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焰东浩抱着她的力道稍稍放松,低下头,视线落在了她干净唯美的脸蛋上。
“如果不是我心甘情愿,你以为就凭你,有能力从我手上拿去钢铁实业?我之所以双手拱送,是因为我爱着你,飞儿,曾经,是我不对,我不该利用你,可是,在这场利用的交易中,我也失了心,丢了魂,我现在真的好悔好悔,如果当初,我不阻止你怀孕,也许,今天,贝贝就是我们的孩子,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他说这话时显得有些感伤,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夕阳西下,他牵着她的手,共同游走在金色的戈壁沙滩上,他的影子里有她,她的影子里有他,他们相互缠绕,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是一幅多么美丽的画卷!
只是,如今,这种画面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种奢望了。
“焰东浩,我是你婶婶,请不要对我说这种话,你四叔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飞儿不想与他过多纠缠,毕竟两人的身份不宜在这屋子里呆太久。
她不想下人在背后嚼舌根,对他,没有了恨,也没有了怨,如果连恨与怨都没有了,那就是普通平常人,更或者是陌生人。
焰东浩望着她,表情渐渐冷肃起来,当他眼尾扫到了墙壁上那张放大的婚纱照,她穿着白色无肩式婚纱,戴着白色的长手套,披着薄薄白丝贴,五官精致,明眸皓齿,不食人间烟火,而那个搂着她的男人再也不是他,而是他的叔叔焰君煌,他比他帅,比他有钱,比他有身份有地位,而他,什么也比不上他。
他的手臂搂着她细腰,女人与男人满脸的灿笑,温馨幸福的画面瞬间就刺痛了他,原本是他的,这一切原本是他的,可是,现在,统统都改变了,只因自己一念之差,原来,他可以好好地与飞儿过下去,为什么偏偏白素宛要出来搅局?人生真的很奇妙,如果当初,白素宛不出来搅局,那么,飞儿也不可以气火攻心跑到酒吧买醉,然后,在那儿遇上了焰君煌,如果他不与白素宛偷情,享受那份刺激的欢乐,那么,飞儿与焰君煌就绝不可能见面,更不可能知道最终彼此的身份,这样一来,他还是她的宝宝,虽然冒牌儿货。
可是,他就想做那个冒牌的宝宝啊!他多羡慕,羡慕多了就成了嫉妒,还有恨,对,他恨焰君煌能得到飞儿的爱,飞儿的心,这张画刺痛了他的心,心中有一抹苦涩在悄然蔓延。
然后,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如一只可怕的野兽,发出晶亮的绿光!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他捏握着她的下巴,愤怒低吼:“你以为他回得来?不怕告诉你,他恐怕回不来了,执行秘密任务之时,听说他从海拔三千米高的地方坠落悬崖,就算是他不死,我不可能让他活在这个人世间。”
男人的声音有几分狂嚣,飞儿听了神色一怔,半晌,颤抖的手掌狠狠地向他甩了过去,‘啪’,男人左颊即刻就出现了几条难看的血蜈蚣。她打得是那么用力,手心通红一片,手指不断颤抖。
“你不信是不是?”男人嘶吼,不顾她的挣扎,将她一把死死箍进了怀里。
低下头,在她脖子上吮咬,撕扯着她的衣领口,飞儿开始冲着这个可恶的男人又踢又咬,他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青天白日,要对她施暴么?
双手不断在她身上探索,飞儿慌了,屈起大腿,顶向了他最致命的地方,男人没有喊疼,只是脸色变了变,然后,他把她按压倒了墙壁上。
头俯了下来,唇覆上了她想念已久的红唇,刚沾到她的唇,她就咬了他一口,把他的嘴瓣都咬破了,唇瓣血流如柱,用手指擦去唇上的血渍,眼里多了几分凶残,野蛮地拽住她的手腕,将地跌跌撞撞扔向了大床。
欺身而上,他压着她的身体,怒斥:“飞儿,也许你不知道我这一个多去了哪里?实话对你说好了,我设了一个陷井,让焰君煌去钻,外界都说他下落不明,你从了我,答应从此跟了我,或许,我会考虑帮你去找他。”
“焰东浩,别像一只疯狗乱咬,我们,回不去了。”无论焰君煌是生是死,这辈子,她米飞儿永远也不可能与这个渣男人再也半点交集。
“哈哈哈!”焰东浩仰头笑了,笑声犹如来自于地狱夺命的撒旦!
