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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十声音有些发抖:“整个黑龙潭全部搜遍了,根本找不到……”
“那黑龙潭周遭呢?!她就算上了岸,猎犬也应该能闻到的!”
黑焰的声音冷的像冰碴子,让人直打哆嗦。
疾风十一颗脑袋几乎和大地贴在了一起:“岸上周围三四里神风和烈火都闻过了,没有……”
所有的人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些人深知神风和烈火两头獒犬的厉害,只要有一丝气味,它们便能闻到的。
没有人能躲得过猎犬的追踪。就算在水里能躲得过猎犬的鼻子,上了岸便万万不能,莫非那个孩子是神仙,借水遁走了?
一直斜倚栏杆的紫衣人慢慢站了起来,淡淡地道:“那个孩子是哪里寻来的?平时谁负责她?”
一个精瘦的英悍男子跪在他的面前:“禀总门主,那个孩子是火云国人,三年前属下在一个悬崖下发现她,见她根骨不错,就把她带回来。平时也是弟子负责她的训练。”
悲催地蹲在那里
火云国人?紫衣人眼眸中光芒一闪,火云国人应该不会什么奇门异术……
“那你可知她的身份?她平时的表现如何?”
紫衣人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起伏。
那英悍男子道:“我捡到她时,她已经失忆,不记得父母兄弟,她根骨虽然不错,人也算是蛮机灵的,但平时不爱说话,胆子也有些小……”
紫衣人白玉般的手指轻扣桌面,黑曜石般的眸子微眯。似在沉思什么。
他既然开始插手,黑焰聪明的不再发号施令,微拱了身子等待他的吩咐。
紫衣人淡淡一笑:“这倒有些蹊跷了,这样蹊跷的事我们不可不瞧,诸位,要不要和本座去黑龙潭瞧瞧热闹?”
……
风凌烟悲催地蹲在黑龙潭里,叹气再叹气。
这黑焰门真不上道,不就是丢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丫头嘛,至于这么大规模的搜捕么?!
害得她几乎把十八般武艺全使出来了。
诱杀了两个黑衣男子后,她便听到了犬吠声。
知道自己的易容术虽然高明无双,能骗得了搜捕的人,但狗狗们却是不买账的。
她只得继续跑路,幸好跑着跑着就发现了一个水潭。
这水潭不深,但方圆不小,正是能躲避神犬鼻子的好地方。
她跑到潭水正中,便用易容术外加巫术将自己变的像一颗大石头。
且喜这潭水不深,她尚能露出头脸来呼吸,当然在外人看来,也就是水中的大石头露出了一个尖角。
果然过不了多久,风声连响,随着几声狗叫,潭边出现了几十个搜索的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在潭边逡巡了一下,便下了水,水上水下的搜了半晌,也没搜出个子午丁卯来。
又在潭边四周搜索了一遍,依旧是两手空空。
因为这些人是边搜索边轻轻交谈。
自他们的交谈中风凌烟才知道自己这具身子的代号,一张俏脸黑的不能再黑。
她一个美少女哪里像兔子了
兔子?她一个美少女哪里像兔子了?哼,这黑焰门起名字可真没创意!
而自他们的交谈中,风凌烟也才知道黑焰门这次如果找不到自己是不会死心的。
而且山下遍布黑焰门的门徒,他们不撤退的话,自己根本不可能跑出去!
她的巫术只能使她‘变’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东西,她总不能变颗石头滚出山吧?
