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夺过嫂子手中的报纸,粗粗浏览了一遍,她居然有一种抓狂,想冲着所有人呐喊,咆哮的感觉,藤瑟御这个疯子根本就是有意的,上面爆露了她是四年前的沈静好不说,还揭露了她是囡囡的亲生母亲,她一个还未出阁的大姑娘,被爆出这样的丑闻,她干脆去跳井自杀算了,难怪陈月桂大清早就在外面喳呼声不止!
“随心,上面这女人是你吧?”
陈月桂小心冀冀地询问,看到报纸时,她与家里所有人都惊叹了,太惊悚了,在她们的心中,白老三可是还未结婚的大姑娘,居然大学时就与人家上床了,而且,还替人家生了孩子,妈呀!这真是吓得她心肝儿乱颤,说出去,她们老白家的声誉全没了!
“不是。”想也未想,回答的斩钉截铁!
随心真想两把把手中的报纸撕成碎渣渣!将碎片扔砸到嫂子身上去,平时就爱八卦,以前八卦外人就算了,今天,来她跟前儿八卦了!她绝不会放过,其实,主要是她心头烦躁,想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嫂子身上去!
“可是,这明明就是你啊!”陈月桂绝不会相信,视线就一直在报纸上的彩妆照与眼前活色生香的女人脸上来回游移,比对着,照片上的女人,化了彩妆,右眼角下化了一朵蓝色的鸢尾花,纤细的花瓣延升到了右下脸颊,看起来很精致,自然也很美,光彩照人,灿烂夺目,但不管如何变,她这张轮廓不会变,而且,她眼睛下是一块蓝色的疤痕,突然间,陈月桂脑了里似乎划过什么,然后,尖叫一声,吓得正在用早餐的白家人又刷刷地把眸光凝扫射向她。
“唉呀!妈,这个女的真是随心啊!你们还记不记得,四年前,她出了一场车祸,醒来后就啥都不知道了,问她是怎么出的车祸,她一概不知,她右眼角下的伤疤就是这样来的啊!”
陈月桂恍然大悟,好似好象了新大陆一般,天啊!这个事实太惊悚了,她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老白家一直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居然早就与男人有情,甚至还偷偷生过一个孩子。
只是,那对象的身份真的是太诱人了,居然是滨江城众多姑娘望尘莫及的藤瑟御!
“妈,我一直就觉得藤总对老三的感情不一般,果…然…”白豪城有些激动地语无伦次,妹子老三曾替他生过一个孩子的话,那么,他就是藤瑟御真正意义上的大舅子,以后,手头缺钱花了,他就找藤瑟御要去,反正,他坐拥一片商业帝国江山,是滨江真真正正的一尊金佛!先前,他们俩口子还一直为妹子与他闹离婚,甚至闹得分居搬回来住挺担心的。
现在,她们夫妻不愁了,有了孩子就等于是有了牵连,老三逃不脱藤瑟御手掌心的。
相较于白豪城两口子的惊喜,白老太显得要平静许多,甚至眉目间还隐隐含了一缕怒意。
“老三,你过来!”
老妈的声音不自禁地散发出母亲的威严。
随心没办法置她于不顾,十根纤纤玉指绞紧,骨节与骨节相撞,成了一种轻微的痛苦在她心头蔓延!
“妈!”她挪移着微小的莲步,向母亲走去!
“这个怎么说?”白老太是一个极要面子的人,这则新闻登上报,相信所有的邻居都会看到,她出去见亲朋好友都抬不起头了。
所以,在媳妇儿陈月桂咋呼出真相的那一刻,她的嘴唇就泛成了紫青色!指着报纸上的那张照片,厉声质问。
“妈,都是八卦记者胡诌的,你也信?”
随心狠狠地白了嫂子一眼,都怪这女人把事情捅出来,要不然,老妈肯定不知道,因为老妈从来都不看报纸,国家大事从不关心,一辈子,她只关心自个儿的子女有没有穿暖吃饱,连国家大事都不关心,更别说娱乐圈垃圾新闻!
