玉生香俊俏的脸蛋微微一变,冷冷地道:“那在下就就多讨教王爷几招啦!”
他身形微动,无数暗器又飞舞而出,飞蝗似的朝枫逸影射去。袖箭,飞刀,飞蝗石,银针,以及一些奇形怪状的叫不上名字来的东西,竟然是应有尽有,层出不穷,生像他整个人都是暗器造成的。
枫逸影微一皱眉,双手划了半个圆弧,周身似笼罩了一圈气墙。无数暗器射在上面,又纷纷掉落下去……
二人各使神通,斗在一处。
伊轻尘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全身上下又是土又是泥,像是从土坑里刚刨出来。她低咒着飞奔出门,意欲找个地方好好洗洗,换身衣服。
好在她身上尚有几两买药剩下的银子。刚刚转过了一个拐角,就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小小的布衣店。她如获至宝,想也不想,推门就闯了进去。
店老板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此时正一脸愁容地坐在柜台后面,看到伊轻尘进来,面上微微闪过一丝诧异,勉强打了个招呼道:“这位小哥想买什么?”
伊轻尘飞快地扫了一眼货架上的衣服,这个小店位于这城中的一个偏僻的城角处,来这里买衣服的大都是一些穷苦百姓。所以此店内所售大都是粗布衣衫。只在最高处悬挂着两三件稠衫,但做工粗糙,也不是上等衣物。
沐浴更衣
伊轻尘暗叹了一口气:“先凑合着买两件,粗糙虽然粗糙了些,总还是新的,干净的……”
一指货架上方一件绸衣:“就那件吧,再来几件内衣裤,一共多少银子?”
那店老板见她和土猴儿似的,倒没想到她会买他这店里最高级的衣衫,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承惠,三两二钱。”
伊轻尘摸出一锭碎银,掂了一掂,足有五两:“好啦,这一锭全给你,不用找了。”
那店老板接过银子,喜动颜色,打量了伊轻尘两眼,殷勤地道:“小哥要不要清洗一下再换新的衣物?我可以免费为小哥预备周全的。”
伊轻尘看了他一眼,见他相貌憨厚老实,不似奸人,再加上她又有一身功夫,倒也不怕这店老板会捣鬼。
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掌柜的给我预备一间静室,一桶清水吧。”
那店老板心中感激她给了‘小费’,自然是忙不迭的答应,将伊轻尘领到了一间比较干净的屋内,抱进了一只大木浴桶,又给她放好了热水,方才掩好了房门,退了出去。
伊轻尘四处查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人,这才开心地跳进了浴桶之中。将自己的身子完全浸泡在水里,水温不凉不热,伊轻尘泡在这淡淡雾气之中,只觉十分的舒服和惬意。让她忍不住闭了眼睛,放松了身心,享受起来。
她在医院里像个小蜜蜂似的忙碌了一天,回来的车上又和冤灵激斗了一场,然后就是穿越和随同那个大枫叶逃跑,一直没有放松过。此刻泡在这温水里,她舒服的几乎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似听到一阵压抑的呜呜咽咽的哭声。她猛地惊醒,侧耳听了一听,那哭泣的声音似是一个女子,听她哭的凄惨,似乎是极为伤心。还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在旁低低的安慰,不时叹气。
伊轻尘一听到那个男子的声音微微一怔,那声音正是方才那个店老板的!
她好奇心起,再也无心再接着泡澡。将身子擦净,穿上新衣循声找去。
那哭声是在离她洗浴之处不远的一间房里传出来的。
丫的,可恶的人贩子!
伊轻尘走到门前,伸出手去就想敲门,忽又一想:“说不定他们只是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哭闹,别人的家事我就别干涉了……”
她转身正要走,忽听屋内女子似是再也按捺不住,哇地一声痛哭起来,叫道:“我不管,我只要我的廉儿!我的廉儿那么小,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受苦……”
只听那店老板叹了口气:“娘子,你以为我就不伤心么?但他已经丢失了半个多月了,现在一点音信也没有,我也没有办法。你别哭坏了身子,我们再慢慢寻找便是。”
伊轻尘一愣:“这店老板夫妇丢孩子了?难道在这古代也有这些可恶到极点的人贩子?”