而变动物——也只能变黄羊,小鹿什么的。
如果贸然蹦出去的话,只怕会被黑焰门的人一箭射死,然后烤了吃……
所有的道路都不通,所以风凌烟只能悲催地待在潭水里冒充大石头。
在水中泡了这一个多时辰,她的腿已经僵硬如同木头……
好不容易这些人搜完这里后,便怏怏退走,又去别处搜索了。
风凌烟跳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足,一瞥眼间看到岸边有一块细长石头。
这石头略似人形,她心中一动,忽然得了一个主意。
忙三步两步蹿上岸,将那块石头拖到水中。
所幸那块石头不沉,也就一个成年人的重量。
到了这个时候,风凌烟也顾不得会走光了。
将身上那件疾风十五的衣衫扒下来,穿在那块细长石头上。
又一口咬破了中指,在那块石头上滴了几滴血,嘴里念念有词。
那块石头便变成她现在这副模样。
湖底遍布碎石,她将那个‘假人’拖到潭底一个较偏僻的角落,再让几株水草缠在假人的腰上……
刚刚做完这一切,便又听到几声狗叫向这边奔来。
风凌烟忙跑回原地站好,外人看她依旧是一块大石头……
那些黑衣人又牵着獒犬去而复返,这次重返黑龙潭的还有五张新面孔。
红衣,蓝衣,黄衣,绿衣在这群黑乌鸦似的人群中显得特别显眼。
这五个人显然比其他黑衣人武功高明的多,看似闲庭漫步,速度却是极快。身姿美妙,踏雪无痕。
神仙?妖怪?!这世界玄幻了!
风凌烟心中咯噔一跳,这几个人的轻功随便捞出一个,都要比她高明的多。
乖乖,自己如果落在他们手中,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她站在水中,一动也不敢动,连眼皮几乎也不敢眨。
忽然闻到一抹淡淡的梅花香气,无数艳红的梅花花瓣自空中飘飘而下。
风凌烟心中一跳,抬眸一看,忽然就身子一僵。
神仙?妖怪?!这世界玄幻了!
空中先是飘来五道轻纱,红,蓝,黄,绿,黑交错飞舞而来,在半空中铺展开去。
猛一眼望去,如同一道彩虹斜挂,美轮美奂。
在五道轻纱之后是一顶白色绣龙轿子,轿顶是华美的流苏,四角各有一个水晶球,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芒。
抬轿子的是四个身披轻纱的少女,随着她们手中轻纱的挥舞,白色绣龙轿子缓缓下降,落在黑龙潭边的草地上。
“恭请会主下轿。”
在前面撒花的少女手一扬,一道五彩花毯缓缓伸开,如同一道彩虹铺在地上。
轿帘一掀,一个紫衣男子飘飘走出。
银色的蝶形面具,淡红的唇角微勾,不笑也似带了三分笑意。
紫色的衣带轻扬,三千发丝随意披散,整个人看上去雍容华贵中又带了那么一丝邪魅适意。
这个人刚刚下轿,所有的黑衣人以及那五色使齐齐俯下身子:“恭迎总会主。”
那紫衣男子容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喜怒,只微微点了点头。
黑曜石般的眸子缓缓一扫整个黑龙潭的水面。
黑龙潭潭水并不算深,潭中有许多怪石林立,这也是风凌烟这时冒充大石头的原因。
被他一眼扫过,风凌烟差点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竟然感觉那拉风臭屁的总会主的眸光如同照妖镜,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眼,却让她的一颗小心肝抖了再抖,这个人不会是能看出她的原形吧?
一帮小变态的头子岂不是个…
竟然感觉那拉风臭屁的总会主的眸光如同照妖镜,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眼,却让她的一颗小心肝抖了再抖,这个人不会是能看出她的原形吧?
晕,原来这人是这个变态帮会的总会主,一帮小变态的头子岂不是个大变态?
“这里所有的水域都已经搜查过了?”
那紫衣男子开口,声音似清泉在山石上潺潺流淌,说不出的清冷好听。
唔,这大变态有一副好嗓子,如果会唱歌的话,说不定会是个天王级别的人物……
风凌烟身子虽然不感动,心中却在暗自腹诽着。
疾风十俯下身子:“是!会主,刚刚属下派十个人下水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再搜一遍!”那紫衣人淡淡吩咐。
“是!”这次是疾风十四个侍卫都下了水……
好几个人在风凌烟面前游过,有一个人的衣袍甚至拂过风凌烟的脸颊……
风凌烟咬牙忍着。不敢移动分毫。
头顶忽然有风声微微一响,风凌烟眼睛一花,一袭紫袍已经踏水而来。
他衣袂飘飘,在水中行走也如同闲庭漫步,脚上穿的鞋袜丝毫未湿……
风凌烟睁大了眼睛。
天!这是什么诡异的轻功?
