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烟憋着气:“你的意思是?”
欠账的是大爷,要账的是孙子……
宫湮陌一笑:“除非你能找来她的尸身,要不然,那个赌约就算我赌赢了。”
“你……!!!”
风凌烟握了握拳头,恨不得一拳打掉他那可恶的笑容。
眼珠转了一转,也微微冷笑:“除非你能找来活生生的她,要不然,休想得到我那十五万两银子!”
哼,反正欠账的是大爷,她就是不给他,他又能怎么样?
耍赖,耍赖谁不会啊?!
哼!!她可是来自现代.
在她们那个年代,欠账的是大爷,要账的是孙子……
宫湮陌:“……”小丫头学乖了不少。
吃罢了饭,二人出城.
又向前行了一天,终于来到火云国的地盘。
刚一进火云国,便碰到了来接应他们的人——风云堂的两位长老。
那两位长老把一切都打点的妥妥当当的,让风凌烟感觉很舒服,很稳妥。
轻叹了一口气,这是她自穿越以来,过的最舒心的日子……
入夜,风凌烟在灯下研究了一会聂琉夕送她的那本毒经.
不得不佩服聂琉夕真是一个用毒天才。
上面罗列的一些毒药和解法是她连想也不曾想过的。
看了一会,她困意上来,打了个哈欠,将小册子放好。
在软软的床上滚了一滚。
呼,终于不再和宫湮陌那个变态睡一间房了。
这独睡的滋味就是不错,她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反正外面有两个长老支应,而她在火云国也没有别的仇人,不会有人半夜跑来寻仇.
所以风凌烟很放心大胆地睡下。
穿着一件内衣钻进了温软的被窝……
宽了外袍,只穿着一件内衣钻进了温软的被窝……
她朦朦胧胧地正要睡着,忽听窗户那里喀地微微一响,
她刚刚睁开眼睛,便看到床前立着一个黑影。
月光朦胧,她根本看不清那黑影的样子。
这人是鬼啊!动作这么快!
这下她大吃一惊,正想一骨碌跳起来,
那人出手如电,在她肋下一点!
风凌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风声,鸟声,野狼声,声声入耳;囧事,臭事,憋屈事,事事闹心
上面这两句诗是风凌烟改的。
这是她现在生活的真实写照。
穿着内衣,裹着一床被子缩在山洞的一角.
风凌烟瞪视着飘然而立的男子:“你到底是谁?把我弄到这里来干什么?”
一醒来她就悲催地发现自己被人挪了一个窝儿。
温软的床铺被坚硬的石头所替代。
冷风嗖嗖地向里灌着,她如果不是裹着被子只怕会直接给冻成冰棍。
这人变态啊,把她连人带被子莫名其妙地掠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山洞里。
亏她前几天乍见他的时候还惊为天人呢。
以为他是冷漠高贵的帅哥,却没想到是变态男!
那人动也不动,继续站在那里当木雕.
对风凌烟的怒气责问全当耳旁风。
“喂,你说话啊,不是想把我弄到这里来陪你吹冷风的吧?!”
这是什么混蛋理由
风凌烟在被子中握紧了小拳头。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能在宫湮陌的眼皮子地下把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来?
他的功夫不用问,那绝对是一流的。
只怕比宫湮陌也不遑多让。
自己在这个世界认识的人不多,自然不会有什么仇家。
如果是公主或者云王爷那边的人,那他应该去找宫湮陌的麻烦.
再怎么样也不该找她这个小孩子的晦气吧??
风凌烟百思不得其解,脑中急剧转着念头。
自己连身蔽体的衣服都没有,靠自己的力量跑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宫湮陌只怕也已经发现了她的失踪,现在说不定正四处寻找她。
雪儿老虎是一只颇有义气的老虎,它有一个比猎狗还灵的鼻子.
用它的话,估计宫湮陌很快便能寻来……
所以只要眼前这人暂时没什么行动的话,自己应当是没有多少生命危险的。
“你——别吵。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过几天就放你走。”
那人终于开口。声调有一种奇异的生硬。
生像是说话说不利索似的。
“过几天放我走?为什么?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风凌烟一双明亮的眸子紧紧盯着那黑衣男子。
“因为——有你,医患会家破人亡。”
黑衣人索性回过头来,一双锐利的眸子看着她,生像在看一个扫把星。
风凌烟额角有黑线滑下。这是什么混蛋理由?!
