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辰寰,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一个孩子一样?”
尹婉整理完了零乱的摆设,悄然走至他身旁,笑盈盈地轻问。
曾经,她们是一对相恋至深的爱人,如今,做不到夫妻做朋友,因为,这个时候,她真的没办法抽身离开。
又是一声冷嗤,仍然得不到他半点儿回应。
也不知在想什么,就一直坐在椅子上,怔怔地望着窗外,满脸木然。
也不知是对窗外的风景感兴趣,还是脑子里想着什么。
“喂,伤得很重吗?”看到他这样自暴自弃,她心里多少有些后悔了,那天晚上,要不是她与雪艳去夜总会,他也不会受伤。
“不重,只是脑袋挨了一酒瓶,半只眼睛看不见了。”
说得轻松,云淡风清。
脑袋挨了一酒瓶儿,半只眼睛看不见了?
有一只眼睛失明了,这对于一向自负高傲的男人来说,无疑是一项难以接受的事实,难怪他死也不肯接受医生的治疗。
这就是他自暴自弃的原因。
尹婉无法想像当时那个混乱的场面,她事后也问过薛湛,薛湛却说没什么大事儿。
当时,敖辰寰肯定满脸都是血,因为酒瓶捅到了脑神经,所以,他看不见了。
“敖辰寰,我…”心里纠结的发慌,尹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本能地道了一声:“谢谢。”
谢谢,冷漠而疏的谢谢让敖辰寰心里一下子就不爽起来。
浅浅一笑,笑声像是从他胸膛间溢了出来。
箭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模糊的视野里,他终于看清了女人的脸孔,他嵌镶着骨子里,灵魂深处的容颜。
垂下发眼帘触到了她微微凸起的腹部,眼中的怒火就如烈火在慢慢地燎原。
“别内疚,那天晚上,换作是阿猫阿狗,我也照救不误。”
“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尹婉,别以为我还爱着你,以前对你的所有,不过都是逢场作戏,你与那些女人没什么不一样,都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匆匆。”
他在说什么他不知道,总之,他想让她痛,跟他一样的痛,她都怀着别的男人孩子,都这等身份了,还跑来看他做什么?
让他自生自灭岂不更好。
“要不是蓝风求我,我不会来。”言下之意是别不出好歹。
“我说了,他太多…”还没说完,脸色就有些微变,手掌捂向了左腰一下子跌坐到了贵妃椅上。
“敖辰寰,你…怎么了?”
尹婉伸手想抚他,没想到,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肩胛骨,听到他波兹一声,然后,额头立即就布满了密密麻麻豆大汗珠。
“敖辰寰,你是不是伤着哪儿了?蓝风…”
尹婉急切地呼唤着门外的属下,并伸手再次去抚他,没想到,他却一把将她挥开,用得力道有些大,尹婉被挥出去一米多远,咚的一声坐到了地下。
这才想起她是孕妇惹不得,敖辰寰一脸内疚,后悔死了,生生压抑住想伸手扶起她的冲动。
蓝风匆匆赶了进来,身后跟着本市着名的骨科医生。
尹婉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站在旁边看医生为敖辰寰检查身体。
“肩胛骨伤着了,幸好,没断裂,不过,肋骨还真断了两根,还有伤到了视神经,敖先生,你真是太不小心了。”
居然以一敌一群人,幸亏捡回了一条命。
“是意外,意外,倪医生。”蓝风不想重提那件事情让敖先生与尹小姐尴尬,所以,及时出声解释。
医生探了病,开了一些药就匆忙离开了,蓝风也跟着他去取药。
房间里就仅剩下一男一女,男的已经移到了床上,而女的则站立在床畔,满面焦灼。
“瞧你那一张丑脸,瞎了也不用你负责,走吧。”
薄唇轻掀,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活该,这是你丧尽天良的报应。”尹婉也不想在这儿呆太久,毕竟,在这之前,她与他可是有滔天的仇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尽管他为她瞎了半只眼,断了两根肋骨,伤了肩胛骨,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们以前的一切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她才不要与他共处一室,他让她恶心,提步刚走到门口,尹婉就感觉一阵肚子疼痛袭来,让她步伐陡然就慢了下来,抚住了门框。
“你怎么了?尹婉。”
敖辰寰从床上跃起向她奔过来,慌乱地询问着她。
看得出来,他十分紧张她的身体。
“没…没事。”
这话是咬着牙关说出来的,不是疼,而是感觉里面的小东西在踢她似的。
“怎么了?是不是动了胎气?”见她久久不语,敖辰寰真的吓坏了,他赶紧去找外套穿上身,准备要把尹婉送去医院。
“走,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他刚踢了我一下。”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敖辰寰听了这话,心里滑过一阵莫名的高兴,其实,他多希望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啊。
她曾经为他怀过两个孩子,可是,这辈子,他都无缘与他们相见,第一个,他不知晓的情况下悄然流逝,第二个,她依然不告诉他,当他知道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可是,是他亲自谋杀了自己的骨肉,这是他心底一辈子,永远说不出来的痛。
也许正是心底那不为人知的痛,他才会如此小心与紧张,害怕尹婉再失去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如果是他的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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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重新开始,好吗?
