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救了自己,但他却是为了那十万两雪花银,她才不要对他感激涕零……
风凌烟跳开几步,俏脸一绷:“就算你救了我也不能变相地禁锢我……”
宫湮陌凉凉地道:“你的伤口已感染化脓,又中了一种奇毒,如非我及时出手,你早已丢掉了这条小命。虽然我已经替你拔了毒,但三天之内却是不能见风的。”
风凌烟一愣,原来不让她出屋是这个原因。
心中有些半信半疑,呐呐地道:“你……你可以对我讲明的。”
宫湮陌瞧了她一眼,冷笑:“讲明又如何?你会听?我懒得和小孩子多费口舌。”
小孩子?她才不是小孩子!
她的心智已经二十二岁了!
风凌烟很想反驳他。
但眼前这人性子古怪,行事也和常人不同,她没摸清他的底细,还是别轻易泄露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底……
“让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风凌烟正有些出神,忽觉胸前一凉,衣襟已被人解开……
“啊——!流氓!”
风凌烟下意识地挥过去一掌!
手腕被一把抓住,宫湮陌脸上似笑非笑:“你以为我想轻薄你?”
风凌烟向后一退,哼了一声。
手下忙着将衣襟掩起。
宫湮陌唇角一挑:“你想的倒美!”
风凌烟:“……”
什么叫她想的倒美?
杯具的“飞机场”
难道他的意思是说‘她不配被他轻薄?’
呸呸呸,丫的,谁想被他非礼!
风凌烟磨牙,瞪了他一眼:“那你刚才是想做什么?”
宫湮陌自顾自找了个座位坐下,慢条斯理地道:“当然是想察看你的伤势。”
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一眯。
打量了她几眼,唇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我轻薄你?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个地步……”
风凌烟“……”
她嘴角抽搐,满头黑线,这丫的是变相地寒碜她呢!
唉,想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是一位身材火爆的大美女,追她的人能排出八里地去。
而到了这个时代,却穿越成了一个孩子。
或许是营养不良的原因,她现在的容貌虽然比原先的她还要漂亮几分。
但身材却是个‘飞机场’,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几乎还没有正式发育……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风凌烟自然也不例外。
听到宫湮陌淡淡的嘲讽,她自然也不甘示弱。
甜甜一笑,淡淡地道:“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万一你的大脑忽然短路了呢。本姑娘不得不防。嗯,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不劳你牵挂了。”
宫湮陌秀逸的眉毛一挑,好新奇的论调!
这丫头说的是什么?他怎么听不甚懂?
不过,总体意思还是能明白的。
他微微一笑,自怀中取出一柄银亮的小刀在指尖慢慢地旋转了一圈:“你中的毒唤做‘三日销魂散’,就是说,就算当时得到了及时处理,三日以后也要重新医治,不然依旧逃不开一个‘死’字,你确定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不需要我医治了?”
公主的尸体也能换五万两的
风凌烟愣住,这世上还有这么变态的毒?
不会是这家伙故意吓自己的吧?
三日销魂散——晕!
这名字怎么听怎么像春药!连名字都这么变态……
似乎看出了风凌烟眼眸中的疑惑,宫湮陌眼眸中闪过一抹淡嘲。
悠然道:“你按一下胸口左下三寸那个位置,看可有什么异样感觉?”
风凌烟一愣,下意识地按了一按。
咦,没什么异样感觉啊?
他又耍她!
风凌烟正想跳起来追责他,那个被按的地方里面忽然像是有钢针猛地一扎。
又好像有人拿钝刀在她的伤口里重重一旋,疼的她脸色煞白。
立时弯下腰去,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如不是她性子刚强,只怕这一疼她就要惨叫出来。
宫湮陌眼眸中闪过一抹激赏,但随即便消失无踪。
淡淡一笑:“小姑娘,怎么样?我有没有骗你?”
风凌烟哼了一声:“算你狠,下一步要如何治疗?”
前一句说的气势汹汹的,后一句却有些底气不足。
没办法,小命在人家手里攥着呢。
宫湮陌打了个哈欠:“下一步你自己乖乖休息吧。我走了。”
转了个身,向外走去。
风凌烟一愣,忍不住开口:“你,你不是说需要重新医治?”
宫湮陌头也不回:“确实需要重新医治,但我不想给你治了,你在这里慢慢等死吧。”
一只脚已经垮出了门槛。
“喂,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风凌烟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死掉。
身形一闪,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一只衣袖:“我如果死了,那十万两银子可就飞了!”