那女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叫道:“寻找?这茫茫天地,我又到何处寻找?这城中半月内已经有数十个孩子丢失了,就没见一个能找着的。我们的廉儿,我们的廉儿只怕也是找不回来了……”
“什么?半月内这个城中竟然丢失了数十个孩子?怎么会?就是人贩子也不敢这么猖獗呀!”伊轻尘义愤填膺,心头热血上涌,再也忍不住,一章拍开房门,一步跨了进去:“你们的孩子丢了?怎么丢的?你们怎么不报警……哦,是报官……这城中丢失了这么多的孩子,我不相信官府会不知道!”
她说话又急又快,宛如机关枪相似,那对老实巴交的夫妇几乎被她一连串的问题轰的回不了神。
那个女子面色苍白,哭的眼睛又红又肿,看到伊轻尘大咧咧地闯进来,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躲进了丈夫怀中。
那店老板总算比较镇定,他叹了口气:“原来小哥都听见了,唉,那我也就不瞒你了。我那廉儿今年两岁,那一日本来和内子在门外玩耍,内子进屋拿了一点东西,再出去时,我那廉儿就不见了!内子的眼睛几乎哭瞎,我们自然也曾去报官,但官老爷一句‘知道了’就把我们打发出来了。根本不管我们这些小民的骨肉分离之痛,这半月内已经丢失了几十个孩子了。可官府却一点行动也没有。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
丫的,这破毛笔!
“NND,这一点倒和我那边的某些警察一样……”伊轻尘在心里低咒了一句,不由叹了口气,她对这店老板甚有好感,见他夫妇如此伤心,不由起了恻隐之心,想了一想道:“你们把孩子曾经穿的衣服拿一件出来,最好是没洗过的。”
那店老板一愣:“小哥要这个何用?”
伊轻尘微微一笑:“或许我可以帮你们找一下,说不定能找到你的廉儿。”
“什么?你能帮我们找到廉儿?”那店老板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声音都打起颤来。
那女子更是满脸震惊狂喜之色,再顾不得羞,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伊轻尘的手:“小兄弟,你,你如能帮我们找到孩儿,我们情愿,情愿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
伊轻尘苦笑了一声:“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我这方面的法力有限,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吧。”
那店老板颤抖着手,回身在一个衣箱里翻了个遍,终于抓出了一件儿子在家时穿的小袍子。睹物思人,想起儿子那可爱淘气的样子,他的心头一阵发苦,深深叹了口气,将那件小袍子递到伊轻尘手中。
伊轻尘又让他们准备了几张黄纸,一管毛笔。
伊轻尘的毛笔字实在是不敢恭维,好在她现在只画符不写字,那一对夫妇见她歪歪扭扭画了一张鬼画符似的东西,一时弄不清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丫的,这破毛笔可比钢笔难使多了。早知道要穿越,我就带钢笔过来了。”她在心里暗暗抱怨着,出了一身的汗,终于画好了一张比较像样的符咒,
她长吐了一口气,双手翻飞,转眼间就叠了一只纸鹤出来。又用笔蘸上一点朱砂,点上了纸鹤的眼睛。
她嘴里念念有词,忽然喝了一声:“起!”
那纸鹤竟像活了般歪歪扭扭地飞了起来,一对翅膀微微扇动,停在伊轻尘面前,似在等待着什么。
伊轻尘把那件小童衣裳拎起,放在纸鹤头下闻了一闻。那纸鹤一声低鸣,在屋里急速异常地转了一圈,便振翅向外飞去。
那对店家夫妇早已看的目瞪口呆,傻呵呵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鬼降
咚地一声跳出了门外,紧紧跟随着那纸鹤。
那纸鹤飞的并不快,还时不时在某个地方停上一停,转上几圈。那对店主夫妇总算是醒过神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唯恐落下一步。
那纸鹤走走停停,本来是朝向西方一直前进。走着走着,那纸鹤忽然来了个大掉头,似乎发现了什么,竟然横着就朝一个院落飞去。速度那叫一个快,生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伊轻尘顺着纸鹤的方向抬头一看,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好浓的冤灵之气!
