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呵呵地轻笑着,出口的话是那么云淡风清,不是么?都已经过去了。
“你说得这么轻松,这段时间,我都在美国出差,昨天晚上,我看到了那条新闻,心里担忧的半死,所以,我就订了今天早晨的早班车。”
原来是这样呵,这段时间他不在国内,自然是不知道我已经被释放出来的消息,他看到的新闻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
“真的没事,不是我推她下楼的,是她自己摔的,都已经过去了。”
“要上去喝杯荼不?”我一边问着他,一边低下头掏出了包里的钥匙,其实,在认识白夫人以前,我是不想与他走得太近了,可是,他与白夫人都白凤影那份浓灼的感情,有一段时间曾强烈地震憾着我,对白夫人,我真的无从抗拒,她也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母亲,她失去了挚爱的女儿让自己的心灵陷入了一片死角,我虽清醒,却要日日承受母亲再也无法醒来的痛苦,所以,同情之余我自是想给白夫人一些帮助,想帮助她早日脱离苦海,但是,我不是医生,更不是真正的白凤影,所以,我只能偶尔去看看她,在她的面前就当一当白凤影的替身吧,陪着她说一说话,而这之后,白夫人的病情渐有好转,我也非常高兴,在心里默默地祝福着白夫人能完好如初,然后,就出了藤凝雅的那个事情。
“你真的没事?”白辰寰没有理我问出口的话,黑潭似的深眸定定锁住了我的脸孔,再一次不确定的询问。
“我都关了一夜,在藤凝雅手术醒来一切早已真相大白。”见他这么不放心,我又何苦去折磨一颗为爱深受伤害的心灵。
“他们凭什么关你?凭什么啊?“他冲着我赤红眼睛叫嚣,眸眸里蔓延着一股至命滔天怒焰,想是恨不得把关押我一整夜的人统统杀光了一般。
“告诉我,是不是那个藤家那个老头?”他突然握住我的手臂怒火冲天地质问,见我不语,用沉默代替了回答,他心中的怒涛更炽烈了,猛地,旋转身狠狠地踢了一下坚硬的墙壁,无数次愤愤不平的踢来喧泄他心中不断翻涌的怒气。
“为什么他伤害凤影还不够么吗?如今,还要来伤害你。”
猛地,我一惊,我这才突然想起了曾经外界传我与藤鹏翔有染时,藤首长可是火气冲天地对着我怒吼“我不想这妖精成了第二个白凤影。”
如今,白辰寰又说藤老头伤害白凤影,原来,白凤影与藤鹏翔曾经真的是一对相恋至深的情侣,只是,藤老头反对这门婚姻,不惜棒打鸳鸯,理清了一些事,我终于明白了为何藤老头一直都对我人偏见,连见到我时,都会红眼睛绿眉毛,几乎每一次都是,也许,在他的心目中,我就是白凤影的化身,又将来在他们藤家兴风作浪。
可是,白辰寰那么爱白凤影,记得第一次在咖啡馆里,他向我讲述了他与白凤影的一切,由于出国深造,他失去了白凤影,只是,他好象只仔细地描述了在他出国前夕,白凤影曾经来到他的房里,好象十分不舍他的离去,可是,他并没有讲出外以前,他们有我么相爱,难道他对白凤影只是一曲悲剧性的单相思恋歌而已,从现在我所知的信息来判断,一定是这样的,他爱白凤影,然而,白凤影并不爱他,即然白凤影在身份上与他是兄妹关系,那么,他们自是不能相爱,所以,白凤影很有可能爱的是藤鹏翔。
为了证实我的心中的猜测?我不自禁地启唇对着怒气滔天的他幽幽说了一句。
“辰寰,你说藤老头以前曾伤害过凤影?”