“如果他真死了吗?难不成你要当一辈子的寡妇?”
“他死了,我也会跟着他去死。”她眼晴里迸射出一种坚毅的光芒,是的,如果焰君煌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好,很好。”焰东浩点了点头,抽开身,退开一步,居高临下地审视了她一番,然后,冲着她冷喝了一句:“即然你是贞洁烈女,那么我成全你。”
男人一记拳头砸到了坚硬的墙壁上,如野兽一般咆哮了一声,紧接着,如旋风一般迅速跑出了房间。
焰东浩虽然走了,可是,他的话如一道又一道的重鼓,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在了飞儿的心坎上。
让她的心成了一团乱麻,她拿着手机,开始给焰君煌打电话,打了好多次,电话永远是一记机械冰冷的女音:“对不起,你拔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拔。”
焰君煌,求你不要有事,我无法承受你离开我的事实,她不相信焰东浩说的话,可是,焰君煌与她失去联系是铁一般的事实,她一直拔着这个铭记在心的号码,一直拔,哪怕拔得手指发软,发酸,她还是不想放弃,她多希望手机里能够突然传来了焰君煌戏谵的迷人嗓音:“嗨!米妞,想我了?”
但是,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她僵坐在床沿上,手机没电了,她就拿起床头柜上的座机电话拔打,不知道拔打了多少次,永远是一个结果。
他的手机关机了,打不通了,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从眼角滑落,听着电话里袭入耳膜的机械女音,嘟嘟嘟的忙音过后,她没有搁下话筒,电话里一片静寂,‘咚咚咚’是泪水落到电话机上发出的清脆声音。
焰君煌,你在哪里?喉头有些哽咽,失去了他,她就是一只孤雁,找不到飞往家的方向,失去了他,她就等于失去了一切,失去了整个世界。
以前,只要出了什么事,她还可以找小苏子帮忙,如今,小苏子被困在牢中,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她不知道要去哪儿寻找焰君煌的足迹,想到焰东浩的那句:“我设一个陷井,不想焰君煌有事,就乖乖从了我。”
如一个土霸恶绅,强占民妻的那种恶霸嘴脸,很恶心!
飞儿奔出了卧室,找去了二楼一间卧室,卧室里,白素宛自披一件绿色的晨褛,正坐在梳妆台前拍打着脸孔。
见镜子里倒影着飞儿那张惊慌失摸的容颜,她不慌不忙从凳子上站起身。
“哟!姐姐,是那股香风把你给吹进来了?”
“焰东浩呢?”“你找我老公干什么?”白素宛摊开掌心,将一个瓶子倾斜,倒了一些水液在掌心里,然后,继续往自己脸颊上拍打。
“放心,我对你老公没兴趣,告诉我,焰东浩在哪里?”
急火攻心之时,她没心情与这女人斗嘴,焰君煌与她失去联系整整两天零5个小时,也许他没有出事,可是,在没有得到他的音讯前,她这颗心永远是悬吊着的。
“他啊!”白素宛尾音拉得老长。“被你夺走了公司,也没有地方可去了,总是窝在书房里吧!”
飞儿急欲马不停蹄跑去了书房,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她没叩门就直接闯入,焰东浩正坐在椅子上抽烟,烟灰缸里全是一堆刚熄灭不久的烟蒂。
“焰东浩,告诉我君煌到底在哪里?”
焰东浩瞟了她一眼,淡下眼瞳,敛去眼角绝世的痛苦,缓慢道:“你是他老婆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去处?”
“焰东浩。”飞儿终于被激怒了,她绕过了桌面,冲到他面前,揪起了他的衣领,怒吼:“你说他从海拔三千米的地方坠落,是不是真的?”