这个孩子如果是他的该有多好啊。
可是,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不是他的孩子。
心里有一股淡淡的幽伤在蔓延。
“真的不要去吗?”剑眉微蹙,脸上透露出淡淡的担心。
“不用了,他只是踢了我一下。”
见她抚着肚子,眼里的知意,脸上幸福的表情瞬间蛰痛了他的眼。
不想面对这样的她,别开眼,向门外的人影吩咐一句:“蓝风,让阿梅送一些荼水点心上来。”
“是。”蓝风领命而去。
门外没了人影,屋子又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空气里回旋着一股凝窒的气息。
“我…我看我先是回去了。”
尹婉不想面对这样子的他,总感觉他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仿佛满腹心事。
“别…”出奇不意地,他抓住了她的手,真挚地细细地请求。
“陪我一会儿,我左眼真的看不见,心情特别烦躁。”
知道他没有说谎,尹婉只得留了下来。
半山腰的豪华气派的别墅,灯光璀璨,仿若是天上仙人的琉璃宫倾落在了这里。
落地大阳台上是一个小型室外游泳池,湛蓝的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尹婉不由得微微眯眼,这个游泳池是按他的意愿新修的,真是不计工本,修筑这样的游泳池想干什么,可想而知,是想与众多的女人在这儿寻欢作乐吧。
尹婉暗嘲地想着。
一池碧水,却被修长有力的臂膀劈开那湛蓝色的水波,随即一道颀长却又健硕的躯跃出水面,
秀美如玉的容颜上却覆着一层浓浓的霾,哪怕阳光明媚至极,却仿佛也照不进那暗沉之中,他的唇菲薄却又凌厉,此刻唇角微微的下沉,眸光却是深不见底,缓缓从女人修长的腿移到了精致而又有些红晕的脸蛋上。
阳光包裹住了她,仿佛将她装进了一只明亮的茧中,伸出手臂,水珠子从他古铜色肌肤上滑落,一颗一颗溅到了水池里,池面荡漾起了波波纹痕。
拉住栏杆,身体一蹭上了岸,强健的体格沐浴在阳光里,满身的水珠晶莹雪亮刺得尹婉睁不开眼睛。
斜倚在栏杆上,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你一颗心全扑在安少弦身上,可是,他却并不珍惜你,尹婉,知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提起安少弦,尹婉感觉自己犹如坠入了一口幽深不见底的古井之中。
幽幽叹息了一声:“也许我们谁都不是完人,芦蝶对他有救命之恩。”
经过这么些日子,她也看开了,慢慢地,也就能设身处地为他着想了,安少弦没钱没势,在继父阴影下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爱她,却不能有一双保护她的手臂,所以,他变了,也许是因为如此,比起其它的,婉婉宁愿相信少弦是因为这个而改变。
布满水珠的脸孔上溢出一抹嘲笑。
“报答救命之恩有许多种方式,并不一定要牺牲感情。”
如果是他,他就不会这么做,至少,凡事他得把自己的心摆在首要位置。
“说得如此轻松,五年前,你还不是为了你妈把我推下了地狱,所以,敖辰寰,事情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能比么?”突然,他俊美的脸就阴沉下来。
他的事与安少弦的能比么?
至少,他与尹婉夹在中间的深仇大恨,更何况,五年前,他一直以为她们之间没有希望了,所以,才会放任着少豫与黛眉庄,放任着父亲去伤害尹方毅,伤害尹氏。
不过是一个救命恩人,再说,报答恩人的方式并不一定要采取这一种,金钱,帮助,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牺牲自己的感情。
尹婉的沉默让敖辰寰心中郁积的怒气一点点地散去。
“这孩子你打算生下来吗?”