宫湮陌手中笛子在掌心嗒地一瞧,俊脸上似笑非笑:“嗯,你说的有些道理——”
去床上等着
风凌烟见他有活动的意思,心中一喜。哼,小样,为了那十万两银子你也得救我……
宫湮陌眸光一闪,随即又悠然一笑:“不过,就是公主的尸体也能换五万两的,相对于活人,还是尸体听话些。”
这——这是什么冷血的论调?!
风凌烟心中怒气上涌,但这个时候却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她淡淡笑了一笑:“尸体虽然听话,但尸体可是会臭的,而且……”
说到这里,风凌烟漂亮的大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你如果眼睁睁看着我死,我自然不会任由你拿我的尸体去换银子,我临死之前会先把那个胎记毁掉!”
宫湮陌眉尖一挑,叹了口气:“好狠的小丫头,看来为了十万两银子,我也不能不救你了。”
风凌烟得意一笑:“识时务为俊杰,十万两银子实在不是个小数目。”
“唔,你说的对,去床上等着!”宫湮陌转身走了回来。
囧,这词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风凌烟也怕再有其他变数,只得爬上床,
睁大一双眸子看着他,手中却暗暗藏了一枚银针.
这家伙如果敢趁机非礼她,她就刺他的哭穴。
哼,她认穴可也是很准的。
这一针下去非让他哭得像死了令堂……
宫湮陌慢慢走上前来,风凌烟看他一步步走近,心里忽然莫名紧张,手指握的更紧。
“是我给你脱衣服,还是你自己脱?”
宫湮陌慢条斯理地道,顺势在床边坐了下来。
“我……我自己脱。”
风凌烟咬牙。
越来越感觉这对话有些诡异。
哼,她是现代人,才没有这么忸怩。她就当赶一次时髦,来个一夜情了……
勾起了他从未有过的恶作剧因子……
何况这家伙长得这么祸国殃民的,自己也不算吃亏……
晕,自己这是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居然想到一夜情去了……
风凌烟摇了摇头,阻止了自己的天才想法……
她受伤的这个位置有些尴尬,正在左胸稍稍靠上的位置。
她将衣衫半褪,向床上一躺,闭了眼睛,身子绷的紧紧,那模样颇像是挺尸。
宫湮陌眼眸中闪过一抹笑意,这丫头的思想和她的年龄不太相符。
倒是早早知人事了。
他自然没有什么轻薄的想法,在他眼中,她这小小的,没发育的身子和一块五花肉没什么区别。
不过,看她像刺猬似的竖起全身的毛他就感到好笑,勾起了他从未有过的恶作剧因子……
风凌烟的紧张他自然看在了眼内,手腕一翻,银刀在掌心出现,在日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芒。
“小丫头,忍一下疼。”
宫湮陌用刀尖轻轻点了一下她刚刚结痂的伤口。
风凌烟几不可闻地抖了一下,蓦然睁开眼睛,看到那柄寒光闪烁的银刀,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你……你有没有麻药什么的?”
老天,他不是想活生生地剜她的肉吧?
再说,他这刀子消毒没有?
不知会不会感染……
宫湮陌很正经地摇了摇头:“什么麻药?”
风凌烟捂了一下额头.
原来这个年代还没有麻药,杯具了!
她还不死心:“那麻沸散呢?你应该有麻沸散的吧?”
宫湮陌依旧是一脸茫然:“什么麻沸散?”
呃——风凌烟几乎要撞墙了。
麻沸散是华佗发明的——
原来这架空的朝代这么落后!
在自己的胸口忙个不停
“唔,你咬着这个东西。”宫湮陌也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软绵绵的棒子。
风凌烟俏脸一黑,这棒子上有好多牙印,不知被多少人咬过.
天知道有没有病毒,她才不咬别人咬过的东西!
“算了,我自点穴道吧,”不就是疼嘛,她忍了!
她唯恐宫湮陌又出什么新鲜花招,说话的功夫,已经自点了几处要穴。
宫湮陌眸光一闪:“这倒是个好法子。不过,点的还不够。”
手指在风凌烟后背一点,风凌烟只觉整个胸口都木木的。
咦,他这是什么点穴手法?
怎么感觉和普通点穴不太一样?
风凌烟一个念头还没有转完,宫湮陌的刀子已经狠狠地落了下来!
风凌烟下意识地闭了眼睛,等待着那钻心疼痛的到来。
只感到胸口处凉飕飕的,她等了半晌,却没有感到任何疼痛。
怎么了?
难道那家伙舍不得下手了?