“飞儿,你不要急嘛!”他皮笑肉不笑地拍了一下她的脸蛋。
“如果你答应与他离婚,宝贝,我保证他会完好无整地归来。”
“焰东浩,你以为我会相信你?”飞儿这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地愚蠢,是焰东浩抓了她的软胁,焰君煌怎么可能被焰东浩算计?
这男人不过是在胡弄她,恐吓她罢了。
飞儿敢打赌,焰东浩绝对不知道焰君煌的下落,她松开了他的手,暗骂自己真是沉不住气,焰东浩随便一句话就让她失去了理智,退开一步,她撂下了狠话:“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我定要你陪葬。”
冷冷语毕,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书房,焰东浩掐灭了烟蒂,透过薄薄的烟雾,凝望着那抹消失在门边清冷的身影,抬手一挥,一阵‘乒乒乓乓’,书桌上所有的东西被他全数扫落!
他嫉妒成了狂,他消失了一个多月,她丝毫都不踮记,而焰君煌不过是消失了两天,她就急得似一个疯子,还真是天差地别啊!
他笑了,笑到几经难以自仰,他双手拱上了自己辛苦打拼了四年的江山,只为能让她心理舒坦,他与白素宛的错已经无法挽回,他想弥被,最好的弥补方式就是将她曾经给予的全都还给她,可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无法挽回女人的心。
双手‘啪’的一声拍在了空无一物的桌面上,倒映在桌面上的五官渐渐扭曲,笑容也慢慢僵凝。
米飞儿,为了你,我已失去一切,如果不能得到你,我这一生岂不是太可悲,为了赢回你,哪怕是要伤害你,我也再所不惜。
飞儿的神经一直处于紧崩状态,老爷子这两天也住在军区没有回来住,好像也说公事繁忙,李凤娇一直侍候在他身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斜躺在床上,眼尾扫到了窗台边的那束鸢尾,鸢尾花瓣娇嫩,今天早阿菊才去买回来插到花瓶里的,焰君煌买的那一束早干枯了,花瓣碎成了片片。
因为她喜欢这种花,所以,焰君煌总喜欢每天早晨开车去买一束回来,天天亲自做这件事情,他曾笑着对她说,这是爱的延续,花枯了再买,窗台边永远摆着一束鲜花,代表着她们的世界永远是春天!
睹物思人,飞儿掀被起身,窗上凉拖鞋走向了窗台,眸光落在了鸢尾花上。
“宝宝,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身穿白色洋裙的小女孩指着一盆娇艳的花儿轻问。
小男孩摇了摇头,女孩抬指戮了戮男孩的太阳穴:“笨哪!这鸢尾花,我妈说我出生之时,正是这种花开的季节。”
鸢尾花开,飞儿来到了这个世界,这是飞儿最喜欢的花卉,也是比较有纪念意义的花朵。
伸手,指尖触摸到了花瓣上一滴露球,露珠从她圆润的指甲上滑落,晶莹剔透,倒映着她漂亮的轮廓!
抬头,望向窗外灿烂的阳光,不经意扫到了花园停告的一辆军用吉普车,那是老爷子的车,老爷子几时回来的?
不敢迟疑,转身走出房门,当她出现楼下客厅时,遇上了正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李凤娇,李凤娇手上端了一杯果汁,嘴角扯出一抹浅笑!
“妈,我找爸有点儿事。”
“你爸才从军区回来,昨天晚上熬了一宿,太累了,现在刚睡下,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李凤娇呷了一口果汁,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
“我联系不上君煌!”李凤娇瞥了她一眼,撇唇道:“君煌执行的是隐密任务,这种任务不能对外公开,连枕边人也不能告诉,当初,即然你选择做了一名军人的妻子,就应当做好这种思想准备,联系不上很正常,放心吧!没事的。”
李凤娇对儿子的失踪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
“妈,我觉得不太对劲…”飞儿还想说什么,却被李凤娇不耐烦地打断。“你整天无所事事,孩子不去管,就知道疑神疑鬼的,君煌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虽然政绩绰绰,在军区的名号响当当,那是拿命去换的。”
娶这米飞儿,对君煌一点帮助也没有,真不知道儿子到底喜欢她哪一点,不就是比其他女人皮肤白一些,五官稍精致一些么,美色能当饭吃,如果娶陆家姑娘,君煌也没有必要这么拼命。
婆婆话里的弦外之音,飞儿哪能听不出来,她找不到话反驳李凤娇,她说得也对,君煌执行的就是那种秘密的任务,失踪是再正常不过,可是,她就是一种预感,这种预感她是没办法说清楚的。
纯粹只是预感!
