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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事是与妹妹我无关,只是,你说,如若皇上知道了此事,会怎么样?”
微微一愣,云麒麟恼怒地嘶吼一声,“你敢。”
“云公子,狗急了会跳墙,不就是给皇上说一声儿,这事何其简单,白荟,你让人去给皇上传过话,就说看见云公子在这‘烟雨楼’搂着姑娘醉生梦死。”
“是。”
“噢,我到忘记了,云公子,咱们家雪鸢与你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雪鸢是谁,那可是当今天元母仪天下的皇后,只是,妹妹我可听说,由于太后中毒的事,皇上这几日未跨进朝阳宫半步了。”
皇上未跨入朝阳宫半步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云雪鸢将要失宠,而云相国府也要跟着倒大霉了。
听到这儿,云麒麟牙一咬,满口铁腥,“还是你这贱人给害的,云定初,你说,咱们有什么对不起你,你为何处处与咱们过不去?”
“是,你们待我很好。”
云定初微微抬头,目光从对面的那扇小轩窗外笔直看了出去,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空,除了有零星的灯光外,整个世界是伸手不见五指。
“真的很好,我能活到今日,全是因为你母亲待我好,否则,我可能连姓名都保不住呢!”
这话有多重的弦外之音,云麒麟不是听不出来。
字字句句充满了阴测测的味道。
毕竟他的母亲暗地里使了多少的毒招,云麒麟虽不是全部知道,可是,还是知道一二的,他的母亲刘氏想入相国府做当家主母,当年,曾谋害了云定初亲娘史湘云,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如若不是母亲谋算得逞,他也不可能与妹妹能享受到人间的荣华富贵。
云定初从小体弱多病,不能开口说话,还住在偏僻的狭窄偏院,从小可以说是食不裹腹,衣不蔽体,与他们满身的丝绸与上等膳食,以及满屋子的丫寰侍候简直就是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所以,云麒麟说这话毕竟还是有些心虚。
“二妹妹,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别再计较了,咱们是一家人,你也是爹爹的孩子,咱们都姓云,可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啊!”
见硬得不行,云麒麟便采取了怀柔政策。
看得出来,云大少爷其实脑子也不笨,只是,不喜欢把精明用在正途上,事实上,有那么一个能干的老爹,再加上事事为他们考虑周全的母亲,自然他的聪明便无处可用。
云定初静静地凝望着眼前满脸溢着笑的云大少爷,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
嘴边的笑意渐渐收敛,“我虽姓云,云家的荣耀沾不到一丝边,云家的耻辱便就与我无关。”
“二妹,你不能这样说,你瞧,父亲为你选的夫君,北襄王多能干,如若他是一个无庸之辈,你们肯定早成刀下亡魂了。”
如若北襄王是一个不够厉害的人物,你云定初怎么可能好端端站在这儿与我说话,恐怕在夺宫之战中,早死千次万次了。
“是的,妹妹我应当要知恩图报。”
只是,为何听到她这样说时,云麒麟脚趾头不断地抽搐,感觉浑身虚汗直冒。
知恩图报?
她要怎么样‘知恩图报’?
难道说她从出嫁的那一日开始,就已经在开始谋划向他们云氏一门报复了吗?
想到过往,尤其是在北襄时,他被她恶整,醉酒被云定初弄上窦氏的床榻,让他险些身败名裂,要不是当时北襄环境特殊,苏后又视窦氏为眼中钉,如若是早过一年,云麒麟不敢想象,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睡在窦氏的床榻上,是多大逆不道的事,那可是给先皇戴了一顶绿帽子。
东陵芷江…关是想到这个人的名,他就感觉浑身软弱无力,嘴角阵阵抽搐,那可是带着一帮人马直取卞梁城,最终夺下整个天元皇朝江山的英雄人物。
他云麒麟何德何能,能为这样一个枭雄人物戴绿帽子,敢去睡他女人的床榻?
