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给我滚!”
一向温润如玉的风流王爷难得的大发雷霆。
吓得一干丫鬟婆子顿时化作鸟兽散。
墨倾城回身望了望紧闭着的新房门,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鲜血已经把白绢染透,尚有鲜血在顺着白绢向外渗透,一滴滴落下来。
他唇角流露出一丝苦笑,微微闭了闭眼睛。
“王爷!”一个暗卫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跪在地上:“让属下为你处理伤口吧?”
“不必!本王自己会处理。你在这里盯着,不许任何闲杂人等进出这个院子!”墨倾城冷声嘱咐了一句,转身离去了。
…………………………………………
外面纷乱的动静终于远去了。
叶璇玑手足颤抖地穿上了衣衫,愣愣地看着帐顶。
自己的清白就这样失去了……
耳边似有响起了师父的警告,她颇为头痛地揉了揉额角。
这个身子不是原先那个身子,就算一夜情了,应该也没关系吧?
她将头躲入棉被之中。算了,她就当在现代玩了一个极品鸭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大红喜烛依旧在没心没肺的摇曳,发出毕毕勃勃的声响。
叶璇玑倚在被上出了一会神,无意间一转头,见了那碎裂了一地的桌子。
地上都是残木屑,好多木屑上沾染了猩红的血迹,在烛光下闪着惊心动魄的光芒。
心里有点点不适
他是笨蛋么?
竟然用那只伤手去拍桌子!
她亲眼看到好多碎木条刺进他的掌心。
还有一根正刺进他那被簪子刺穿的伤口上,让那伤口看上去更加触目惊心……
心里有点点不适。
叶璇玑摇摇头,这个身体还真是柔弱,竟然有点晕血……
她又下意识地看了看地上。
忽然一愣,那一根杀人的簪子竟然不见了!
就连上面跌落的那些零碎也全都不见了踪影。
难道——墨倾城是想用那根簪子做物证,来治我的罪?
嗯,以他的腹黑心性很有可能!
这具身子毕竟是御史大人的女儿,而这御史大人在朝廷中有很有地位,他不能随便就杀了她的……
必定会找个合适的理由……
而自己刺他这一下,也给了他这个充足的理由。
刺杀皇家子弟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说不定还会连累三族……
她在这边无亲无故,倒也没什么亲戚怕连累。
反正她也不知道那位苏御史是团是扁,她也没必要觉得内疚——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叶璇玑心中一跳,以为他又去而复返。
侧头一瞧,才发现是自己的贴身丫头翠儿和另外一个喜娘打扮的人。
这二人一进来便被屋子里凌乱的血迹吓了一跳
那喜娘合掌直念佛,翠儿忙跑过来:“小姐,您……您受伤了?”
叶璇玑垂眸,淡淡摇头:“我没有,受伤的是他。”
本来想要他的命的,结果只是刺穿了他的手……
那喜娘摇头叹气:“王妃娘娘,您侍奉殿下应该温存些。”
温存些?
她没杀了他就已经很扼腕了!
叶璇玑冷笑不语。
处子血
喜娘让翠儿招呼几个丫鬟婆子进来,将地上的桌木碎屑收拾干净了。新房里又恢复了原样。
“王妃娘娘,您要不要沐浴一下?”那喜娘殷勤询问。
叶璇玑点头。
她也确实想沐浴一下,将他留在她身上的欢爱气息全数抹去!
一桶冒着热气的大号浴桶被抬了进来。
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那喜娘关了门,闭了窗。
这才道:“翠儿,你侍候小姐沐浴。老身收拾一下这床铺。”
叶璇玑也不理她,脱了衣衫,便迈入浴桶之中,
飘荡着花瓣的热水轻吻着她的肌肤,她感觉全身的酸痛少了一半。
她将全身都浸进水中,微微闭了眼睛。
那喜娘一边收拾床铺,一边絮絮叨叨。
所说的话,无非就是一些让她认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话。
从她的话语中,叶璇玑知道,这个喜娘身份还颇不简单。
居然是这具身子苏山而的乳娘,怪不得说话这么语重心长的,一副长辈语气。
叶璇玑对她的话选择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基本无视。
只过滤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那喜娘终于看到了床铺上平铺的那块白绢。
白绢上有猩红的‘梅花’斑斑点点,正是那处子之血。
那喜娘眼睛一亮,彷佛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将那块白绢小心地折叠起来,藏在怀中……
叶璇玑自然没注意她那小动作,她在拼命擦洗着自己的身子,心中暗暗低咒。
她的身上到处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看就是欢爱留下的痕迹,任她怎么擦也擦不掉。
她全身又酸又痛,尤其是下身,更是酸胀的难受。
虽然那场欢爱已经过去,但那种异物感却依旧存在……让她想淡忘都不行。
今天到此,没存稿了,裸奔状态中。没办法,我写不快。写快就成流水账了……
但那种异物感却依旧存在……
她全身又酸又痛,尤其是下身,更是酸胀的难受.
