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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璇玑摇头:“我怎么知道?大概已经……”
墨云聪一声大叫,倒吓了叶璇玑一跳。
一愣神的功夫,手臂已被他抓住:“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发现你时,你明明穿着她的衣服的!你,你是不是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叶璇玑手臂被他抓的生疼,眼眸一睁:“放手!”
手指一弹,墨云聪如被电击,情不自禁松开手。
后退一步,愣愣地看着她:“你……你这是什么妖法?”
叶璇玑拍了拍被抓疼的手臂,横了他一眼:“什么妖法?我这是仙术!哼,那身衣服我是在河里捡的,并没有见到人……”
“捡的?你捡湿淋淋的衣服做什么?还有,你到底是谁?怎么也会出现在那条河里?”
墨云聪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今天到此为止。呵呵。
没了她一个,以后娶一帮
不能把真实的来历告诉他!
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穿越毕竟是怪力乱神的东西.
他不但不会帮自己.
说不定还会把自己当成妖人抓起来。
叶璇玑动念极快,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在水里撞了头,往事什么的都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恍惚记得我是在一座大山里长大的。还有一个师父在的……我一醒来就是在那条河中,身上的衣服全挂破了,无法蔽体,恰好看到河里漂过这么一套衣服,就忙忙穿上了,谁能想到会被你错认呢?我拼命解释,你根本不听我也没办法。”
她这一番话半真半假,还真没什么漏洞。
形势不明时,说的话越笼统越抽象,越不容易出错.
这是从现代厚黑学那学来的。
墨云聪面色如死,几乎说不出话来。
如果她不是何云烟.
那么真正的何云烟极有可能已经——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要站立不住。
手中的茶杯抵不住他手掌的力道,在他手中化为碎片。
有血顺着指缝蜿蜒流出……
叶璇玑叹了口气.
看在他曾经无偿养了她十数天的份上,她决定安慰安慰他。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节哀顺变吧。反正你是侯爷,有权有势的,以后想娶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没了她一个,以后娶一帮……”
她安慰的很没诚意。
墨云聪却理也不理她,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叶璇玑摇了摇头。
“我没有错!是她先对不起我!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在她的手中?!你没尝到过被背叛的滋味,自然说的轻巧……”
墨云聪激动起来,脸色涨红。
“墨侯爷,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莫非你直到现在还认为是何云烟害你的?你还相信你那位如画夫人的话?”
叶璇玑面色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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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不想看一场戏?
经历了早晨那一件事情,她不相信以墨云聪的聪明会看不出如画的为人。
那丫的绝对不是个好人!
嘴上说的甜甜蜜蜜,看上去卑微懦弱,做起事来却极为狠辣,杀人不用刀……
以此推断,又焉知当年何云烟不是她陷害的?
摇了摇头:“你误会了,如画不是恶人,她只不过维护我的心重了些,知道冤枉了你,不是给你道歉了么?”
“哈!”
叶璇玑几乎被他气笑了.
眼眸中光芒一闪:“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那——墨侯爷,你想不想看一场戏?或许——能让你有惊喜哦。”
“什么戏?”
墨云聪微微挑眉。
“唔,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不过,墨侯爷,如果我能给你还原事实真相,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墨州城的户籍再要一张路引。”
“好!我倒要看看你怎样还原事实真相。你想怎么做?”
“呵呵,这也需要侯爷的配合了……”
……………穆丹枫作品《腹黑妖孽一台戏:夫君猛如虎》分界线…………………
月白如霜。天上几颗星星冷冷闪烁。
风吹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
在寂静的夜里听来很是吓人。
昏暗的烛光,华丽的大床.
淡青色的床幔在忽明忽暗的烛光里微微摇荡。
呼!一阵风吹进来,将桌上那支蜡烛吹灭……
“夫人,夫人……我好冤啊……我好冤啊……”
一个幽怨的声音飘飘忽忽传来。
如画在睡梦中打了一个激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忽然吓得‘啊!’地一声尖叫,整个身子都僵在那里!
借着窗外的烛光,她一眼看到,在她的床前,飘荡着一个白衣女子.
一头长发遮住了半边脸,露出的半边脸上有血在蜿蜒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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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找她索命来了!
