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烟又叹了口气:“我总感觉这事有些诡异。”
“怎么?”宫湮陌眉毛一挑。
或许是扮猪吃老虎的典型……
“那位云王爷一看就是雄才大略,心机深沉的人物,怎么会用这么简单的法子谋害对自己皇位没半丝威胁的亲弟弟?他那个弟弟虽然漂亮的不得了,但却不是有野心的人物,看上去太柔弱……”
风凌烟分析。
“呃……那位麟王爷果然天真柔弱的很……”
宫湮陌眼眸中闪过一抹微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风凌烟坐在他的身前,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只觉得他的语气中似乎有些冷嘲。
微微一愣,低头思索了一下,心中忽然一动。
那个孩子看上去天真可爱,让人一见便心生怜惜。
他看上去像是为哥哥求情说话,但每一句却都坐实了哥哥要谋害他的意思,把他哥哥向死路推进一步。
现在想来,这个麟王爷不是天真的要命,就是个心机极为深沉的人物!
只怕不那么简单!
或许是扮猪吃老虎的典型……
宫湮陌也不说话,任由她猜度,只是眸子里的光芒有些莫测。
“我们现在去哪里?”风凌烟打了个哈欠询问。
此时他们已离了水云国的都城二百多里,正行进在一条山道之上。
山路崎岖,陡峭难行。
幸好他们所骑的是一头老虎,在此山地之上行走倒也如履平地。
“碧玺山庄。”宫湮陌回答的言简意赅。
“碧玺山庄在什么地方?”
“碧玺山庄在土云国。”
宫湮陌回答的云淡风轻。
风凌烟俏脸一黑,原来治个病还需要周游列国!
“那个风云堂又在什么地方?”
“在火云国。”
……
风凌烟唇角抽搐:“你为什么不让他们都到你云海山庄来直接医治?这样多麻烦!”
小宫——小攻……
宫湮陌瞧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你如果嫌麻烦,我这就送你回火云国做公主。”
风凌烟一愣,这才想起自个的公主身份。
她才不稀罕做什么公主呢。其实这样东游西荡的日子也惬意的很。
反正有吃有喝有玩的,她就当是公费旅游了。
跟着这家伙周游列国治病,正好能饱览一下这异世界的大好风光……
她一张小脸笑得比向日葵还要灿烂:“小宫啊……”
这一声叫出,她自己先打了一个寒颤。
小宫——小攻……
这家伙美得惨无人道的,哪里像什么小攻,分明就是一个小受……
宫湮陌似笑非笑:“你唤我什么?”
语气有些寒凉。
这家伙不会也知道小攻小受的含义吧?
风凌烟开始怀疑这种可能性。
她笑了一笑:“你瞧瞧我们也算是朋友,连名带姓称呼你,显得多么疏远,我们那个时代都是姓前面加个‘小’字称呼,这样显得热络些……”
“你们那个时代?”宫湮陌挑眉。
“啊……我说错了,是我们那个山村,呵呵,你姓宫我就称呼你小宫怎么样?”
“小丫头,我可比你大的多了,你还是称呼我为宫哥哥吧。”
宫湮陌用手指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酸!”风凌烟不客气地下了一个评语。
宫哥哥——还靖哥哥呢!
“那叫宫大哥!”宫湮陌提供了第二种称呼。
“俗!”风凌烟撇了撇小嘴,又一次否定。
宫湮陌忍不住黑线,这丫头可真难伺候!
这匹狼是个香香的狼……
“那你想怎么称呼我?丫头,别想称呼我什么‘小宫’‘小陌’的,不然我会把你直接变成尸体,去赚那五万两银子!”
宫湮陌呼出的热气在她的颈后吹拂。
风凌烟身子一僵,感觉自己背后像是趴着一匹狼。
不过这匹狼是个香香的狼。
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让她闻着很是神清气爽。
她灵机一动,笑得春暖花开:“小宫,小陌什么的太没创意了,你身上这么香,简直可以媲美香妃了,我就叫你繁香吧?繁花似锦的繁,香气的香……”
哈哈,她也做一次乾隆,弄个香妃,男香妃……
繁香?
宫湮陌身子微微一僵,脸色微微一变。
眼眸半眯,凉凉地道:“繁香是女子的名,换一个!”
“那——梵香怎么样?梵音的梵?”
风凌烟坐在他身前,并没有看到他脸色的异常。
梵香……!!!!
宫湮陌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气:“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名字?”
