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定初,本王绝不会就这样算了,你等着接招吧。”
哼,转过身,紫色身影纵身一跃,半空中,只见绣着白色蝴蝶亮色珊瑚靴子踩踏在了树梢上,不一会儿,那抹紫色身形便彻底无影无踪。
云定初一行人到了客栈,由于人多,自然有太多闲杂的声音,客栈老板娘早闻声披衣起床了,见又来了一拔客人,一张风韵犹存的脸儿笑得像一朵花儿。
“唉哟,小姐,真是多谢您了。一看您就是富贵相。”
“爷们,小姐,快这边请。”
拢了拢颊边垂落的头发,八面玲珑的老板娘向大家打着招呼。
反正,干她们这一行,笑死人不偿命,再说,这一拔又一拔人,一看不是官家小姐,定是命贵王妃,而身后这些骑马,凭她的经验,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她还得开门做生意,她开客栈只是为了赚钱营生,其他的不干她的事,她也没法管,也管不着。
“各位爷里边儿请。”
“各位爷累了吧,马上让店小二给你们去弄点吃的。”
“有什么好的都端出来吧。”藏布鲁将军跃下马背捏握着鞭子进屋,要了一杯小荼喝着,然后,向老板娘开了口,出口的卞梁话有些生硬。
“好的,各位爷先等着,马上就好。”
清莲终于被吵查了,穿衣起床,打着哈欠揉着眼从楼上下来,看了满屋子的士兵吓了一大跳。
“小姐。”
她还以为是一群什么人追她们来了。
毕竟,相国府遭窃,相国爷心胸向来狭窄,不会就这样饶了她们。
肯定会趁她们回北襄之时派兵来追杀,可是,她却在一群人中央看到了她们的主子云定初,所以,清莲自然就喊了出来。
她不清楚小姐为何大半夜不睡觉,与这群人呆在一起,而且,还死死地抓住了一个姑娘的手不放。
藏梅剑瞟了清莲一眼,见清莲姑娘的眼睛一直盯在哑子紧扣着她的手指上,顿时甩开了她的手,轻道,“抓这么紧做什么?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姑娘是同性恋呢。”
云定初不知道身侧的这群人能不能听懂何为同性恋。
这新鲜的名词儿应该是现代人们创造出来的。
而古代应该叫作是断袖之僻吧,好像是这样的。
“小姐,她是谁啊?”
云定初不理丫头眨巴的眼,向她勾了勾手指。
清莲上前将头凑了过去,不知道讲了什么,清莲看梅剑的眼光便不同了。
变得格外的热情,甚至还掩嘴儿笑了。
双眼泛着光,“梅姑娘,不好意思,我家小姐说你是她的故人,想借你一步说话。”
“故人?”
这两个字让梅剑吓了一大跳。
梅剑的眸光重新调移在哑子脸上,静静地审视着,认真地仔细地观望着,她在心中疑虑,在她的记忆深处,不记得有这号人物呀。
只是,她眉宇间的神情似乎是有一些熟悉。
还有,哑子凝望她的眸不同寻常,她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亲切如暖阳般的眸光,对,她就是感到了亲切,这样的感觉怎么会对一个陌生的哑女产生?
“你是谁?我们认识?”
“云王…小姐,公子醒了,在找你,公子很生气,云小姐,你快点回屋啊。”
张卫跑下来的‘咚咚咚’声格外刺耳,这种破旧的格楼轻轻地行走都会发出巨大的声音,更说张卫这样心急火燎,像急得火烧了屁股一样的脚步声。
死瘫子真是欠揍,醒了便醒了,找她做什么?
云定初不想上楼,是被张卫硬拉上楼的。
她们住的那间厢房,灯光敞亮,进去时才发现至少点了十盏油灯,真是侈奢的可以。
“王妃,你与王爷先歇着,小的去处理那批人便是。”
张卫语毕,与清莲一起双双退出,关反手阖上了房门。
不是在找她么?
为何她进来了,他反而装着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躺在床上,手里还拿着书卷,对她的回归漠不关心,甚至一张俊颜隐隐透着可怕的冰冷。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瘫子这样的表情。
她不过是出去了一会儿,有必要摆一副死人脸给她看么?
“去哪儿了?”声音清咧,似要划破她耳膜。
连书都未拿开便恶声恶气地问。
她不想理睬他,即然她们是夫妻,她不能离开这间屋,那么,她可以采取漠视的态度吧。
脱了绣花鞋,解了身上的大红绸缎披风,以及外面的褂子还有外套,只剩了里面雪白的褥衣,爬上了床,也不与他打招呼,攀过他横躺的身体就睡到了床里侧。
北襄王向来不喜欢人漠视,尤其是眼前这个女人,她去外面跑了一圈,黑灯瞎火的,转回来还用一个冰冷的背对着他,一丝不爽涌上心头。
“说。”
如果他的腿能动,他肯定就用腿踢她了。
现在,只能用胳膊去碰她,然而,她却闭了眼装死挺尸。
“本王问你,去哪儿了?”