借着窗外的烛光,她一眼看到,在她的床前,飘荡着一个白衣女子。
一头长发遮住了半边脸。
露出的半边脸上有血在蜿蜒而流。
这女子半隐在一团烟雾之中。
身子摇摇晃晃,她一只手里捧着白玉簪子。
猩红的嘴唇一开一合:“夫人,我好冤啊……你赔我命来……”
如画几乎没吓得昏厥过去!
她已认出,这女子正是已死的秋云。
她手里的那根簪子正是自己送她的那枚,随她一起下葬……
真的来找她了!
如画吓得整个身子都抖成一团,拼命向后缩:“你……你……别过来!来人!来人啊……”
她整个声音都走了凋。
静夜之中听来凄厉异常。
她因为怕自己会说梦话,说出什么话被不相干的人听了去。
所以她从嫁到墨府后,除了和墨云聪偶尔同床外。
其他丫鬟婆子都睡在外间,不和她在一起。
但也仅仅隔了一道门而已。
她的嗓子几乎都喊破了,却看不到一个人跑进来!
就算那些丫鬟婆子听不见,那些在院中巡逻的家丁护院总该能听到吧?!
那些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如画整个身子几乎缩进了床角。
抖的身上的被子都像是水波似的震动。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你不要过来……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放过我,我给你供长生牌位……”
如画猛开空头支票。
“不,你冤枉我……这簪子明明是你送我的,你却说我偷的,害得我被掐死,我不想死啊……你还我命来……”
秋云一只手掌伸出,尖利的指甲闪着青光,向着如画抓过来!
如画吓得一声惨叫,眼前一黑,终于晕了过去!
………………………《腹黑妖孽一台戏:夫君猛如虎》分界线…………………………………
如画,你知罪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悠悠睁开眼睛,蓦然愣住。
四周一片云雾缭绕,什么也瞧不见。
空气中隐隐有血腥气息。
还不时有各种各样的怪声忽然响起。
似惨叫,又似兽鸣。
让人听到不由自主起鸡皮疙瘩——
这里是哪里?
如画惶恐地转头四望。
可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看不到……
上方忽然传来一声惊堂木的拍响,吓了如画一哆嗦。
“如画,你知罪吗?”
一个低沉如钟的声音忽然传了出来。
“知……知罪?什么……什么罪啊……这,这是哪里?”
如画又惊又怕,一片茫然。
“嘿嘿,这里是阴司啊,如画,你在阳世作恶多端,有人把你告了,所以本司特意把你拘来问罪……”
旁边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一个人,不,是一个鬼差在她跟前现出身形。
那个鬼差一身麻布白衣,头上戴了一顶同色调的高帽。
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嘴唇却奇异的血红。
手里提着一条叮当作响的链子,看上去很像画上画的白无常……
如画几乎要瘫倒:“我……我死了?死了?”
她不相信地看看周围。
不知何时,那些缭绕的烟雾已经散去。
露出了黑漆漆的殿堂。
两旁站了无数个小鬼。
站在各种各样的器具前翻腾跳跃。
油锅,铁锯,石碾……
种种听说过的阴司处罚在这里统统能看到。
油锅冒着热气,铁锯闪着寒光,石碾上血迹淋淋……
这里和传说中的阴司并无二致。
黑漆漆的殿堂上坐着三位王者打扮的人,想必就是十殿阎罗中的三人了。
“不错!你已经死了!你瞧瞧你后边是谁?”
上面的声音又传了下来。
飘飘渺渺的,声音像冰似的没有任何温度。
你不要试图蒙混过去
如画下意识地一瞧,吓得又是一抖。
在她的身后,正是披头散发,吓得她昏死过去的秋云。
此刻,她的手上不但拿着簪子,还抱着一个襁褓……
“如画,你还不快把自己这一生所犯的罪行从实招来?!如说错一句,便让你尝尝这油锅炸体之苦!”
“我……贱妾……贱妾这,这就老实交代。求,求大王,大王饶命……”
如画只吓得全身冰凉。
俯下身子将以往犯下的罪行一一道来。
如八岁时掐死一只鸡。
十岁时打死一条蛇。
十二岁时骗了同屋的小丫鬟十两银子……
啰啰嗦嗦的,却都是无关紧要的……
“啪!”
