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这对被父亲棒打鸳鸯的恋人又走到了一起。
其实她与哥哥相处也只有那么短暂的一个月,当时,她处在离开藤瑟御的痛苦里,她根本不知道哥哥其实还有这么一段苦恋。
“我以为他还爱着我,可是,有朝一日,他却告诉我,他对我的爱已经成为过去,现在,他心里有了一个叫‘沈静好’的女孩,他说,他可以为了她去死。”
这是一份多么绝烈的情感,爱到可以为一个人牺牲生命,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不是为了证明他有多爱沈静好,而是因为沈静好的死让他万念俱灰。
“白小姐,他爱上了你,不过,我不怪他,是我命不好,是我先抛弃他的,呜呜。”妇人说到此处再难保持镇胸,失声痛哭而出,压了四年的悲伤终于狂倾而出。
“白小姐,我很庆幸你还活着,如果坤他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当年,他抱着你的尸体痛哭无助,然后,他就打电话给我说,他要去找那个害你的人报仇,替你雪恨,他说没钱与他们抗衡,他要用刀子捅破他的心脏。”
他抱着她的尸体,这是怎么回事?随心感动惊诧之余满头雾水。
“当年,你出了一起车祸,那天,是你生下孩子的第三天,坤去上工了,独留你一个人在家,有人强行破门而入,抱走了你的孩子,然后,你追出去,就出了车祸,对这些你都没印象么?”
妇人知道她脑子受过伤,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死里逃生,已经是奇迹了,所以,想不起来也属正常。
有人抱走了她的孩子,车祸…
眼前浮现了这样的一幕,她光着赤脚,在冰天雪地里狂奔,只为追上那个夺走她孩子的人,噬骨的寒风誓要穿透她整个娇弱的身子。
心,咯噔了一下,仿佛堵上了千万吨棉花。
让她难受到了极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曾经,在她模糊的意识里,真的好像有那样的一幕,她打着赤脚,不顾一切,疯狂追逐,只为寻找她失去的女儿。
思绪如乱飘的飞恕…
“大姐,你继续说…”
她吸了一口气,要硬生生担紧拳头才能控制自己悲愤的情绪。
“坤拿了刀冲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出门前,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说如果回不来,就拜托我把你们的尸体葬了,我吓得赶紧打车去了他那儿,可并没看到你的尸体,我疑惑不解,赶紧冲出去想找你的尸体,没想到,恰在这时,有一辆车就那样冲了过来,我的腿就是这样失去的。”
事情就是这样简单,可是,简单吗?
随心终于知道了自己是怎么失忆的,是有人趁哥哥上工之时,夺走了她的孩子,她为了追逐那个孩子,差点丧命,然后,哥哥以为她死了,就冲出了去找人报仇,他找了谁,不难想象。
哥哥就是这样死的,随心手中的拳头捏得格格作响。
“哥哥当时去找的人,可是藤瑟御?”她几乎是咬紧牙关才问出来。
“是,是的,他跟我说就是要去找姓藤的男人,他说,是姓藤的男人毁了你,他要将他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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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瑟御,我好冷!
深夜,随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丫儿母亲的话一直在她耳朵边萦绕,好容易睡着了,无缘无故又醒了过来。
拉亮电灯翻手机一看,才凌晨一点钟左右,然后,她再也不能入睡了,东想西想,脑子里乱糟糟的。
头有些隐隐作痛,头疼的毛病又犯了,许多时候,她一想到以前的事就会头疼,这是藤瑟御那个男人留给她的纪念品。
打了一个哈欠,想抽一支烟,摸了摸睡衣口袋,又四处找了找,这才发现好久都没抽烟了,她是没烟瘾的,不过,每次头疼就会抽几根儿,翻箱捣柜终于找到一包,抽出一支闻了闻,却是过期的,不能再烧了。
拿了一件外套披上,她打开了房门,然而,一阵冰冷的风灌了进来,从她袖子里钻进去,让她的肌肤立即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赶紧回去换下睡衣,套上了毛线衫,再穿了一件昵子大衣,记得睡觉时都没这样的冷,气温又下降了。
穿过客厅时,母亲正在客厅里坐着,身上披了一件薄薄的披肩,只开了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洒照在地面上,泛射着冷冷清清的光辉。
她吓了一跳,启唇喊:“妈,这么晚了,又这么冷,你干啥啊?”
“呃!”白老太眼神有些飘渺,几缕头发从鬓边垂落下来,更添老态。
抬眼,凝望向女儿的眸光比平时多了一抹异样的光彩。
“你要出去?”