见她还是不说话,这下,北襄王怒了。
怒火中烧,一把扣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扳向了他,而他温热的身子贴上去,感觉她身上的冷气就那样笔直窜了过来。
“勾哪地个野男人去了?”
勾野男人?
云定初眼睛眨了眨,难不成他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不成,居然知道她是去找野男人了。
她真的好想告诉他,正如他所言,他嘴里的野男人就是他的亲哥哥,东陵凤玉,不过,估计这样说,他肯定又会发一通脾气。
她到不是怕他发怒,而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思考。
也不知道梅剑是怎么来这个世界的?
若有所思的表情看在北襄王眼中,便成了红杏出墙的最佳证据。
俯下头,火热的唇便印了上来,这吻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怒气,胸口间更是涨着一把火,这把火似乎想要把她烧个干净。
“做什么…?”
云定初没想男人会这样,出奇不意就吻上来了。
她都没什么准备,再说,她们只是假夫妻,她对他没有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这三五不时的想亲就亲,想摸就摸,就算有朝一日,她能离开北襄,与他解除了夫妻关系,这个世间,可还有男人会要她?
这样想着,她心口就堵得慌。
‘啪’一记耳光声响彻在空气里。
这一样,两人都惊呆了。
雪亮的瞳仁瞠大,不敢质信,这哑妇敢打他?
“打得就是你这个色胚子,再敢对我动手动脚,就绝不是一个巴掌这样简单。”
不给一点颜色就开起了染房,当她是一个病殃子还是病猫啊。
这样大刺刺的恐吓,东陵凤真还是第一次见识。
他不过就是想亲个嘴儿,这张红艳艳的嘴儿他都亲了八百遍了。
他盯望着她,视线渐渐从她眉宇间滑下去,落在了她因生气而红艳的嘴唇上。
白皙左脸颊上印着鲜红的五指印,灯火闪烁间,那如蜈蚣攀爬的五指印看起来是那样狰狞,表情更是凝成了一种无法说出来的恐怖。
她本以为他会巨怒,许是怒极反笑了,话音阴测测便袭上耳膜。
“云定初,抗拒什么呢?你是本王的妃,本王的妻,摸你亲你要你是天经地义之事,咱们一起睡多久了?现在来反抗,不觉得迟了点?”
这是一个释问句,答案就在句子里了。
大婚之夜你不反抗,睡了这么多天你不反抗,现在来反抗真的是太迟了。
“就算是你的妃,我也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有灵魂有思想有深度的人,我不是你的那些妾,如若你不喜欢,大可以休了我。”
“休你?”
北襄王轻轻念着这两个字。
眼神骤然间变得幽然深远。
“也许有一天本王会考虑,不过不是现在,本王还在苦海中,岂会让你一个人先逃了。”
这个哑子,是哪儿来的怪物,一介小小的弱女子,居然有思想,有灵魂,有血有肉,是在向他索取自由么?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进入他东陵凤真的生活开始,她便永远地失去了自由。
他由着她的性子,现在看来,是把她宠坏了。
这宠不能再进行下去,他得拿出一点属于男人的威严出来,要不然,以后的北襄国可是这妇人说了算,那可不成。
这话说得云定初不寒而粟,尤其是北襄王近在咫尺,那如原野上孤狼一般的眼神,她真想将那两颗眼珠子给挖出来。
她想说话反驳,可是,门外在这时传来了‘叩叩叩’响亮的叩门声。
“叩什么?”
不待她拍巴掌,东陵凤真便及不耐烦地吼出。
可见王爷真在气头上,如果是张卫或是清莲都应该能嗅闻屋子里的火药味。
通常这个时候,外面便会传来下人们结结巴巴惊悚报备声。
可是,传来的仍然是不知轻重,不知进退的莽撞敲门声。
云定初猜测可能不是张卫等人,便赶紧推了他一把,跳下床,穿了鞋子走向了门边。
果然,她就看到了那张清秀的脸孔。
这一次的梅剑姑娘脸上写着踌躇,隐隐还带着不安。
“云…小姐,能与你聊聊吗?”