每每想到这件事,他就如做了一场恶梦般。
“二妹妹,我不要你报什么恩,你快些离开吧,这里不是你这种身份该来的地方。”
不管是你云氏千金,还是北襄王妃的身份,都不应该来这儿。
“哥哥,放心吧!妹妹我虽不太喜欢你母亲,喜欢雪鸢,可是,对你还是念几分兄妹情份的,有缘,今生咱们才能成为兄妹,其实,今儿妹妹找你,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云麒麟一惊,不知道眼前与自己有血脉关系的女子又会出什么鬼点子恶整他。
“这是替曹太后解毒的夜明珠,你将它还给爹爹吧,爹爹将它视若稀世珍宝,整天都放在自己的枕头下,一日拿出来看三次,爹爹如此看重,舍不得拿它出来为太后治疗,皇上让我把这宝贝奉还给爹爹,我不太想回府,所以,就劳驾你回府时顺带脚将此物归还爹爹。”
见了云定初从怀中摸出的那只紫檀色盒子,盒子盖打开,当那颗闪闪发亮的夜明珠出现在自己视野里时,云麒麟恍然大悟,喃喃开口,“好,等会儿回府,我便立刻将此物归还父亲。”
“太好了,谢谢哥哥。”
云定初佯装十分高兴,明明委托云麒麟将盒子里的宝贝拿回相国府,可正当他伸手过来拿时,她却将手缩回,手指节死死地捏握住了盒子边角。
拇指与食指轻轻将红色丝绸中央的白珍珠轻轻捻起,放在了烛火之下,夜明珠闪发出了璀璨的光芒。
“这珠子好亮。”
云麒麟是说真话,真心觉得这珠子亮得他睁不开眼。
“兄长,这珠子可是绝世珍宝,正因为如此,爹爹才如此看重,五岁时,有一次,我经过父亲与娘亲的房间,听到他们在说悄悄话,说此珠子可以让人延年益寿,可以滋阴补阳,兄长…”
说到此处,云定初刻意看了他一眼,掩嘴一笑,面情羞怯,似乎提了什么难言之隐。
“还可以怎样?”
知道云定初是想提到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其实,云麒麟心里已经警惕了,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未安好心,可是,他就是经不住诱惑,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件珠宝有何用处。
“这些话,我一个女子是羞于启口的。”
说着,云定初的眼眸便不自禁向他的裤档处瞄去。
“你看什么?”
由于她无礼的视线,云麒麟气得面色紫青,那模样像是恨不得将云定初一把给撕了,因为,她的话,她的眼神伤到了他一个大男人的自尊。
“哥哥,你也知道,我现在是天元有名的医者,在妹妹眼中,你只不过是一个病人啊!”
“云定初,你少胡扯,本公子没病。”
云麒麟眼神闪烁,极不耐烦冲着她嘶吼。
“酒醉之人嚷嚷的都是未醉,病入膏欢之个同样如此,妹妹我也只是担心兄长而已,那病如若不治,咱们云氏一门怕要断了香火。”
最后一句已经把话挑明。
云麒麟恨不得挖一个地洞钻进去,“你…你…”
他对此女子恨得咬牙切齿。
“其实也没什么,妹妹我通中西医理,兄长,你就全当妹子我是一名医者,你不方便说,其实我也知道,不是吓唬你,你那真是一种病,还是无方可治的病。”
云麒麟虽羞愧万分,却心里也如雷鼓在敲。
他其实是很排斥云定初话的。
可是,云定初能解除北襄百姓‘霍乱’瘟疫,又能医治王贤妃天花重疾,再治好了曹太后的毒箭木之毒,在天元皇朝,包括那些太医院们的医者暗地里不服气,可是,表面上都要敬畏她三分。
毕竟,她是皇上与太后跟前的大红人,她对皇上的亲生母亲,养母都有再生之恩,莫大的恩情,想必皇上会一生铭记在心,即是皇上的恩人,那么,臣子们肯定也得将她当恩人看。
“那…这玩意儿能治?”