“我…去买包烟。”
“你头疼又犯了?”
女儿偶尔抽烟止疼,白老太是知道的,因为,她要给女儿打扫房间,起初她不能接受,甚至还骂了她,后来,得知她是因为头疼才抽得烟,她除了心疼外,也不能再说什么。
“去吧,快点回来,降温了,外面在飘雪花了。”
“嗯,妈,你先回去睡吧,这屋子里太冷,别太着凉了。”
“嗯,好。”
女儿的关怀还是让白老太倍觉着温暖。
望着女儿走出客厅的身影,白老太眉心滑过一缕焦虑,这几天,她心里藏了一件事儿,所以,她也是躺在床上睡不着,才到跑到客厅来坐。
随心走出院门,感觉街上几乎没几个人影,也许是因为天太冷的关系,偶尔就只有一道车影滑过,她找了好家店,店门全是关着的,想买包烟都不行。
叹了口气,脑子痛得厉害,想打车也洗,就只能慢慢地行走在街道上。
一阵阵冷风吹来,将她的脑子吹醒,意识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旋着妇人的话:“他说要去找姓藤的,替你报仇雪恨。”
“我冲出屋子,一辆车就冲过来了,车主死了…”
车主当场死亡,她的尸体在一瞬间不见了,她失了忆,这所有的一切,她感觉就像是一个预先设计好的阴谋。
把一切的联系起来回想了一遍,她才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
然后,掏了手机拔了号码。
“喂,筝儿,有事?”嗓音有些粗哑,还带着未睡醒的朦胧。
“雷,四年前,你是从哪儿救的我?”
“中心路啊,不是早就对说过了么?”
“当时是什么情况?”
“噢,当时你被车撞了,满身都是血,当时,我还以为是我撞的你,下车后才发现,我的车根本离你还有十几分公的距离,你原来就受了伤的。”
雷锦川的说词与四年前一模一样,没丁点儿值得她置疑的地方。
她当时被人撞了,他还以为是上自己他撞的,吓得不得了,当时就把她送去了医院。
她应当感激他的,至少,如果当年不是遇到雷锦川,如果是一般没良心的司机,可能逃之夭夭,当时,送她去医院时,医生就说了,如果再迟来一会儿她这条命就没了。
挂了电话,她才觉得自己不应当怀疑雷锦川,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至少,在她心里,雷锦川就是一个大好人。
是他救了她白随心的命。
走了好长的一截街也没有买到一包烟,雪风越刮越大,她都不知道这老天爷是不是特意与自己做对。
买不到烟,太阳穴处像针扎了一样,脑子渐渐晕眩的厉害,她不能回去,回去了脑子一样会疼。
而且,会疼得她一整晚都没办法安宁。
终于,她看到前方有一处二十小四营业的便利店,踏进了店门,服务员笑咪咪地迎过来。
“小姐,需要点儿什么?”
“给我一包烟。”
“好的,要什么牌子的?”
“一般的就行了。”
“好。”服务员随便抽了一包烟给她,顺便要了一个打火机,付了钱走出便利店。
抽出一支烟,点燃,她呆在墙角慢慢吞云吐雾,然而,今晚似乎不像平时,她抽了大半包烟仍然不能去除痛苦,拼命地吸着,心口仍然难受的发慌,甚至太阳穴更加疼痛不堪。
拿着香烟,她慢慢沿着来时路而返,结果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怎么天就黑了下来了?
甚至连路灯都没有了,她在做梦吗?
努力张大眼孔,心头开始慌乱起来。
“哥哥,如果不是因为我,或许你不会丢掉一条命。”
“静好,这辈子,哥哥只能你一个人好,如果他不承认这个孩子,我来养育你们娘儿俩。”
不是甜言蜜语,也不是海誓山盟,朴实的语言却比任何时间华丽的词藻来得更动听。
“静好,这孩子长得好像你,你瞧她小嘴儿,还有粉嫩的五官,简直与你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生下来时囡囡像极了她,可是,为什么长大后,一点儿都不像她了?
是不是她没养育她,她就长得不像她了,有人说,孩子跟随养父母久了,会长得像养父母了。
是这样的吗?
“静好,我去上工了,你好好带着孩子,回来,我给你们做好吃的,记得不要下床,天太冷了。”
这是哥哥离去前再三嘱咐她的话。
那年冬天特别的冷,比现在还冷,雪风呼呼地刮着。
她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然后,香烟是一根接一根地抽…
‘财富’办公室,藤瑟御正坐在办公桌旁,忙着加班,整理着一些相关的文件,然后,手机就响了。
“妈,有事?”
