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张显然是印刷出来的,闻上去有一种淡淡的油墨清香。
原来这架空的朝代也已经有了印刷术……
唔,印刷质量还说的过去。
是谁画了她的画像找她?
这个世界上知道她的,又有几个人?
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的。
莫非是宫湮陌?
他能指挥动黑焰门的人?
在身上掏了一掏,掏出一个药丸,撬开疾风老九紧咬的牙关,给他喂了进去。
疾风老九身子颤了一颤,终于睁开眼睛。
风凌烟顺手抄起他的佩剑,压在他的脖子上:“说,谁派你们来的?”
疾风老九瞪了她一眼,把头一扭,根本懒得回答。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宫神医派你们来的?他就是你们的总会主吧?!”
风凌烟问出这一句,自己的心也跳了一跳,微微屏住呼吸。
“哧!”
疾风老九冷笑出声:“他——他只是一位神医而已。如何配做我们会主?”
会说话的鸟
言语里对宫湮陌并无尊重之意。
风凌烟眸光一闪,莫名提起来的心又放下了。
她知道,像五焰门这样的江湖门派,上下等级制度无比森严,比皇宫几乎差不了多少。
下属对待总会主,绝对是一种神一般的敬畏,断然不敢用这种语气评论。
这么说,是自己多心了,
宫湮陌并不是那位紫衣会主……
她知道像这种门派中的门徒,一个个嘴巴比蚌壳还紧。
自己在短时间内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也不再问。
佩剑微一用力,血花迸出,疾风老九软软倒了下去。
风凌烟眼眸中利光一闪。
这几个人已经发现了她的影踪,自然不能再留活口。
反正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死有余辜!
灵巧的身子转了一圈,疾风五人已全部了账。
她将其中一人的大氅解了下来,裹在自己身上。
那只黎鸭也被她迷倒,可怜兮兮地扎进一个雪堆里,时不时地抖抖身子。
唔,看来这只破鸟就是他们寻找我的主要工具,没想到一只鸟也能当猎狗使唤……
看来,要想不被人发觉,她只有除掉这只怪鸟了。
她前生是杀手,平生杀人无数,杀一只鸟自然不在话下。
将黎鸭自雪堆中拔出来,瞧了一瞧,正要痛下杀手。
却没料到那只黎鸭猛地睁开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眼珠滴溜溜转动,露出害怕的神气。
忽然用脑袋在风凌烟手上蹭了一蹭,呱地叫了一声。忽然开口:“不——要——杀——我。”
“!!!!!”
我是被迫的
风凌烟万没想到这只鸟居然会说话。
手一抖,差点把这只鸟甩出去。
仔细看了一眼那黎鸭,太惊悚了!
既不是鹦鹉,也不是八哥,为毛会说人话??
而且声调阴阳怪气的,像是有人捏着嗓子说话。
还没有任何抑扬顿挫,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会说人话更要杀!
要不然它一会更要暴露自己的行踪。不能因为一时的妇人之仁就搭上自己的命。
风凌烟眼眸中光芒一闪,正要来个屠鸟行为。
“不!我是被迫的!不要杀我!”
或许是意识到小命命悬一刻,这只黎鸭说话利索了不少。
居然冒出这么一句。
风凌烟手一抖,差点喷了。
一只鸟也是被迫的?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诡异!
“你一只破鸟有什么好被迫的?!”
风凌烟忍不住开口。
黎鸭在她手里挣了一挣,不服气地拍了拍翅膀:“我是神鸟,不是破鸟!你可以杀了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神鸟家族!”
神鸟家族??
风凌烟嗤笑,模样像喜鹊又不是喜鹊。
除了两只爪子白点,会说人话外,哪里有什么神鸟的风骨?
“我给你一分钟的申诉时间,一分钟不能打动我,你只能死!”
风凌烟冷冷开口。手指比量上它的脖颈。
那黎鸭打了个哆嗦,慌忙开口:“黎鸭家族是这个大陆有名的神鸟,通人言,追踪术一流,只要让我们闻到一点被追踪人的气味,就算隔了千里万里也能找到。”
宁肯没命,不想掉毛
风凌烟眉毛一挑:“那就更该杀!”
有这样的鸟寻找自己,自己永远也逃不出黑焰门的追踪!
“我的主人不是他们!我——我受了伤,被他们硬抓到的。我早就不想为他们卖命了。要不然,以我的本事,早找到你了……”
黎鸭忙忙解释。
它粗噶的声音刚刚落地,尖尖的嘴巴尚没有合上,喉咙里突然一凉。
一个小小的冰凉之物滚了下去。
“啊,你!”