虽羞于启口,但为了自己的将来,为了不让云氏一门断子绝孙,他还是结结巴巴开了口。
“能。”
一个坚定的字从她的唇里迸出。
“当然能。”
云定初将珠子逞递到他眼前,指着珠子最外面的那层光华道,“这层光晕能将你体内的秽气排出,多用几次,那玩意儿就长出来了。”
说到那‘玩意儿’几字,云定初刻意咬得了字音。
云麒麟则羞得满面通红。
“云定初,你最好说得是真话,否则,本公子定将你千刀万刮。”
云麒麟咬牙切齿地骂,他不想相信,可是,他又不甘心一辈子只有一颗,无生育的能力,让云氏一门断子绝孙,那可是他莫大的罪过。
只是,他疑心的便是,为何以前,父亲从不告诉他此物有这种用处啊!
见他从她手上的盒子中拿出珠子,左看看,右瞧瞧,似乎对她刚才所说的话持怀疑的态度。
“是在埋怨父亲不告诉你吧!兄长,其实,父亲也不知道它有这个功效,但是,妹妹我在用它清理曹后体内的毒气时,发现它的其他一些功能,快点,瞧见外面那轮月亮没?那月亮升入半空之际,便是最好的时候,你站在窗台边上去,此珠子能吸月光天土之灵气,功效更高,这是开天辟地之时,女娲娘娘屁股下那块石头裂开之时,落下的一块碎石,吸收天土精华灵气千余年,才成了这样的下颗珠子,父亲说,此珠子如果是死人含在嘴里,它能够让人的面色恢复到鲜活,头发可以一辈子保持黑幽,冰天雪地中,如若有了它,可以让枯木逢春,它的功能说也说不完,此物价值连城,所以,我向皇上提议让父亲交出来时,父亲极不愿意,还与皇上顶撞了一番。”
关于这颗珠子的来历,云麒麟并不知道,可是,对于父亲拒拿出此珠不顾云氏一门的前途与安危,与皇上顶撞。
他到是听下人们说了。
对于父亲的性子,云麒麟还是了解几分的。
在父亲的眼中,把云家的前途看得十分重,他向来对君王唯命是从,小心冀冀,就怕惹君王一点儿不高兴。
他一直都有一个宗旨,侍候好了君王,他们云家才会发达。
才会越来越蒸蒸日上,如若君王不高兴,他云氏一门就会慢慢衰败。
父亲常常说,君便是神,臣便是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神要仆命,仆不得不给。
这番话的意思就是,对于君王,你要无条件的服从,不管是什么事,你都必须无条件地顺从于他的心意。
可是,这一次,父亲却拒绝了皇上,甚至差一点与皇上闹翻了。
在云麒麟看来,父亲不可能是因为观念有所改变,或者说,觉得自己在皇上面前劳苦功高,所以,对皇上倨傲。
就是因为此珠宝贝,价值连城,又有起死回生,能治百病之功效,所以,父亲才会冒着得罪皇上的危险拒拿出来。
“兄长,看什么呢,快些吧,呆会儿,那轮月光便消失了。”
“你只能在嘴里含一会儿哈,别太久了,太久了其实功效反而不会太明显。”
在云定初温柔的催促声中,云麒麟慢慢将手上的珠子凑入了唇边,嘴一张,将珠子便含进了嘴里。
他含着珠子,感觉珠子压得自己的舌头很疼,便用舌头将珠子抵向了右边。
就在那一刻,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总之,是一团人影摔了过来,耳边绕上尖叫声,他的身体被撞出一米之远,甚至还摔在了窗棂上,摸着自己被窗棂摔疼的后脊背,他刚想回首看一下发生了什么,突然感觉嘴里的珠子滑下了喉咙,甚至卡在了喉咙处。
天,他感觉呼吸有些窒。
他想把珠子弄出来,咳嗽了两声,拼命提气,想将珠子吐出来,可是,珠子死死在吸在了他的喉管壁上,死活都不出来。
像是把他赖定了。
“白荟,你找死啊!干嘛不小心一点?”
