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服务员拿了菜单,随心拿着圆子笔一口气点了十几种菜品,而点得最多的就是薯片之类的食物!
服务员笑咪咪地将菜端了上来。
“先生,小姐,请慢用!”
介绍了菜名,服务员小姐退下。
“美吗?”
“什么?”男人正静静地凝望着她,却被她脱口一句给问住了。
“漂亮吗?”扬手指了指进餐厅内堂的一个方向。
藤瑟御深邃的眸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来得及看到服务员淡紫色旗袍的半个身影了。
嘴角勾出一抹无奈的笑痕。
“没你美!”
这男人嘴真是贫!
“甜言蜜语终是穿肠毒药,我平生最讨厌口是心非的男人。”
夹枪带棒的话让男人眉宇间起了两朵褶痕!他没得罪她吧!咋醒来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感觉比以前更难相处了。
“敝人从不说假话!”
拿了一个塑料袋套右手上,再抓了一根薯条抹了酱汁!塞往嘴里,慢吞吞地咀嚼,而眼睛却死死地盯住了对座的男人。
“我脸上有渣吗?”
被这样盯着看,男人觉得有些奇怪,便问出了口。
“只是觉得藤总有些帅而已,藤总这样帅气又多金的男人,应该要随时准备女人目光的洗礼!”
淡下眼瞳,樱桃小嘴儿含住了吸管,一口气将易拉罐里的饮料吸了一个空!
然后,她不顾形象,更不理服务员们向她投过来的惊诧的眸光,将桌上的好几个盘子里的食物全部一扫而光。
她心里堵着一口气,醒来时,在看到他第一眼时,她恨不得向他扑过去,伸出一双利爪子,将他一张脸孔抓花,可是,她生生压抑住了自己那种冲动与狂燥,如果是四年前的白筝,或许她会毫不犹豫就这样子做。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四年对于她来说,仿若是劫后余生,她不可能还是四年前那个冲动暴躁的白筝了。
所以,她只能把一肚子怨气发泄到食物上去!
她要吃很多,很多,吃到撑!
坐在她对面的藤瑟御,嘴角一直浸着斯文的笑,不疾不徐地静默吸着烟。
一根完了再接着点燃另外一根!
似乎,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他藤瑟御总是有用不尽的耐性!
打了一个饱嗝,抽了一张纸巾擦了嘴,轻问:“你说得话可还算数?”
“什么?”
“我与你签的协议!”
“当然作数!”他求之不得呢,还以为她会耍耐,没想这事到是她先提出来。
“如果作数,那么,我要藤总现在履行承诺,我需要钱买衣服,手饰,我想藤总这样富有,总不能让别人在背后议论说,你的女人太寒酸了,这样也是打你藤总的脸,不是?”
如此的直白语言,召然若揭她一颗攻利的心!
男人眉头拧了拧,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没问题,协议上面有明确规定,你可以享受作为藤瑟御妻子所有的权利!”
“好,那给卡吧!”
指甲修剪圆润的五指摊开,丝毫都不觉得忸怩或者难为情!
女人的落落大方,坦白直率让藤总心里暗自吃惊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如她所愿,从衣兜里摸出一张卡!这张卡之所以带在身,是方便他自个儿好买一些需要的物品,他一般出门是不带钱,不带卡的,正巧今儿早晨陈丽给了他一张。
随心拿了卡,冲着他笑了笑,而那笑是不达眼底的,四年前,她多傻,为了爱他付出三年青春,得到的却是他冰冷无情的抛弃,甚至在分手时,她还将所有的钱还给了他,如今想想多傻,可是,那毕竟是年少无知的白筝,现在的白随心经历了四年成长,惨痛的教训她必须要吸取经验,她不可能再将他爱得死去活来,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投注那么多的感情,分手时,疯狂到足已经毁灭世界,足以想就这样死去。
拿了包包起身走向柜台,让服务员小姐买单。
然后,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厅!