“随心,这是好事啊!藤瑟御,噢…不,她小姑爷那么有钱,你跟着他,这辈子扶摇直上,富贵一生啊!”
随心撇了撇嘴,她不想搭理陈月桂,估计如果给她几万块,陈月桂就会把她卖了!在她们眼里,只有一个钱,哪还管什么伦理亲情?
从骨子里,她讨厌这样的视利、市侩的女人!
“老三,都到这份儿上,你还要瞒着妈吗?”白老太不是傻子,这照片的上的女子一看就知道是她女儿白随心,最让她气愤的是,这个一直不愿意谈婚论嫁的女儿,居然在四年前就替男人生过孩子,生过孩子的女人不值钱啊,与二婚没啥区别不说,关键是,她还没与人家扯证,噢,不对,是扯了的,但是,如果邻居问起这个事,她要如何回答,想到隔壁一直想看她笑话的胖婶儿,白老太头都大了,心也一片焦虑。
“妈,这的确是我,藤瑟御的母亲昨天办了一场盛大寿宴,我去参加了,可是,那个沈静好不是我啊!我们只是长得相像而已,藤瑟御之所以一直紧追着我不放,也是这个原因啊!他把我当成那个沈静好了,那个孩子是沈静好生的不错,可是,我不是沈静好啊!”
就像是在说绕口令,她说谎不打草稿,也亏了她平时律师口才,说得又太顺畅,让陈月桂都将信将疑了。
“嫂子,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我姓白,不姓沈,你想把我从这个家赶出去啊?”
这话如一柄锋利的刀薄,刺得陈月桂心口微疼微疼的,面色僵了一下,然后,急忙笑着圆场:“不是,不是,我只是太惊悚了,老三,你不要生气嘛!”
“信不信随你,要不,嫂子,你跟我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
噢,不,陈月桂脸皮再厚,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可能拉着小姑去医院,只为检查那层膜到底还在不在?
那样的话,老三还不将她恨死,即然她死不承认,她也没办法,再说,她也不敢确定白老三就是沈静好!这报上也只说,沈静好是藤瑟御多年前的恋人,甚至在他订婚典礼上,将生下才不满三天的婴儿送过去!
随心狠狠剜了嫂子一眼,转身回了卧室,甚至还反脚踢上了门,‘咚’的关门声响震得陈月桂身子抖了一下,赶紧用手捂住了她的心口,心里暗斥了一句:我的小心肝儿啊!真是太可怕了,这女人!
回了自个儿小天地的随心一颗心久久难以平静,拿了手机拔了一串号码,不到两秒钟,一记冰冷清晰的女音袭上耳膜:你拔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拔!
妈的,藤瑟御,你这个神精病,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她快被他搞疯了,这样子下去,她以后要怎么过自己平静的生活!
下午,随心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裙就出了门,最近天气不太好,气温骤然,已快到了零下几度,天气预报说有下雪的可能性,事实上,北方的雪已经降得要没及人的膝盖了!
这个冬天有些冷,与多年前,她与藤瑟御初次见面的冬天一样!他送她回宿舍,黑色的长风衣随着雪风翻裹,白色晶莹的雪花飘落在他肩头,也许是因为太冷,想吸取一份暖暖的力量,所以,当他第一次张开手臂,将大衣扯开,扣她入怀时,她甚至都没有拒绝!
在想什么呢?她脑子进水了不成,她与藤瑟御的曾经已经过去了,今后,她都不打算再与他有任何纠葛,只除了女儿——囡囡,想到那张娇嫩的小脸蛋,她的心口又疼了。
她打电话他不接,她只好去办公室打他了,她知道男人一定是在办公室里处理着公务。
因为想把‘财富’推上一个新台阶,全世界最高企业的高度,他几乎是把一天当两天来使用,藤瑟御是个工作狂,也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冷血恶魔上司,‘财富’集团从高层到员工,是没有一人不知道的事。
抬头望了一眼高耸入云端的宏伟建筑,琼楼前方镶嵌着几个烫金的耀眼大字,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过,是一种很让人舒心的颜体!