心中忽然一动,莫非那一次在酒楼中自己和宫湮陌的对话全被他听到了?!
倒塌!自己和宫湮陌开玩笑的话他也认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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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或者晚上还会有
被人当成扫把星这种滋味不好受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那黑衣人:“你是风云堂的人?”
要不然也不可能绕过风云堂那两位比猴还精的长老,将自己连被子待人扛来这里。
那黑衣人冷冷吐出两个字:“不是。”
“不是?那你和风云堂什么关系?”
貌似宫湮陌下一个医治的倒霉鬼就是风云堂的堂主吧?
这人如果不是跟风云堂有极密切的关系,又怎么会怕自己妨害风云堂?
那黑衣人的嘴巴又闭的像蚌壳一样紧了。
冷着一张俊脸,再也不说一句话。
虽然被人当成扫把星这种滋味不好受.
但总算没有生命危险,还是让风凌烟微松了一口气。
“好吧,那你叫什么名字?可不可以告诉我?”
风凌烟退而求其次。
“不可以!”那人回答的干净利落。
“……”
“那——你多久才会放了我?”
风凌烟心中暗暗诅咒。
她身上还有一处穴道没解,下半身几乎不能动弹。想跑也跑不了。
“等宫神医为烈堂主医好了病。”
黑衣人这次倒是有问必答。
“那——你藏在这里,又怎么知道烈帮主什么时候病好?”
“我——自有我的法子。”
黑衣人半晌,总算答出一句。
“哦,好吧,好吧。那你能不能把我的穴道解开?我的腿动不了,坐在这冰凉的地上要冷死了。”
风凌烟睁大两只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他根本就没找自己的意思?
“这……”那黑衣人微有些犹豫。
“不是吧?这也要犹豫?你这么高的武功还怕我一个小孩子捣鬼?我没有多少武功的。再说我总要方便的吧?你这样点住我很不人道耶。”
“……”
那黑衣男子似乎被她这一套说辞打动.
瞧了她一眼,凌空一点,风凌烟周身一热,下半身终于恢复了自由。
这个人居然会凌空解穴,果然不可小瞧!
风凌烟心中暗惊。
她裹着被子站了起来,在山洞中走了几步,让僵掉的血脉加速畅通。
他们所藏身的这个地方,位于山洞的前端.
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到外面射进来的天光。
看阳光的倾斜度,现在应该是下午时分。
这里离他们当初住宿的客店到底有多远?
这都一夜外加一上午过去了,宫湮陌怎么还没找过来?
以他的本事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吧?
为什么迟迟不来?
难道他也出了什么事?
也或者——他根本就没找自己的意思?
这一刹那间,风凌烟脑海中闪过许多疑问。
最后那一闪而逝的念头郁闷到了她.
摇了摇头,不愿意再想。
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她已经大半天没吃东西,饿的心头发慌。
那黑衣男子看来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
听到她肚子叫声,他微微愣了一愣,接着便自衣袋中掏出一个白面馍馍,递了过去:“喏,你饿了,吃吧。”
风凌烟这些日子一直山珍海味地吃着,都把胃口养刁了。
干嘛一定跟在他的身边
再说这人为了一个好笑的理由将她掳来.
让她心头很是不爽,硬邦邦地道:“我不吃!“
那男子愣了一下。瞧了她一眼:“你不饿?”
风凌烟:“……”
这人听不懂她的话吗?
她是不吃,不是不饿!
“饿,可是不想吃!”
风凌烟哼了一声。
倚在山洞的山壁上,暗暗想着脱身的主意。
那黑衣男子也不劝解,将馒头放在她身边的一个石台上。
又到洞口扮木头人去了。
时间又很快地滑了过去,外面照射进来的日光越来越少.
到了最后,隐隐有些发红。
风凌烟知道,这是到了傍晚时分了。
宫湮陌依旧没有前来,看来自己的失踪对他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从其量也就是十万两活动银票不见了而已。
风凌烟心中闷闷的,看来她需要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了。
哼,这次就算是脱身也不去找他!
自己身上现在有三四万两银票,到那里也能混个风生水起的。
干嘛一定跟在他的身边?
她摸了摸贴着肉肉放置的银票,微微嘘了一口气。
她在山洞里走动了几步,忽然哎哟叫了一声,跌倒在地。
眼前黑影一闪,那黑衣人身影如鬼魅,眨眼来到她的身侧,俯身就想拉她:“怎么……”
一句话尚没有说完,眼前飘过一缕红粉,鼻中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
风凌烟一跃而起,笑吟吟地拍手:“倒!倒!倒!”