那院落上方,有一团浓浓的红雾,翻翻滚滚将整个院落笼罩起来。
她再仔细看看那院落,忽然大吃一惊!
这院落,这院落岂不就是她和大枫叶租住的那一家客店?!
“糟糕!大枫叶不会还在里面吧?”
不知为什么,她虽然常常被他气的想抓狂,恨不得拿刀剁了他,但意识到他有危险时,却情不自禁为他担心起来。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她手一扬,驱魔剑迎风而长,发出嗡嗡之声,剑身一刹那间竟然颤抖的厉害,似紧张又似兴奋。
伊轻尘大大小小,也抓过几次惹事的鬼魂,但能令驱魔剑如此兴奋的,却只有眼前这一个。
“丫的,不会是个超级大BOOS吧?”
她默念咒语,在额头一抹,开了天目仔细一看,心中猛地一沉!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小鬼降?
在那滚滚红雾之中,有一个全身血红的婴儿,这婴儿看模样也就两岁多的样子,肥肥胖胖的,面上的表情却异常诡异和恐怖,口眼鼻中都有一条血线流下。
伊轻尘早就听伊家老爷子谈起过这‘小鬼降’这小鬼降是一种极端残忍的邪术,是用两周岁左右的孩子全身的精血所炼,由于方法极是残忍恶毒,小孩子死状苦不堪言,自然积聚了一腔怨气,炼术之人便用一种咒语将怨气凝结,再混以孩子的精血,便就炼制成小鬼降。
此刻,在红雾中那婴儿满脸的怨毒狰狞之色,一对眼睛里红光闪烁,两只小手上的指甲长长的,尖如利刃。它身形快如闪电,上下翻飞,似在和某人杀的正紧。
那只纸鹤便照直向着那孩子飞了过去。
一万两银票长翅膀飞走的声音
伊轻尘心中猛地一沉:“难道——这个小鬼降就是廉儿?”
那对夫妇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到那翻滚的红雾,见纸鹤照直冲进了一个院落之中。他们也忙跟了过去。
“砰”地一声响,那对店主夫妇正撞在一道透明结界上,登时反弹了回来,噔噔蹬倒退几步,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只撞的鼻青脸肿。那店主妻子的额头更是撞出血来。她却似浑然未觉,叫道:“我的廉儿是不是就在里面?廉儿,我的廉儿!我要见我的廉儿!”
她站起身来,不顾一切又要向里闯。
伊轻尘一把拉住她:“你别白费力气了!这里有厉鬼设的结界!”
“厉鬼?!”那店老板惊的脸都白了:“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厉鬼?我的孩子是不是就在里面?不行,我要进去救他!”他不顾身上的伤痛,跳起来也要向里闯。
伊轻尘一颗头登时便大了起来,厉声道:“你们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在外面等着!如果你们的孩子在里面,我会救他。但如果你们不听话,那我现在就撒手不管了!”
店主夫妇是见识到伊轻尘的本事的。无形中已对她十分信任。听她如此一说,心中虽然因为牵挂孩子而火烧火燎,但却不敢再乱动。
伊轻尘见他们总算安静下来,暗吁了一口气。对着那店主娘子道:“大姐,借你身上穿的衣裳一用。”
那店主娘子不知她捣什么鬼,但不敢不听,好在现在已是深秋,她身上穿了好几件衣裳,便除下一件递给了伊轻尘,伊轻尘也不再多话,她挥手凌空画了个符,一步迈了过去!
她这一步本来是想到这院子的正门,不料一步迈出,睁眼一看,居然是到了院子的后面。试着向前一走,一只脚依旧碰在了结界之上,弹了回来。
“丫的,这小鬼难道会时空扭曲之术?”她不甘心,又试着走了几次,果然是一会在这小院子的东面,一会又在小院子的西面,却都被结界笼罩,她根本进不去。
这下伊轻尘更急了起来:“这小鬼这般厉害,大枫叶不会已经挂了吧?!晕,他的工钱还没有给我,我决不能让那一万两银子就这样飞了!”她似乎听到了一万两银票长翅膀飞走的声音。
臭丫头,滚出去!