一声惊堂木响:“说这些小事做什么?讲重点!再这么啰嗦不清的,先让你尝割舌之刑!”
一位阎君大发雷霆。
“是!是……”如画颤抖不能自已:“说……说哪一件?”
“如画,你不要试图蒙混过去,你的所作所为都记载在本司的生死簿上,一件你也蒙混不了。现在让你自己说,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看看你是否已经坏的不可救药。
是否掌握住这个机会可是全在你了。
如画,你也算是聪明人,不会真想先受油锅之苦,再受铁锯裂体,石碾碾压之苦,最后被打入第十八层地狱吧?!”
旁边一个判官模样的人凉凉开口。
如画脸色惨白,吓得指尖都是冰冷僵硬的。
往事
“你先说,你是怎么诬赖秋云,害她含冤而死的?又如何陷害何云烟的,害她含冤莫白,跳崖自杀的?”
殿上的阎君给她提了一个醒。
如画身子一抖,抬头看了看大殿之上高坐的阎君。
但殿内太黑,他又坐的远,她根本看不清面目。
而且那三人周围始终有淡淡的烟雾缠绕、
看上去诡异的很。
到了这个时候,如画已经无心再隐瞒。
心中一片冰冷绝望、
再也没有了争强好胜之心。
是啊,她在人间的时候,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无人察觉。
却没想到阴司这里却是黑白分明,根本抵赖不得!
为了少受苦楚,她只好一一从实道来。
原来她自小在何云烟身边长大。
和何云烟名为主仆,实际比姐妹还亲。
自然的。何云烟和墨云聪的每一次相见,也少不了她的身影。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喜欢上了俊美多情的墨云聪。
只不过墨云聪和何云烟两情相悦,她可不敢表露。
原本她以为作为何云烟的贴身丫鬟。
能陪嫁过来,给墨云聪做个通房大丫头。
没想到却听到墨云聪和何云烟相约,今生今世只爱对方一个,生死不离。
墨云聪也郑重发誓。
这一辈子只娶何云烟一个,绝不纳妾。
她的梦想被无情打破。
只不过当时虽然绝望,却没有任何法子。
后来墨云聪家道中落,来投奔何府。
不出所料的,何老爷嫌贫爱富,不想认他这个女婿。
但墨云聪有婚约在手,他也不能反悔。
再说何云烟和墨云聪情投意合,执意要嫁墨云聪。
何老爷也拗不过女儿的性子。
往事的真相
何老爷气急败坏之余,越看墨云聪越不顺眼,
天天冷言冷语。
墨云聪心高气傲,自然受不了这个。
赌气便想离开。
但他身无分文,这样离开的话,只有流落街头的份。
何云烟心疼他,便趁夜偷偷将自己的私房珠宝攒成一个小包送了给他。
让他明日走的时候藏在身上带走。
做东山再起的本钱。
如画灵机一动,想出一个毒计。
故意将这个消息泄露给和何员外的一个小妾。
这小妾一向和何云烟不对盘,自然立即透露给何员外知道。
何员外正愁抓不着悔婚的把柄。
便派了一个高手趁墨云聪不备,将何家的传家宝青璃珠也藏进了那个小包内。
预备在墨云聪走的时候,大肆搜身。
一旦搜出来,墨云聪这偷盗之罪便真正坐实,够他进牢房蹲几年的了。
这婚约自然能取消。
如画透露给那小妾知道后,便猜到何员外会有的做法。
所以一转身,又偷跑到墨云聪那里通风报信。
只不过到了她的嘴里,便说成这是何云烟和何员外共同设的一计……
墨云聪自然半信半疑,晚上暗暗观察。
那个高手向他包袱里放青璃珠他自然是看到的。
他也算是聪明人物,立即猜到了何员外他们如此做的目的。
出了一身冷汗之余,又惊又气。
不过,他对何云烟用情很深,尚不相信何云烟会如此害她。
便连夜将那小包裹给何云烟送了过去。想看看她如何反应。
何云烟见他将小包裹送回来,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还以为是他性子刚烈,不屑于要这嗟来之食。