这声儿叫得挺顺溜,让电话彼端的白老太根本气不起来。
“瑟御,你与老三闹别扭了?”
在白老太心里已经承认了他这个女婿,四年前,他已经与女儿有了夫妻之实,不管她们是如何认识的,也不管她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分别的,总之,老三替人家生了一个孩子,那是不争的事实。
老三虽不承认,这段时间,她都在偷偷打听这事儿,知道老三果然生过一个孩子后,她就打心眼儿里把藤瑟御当半个白家人来看。
说半个白家人,那是因为白老太封建的思想。
对于她来说,女婿不能与儿子相比,有一天,她老死后,儿子是要为她送终的。
“没有啊,妈。”
“可是…可是,老三搬回来了住了啊?”
“她说想你了,想回去与你住两天啊。”
白老太不是傻子,怎么会相信藤瑟御的说词呢?
想她想得把行李全搬回去了。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瑟御,妈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事,都是妈不好,妈起初也不知道你们的事,都是老三一直瞒着我,当时,老三被车撞了,锦川把她送去了医院,所以,我就对锦川印象特别好,其实,我能感觉出来,在老三心里,还是挺在乎你的,哪怕是她失了意。”
“妈,你想说什么?”藤瑟御感觉今天的白老太不太寻常,话里有话的样子。
“老三说头疼犯了,出去卖包烟,可是,都出去整整四个小时了,也不见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头疼病犯?”
“噢,是这样的,自从出车祸后,她就一直犯头疼,每犯一次,就要吸一包烟,可这天又这么冷,我出去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她,真是担心死了。”
“妈,你放心,我马上去找她。”
挂了电话,藤瑟御风风火火便冲出了办公室,他甚至都来不及通知君染去找人,就自个儿亲自出马了。
这白老三,出去买包烟不会要四个小时吧。
大雪天的,到底会跑去哪里?
他把车开去了白宅,问过了白老太后,又把车开走了,车子在白宅附近找了几圈,也没有看到女人的半个身影。
雨刮器不停地来回刷着,将从天而降的雪花一片片地刮开,挡风玻璃上刮开了一道道清晰的纹路。
一边开着车,一边四周张望,意气风发的眉宇间慢慢起了一个清晰的‘川’字,沈静好,你生来就是折磨我的,这才消停几天啊。
他一条条街道,一个个公园,一家家店门挨着挨着找,找得心急火燎。
最后,车子在滑过一个公园时,从车窗望出去,终于看到了僵坐在长椅子上那抹纤细的身影。
女人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如一尊出自于艺术家之手的雕像,她的头发上,肩上,全染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神情僵凝,眼神涣散,这样的沈静好足实吓坏了他,更让他吃惊的是,她的手指尖还夹着一支烟卷,满身全是香烟的味道。
“静好。”
他喊。
闻言,女人纤长的睫毛煽动了两下,这才缓缓转过脸来。
视野中,男人高大峻硕的身形向她走了过来。
“你在这儿做什么?”
凌晨四点,她居然呆在这静寂的公园中,幸好没什么坏人,如果她出了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
藤瑟御…
她望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眼眸里有痴情,也有伤痛。
这张脸曾让她痛彻心肺。
这张脸曾让她爱到足以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个人让她爱了整整三年,是他让她结束了少女的时代,她给了他第一次,给了他美好三年时光。
他是她少女时代的一个梦,她爱他,如痴如狂,如火如荼。
曾经,在她心里,藤瑟御三个字就是她满满的一个世界。
然而,为了爱这个男人,她付出了所有,过了四年痛苦的人生,更重要的是,她让无辜的哥哥丢了命。
“他说要去找姓藤的男人算债,他要找他报仇,他说,是姓藤的男人毁了你。”
“瑟御。”
轻启珠唇,她喊。
抬手轻轻扯住了他一片衣角。
这声‘瑟御’让他高大的身体猛地一库,全身像被电流一击,只有四年前的沈静好才会有这种眼神看她,才会用这种语调喊他。
仿佛他又回到了四年前,她们痴情地相守时光。
他拥住了她,将她搂入怀中,而她全身的冰凉让他更是心疼到了极点。
扯开自己的昵子大衣,将她包裹在大衣里,用他的体温温暖着她,想让她整个快点暖起来。
低下头,喟叹一声,他的薄唇印在了她的额角上。
“好好,我的女人。”
他的女人终于回来了。
她闭上眼,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
她的心口很疼,很慌乱,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即便这样被他抱着,她也感觉自己好冷。
“瑟御,我好冷,你抱紧了一点。”
“好。”
他收紧了双臂,将她裹得密不透风,多想把她融进自己的血脉里。
“瑟御,我还是冷,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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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玉石俱焚!(精彩)
他收紧了双臂,将她裹得密不透风,多想把她融进自己的血脉里。
“瑟御,我还是冷,怎么办?”