“当然,这辈子,我只有这个孩子了。”医生说,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再怀孕了,这个孩子将是她唯一的。
敖辰寰眼中的嘲讽笑意勾深。
还真不能比,他的孩子,她想方设法都得打掉,别人的孩子,即便人家不要她了,做了那种女人最不能忍受的事情出来,她却这么执着地要生下来。
她说,这辈子她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了,是在无形中告诉他,这辈子,她们都不可能再有未来了。
想起这些,敖辰寰就特别的烦躁。
恰在这时,楼下传来了阿梅唯唯诺诺的喊声:“敖先生,你的电话。”
“拿上来。”
“是。”拴着围裙的下人阿梅,火速将电话拿了上来,见敖先生一脸郁愤,低着头匆匆下楼去了。
“喂。”
口气非常不好,敖先生正在气头上。
“舒兰,有事就说。”
对面女人娇滴滴的声音让敖辰寰心情更加烦躁。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听他说:“让你费心了,我没事,不用,好一点我会过去找你。”
收线了,敖辰寰的眼睛对上女人探寻的双眼。
轻描淡写地解释一句:“苏黛兰,你认识的。”
“不认识,你的红颜知己太多了。”这话好嗅着好像有些醋味儿。
这点认知还是敖辰寰心里有些高兴,就算是他自我安慰好了。
“出门时,奶奶嘱咐我回去吃晚饭,我得回去了。”
心里有些不舒服,尹婉急切地想走,没想到,他却伸出手臂拦在了她前面。
“尹婉,我们能不能…”
话都还没有说完,她就把话抢了过去:“没可能。”
他们不可能重新开始。
“为什么?”
他伤害了她,五年前,把她们尹氏搞得破产,把尹方毅逼入绝境,可是,他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要知道,‘黄海国际’是他赫手空拳打出来的,为了尹婉,他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可以将自己拼搏一生的心血拱手相送,只要她能够幸福,但是,现在,安少弦变心了,他不能这样不闻不管。
所以,他鼓起勇气提出来了。
“我们之间的隔阂,不管经过多少岁月的洗礼与冲刷,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它绝不可能像船过无痕那么简单,这儿。”
她捂住了自己胸口。
“永远都会有裂缝。”
“孩子需要一个父亲,它需要一个健全的家庭。”
“这是你的孩子。”尹婉深怕他要与自己争孩子一般,赶紧本能地用双手护住了肚子。
“我…当然知道…不是我的。”承认这个事实有多么地的困难。
“可是,安少弦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他都已经不要你了。”
敖辰寰不过是想让女人看清现实,没想到,尹婉听了这话忽然间暴怒了。
“这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与他无关。”
“你到底爱他有多么深?”她对安少弦的爱,让他嫉妒得快要发狂了。
爱到可以不计一切,爱到可以设身处地为他着想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他在她心中就没丁点儿的位置?
“知道吗?安少弦一直在澳洲、缅甸做品生意,如果他但凡有一点为你与孩子着想,他就不会干这种非法勾当。”
闻言,尹婉冷冷地笑了。
“还不都是你们逼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当时,他受追捕的时候,我也一直在派人寻找他的下落。”
明明是安少豫与父亲做下的事,偏偏要算在他的头上,他还不能有半点儿委屈,在她心里眼里,他永远都是一个丧尽天良的坏人。
“如果你把他当成弟弟,你就不会破坏他的婚礼,强占他的*子。”
对,他就是一个强占妻的坏到骨子里的男人。
没有礼仪廉耻。
“如果真要这样来算,那么,我与你的认识,与你的感情,在他之前还是之后?”
“我早说过,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爱的是少弦,尽管他不要我了,我还是要替他生下这个宝贝。”
他的孩子之于她,就是洪水猛兽,是路边低贱的一根草,安少弦的就是一块宝,多么不公平的待遇。
他真想冲上前煽她两个耳光,更休眠伸手掐死她,这个世界上,没人能让他如此痛苦,除了尹婉,偏偏,他爱不得恨不得,一颗心就处在爱与恨的边缘欲罢不能。
他不计前嫌,为她抛却自尊,开启了金口,想要与她再续前缘,然而,她的却将他的真心踩在脚底。
这个女人,他恨她,真的好恨。
没人可以这样对他敖辰寰,在商场上,他是一个能呼风唤雨的霸主,感情也是一样,他不要做最被动,最卑微的那一个,他已经卑微十几年了,他不想再卑微下去。
“滚,跟我滚。”
“敖辰寰,你确定要让我走?”
她走了后,别到时候蓝风又跑过来找她。
“我说,滚。”
三个字几乎是咬紧牙关迸射出来的。
“好,好,我走。”真是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又不是她自己愿意来的。
尹婉咬着腮帮子,整个人气鼓鼓地望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
“站住。”
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尹婉听话地驻足回首,阳光下,男人的脸逆着光,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照射下灼灼生辉。
虽然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可是看得出来,从他的语凋听得出来,他是极期愤怒的。
尹婉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到底又哪儿惹到他了?