“是的,要不是他,凤影不会死。”白辰寰的声音透露出一股绝世的冷刻,好象在为逝去的爱人抱不平,只是怨恨又怎么样?藤家势力如日中天,他只不过是白参谋长的儿子,还极有可能不是亲生的儿子,他怎么可以给藤老头斗?也许是无法为凤影雪耻,所以,他把那满腔的哀怨都隐藏在了心底
“那么,凤影爱你么?”是的,这个问题我好久就想问了,只是一直都没机会问出口。
“爱?”听了我的话,白辰寰俊美的面色刹那僵凝,然后,象是想到什么,眸底充斥着一缕又一楼的迷离之光,看得出来,对于白凤影到底爱不爱他这个问题,他自己也很迷茫。
“她爱的是藤鹏翔?”我只是随口一问,没有想到他的反应很大,他再次一把紧紧地扣住了我的双臂,咬牙切齿地告诉我。
“不是,凤影不爱藤鹏翔,她怎么可能爱藤鹏翔?”

他急躁的声音带着一缕颤抖,只是上下不断起伏的胸膛,还有眉宇间一直笼紧的刻痕,我终于意识到了这个俊美男人的悲哀,原来真的是单相思而已,心里刻骨铭心地爱着一个女人,而一直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爱不爱你?这是何等的悲哀,这恐怕也是他眉宇那缕刻痕存在的原因吧。
“我虽然没有见过白凤影,可是,我有一种感觉,她有可能真的爱藤鹏翔。”
我无心伤害他,只是凭着心中的猜测实话实说而已,想让这个男人早日看清,再说白凤影已经死了,他又何必守着一曲单恋不放,终日苦苦地折磨自己呢?
“来”他握着我的手臂,手掌的力道不自禁地加重,满眼的猩红,面容冷鸷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是那么恐怖。
“藤家容不下她,藤鹏翔也不会爱她,他爱的是那个风华绝代的黛凝,还有她背后富得冒油的家世。”汗,白辰寰说藤鹏翔爱黛凝,可是,我从对藤鹏翔的了解所知,他并不爱那个黛凝,而是一直心底都装有凤影,白辰寰可能对藤鹏翔有一些误会,只是白凤影是怎么死的?我虽然很想知道,可是,也不敢再去刺激眼前这个神情已经快要频临崩溃的男人。
“你与藤市长不是关系很好么?不是发小吗?”是啊,他们不是说关系很好,还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发小,为什么他对藤鹏翔偏见这么大?
他亮色的眸子象是划过了什么,快得我难以捕捉,然后,我冷哼一声。
“藤家高高在上,我们是高攀不起的,也请你以后离他远一点儿,他,你同样招惹不起。”
他的声音含着酸味儿,也带着浓烈的警告。
“别到时说我没有提醒你。”说完,转身提起他的那支沾了尘埃的皮箱,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这个白辰寰还真是有点儿莫名其妙了,只是,从他刚刚对我的说的话看来,他是与藤鹏翔一起长大的,可是,他对藤鹏翔心里有着强烈的排斥,我感受到了。
他走了后,我拿着手里的钥匙一步一步地迈向了楼,回家的时候,小婉婷好象不再屋子里,不过,家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纤尘不染,她是一个收拾家里的能手,别看她小小所纪的,吃过的苦比我都还有多,我把包包放到了沙发椅上,转身就走进了母亲的卧室,母亲还是静静地躺在了那儿,一动也不动,躺了多久了,掐指一算大约也要将近五个月了吧,我执起母亲的一支手放在冰凉的颊边磨娑,多么期待能在母亲这里寻找到一丝慰藉呵。
“妈妈,再次确定怀孕,我很高兴,这样就标志着你会醒来,醒来再看一看我,看一年过个世界,妈妈呵。孤苦无依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我对着满室的空气静静地倾诉着对母亲的思念,可是,母亲却听不到,也或者她能听到,可是,却无法把她知道的讥息传递给我。
窗外阳光明媚,浮云朵朵似一团又一团的轻雾缠绕在青天上,视线定在了云层间的一抹鲜红的太阳上,那红色的球体正发着万丈光芒,刺得我眼睛猛地一阵收缩,无意间,视线就瞥到了窗台前的一盆正在盛开的案lì花,那白色渺小的花朵独自傲立在枝头,正散发出浸人心眸的清香缭绕在屋子里,让整间屋子花香飘弥。
小花垮种下的,已经开花了,她真的是一个很能干的人,可是,如果我撒去了那边住,我势必要辞掉她,可是,照小婉好那个性格她肯定不愿意离去,其实,她的工资我一直都没有管,全是周秘书在支付,到底一个月是多少?我也不太清楚,虽然小婉婷对我与宋毅的事情多多少少知道了一点,可是,我是无法启口对一个未成年孩子说,我与一个男人签了一纸借腹契约,我要去那边生孩子,在她单纯的世界,她肯定是无法接受的,我只能骗她去出差,但是,出差用得着辞掉她吗?母亲即使去了美国治疗,让她给着,细心照料,说不定母亲的病会好得更快。好吧,就留下她吧,打定了主意,我心里叹了一口气,又想到了专医生的话,心里足实是难过一阵,我把手搁在了平坦的腹部上,为什么孩子总是与我无缘呢?我还真是福薄,现在,母亲的事情解决了,我就一心期望着孩子能平安降生,想着孩子会象谁比较多呢?我象一个正常的母亲一样幻想着,象谁比较多?我没有真正地见地宋毅,只是见过他的照片而已,然而,想到他的照片,他一脸灿笑着拥着的那个女人的容颜又钻入我的脑海,猛地,脑中突然警玲大作,这才猛地想起了那个女人长得也与我极期地相似,而宋毅也爱那个女人,透过徐管家,我已经知道了,正是因为我长得象那个女人,他才会找上我为他代生一个孩子,而那个女人不会是白凤影?