她的话说得有几分小心冀冀,也许是猜测了屋子里男人的身份。
外面那么多的宫女嬷嬷,因为她们这拔人吵闹,个个全都穿衣起了床起来看热闹,那么多人侍候这对夫妇,向来在古代社会里,女子的地位很低,那么,尊贵的应该是这屋子里睡在炕榻上的男人,而下面的公公称女子是云小姐,她也这样称呼了。
而事实,她怀疑这名哑妇不是什么云小姐。
“好。”
伸出大拇指弯了弯,表示同意。
回头瞥了瘫子一眼,也不去理睬他满脸的不悦,甚至门都没给他关,拿了外套与披风就随着梅剑出了门。
见一陌生女子到来,东陵凤真本想开口,见两个女人走向了隔壁的房间,便咽下了喉咙间要说的阻此话语。
“云…小姐。你认识我吗?”
藏梅剑这次有些忐忑难安,话音抖瑟。
定初想,就连是曾经天不怕地不怕,勇气强如男子的梅剑,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心里也是恐惧的,是呵,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滋味真不好受。
见哑子只是静静地望着她,藏梅剑心里有些慌。
“其实,我是想找你商量一下的,你说…”
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出了口,“你说,你可以跟着他们走么?”
她心中拿不定主意,所以,才上来询问她的意见。
她虽然不认识这哑子,可是,她感觉,这哑子绝不是坏人。
她的五官秀气透着灵气,还隐隐藏着善良,藏梅剑虽然大大咧咧惯了,可是,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云定初向她比划着。
“我不懂哑语,不知道你讲什么?”
这一次,梅剑说的是老实话,她也不再与她开玩笑,现在,她即便想离开,外面那么多的人,由于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似乎那迎亲的队伍把守的更严密了。
她们刚用完膳,藏布鲁将军加派了好多人手,命他的士兵不准睡觉,否则,就要砍他们的头,防的就是她第二次出逃。
雪光中,黑压压的人群,她就算是插翅也难逃啊。
她都高兴糊涂了,是呵,她不会哑语啊。
在房间翻找了一番,找出一支毛笔,展开了雪白的宣纸。
在上面写上了一句话,“我是张渊。”
“张渊?”
看到这两个字,藏梅剑一双眼睛瞠得奇大,仿若不敢置信。
“你…”
眼珠子在她身上滚了几个来回,忽然间,她似乎就想到了什么。
惊叫一声,一把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你是渊儿。”
出口的话语带着不确定的轻颤。
“是的。”云定初点了点头。
“那你?”
这变了的模样,怎么都说服不了藏梅剑,张渊会是眼前这个大眼睛仿若会说话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儿啊。
“魂穿,听过?”
魂穿,想到这两个字,藏梅剑就感觉有些肉麻。
看着宣纸上划下几个字,藏梅剑嘴唇便不断地抖动。
难怪她就一直有一种熟悉的亲切感,原来这具身体里住的灵魂是她的挚友张渊啊。
这真是天降的幸福。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她穿过来会碰到她。
喜极而泣,一把将抱住了她的小小柔软的身体。
哭得稀哩哗啦。
“渊儿,你坏死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知道吗?大马路被辗成肉沫的你,我那时候死的心都有了,我跑去灵堂哭,哭得昏天黑地,呜呜。”
埋她的时候,她更是哭得死去活来。
她真的不想活了,一生中,能遇上几个这样的知己啊。
老天爷待她不薄,让她穿越到这陌生又可怕的世界里来,重要的是,她遇上了渊儿,她不再孤单,今后,她也不会害怕了。
她抱着渊儿,紧紧地,哭了很久很久,很久都不舍得放开。
云定初也哭了,是的,一生知己难寻,在现代社会里,她们活生生分离,而在这陌生又封建立的世界中,她们却再次重逢。
“渊儿,我想你,想你的紧啊,渊儿。”
“你怎么过来的?”
“我哇,你知道我爱看考古嘛,我迷上了马王堆女尸,你知道不,最近又出土里一个皇帝的妃子,据说身子香香的,开棺,那尸体居然没腐烂不说,还满天空都是香味儿,然后,我就跑去博物馆围观了,可谓人山人海啊,我挤不去,然后,我就只有等晚上去看,晚上都没人了,我一个人去,空气好冷冰,然后不知道怎么的,我的手指好像触到了一个机关,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要不是她们亲身经历,感觉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可思议的事儿,就在她们一对好姐妹花身上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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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阳完结文《名门第一夫人》
她是妈的烦恼,他是妈的心病!【现实版上品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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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萧,身份显赫,权贵逼人,却因一次荒唐的历史,成了E市最优秀的。
为了配合他演戏,应付家人,她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候旨前去当一名家庭主妇。
第91章 祸端再起
“苏太后要你退入北丘国?”