那天,藤瑟御破天荒第一次陪女人买衣服,而她挑了许久才买了三年,从下午六点一直挑到了凌晨一点。
好笑的是藤大总裁居然没嚷一声累,耐性相当的好,连一个难看的表情都没露出来。
深夜,随心站在医院的窗台边,窗外电闪雷鸣,闪电划过,将她一张绝代娇颜五官分割得更媚娇艳,雷声由远处滚滚而来,她一动不动地那样站着,漂亮的轮廓没有一丝的表情,整个犹如一个玻璃娃娃!
双手环胸,雪白贝齿紧咬着下唇,她在静静地思考一些事情!
考虑片刻,拿了手机拔了一个号码!
手机响了两声后接通!
“喂,查得怎么样?”
“白小姐,你所查的沈静好这个女人,早在四年前就逝去,目前被葬在了滨江西郊的墓园,藤总在今年初春为藤老爷子移墓时,看到了她的墓,曾命人将它挖开,从里面挖出一个木匣子,匣子里装的应该是沈静好的骨灰,但,令人惊疑的是,旁则还有一束枯萎的蔓陀罗花。大家纷纷传说,她应该是藤总最初的恋人,也就是藤总刚刚回国是女友,更令人惊魂的是,四年前,在藤总的订婚宴会上,他收到了匿名人士寄来的一个女婴,如今那女婴已经四年了,大家也猜测,说那女婴是沈静好生前寄过来的。”
捏握着手机的玉指蓦地一紧。
“我不要模棱两可的答案,你是私家侦探,如果这信息不够准确,休想我会付钱。”
她冷厉的警告!全是猜测,或者传说,不是可靠的消息,她白随心宁愿选择不信。
“当然,当然,白小姐请放心,我会继续跟进,最迟明天下午,会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全数准确奉上。”
电话挂断了,虽然还没得到证实,但私家侦探男人的话不断在她耳边缭绕。
如果男人的话属实,那么,囡囡就是沈静好的女儿!
可是,沈静好是怎么去死的?
那个装了沈静好骨灰罐的匣子,还有那束代表了绝望之爱的蔓陀罗花,以及,在藤瑟御订婚典礼的当天,又是谁把孩子寄给他的?
这一连串的问题都是一个解不开的谜。
当年,她怀了孕不假,可是,她并没有把孩子寄给他啊!
她总感觉有一只幕后的黑手在操纵这一切!
第二天下午,在侦探传给她一份秘密文件后,嘴角勾出一抹冷瑟的笑花。
只给陈丽打了一个电话便动身返回了滨江城!马不停蹄赶去了监狱!
在监狱的接见室里,她见到了满脸落腮胡,眼神晶亮闪烁,精神抖擞的贾源空!
“贾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想问什么就说吧!”贾源空坐在她对面的方凳子上,一脸表情不耐!
甚至还隐约带着一些他这种身份不该存在的玩世不恭!
“你为什么要陷害‘财富’?”
随心也不打算与他绕弯子,单刀直入!
“不是说了嘛!藤瑟御玩了我妹妹,让他下地狱就是我的使命!”
“你妹妹是谁?”
“沈静好!”
随心细长的眼睛不自禁眯起!
“你姓贾,她姓沈,怎么会是兄妹?”
“她不是我亲妹妹,当初,藤瑟御玩我妹时,我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怕遭他嫌弃,所以,央求我做她的假哥哥,后来,他对我妹始乱终弃,她来找我,藤瑟御他牲畜居然误认为我与我妹有染,我妹死后,我就隐藏了起来,我怕被他追杀,就改了名叫贾源空,我真正的名字是刘坤!”
刘坤!这名字好生耳熟悉,熟悉到她几生几世都不可能忘记!
眼前的贾源空对沈静好与刘坤以及藤瑟御之间的事情简直是了若指掌,如果她不是过去的沈静好,她几乎都快相信他的说词了。
可惜,她偏偏就是死而复生的沈静好!
这里面一定有人设了一个大局,而这个局一直就是在围着她白筝展开!