手指在她背后大穴虚按。
风凌烟却浑不知自己已经站在了生死边缘上。
嘻嘻一笑,道:“你们古人……呵呵,古人不都是有梵香的习惯吗?你身上香味优雅,似兰似馨的。像是常年待在燃有香料庙里,叫你梵香名副其实。怎么样?好听不好听?”
她索性回过头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
粉嫩如花苞的红唇微抿,眼眸中有俏皮,也有狡黠,还有一丝得意。
落日的余晖投射在她的脸颊上,宫湮陌甚至能数得清她浓密如小扇子一般的睫毛……
心几不可微地一动,像是有人在他心弦上微微一拨,荡起一圈涟漪。
真是火云国走失的那位公主吗
这个女孩子,真是火云国走失的那位公主吗?
稀奇古怪的论调,怪异的武功,还懂虫术,机关术……
她的资料他已全部看过。
九岁以前一直待在深宫里,是位乖巧可爱的公主,
九岁以后一直困在黑焰门做见习弟子。
他自然知道黑焰门的见习弟子学的是什么,只是一些普通的搏杀技。
那她这一身古怪技能又是从何处学的?
难道——真有天授这一说?
这丫头能闻到别人都闻不到的他身上的异香,又能一下子说中他的本名。
是凑巧,还是她本来就知道?
“喂,好不好嘛?你倒是说个话呀。”
风凌烟见他居然在沉思,有些纳闷,手指在他眼前晃了一晃。
宫湮陌眸光一闪,似笑非笑:“这名字不错,倒不知你安排我姓什么?”
风凌烟扑哧一笑:“起个方便叫的名字而已。再带上姓氏还有什么意思?你自然还是姓宫喽,”
宫湮陌打了个哈欠:“算了,算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哦,小兔子……”
他正要说什么,神情忽然一紧,衣袖一扬。
一阵细微的金属撞击之声响起,似有什么被他兜在了衣袖之中。
风凌烟看得清楚,被宫湮陌一只袖子接住的,是无数牛毛似的银针!
“来而不往非礼也,原物奉还!”
宫湮陌哈哈一笑,衣袖一拂,无数银光激射而出。
“噗!”“噗!”“噗!……”
数声,不远处的树上掉下四五个人来。
只可惜你们还是要死!
这几个人全是黑衣蒙面打扮,落在地上后,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风凌烟吓了一跳。银针有毒!
这些黑衣蒙面人到底是什么人?
为毛会来刺杀自己二人?
“好身手!没想到宫神医武功也不错。”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忽然自密林中传出。
随着话声,自密林中跳出数十黑衣蒙面客,将他们团团包围。
“好说,好说,诸位来这里不会是想将我们灭口吧?”
宫湮陌神情依旧懒洋洋的,说出来的话却犀利无比。
为首的黑衣蒙面客一愣,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什么……什么灭口?!”
风凌烟也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身份,叹了口气:“得不到的人才就干脆毁掉,老皇帝也未免太狠辣了些,亏我们还帮他救了宝贝儿子呢。”
为首的黑衣蒙面客窒了一窒:“你……你怎知……你们为何要如此说?”
风凌烟嘻嘻一笑:“你们黑衣蒙面,正是刺客惯用的打扮,又一次性来这么多人。除了老皇帝外,谁有这么大的手笔?更何况……”
她的眼眸转了一转,转在他们身上所穿的黑衣上:“你们这一身打扮一看就新裁制的,料子还是簇新的呢。而且你们包围上来时,明显训练有素,和普通的强盗不一样。更重要的是,你们全部蒙了面,显然是在掩饰一种身份。如我所料不错的话,你们的身份是皇宫侍卫!”
“好机灵的小丫头!”
为首的黑衣蒙面客冷笑:“果然够聪明!只可惜你们还是要死!”
一挥手,数十黑衣人迅速变幻包围队形,将风凌烟二人的前后左右的退路全部封死。
想杀我们,你们的功夫还差点
数十件兵刃向着二人一起攻了过来!
这些人都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出手狠辣,精准,几乎织成一件兵器网,将二人笼罩在里面!
为首的蒙面黑衣人眼眸中几乎闪现出胜利的微笑。
他的笑容刚刚在唇边绽开,眼前白影闪了一闪,原本被兵器死死围困住的二人竟然瞬间没了影踪!
忽然失去了攻击的目标,这些人再也收势不住,叮当,乒乓之声不绝于耳.
他们的兵器互相撞上。不但没有伤到敌人,反而伤到好几个自己人。
白虎一声咆哮,趁着混乱,身子急纵而起,自人丛中窜了出去!