白辰寰爱白凤影,藤鹏翔也是,而宋毅也是,只要一想到宋毅爱的也有可能是那个白凤影,我的心就此一片冰凉,如果说藤鹏翔与白辰寰爱白凤影不管我的事,那么,宋毅爱白凤影,这难道也不关我的事么?他毕竟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我在想,那个照片上的女人长得与我那么相似,我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然而,这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多长得这么相似的女人,白凤影呵白凤影,看来我想把你从生活中驱除,已经是不可能了,问题就在于我与宋毅签下的借腹契约上。
白凤影,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这么多的男人为你牵肠挂肚,为你刻骨铭心呵?
我是那么地想要抽身,想要“白凤影”那个名字不再走入我的生活,我有一种直觉,我早已不知不觉就卷进了一场纷争里,或者是一个深深的旋涡里,想抽身已经是不可能了。
宋毅,宋毅,一想到这个人名,我的心就难受到足已想死去,他一直不以真身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即使是因为我长得象他的初恋情人白凤影,要我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大可以明给我说,我是成年人这是可以接受的,只是,我真的很难想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神神秘秘躲躲藏藏?我与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见上一面呢?我对在暗夜要了我身体的男人,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心莫名地涌起了一点点的期盼。
宋毅,我与你之间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到呢?
“题外话…
亲们,昨天章节传错了,今天没稿纸发了,只好将近五千字,昨天俺可是,更了一万八千字的。

第69章
正在我思虑间,手机音乐玲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响起,我从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银白色的手机屏幕闪烁着三个字符,是白辰寰三个字,一个小时前,他不是火气冲天地离去了吗?现在又在给打电话来干什么?
我按了通话键,耳朵里即刻又缭绕着他焦急无比的男性声线。
“雪吟,对不起,先前的事我跟你道歉,这一切,你并没有错,都不关你的事儿,说起凤影我太过于激动了,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与不原谅有区别吗?我在他的心目中只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这样跟他相处着,我真的好累,我还在思量着要不要与他,还有藤鹏翔之类的人物离得远远的,从与白辰寰的交谈里,我感觉到了他与藤鹏翔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暗藏波涛,剑拔弩张的气息,所以,小小弱女子一个的我,没有必要卷起他们的绝争里,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我实在是毫不起,他们个个都是有权有钱的公子哥儿,而与他们纤缠,终将一日必会引火自焚,至于宋毅,我想我是没有办法摆脱了,至少目前是没有办法摆脱的,我想等孩子生下以后,我会离开,可是,却必须得舍弃孩子,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我能割舍下么?想到这些,心中如一团乱麻,罢了,罢了,只是,我请了产假,可能大半年都不会与藤鹏翔见面,这个白辰寰也没有见面的必要了。这样想着,我就对另一边的白辰寰道。
“我不生气,怎么会生气呢?爱一个人本身并没有错。”
是的,其实,我相当能理解白辰寰的心境,痴情本身不是一种罪过,爱情这东西害苦了这世上许多的凡尘俗女,我曾经了为爱情伤过,也许没有白辰寰爱得这么深,这么痴狂,可是,当是我为了母亲的病,为了钱离开徐恩泽的时候,我真的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那么,你原谅我了。”他的语气很惊喜,然后,还不待我应声,他又在电话另一端说。
“今晚,你能来我家吃顿饭吗?我妈想见你了。”
“不行,我今晚有事。”我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刚刚忆经在心中拿定了主意,要与这个男人保持距离,这个决定不可能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改变。
“雪吟,你还说原谅我了?”他男性的嗓音带着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幽伤。
“不是,我今晚真的有事。”我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断然拒绝。
“雪吟,其实是我妈抑郁症发了,她一直都在生着闷气,一直质问我你到底在哪儿?