她幽幽地喊,然后,他就死死地裹住了她,他的身体在颤抖,她的也在颤抖,两具颤抖的身体彼此给彼此温暖与力量。
这是一个冰冷的世界,是一个凉彻心肺的日子。
望着满天飞舞的大雪,随心身体渐渐温暖起来了,没先前冷了,可是,心却仿若跌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冰冷世界。
“瑟御,四年前,如果我告诉你,我怀了孕,你会选择我,还是你的江山?”
这是一句搁置在她心里很久的话,四年前,她犹豫不绝,多少次,她徘徊在他公司门口,多少次她拿起手机又放下,为的,就是不想听他更过于绝情残酷的话。
四年后重逢,她恢复记忆的那一刻,除了心碎,还有满满的心痛。
这个问题围困了那么多年,她一直不曾问出口,今时今日,她随口就问了出来,那样轻松,语调那样飘渺。
藤瑟御眸子里的晶亮光彩渐渐黯淡下去。
他不想骗她,也不想骗自己,沉默了两秒,他回:“我不想骗你,如果四年前,我仍然会选择为‘财富’打拼。”
四年前,他还没意识自己有多爱她,为了‘财富’的未来牺牲自己的感情,藤瑟御就是一个大义凛然的男人,为了事业可以牺牲一切,包括婚姻,爱情。
“好。”没有生气,发怒,她只是静静地回了他一个好字,只是,她太安静了,静得让他觉得害怕。
依她的性子,在他这样回答后,她不可能这样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如果说是四年前的静好能有这样的表现,他相信,可是,四年后,在她的心千疮百孔后,她还能保持这样的沉默,藤瑟御就绝不相信了,他清楚地知道,四年后,女人已经变了一个样子,她不再是当初那个柔顺体贴,善解人意的沈静好。
“天太冷了,我们到车子里去。”
看了看连绵不断飘降的雪花,他提议,不管答不答应,张开双臂,弯下腰,他霸道地将她抱进了车厢。
而她也没有抗拒。
她坐在车厢里,他也跟着坐了进来,开了空调,准备拉开引挚离开这个冰凉的地方,忽地,她的手就伸了过来,覆盖在他握在方向盘上的大掌上。
掌心唯一的一点暖意经由肌肤慢慢地传递给了他,而是不小心触碰到他手背指尖的那片凉度,让他不自禁地皱了皱眉。
“哥哥是不是你杀的?”
她问的很轻柔,表情也很平静,就仿若在问:瑟御,今天天气怎么样?
就是这般的淡然,但是,藤瑟御太了解她了,他知道她内心深处不可能这样平静,这就是她消失了整晚,独自一人在冰天雪地里坐在公园的长椅子上抽烟的原因。
他盯望着她,像是要望进她灵魂深处去。
“不是。”
他答的非常的果绝,这份毫不犹豫让她心中有丝丝缕缕的窜心感在四处乱窜。
“哥哥对我很好,我怀着孩子的时候,他给我做好吃的,整天围着我转,他说,这辈子,他会对我一个人好,他说,他没有亲人,我与囡囡就是他最至亲的人,为了我们,他可以连命都不要。”
这段往事已经过去了,可是,却一直留在她心中,记忆中,她不会忘记,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忘记,曾有一个壮硕朴实的男人,在她生命最脆弱,在她人生最低潮时出现在她的生命中,拯救了她的灵魂,她的一切。
咬了一下唇,她继续道:“哥哥是一个很朴实的人,他虽然没有钱,可是,整天过得很充实。”
“在你眼中,他就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男人,是不?”
