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原来爱情果然能够彻底地击败一个人的理智。
车子开得太快了,蓝风感觉自己受不了,因为,他只感觉眼前的景致在眼前稍纵即逝,根本没办法看清一草一木。
这样的车速至少在180码以上,肠胃开始翻江倒海。
他快要吐了:”敖先生,慢一点,慢一点啊。“
蓝风捂着胸口乞求,这样惊人的速度简直就是送死。
敖辰寰也想停下来,伸脚去踩刹车,右脚踩下去,却发现车速并没有减下来,一脚狠狠踩下去,贯穿到底。
车身还在飞快地驰聘,刹车失灵了,车子失去了控制,象一头发怒的豹子一样在公路上横冲直撞。
心头涌起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今天晚上所有的事情都太诡异了。
想也不想,敖辰寰打开了车门,冷风呼呼灌入,大手往外一推,蓝风的身体被推出车厢。
车子疯狂地向前驰去,驶过了一座大桥,就在最后一个桥敦处,车身渐渐倾斜而出,飞出了公路,向江边发疯般冲去。
”敖先生。“回过神来的蓝风,在看到车子飞速冲下大桥时,吓得面如土色,失色狂喊:”敖先生。“
没人能听到他的呼喊,他心急如焚的声音被呼呼的狂风淹没。
敖辰寰没办法抽而而出,就在失灵的车子冲向江面,江水从玻璃窗涌起来之时,他的脑海里仍然回旋着刚才那记温柔的话语:”此刻,我正躺在手术台上,你的骨肉正在一点一点从我身体里流掉。“
尹婉,到底是明多大的恨,让你这样算计我,尹婉,我对你的爱就只有这么多了,再多,我也给不起了。
尹婉,自从重逢,我带着一颗忏悔而虔诚的心,想要与你重新开始。
然而,没想到,我付出了所有,最终换来的是这种结局。
我与你的纠缠,前前后后,算起来,刚好一百天,强行爱你刚好一百天。
从此,我放你自由,彻彻底底地放你自由,伸手打开了车门,江水疯狂灌入,他让呼吸变得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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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三兄弟都爱你!
天空挂着一轮上弦月,夜凉如水,尹婉身上只穿了一套凉薄的衣裙,坐在窗台上,眼神空洞,双臂环着肩膀,双腿卷曲,脸渐渐埋入膝盖中,耳朵边不断缭绕着主持人响亮温柔的声音:“本台最新消息,这是锦洲十几年以来最大的毒品案件,昨日,警方接到举报,十万火急赶往帝宫码头,成功破获一起走私毒品大案,现场猜击手已经全部抓获,然而,为首者大毒枭却潜逃在外,他的贴身助理一样下落不明。”
缓缓抬起头,入眼的是狂风怒吼的江面,江岸上停靠着一辆豪车,豪车车门打开着,里面潜满了水,然而没有任何一点血渍,她的心激动着,瞳孔也慢慢地放大,倏地从窗台上站起来,知获出事的那一刻,她心里有喜悦,有难过,也有悲伤,但最多的却是郁愤。
他没死吗?
就在他满怀期待的时候,播音员的声音再次袭入耳膜,打破了她心里涌起的唯一一丝希望。
“昨天晚上,狂风怒吼,而且,现在雨势也在不断变大,警方坚守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原则,加大力度收巡,但,如此雨势,相信潜逃者存活下来的希望十分渺小。”
是的,那么多的风雨,又是在滔滔江海中,他不会还活着。
尹婉伸手按了遥控板,‘啪’的一声关掉了电视,尹婉,敖辰寰死了,你不是应该高兴么?
为什么忧幽却多于高兴呢?
警方没有向社会各界人士透露那个大毒枭的名,然而,大部份都知道是谁,因为,就在此起案件发生的第二天,黄海国际短短旦夕间就已经江山易主,出来主事者是敖先生的弟弟敖少豫。
对哥哥的所作所为,敖少豫表示十分痛心,也很婉惜,他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国罪,就算大哥还活着,他一定会大义灭亲。
大义凛然的伪君子,大义凛然的背后是冷血无情的面具。
三天两夜,尹婉一直未曾出门,一直就呆在那套小住宅里,一辆豪华兰博基尼驶来,男人身着灰色风衣,风衣右胸上别着一枚闪亮的别针,食指上戴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带着属下上楼。
伸手叩响房门,尹婉不知道这个时刻会有谁会来,打开房门,看到门口闪现的那张熟悉的脸孔。
冷冷地问出:“还有事吗?”