风凌烟睁开了眼,却见宫湮陌脸上是难得一见的认真,一双手如同绣花,在自己的胸口忙个不停。
再低头一瞧自己曾经的伤口,她心里猛地一跳。
结痂的伤口已经全部被挑开,有淡绿色的血液自破口处流出。
被宫湮陌顺手用棉纱吸走。
风凌烟心中纳闷,结痂的时候,伤口的血明明是鲜红色的,却没想到痂下的鲜血居然变绿了……这毒果然够变态!
幸好——幸好碰到了这个人,不然自己的小命只怕真就稀里糊涂地玩完了——
他连这种毒都认识,知道解法,医术果然高明的很呢。
这人在绣鸳鸯戏水图——
不过,他连麻药也没用,怎么她一点也感不到疼痛?
宫湮陌手法极快,很快就把她伤口里的绿液全部挤出,然后又抹了一层紫色的药膏,用一枚银针将伤口缝合……
看着他在自己身上飞针走线,风凌烟忽然有了一种错觉,感觉自己就是个荷包,这人在绣鸳鸯戏水图——
风凌烟也不敢打扰他,唯恐这个家伙报复自己,在自己的伤口里加点什么材料。
这样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宫湮陌直起了身子,在她的伤口处端详了一下,微微一笑,用绷带重新将她的伤口包好,拍了一下她的肩头:“好了,大功告成,小丫头,你可以起来了。”
他这一拍,也顺手拍开了风凌烟的穴道。
风凌烟总感觉他刚刚的笑有些诡异,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她一跳而起,低头瞧了一瞧自己的伤口,被纱布包着,也看不出有什么古怪。
她抬头瞧了一眼宫湮陌:“原来你有止疼的法子……”
宫湮陌似笑非笑:“谁说我没有的?”
“那……那你刚才怎么说没有麻药?”
害得她紧张死了。
“原本就没有麻药啊。”宫湮陌一脸无辜。
“那……刚才动手术的时候,我怎么一点也不疼?”
“因为——我是用特殊手法点了你的穴道,而这柄银刀也有止疼的效果……”宫湮陌慢条斯理地解释。
“好了,小兔子,你好好休息吧。再过三天,你的伤就好的差不多啦。这纱布要到第三天午后再拆。”
宫湮陌交代了一句,转身想走。
小兔子?
风凌烟一惊,她自然没忘记这具身体的身份,好像叫什么‘玉兔’的!
这个男人为何要这样称呼自己?!
“你,你叫我什么?什么,什么小兔子?”
看来这家伙真拿自己当孩子了
“你,你叫我什么?什么,什么小兔子?”
宫湮陌挑眉:“你不是叫云凌兔?”
云凌兔?风凌烟哑然,她动念极快,这宫湮陌既然将自己认作公主,那么那位失踪的公主肯定是叫云凌兔……
他这样以为倒也不奇怪。
汗,这名字好怪,火云国的国王怎么给女儿起了这么个乖巧卡通的名字?
她打了个哈哈:“我——我对前事都不记得了,自然忘了本名。”
“呃——”宫湮陌呃了一声,不置可否,转身欲走。
“那个……这三天我是不是还需要闷在屋子里?”
风凌烟忙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这三天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不过……”
“不过什么?”
“没有什么,随你吧!好了,雪儿,这几天你辛苦了,走,我去犒劳犒劳你。”一招手,那只白虎摇头摆尾地跟在他的后面,一径去了。
风凌烟这几日在屋子中憋的狠了,宫湮陌带着白虎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了出来。
这才发现,这里竟然很不小的样子。庭院重重,也不知有多少院落。
自己所处的这一个院落名为‘稚凤’,院内一座假山,一个荷塘,荷塘内碧荷婷婷,看上去一片烂漫春光。
风凌烟心中诧异,现在明明是深秋,这荷花怎么开的这么绚烂?
稚凤……看来这家伙真拿自己当孩子了。
她信步而走,见前面有一个大的庭院,一个无数奇异藤条缠成的月洞门,院墙是那种黄泥墙,看上去古雅非常,门口有两个童子把守着。
风凌烟在门口向里一瞧,见里面如同一个大花园,各色繁花开放,各式各样的却说不出名目的草在风中轻轻摇曳.
在她身上绣花
假山,怪石,点缀其中,繁花深处掩映着一个二层竹楼,绿意盎然,看上去极有自然意趣。
风凌烟好奇心起,就想进去瞧瞧。
两个童子伸手拦住了她,连连摆手,示意她不能进去。
风凌烟一愣,一个花园而已,神神秘秘的,怎么不让进?