黎鸭睁大了眼睛,头上的冠子一下子竖了起来。
“这是脱毛毒药,一旦毒发,你会全身的羽毛脱落个精光而死,你一会照着我说的话做,我会给你解药的。”
低头嘱咐了几句,便将它放开。
这样的威胁实在是比杀了它还要难受。
黎鸭是一只有骨气的,爱漂亮的鸟,宁肯没命,不想掉毛。
拍拍翅膀,停在一块大石上。
刚刚这几个人放了信号,相信他们的同伴很快就到来。
她现在就算是立即逃走,只怕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为今之计,也只能是再用老法子了。
好在这个地方怪石颇多,她在脸上涂抹了几下。
用巫术混合着易容术将自己又变的像一块大石头。
她刚刚弄好,耳旁风声飒然,三条人影骤然出现。
这三个人的武功明显比刚刚那五人高的多,似一片枯叶似的落在地上,没有任何声音。
地上雪地上甚至没留下半个脚印。
风凌烟心中一跳,踏雪无痕!
这三个人武功已经高到这种级别了么?
破鸟的报复
再细看那几个人的眉眼。心中猛地一沉。
这几个人也算是她的老熟人。
正中那位岂不就是黑焰门的门主?
她记得那个变态的紫衣会主称呼他为黑焰……
黑焰此时一身锦缎劲装,却并没有穿黑焰门那特有的服饰。
面容阴鸷,锐利的眼眸扫过地上躺着那五人。
眼眸中光芒一缩,一摆手,其他两人也停了下来。
他做了一个手势,旁边一人走上前。
袍袖一扬,风起处,那几具尸体便全被他翻了个儿。
“门主,他们都已遇害。致命伤为咽喉。右手剑,剑伤深两寸。”
那人一眼扫过,干脆利落地报告。
另一人身形一起,迅疾异常地在周围转了一圈。
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很多的打斗痕迹。只有他们五个和一个孩子的足迹,莫非他们如此不济,竟然被一个孩子杀死?”
黑焰眸光一闪,摇头:“看这孩子的足印,武功应该不算很高,但凭武力的话,只怕不是他们五个任何一人的对手。”
沉吟了一下:“莫非是用毒?”
取出银针在那几具尸身上一插,银针闪亮,没有变色。
风凌烟心中得意。
她制作出来的毒十几分钟后就会挥发干净。
就算是中了毒的人,此刻身上也没有任何毒素了。
他们自然试不出来。
黑焰一抬头,看到了不远处巨石上站着的黎鸭,眼眸一亮。
撮嘴一啸,啸声悠长,带了一些飘飘渺渺的余音。
留下了一个大祸根!
黎鸭如同受了召唤,一拍翅膀,飞了过来,落在黑焰的手上。
风凌烟心中一跳。莫非这破鸟是黑焰豢养的?
只怕要坏事!
黑焰摸了摸它头上的冠子:“他们几个是不是被一个孩子所杀?”
黎鸭歪着头儿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用毒?子午断魂粉?”
黎鸭又点了点头。
风凌烟却心中一沉,这黑焰居然是懂毒的!
只怕暗算他有些费劲。
“那——那个孩子呢?她去哪里了?”
黎鸭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转,展翅飞了起来,直直朝风凌烟飞来!
完了,死了!
早知道这破鸟这么不牢靠,她就该一下拧断它的脖子。
一时心软怜才,留下了一个大祸根!
看来也只有一拼了。
风凌烟暗暗握紧了拳,预备等黑焰到了近前,她就给他致命一击。
拼个鱼死网破也比落在他们手里强!
却没想到那黎鸭拍着翅膀在她面前一飞而过。
翅膀上的羽毛甚至掠过她的脸颊。
掠过她身边时,嘎地一叫,却停也没停,朝前面飞了过去。
这破鸟!原来是报刚刚的仇,故意吓她!
风凌烟哭笑不得,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黑焰他们比较相信这黎鸭的追踪能力,不疑有它,三条人影一闪,紧随黎鸭身后追去……
风凌烟吐了一口气。
只要这三个人追远,她就可以从容离开这里……
丢人丢到太平洋去了
她正要动上一动,忽觉小腹部位像是有什么东西猛地一刺。
这疼痛突如其来,她脸色猛地一白,疼地弯下腰去。
那感觉就像是全身所有的血液都朝小腹部位涌去,却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一阵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像是有人在里面拽着肠子打秋千。
疼的翻江倒海,疼的冷汗直冒——
风凌烟这一生也没经历过这种疼痛。
她没有丝毫防备,虽然是严寒的天气,她却疼得满头大汗滚落。
这个地方太危险,她挣扎了一下,想先离开这里。找个隐秘一点的地方。
无奈刚刚走了两步就天旋地转,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难道她自己中毒了?