“我希望贾先生说实话,因为,这件案子证据确凿,如果‘财富’不想放了你,随便判你个十年八年,而再多的钱财也买不回失去的青春,大好男儿的十年都在这种地方度过,贾先生,真不值得啊!”
再多的金钱也不值得!
“臭娘们儿,你什么意思?”
闻言,贾源空再也没有先前的淡定,扬声高喊,甚至拍案而起,而他身后的警察上前在他后背上敲了一记,厉声道:“坐下!”
“什么意思,我相信贾先生自己应该懂!”
合上笔记本,随心提着律师专用公事手提包走出监狱的大门。
站在十字路,正耐性地等着计程车车辆,一则短信发送到了手机上,食指点开了收件箱,一则短讯跳了出来。
快速浏览完毕,顿时,随心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踉跄一步,伸手撑住旁侧的电线杆才得以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娇弱身躯。
吸了一口气,稳稳了自己几经崩溃的情绪!
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向司机报备了要去的目的地,然后,计程车飞速将她载去了一个地方,西郊墓园!
穿越过林间小道,随心无心去观赏一路的美景,在那一处被鸢尾花围绕,杂草丛生的地儿处,立着一座墓碑,墓碑的前面放了许多的鲜花,鲜花早已枯萎,瞥向墓碑上那一行行云如流水了字迹,随心嫣然一笑,沈静好之墓,没想到,她会亲自见到自己的墓碑,这滋味儿好生让人难受。
而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来瞧自个儿的墓,而是…
眸光越过一株矮丛,小巧的身子从那侏矮丛穿过去,在那泉水滴淌的地方,终于见到了另一块墓。
或许,没人知道那是一个人墓,只感觉是一个小小的山丘,然而,她知道,那里面的确埋葬了她没有血缘,却胜似亲人的人的身体!
拔开了一丛丛娇嫩的鸢尾花,手指被野草勒出了血,可是,她顾不得疼,好似在发泄心中埋藏多时的怒气一般。
将野花小草拔了一个精光,一大片土地裸露出来,再摘了一些野花堆放在坟前。
静静地凝望着眼前小小的山丘,一对美眸渐渐蓄满了泪水!
“静好,这雨好大,你赶快进屋吧!”
“好好,今儿我领了工资,二千多元,今后,我可以照顾你们母女了!”
“好儿,我炖了你最喜欢吃的排骨汤,还有一只乌鸡,我坐车去乡下的购买的!”
她与他萍水相逢,非亲非故,在她最艰难的日子里,他无微不至,像一个至亲哥哥一样照顾着她。
或者可以说,比她亲生哥哥待她还要好上千万倍,这辈子,她能遇上他,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
刘坤,只不过是一个憨实忠厚的农民工,他过着简朴的生活,干着最卖力的活儿,却有一颗金子般灿烂的心!
“哥哥!”
要不是她,他不会躺在这冰凉的溪水里,成了一坯黄土!
这声‘哥哥’已经迟来了整整四年,她不知道在自己出事后,他,一个纯朴老实的乡下男人,是怎样生存下去的,而更加不知道,他到底又是为什么躺在这里?
只能隐约猜测,他的死应该是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放心吧!哥哥,我不会让你就这样白死,我会让害你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水汪汪的剪水乌瞳散发出璀璨的毒辣光芒!
走出那一片埋葬‘哥哥’的茂密丛林,刚到路口,一位身穿立领风衣,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便等在那里,取下脸上的墨镜,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照张,恭敬地递过来。
“白小姐,这是你要东西。”
“谢谢!”
“咱们再联络!”
男人将手中的墨镜重新戴上扬长而去!
看着照片上可爱娇小的小小人儿,随心一颗心揪得死紧,削葱尖似的玉指缓缓从白嫩小巧的五官上轻轻掠过,这孩子第一眼看到时,她就一种揪心的感觉,现在,她终于明白,当初,为何在傅碧瑶给她看照片时,她就有那种撕心裂肺之感。
那是一种只能体会无法言传的骨肉至亲。
“囡囡!”