三步两步绕上前,弯下腰身,薄唇轻掀:“抬脚。”
“做什么?”
见她不顺从他的意思,他干脆不经她同意,粗鲁地扳起她一只脚,脱掉她一双鞋子,干脆地往游池一扔,‘扑通’一声,两只鞋子掉入浴池里。
“喂,敖辰寰,你有病?”
面对这样无礼霸道的敖辰寰,尹婉感觉欲哭无泪。
他凭什么脱她的鞋子啊?她光着脚怎么回家啊?
“蓝风,去给尹小姐买一双平底鞋来,37码。”
“是,敖先生。”
转过身的蓝风,嘴角荡起了笑靥。
“敖辰寰,你干什么?”不待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抱起了她往卧室走去。
“放我下来。”两只白析的玉足在半空中拼命地摇晃。
“再动,我可松手了,滚下来伤着孩子自行负责。”说着,强健的手臂果然往下面放,整个身体往下坠落,尹婉真怕伤碰上孩子,赶紧用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扬首,吹了一记愉悦的口哨,这才乖嘛,真是警酒不吃吃惩酒,都怀孕六个月了还穿那么高鞋跟的鞋子,这女人就是欠揍。
“你都不看孕妇手册的吗?”进入了卧室,他把她放到了窗台边雪白的贵妃椅上。
“当然看了。”
“孕妇不能穿高跟鞋的。”
“我那跟只有三公分好不好。”
尹婉白了男人一眼,暗骂某人真是瞎操心。
“孩子又不是你的,你操什么心。”
是,他是贱,孩子又不是他的瞎操什么心呢?虽然心里有淡淡酸楚滑过,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然后,部着门外喊了一句:“阿梅,把浴池的水换了。”
看吧,丢了她高跟鞋,还要让下人换水,多麻烦,真是自找罪受,也是自找气受。
想他敖辰寰想要多少的女人没有,外面的女人,有多少会想爬上他的床,为他生孩子,眼前这个,长得也不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可是,他就是喜欢她,就是没办法放任着她不管。
本来都想让她离开了,可是,在看到她扭着腰,踩着高跟鞋离去的背影时,心中突然莫名就笼罩了一种恐惧,肚子顶着那么大,身材那么纤细,多怕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就会跌倒在地。
虽然孩子不是他的,可是,是她的,实在不想她再次遭受到丧子之痛,所以,他刚才暴怒地喝斥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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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女银!
垂下眼帘,敖辰寰望着身下的这张脸,惨白的肤色,纤长乌黑的睫羽,她就像是一朵纤弱的花朵,柔弱却又美艳。
看尽世间美色,不过,在他眼中,眼前的女人始终是他最爱的那一个,哪怕她让他身败名裂,他不会去与她计较,因为,毕竟,是他对不起她在先。
脑子里浮起了纳兰性德的词句:人生若只初相见,何事悲风画秋凉。
人生若只初相见。
她穿着粉红色的冬衣,以亭子里傲雪盛开的红梅花儿为背景,白铠铠的雪,红红的梅花儿,将她的肌肤映衬得白得透红,乌黑的头发编成了一条马尾,一对水汪汪,雾蒙蒙,闪闪发亮的大眼睛,不但美,而且,透着慧诘的光芒。
那时候,他是地上卑微的泥,而她是天上洁白的云,仅只一眼,便已镶嵌灵魂,然后,其余各花再难入他眼。
人生若只初相见。
那年那月那夕,从此成了追忆。
一把将她箍入怀,紧紧地把她搂进了怀里,吻着她宽宽光洁的额头,嗅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桅子花香的味道,胸膛一片抖瑟,再难控制住自己心中万马奔腾的情感。
动情地呐喊:“尹婉,原谅我,回到我身边,原谅我,从此后,我不会让你失望,我会将孩子视若己出,把它当自己的孩子来对待,好不好?好不好?”