不像!这症状不像是任何中毒迹象,倒有些像
——像女人生孩子时的前兆——
她还是黄花小少女一枚,自然不会是生孩子。
难道是——传说中的痛经?!
风凌烟泪了。她在那一世,可没有这个毛病。
来这个的时候,吃冰激凌都没事。却没想到穿越到这个小屁孩身上,居然会有这个毛病!
天啊,疼死她了!
她强咬住牙才没呻吟出声。
眼前微风飒然,三道人影去而复返,一人阴测测地道:“小丫头,原来你在这里!”
风凌烟抬头一瞧,一颗心顿时沉到了冰水里。
竟然是黑焰门主和他的两个属下,他们又返回来了!
风凌烟疼的脸色煞白,眨了眨眼睛,眼眸中水雾弥漫:“你……你是谁?”
疼!疼!疼啊……
声音清亮中夹杂着一丝丝颤抖,显得无辜极了。
“哼,臭丫头,你还要装蒜!说,这五个人是不是你杀死的?”
黑焰旁边的一人怒喝。不相信地打量着她。
这小丫头看上去柔柔弱弱,可怜巴巴的,哪里像刚刚杀过人的?
风凌烟肚子疼的抓心挠肝,脑中却在拼命转着念头。
她现在行动不便,而眼前这三人武功不知比刚才那五人高出多少。
这黑焰门主还是懂毒术的,这次她无论硬拼还是用毒都是毫无胜算……
她张了张嘴:“我……”
忽然噗通一声跌倒,抱住肚子在地上翻滚:“疼!疼!疼啊……”
眼泪扑簌簌流下来。
她本极善于伪装,这次的疼痛又是真的。
所以她这眼泪可以说是货真价实,一点水分也没有。
身体某个无法言说的部位蓦然一热,一股热流涌出来……
风凌烟身子猛地一僵,疼的惨白的小脸涌起一抹潮红。
天,这次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黑焰盯着她慢慢透出血渍的棉花衣,双眸一闪,似笑非笑:“原来是来葵水了……”
“拿下她。小心,她全身是毒。”
黑焰做了一个手势。
其中一人,朝风凌烟猛扑过去。
风凌烟手指握紧,看来只有拼了!
一道白光闪过,如同凭空亮起的闪电。
黑焰三人同时后掠三尺,再抬头看时,一个俊美的黑衣男子已护在风凌烟身前。
丢人丢到家了
这黑衣男子手中握着一柄奇形怪状的刀,弯弯曲曲的。
刀尚在鞘内。却已有凛冽的杀气透出。
黑焰瞳孔蓦然收缩:“天外飞刀?”
风凌烟身子抖了一下。
如果不是肚子正疼的死去活来,她几乎要笑出来。
天外飞刀?
还天外飞仙呢!
以为他是西门吹雪啊?
黑衣男子神情淡漠,他只说了一个字:“滚!”
让风凌烟没想到的是,堂堂黑焰门的门主,手下杀手如云的黑焰童鞋听到这句几乎带有侮辱性质的话竟然真的滚了。
带着他的两个手下。一句废话也没敢多说。
风凌烟这两天都是在冰冷之中度过,所以这初潮的痛经也就格外猛烈。
疼得她眼前发黑,忽然‘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她本来就一直没吃东西,这个时候吐出来的都是酸水——
黑衣男子脸色微微一变,俯身将她抱起:“那几个人伤了你?”
目光忽然凝注在她PP后面。
那里血渍已经透出好多,染红了一大片。
“你受伤了!”
黑衣男子伸手就要去察看她的‘伤势’。
“我,没事!”
风凌烟慌忙捂住PP。囧死了。
“你流了好多血。你脸色很难看。”
黑衣男子微微皱眉。
额头滑落一串黑线,为保自己的清白,她咬牙忍痛解释:“我来葵水了。”
她唯恐这男子不懂,特意用这个时代对这个的称呼。
黑衣男子扬眉:“来葵水?是什么?你要喝水?”
俊脸上有一丝迷茫。
风凌烟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你是说,你们女人都会有
这男子是从火星跑来的?
连这个也不懂!
难道她现在要给他普及一下生理知识?
眼看着这男子紧盯着她的小pp不放,风凌烟险些抓狂。
她一着急,下面血涌的更快。
棉花衣上的血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延——
这次丢人丢到太平洋去了。
风凌烟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哧啦!”