男人扯唇轻笑,一把将女人揽进了怀中,在她耳边发出一阵笑语:“尹婉,你终于是我的了。”
‘啪’一记绝狠的耳光抽打在他俊朗的脸孔上。
“是你在他车上动的手脚?”
尹婉心中升腾着浓烈的怒火。
“是,是让我人做的。”男人大方承认,从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点燃,徐徐吸着,头发梳得油光发亮,俨然一副大老板的派头。
“卑鄙。”
“女人,不要故作清高,你与我一样,要不是有你的协助,我又怎么可能如此此轻易扳倒老大呢?”
“敖少豫,是他一手把你带大,是他的妈妈给了你一个温暖的家,你真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尹婉一直就想不通,这个男人,表面上对他马首是儋,却一直在背地里算计着他,最终接手了他打拼的帝国江山。
“别说得这么难听,就算再大的恩情,也得先顾上自己才是。”
这就是他,他不想再过着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所以,他做了恶人,当了伪君子,但是,人间有一句俗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女人,除了顾上自己以外,更多的是因为你,要不是想得到你,或许,我也不会这样做。”
至少,在心里是犹豫的。
“无耻,敖少豫,你会不得好死的。”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她不是一直都希望老大死么?现在,他终于去见了阎王,她到好,反而这样冲着他大吼大叫。
尽管知道她脾气不好,可是,他就打心眼儿喜欢她,没办法,这辈子,他们三兄弟算都栽到了同一个女人手上。
“在你答应与我合作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退路了,而且,这样的结局,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吗?我帮你报仇了,你应该感谢我才对。”男人厚脸皮地将脸凑到她的身旁,想吻她的唇,可惜被她毫不犹豫一把打开。
“我没想到你这么毒,敖少豫,我是想报仇,是不想让他好过,只是…”
“只是不想让他死,只是想让他去坐牢,是吧。”
他还真是太了解她了。
“尹婉,有区别吗?你与他已经没希望了,现在,我们一条船上的人,他的父亲不会放过你,你只能跟着我。”
“安鼎天同样不会放过你。”
那只老狐狸怎么就不见动情呢?
“他奈何不了我了。”敖少豫眼中迸射出重重精光,他委屈求全了这么多年,等待就是这一天的到来,他终于能踩在权力的顶峰,不再看着任何脸色行事。
“我把安鼎天二十几年来贩卖毒品的证据全部逞递给了警方,现在的他自身难保,又怎么顾得上为他儿子报仇呢?”
原来为了今天他已经筹划良久。
真是用心良苦,如果敖秀晴知道她收养了这么一条白眼儿狼,会不会从坟里爬出来找他拼命呢。
“尹婉,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滚,给我滚出去。”
这个男人城俯如此之深,让尹婉惊若寒蝉,以前,她一直认为这个男人是最无用的,最没头脑的,没想到,他却是隐藏最深的一个。
“笑话,敖辰寰名下所有的资产全部过户到我的名下,包括这套房子,尹婉,我才是这房子真正的主人。”
“不走是吧,好,我走。”尹婉跑回了卧室,几下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拎着行李箱就走至了门边。
敖少豫猿臂一伸,拽住了她的皮箱,一下子将她的皮箱扯住,甩到了地面。
衣衫从皮箱里散落出来。
“你到底要怎么样?”
“从今往后,你哪儿都不能去,大牛,给我看好她。”
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一名身强力壮的大汉从外面走了进来,挡在了门口,成功堵住了尹婉的去路。
“她要是一个闪失,大牛,你最好以死谢罪。”
“是,敖先生。”大牛双手作着揖,面无表情地回答。
就这样,敖少豫将尹婉囚禁了起来,尹婉不哭也不闹,即然有些事是命定的结局,那么,就这样呆着吧。
敖少豫听属下们报告了她的情况,见她欣然接受了自己,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到这边来探望她。
见尹婉亲自下厨,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敖少豫伸头往外瞧了瞧,这太阳并没有打西边出来啊。
没想到尹婉转变如此之快。
谴退了所有下人与保镖,尹婉端着炒好的一盘鸡蛋与土豆丝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菜端上桌,三菜一汤,简单的菜式却令敖少豫胃口大开,只因这是尹婉亲自为他所做的食物。
尹婉将一个空盘子递到他的面前,并附送上一双碗筷。
为了他蛇盛了一碗饭,见他大口大口地扒着饭,尹婉勾唇一笑:“不怕我在菜里下毒?”