那两个童子武功不低,风凌烟也不想正面和他们起冲突。
便绕了开去,反正这里的庄园够大,她也不一定非去那里面逛。
这里的院落很多,大的,小的,古雅的,简约的,繁华的,一个宅院一种风格,而且里面所种的植物也各有不同,春夏秋冬,竟然四季作物都有。
风凌烟逛了大半天,才总算转了一大圈,除了那座花园似的庭院外,其他的她全转遍了。
打了个哈欠,她有些疲累,这才心满意足地回来。
好在她识路的本事极强,在这迷宫似的宅院里转了一大圈,她居然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院子……
转眼间三天的时间过去了。
这三天宫湮陌再也没出现过。
风凌烟也落的逍遥自在。
每日里都在庄园中闲逛。
她也终于弄清了这处庄园里所有的格局,知道这个山庄叫做‘云海山庄’.
而山庄坐落在一道山谷之内,山谷名为‘云海谷’。
风凌烟对这谷名比较诧异,在这个山谷中她看不到半片云彩,为什么要叫‘云海谷’呢?
也太名不副实了。
第三天,她好不容易熬到午后,便将胸前的绷带全部拆开,露出了曾经的伤口。
白皙如玉的肌肤之上有一朵艳红的梅花在含苞待放……
看了一眼,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揉眼睛再看,那朵梅花依旧在那里,娇艳欲滴……
宫湮陌!准是这家伙做的好事!
和黄老邪有的一拼
怪不得她那一天就感觉他是在自己身上绣花,原来他还真绣了一朵花!
这,这也太变态了吧!
——等等!梅花,竟然是梅花!
风凌烟猛然想起逃亡中那个杀手头子紫衣人身上就有一种淡淡的梅花香气!
莫非——这宫湮陌就是那个无限拉风的紫衣门主?!
她心中猛跳起来,自己不会逃了半天又逃到黑焰门手心里吧?!
不对,不对,如果他真是那个紫衣门主,这么处心积虑地跟着我做什么?
以他的武功早就将我杀了!
还有——那个紫衣门主似乎也更高大些,足有一米八以上.
而宫湮陌也就一米七八左右——他们不像是同一个人。
难道——他在我身上绣了这个梅花真是凑巧?
在这刹那之见,风凌烟脑子中已转过了许多念头。
她眼珠转了一转,忽然直跳起来,跑了出来。
“宫湮陌,你给我出来!”
风凌烟高声大叫。
她的嗓门实在是不小,在整个云海山庄上空飘荡。
相信宫湮陌如果在山庄内,自然可以听的到。
她等了小半晌,也不见有半个人出来。
她看上去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抓住一个倒霉的哑仆:“宫湮陌呢?让他出来见我?!”
那哑仆一翻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风凌烟这才想起他不会说话。
顺手在地上抄起一根木棍:“你写出来!”
那哑仆连连摇手,示意他并不识字。
这家伙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他请的仆人怎么都是大老粗?
莽撞的丫头
蓦然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射雕英雄传》,貌似里面的黄药师所请的仆人都是哑仆……
这家伙邪气古怪,和那黄药师倒有的一拼。
说不定他就和黄老邪想到一块去了。
没有找到宫湮陌,她自然不甘心,一阵风似的在各个院落搜索。
很快就把十多个院落搜遍,依然不见宫湮陌的影踪。
这家伙不会是心虚躲起来了吧?
如今就还剩一个院子没搜,就是那个大花园。
她三脚两步来到那个大花园门前,那两个哑仆果然还是不让她进。
这两个哑仆武功很不低,和他们起正面冲突的话势必要费一番周折。
风凌烟也懒得和他们废话,转到背对大门的一处角落,看了看高约两丈的黄泥墙。
哼,就算不走正门,这两丈高的黄泥墙也难不住她!