如果李凤娇不让人去见焰啸虎,是没人能够见到焰司令的。
飞儿转身走上了楼梯,回了房,刚走回房,外面就有一阵响亮的汽笛声传来,那辆车好像是焰世涛,总之,不可能是焰君煌,她没心情去观望!
几名警察走进了焰家客厅,向李凤娇出示了逮捕令,并委婉呈报了整件事情,李凤娇凝神听着。
“你们明目张胆地来焰家抓人,将司令的威严置于何地?”
“焰夫人,不好意思,我也是秉公办事,得罪的地方,还望夫人海涵!”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李凤娇抬手指向了楼上。“谢谢夫人。”焰夫人能大义灭亲,给了几名警察台阶下,他们还怕这焰夫人给他们难题,如果她不同意,他们是没办法抓走罪犯的。
名门夫人素质与气度果然不同凡响!
见几名警察笔直上楼,王警卫员感觉情况不妙,想要去禀报焰司令,却遭到了李凤娇的喝斥:“回来,不准去。”
“夫人,不能让他们带走少奶奶啊!”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她没做过,她是枉冤的,相信警察会还她一个清白,你现在去告诉司令,司令阻此了这件事情,以后传出去,老百姓会怎么看我们焰家。”
夫人不让他去,王警卫员也无可奈何,他只是想不能,四少是夫人嫡亲的儿子,为什么夫人不帮少奶奶呢?
房间里,飞儿正在修剪着一大束鸢尾花,是她刚让阿菊去花店买回来的,她理弄着花枝,只能用这种方式寄托对焰君煌的思念!
“请问你是米飞儿女士吗?”
“是。”飞儿有些吃惊,这两名警察居然堂而皇之闯进了她的房间,这可是军区首长房间啊!他们是不是胆子太大了一点,外面都没人了吗?王警卫员去了哪儿?
“有人控告你2013年月日凌晨三时许,开车撞了人,这是逮捕令。”
瞟了一眼警察手上的逮捕令,飞儿冷然一笑,没做过多的挣扎,丢开了剪子,刚摘了一朵鸢尾花捏在了指尖,一双银灰色的手铐就铐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
穿走在过道上,阿菊正从楼下上来,看到了几名警察以及飞儿手腕上的手铐,惊呼着扑上来。
“飞儿小姐,飞儿小姐。”
飞儿望了她一眼,冷声嘱咐:“照顾好贝贝与翰翰,我会没事的。”
“好。”阿菊奔上去,却被两名警车推开,阿菊只能眼巴巴望着主子被带走。
楼下客厅里,白素宛身着一套白色的衣裙,仙风立骨,脖子上戴着闪耀的钻石顶链,描画的极精致的脸孔上弥漫着得意的笑容!
焰东浩刚半倚靠在墙壁上抽着香烟,面情有些纠结!
“妹妹,你也有今日啊!我还以为你刀枪不入呢!”白素宛笑着说,奚落之意连傻子也能听出来。
飞儿在越过她身边时,抬起双手,将指尖的一朵鸢尾别在了她的鬓发上,定定地望着那朵白色盛开的十分娇嫩的花儿。
她嘻嘻地笑了,朱唇轻启:“姐姐,鬓上带白花儿,别有一番韵味儿。”
然后,抬腿笔直走出了客厅,走出了花园,坐上了那辆停靠在焰府外面的花色警车!
白素宛抬腕从鬓边扯出那朵香气缭人的鸢尾,一把狠狠砸到了地板上,抬脚疯了似地踩踏。
什么破花儿,米飞儿什么意思?让她一辈子当寡妇不成。
焰东浩扔掉了烟蒂,疾步冲出,刚冲到门口,白素宛就追上前拽住了他的衣袖。“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以为她会领你的情?”