红唇轻启,喃喃唤出这个人名儿。
那是她女儿的名字。
失去记忆的四年,她从来都不曾想过,在这个世界上,她居然会有一个四岁大的女儿。
她长得很可爱,精致细嫩的五官不像藤瑟御,甚至也不像她,可是,的的确确,她就是那个四年前自己在出事之前生下的孩子。
她的亲生骨肉。
四年里,她未曾有过一天尽到过母亲的责任。
可是,藤瑟御,即然四年前,你都不要我了,为什么又要收留下我们的女儿?
指甲从一张照片划移到另一张,生生有半截指甲断裂,可是,她并不感觉到疼。
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充斥在四肢百胲里。
囡囡,我的女儿,将照片捂在了心口,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渴望地喊出:想与女儿一起团聚。
可是,她相当清楚,以她现在的实力,是不足以能够与藤瑟御搞衡。
一旦藤瑟御知晓她的身份,如果在他心中自己还有一丝的份量,他或许会要求她回到他身边去。
可是,经历了四年,她成熟了,自从恢复记忆后,她再也没有那种想要回到他身边的想法。
但是,她必须要回女儿。
她是律师深知争夺抚养权每一条法律,她的收入,她目前的状况,包括老白家所有人视利的嘴脸,都可以成为争夺女儿无养权最大的障碍!
对于囡囡,她誓在必得。
她已经缺失了四年的光阴,这四年,一直是傅碧瑶在照顾着她,每每想到这儿,她便痛心疾首。
吸了一口气,她将照片揣进了兜里,她是步行回‘财富’集团的,她一直都知道‘财富’富可敌国,藤瑟御更是滨江城所有商界人士退避三舍的人物,但是,为了女儿,她必须得与他把这场战打下去。
挺直了脊背,踩着五寸高跟鞋走入总裁办公室。
藤瑟御坐在华丽逼人的老板椅上交待着:“先把这个方案发下去给企划部看一下,让大家提一些意见。”
“好的,藤总。”
陈丽合上了文件夹,转身便看到了进来的女人。
笑着打招呼:“白律师。”
随心颌了颌首,回了她一记迷人的笑脸,陈丽瞥了藤总一眼,疾步退到了门边转身离开。
“白律师,御洲那块地皮已经成功收购,只是,因为你的暂时离开还未签约,你看抽时间再返一趟御洲,相关的事项御洲李书记已经交待了相关部门全权负责,你过去只是履行一下手续而已。”
“好!”
对于老板的吩咐,随心有些心不在央。
玉指在檀香木制的桌案上一下下地轻轻划着。
划得是什么恐怕只有她自个儿最为清楚。
眸光落到了桌案上那个小相框上,视线陡地一顿,勾唇笑言:“藤总,这是你女儿吧?”
“嗯。”
此时的藤瑟御正低头握笔专注地在一沓雪白的纸张右下角签着自己的大名。
“你很爱你的女儿?”
“当然。”
似乎这话有些奇怪,父亲爱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白律师,下午三点你可以动身前往御洲,公司的车全出差在外,你只能自己坐车过去。”
“好,保证完成任务,只是藤老板,回来可有奖励?”
这女人真了不得,上午在餐厅还向他索要一张金卡,不过是派她再返一趟御洲履行一下未签完的合同,她到是先起了条件?
“啧啧啧,果然是奸商一个。”
“藤BOSS,我不是机器,你最好别把我当男人来使,我可不是陈丽。”
女人的抗议声让男人眉宇间不自禁又掠过两朵刻痕。
抬眸,凝望向女人漂亮玉容的眼眸蕴含了一缕似笑非笑!
“想比陈丽,你可差远了。”
陈丽可是连续工作四十八小时,不眠不休,眼前的女人就算可以做到与陈丽一样,但未必人家愿意。
他留她在自己身边唯一的理由,就是因为她长得太像静好了。
也或者说,他也很赏识她的能力,他曾亲眼看到她在自己所扔给的案件中施展自己的才华。
虽谈不上睿智,但绝对算得上是聪明的女人。
“不想承担奸商的骂名,说吧!”