这个人是真傻还是装糊涂
她刚刚洒出来的,正是她原先常常使用的迷幻药。
名为三声倒。药效极快,误吸此药的人会应声而倒,比麻醉药还厉害。
风凌烟前几天刚刚把制作此药的材料置办齐全,做了一些,放在身上。
没想到此刻能用上。
她一击而中,心中喜欢.
看也不看有些呆愣的黑衣人,转身便走。
她急急快走,眼前黑影一闪,有一人正挡在她的面前。
风凌烟吓了一跳,抬头一瞧,不相信地睁大眼。
那原本应该被迷晕的黑衣人好端端地立在那里.
正微皱着眉头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叫?刚刚?”
风凌烟无语。
看来这黑衣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遭了暗算,居然还在纳闷她刚刚故意的惊叫……
“我……我不小心跌了一跤。”
风凌烟汗了一下,如是说。
“嗯,那——小心些。”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转身很淡定地走开。
风凌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个人是真傻还是装糊涂?
还有,自己的毒药怎么会失效的?
难道这古代的原材料不行?
又不能再找个人试试,风凌烟有些郁闷。
又是小半天过去,天完全黑了下来。
黑衣人晃亮了火折子,点着了一根蜡烛。
烛影晃动,映得山洞中半明半暗,颇有些阴森的气氛。
那黑衣男子自旁边一个包袱里取出两个水囊,几个纸包.
打开纸包,露出里面几快咸菜,几个馒头,几个素包子:“想吃什么?随意。”
那语气,那神情,就像面前摆的是满汉全席。
自己拿起一个馒头慢慢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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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完毕。大家今天都去抢盐了?貌似人很少的样子。
她要逃跑
风凌烟额头崩出一条青筋,这人不会是从深山的和尚庙长大的吧?
明明是俗客打扮,偏偏像和尚似的吃素……
馒头咸菜还吃的这么香甜。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肚子饿的咕噜噜直叫。
要想逃跑,她需要先积攒点力气。
再饿着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了。
摸摸馒头,再抓抓包子,挨个摸了一圈.
才下决心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喝点水吧。”
一个水囊递了过来。
风凌烟伸手接过,她大概是饿的过头了,小手有些发抖,一个掌握不牢,手中的水囊掉在地上。
清水全洒了出来。
风凌烟撇了撇小嘴:“水洒了,可是,我好渴。”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手中的水囊。
那黑衣男子愣了一下,将自己这袋递了过去:“喏,给你。”
风凌烟双手接过,喝了几口,手指在囊口摩挲了几下:“唔,这水质倒很不错。”
心里却微微冷笑,
她刚刚在馒头上,包子上,以及水囊的嘴上都下了让人三步倒的剧毒。
这样双管齐下的情况下,不怕这男子不上当!
眼前这男子只要再吃再喝其中的一种就会毒翻在地。
任她搓扁捏圆……
那黑衣男子吃完一个馒头,果然又拿起一个包子。
吃几口包子,喝几口水,他吃东西很文雅,像是大户人家的王侯公子。
风凌烟心中默默计数:“一,二,三……”
我要逃跑
越数她眼睛睁的越大,
到最后,她紧盯着黑衣男子简直就像看一个怪物!
她——她都数到一百了,这男子还是一点事也没有!
那么厉害的毒药对他没起一点作用!
难道这家伙百毒不侵?
太——太神了吧!
风凌烟还不死心,还想再试一试——
她猛地站起来,大概是起的急了些,脚下不稳。
被身上的被子一绊,向着黑衣男子身上倒了下去。
那男子顺手一扶,忽觉掌心刺痛。
风凌烟尖利的指甲划破了他的掌心。
他微一皱眉,手臂略略一抬,将风凌烟扶起:“小心些。”
风凌烟傻傻地看着他。
她刚刚指甲里的毒粉含量足够毒死一头大象!
却没想到这男子依旧是行若无事。
看来不是她的毒药失灵,而是这男子体质特异的根本就不像人……
这条路暂时行不通了,只有再想其他办法。
她起身向外走去。
“你去哪里?”
黑衣男子身影一闪,便拦在她的眼前。
“我去方便!不行啊?!”