原先她一直认为古人所说的‘登萍渡水’的轻功是夸张的,不真实的。
没想到眼前这会主更厉害,竟然直接踏足在水面上!
她还没惊讶完毕,那位紫衣会主在她的眼前忽然停住。
风凌烟俏脸忍不住一黑,这倒霉催的会主好死不死的正站在离她仅有一尺的一块大石上。
清风吹的他的紫杉猎猎飞舞,衣袍的边角时不时拂过她的脸颊。
让她抬眸一看只能瞧见他衣袍下纯洁的白色的亵裤……
他的腿笔直而又修长,可以想见亵裤内的肌肉定也是匀称而又结实的……
她不是成心要偷窥他
风凌烟差点风中凌乱——
呃,老天,她不是成心要偷窥他下身的……
是他站的这个位置让她瞧不见别处……
风凌烟额头无数黑线滑下,囧的无以复加之余心底又有一丝庆幸。
幸好这大变态只是站在了她临近的石头上,没直接站在她的脑袋顶上……
缕缕淡淡的梅花清香沁入风凌烟的鼻端。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大变态身上的味道会如此清香。
他一定是洗花瓣澡的,而且花瓣还是梅花,这家伙也不知道摧残了多少梅花才把身上弄的这么香……
风凌烟木然的仰望着他纯洁的白亵裤,又看不到别处的风景。
耳中周围哗哗水声不绝,知道那些人正在水中搜索。
“找到了!”
一声欢呼响起,呼啦水声一响,像是有人冒出了水面。
风凌烟心中刚微微一动,风声一响,头顶的紫衣忽然不见。她终于又能看清外面的景致。
此刻一个英悍的黑衣少年托着风凌烟用石头化成的‘尸身’转瞬就游到了岸上。
轻轻将那‘尸身’放在了草地之上,跪倒在那紫衣男子跟前:“禀会主,这一个就是那个‘玉兔’的尸首,她在水中被水草缠住,已经死掉……”
“呃……原来已经死掉了么?”
那紫衣男子声音轻飘飘的,听不出喜怒,他弯腰在那具‘尸身’的脸上一触,淡淡地道:“已经冰冷僵硬了……”
风凌烟心中一跳,她虽然能将那块石头幻化成自己的形貌,但却改变不了石头本有的冰冷坚硬……
但愿这会主别看出什么猫腻才好……
好在死人本来就是冰冷的,不仔细触摸,未必能察觉出什么异常。
风凌烟心中暗暗安慰自己。
手指不自觉在水下握紧,指甲几乎陷入肉里。
这些人的脑子让驴踢了?
那紫衣人唇角微勾,露出一个极轻松不羁的微笑,轻弹了一下指甲:“这孩子死了足有一个时辰了,刚才谁搜索的?居然没发现么?”
他的嗓音极轻极淡,几乎带了一丝笑意。
但那份笑意映入众人眼中却比修罗夜叉更加惊惧。
噗通!噗通!噗通!有十个黑衣人直挺挺跪倒在地上,几乎不敢抬头:“属下……属下无能,该死……”
他们的声音发抖,身子更是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紫衣人淡淡一笑:“该死倒不至于,不过你们的眼睛确实有问题,这么大的活人居然没瞧见,各自废一个招子吧。(招子,江湖黑话‘眼睛’)”
风凌烟打了个寒噤,这变态门主好狠,这么小的一件失误居然就要废人家的眼睛……
那十个黑衣人听到这句话如奉纶音,齐齐答应一声‘是!’
左手齐出,血光迸现,十个人成了十个‘独眼龙’!