云定初怒声质骂着身边的丫头,是死丫头不小心跑进来时撞上了云麒麟。
“哥哥,是白荟丫头无礼了,妹妹我已经骂过她了,回封厥,罚她跪砖头去。”
“哥哥,你怎么了?”
“哎呀,都是白荟不好,云大少爷,白荟给你顺顺气。”
白荟走上前,伸出手掌快速在他脊背处猛拍了两下。
丫头手劲儿大,刚拍了两下,就听见了一阵‘咕咚’声传来,云麒麟腮帮子青筋都贲了出来。
“你…你们…”
云麒麟捏着自己的喉咙,喉咙处难受的很,因为,那里才刚硬生生挤下一个硬物。
“哥哥…你莫不是把珠子给吞下去了?”
云定初大惊失色,刻意尖叫出声,然而,眸子里那里有半丝的愕然与意外。
“你…”
云麒麟气得说不出来一句话,他指着云定初主仆俩。
“云定初…你…”
“哎呀呀,这可怎么办?”
云定初佯装在原地急得团团转,偶尔还跺了跺脚。
“可有什么方法?”
云麒麟满头热汗,觉得胃里极其不舒服,不管是不是心理作用,总之,那颗珠子真的在自己的肚子里啊。
他得想办法把它弄出来。
而这得仰仗着云定初啊!所以,他还不太敢得罪这个可恶的女子。
尽管此时此刻,他很想把此女子千刀万刮,但是,他还必须得压下心头的滔天怒焰。
“三妹…妹,快想想办法…”
“白荟,你这个死丫头,刚才为什么要撞云大少爷,你眼睛瞎了,那可是云大少爷啊!在京城威风八面,呼风唤雨,金尊玉贵的云相国唯一的嫡公子云大少爷啊!你说,他吞下了那颗珠子,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云定初仿佛也很着急,不停地怒骂着身侧的丫头。
白丫头呢!
忤在原地,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响地,一脸恐惧。
不停地张口说着,“云王妃,奴婢知错了,知错了,奴婢刚才在外面,忽然,犬犬张嘴要咬奴婢,奴婢怕被它咬了,所以,赶紧奔了进来,没想到吓到了云大少爷,大少爷,求您饶过奴婢。”
“废话多,滚开。”
云麒麟因为吞下了一颗珠子,心里难受得发慌。
口水在口腔里蔓延,最后泛滥成灾。
一口一口吐着,捧着肚子,不断地冲着白荟叫骂,“你个贱人,本少爷定要宰了你。”
“对不起,大少爷,奴婢知错,愿意接受大少爷任何惩罚。”
白荟伸手揉着眼,双肩抽动,可是,明明在哭,眼里哪里有一滴的眼泪。
“兄长,这珠子在你肚子里不成啊!如若想取出来,得动刀子。”
“怎么说?”
云麒麟真狠不得将手伸进喉咙中,将珠子给抓出来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就是用刀子在你肚子上割了一条小口,将珠子取出来。”
“你…你…”
云麒麟气得一张脸惨白,白到如一片薄纸。
“不过,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看它能不能自己出来。”
“怎么说?”
“你多喝点水,多吃点东西,看不能拉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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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襄王计谋(赞)
因为吞下了那颗珠子,胃里难受,不断作呕,当然,这只是云麒麟的心理作用而已。
那样大的一颗珠子被人吞进去,会好受才怪。
白荟站在屋子中央,看到云大少爷那古怪的表情,狼狈万分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好笑,整件事情,她一直就强憋着,实在是憋不住了,便用牙齿咬了嘴唇,别开脸。
阻止自己扑嗤一声笑出来。
“能…拉出来么?”
‘呸’地狠狠啐了一口痰到地。
云麒麟对妹子还抱着侥幸的心理。
“当然能啊!”
“白荟,快点让妈妈弄一点荼水糕点来。”
“奴婢遵命。”白荟领主子命而去。
“兄长,你也莫要着急,有许多吞石子都拉出来的例子,只是,只是石子将人的肠子都划破了。”
云麒麟听了面色越发的紫青。
“那…三妹妹…我这肠子不会破…吧!”由于极其害怕,心里着急的发慌,越发结巴着。
云麒麟虽然仗着老爹在天元的地位与权势无法无天,整日游手好闲,为非作歹。
可他也是一个人,是人就都怕把肠子划破了,肠子都划破了,可还能活?