“你会吗?”男人丝毫不受影响继续扒着饭。
“要不,我先吃一口,你再吃。”
说得无比虔诚。
“不用了,尹婉,因为是你做的,所以,毒药也我吃。”
“不过,请记住,敖少弦因为他父亲的阻挠,最终称情别恋,爱上了那个妓女芦碟,敖辰寰就算再爱你,但,最终还是无法过他父亲那一关,而我,不是安鼎天的亲生儿子,安家一点边也沾不到,在我们三兄弟中,我是最无拘无束的一个,尹婉,我会比他们更爱你,宠你,为了你,我愿意付出我的生命。”
要不是因为爱她,或许他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计谋这一切,最终将敖辰寰推入了地狱。
成功接手他创下的上亿企业,这几天,他坐在办公室里,面带着微笑,望着秘书拿着文件来毕恭毕敬地向他报备。
那种感觉犹如置身云端,一切似乎就像是在梦中,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他敖少豫会有这一天。
不止接受了老大的江山,还接手了老大的女人,最难能可贵的是,尹婉那女人非常聪明,并没有哭闹不休,而是沉默地选择了接受,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也是他最欣赏她的地方。
“可是,我不爱你,不止不爱,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说怎么办?”
尹婉为他倒着酒,正儿八经地说着自己对他的感受。
“我不在乎,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尹婉,其实,我与老大一样,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这颗心就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这么多年来,我虽然要过无数的女人,可是,脑子里挥之不去总是你的容颜,尹婉,我会好好对你,比老大更疼你,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会千百倍地对你好。”
“敖少豫,欠债的总有一天会还,现在,你老大的尸体还没找到,你不怕他没死回来找你你吗?”
一句踩中了他的死穴,这也是他最近几天晚上以来,恶梦连连的最大原因,是的,他非常害怕敖辰寰没有死,回来找他报复。
“不会,风那么大,雨那么大,他的尸体早沉下江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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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她是一朵带毒的花!
是,不可能了,不说敖少豫说,尹婉也知道,不可能了,那么大的风雨,又是把车开进了江河里,生还的希望十分渺小,外界大家都有传言,除非他是神,而不是人,除非他长了翅膀,不论如何,只要没看到敖辰寰的尸体,尹婉就不认为他死了。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这么冷血,这么残冷无情,这样对待他的哥哥,尽管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敖辰寰对待他的抚养之情,再造之恩,比天还高,水更深。
然而,他就这样对待敖辰寰,尹婉为敖辰寰感到不值,她咬紧牙关嘶吼出:“敖少豫,坏人终究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等着吧。”
敖少豫阴冷一笑:“尹婉,我会下地狱,也会拉着你一起,就算是人间地狱,今生有你陪伴,我也觉得天堂。”
“无耻,卑鄙。”
“我就是无耻,卑鄙了,如今,天王老子也管不了我。”
敖少豫猬锁地在她的脸蛋上摸了一把,掐住了她尖瘦的下巴,冷妄地吐出:“你最好给我乖乖的,你听话,我就会宠你,否则,尹婉,你知道我性格的。”
他就算是再宠她,也不可能像大哥那样,因为,他没敖辰寰那么傻,为了一份感情,赔掉了自己的一切,还搭上了一条命。
语毕,敖少豫接了一个电话,就带着人马离开了。
尹婉看着他离开的高大身形,视线转移到了桌子上那两盘菜色上,土豆丝加鸡蛋,猪内配黄豆,这样的调配,虽然味美,不过,却能要了一个人的命,敖少豫,我不会就这样轻松放过你。
*
安鼎天因为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让儿子丧了命,现在,又麻烦事缠身,他想替自己的儿子报仇,雪恨,可是,警察却从来没有放过他,还不断地查找着证据,隔三岔五来骚扰他,安鼎天很恨,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敖少豫会要了儿子的命。
不过,他更恨那个女人,尹婉,如果不是她的存在,或许儿子不会失去一切,更不会丧命。
就在安鼎天忧心仲仲之际,他的亲弟弟安凡天从监狱里发了出来,他亲自开着小车前去迎接。
那一天,冬日的阳光拂照在他的身上,第一次,他觉得阳光特别的温暖,与他相比较,安凡天十分年轻,身上的囚犯服已经脱掉了,修了面,露出了他干净刚毅的五官。
阳光下,安鼎天看着自己亲弟弟,由于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看到弟弟,还是感触良多。
“凡天。”只是呼唤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安凡天也静静地看着比自己大十岁的哥哥,同样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因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失去的十四青春,为哥哥付出的十四青春,一切是尽在不言中。