他们疼的身子都有些颤抖,却又齐齐跪在地上:“属下多谢会主仁慈,小试惩戒。”
声音整齐划一,似乎这样的台词是经过多遍的演练。
而且每个人的脸上虽然疼的有些扭曲,却是诚心诚意的感激涕零……
风凌烟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原来这还是小施惩戒——
这些人的脑子让驴踢了?
紫衣人不再看那些跪了一地的‘独眼龙’,眸光落在风凌烟的替身石头上。
唇角缓缓勾起,比暗夜更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淡淡地道:“把这东西原地葬了吧。”
目光在水面上一扫,在风凌烟所化的大石上顿了一顿,风凌烟自脚底板窜上一抹寒意,身子发僵。
这厮不会发现什么破绽了吧?
那紫衣人目光瞬间移开,笑了一笑,打了个哈欠:“好了,既然逃棋已经找到,那大家也都散了罢。”
转身走进那顶绣龙轿子之中,淡淡吩咐一声:“下山。”
她还需要那身衣裳蔽体……
那五个女子答应一声,将轿子抬起,手中轻纱一扬,流云似的飞起。
正缠在不远处的大树上,微一借力,五个人连同轿子一起飞了起来……
所有的人终于全部离去了。
有些乱哄哄的黑龙潭霎时清净下来。
看到最后一个黑衣人的影子在密林深处消失,风凌烟动了一动几乎就要僵硬的身子,终于跳了出来。
呼!扮石头要累死她了!
好在危机已经解除,她终于闯过了这一关,可真不容易!
想起那个紫衣会主临去时的那一眼,风凌烟心中有些忐忑。
她总感觉紫衣会主似乎看出了什么……
不过依那个紫衣会主的狠辣,他如果真看出什么,只怕不会这么轻易放掉自己吧?
嗯,或许是我多心了。一定是!
她四下看了看,这才走上岸来,看了看那埋葬‘自己’的小坟丘,叹了口气。
她刚才情急之中把衣服脱了下来套在那个假人身上。
现在她身上光溜溜的,还需要那身衣裳蔽体……
好在那假尸体埋的不深,她三下两下就挖了出来。
将那身衣衫又套在自己身上。看了一眼那具光溜溜的假尸体,她嘻嘻一笑,在上面摸了一把,终于又恢复了石头原貌。
然后一脚踢它入水,拍了拍小手.
哼,饶你黑焰门奸似鬼,也要喝本姑娘的洗脚水。想抓我?下辈子吧!
山里的小风吹在身上有些凉,小命现在是保住了,但如何在这里立足又成了大问题。
她在衣袋里掏了一掏,很好,除了一些药品外,一枚铜钱也没有!
风凌烟拧紧了小眉头,这黑焰门也太抠了吧?!
这个疾风十五好歹也是侍卫,身上居然一文钱也没带,穷光蛋一个!
夕阳西下,穿越人在天涯
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残花,
苍凉的气势已经做足。夕阳西下,穿越人在天涯。
风凌烟捶了捶发麻的腿,又撩了撩额前的乱发,心里再一次问候黑焰门的八辈祖宗。
选个人才居然把她弄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她自从下山后已经走了整整一天,才在一个小山包包里找到一户人家。
那家人不过是山中的猎户,穷得叮当乱响。
而这家显然是没有女主人的,因为风凌烟在他的破屋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件女人穿的衣衫,没奈何只得捏着鼻子偷了一套男衫,胡乱套在身上.
将疾风十五的那套衣衫扔进一个山涧,这才转出大山,走上了一条破旧的官道。
胸前的伤口虽然抹上了金疮药,但因为浸了水,有隐隐发炎的趋势。
动一动就牵的火烧火燎的疼。
这条官道荒凉和很,她独自前行了大半日,也没碰到一个行人。
轰隆隆天边滚过一串惊雷,抬头一瞧,不知何时,天边已经滚满乌云.
一阵风起,吹得她身上脏污的衣衫猎猎飞舞,一场大雨眼见就要倾倒下来。
风凌烟低咒一声,急急奔跑,想趁大雨来临之前找个山洞什么的避避雨。
这雨来的甚急,一阵大风吹过,铜钱大的雨点便劈头盖脸砸了下来。转眼间便如瓢泼。
远处的山峦在幕雨中如同狰狞巨兽,路旁的野草被暴雨击打得东倒西歪.