焰东浩甩开了她的手,几个大步跨出客厅,跑到了焰府门口,然而,哪里还得到那辆蓝白相间的花色警车?
飞儿被警察带走了,是他一手的杰作,可是,为什么他感觉心中空落落的?
伤她,他百般不愿,可是,这样也比他眼睁睁看着她依偎在焰君煌怀中甜甜蜜蜜过日子强。
飞儿在那间牢房呆了多久,她不清楚,她静静地坐在单人床上,静静地望着那煽天窗,感受着它由暗夜变白昼,再由白昼变黑夜,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朦朦胧胧中,她似乎听到了铁门被打开的声音,睁开眼帘,从床上起身,模糊的视野里,她看到了有一抹军姿跨铁门而入!
“米妞,你受苦了。”小苏子望着飞儿头发散乱的样子,心一阵紧缩,有些百感交集!
然而,飞儿凝望着他,眼睛里一片淡然,没有一丝的激动,更没有一丝的欣喜!
“你是谁?”小苏子闻言,面情一片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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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榜:谢谢云若绯色五朵鲜花!
第106章 你尺寸没他大!(宠米妞上天)
然而,飞儿凝望着他,眼睛里一片淡然,没有一丝的激动,更没有一丝的欣喜!
“你是谁?”小苏子闻言,面情一片愕然,他在心中连呼了三声天,不得了,米妞怎么了?不对劲啊!
小苏子吞咽了一口口水,颤着声音回。
“米妞,我是小苏子,小苏子啊!”握住了她削瘦的双肩,他努力地摇晃着她,并将手掌心搁在了她雪白的玉额上。
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体温正常,她没有发烧呀!怎么就认不得他了呢?
“小苏子?”飞儿怔怔地凝望着他,黑亮的瞳仁里荡漾着重重迷离的幽光!“我不知道小苏子是谁,你瞧,那墙壁上有一抹鬼影子,它一直在向我招手啊!”
小苏子顺着飞儿的眸光望过去,视野里出现的是一圈淡淡圆圆的光影,是从铁窗外照进来折射到墙壁上的。
那是光影,不是什么鬼影子啊?小苏子在心中怒吼,为什么他不过被审查几日,米妞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天啊!他该怎么向君皇交待啊!到底在他被审查的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事?
望着神色迷离的米飞儿,小苏子百感交集。“米妞,我是来接你出去的。走吧!”
“出哪儿去?”飞儿笑呵呵地问着。“回焰家啊!”“不。”飞儿猛烈地摇了摇头。“我不出去,我就呆在这儿。”说着,她径自就挣脱小苏子的大掌,走回到那张狭窄的小床上坐下。
谁愿意呆在这种没有自由,甚至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子霉腐味儿的地方,除非脑子进水了。
只是米妞一言一行都不对劲了,小苏子额头渐渐泛起一层密汗!
“贝贝在家等着你,米妞,君皇就快回来了,我是奉他之命来接你的。”看着她这样,小苏子心里非常难过,想不到数日不见,米妞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好似什么也不知道,傻傻的。
“走吧!”走到她身边,小苏子试着拉过她的手,这一次,飞儿居然奇迹似地没有拒绝。
小苏子顺利将飞儿接回了焰府!
晴空万里,一架标号为238号的战斗机,雪白机身在云层里穿梭飞翔!
想着小苏子的报备:“君皇,米妞…出事了。”
“说。”永远是简洁的一个字。带着前所未有的冷咧。“她,她,好象,好像傻了。”是的,米妞傻了,整天就只知道与两个小家伙玩耍,傻里傻气的,小苏子暗忖着不能瞒着君皇,怕他承受不住,到时候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他身上,思量再三,他觉得自己还是先米妞的情况向首长大人报告一下比较好。
傻了?傻了是什么意思?电话里,他冲着小苏子嘶吼,不断质问着这句:“傻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连我都不认识了,君皇,如果她不认识你,你不…要着发火啊! ”小苏子在电话里支支吾呈半天,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忘记了所有人,包括他吗?听到她出事的消息,焰君煌恨不能长一双翅膀,即刻飞奔到她身边,想着小苏子在电话告知的消息,他按着键纽的手指打着颤。
驾驶的238号战斗机坠落云层起码三四十米,脑子里划过与她相处的最后画面,是在缅甸宾馆里,他们极致地缠绵恩爱,与她结婚的这几个月以来,他与她总是聚少离多,他真不敢想象,如果米妞真什么都不知道,傻了,他要该怎么办?