十四年前,一桩毒品案件牵扯上身,为了大哥能有更好的前程,为了让大哥实现自己的伟大报负,安凡天自愿揽了一切替父亲顶罪,而这十四年来,虽然他失去了自由,但是,安鼎天对他十分的好,怕他在监狱里吃亏,还替他安排了几名属下,就算他失去了自由,同样可以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前呼后拥。
“凡天,谢谢你。”
就算是十四年前,他顶罪入狱的那一刻,也或者是在这十四年间,他亲自到监狱里探望他时,安鼎天也不曾说出这样感性的话语。
“大哥,为你做事,鞠躬尽卒。”安凡天一把握紧了大哥的手,紧定的眼神以表自己对老大天脏脑涂地的决心。
“张晴还在家里等着你,走吧。”
“好。”安鼎天把弟弟迎上了车。
车子开始缓缓启动,安凡天看着外面迅速滑至后面的景物,想到即将要见到那个等了她十四年的女人,心里有些百感交集,这辈子,他对谁都无愧,但是,独独对不起张晴那个女人,她在自己身上几乎耗费了大半个青春,十四年,不是短暂的岁月。
车子开进了安宅,安凡天果然就看到了站在门口那抹修长的身影,女人的长发随发而飘,大红的衣服让她整个人亮丽不已,她的五官还是那么美,至少,在他眼中是最美丽的,世间那个女人也比不上
她迈着莲步,摇曳生姿地迎上来,忍住眼角酸涩,接过下属递给她的行李箱。
“凡天,恭喜回来。”
“张晴,谢谢你。”安凡天扯住她一支胳膊,一把拥住了她。
张晴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二十年前,她们在赌场上相识,后来,她就替他们管理赌场,与他同居六年后,他被捕入狱,他们至始至终没有任何手续,只是同居关系,可是,这个女人,不离不弃了整整十四年,这种女人,世间难找,他敬她,爱她。
“别说这些了,大嫂已经做好饭了,进去吧。”
她口中的大嫂指的就是蔡心莲。
“嗯。”张晴拉着他的手走进了客厅,蔡心莲从厨房里迎了出来,见到十几年未见的人,眼角潸潸有泪滴悄然滑过。
“大嫂,你永远这么年轻。”
一干佣人将菜端上桌纷纷退下,四个人围坐在桌子旁边,不讲话则显得气氛尴尬,所以,蔡心莲夹了一个鸡腿进了安凡天的碗里:“凡天,多吃点。”
“谢谢大嫂。”
十四年来,安凡天第一次感到了家庭的温馨与幸福。
说也奇怪,她们四个人,他与张晴,大哥与蔡心莲,虽然是两对夫妻,却从没去办理过任何手续,在法律上,她们都不是安家真正的媳妇,但是,在心里,他与大哥早就把她们当成了安家的人,也只有她们最配做安家的媳妇。
“对了,大嫂,少弦呢?”
安凡天这些年呆在监狱里,对外界的事不了解。
安弦两个字如一根针捅痛了蔡心连敏感的神经,突然,她放下碗筷,掩面哭泣着奔上了楼。
“大哥。”安凡天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神情有些焦急。
“大哥,少弦虽然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但是,即然当初你选择了让大嫂跟随,你就应该好好地对待他啊。”
从这句话看来,安凡天的心还是在蔡心连身上。
“凡天,少弦在澳洲好好的。”
“来,吃菜。”安鼎天替兄弟夹了一块菜。
“好好的,大嫂会骂吗?”安凡天有些咄咄逼人,似乎是不了解发和情况,誓不罢休一般,尽管张晴一直在给他使眼色,他却完全无视。
“她是一个神经病,当然会哭,凡天,你别管她,行不?”
安凡天四处望了一眼,感觉这个家无缘由升腾起僵冷的气息,他忍不住又问:“是,少弦不是你亲生的,你要怎么着,我管不了,可是,我的亲侄子,你的儿子呢?他又在哪里?”
提到敖辰寰气得一巴掌就拍在了桌面上,汤都从碗里溢出来了。
“凡天,这些都不是你该过问的,你把身体养好便是。”安鼎天不愿提及儿子的去处,沉着一张老脸走出客厅,出花园里透透气去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安凡天打破沙锅问到底。
张晴摇了摇,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吐出:“少弦的确在澳洲做生意,而辰寰是生是死,没人知晓。”
“怎么说?”安凡天一听傻眼了,在他的心里,他的大哥安鼎天权势滔天,成然也有被人算计的时候。
听了张晴的娓娓诉说,安凡天一拳擂在了桌子上,甚至把桌上所有的碗筷都掀到了地面上,屋子里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碗器皿的声音。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张晴吓得赶紧缩起了脖子,还是麻起胆子过去拉他,想阻此他发火,没想到,男人一把将她挥开。
“别管我,你走开。”
听到侄子死了,另外一个又被强行逼去澳洲,死的那个与他有至亲的血脉关系,虽然,他从未叫他一声叔叔,逼走的那个虽然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但,从小,他就喜欢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叔叔地叫,两个都是他至亲的人,安凡天觉得这口气他咽不下。
所以,当天下午,他就去找了尹婉,他要看看这个让两个侄子争得死去活来的女人是何等天资国色。
见到尹婉时,一双眼睛骨碌碌地她身上流转,可是,他并没有看出这女人与其它女人的有什么不同,只除了皮肤稍微白一点,轮廓稍微精致一点以外,并非他所想的国色天香,顶多也只能算是秀外慧中,可是,他却不敢小瞧这个女人。
“你就是尹婉?”