无数个好不好萦绕在尹婉耳朵畔,惊扰了她的心魂。
她从听过他这样表达自己心中炽烈的情感,以前的他,含蓄,内敛,稳重。
即便是她发疯爱着他的时候,以他为生活重心,整天围绕着他转,整天像一只快乐小鸟捧着他的脸孔,诉说着绵绵情语,诉说着爱语的时候,他也只不过是一笑置之。
后来,当他用卑鄙的手段整垮尹氏后,她都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这辈子,第一次发了疯地爱着一个男人的时候,居然寄错了芳心,爱错了人。
那一刻,她是痛苦的。
在她的记忆里,他的冷酷的,冷血无情的,敖辰寰,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
现在,没心的男人拼命地向她表达着心中的感情。
在她将他推入地狱,与他的兄弟合谋将他搞得身败名裂以后,他居然还能这样子爱着她。
尹婉不是圣人,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说不感动是假的。
然而,在感动中,脑了里也警玲大作,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太多类似的惨败教训,让她不得不去思考他话中的可信度。
“敖辰寰,你说你爱我,拿什么证明?”
扬起首,第一次勇敢地与她对视,眼睛里泛着亮亮的光束。
证明?拿什么证明?
男人牵唇一笑,笑容苦涩:“在你与少豫勾结听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计划。”
她把他留在了卧室,想尽一切办法勾引他,并与他在露天阳台上刻骨欢爱,那一刻,他就已经知晓了她的全盘计划。
心一颤,身一抖,低垂眉眼,不敢迎视似乎能洞穿她的炙烈目光。
“那…”吞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吐出。
“为什么你不避开?”
“我为什么要避开?这是我欠你的。”为了她心里好过,他必须要让自己身败名裂,这样方才能解她心头之气。
也是,尹婉低低地笑开,原来一切他早就知道,而自己似乎一直都像一个小丑,敖辰寰是何许人也,能赫手空拳打出一片天地,她这种小阴谋又怎么能够伤害到他。
除非是他自己想让自己身败名裂。
“但是,我没想到你们会在我车子里动手脚。”这是他最失算的地方,一个是他最爱的女人,一个是他一手带大的兄弟,她们居然联手起来对付他不说,还一心想置他于死地,逃生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一定要把她们碎尸万段,然而,与蓝风一起东躲西藏了数个月后,那种想法就渐渐地淡了。
他与蓝风卷土重来,神秘集团崛起之时,他回归锦洲,却没想到是安少弦与尹婉的大婚典礼等着他,然后,他就彻底地怒了,所以,绑架了她,将她掳至了尹方毅坟前,做出那么激烈的事情出来。
当他知道她怀着孩子之时,后悔不已,然后,就决定放任着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可是,他却暗中发现安少弦与救命恩人芦蝶在一起,萧泽耍流氓之时,他正在楼上与美国客户谈一笔生意,当他得知尹婉正遭受危险之时,心急如焚的他连命都可以不要,明知道他打不过那么一大群人,可是,他还是单枪匹马冲锋陷阵。
那时,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尹婉与孩子没事,即便是葬送了他这条命也无所谓。
因为,这些都是他欠尹婉的,他活该要得到这样悲情的结局。
没想到,他只伤了脑神经,半只眼睛了,他一向高傲自负,从不把任何放在眼里,瞎了一只眼睛,比要了他一条命更为让他难以接受,至少死了,他不用再面对世人质疑的眸光。
所以,他拒绝治疗,到不时他矫情想让女人来看他,去请她过来,实则上只是蓝风个人的想法而已。
“好。”她咬了咬牙,眼睛里迸射出蓝幽幽的光泽,是她笨,是她蠢,比聪明才智,她永远比不过他。
“你觉得这样子就能弥补我么?告诉你,敖辰寰,即便是你这样做了,也永远让我的心里好过一点,当年,我那么爱你,你不仅在大婚典礼上将我抛弃,还与黛眉庄上演那么火辣的戏码,我成了锦洲城所有女人,男人,老人,小孩的笑柄,你永远不知道我当时是多么地痛苦,在你把我父亲送进监狱的那一刻开始,我尹婉就发誓,我活着就是让你痛苦,让你生不如死,你永远不知道给我的是什么样的伤害,那时,我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我无法撑过来,可是,你知道吗?那个孩子是死在了工地上,你说,你为什么那么狠心?”
她都如他们如愿,离开了锦洲城,可是,她们仍然不愿意放过她。
为了生计,她没办法只得去工地做苦地。
想到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尹婉不自禁泪如雨下。
敖辰寰心中一紧,喉头暗哑:“对不起,对不起。”
他要怎么样弥被,才能让她释怀,才能让她忘却那一段非人的折磨与伤害。
“我不知道你怀着我的孩子,更不知道黛眉庄一直在暗中做着手脚,而她现在也在异国受着非人的虐待与折磨。”
知道了整个事实真相后,他就果绝将姓黛的封杀了,他要替她们的孩子报仇,把她过去受到的不公平待遇统统讨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