云定初写了一句关键的话,藏梅剑看了直点头。
“嗯,那巫婆命人用刀架我脖子,逼着我嫁呢,还威胁我,说不嫁就将我碎尸万段。”
当然这些话应该不是苏氏讲的,虽然与苏熙竹见面只有一次,不过,云定初还是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至少,在朝堂上,或者在炎炎白日之下,她是不可能那样说的。
苏熙竹给她的印象,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狐狸藏得可深了,怎么可能对她直接讲这种话。
就好比是她与自己的一次见面。
人家讲的可含蓄了,感觉所有的计谋与手段也比她那个歹毒的后母要高明得多。
她对梅剑的性格了若指掌,梅剑穿过来,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谁都不认识,还被人欺负强行送上花轿,肯定一肚子怨气,抹黑苏氏是理所当然。
也不算抹黑,不论是手段高明与否,反正,梅剑就是被苏氏欺负了,说也奇怪,那么多的宫女公主之类的人物,偏偏苏氏要逮着梅剑嫁过去,还将她收为义女,真不知苏熙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喂,在想什么呢?”
见自己叽哩呱啦说了这么多。
好友却低垂螓首,若有所思的模样引起了藏梅剑的不满。
“没想什么。”
“对了,你怎么成这副模样?”
藏梅剑诉完了苦,终于才把注意力转到她身上来。
眼睛里划过陌生,“你这副模样,我都不敢认你了。”
当然明白她是在质疑什么事。
可是,云定初不打算全都告诉她,一,她不能开口讲话,就算说也说不清。二,她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不是不想让她知道,而是为她的安全考虑,她不想让挚友也卷进天元皇朝几皇子夺皇位的纷争里来。
只是,她隐隐有些担心,即然都来到了这个世界,还能置身事外么?
也许,一切都看梅剑的造化。
“快说啊。”见云定初迟疑着,不肯告诉她,藏梅剑猜想,她的日子肯定不比自己好过。
说不定故事比她还要精彩。
“睡在床榻上的是一个男人,那男人是什么身份?”
刚才她去那间厢房找云定初时,开门间,她就看到了床榻上的那个躺着的男人,灯光朦胧,看得不是很真切。
所以,她才好奇地问出。
从一等宫女嬷嬷在楼下出现来看,此男子应该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北襄王。”
北襄王三个字划在了宣纸上苍劲有力,那个‘王’字让藏梅剑笑了,笑得嘴儿都合不拢,“渊儿,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咱们都不可能相信,你成了王妃,我却即将要成为太子妃。”
这根本只是小说里的情节与故事嘛,咋就活生生发生在她们俩的身上啊。
是呵,她们两个都成了妃。
“别再叫我渊儿,我叫云定初。”
云定初这名字丑得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过,总比那些穷人家的村姑什么荷花儿桃花儿的好。
“云定初。”藏梅剑叨念着这三个字。
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着,“嗨,与你交流好困难,你过来就不会讲话?”
她是身体穿了过来,张渊却是灵魂穿了过来,看来,渊儿比她还倒霉啊,灵魂穿就罢了,还穿在了一个哑子身上,不能开口更是要被人欺负啊,被人踩啊。
尤其是在王府那种地方,王爷的女人多如牛毛,肯定会受窝囊气了。
藏梅剑想象丰富的很,她想到了曾经看过的宫廷剧,后宫那些女人个个凶狠的很。
想起女人之间因争帝王的宠爱而相互残杀,她就感觉背脊一阵发麻。
“渊…不,定初,你不是会医术,你有一身精湛的医术,你快点把自己的哑疾治好啊。”
她才不要渊儿受别人欺负呢。
“在治,只是,有一些困难。”
在现代,张渊可是名震东南亚的军医,又精通中医医理,这样的医圣居然治不好原主身上的哑疾,可想而知,原主这呸疾是不治之症。
这下藏梅剑急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能开口讲话,铁定了要被人欺负与嘲讽。
“我与你回府,可以不?”
云定初见她满面急色,知道好友是在为自己担心,食指轻轻戳了戳她的眉心,“不用了。”
“我要跟你在一起,我没地方可去。”
藏梅剑虽然胆子也很大,可是,她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外面的那些人,对于她来说,全都是异类。
“你得嫁去北丘国。”
“不,我不嫁。”
这妞儿又来了,又是一句‘我不嫁。’
“你能有办法回去?”