“人家吞的是珠子,兄长你吞的这是珠子,珠子圆润,没石子那种棱形的边角,自不可能把肠子划破。”
“当然,当然。”听了妹子的话,云麒麟似乎已放下了心中大石。
“唉哟,唉哟,云大少爷,你到底是怎么了嘛?”
娇滴滴的谄媚声自是出自于老鸨之口,先前在大厅时,那名把她们主仆俩迎进屋子里来,招呼她们入座的那位长相一般,却打扮艳丽的老鸨挥着帕子,笑嘻嘻地步了进来,“云大公子,听这丫头说你将珠子吞进去了,这可怎么得了啊?”
老鸨是为贵人着急,故而,高分贝的叫嚷声甚至都可以冲入云宵了。
“闭嘴。”云麒麟窝着一肚子的火,又听到妈妈刺耳叫嚷声,心理烦躁极了。
便怒喝出声。
“好,好…妈妈我不说话了,只是…云公子,这珠子在肚子里,得想办法把它弄出来,你…赶紧喝水吧!”
妈妈衣袖一挥,一名长得眉清目秀的小丫头便奉上了荼水。
是一杯普洱荼,云麒麟端过来仰头一口饮尽,“再要。”
“是。”小丫头急急忙忙退出去,一会儿,拿了一个荼壶。
他将整个荼壶拿了来,仰起脖子,清澈的荼水从磨刀石般的口子缓缓地一滴不剩流进了他的嘴里。
把整壶水喝光,将空荼壶扔给了小丫头。
问题来了,他想尿尿,便冲着站在屋子中央的几个女人嚷,“出去,本公子要上茅厕。”
“唉哟哟。”妈妈掩嘴一笑,冲着小丫头喊,“抚儿,快去拿便桶侍候云公子。”
“是。”
小丫头匆匆去了,可是,回来的不再是她,而是一个长相瘦小的小厮,从他的穿着打扮看,瞧得出来是在烟雨楼干杂活的伙计。
几个女人走出了来,将屋子腾给了云公子。
不一会儿,那道紧闭的门扉就开了。
云定初示意丫头将门推开,白荟明白,知道久了怕云麒麟逃跑了。
其实,云麒麟现在是没办法逃跑的,就算跑了,他也还得回来找云定初,毕竟,他肚子有一颗硬物,这硬物不拿出来,恐怕会要了他性命。
“你…”
云麒麟刚拉完,裤头都还没有拴,门便被人推开了。
慌乱中,他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冲着进来的两名女子嚎叫,“云定初,你…你这丫头好没礼貌。”
“白荟一时不小心,便摔了个跟头,这丫头性子急躁,做事总是慌慌张张的,对不起,兄长。”
“哼。”
云麒麟对于姓白的丫头心里愤恨极了。
恰在这时,他听到了门外响起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然后,是云琛带着一帮人马气势汹汹闯入,望着父亲那张威严中又带着怒气的面孔,云麒麟吓得瑟瑟发抖,毕竟整件事,是他自身有问题,他现在置身的可是烟花柳巷之地烟雨楼,父亲亲自带着人马过来,这意味着什么呢?
“孽障,等会儿找你算债。”
云琛狠狠地剜了一眼手足无措,因他的出现而慌得六神无主的儿子。
“云定初,将夜明珠交出来。”
云琛不想与灾星绕弯子,直接便用着威严的声音命令道。
“夜明珠?”
云定初瞥了他一眼,再看了看他身后那几个长得肥头大耳,脑袋圆润,身强力壮的护卫,她知道,站在渣爹身后的两名护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他们身后的护卫更是站得密密麻麻,一张张全是陌生岂又严肃的脸孔,也许,楼下还有许多把守的护卫,要不然,先前还闹哄哄的烟雨楼不可能鸦雀无声。
带了这么多的护卫又有什么用呢!