风凌烟凶巴巴地嚷。
“呃……“那男子没词了。
却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风凌烟忍不住黑线,回头瞪着他:“喂,我方便的时候你不会也在旁边看着吧?!”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黑衣男子微微沉吟了一下,道了一声‘得罪‘。
手指一弹,风凌烟双腿便有些发僵。
虽然能正常行走,但想要跑路那是千难万难。
风凌烟暗暗咬了咬牙,终于走出了山洞。
此时外面繁星漫天,月牙只有一勾。
斜斜贴在天边,像是画上去的。
到了外面才发现,这山洞实在是个怪异的山洞。
上不着天,下不靠地,就在悬崖一半的位置。
在悬崖口,有一个十平米大小的石台。
站在石台向下一看,云雾茫茫。
再向上一看,光溜绝壁,寸草不生……
寒风呼呼吹着,风声中夹杂着远处的虎啸狼嚎……
风凌烟裹了裹身上的被子。
心中暗暗骂娘,把她放在这么个地方,她想跑也跑不了!
找了一块背风的石头解决了生理问题,她抬头瞪了一眼站在洞口,背对着她的黑衣人,走进洞去。
山洞里极冷,阴风呼呼吹着。
风凌烟内里就穿着一套内衣,裹着一床被子都嫌冷。
倚着山壁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又被冻醒了。
她在地上跳了一跳,活动了一下几乎冻僵的手足和咯的生疼的后背。
恨恨地瞧了那座不动不摇的‘门神’一眼。
黑衣男子盘膝坐在一块山石上,宛如老僧入定一般微合着眼睛。
他身上仅仅穿着一件黑色的单衫,却没有丝毫怕冷的样子。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风凌烟悲催地叹了口气。
人家有深厚的内力,她现在可比不了。
只能靠活动取暖。
黑衣男子睁开眼睛:“你很冷?”
风凌烟冷冷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哼,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黑衣男子叹了口气,手一圈一转。
风凌烟只觉一股巨力将她猛地一扯,身不由己倒退几步,噗地一声,倒进了这男子怀中!
她大吃一惊,她虽然是现代人,但也不是随便对人投怀送抱的。
没想到这厮看上去清冷高傲,居然是个变态的登徒浪子。
占她一个小孩子的便宜!
双掌齐发,向这男子胸前一拍:“你干什么?!”
她用的力气很不小,现在以她的掌力,一掌能拍碎一块石头。
却没想到拍在那男子胸上就像拍进了棉花堆里,根本不受力。
风凌烟不死心,一击不中,双足又连环踢出,直奔那男子的下阴。
哼,那里可是男人的关键部位。
如被她一脚踢中,够他在地上狼嚎半天的。
黑衣男子微一挑眉,一只手轻飘飘地拍出。
他的速度看上去并不算太快,却偏偏极为有效。
风凌烟两条腿一麻,登时不能动了。
那男子手臂一揽,便将她整个揽在怀中。
风凌烟又气又恼,几乎泪了!
这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简直就像——
就像是男女在滚床单!
你才不清白了!
黑衣男子一张俊脸倒是波澜不起,根本没感觉到有任何不妥。
“别怕,我给你取暖。”
黑衣男子简单解释了一下。
轻轻一捞,就抓住了风凌烟的两只手掌,和她手掌相对。
风凌烟下意识地想要甩开,但他的手掌上像是有吸力,她根本甩不开。
也就一愣神的功夫,一股温热的气流登时便传了过来。
自她的手心灌入,顺着全身的筋络游走。
不大的功夫,风凌烟身上寒意顿消,全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好些了吗?”
黑衣男子终于放开了她,一双清冷的眸子在她脸上凝视了半晌:“不青白了。”
靠!你才不清白了!
姐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姑娘,哪里不清白了?!
风凌烟几乎要抓狂,她想跳起来,无奈双腿的穴道还被点着……
她又气又怒,一张小脸不由涨红起来。
“怎么会这样红?”
黑衣男子很纳罕地看了她一眼,手掌抚上了她额头:“没发烧……”
风凌烟几乎要风中凌乱了。
一跳而起:“烧你个大头!你把我的清白全毁了你知不知道?!”
这人举动好奇怪,明明是在占她便宜,脸上却偏偏是这样一幅云淡风轻,正气凛然的怪样子!
要气死她了。干脆扣个大帽子给他。
黑衣男子一脸茫然:“毁了青白?”
仔细看了看她,小心地询问:“你是喜欢脸色青白的样子?”
囧!根本就是鸡同鸭讲!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这厮到底是从哪个深山古庙里跑出来的,怎么什么也不懂啊?