把笔尖套进笔蒌中,十指交扣,微微举起,呈一座小塔状,一副好整以暇,洗耳恭听俊俏模样。
“听说你家小公主特调皮,在这方面,我可是一把好手,好不,把她接出来我给调教调教?”
闻言,男人眉宇间即时浮现了清清浅浅的笑意。
“这个没问题。”
事实上,他早就有这样的打算,要不是御洲那边工程催得有些紧,他可能早就提出将囡囡接过来,让眼前的女人与孩子培养一下感情。
“你是她妈,当然应该与她试着相处,是我疏忽了。”
“你先过去签约,完了后,我让陈丽把囡囡接出来,让你与她独处。”
“好,谢谢。”
拿起他递过的资料,随心喜笑颜开冲着他扬了扬手。
“亲爱的,那我去喽!”
那句‘亲爱的’叫得自然又大方,让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僵了半秒。
总感觉女人越来越不一样了,到底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总之,他感觉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挑逗自己。
他可以这样理解吗?
藤瑟御一双利眸注视着佳人早已消失的方向,久久怔然!
*
御州!
是一座花香袭人的城市,这里的气候比滨江要舒适得多,是长江中下游地段,雨水不算奇多,夏天天气凉爽,冬天又较暖和,所以,来这儿观光旅游的游客一年四季络绎不绝。
在去找相关人士签定协议之前,随心去见了一个男人。
曾扬言发誓要给她幸福生活,对她一辈子不离不弃的男人,雷家二公子雷锦川。
悠扬的琴声飘弥着西餐厅的各个角落。
放眼望去,餐厅里的客人太少,就那么寥寥几桌,不知道是这地段偏僻,还是因为这家餐厅味道太差的缘故。
总之,一切都无所谓,她不是来吃西餐的。
“没想到你会约会,筝儿。”
雷锦川出口的话蓄含着一缕惊喜,甚至整个人还带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白筝会约自己见面。
毕竟,三年前,是他先辜负她的。
为了前程,他选择离她而去,而就在那一刻,他就已经斩断了她们之间所有的退路。
“锦川,御州T668房产开发计划可是一项难得的大工程,这可是一块肥肉,你不想吞?”
“想啊!”
没人能比雷二公子清楚668开发计划,而想得到它,几乎成了所有滨江房地产开发商所做的美梦,由于这起工程面积宽广,再加上又是御洲第一期推出地皮,如果能将这工程做好,下面的财富会源源不断接着而来,因为,据说省上打算拔几个亿下来搞活御洲市场经济,将御洲打造成一线文明城市!
当然这只是听说,他已经密切注视了敌人许久,见‘财富’一直在秘密暗中操作,他之所以按兵未动,也是一直摸不清整个计划的真正内幕。
可是,随心不是‘财富’的秘书吗?
她为什么会问他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
律师就该有职业操守。
“别告诉我你与藤瑟御闹拜了。”
雷锦川酸不啦叽地嚅嚅询问。
“我与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的眸子突地就黯淡下来。
“其实,这也不关你的事,锦川,我要你一句话,想不想T668计划。”
“想。”
“那成交。”
随心将一个橙红色优盘递了过去,雷锦川狐疑地看着手中的优秀,一头雾水,脑子里打着转,猜测着眼前女人真心。
前段时间,她还上演着与藤瑟御恩爱缠绵的戏码,不过一个月不到,她居然就倒头来帮自己,他不是在做梦吧?