她云定初难道会怕不成?
“快点,交出来。”
云琛见灾星一副沉稳镇定的样子,心里愤怒极了。
要不是夜明珠还在她手上,他绝对让属下们动手了。
“爹爹,皇上不是把夜明珠让人交还给你了?”
相比于云琛的怒气,云定初要淡漠镇静许多。
“少给我废话,这颗夜明珠是假的。”云相国从衣袖中摸出那只紫檀色盒子,一把狠狠地向灾星砸去,由于他砸得很用力,紫檀色盒子打开,珠子从盒子里摔出跳开。
珠子不见了,可是,盒子却是真的,云琛心一疼,赶紧弯下腰身将盒子拿于掌心,视线触碰到了空空如也的空盒子,顿时,气血攻心,大骂出口,“你交还是不交?”
空气里刹那间就凝结了一股子玄冷的冰。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老鸨更是被云相国骇人的气势所吓,缩躲在了房外的某个角落,根本不敢进来说半句话。
这些都是身分显赫之人,她只不过是一个开门做生意的老鸨,没半点份量啊!
哪怕她根本不想自己的烟雨楼出事。
虽然,她在卞梁皇城也有一些后台,可是,平日自己千辛万苦巴结的后台搬出来,与眼前这几个身份显赫的人一比,全都黯然失色了。
她得罪不起,只得招呼着姑娘们回自己的房,然后,自个儿胆战心惊缩躲在角落偷窥着事情怎么发展。
“不交,就别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云琛的声音冷到了极点,印堂发黑,眼窝泛青,整个人气色非常不好,看得出来,昨儿一整夜,根本就没睡好,也许是一直踮记着宝珠的缘故。
可见,他对此宝物看得有多么重要,如若是相国府某千金失踪了,或许他也不会如此着急,当然,云雪鸢与云麒麟兄妹俩除外,在他眼中,这兄妹俩毕竟是他正妻所生子女。
一条性命在他眼中不如一颗珠子来得重要。
为了一颗珠子对她苦苦相逼,完全不念及丝毫的父女之情。
云琛的对云定初的狠与绝全都写在了布满阴戾的面容上。
云定初敛起了嘴畔的笑容,正色道,“父亲,对于女儿,你何曾念过半丝的父女之情?”
“少胡扯,云定初,快将夜明珠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见云定初还是忤在原地不动,像一根红甘蔗。
云琛彻底失去了耐性,启唇下令,“给本相国搜身。”
两名护卫双手作揖应了一声‘好’,然后,便向云氏一门眼中的灾星步步逼去。
“谁敢?”
白荟从她身侧站了出来,将主子护在了身后。
两名护卫不约而同地上下打量着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小丫头,不知死活的死丫头,弱质纤纤,还敢与他们叫板。
两名护卫伸手想把小丫头身体拔开,没想,却遭来了白荟的暗袭。
冰冷的东西从他们们手腕上划过,两名护卫倏然一惊,垂下眼,一片血淋淋的视野让他们大惊失色,这女子就这样轻轻一拂,便将他们手腕刮了一层皮,皮子与肉分开,鲜血如柱,疼痛一点点地蔓延至身体里,直抵五脏六腑。
两名护卫惊魂地把目光刷刷望向了女子的手,只见她先前还空空如也的手掌,不知何时戴了一只金属的套子,那套子银光闪闪,灼灼生辉,套子上还沾了他们二人的鲜血,红与银两种颜色交相辉映,吓得他们不禁打了一个寒蝉。
做了护卫这么多年,皇宫里也呆过,大内高手见过太多,可是,从未见过有人会使用这种武器。
云琛也被白荟骇人的手段所吓,先前,在他眼中,只觉得是一个软弱可欺,无任何威胁的小丫头,如今,他不得不用正眼瞧她。
“你们还忤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这两名贱人给本相国拿下。”
“是。”相国一声令下,身后的护卫全在同一时刻拔出了腰间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