他无法接受那样的事实啊!在这之前,面对穷凶恶极的歹徒,他都没有如此害怕过!
风尘仆仆归来,小苏子去他的时候,几乎不敢看首长大人那张骇的脸孔,眉宇间全布满了黑线,车子刚停靠在焰府花园里,他就即刻跳出车厢,来不及洗去一身的风尘,高大冷昂的身形便直奔他们婚房而去!
如一阵旋风般冲进层,视线在屋子迅速收巡了一圈,娇弱的身形凝站在窗台边,指尖上捏着一朵洁白桅子花儿,听到仓促的脚步声响,缓缓回头,瞳仁里倒映着一张帅气脸孔,俊美仍如往昔。
男人眸子锁定着她,一瞬不瞬,与她眸光碰撞,感觉到她眼神里的陌生与疏离,男人的心一寸寸地崩紧!
迈开步子,仅止五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把狠狠将她揽进了胸怀里,抱得是那么紧,紧得仿若恨不得融入骨血里,这一生一世都不想分开。
他蛮横的力道箍痛了她的腰,她开始挣扎,并用着小拳头捶打着他厚实的肩膀。
“放开,我弄疼我了。”呜呜,这个男人好野蛮呀!箍得她细腰好疼!
“哪里疼,我瞧瞧!”男人听到她呼疼,心急如焚,低下头,动手掀开她的衣角,想看看她掌心按住的地方。
“走开。”女人推了他一把,嘟起了红唇!“男女授受不亲,我身体只能给我老公看!”
听了她的话,焰君煌心脏一阵猛缩,颤抖着手指捧起她的容颜,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灼热的视线深深地凝望着她,恨不得望进她的灵魂深处去!
“我就是你老公,乖,飞儿,我看看是不是红肿了。”他真该死,数月不见她,又听闻她出事了,风尘仆仆归来见到她,只想狠狠地抱着她,却粗鲁地弄疼了。
他想要擦看她腰上的伤势,没想到,女人却一巴掌拍在了他的俊脸上,力道不大,可是让他深深怔然。
“飞儿,我是焰君煌啊!你好好看看我。”见她满脸的陌然,他的情绪整个快要崩溃了。
“君煌是谁?”她望着他嘻嘻地笑着,忽然,将手上的白花儿别在了鬓发上,然后,向焰君煌做了一个鬼脸。
“嘘!”食指压在了红唇上,她轻轻说:“小声一点,这屋子里有许多的鬼影,吵到它们,它们就要过来吸我的血了。”
鬼影子?焰君煌四处望了望,白日青光的,整间卧室安静极了,哪里有什么鬼影子啊?
焰君煌望着她,平生第一次,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直到这个时候,焰君煌都无法消化一个事实,米妞傻了,什么也不知道了,不认识所有的人,包括他,高大伟岸的身形就站在卧室中央,睁着一双深邃的黑眸,无可奈何地望着她从鬓发上取下那朵桅子花儿,听着她从红唇里飘出来的飘渺歌声。
“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爱呀爱呀郎呀!”
唱完,眼角淌下了两滴泪水。
“宝宝,我陪着你,你不要怕!”飞儿好似在对焰君煌说,可是,眼睛里却是望着窗外的,并且,眼神没有焦距,嘴角浮着一朵幽忽的笑容!
听了她的话,焰君煌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心中奔腾的怒气,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冲着她怒吼:“我就是定定啊!你好好看看,我是你的宝宝,是你老公,是焰君煌啊!”
见他如此狂躁,飞儿不得不将眸光从窗外收回,落到他阳刚的轮廓上,怔怔看了半晌,在焰君煌期待的眼神中,忽然,她尖叫起来,捧着脑袋开始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