这话带了一些他自己都无法自知的酸味儿。
他没想明白,沈静好怎么就喜欢上那么一个粗壮的农民工,他没有钱,没有房子,更不能给她一定保障的生活。
也许,他把许多事情想得太过于复杂,然而,人的生活有时候是极为简单的。
刘坤虽然没钱没势,却有一颗极为平凡的心。
极为平凡的世界,而他有的,正是他藤瑟御缺少的,他虽然有势有权,有事业,有背景,有涵养,有家世,然而,他生活的世界就是一个复杂的,令人望未莫及的世界,他那种生活,许多女人渴望跟随,然而,却是始终没办法与他匹配,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久久找不到一个自己钟意的女人。
在他心里,四年前的沈静好是极为平凡普通的,她没有绝世的容颜,没有妖娆的身段,在他生命中的女人,她最多只能算是平凡普通的一个,他玩过的女人多了,环肥燕瘦的,倾国倾城的,年轻的,清纯的,哪一个都比她强。
然而,女人有一张绝世的容颜,只不过是给男人的第一印象罢了。
天天看着同一张脸,再漂亮的容颜也会让人腻烦。
他喜欢的是与她相处时的感觉,四周弥漫着一份淡淡的温馨,许多时候,只要一听到他回来的汽笛声,她就赶紧拿着拖鞋跑过来等在门口,当他打开门时,她就会弯下腰身,冲着他喊:“瑟御,你回来了。”
他看到的是一张青春焕发的笑靥,她对他是出自于真心,她在众多女人中是不同的,其他的女人可能也会这样子对他,但是,却是冲着他口袋里的钞票,做出来的动作自是矫情又别扭,并没有她来得自然。
她爱笑,眼角经常笑成豆角儿,黑白分明的眸子也亮晶晶,尤其是她们在恩爱时,她嘴角勾起的笑靥,让他狠不得将她整个吞进肚子里,以前的美好时光,她们缠在一起的时候,他最喜欢将她拥在怀里,把玩着她一头柔顺的黑亮长发。
而她总是爱用手指尖在他胸口一下下地轻划,然后,是格格地笑开。
她的那份乐观向上的态度总是感染着他,为了让他释负,她还专门去美容店学了一套日式按摩法,经常在他疲倦之时,娇滴滴地扑上来,为他按摩,打通全身经脉,让他觉得遍体通畅。
四年前,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小女人是爱他的。
而且,爱他足已到疯狂的地步,其实,爱他的女人很多,不差沈静好一个,然而,也许是女人太多了,那些女人离开他后,他就再也想不起她们的容颜,只除了眼前这个,时间越久,印在脑子里那张容颜就变得极为清晰,她的每一次笑靥,对他说过的话,她为了讨好他,做的每一个动作,到如今,他都还记犹薪。
可是,此刻,为什么他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自认为绝顶聪明的藤瑟御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她给了他那么强烈的感觉,觉得她是爱他的,为什么他却觉得曾经的沈静好是装出骗他的?
原来,四年前,她就那么依恋刘坤了。
四年前,他的猜测没有错。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忽然就烦躁起来,狂喜的情绪一下子就跌回到冰谷中。
“是。”
红唇清晰吐出的单音节,让他忽地就怒了,对于她,他的怒气总是来得这样迅速,无法克制。
“沈静好,四年前,我果真没有枉冤你,你装出来有多爱我,只是为了从我这儿掏钱给你可怜的哥哥吧。”
对于他的说词,随心一怔,她望着他,就像是望着一个陌生人。
为什么他就能这样任意贱踏她一颗真心呢?
视野里,近在咫尺的男性脸孔,越发成熟,五官比多年前更加阳刚,更有男性的魅力,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也比以前要迷人许多,只是,他为什么就可以这样任意贱踏她呢?
经过了四年,她吃了这么多的苦,男人还是觉得当年她背叛了他。
她不想骂了,也不想为自己申辩,因为,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累,对于这个男人,爱与恨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随便吧,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她的淡然,无语,在他看来就是沉默承认。
“沈静好,还没有一个人可以这样玩弄我,你与你的哥哥玩了一出把戏,生了一个孽种,而我这个傻帽,还把你们的孽种当宝贝一样来疼爱。”
他疼了囡囡足足四年,完全是当成自己的心肝宝贝来疼爱。
然而,囡囡不是他的孩子,是她与那个农民工生下的,他为他们养育四年的孽种。
知道囡囡不是他孩子的那一刻,他惊得都想去西郊墓园把男人的墓给挖开,他真的好想剖开他的尸体,想仔仔细细地看清楚他身上的每一寸,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居然有胆子勾引他藤瑟御的女人,给他戴了绿帽也就算了,居然还整出一个孽种,让他像傻子一样养育她,整整四年,这口气憋在心里太久了,久到他觉着呼吸都是一种沉重的痛苦。
为了爱她,他可以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毕竟,四年前,是他对不起她,是他先抛弃了她,让她受了整整四年的苦。
但是,他的退步并不代表,她能公然堂而皇之在他面前提及那个男人。
向他毫不顾忌地说出,她有多爱那个男人,尽管那个男人已经成了一缕魂魄,可是,他就是咽不下心中的这口气。
如果那个男人未死,他想此刻,自己真的会拿把刀砍了他,一向以冷静,自制力极强的男人真的要被她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