助跑几步,飞身而起,向上猛地一纵,手指已经扒上了墙头。
手下再一用力,人已在墙头之上。
她蛮以为宫湮陌既然这么宝贝这个地方,墙头上定然设下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
所以在跃上墙头的时候加了十二倍的小心。
却没想到太太平平的,什么意外也没发生。
她还不放心,又向下面看了一看,见院墙下面种了一畦一畦的花草。
她武功不错,目力自然也与常人不同。
见那些花草模样甚是柔弱,随风轻轻摇摆,根本没有什么尖刺之类的东西。
她这才放下心来,轻飘飘地跳了下来。
她唯恐下面会有什么陷阱,所以身法甚是轻盈。
姐本身就是用毒高手
刚一落地,便立即向前滑行一丈,直到感觉脚下所踏是实地,这才停了下来。
原来这下面也没有什么机关,这宫湮陌倒也托大的很……
她一个念头还没转完,鼻中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她啊地轻叫了一声,噗通一声软倒在花圃之中……
墙头上人影一闪,一个青衣人跳了下来。
俯身在花圃之中将她抱起,看了看她微微有些发黑的小脸。
摇了摇头:“好莽撞的丫头,主人还说她心计颇深,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轻易就中了这荏草的迷毒……她心眼再多,不过就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主人还是多虑了。”
将风凌烟抱到她曾经居住的小院,自身上拿出一株兰花模样的小草,凑到风凌烟鼻下一闻。
风凌烟打了个喷嚏,慢慢睁开了眼睛,小脸上一片茫然。
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我……我怎么又回来了?”
一双大眼睛凝注在那青衣人身上:“你又是谁?”
青衣黑发,一对如剑锋般锋锐的眸子。
身子虽然不高,身姿挺立却如同标枪。
他只是站在那里,浑身便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看到风凌烟睁开眸子,他转过身去。
冷冷地道:“那个院子,未经主人允许,绝不容任何人靠近!否则格杀勿论!”
他声音森冷,充满了浓浓杀机。
风凌烟却嘻嘻一笑:“总算出来一个能说话的。我问你,宫湮陌呢?我要见他!”
青衣男子冷笑:“我家主人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姐本身就是用毒高手2
风凌烟抬眸:“你家主人是皇帝还是太子啊,好大的排场!”
青衣男子眸光一闪。
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只冷冷说了一句:“不要四处乱跑,不然后果不是你所能承担的!”
转身走了出去。
“喂,你等等,我身上怎么没有一点力气,僵硬的很……”
风凌烟高叫。
青衣男子脚步一顿,哼了一声:“你刚刚中了荏草的毒,还要躺十二个时辰才能恢复自由。这是给你乱闯的教训!”
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风凌烟待他走远,唇角露出一抹微笑。
悄悄自怀中掏出一株兰花样的植株。
心中冷笑:“哼,姐本身就是用毒高手,岂会看不出那是荏草?早就预备了解毒的东西,装晕只是试探你们一下!”
她一跳而起,就是现在!
自己闹出这么大动静,宫湮陌还没出现,定然不在庄中。
或许那座竹楼中藏有宫湮陌的秘密。
她不探个清楚明白,又怎么对得住自己!
他们以为我被荏草所迷,暂时不能行动,定然防备松懈!
她在这山庄里闲逛了三天,虽然没有什么人阻拦。
但她却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些明处暗处的哑仆眼线之内。
而隐隐的,她也时常感觉有个轻功极高的人在跟踪自己。
开始她还以为是宫湮陌,后来又感觉不像。
现在这轻功极高的人被她引出来了。
避开那些哑仆小喽啰自然不在话下。
她换了一身青衣,又易了一下容。
猛一眼瞧去,简直就像是刚刚那青衣男子的双胞胎兄弟!
她大摇大摆地走到那座神秘的花园门口,抬腿向里便走。
自己这一趟只怕是赚了!
那两个童子误以为她就是那青衣人。
果然不敢拦她,躬身施了一礼,将她放了进去。
大花园内花木茂盛,东一畦,西一畦的。
看似杂乱无章,却似按照某种阵型排列。
风凌烟心中一跳,这些花草无一不是剧毒的毒药。
却花色鲜艳,花香淡淡,如不是她身上带有解毒的奇草,此刻早已中毒身亡!
她细看了一下花草的布局,心中一动。
这是奇门八卦阵!
如不懂破阵之道,她就算转上一天一夜,也休想走到那座竹楼前!
幸好,幸好,她对各种阵图有所研究,这个奇门八卦阵,尚难不住她。
她身子轻巧地在花丛中穿梭。
左一绕,右一转,不大一会,便出了那些毒花毒草的包围,来到那座竹楼前。
竹楼在外表看倒和普通的竹楼没有多大区别。
呈八角型,飞檐斗拱,看上去精雅而又别致。
竹楼门半掩半开。
风凌烟向里瞧了一瞧,见迎面一架竹制屏风遮住了视线,看不清里面的布置。
她眼珠微微一转,唇角露出一丝微笑。
不去推那扇半开的门,反而把那扇紧闭的吱呀一声推开。
抬脚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