她最爱书法这种字体,觉得字体的一笔一画特别好看,笔峰笔笔有力,直戳人心。
这样的认知让她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藤瑟御,你到底要干什么?如果说,四年前你爱我半分,就不会离开的那么绝决,就不会那样冷漠地对待我!了
跨入电梯,‘丁冬’声响,两道银灰色的梯门缓缓向两边退开,出了电梯,她笔直走向那间整幢高楼,装饰最豪华,布置最舒心,最气派的办公室走去!
果然,男人此刻正端坐在刻着雕花华丽逼人的老板椅上,室内开了空调,四周流窜着暖暖的气流,他身上仅只穿了一件枣红色的衬衫,衬衫衣袖领子熨烫笔挺,不见一丝皱褶,就连这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颜色,穿在他身上,都是极有味道的,真是得天独厚,上天不止给了他一个聪明睿智的脑袋,还给他一副让所有男人都羡慕的好皮囊,让他有资本出去招摇撞骗!
“为什么?”她的步伐停驻在他对面的办公桌边,她很想扬声质问,可是,为何出口的话是这样软弱无力,难道说她对他还有一丝卷恋么?
不,她不会再爱他的,如果她还爱着,她一定会拿刀结束自己的性命。
她绝不允许自己还爱着他,绝不允许!
抬首,扬眉,犀利的眸子扫射向她,眸光里的那抹犀利渐渐没有了棱角,柔成了一湾水!
他审视她的神情极其专注,就像是第一眼见到她时,嘴角甚至还扬起抹浅淡的,让人扣捉摸不定喜怒哀乐的笑纹!
“恕在下愚昧,不太懂白律师的意思!”
现在的随心心情差到了极点,像是力气被人抽干了一般,双手撑在了办公桌案上,视线与他齐平,缠绕在眸底深处的全是满满的幽怨!
“藤瑟御,别给我装蒜。”因为男人的没皮没脸,随心感觉心口一下子就有一把火从心底燃烧至胸口!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回到我身边!”
“不可能!”原来做了这么多,甚至把‘财富’推向风口浪尖,冒‘财富’股票下跌的危险,只是为了逼迫她,断她后路,然而,重蹈覆辙的事儿,她白随心不会干!
干脆尖亢的女音袭入耳膜,高高在上的藤老板还是有些受伤!毕竟,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把如此心思用到一个女人身上,然而,这女人似乎不领情啊!
“静好,难道昨日休息室的事情不代表什么吗?”
“少给我提这件事。”她们是又有了关系,可是,那都是他强逼她的,昨天在藤宅休息室里,她是被他强上的,那感觉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藤瑟御,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今后,我还会有自己的家庭,你这样子搞,我真没脸见人了,难道,你对我的伤害还不够深吗?”
四年前那样伤害她,如今,又把这件老掉牙的事情翻出来说,她要怎么样活下去,永远活在四年前的阴影里吗?这样,他才甘心吗?
“除了我,没男人还会再要你,这就是我真正的目的。”他从白色耀眼的老板椅上起身,俯下头,下巴几乎就挨着了她的额头,随即,鼻冀尖就飘弥着一缕淡淡的天然体香,是他想念已久的花香味,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尤其是男人眸底深处延伸出来的狂放与誓在必得的光芒让她惊惧地后退了一步。
原来,这就是他真正的目的,把她名声搞坏,让男人们当她是瘟疫,然后,她就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死变态。”随心气火攻心,抓起一沓文件就狠狠砸到了他身上,而他居然笔直立在那里,躲也不躲,无数绿色的文件夹从他肩膀上滑落,有的掉到了地上,有的则飘落到了桌案上,发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巨大响声。
他虽然未躲,但满面笼罩上的寒霜,以及眸光深处跳跃的火焰都说明男人忍到了极致,抬手握住了她尖巧的下巴,薄唇倾上,两唇之间只剩下零点零一的距离!灼热的气息吹吐在她雪嫩清滢的脸蛋上!
她几乎是抵着她的唇说的。
“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放开你,你沈静好,只能是我的女人,你逃不掉,认命吧!”