有金钱就有动力。她狠一狠心,咬一咬牙,蓦然咬破了中指,就着鲜血虚空画出一个奇异的符来。符中好像是一个个的大八卦纠缠在一起,微微发着浅红的光。
她信手一指,那张符旋转着向着那院门飞了过去。
霎时,那红雾如海潮般涌动起来,那透明的结界也像水波一样扭动,常人看不见的大飓风从天而降,刮的伊轻尘的衣衫猎猎飞舞。
伊轻尘咬着牙,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双手急速挥动,那对店主夫妻看着她,满肚皮的纳闷,在他们看来,伊轻尘周围什么也没有,但看她的神情,却是走的异常吃力。生像前面有千军万马在阻挡似的。
风,越来越大,吹得伊轻尘的长发乱舞,衣服也似要裂体而去。她却咬着牙苦撑,缓慢前移,慢慢走到了那座院落的门前。
终于,她感觉到了那结界的中心点,而那股反弹之力大的异乎寻常,似乎她一松劲,就会被反弹到天边去。她拼尽全力又虚空又画了一个符,啪地一声打了出去!
“砰”地一声巨响,漫天的红雾疯狂扭动起来,那道无形的结界被她打了一个巨大的豁口,伊轻尘一步便跨了进去!
院子里,有三道身影厮杀的正紧。
伊轻尘一眼就认出了枫逸影,他手持一柄寒光琉璃的宝剑,如怒海中的一块樵石似的,立在那里,看似危急,却异常坚定。每一剑挥出,就像凭空出现一道雪亮的电光,逼得那围攻他的那一个人后退不迭。就连那个血红色的小鬼似乎也有点忌讳他手中的宝剑,嘴里发出婴儿似的哭叫声,身形飘忽诡异,快的惊人。
看到伊轻尘虽然狼狈但却毫发无伤地闯进来。场中激斗的三人都吃了一惊。
玉生香一声怪叫:“这丫头是怎么进来的?!”
枫逸影却一声低喝:“臭丫头,滚出去!你来搅和什么?”
那个血红的婴儿发出一声瘆人的啼哭之声,闪电般扑了过来!十指曲张,发出妖艳的蓝光。显然它的指甲之上藏有剧毒。
这么好看的眼睛长在猪身上了!
枫逸影嘴里虽然呵斥她,但心里却关心的很,那个怪异的婴儿他应付起来都异常吃力,更何况武功稀松平常的伊轻尘了?一见它忽然朝她攻了过去。不由大急,正想强力冲破玉生香的阻拦去和伊轻尘会合。
忽听那婴儿发出一声骇人尖叫,两只小手上那尖利的指甲伸伸缩缩,小脸上神情飞速变幻,却并没有抓下去。
而伊轻尘一只手高举着一件青蓝的衣衫,一只手紧握住驱魔剑,那小鬼见了那衣衫骤然停住,小脸上现出一片孺慕之情,嘴里发出一阵啼哭之声,小手大张,似想让这衣衫的主人抱抱。
伊轻尘心中猛地一沉:“这小鬼果然是店主夫妇的廉儿!原来,他已经被炼成‘小鬼降’了!”
枫逸影也被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这小鬼和他恶斗了半天,身上刀枪不入,让他头疼至极。没想到伊轻尘一来,用一件破衣裳就阻挡住了这小鬼的进攻,而且看小鬼的表情,好似要认伊轻尘当娘似的。
玉生香却是大吃一惊,这小鬼降是他在十多天前对着一个人软磨硬泡得来的,那人只教给他控制这小鬼的方法咒语,却并没有说出这小鬼的来历。
“难道,这丫头真是这小鬼的娘亲?”伊轻尘此时虽然是男装,但玉生香几乎就在女人堆里混大的,一对眼睛毒辣的很,一眼便看出了伊轻尘的女儿身份,他将伊轻尘上下不住打量。
伊轻尘被他那对桃花眼盯的心中有些发毛,怒道:“死人妖,你看什么?哼,这小鬼降是不是你炼制的?哼,你好毒辣的心肠!”
玉生香脱口道:“你是这小鬼头的娘亲?”