虽然那场欢爱已经过去,但那种异物感却依旧存在……
让她想淡忘都不行。
她拼命擦洗着,擦的全身都红彤彤的,恨不得搓下一层皮……
“哎哟,我的小姐,你这样擦可不行……”
那喜娘收拾完了床铺,忙忙走过来.
从叶璇玑手中抢过搓澡的丝巾,轻柔地给她揉捏。
目光却快速在叶璇玑右臂上逡巡了一圈。
不见了!
小姐身上那枚守宫砂真的不见了!
她眼中闪过一抹喜悦的光芒。
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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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的太子府,墨千翎吃着一盅燕窝,慢条斯理地吹着上面的热气。
在他的左下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三四十岁年纪,穿着贵气,应该是个官儿。
这个人明显坐立不安的样子,彷佛椅子上有一张嘴在咬他。
“苏大人,你慌什么?只要令爱和老六成就了好事,她便无性命之忧……”
墨千翎悠然开口。
“是,是,殿下教训的是,怕——怕就怕小女不知好歹……小女有个呆脾气,臣,臣怕她不知进退得罪了六王爷……”
苏御史连连搓手,他仅有这一个宝贝女儿,可不想让她出意外。
“放心,老六虽然不太成器,却是个怜香惜玉的,前些日子又对令爱一见钟情,这洞房花烛夜么?肯定会……”
他呵呵笑了一声,把后面谁都明白的话咽了下去。
他手中慢慢旋转着盅盖,心中暗暗冷笑。
老六在自己面前好像对苏小姐一见钟情,他倒要看看是真是假……
小女今夜会不会……
“但……但愿吧。”
苏御史呐呐,额头上的冷汗出的更多。
他还不放心,又问了一句:“殿下,是不是只要六王爷和小女谐鱼水之欢便能解开她的守宫之毒?”
“自然!”墨千翎淡淡吐出两个字.
眸光沉沉地望着苏御史:“苏大人,本宫这样做,你是不是对本宫有怨?”
苏御史噗通跪倒:“不敢!”
墨千翎冷哼:“是不敢还是不怪?”
“是,是不怪。臣知道殿下是为小女好,怕六王殿下会冷落小女,才……才……”
苏御史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
“嗯,你明白就好。你放心。这守宫之毒虽然毒性厉害,但却能替你女儿牢牢拴住老六的心,老六一旦和令爱欢好,那以后一个月最少也会去令爱房中一次。就算以后老六再纳了其他侧妃,侍妾,也不至于冷落了你的女儿。”墨千翎看上去很语重心长。
“是,是,臣明白。臣明白。可是,万一……万一六殿下瞧不上小女,那……小女今夜会不会……会不会有危险?”
苏御史最惦记的还是女儿的安危。
墨千翎面色一冷,淡淡地道:“令爱如果在大婚之夜还不能将一个风流种子勾到床上,那也太无能了!这样无能的女子活在世上也没多大意思……”
苏御史脸色苍白,低下头去:“是!是……”
“扑簌簌!”
一只雪白的鸽子径自穿过珠帘飞进了殿内,落在墨千翎手上,咕咕地叫。
墨千翎抬手自它脚上取下一个纸条,扫了一眼.
不由哈哈大笑:“好了!事成了!苏大人,这下你总该放心了罢?”
沾了血的白绢……
苏大人眼眸一亮,颤声道:“成……成了?”
他从把宝贝女儿打晕扔上花轿后就一直提着心,现在总算放下心来.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的宝贝女儿的小命终于保住了……
三天前,太子命人送来一瓶朱红之物,让他派人点在女儿手臂上。
他认出那是验证是否处子的守宫砂,以为这是太子试探女儿是否完璧。
他虽然有些气愤,觉得受了侮辱.
但在人家手下做事,也没他反驳的余地。
再说他也知女儿一向洁身自爱.
和其表兄虽然相爱,却也发乎情,止乎礼,并没有做出那苟且之事。
他也不疑有它,便命人将那朱红之物点在女儿的手臂上……
不料事后太子告诉他,那并不是真正的守宫砂,而是守宫毒.