“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了。”
随心拿着包包,交待他要付饮料前,并且,在离开之际,还不忘叮嘱:“动作要快,否则,我签约了。”
干净利落的身形迅速消失在了西餐厅门口。
雷锦川捏握着手中的优盘,盯望着女人消失的方向,怔愣半天,最后终于唇角扯出一记笑痕。
藤瑟御,原来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五个小时后,随心赶回了滨江,而藤瑟御也履行了承诺,陈丽将孩子接了过来,并送到了‘碧湖苑’。
随心在见到孩子的刹那间,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目不转睛地盯望着听到门响,怀中抱着一个洋娃娃的小姑娘,一头齐肩的头发披散着,乌黑发亮的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睫毛纤长地覆盖着大眼睛上,挺直的鼻,细嫩的肌肤,小小的身子不胖也不瘦,说不出来的娇小玲珑,瞬间就夺去了随心的呼吸。
她甚至不敢眨一下眼睛。
生怕她眨了眼,她就不见了一般。
“你是谁?”
女孩儿眨着睫毛,脆生生的声音询问出。
陈丽阿姨刚刚下楼替她买糖去了,她以为是陈丽阿姨回来了,所以,兴高采烈地从里屋跑出来。
在见到随心的那一刻,脸上的笑意渐渐隐没,张着一地大眼睛喃喃询问。
“囡囡。”
似同呓语般,随心一个踉跄,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孩子娇小的身子。
“我的囡囡。”
泪水从腮帮子上滚落,一滴又一滴全渗进了孩子泡泡衣袖的公主裙衣料上。
她失去了女儿四年,在找回的这一刻,随心整个人是兴奋而激动的。
“你…勒得好紧…我不能呼吸了。”
囡囡小小的身子莫名有些滑过战粟,年幼的她不明白这个陌生的阿姨为什么会勒得她这么紧。
“噢,宝贝,对…不…起,对不起。”
她语无伦次,似乎在母女团聚的这一刻,她只能说这一句话,唯一这句话才能表达心中无法出口的歉疚。
“阿姨,哭吧。”
小囡囡一向是个乖巧的女孩儿,见阿姨眼角有成串的泪珠儿滚落,肥嫩的小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珠。
“阿姨,哭吧,爸爸说,女人是水做的,是上帝给女人的权利,可以自由地,随便地哭泣。”
这句话将随心逗乐了,她没想到,这种话能从一个岁满四岁的小女孩儿嘴中说出来。
‘女人是水做的’出自于曹雪芹所作名著《红楼梦》,藤瑟御居然给女儿说这种话。
还让小小年纪的她这样铭记在心。
“囡囡,爸爸平时陪你吗?”
“不常陪,我爸爸工作挺忙的,不过,我有妈妈陪的。”
她嘴里的妈妈自然喊的是傅碧瑶。
“听说囡囡会弹钢琴,等会儿阿姨带你去琴行弹钢琴,阿姨没学过钢琴,阿姨可想学了,你教阿姨好吗?”
“嗯,好的。”
曾经遇上过一起幼儿被强奸案件,随心特别研究过幼儿的心理,从她喜爱的地方入手,比较容易拉近距离。
“不过,我得等陈丽阿姨回来。”
“陈丽阿姨有事,已经回去了,这两天,就由阿姨照顾你,走吧,囡囡,阿姨现在就带你去。”
说着,她伸出双臂将女儿抱进了怀里。
然后,反脚踢上了门,带着小囡囡去了琴行。
在琴行里,她与小囡囡呆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小囡囡教她学琴,她学得十分认真,仿若真是一位学生,小囡囡就像一个小大人般地讲解,虽然说得十分肤浅,不过,瞧着也像那么一回事儿。
看得琴行的老师都笑得合不拢嘴。
晚餐时,随心带女儿去吃了她最喜欢的自助餐,最后带她去了游乐场,玩了近两个小时,最后,小囡囡是疲倦地累趴在她怀里睡着的。
她抱着女儿,心有说不出来的宽慰。
好似飘浮在空中的心终于尘埃落定。
那天晚上,她没有回‘碧湖苑’,而是把小囡囡带去了一处隐秘的地方,还临时为小囡囡雇请了一个保姆照顾她的一日三餐。
挨着女儿身边,她是带着从未有过的心满意足进入梦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