薄唇勾起一抹邪笑!那笑容让她胆寒,心惊!他就像是一只恶魔,无论她如何逃,终究也逃不脱恶魔的手掌心!
“是吗?”她是一个从不服输的女人!
“你知道的!”远山黛眉轻扬!
“我这人没什么出息,但,脾气却是倔得很,四年前,你之所以能伤害我,不过是仗着我喜欢的那颗真心,我不可能,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在一个男人身上跌倒两次!”
她狠狠地向他宣战!
拍掉他捏握着自己下巴的大掌,那掌心薄薄的粗茧划得她下巴有些生疼!
“藤瑟御,别再幼稚,即然四年前放了手,如今,又何必假惺惺,我没任利用价值的,你一直都知道。”
她一步步地退走,就在女人含着绝怨与悲愤转身而去的那一刻,男人眸中深潭狂风肆虐,挫败的感觉在他心头萦绕,狠狠一拳砸到在办公桌案上,沈静好,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你是我的女人,我绝不允许你从我身边逃开,这辈子都不可能!
沈静好,她怎么能让他这么疼!
随心跑出‘财富’大门,手机就响了,由于心情极度狂躁,她不想带着这种情绪回家,便应允了另一个男人相约!
未恢复记忆前,她是非常讨厌眼前这个男人的,对,只能说讨厌,因为比起藤瑟御对她的伤害,眼前这个男人只能算是大巫见小屋,她以前觉得自己恨雷锦川,现在,她才明白,那不叫恨,而是讨厌,她对藤瑟御那种恨不得将他整个人撕裂的情绪,才是一种绝世的恨与怨。
这是一间装饰风格简约的咖啡厅,据说老板娘是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现在的年轻人,在上学期间就懂得自己出来创业了,真是与她那时太不一样了。
往事是不堪回首的,与藤瑟御在一起的那几年,她一门心思全用着讨好他上,根本不曾去思考过自己的未来,她对他,不因为他高贵的身份,俊帅迷人的外表,只因他是藤瑟御。
点了两杯蓝山咖啡,再要了一杯果汁,许久不曾见面的俩人开始了闲话家常。
“筝儿,瞧你,眼角下都有黑眼圈了,昨晚又是一夜奋战?”
雷锦川自从回国后,时不时都会往白家走动,当时了解随心目前所有的生活状况。
“嗯!”轻呷了一口咖啡,浓郁的清甜味蔓延在舌尖上,泛滥至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片肌理!
“真没必要这么拼啊?”雷锦川的眼眸深处涌现淡淡的心疼。
“女人太拼了,易老!”
“人嘛!总是会老的,三十几岁的人不可能与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吧,不老岂不成妖精了!”
“没人要,去尼姑庵当姑子去!”
“哪能,这么倾国倾城的女人当姑子可惜了,我可舍不得,跟了我吧!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的!”男人一双漆黑如星空的眸子凝睇着她,眨也不眨,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像是玩笑,然而,又好像不是!
记得,曾经有一个男人曾对她说过:“跟了我吧!跟着我,有VIP卡刷着,有佣人侍候着,我能给你带来天堂般的生活!
然而,现在,她明白了,那不是天堂,而是地狱!
他让她见识到了地狱的残酷,她生囡囡的时候,就是在那样痛苦的煎熬中,差一点血崩离开这个人世!
“雷,最近你公司营来还好吧?”
“别谈这事了,我卖下的那两块地皮,让我亏损了差不多两千万。”
“没事,御洲那块是稳赚不陪的。”
雷锦川为了打击‘财富’,从藤瑟御手中抢过去两个商业业务,御州那个还是出卖商业机密给他,才成功完成洽谈商业事务。
她当然熟悉整个运营情况。
“要不,你过来帮我,价钱随你开,怎么样?”