模样和守宫砂一样,但却是有毒的。
功用正像太子所说的,如果在规定的日子内不与男子交合,必死无疑。
而一旦交合了,男子便会上瘾.
一个月内必须和此女云雨一次,要不然便会经脉逆流而死……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另一只信鸽也飞了回来。
这一次,它带回的是一条沾了血的白绢……
看到这个,墨千翎和苏御史才总算真正放下心来。
墨千翎斜睨着苏御史:“怎么样?苏大人,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从今以后我家老六便会被令爱彻底收服了……”
“是……是,谢殿下栽培。”
虽然谈论自己女儿的闺阁之事有些尴尬,苏御史还是放下心来.
心中一时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
正是初冬的天气,北风呼呼地吹着,有些冷。
好向往在外面
天刚蒙蒙亮,叶璇玑已经在后花园里练了一趟太极拳。
这太极拳在她那个时代,很是普遍.
练好了能成为武林高手,练的一般也能强身健体,提升身体的抵抗能力。
因为时候尚早,这后花园中一个人也瞧不见,正是练功的好去处。
叶璇玑练这一圈下来,身上出了薄薄一层细汗.
她掏出个手帕胡乱擦了擦,目光扫向远处的高墙,唇角露出一丝苦笑。
她被软禁了!
被软禁两天了!
那夜自从墨倾城摔门而去以后,他再没来找她.
不过却禁了她的足.
只允许她在六王府活动,不得踏出府门一步。
她到哪里都有丫鬟婆子跟着,让她根本找不到逃跑的机会。
低低叹了口气,她貌似就是被人圈禁的命。
才穿越过来时被墨云聪禁足,现在又被墨倾城禁足……
被墨云聪禁足时,她还有盼头.
一旦身体恢复原样她就拍拍屁股跑路,所以她那时一点也着急。
现在——自己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腐烂掉了.
现在这个身体却没有丝毫武功,要想逃出去谈何容易?
好向往在外面时那自由自在的生活……
现在的她不敢考虑再穿越回去的事.
身子都没了,再穿越回去的话谁还认识她?
现在整个六王府都知道那晚上的事情了。
因为六王爷受了伤,受了很重的伤.
据说来了好几个御医为他拔除手上的木刺.
据说他手上的木刺有十几个,据说御医拔那些木刺的时候,他疼得死去活来……
她没刻意打听.
但她手下的侍女常常私下里谈论,被她无意间听到.
八卦精神长盛不衰……
她没刻意打听,但她手下的侍女常常私下里谈论,被她无意间听到.
只能慨叹这八卦无论古今是人就爱侃,八卦精神长盛不衰……
她自然是了解墨倾城的.
知道以他的性子,拔除几根木刺虽然剧痛彻骨.
但以墨倾城的功力,理应不会疼的脓包地晕过去。
八成是又给外人看的……
她原本以为她拿金簪刺伤了他,定会被皇家知晓.
说不定皇上会怪罪下来,顺手将她咔嚓了。
却没想到皇宫里根本没动静。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墨倾城手上的伤对外宣称是他自己拍碎桌子伤到的……
她才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知道,墨倾城离去时,拍碎那张桌子是故意的……
看来这墨倾城对这位苏山而果然是与众不同.
虽然生她的气,却舍不得治她的罪……
宁肯自己多受一次伤,也要把她刺杀皇子的痕迹消去。
哪里像对待自己,自己就是知道的多了点,还没妨碍到他什么,便被他下毒手毒死!
他那时候的模样云淡风轻的像捏死一只苍蝇……
她猛地摇了摇头.
不想了!她不能再想了!
再想下去她杀人的欲望又该冒出来了——
在自己还不是对手前,自己切记轻举妄动。
她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走了回去。
她的丫头们还在园外等着,她晨练也不能晨练的太久……
在她刚才练功的地方有一棵大树.
这大树四季常青,虽然是冬季,枝叶还是很茂密的。
此刻,在藏青的树干上,缓缓坐在一个身穿淡青袍子的人。
他的右手上还包扎着白色的绷带.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的右手上还包扎着白色的绷带,
凝望着叶璇玑远去的背影,眼眸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痛楚和苦涩……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是怕她会想不开?