一声撕裂的声响传进她后知后觉的大脑,小pp处猛地一凉,冷风嗖嗖灌入。
风凌烟猛地一惊,醒过神来,这才发现棉花衣被他撕开。
冷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吹的她的小pp凉凉的……
风凌烟彻底暴走了!她的清白啊,这次真没了!
几乎想也没想,她一掌拍过去:“流氓!”
手臂一麻,黑衣男子轻描淡写地封住了她的穴道:“别动,我给你疗伤。”
“疗个P!我没受伤!”
风凌烟抓狂了,幸好她里面还穿着内衣,要不然真裸奔了。
“是女人都会来这个的你妈妈没教过你这是女人都会有的一个月一次和吃饭睡觉一样正常!”风凌烟不顾疼痛,为了自己所剩无几的清白,豁出去了。
一口气嚷出了这生理知识,语速又急又快,像竹筒倒豆子。
好在,那黑衣男子总算听懂了。
就要脱她内衣的手终于停住:“你是说,你们女人都会有?”
风凌烟点头不迭。
“那——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看上去很痛苦……”黑衣男子还有些疑惑。
“我——我是痛经……”风凌烟几乎要泪奔了。
今日到此。哈哈。男二虽然要木讷了一些。但这和他的生长环境有关……
这一段写的平淡?为毛评论这么少?
刚才疼得她想暴走——
“我——我是痛经……”
风凌烟几乎要泪奔了。
给一个大男人普及这知识感觉太诡异了!
她唯恐这男人不懂,接着解释:“痛经就是指女子在来葵水前后,出现小腹或腰部疼痛,甚至痛及腰骶。严重者可伴恶心呕吐、冷汗淋漓、手足厥冷,甚至昏厥,”
她好痛啊,痛的死去活来的,还要为了清白说这么多话!
来个天雷劈了她吧,她要风中凌乱了。
怎么这么乌龙的事情也会被自己碰上?
偏偏身边是这个怪人……
又是一阵抽痛袭来,风凌烟眼前一黑,终于成功晕了过去。
不用再面对这么尴尬的局面。
一股热流在体内游走,逐渐汇集在她的小腹部位。
剧烈疼痛的腹部有了一丝丝缓解……
风凌烟慢慢睁开眼睛,眼前凹凸不平的洞壁,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着明灭不定的光芒。
一双温暖的大手停留在她的后腰的位置。
热气源源不断地流入,让她舒服了不少。
她微微动了一下,身后清冷的声音传来:“别动。一会就好。”
又过了一会,风凌烟的腹疼果然有点缓解,黑衣男子移开手掌:“如何?好些了没有?”
风凌烟点了点头,疼虽然还是疼了些,但总算能稳住心神了。
刚才疼得她想暴走——
忽然发觉身下毛茸茸的,暖洋洋的。
一低头,才发现自己是坐在一张熊皮上。
绒毛厚密,柔软,十分舒服。
感觉有些焦渴
心中一动。这张熊皮这样新鲜,不会是他刚刚打猎的时候弄来的吧?
她心中微有暖意。
这男子虽然不通世事,倒也算心细……
“我打来一只獐子,你歇一歇,我给你烤獐子肉。”
黑衣男子生了一个火堆,将一只獐子剥了皮,割成一块一块的方肉。
用树枝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他剥皮割肉烤肉的手法异常笨拙,显然这种活他并不经常做。
火光映着他白玉般俊美的脸,让他冷硬的线条多了几分柔和。
“我来吧。”
风凌烟叹了口气。
这么鲜美的獐子肉还是让她这样的熟手来操作比较好,不然烤糊了就糟蹋了。
黑衣男子瞧了她一眼,见她脸色已不似刚才的惨白,便点了点头。
将烤肉的树枝交给她。
风凌烟先用几块咸菜用清水浸泡,再把清水淋在獐子肉上。
进了一些咸味后,才开始烧烤。
不大的功夫,满山洞都飘着獐子肉的清香。
黑衣男子眼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似乎没想到她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居然会弄这些。
风凌烟烤好了一块,瞧了他一眼。
这人虽然把她弄的很尴尬,但到底刚才救了自己的命,看在他打猎辛苦的份上,这第一块先送他。
“喏,给你。”
黑衣男子看也不看,缓缓摇头:“你自己吃。”
是他自己不吃,风凌烟也懒得跟他客气,自己低头吃起来。
吃了几口,感觉有些焦渴,抿了抿唇。
不然这么流下去太丢人了
一个水囊递到眼前:“你渴了?”
风凌烟愣了一下,颇为纠结地看了一眼那水囊。
她肚子还在疼着,可不想喝冷水。
算了,忍一忍吧!