单刀直入,不想浪费任何一翻唇舌。
“是,请问你是谁?”尹婉从他眼睛里迸射出来的狠光就知道这个男人绝非善类。
“我是辰寰的叔叔,我想找你谈一谈。”
敖辰寰的叔叔,这类人物尹婉从没听说过,她没心情去追究敖辰寰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叔叔。
仔细审视,才发现他的五官与安鼎天有几分的神似。
即然是仇人之弟,她也没什么好谈,撇唇道:“对不起,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没想到,男人伸手就拽住了她一支手臂,将她强行拉出了那套住房。
“我觉得太有必要了,是你害死辰寰的?”
安凡天见到这个女人就无法克制自己的火气冲天,一想到,就是她亲手害死了自己的侄子,他就狠不得掐死这个坏女人,贱女人。
“安先生,你说错了,是他自寻死路。”
“如果爱也是一种错误,他的确是在自寻死路。”这女人果然够冷绝,够无情,蛇蝎心肠,辰寰怎么会爱上这种坏女人,直至将自己大好的前程埋葬。
尹婉白了他一眼,举步想要往回走,没想到,他向前迈了一步,成功堵住了她的去路,高大的身形如一座山一样笼罩着她,黑长的影子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摆动。
“辰寰的江山被那头白眼儿狼接手了,你这个贱女人,我会替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拿回来。”
“那是你的事情,你想怎么做都可以,安先生。”
尹婉冷冷地回答,话语比天山千年不化的寒冰还有冷。
“好,很好。”没有一丝的内疚,没有一丝的后悔,这个女人够狠,比他想象的还要狠。
“你就不怕他还活着回来找你报仇。”
“当然不怕。”尹婉的眸光一寸寸地变得僵硬。
“是他先让我失去一切,我只是讨回来,这又有什么错?回去告诉你大哥一声,他的大限也不远了,让他跟我小心一点。”
冷冷的警告让安凡天狭长的眸瞳微眯,冷嗤一声,他还真是太小看了这个女人。
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警告他,不出去打听打听,他安凡天是何许人也,十四年前,他在这江南六省也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
“小女人,你敢动我大哥一根毫毛,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男人嘴里吐出绝狠的话语,在他的心目中,大哥安鼎天是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人物,大哥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他光耀了安家的门楣。
“好。”尹婉咬了一下唇:“我们拭目以待吧。”
安凡天撂下狠话走远了,尹婉站在黑夜之睛,眼睛里迸射出一抹精光,安凡天,十四年前因一起毒品案件替兄入狱,他的样子与敖少豫有些相似,脾气爆躁,只能逞匹夫之勇,这种人物与安鼎天那种老谋深算,在背后捅冷刀子,笑里藏刀的人来说,真是不足为惧。
如果他要收拾她,就应该在背地里暗自策划一切,而不是跑到她这里来兴师问罪。
尹婉其实早就对安家的底细摸了一个一清二楚,早就与敖少豫设下一切陷井前,她就知道了这个人物的存在,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尹婉走回那套房子的时候,敖少豫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她,也不知他是几时回来的,脸黑沉的厉害。
尹婉走上前,轻问了一句:“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
“去哪儿了?”男人恶声恶气地质问。
“去与野男人私会了啊。”尹婉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真是贱人一枚,敖少豫气得腾地从沙发椅子上站起身,抬起手臂想甩她一个耳光,突地就感觉自己的肚子有些疼痛。
渐渐地,整个人就像山一样倒塌,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
嘴唇开始渐渐发紫,眼圈发黑,面色更是铁青的吓人。
尹婉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神中有着淡淡的笑意。
“你…”敖少豫抬起微微颤抖的一根手指,指向好整以暇看着自己坏女人。
全身的疼痛让他惊觉自己被女人算计了,原来,这么些天以来,她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言听计从全是装出来的。
事实上,她无时无刻不再想着把他置于死地,从她眼睛迸射出来的歹毒光芒就不难看出。
“这是你自找的。”
尹婉走进了卧室,从里面提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