按道理说,这个丫头不是那种轻易寻死觅活的脾气。
可他就是害怕,就是紧张。所以才会偷偷在暗处注意着她……
隐藏在暗处,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自己虽然得到了她的身子,却依旧对她的来历一无所知。还让她更恨他了……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微微苦笑。
也难怪她会如此恨他,如果身份互换,只怕自己也会对她恨之入骨吧?
而自己现在却偏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他暂时还不能告诉她真相。
不能爱,那便恨吧……
自己所说的话尚在耳边回响,现在,他总算达到目的了。
她恨他,只怕已经入了骨……
目的是达到了,可是——心里却如此难过……
^^^^^^^^^^^^^^^^^^^腹黑妖孽一台戏:夫君猛如虎…………………………………………
王妃娘娘,今天是回门的日子,自然要穿王妃的正装,才能显我王府的气派……”
翠儿在叶璇玑耳边絮絮叨叨。
一边将她向梳妆镜那里带。
“这些头饰太麻烦了,也太沉重了,我是去省亲,不是去示威,带这么多金灿灿的东西做什么?”
叶璇玑不耐烦地挣脱了翠儿的手。
所谓那些王妃的头饰足足有三四斤重。
她又不想练铁头功,戴这么多零碎干嘛。
如果不是六王府防卫太严密,让她找不到逃走的机会,她连省亲也懒得省亲。
冷战
那些所谓的家人她又不认识!
不过御史府应该比较容易逃走吧?
自己在御史府只要表现的认命点。
说不定他们就放松了防范,让她找到逃走的机会……
虽然现在没有了武功,但她可不想做那金丝雀,被圈养在这华丽的牢笼里。
尤其对方又是让她恨之入骨的人物……
“预备好了吗?”
一个声音忽然自门外传了进来。
随着话声,墨倾城走了进来。
今天他穿着一件金丝绣线的冰蓝袍子。
上线绣着几杆修竹。外面套着一件白狐皮的披风。
头上束着金冠。腰系玉带,手里摇着一柄象牙折扇。
阳光在他发间跳跃,眉目如画,看上去宛如一清雅贵公子。
他似乎忘记了新婚夜的不快,脸上的笑容淡如春风。
“王爷。”一屋丫鬟婆子都跪了下去。
墨倾城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叶璇玑头也不抬,那些繁复的首饰她一样也没戴。
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肩头,身上穿着一件淡绿长裙,看上去婀娜风流。
“为什么还不穿戴?不想回家了?”墨倾城在她身边坐下,揽住了她的纤腰。
叶璇玑身子一僵,挣扎了一下,不想和他近距离接触:“放开!”
她眸底深深的厌恶似乎刺痛了他,墨倾城只好松手。。
看了看桌上的那些首饰,淡淡地道:“你虽然不在乎,可本王的面子还是要的,你是本王的王妃,穿的太寒酸了,没得让人笑话。来人,帮王妃绾发!”
他一声令下,哪个敢不听。
那些小丫鬟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就想给叶璇玑重新梳头。
冷战
他一声令下,哪个敢不听,
那些小丫鬟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就想给叶璇玑重新梳头。
叶璇玑冷笑:“真正的有气质是简单而又精致,这满头珠翠的,暴发户么?”
她本来不想再和他说话。
但看了他的霸道却感觉很刺眼,忍不住就想和他对着干。
墨倾城眼眸沉了一沉。
那些首饰是王妃的正装,雍容华贵,自然和暴发户扯不上关系。
她这么做,无非就是心有不平而已。
她现在就像一个被拔光了刺的刺猬,一有风吹草动,就想竖起满身的刺扎人。
却不知道那身刺却没有了……
他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摆了摆手,让丫鬟仆妇们退下,自桌上拿起一枚金簪,淡淡地道:“我来。”
叶璇玑脸色微微一变,他想亲自为她绾发?
她下意识就想站起来,她才不需要他献这份殷勤!
肩头一沉,他的手掌按上了她的,力气不大,却正好让她动弹不得。
他轻轻一笑,在她的耳边低语:“娘子,要不你就乖乖的打扮。要不我带你上床,二选一……”
叶璇玑俏脸腾地一红,咬牙切齿。
守着这许多人说这么暧昧的话,他就不嫌臊得慌么?!
不过,她知道他的性子,风流不羁,他能说出来说不定真能做出来的。
微微闭了闭眼睛,心头有悲哀重重涌起。
自己常自谓侠女,却没想到今日落到这步田地。
被仇人强bao不说,还沦为其他人的替身……
他就算再温柔又如何?
温柔的对象不是自己……
自己没必要领他的清!
冷战
实践证明,这绾发是门技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