“放屁!你用哪只眼睛看出我是这小孩子的娘了?”伊轻尘脸上一红,心里暗骂:“丫的,我连个像样的男朋友都没有,哪里跑出来这么大一个孩子?我看上去有这么老么?这死人妖眼神实在不敢恭维,这么好看的眼睛长在猪身上了!”
枫逸影早掠到了伊轻尘身边,低低地道:“臭丫头,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跑回来了?”
死丫头,你不要命啦?
伊轻尘瞪了他一眼:“我的工钱你还没有给我,你死了我找谁要账去?”
枫逸影哭笑不得,心中却是暖暖的。
伊轻尘却不在看他,左手轻轻舞动那件衣衫,对着那血红的小鬼柔声诱哄道:“来,廉儿,到这边来。不要再做恶了……”她右手却偷偷捏了一个符,一个超度的符……
那小鬼面上神情激烈变幻,忽而凶厉,忽然迷茫,又想扑上来撕咬,又想让这衣衫的主人抱抱……
玉生香忽然一声冷笑,双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大声念起咒语来。
他念得又快又急,比机关枪还要快了几分。随着咒语的念起,那小鬼的身子猛烈地震动了一下,似是被什么东西猛力贯穿,幻化出的表情异常狰狞可怖,小小的身子抖的像风雨中的落叶,两只眼睛瞬间红的像天边的夕阳,一声极其瘆人的怪哭,张牙舞爪就朝着伊轻尘抓了下来!
伊轻尘还是第一次和这样的小鬼撞上,能否应付的了她的心中实在是没底,见那小鬼凌空抓来,她的一直藏在身后的右手猛地挥出,手心中紫光闪烁,迎着那小鬼的手掌拍了过去!
眼见双方的手掌就要对上,伊轻尘突觉身子一轻,竟然猛地飞上了半空。
她大吃一惊,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被枫逸影抱在了怀中。
“死丫头,你不要命了?敢和这小鬼对掌?这小鬼遍体都是剧毒,沾上一点就会要了你的小命!”
枫逸影身形如电,一边躲避着那小鬼的追击,一边斥责怀中的伊轻尘。
伊轻尘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生抱在怀里,而且还是这个帅到天地不容的男生,枫逸影虽然常常气的她跳脚,但她却对他的帅不免疫,被他这一抱,她的小脸登时可疑地红了起来。一颗心更是扑扑乱跳。
心中暗骂自己忒没出息,现在可不是犯花痴对着帅哥流口水的时候。
快放下它,它身上有剧毒!
她扬了杨手中一道紫符:“哪个想和它对掌?我要把这东西贴到它的身上去!”
枫逸影扫了她手中的东西一眼:“那你不早说!”
伊轻尘一撇嘴:“切,你也没早问呀。这东西这般滑溜,我怕是追不上它……”
枫逸影没有再说话,身形却突然又加快了不少,眼见那小鬼又一爪拍到,枫逸影身子猛地一闪,避开了它的锋芒,在它身边一掠而过。也就在这刹那间,伊轻尘把握住这一闪即逝的机会,一声大喝,手中的蓝芒闪了一闪,对着那小鬼掷出,啪地一声那道蓝符贴在了那小鬼红通通的光背上!
那小鬼一声尖叫,发出一阵瘆人的婴啼之声,身子忽然被蓝光包围。那蓝符仿佛见风就长,伸出无数蓝光触角,将那小鬼紧紧地箍在正中。扑通一声跌落地上。
伊轻尘一招得手,心中大喜,正想念动咒语将他超度净化。忽听一声凄惨长呼:“放开我的孩子!”一个粗布衣衫的妇人疯了似的自院外闯了进来,一把抱起了地上的小鬼。
她见儿子原本雪白粉嫩的肌肤一片血红,面上稚嫩的五官已全部走了形,却依稀能看到旧时形貌。不由儿一声肉一声大哭出来。那小鬼本来满脸的嗜血狰狞之色,这时被他母亲不顾一切的一抱,似乎呆了一呆,蓦然口一张,哇哇大哭,把头使劲往母亲怀中钻去。
这母子相见一幕分外感人,那店老板站在旁边也是热泪横流。
伊轻尘呆了一呆,忽然大叫起来:“快放下它,它身上有剧毒!”