待墨云聪走后,她思虑半晌,还是觉得该送他这些东西。
为防他面子上不好看,她又加了几件首饰。
偷偷给他送了回去,塞进他自己的包袱之内。
暗思他将这些珠宝带出墨府后,总不能再给自己送回来……
她的一切行为自然被墨云聪暗中看在眼内。
他又气又怒,对如画的话信了七八分。
为防万一,他让如画将这些珠宝藏了起来。
第二日他离开何府的时候,果然遇到了何员外带人搜查。
自然,何员外没有搜到什么东西。
虽然纳闷,却也不能再将他扣下。
墨云聪总算平安逃了出去。
如画又偷偷出来,将平日何云烟赠与她的一些珠宝首饰送给墨云聪做盘缠。
到了这个时候,墨云聪对如画自然感激涕零。
相约一旦发达,便来娶如画为妻……
如画口才不错,她低着头,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出来。
大殿内一片静寂。
大殿上端坐的三位阎君其中一位脸色惨白,摇摇晃晃的,几乎要坐不住。
几次要站起来,都被他身边的那一位给按下去,微微摇头。
幸好大殿之中阴沉黑暗异常。
如画又不敢抬头,也看不到上面的阎君有什么异样。
“那秋云呢?秋云是不是你用白玉簪子收买,让她随时注意何云烟的一举一动,向你禀报的?”
那判官询问。
如画偷眼瞧了瞧身边披头散发的秋云。
人证物证都在,她自然不敢否认:“是!”
“那孩子呢?孩子是不是为了陷害何云烟故意流掉的?”
那判官再次询问。
怎么会是你?!
配合着判官的话语,秋云怀中抱的襁褓内哇地一声传出婴儿的哭声……
如画猛地抬头:“什么……什么孩子?根本没有孩子啊……”
殿上“啪!”地惊堂木一响:“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撒谎!你前些日子不是有孕在身了么?被何云烟失足踢到才会流掉……”
“不,不是。贱妾根本就没怀孕,贱妾看到侯爷对何云烟余情未了,唯恐她会再重新夺宠,所以才会假装怀孕,故意激怒何云烟,让她踢贱妾一脚……”
“没有怀孕?!”
殿首阎君牙齿紧咬,蓦然站了起来。
手按着案几,冷冷地道:“那鲜血是怎么回事?那些大夫又是怎么回事?”
“贱妾——贱妾在腿上事先绑了一袋鸡血……那些大夫,那些来为贱妾看诊的大夫也是早已贿赂好了的……”
如画下意识地回答。
回答完毕,忽然似察觉到不对。
猛地抬起头来:“你……你们不是什么都知道么?怎么会,会不知道孩子是假的?你……你们……”
“呵呵,如画夫人,我们也是连猜带蒙的,没想到你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全招了,真难得。是个好孩子。”
旁边的判官忽然呵呵笑了起来。
笑声清脆,如同山泉叮咚。
如画直跳起来,瞪着判官:“你……你……你是何……何姨娘!”
‘判官’慵懒一笑:“是啊,如画夫人,想不到吧?”
她在脸上抹了一抹,揭下一层皮子。
露出了本来面目。
如黛的眉,顾盼流转的眼,唇角勾着一抹得意的笑。
整个人看上去像只刚刚捉到耗子的猫。
神气活现中又透着一抹慵懒。
正是叶璇玑。
那你猜猜上面坐的是谁
如画脸色霎时煞白,噗通坐在地上:“你……你……怎么会是你?!”
“是个好问题。”
叶璇玑笑眯眯地拍了两下巴掌。
一指大殿之上:“那你猜猜上面坐的是谁?”
原本阴暗黑沉沉的大殿蓦然大放光明,照得周围的纤毫毕现。
那些烟雾也不知何时消失。
原本隐在云雾中的小鬼也全露出了本来面目。
分明就是墨府的护卫家将将脸抹上油彩所扮!
如画整个人几乎瘫软,身子簌簌抖个不停。
不敢抬头,她不敢抬头。
上面会是谁?
还会是谁?!