摇了摇头:“太冷了,我不喝。”
黑衣男子一愣,不明白昨天她能喝为毛今天就不能喝冷水了。
瞧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想要热的?这容易。”
手掌贴在水囊之上,有淡淡的雾气自他手心冒出,钻进水囊之中。
片刻的功夫,水囊之中便传来‘噗’‘噗’的水响。
风凌烟诧异地看着他。
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催冰化水’?
好厉害!
“好了,水热了,你喝罢。”水囊又被递了过来。
风凌烟接过,拨开塞子,有热气冒了出来。
在唇上轻轻一试,略有些烫嘴。
正是她喜欢喝的温度。
解决了温饱问题,生理问题又开始让风凌烟头疼。
下面依旧不绝地在流血,她自己都感觉粘糊糊的,不敢起来。
她必须——必须找一些代替卫生巾的东西了。
不然这么流下去太丢人了!
瞧了瞧身上的棉花衣,这个扯烂了的话,倒是能代替一下。
可除了这件棉花衣,她里面仅有一套内衣。
在这山洞之中,非冻坏她不可!
她眼睛四处乱瞄,终于看到了那块獐子皮。
眼眸一亮,将獐子皮在火上烤了一烤,将没毛的一面烤干,然后裹在身上。
找到一个黑暗点的地方,终于脱下了这身让她丢人丢到姥姥家的棉花衣。
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会死掉的……
将獐子皮裹在身上,用一根山藤捆住……
她一面打点这些,心头不由苦笑。
没想到自己又回到了茹毛饮血的时代,用兽皮代替衣衫了……
不行,这样还是太冷。
她肚子又疼的厉害,再这样耽搁下去,她非得一场大病不可!
搞不好会把小命丢在这里,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那个——天外飞刀,我们不能再在这里。”
风凌烟不知道他的本名,只好叫他的外号。
可是,可是为毛她一叫这个名字就想笑呢?
“风间月璃。”黑衣男子忽然开口。
“什么?”风凌烟挑眉。
“风间月璃,我的名字。”黑衣男子淡淡回答。
“呃——这名字不错。和西门吹雪一样好听。”风凌烟笑了一笑。
风间月璃不明白这西门吹雪到底是个什么鸟人。
但看风凌烟的语气表情,自然是夸赞的意思。
微微点了点头,冷峻的脸上有一丝丝笑意:“为什么不能待在这里?”
风凌烟裹了裹身上的兽皮:“黑焰门的人已经找来了,他们肯定不会就这么放弃,估计很快便能找到这里。而我——我现在十分怕冷,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会死掉的……”
风凌烟知道他只是想软禁自己几天,不会想让自己死,所以故意这么说吓他。
风间月璃只是对某些事物不懂,却并不笨。
眼眸一闪,有利光在眸中凝聚:“刚才那三人是黑焰门的?”
风凌烟讶然,抬头望着他:“刚刚那三人是黑焰门的首脑人物,其中一人还是黑焰门的门主。你不认识他?那他怎么认得你?见了你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风间月璃淡然道:“听说了我的名号的,几乎没有几个不跑的。”
他闲闲地擦拭着自己的怪刀刀鞘,面上一片云淡风轻。
如果是宫湮陌这么说,风凌烟一定要反驳他,嗤笑他自吹自擂。
但在这男子口中说出来,风凌烟却有一丝信服。
毕竟——那么厉害的黑焰见了他,屁也不敢放一个的转身跑路了。
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难道他的名气真的像古龙笔下的西门吹雪?
是个剑神——不,刀神?
这人武功绝高,刚才的出手虽然只是惊鸿一瞥。
但风凌烟是个武学大行家,一眼便看出,这人的武功比宫湮陌只怕也是不差的。
不知道他们二人PK的话,谁会赢,谁会输?
同一时间。
在一个偏僻的山头上,紫衣人衣袂飘飘地站在那里。
山风吹起了他宽大的袍袖,猎猎飞舞,似乎随时乘风而去。
黑焰跪在地上,丝毫不敢抬头。
“你是说,那个女孩子是和天外飞刀——风间月璃在一起?你确定?”
他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丝毫起伏。听不出喜怒。
“是!属下亲眼所见!属下认识他的刀法和他的刀。”
紫衣人冷冷看他一眼,唇角牵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你认识他的刀法?他拔刀了?”
“没——没有!”
黑焰额上滴下一滴汗。
“这不奇怪,你如果看到他拔刀,那你也不会活着见到我了。”
这样的杀手死与活能有什么区别
紫衣人面具下的目光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