偏偏武功高的吓死人!
风凌烟几乎被他气得无力。裹着被子在山洞里走来走去……
风凌烟虽然一直在走动,但洞里极为阴冷,她的手足冰冷一片,脸上的红晕退去。
她的‘青白’又回来了……
黑衣男子大概唯恐再引起她发飙,
眼看她一张小脸冻的青青白白,他再不敢用内力帮她取暖。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自洞口射进来,黑暗的洞里总算有了一些光亮。
风凌烟折腾了一晚上,早饿的前心贴后心。
眼见黑衣男子又拿出馒头咸菜,风凌烟忍不住爆发了:“你不是还想让我吃这鬼东西吧?!不吃不吃,饿死也不吃!”
不由开始怀念起跟着宫湮陌的日子。
那家伙虽然说话损了点,无良了点,喜欢压榨她的银子。
但在饮食上,从来不曾苛待过她。
她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哪像现在,她馒头咸菜啃了一整天了!
而且还有继续啃下去的趋势。
黑衣男子微微一皱眉:“那你想吃什么?”
“我要吃肉!”风凌烟几乎是不假思索。
“好,稍等。”那男子衣袖一拂,又点了她双腿的穴道。转身出去。
看着他的身影自洞口消失,不用问,他是去打猎了。
风凌烟唇角露出一丝笑容。
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手指在自己的腿上点了两下,被点中的穴道应声而开。
她一跳而起。
她昨夜的那一番做作就是为了让他麻痹大意。
让他误以为自己是不会解穴的,就为了现在这一个时刻!
她咬了咬牙,将被子里的棉花掏出来,在身上一裹。
将被面和里子撕成一条一条的……
她动作麻利,迅速,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已经弄好了一条花花绿绿的长索。
她一刻也不敢耽误,抱着长索出去。
一头系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头顺着石台扔了下去。
她身法轻灵,动作迅疾,拉着长索直溜下去。
这悬崖虽然看不到底,但她已经看清再向下几十丈,那里的悬崖坡度略略缓了一些。
而且也生长着一些藤蔓和树木。
她这条被子搓成的绳索正好能到那里。
几乎是一转眼的功夫,就溜到了长索的底端。
风凌烟向下瞧了一瞧,离着那些藤蔓约莫还有三丈的距离。
她双手一松,瞅准了向下一跳。
很好!一根藤蔓正在她的手下。
她迎空一抓,正抓在手中,稳住了下坠的身子。
宾果!成功!
风凌烟唇角一翘,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帅气地一甩长发,抓着藤蔓继续向下……
她下行的速度极快,也就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她已经下到了悬崖的底部。
底部是一道小山坡,此处离她刚刚藏身的山洞足足有数百丈高。
从这里向上望去,几乎望不到那山洞的影子。
真难为那黑衣人是怎么找到这么变态的地方的。
冤家路窄
风凌烟略整了一下身上的棉花衣。
心中又禁不住问候了一句黑衣人的祖宗。
既然能用被把她包了来,干嘛不顺手将自己的衣服也弄来??
害得她差点又一次裸奔。
她知道那黑衣人回来,势必要寻她。
那人武功高的可怕,又不怕毒药,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还是速速离开这里是正经。
她专捡偏僻的路走,刚刚转过一个拐角,前面忽然传来说话之声。
她一愣,一瞥眼间,见不远处有一个坑洞,她忙忙钻了进去,藏起身形。
借着半高的枯草向外观瞧。
这一瞧之下,全身一凉,打了个寒颤,把头一缩,一颗心砰砰直跳。
从不远处走来几个人。
这几个人脚下轻盈,眸中精芒四射,显然个个都是高手。
更重要的是,这几个人风凌烟曾经见过一面。
他们正是黑焰门的疾风队!
风凌烟动作轻盈,藏的悄无声息,更何况她她身上是白花花的棉花,正好和周围的积雪融为一体。
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误打误撞,她倒是弄了一身很好的伪装。
那几个人走的很快,其中一人肩头站着一只怪鸟。
乍一看像是喜鹊,但双爪是雪白的,头上有一个竖起的翎子。
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正四面观瞧。
风凌烟心中纳闷,这几个人是出来遛鸟的?
这是什么品种?
嘎!那鸟忽然叫了一声,声音像乌鸦,吓了风凌烟一跳。
冤家路窄
那几个人原本懒散地走着,那怪鸟这一叫,他们立即提起了精神。
“老九?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