他对法律方面也不精通,深怕被对手钻了漏洞,下以黑手,都说一个精明的企业家自然是会找一个相当能干的律师帮手。
雷锦川也想效仿手段狠厉的男人。
也许,他与藤瑟御天生就是死对头,然而,喜欢女人的口味也一样。
随心足足凝视他好几十秒之久,见他面部表情写满的全是认真,轻轻摇了摇头。
“不能,我已经与‘财富’签了合同了。”
“不就是违约金嘛,好说!”
多简单平常的一句话,不愧是翩翩贵公子一个,恐怕让他挥重金会睡都不眨一下。
对于邪气,俊美如斯的雷锦川,随心只有三个字可形容,那就是——败家子!
她们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天空不知不觉就飘坠下了雪花,晶莹轻盈的雪花瓣在空中飞舞,翻卷,风卷雪,雪裹风!
不多时,整个世界已是白茫茫一片,由于是隆冬以来下的第一场雪,雪光将漆黑的子夜衬得雪亮!
“我想走路回去!”
“好!”雷锦川合上了车门,跳出车厢,打了一个电话,让助理来把车回公司!
随心没有拒绝他的相倍,俩人慢慢地向着前面白雪飘飘的世界走去,走到一片空地上停驻了步伐,俩人似乎心有灵犀般,相互对望一眼,然后,便从一株矮丛上摘了一截树枝,在空旷的雪地上堆起了雪人。
一人堆一个,他堆的那个很大,而她堆的那个自然很小,一个大的,一个小的的雪人一动不动立在雪地里,像是一对父子,不,准确地说,更像是一对夫妻,她们要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将自己的衣袖割下一颗镶嵌在雪人脸上,再从扯下他衣服上水晶绣扣,做了重复的动作,雪人亮晶晶的眼睛看起来蓝幽幽,散发着透亮的光泽。
“这个是你。”
“这个是我。”记得曾经,她与他也曾做过相同的事情,那也是一个大雪飘飞的夜晚,他带着她飞奔到海滩边,欢乐地堆起了雪人。
堆的同样是一两个。
那时,他对她说:这个是你,这个是我,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然而,一个人生命中有什么样的定数,谁都不会知晓,当时,失去记忆的她,等于是一片白纸,是眼前的男人在她白色的世界中上了颜色!
“当年,真的谢谢你救我!”那场车祸,如果不是他相救,她恐怕早已命归黄泉。
“别这样说。”女人的客气与生疏还是烫痛了他的心,他凝望着她,深深地凝望,几乎是要用尽一生的情!
“筝儿,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庆幸,而在那个大雨飘泼的夜晚遇上你,救了你。”
“谢谢!”不论如何,他都是她一世的恩人!她感激他,但是,这种感激不是爱情!恢复记忆后,她就慢慢领悟了!
抬起双臂,他捧住了她的脸,雪光中,她白里透红的肌肤几乎能与从铠铠白雪中冒出来的妖冶红梅相比!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了。”那份真爱与他错身而过,是他没有握握好,不怪她。
“所以,坚强一点,也幸福一点,这样,我才不会那么担心。”
这话代表着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过去,她是那个未婚,却为一个男人生过孩子的女人。
眸子里有泪水慢慢溢出来,心尖处蔓延的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一辆银灰色商务车在铺满薄薄白雪的公路上龟速地行进着,透过半敞开的车窗,男人深邃的眸光越过树丛笔直扫射过去,无意间,便瞥到了空地上相依相偎的两抹人影,黑亮的瞳仁急剧地紧缩,坚毅的下颌骨倏地紧崩,嘴角隐隐一下下地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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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三天契约交易!