脚下的土道转眼间便泥泞不堪。
风凌烟全身被浇的透湿,寒风打着旋儿在耳畔吹过,吹得雨线倾斜,砸在身上,寒意直透入骨髓。
似乎在考虑眼前这个小人儿是否够…
她不停地向前奔跑,山路湿滑,溅得她遍体泥污,大雨倾盆中她模糊看到前面不远处似有一幢房屋,不由大喜过望,跑到近前才看清是一座破庙,破旧的殿门半开半掩,在雨中被风吹得嘎嘎作响。
风凌烟被大雨浇的昏头涨脑,推门就闯了进去!
她一只脚刚迈进去,身子忽然一僵,庙内黑漆漆的,只看到两团碧油油的光芒……
不好,庙内有避雨的猛兽!
风凌烟心中一跳,下意识地夺门而出!
嗷呜!
庙内传出一声咆哮。几乎就在耳旁,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风凌烟足下一软,晕死!那是老虎!
而且听声音,还是一头雄壮无比的老虎!
变石头已来不及了,而她摸遍全身上下,唯一能防身的就是一柄尺许长的匕首。
“呼!”
一头斑斓猛虎跳了出来。
两只森绿的眼睛如同两团鬼火,映着它身上斑斓的白色毛皮,看上去威武凶狠异常。
竟然是一只少见的白虎!
它上下打量着风凌烟,似乎在考虑眼前这个小人儿是否够塞牙缝……
风凌烟手里紧握住匕首,双眸紧紧盯着那只老虎身上。
管它珍贵不珍贵呢,它就算是只国宝大熊猫,威胁到她的生命,那就先宰了它再说!
只是——
她现在人小力薄,不知道是不是这只白虎的对手?
那只白虎‘嗷呜’又叫了一声,前足微蹲,后足绷起,尾巴竖的像根铁棒。
这正是要扑击的架势!
风凌烟几乎要屏住呼吸,她知道,决定生死的一刻就要到了!
“雪儿,你看到什么了?叫这么大声,吵着我了……”
他从哪里看出自己是女孩子了
庙内忽然传来一声慵懒的呼唤。声音如玉石互击,清冷而又有磁性,说不出的好听。
风凌烟一愣,庙内竟然有人么?
这……这头白虎是家养的?忍不住抬头一瞧。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柄天青色的油纸伞.
伞面上是一副泼墨烟雨图,伞下立着一个白衣人.
伞半遮了面目,漆黑的发丝流散于肩头,他淡淡地立在那里,就像是一副水墨画.
看上去优雅脱俗,尘埃不染。
仅仅一眼望去,便如饮了一杯清茶,叫人从头到脚神清气爽,醒倦忘忧。
“原来是个小姑娘,雪儿,回来,别吓坏了她。”
那白衣人招了一下手。
那头凶猛的白虎听到白衣人的呼唤,盯了风凌烟一眼,这才摇摇尾巴,走了回去.
用硕大的虎头在白衣人身上蹭了一蹭,看上去就像只乖顺的猫儿。
风凌烟却愣了一愣,她现在穿着一身肥大的破衣烂衫,头发乱七八糟地披散了一头.
因为天气寒凉,她腰里还围着从猎户家顺来的一块大虎皮.
十二三岁的身子尚没有发育,看上去就一平板……
猛一眼瞧上去,活脱脱一只孙猴子,他从哪里看出自己是女孩子了?
这男子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没想到会有一双利眼!
“小姑娘,进来吧,虽然雨中漫步是一种不错的意境,但这雨也太大了些,淋坏了就不好了。”那白衣男子说了这么一句。
夜色中看不清他脸色如何,但声音里却似含了那么一丝笑意。
风凌烟哼了一声,走了进去。
心中却有些忐忑,在此荒无人烟的破庙里,雨夜碰到一只拿老虎当宠物养的男子,实在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但外面大雨倾盆,方圆数里就这么一个避雨之所,她也只能先将就了。
你怕我会吃了你?