为首的蒙面黑衣人大吃一惊,抬头一瞧,却见宫湮陌唇角勾着一抹冷笑,站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上,足下踩着一根细细的枝条上,颤颤悠悠的,却一点掉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他一只手臂半抱着风凌烟,凉凉的笑:“想杀我们,你们的功夫还差点。”
身子像一抹轻烟,抱着风凌烟正落在刚刚窜出的白虎背上,白虎一声长啸,电一般窜了出去。
那些蒙面黑衣人在后面拼命呼喝追赶。
山路蜿蜒崎岖,白虎跑起来如履平地,顿时将那些黑衣蒙面人远远抛在后面。
风凌烟还是第一次见到宫湮陌的轻功,心中十分艳羡。
这家伙,轻功只怕比得上那位盗帅楚留香了吧?!
也不知为什么,她竟然又想起了那位紫衣会主.
踏着水波而来,足下鞋袜未湿。轻功之高,远远高出于她的想象。
原来古人真的有这么高深的轻功的.
那位紫衣会主的轻功比宫湮陌似乎也差不了许多呢.
不知道他们俩个要是碰到一起,不知会鹿死谁手……
她早已忘记恐慌时尖叫是什么滋味了
她略有些出神,沿途又碰到三拨来暗杀他们的黑衣蒙面客。
她和宫湮陌虽然成功脱险,但跟在后面的‘尾巴’却越来越多,跟的也越来越近。
“小心,前面是悬崖!”
风凌烟无意间一瞧前面,忽然大叫起来。
宫湮陌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几乎是一转眼的功夫,白虎驮着二人已经跑到了悬崖边沿。
这悬崖下面乱石林立,足有一百多丈,这要是跌下去绝对是粉身碎骨。
而离对岸却足有十多丈远,白虎驮着两个人,不可能凭空跃过去。
晕死,她可不想就这么白白送命,几乎是本能反应,风凌烟身子一动,就要跳下虎背。
忽觉腰间一麻,身子登时不能动了。
也几乎就在这霎时间,白虎身子腾空而起。
如一道白虹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向着对岸落了下去。
“噗!”
白虎的四肢稳稳地踏上了对岸的土地,风凌烟却吓得一颗心险些跳出来。
“小兔子,怕了?”
有温热的呼吸凑近她的耳边,声音里有些调侃的味道。
“你是故意的!”
风凌烟磨牙。
“哈哈,小兔子,是你自己胆子太小而已。”
宫湮陌哈哈大笑,笑声清朗如风。
风凌烟还是第一次听他笑得这么开心。
心微微一动,哼了一声:“哼,是你恶趣味而已。还不快点解开我的穴道。”
“小兔子,你实在不像个孩子,刚刚居然没有尖叫。”
宫湮陌顺手拍开她的穴道。
风凌烟垂眸,她身体虽然是个孩子,心理却早已不是了。
尖叫?
哼,她可是烈焰组织的核心成员,她早已忘记恐慌时尖叫是什么滋味了!
这小丫头到底是哪里来的小…
她回头看了看,那些追兵也已经追到悬崖对面,这么宽的距离,他们自然跃不过来,纷纷找路下去了。
但看样子,他们并没有放弃。
风凌烟挑了挑秀眉,看来这狗皇帝不把我们杀死不会甘心,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
还是想想别的法子,彻底甩掉这些追兵才好……
白虎依旧在奔跑,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大的乱石堆。
这些石头高高矮矮,什么形状都有,可见是天然形成的。
风凌烟眼眸一亮,忽然高叫:“停下,停下!”
宫湮陌一拍白虎的背,白虎果然停了下来:“小兔子,你想做什么?”
“布阵!”
风凌烟得意地跳了下来:“我会布一个能困住他们几天几夜的阵,让他们无法再追赶我们……”
……
那些黑衣蒙面客都算是武林高手,所以这一百丈深的悬崖没多大一会他们便爬了上来,
正向前追赶,前面忽然出现了一大片乱石堆。
那些黑衣蒙面客自然不惧这区区石头,冲了进去。
刚刚进入到里面,忽然狂风大作,一霎时,飞沙走石,遮天盖地。
风声如同鬼哭,似乎有无数厉鬼随着狂风冲了出来,在众人周围打转。
众人只觉后背一阵一阵发凉,抬头四望,但见怪石嵯峨,槎枒似剑。
横沙立土,重叠如山;四周的景致一摸一样,根本辨不清方向……
“小兔子,你刚刚那是布的什么阵?”