然而,站在雪地里,相互默默凝望,回想着曾经那件堆雪人往事,随心不自禁微微有些动容,雪风吹撩着她密长的黑发,偶尔有雪花瓣缠在她秀气的眉宇间,白皙的肤色,精致的五官,不经任何描画,浑然天成纯洁之美直抵人心!纤长的睫毛下,黑色的眼珠子,犹如浸泡在一湾水晶玉池里的黑葡萄,黑是那样黑,白是那样白,眉目如画,顾盼生辉,就如从古典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美人的一颦一笑早已入驻他心,三年前,要不是母亲极力阻挠,他早已娶她为妻。
“筝儿,你说,如果四年前,我没出国留学的话,我们的孩子恐怕都能喊爸爸妈妈了。”
淡淡幽幽的一句话,说得极其平淡,却让他自己心里不是一番滋味。
如果他不听从母亲的话出国留学,他与白筝的孩子都怕已经两岁左右了,两岁满身奶粉儿的娃儿,恐怕都能在床上爬了,挥手肥嫩嫩的小手臂,张着粉红小嘴儿,不停地喊着:爸爸,妈妈。
那是一幅多么唯美的画面!可惜,他在三年前与这样的画面擦身而过,他很后悔,但,人的命运是很奇妙的,其实,爱一个人最高的境界并不是一定要得到,占有她,如果能衷心祝她幸福,那就是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最高的境界!
闻言,随心娇柔的身躯微微一震,其实,如果三年前,他不走,她肯定会嫁给他,如果真嫁给了他,也许许多事就可能不一样了。
如果真那样的话,对眼前这个男人是极不公不平的,她还有丝庆幸,幸好在她还未恢复记忆的时候,与这个男人分手,从此没了任何瓜葛,现在,她与他之间,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她与他没有男女关系,就连她们在谈峦爱时,她也守着自己最后的一寸净土。
她对他只是有一份淡然的喜欢,最多算是看得顺眼,谈不上半个爱字,不爱的人自然可以做朋友,像藤瑟御那种伤害她致深的男人,今生,就只能成为敌人了,然而,她不自知的是,敌人与爱人之间只有一字之差,一线之隔,一旦掌握不了,就会相互交换!
想到她在生死边缘徘徊,而男人却不知在哪座销金窟中翻云翻雨,她就气得想拿把刀将他剁成一片片,拿他去海里喂鲨鱼。
然而,她对雷锦川,却没有那样强烈的恨与怨!听他提到孩子,她的脑海里自然浮现了一张稚嫩脸庞,她穿着小小的泡泡袖公主裙,齐肩的笔直黑长发,挺直的鼻梁,仰着头,歪着脖子,身后是一在片橘红色的天空遍布满天的红霞,无数泡泡从她肩上滑过,把她衬托的比公主还在美丽,那是她的女儿,对于她,随心心里是内疚的,至少,她从未尽过一天母亲的责任,她很想将女儿夺回来,带在身边,弥被这些年来对她的亏次,然而,她不认识,知道那样的事实后,她几乎是梦碎心碎,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甚至有一天晚上吃了一粒半片安眠药才能入睡。
囡囡…她在心里呼唤着这个稚气的名字,左心肺好疼,那是心瓣相连的地方,那是她身上掉来的肉,曾经,她与她骨肉血脉相连,她声声喊自己巫婆,她怎么能接受,可是,不接受又任何,事实摆在眼前,囡囡从不把她当妈咪看待,渐渐地,她想开了,也是,自己在她牙牙学语,在她最需要母爱呵护时,也从未出现在她身边,如今,她认的妈咪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傅碧瑶,她不知道傅碧瑶是不是真的待囡囡好,她总感觉,许多事情都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
“想什么呢?”
“呃!”神思飘渺间,男人脸庞了过来,薄唇离她的脸颊只有一寸之遥,男性灼烈的气息微微从她脸上划过。
见她走神,男人不悦地撇起唇角,食指与拇指微微弯曲,轻轻在她眉心弹了一下。
“与别人在一起时,不能想其他男人,这样真的不尊重人也。”男人掀唇抗议,说着,他就要俯下头,想在她额头上亲吻一下,没想女人却慌乱急切地退开。
男人深黑的眼中赫然就浮现了一缕淡淡的幽伤,他连吻她额头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不,我没想谁,我只是担忧刚接手的那个案子。”
“女人没必要那样累,说,什么案子,爷替你摆平。”雷锦种向来都是一个霸气的主,与藤瑟御差不多,只是,他们的性格,一个腹黑狡诈,如一匹孤傲的野狼,一个义薄云天,大义凛然,忽然,脑子里划过一句话,记得那句话是付静对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