两人小从长到大,自然是有默契。
藏梅剑知道她说的回去是回哪儿去。
“当然不可能回去。”
“即然如此,你就得嫁去北丘国,在这个世界里生存不易,梅剑,你也许还不知道天元皇朝错宗复杂的人际关系,其实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北襄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但是,他们彼此心性都高,根本容不下对方,如若你跟着我们去北襄,说不定,前脚刚走,后脚苏氏就会派兵讨伐,你可是苏太后的义女,要嫁去北丘国和亲的女人,带你走,她岂不会治北襄王一个谋反之罪?”
看了定初写在洁白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字迹。
藏梅剑迟疑着不再开口讲话了。
原来她们穿过来的世界如此复杂,涉及到政治,她是不懂的,她的小脑袋瓜里不装这些东西,她不喜欢复杂的人与事。
听了云定初的解释,藏梅剑真的没话反驳了。
她嫁入北丘国才能停止这场战事,而她若跟定初走,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连累北襄王与定初。
若再逃了,苏太后不会饶过她,而外面那一群如狼似虎的北丘国派过来的战将又岂会放过她。
似乎只有嫁去北丘国一条出路了。
此时此刻,藏梅剑好想有一双翅膀能飞回属于她的世界里去啊。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定初再次用笔划下,“不要妄想逃,逃不掉的。”
柔柔弱弱的一介小女子,先不谈外面有重兵把守,就算侥幸逃出去了,在这野蛮的社会里如何生存?
“我…”
藏梅剑低下了头,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办。
“我真的不想嫁那蛮子。”
“我曾见过一支北丘国队伍,他们曾救过我一命,其实,他们也不像人们口中所讲的那些野蛮,那个部落应该也不算是最落后的。”
云定初讲了好多的话,宣纸用完了,手也写软了,才打消了藏梅剑逃离之心。
“可是,这一离别,咱们恐怕就不能再见面了。”
好友的依依惜别之心,云定初不是不懂。
这个社会没电脑,没电视,重要的是,没电话,更不用说手机之类的联络工具,离别后,她们就只能传递书信联络了。
“没事,如果实在想我了,便写信告诉我,我会过去看望你的。”
左思可想,估且也只能这样了。
“那个女的是谁?你们到底谈了些什么?谈了这么久?”
云定初刚回小阁楼的厢房,她尽量放缓了脚步,感觉自己轻如羽毛,都没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没想静寂的屋子里还是飘起了死瘫子前所未有的冷咧声音。
一开口就如炮轰,几十几个问题向她飞砸过来。
拿了油灯走过去,哟,原来死瘫子躺在床上,一对凤眸泛出澄明之光,俊美邪肆的脸孔未有一丝的睡意。
从自己手脚冰凉的程度估计,她与梅剑至少谈了两个时辰以上。
这瘫货就等了她两个小时吗?
重新解了衣衫躺上床,面对他冷咧的质问,她只能给他一记甜美的微笑。
打了一个哈欠,是在告诉他,她很困,想休息了。
“别给本王装蒜。”
北襄王伸手拍了拍她俏丽的脸蛋儿。
冲着她的嘴唇直吐热气。
“快说,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
拍掉了他在自己脸上作怪的魔爪子。
她撑起了上半身,“喂,你想对谁不客气?”
如果说只有一个人便算了,现在多了一个藏梅剑,她可得事事堤防。
见她如此紧张,以前可是没有的事儿。
北襄王也一颗睿智的脑袋。
“自然是那个来路不明的女子。”
是指下楼去的那个,刚才,静寂的空间里,他亲自听到那女的踩着楼梯下去了,楼板还发出了嘎止嘎止的声音。
明知道他在睡觉,又是夜间,也不知道收敛一点,看来那女的行事做事比眼前这个哑子还要嚣张。
“不准动她,否则,我撕裂了你。”
第一次,她冲着北襄王兹牙咧嘴。
像一只保护幼仔的小野兽。
“她与你什么关系?”北襄王蹙眉有些吃味。
“一个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
这男人今晚是怎么了?好奇心就这么重,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么?
云定初本来就困了,一再被他纠缠,真的就有些恼了。
“不告诉你。”
“没关系,本王会去查,准又是一个泼辣的货,像你一样,谁娶了谁倒霉。”
这话听着,云定初感觉刺耳极了。
说她是泼辣货,还连带着骂了梅剑,骂娶了梅剑的男人倒霉,弦外之音不难听出,是在诉苦娶了她,他北襄王也是一个倒霉货。
“嫁你,本姑娘冤死了。”
“其实,咱们不是真正的夫妻,你不用这样着急,等有些事情过去,咱们自然桥归桥,路归路。”
这话入耳,北襄王一张俊颜立即垮下来,扯着嗓子喊,“张卫,张卫,死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