宫湮陌骑在白虎背上看了看怀中风凌烟。
这小丫头到底是哪里来的小妖精,竟然懂得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
今天元宵节,祝大家节日快乐,团团圆圆,幸福无极限。
你别在小孩子面前玩暧昧好不好
他也算是布阵的大行家,可是刚刚却看不出那些石头堆到底是什么阵。
风凌烟秀眉一挑,回眸一笑,说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不传秘术,不告诉你!”
“臭丫头,好歹刚才布阵的时候,我也出了不少力气,做了一次你的搬运工,要不然就凭你这点功力,能搬动这么重的大石头?你现在这样说,也太不厚道了吧?”
风凌烟嘻嘻一笑:“追兵主要是追杀你的。我布阵也是为了救你,你出力气难道不应该?”
哼,这可是她以后跑路的法宝,自然不能随便对人传授,尤其是不能对这个大腹黑传授!
宫湮陌顺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凉凉一笑:“小兔子,就是你不说也没关系,这个阵的布局我已经全部记住,也记住了破解之法,你就算不说名字也没关系。”
布局他全记住了?
骗鬼啊?
哼,这个阵法阵法繁复,共有八八六十四个步骤,含有上千种变化。
她这个机关天才当初研究了一个多月才研究通彻。
这家伙就跟着布了这么一次,就能全部记住?
他以为自己是神仙?哼,吹牛不打草稿!
她小脸上的神情表明了不信。
宫湮陌一看她表情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微微一笑。
摸了摸她的脑袋,凑近她的耳边:“小兔子,我记住没记住,以后你会知道的。”
他温热的呼吸就在她的耳旁,淡淡的清香沁入鼻端。
风凌烟心中一跳,只觉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往前死命一趴,抱住了白虎的脖子,叫:“宫湮陌,你别在小孩子面前玩暧昧好不好?”
这家伙不会有恋童癖吧?她怎么感觉他时时刻刻在调戏她?
她只得和他同床共枕
白虎被她这一抱,吓了一跳,一声长啸,撒开四足狂奔起来。
二人在路上又行走了三天。
说来也怪,这三天里,竟然没在遇到追兵。
不知道是那些追兵被困在石阵之中没逃出来,还是老皇帝放弃了。
总之这三天一直很太平。
太平的风凌烟几乎忘记了被追杀这一档子事。
远远的看见前方出现了一座城。
自宫湮陌嘴里知道,出了这座城,那就是土云国的地盘了。
风凌烟总算是松一口气。
这种时刻防备被人刺杀的感觉并不好受。
尤其是这个家伙美其名曰为了保护她,每天晚上住店的时候,都和她睡同一间房。
而一间房里就一张大床,她只得和他同床共枕。
害得她睡觉都睡的僵硬无比。
唯恐这家伙忽然化身为狼,摧残她这个祖国的花骨朵……
唉,幸好她是现代人,不计较这么多,不然她的名节可就彻底不保了,只能嫁给这匹腹黑狼……
看到出关的城门,风凌烟精神终于振奋起来。
逃亡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进了土云国,她就可以结束和他的‘同居’生活了,这是多么光明的未来!
“梵香,你说我们要不要易一下容再出去?”
风凌烟看了看远处城门处的守卫提议,她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老皇帝就这么放手了?
………………………我是华丽丽的分界线…………6
诸位看到这里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哈。评论太少的话,木木没有心情码字了。
卖你我也不会卖它
“人可以易容,那雪儿呢?”宫湮陌凉凉地瞧了她一眼。
风凌烟黑线,望着那只威猛的大老虎,有些头疼。
这么大个的老虎简直就是活招牌!
“要不,我们先把雪儿卖掉?你这只老虎确实太招摇了!”
“嗷呜!”
白虎似乎听懂了,气得一声大叫.
吓得远远围观的百姓屁滚尿流地作鸟兽散。
“卖你我也不会卖它!”
宫湮陌弹了弹身上的衣衫,慢条斯理地道。
风凌烟:“……”
她握了握拳,很有一种在他俊脸上留下一座五指山的冲动。狠狠地扭过头去。
原来在这家伙的眼中,她的地位尚比不上一只老虎.
心中涌起的,不知是什么滋味,有些酸,有些涩,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跟随着出城的队伍,很快就走到了城门前。
“二位,站住。”
城门楼的阴暗处闪出两个军官。
风凌烟心中咯噔一跳,这两个人她见过,正是那一日跟随老皇帝的贴身侍卫。
这两个人出现准没好事!
她狠狠瞪了宫湮陌一眼.
哼,不听她的话,这下吃亏了吧?!
只怕还要有一场恶仗要打。
风凌烟暗暗握紧了衣袖中的匕首。
“有何见教?”