怪不得,怪不得她刚刚觉得上面的声音有些耳熟,原来——
有杀气一丝丝向这边弥漫。
将她紧紧包裹住,几乎呼吸不得。
有人轻咳了一声:“云聪兄,这戏也演完了,剩下的,就是你的家事,你自己处理吧。本王也困了,这就告辞。”
这声音清朗如风,正是那位墨倾城墨王爷。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顺手从脸上也扯下了一块薄薄的面皮。
露出了本来面目。唇红齿白,墨发青衣,依旧倾国倾城。
“六弟,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人皮面具,可憋死我了!味道好大。”
另外一位阎君也扯下了脸上的东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位,自然是墨千翎太子爷了。
人皮面具?!
叶璇玑抖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中那薄薄的一张皮。
有些恶心,随手抛在地上。
这东西蒙在脸上,又憋气又有种怪怪的味道,十分的难过。
表情看上去还僵硬的不得了。
幸好他们扮的是阎君和判官。
面瘫一些不要紧。
原来都是骗人的!
周围又云雾缭绕,黑暗无比。
要不然非露馅不可!
她在现代的武侠小说中看到的那些超人大侠。
常常蒙着个人皮面具四处逍遥。
还能随意化妆成别人,让她眼热的不得了……
这个才是真正的人皮面具,这才是它的真正效果!
叶璇玑瞬间幻灭了——
亏这位墨倾城侯爷还像宝贝似的珍而重之地拿出来——
这古人的易容术原来真的很低劣。
叶璇玑暗中不屑地撇了撇嘴。
“何夫人,你还真是暴殄天物,这样的好东西你也敢丢……”
墨倾城逍遥走了过来。
脱去了冒充阎君的那一身黑衣,他一身淡青的衣袍依旧如一杆修竹。
玉树临风的让人想海扁。
他俯首捡起那张人皮面具。
吹去上面不存在的灰尘,仔细地折叠好,放进了怀里。
“天物?”
叶璇玑唇角抽了一下:“这叫什么天物?”
就是一层被磨的很薄的皮子而已!
“何夫人,没有它的乔装,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沉冤得雪?好了,你们的误会也解开了,以后可以恩恩爱爱的双宿双飞了。”
墨倾城似笑非笑,轻弹了一下袍角。
看也不看瘫软成一团烂泥的如画。
走到一直坐在那里,几乎僵硬成雕像的人那里。
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云聪兄,这是你的家事,你自己处置吧。好在——你虽然误会了何姨娘,尚没铸成大错,她依旧在你身边。记得以后对她好些,这样的好女人值得你放在手心里呵护。”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替他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好了,你的家事你自己处理,三哥,我们走了。”
尚没铸成大错么?
拉着墨千翎走了出去。
墨云聪恢复了本来面目。
只是他此刻的脸色比戴着人皮面具好不了多少,苍白的可怕。
脑海中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卑劣的女子所设的一个局。
而他——不但娶了这个卑劣的女子。
还将对自己全心全意的好女子逼进了死路!
尚没铸成大错么?
“云聪,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错的究竟有多离谱。
究竟有多不可原谅!
原来——她始终没有辜负他。
她带着满心的欢喜嫁给自己。
自己又是怎么对待她的?
娶了她的丫鬟,将她贬成小妾。
她是一个那样骄傲那样骄傲的人儿啊。
可在自己这里却受尽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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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妻子只有一个。至于她,不过是个侍妾,一个玩物而已。随时可以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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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里又该有多痛?!
贱人,没想到你如此毒辣,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这孩子有什么意外本候让你为他偿命!”
一切的一切如在耳边回旋。
声声如重锤,将他的心击得粉碎!
墨云聪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痉挛地用左手握住了右手。
就是这只手,打了她一巴掌,打掉了她全部的骄傲……
自己说那些无情的话时,她的心里又该有多痛?!
大错已经铸成,他是再也回不去了!
曾经被他捧在手心里疼宠又转手摔进地狱的女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再也没有人叫他云聪哥哥,躺在他怀里和他同看日升日落了……
心疼的几乎要揪出来。
他嘴里发苦,几乎要吐出来。
叶璇玑原本以为墨云聪知道真相后,第一个反应会是过来掐死如画。
却没想到他会呆呆地坐在案后扮木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