她一句话尚没有喊完,那妇人忽然身子颤抖了一下,慢慢委顿下去。怀中的小鬼再也抱不住,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那店老板脸色大变,情不自禁就去扳妻子的身子,他的手尚没有碰到妻子的衣衫,一股劲风忽然向他吹来。这劲风的力量大的异乎寻常,推的他噔噔蹬连退三四步,方才站稳。
不泼冷水会死啊?!
他呆了一呆,抬头一看,只见枫逸影大袖飘飘站在他的面前,淡淡地道:“现在你妻子尸身上也有毒了,你不能碰!”
那店老板低头一看,见妻子躺在地上,周身所暴露在外的皮肤全是一片青黑,口,眼,鼻中各流出一道黑血,已然气绝,样子异常恐怖。
那店老板一声骇叫,身子立时颤抖起来。他本来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普通百姓,在这片刻之间连失两位最亲的亲人,他的精神登时崩溃,抱头大叫起来。
那小鬼也似呆了一呆,嘴里忽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小小的身子在蓝光里拼命挣扎起来。
伊轻尘眼见这一幕人间惨剧在自己跟前血淋淋的上演,心中的怒火蹭蹭冒了个半天高,回过头去就想找玉无香那个罪魁祸首。
枫逸影叹了口气:“你不用找他了,在你把符贴在这小鬼背上时,他就跑了!”
伊轻尘瞪他一眼:“那家伙这样可恶,你怎么不拦出他?”
“丫头,他跑的时候,我正抱着你呢!怎么拦他?”枫逸影无奈地翻了一下眼睛。
“丫的!这油头粉面的家伙比狐狸还滑溜,等他再撞到我的手里,我一定要他好看!”伊轻尘气恨恨的。
“嘿嘿,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如果真碰上他,还不知是谁给谁好看哩。”枫逸影不客气地泼了她一盆冷水。
“你丫的,不泼人冷水会死啊?”伊轻尘满肚皮闷气。不由恨恨瞪了枫逸影一眼。
伊轻尘看了看那小鬼,由于刚刚死了母亲,这小鬼身上的戾气愈加重了。它在蓝光中拼命挣扎,口中尖啸连连。
伊轻尘一皱眉:“现在它满腹的怨毒之气,普通的方法怕是不好超度。你这青翼国有和尚道士没有?”
枫逸影点了点头:“当今圣上信奉佛教,本国有许多得道高僧。”
伊轻尘面上总算露出笑容:“那就好,我先把这小鬼收起来,然后把它送到寺庙超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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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在和谁说话?
十指屈伸,念动咒语,那蓝光随着她的吟诵声越变越小,最后变的如同一枚树叶,伊轻尘正要将它自地上捡起来,忽见那店主娘子身上冒出一缕淡淡的白烟,很快凝聚成一个人形。正是她生前形貌。
她目光似有一丝茫然,低头看了看那紧紧束缚在蓝光中的孩子,忽然嘤嘤哭泣起来,虚无的身子紧紧抱住他的孩子,怎么也不肯松手,眼睛望着伊轻尘,流露出一丝惊怕和恳求。
伊轻尘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什么意思。轻轻叹了口气:“既是这样,你就和你的孩子在一起吧。我找个高僧将你们一起超度。”
枫逸影站在一旁,却并没有看到那店主娘子的魂魄,微微一皱眉:“丫头,你在和谁说话?”
伊轻尘看了他一眼,忽然坏坏一笑,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打开盖子在枫逸影眼前晃了一晃,枫逸影只觉眼睛上忽然蒙了一层水汽,他忙揉了一揉,再抬眼看时,就看到了店主娘子那一缕淡淡的魂魄。
他原先一直不相信鬼神之说,认为这是怪力乱神的东西,即便是这‘小鬼降’他开始也并没有以为它是邪术操纵下的冤灵。还以为是某种奇特的的生物。如今真真切切看到那一缕浅浅的影子,他终于相信了伊轻尘的话,对她这驱魔师的身份也大大欣赏起来。
伊轻尘念动咒语,将这对可怜的母子装入一个瓷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