宫湮陌脸上神色不变,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欠扁样。
“我家主上十分爱才,宫先生还是随在下回去,我家主上定然不会亏待于您。”
老皇帝果然够狡猾!
那个看上去极为精明强干的侍卫一脸的苦口婆心。
“假如,我依旧说不呢?”
宫湮陌俊脸上似笑非笑。
“那——在下只有得罪了!”
那名侍卫头儿一挥手,不知从何处冒出大批的灰衣铁甲武士,一步踏一步围了上来.
每个人的手中都握着一种奇形怪状的圆筒.
圆筒中也不知装了什么东西,哗哗做响。
再抬头一瞧,城门上的堞墙上,也闪现出层层叠叠的灰衣铁甲武士.
无数黑洞洞的圆筒对准了他们。
风凌烟叹了口气,怪不得她这一路没再看到追兵,原来所有的人马都在这里等着呢。这里是通往土云国的唯一通道,老皇帝果然够狡猾!
只是这些人手里握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子午断魂钉?
还是什么弓箭连发的弓弩?
“宫先生,在下在奉劝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有人能在这水神弩下逃生,无论你武功多高也逃不开圣水的沐浴,我劝你还是答应了吧!”那为首的侍卫已经退到了灰衣甲士背后,脸上是得意的笑容。
水神弩?圣水?什么东西?听口气这东西似乎很有威力。
风凌烟一双眸子紧紧盯着灰衣甲士手中的圆筒,脑中急剧转着念头。
怎么办?
上下前后左右的退路都已经被封死,这些灰衣武士足足数千.
想要在这么多人当中突围出去那是难上加难……
不由转头看了宫湮陌一眼,宫湮陌眸子里光芒一闪,懒懒地一笑:“传言水神弩几乎无坚不摧,无物不溶,极为难得,是水云国的至宝,不轻易使用,现在这些不会是唬人的吧?”
小王爷的暗疾
为首的侍卫冷笑一声:“唬人?好,我就让你看看是不是唬人!”
做了一个手势。一个手持圆筒的灰衣甲士忽然对着城墙边上的一块大石头一射。
五股白亮亮的水流自圆筒中射了出来,呈天女散花落在那块大石头上。
呼一阵白烟冒出,那块大石瞬间四分五裂。
嗤嗤声不绝,偌大一块大石瞬间融化成齑粉……
风凌烟看得娇舌难下,这……这难道是硫酸?
好强的腐蚀性!
不过,貌似硫酸也没这么大威力吧?!
这要喷到身上一点,只怕立即就腐蚀个大窟窿!
没想到古人也有这样厉害的杀伤性武器!
她看了看周围及城墙上的数千灰衣甲士,小脸一黑。
在这种武器的重重包围下,要想逃生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瞧了一眼宫湮陌,正想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先答应……这样的话。
宫湮陌却忽然打了个哈欠,拍了几下掌,笑吟吟地道:“好!好!这武器果然不错。不过,我还是不能留下来。除非——你们强留下我们的尸体!”
那为首的侍卫脸色微微一变,正要下令。
宫湮陌忽然又笑了起来:“我们死了倒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可惜了你们的麟小王爷……”
那侍卫一愣:“我们麟小王爷怎么了?”
宫湮陌懒洋洋笑道:“也没什么。只不过那位麟小王爷有个暗疾,不治疗的话五年后会不能人道,原本我想三年以后再给他医治的,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
他这句话很有石破天惊的效果,一众侍卫的脸立即白了。
水云国的皇帝就两个儿子。云王爷已经死在了狱中。
不能人道
那位小麟王爷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他如果不能人道,这水云国岂不是要易主了?!
“你……你胡说!麟小王爷既然有这个暗疾,你为什么不早给他医治?非要等什么三年后?!”
为首的侍卫简直就不敢相信,忍不住反驳。
宫湮陌凉凉一笑:“他的暗疾和他所中的虫毒不能一起治疗,必须恢复三年方可。当然,你可以选择不相信这些,杀了我们,反正最严重的后果也就是他不能人道,与性命还是无碍的。”
“你——”
这样的干系实在是太大,为首的侍卫脸色苍白,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好了,我们还要出城,就不奉陪了。雪儿,我们走!”
宫湮陌一拍白虎的脑袋。白虎长啸一声,大步向前直行。
众侍卫不敢阻拦,只得纷纷闪开一条道路。眼睁睁地看着宫湮陌二人逍遥出城去了。
“宫先生,这次我们就放了你,不过,麟王爷的暗疾还请宫先生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