“哧!”一道火光亮起,原来是那白衣男子燃着了火折子,火光明灭晃动,映得那男子脸上似乎也有些森森鬼气。
风凌烟如果不是艺高人胆大,早吓得抱头跑路了。
她此时全身都在滴着水,活脱脱一只落汤鸡.
她抿了抿唇,几乎要冷的发抖。
不过她此时却顾不得这些,在衣袖中握紧了匕首,一双眸子戒备地盯在那只白老虎身上。
唯恐它会突然跳起来发难。
那男子用手顺了顺白虎的毛,轻轻叹了口气:“笨蛋,这么莽莽撞撞跑出去,淋病了怎么办?”
“呼!”地一声,他燃着了一个火堆,整个大殿亮堂不少。
风凌烟四下里瞧了一瞧,见这破庙中的神像虽然已经破败不堪.
但好在大殿没有漏雨的地方,大殿内有一些枯枝败叶,想必是平时刮风刮进来的。
“雪儿,过来烤一下火。”
那男子冲着那只白虎一招手。
那只白虎摇头摆尾走了过去,果然凑近了火堆烘烤起皮毛来。
那男子瞧了风凌烟一眼,打了个哈欠:“小姑娘,你也过来烤烤吧……”
风凌烟俏脸一黑,这男子早就歇息在这里,却早不燃着火堆,偏偏等这老虎淋湿了才点燃,他倒是很心疼那只白虎……
让她借这只“雪儿”的光,她才不屑呢。
转身收拢了一些枯枝败叶,中指一弹,一溜火光发出,将火堆点燃。
小嘴抿了一抿:“多谢,我自己在这里烤就好。”
那男子眼眸中闪过一抹微光,懒懒地笑了一笑:“小姑娘,你怕我会吃了你?”
风凌烟看了他那只老虎一眼,她倒是不担心这男子会吃了她,她比较担心的是他那只威风凛凛的老虎会拿她当点心……
再说这男子也实在是诡异,让她不得不防备。她还是尽量少和他打交道的好。
听到那男子这一句,她也笑了一笑:“我在这里就可以。庙内黑暗,公子为何不早点火烛呢?”
不知道她这几句古文拽的对不对……
害得她以为庙内无人,倒被突然出现的老虎吓了一大跳。
一句话说完,风凌烟汗了一下。
这里是古代没错了,只是不知道她这几句古文拽的对不对……
那男子顺手捋了下白虎的毛,淡淡地道:“小生睡觉的时候最怕光亮。也没想到会有人来。”
这句话答的毫无破绽。风凌烟窒了一窒,下意识地道:“此处是渺无人烟的荒野,说不定有什么猛兽,点火能吓跑它们……”
她一句话越说越小,因为她忽然看到了那只虎。
有这只虎在身边护卫,他还怕什么猛兽袭击?
怪不得敢黑灯瞎火的在这里睡大觉……
那男子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风凌烟缩了缩身子,有些尴尬。
暗骂自己人缩小了一半,智力似乎也缩小了一半,居然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
俏脸不由一红,撩了一下额前的乱发:“算了,算我没说。”
那男子淡淡一笑:“这里荒郊野外的,你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来这里?”
风凌烟心中一跳,打了个哈哈:“我……呵呵,我,我是丐帮的,流浪到这里。”
丐帮?
那男子挑了一下眉:“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帮会……”
风凌烟愣了一下,难道这个古代没有丐帮这个帮会?
她到底穿越到什么朝代来了?
她瞧了那男子一眼,想问到底没问出口。
还是算了,这男子如此诡异,也不知是什么来路,问的多错的多,她还是以后找到普通人家再询问吧。
她干干地笑了一笑:“呵呵,你自然没听说,小帮会,小帮会而已。就是小要饭的……小要饭的四海为家,自然走到哪里算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