你知道的,自从寿宴上,无意间见到你后,她就一直都把你当做是凤影,这段期间,我们曾试着给她说一切的真堊实,可是,她一直拒不接受凤影不再人世的信息,她一直抱着那个抱枕,听佣人说,她抱着它不停地低语着凤影的名,我知道,他是在叫着你,因为,凤影突然现身,又瞬间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她接受不了,而现在,她给我吵着闹着,一直向我索要她的凤影,怀疑是我把凤影丢在了国外,没把她带回来,雪吟,我求你了,你来见见她,安慰安慰她好吗?”
白辰寰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哀伤,还有一份绝世的悲痛,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在这个时候,在母亲向他索要凤影的时候,他乞求我的声音低到了未埃里去。
我就知道长久瞒着白夫人不是一件好事,自从在她的寿宴上见到她,她一直就把我当做了凤影,从来都没有人给她更正过,也让她活着凤影重新回到她的怀抱的惊喜里,我早就知道这样下去不是治疗一个精神抑郁病患的最侍方法,毕竟,我不是白凤影,无法长久地治疗她母亲心口的病痛,现在好了吧,只要见不到人,她肯定会精神再度抑郁,甚至还闹自杀也说不定,看着自己的母亲躺在这儿毫无生气,别人的母亲也是母亲呵,想到白夫人那张历经沧桑的容颜,我的心就有点儿难受起来。
见我在电话里沉默,白辰寰焦急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
“好不,雪吟,你也是一个女儿,想想你的妈妈,再想想我妈妈,好不好,算我求你。”
见我始终沉默,白辰寰的声音比原来又急了几分,他终是把那句“我求你。”说出了。,这个男人有着那么良好的家世,首都军区参谋长的儿子,要不是为了他的母亲,他也绝不会开口对一个女人说出这句话。
“你要知道,这辈子,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人,那怕是当年他们逼我离开凤影之际…”
他还在说,而我已经不想在听了,果断地挂了电话,可是,电话在我挂断的一钞钟之内又打了过来,我看着手机屏幕闪烁的那三个字,心里实在是烦躁不安,我又抬指挂了,我挂了,他一直打,打了挂,挂了打,如此三翻,我不得不佩服白辰寰是一个多么顽逆的一个男人,他的那份坚持与执着也深深地让我动怒了,我再次按了通话键,开始冲着电话的他咆哮。
“她不是我妈,死与活都与我无关,白辰寰,不要再打来了。”
咆哮完,不等他说话,我再次结束了通话,我拼了命地想抽身,拼了命地想摆脱有白凤影的生活,可是,他却拼命地缠着我,用他自己,用她的母亲,在白凤影的世界里,多了解她一分,我的心就会多受一分伤害,别无其它,当我知晓了白凤影也是与宋毅有关系的人时,我的心就已经受伤了,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对宋毅居然有了一点感情,淡淡的感情,只因我把第一次给了他,只因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吗?我不清楚了,不确定了,总之,一切都乱了。
所以,我并不是在拒绝白辰寰,更准确地说,我是在拒绝我自己,自从获悉白凤影就是宋毅心里的挚爱后,我嫉妒了,是的,我吃醋了,我心里不舒服,我讨厌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白凤影,嫉妒她能得么宋毅的爱情,而我只是一个替身,一个真真堊实实,如假包抱的替身,多么地可惜,我告诉诫藤鹏翔,别再我身上寻找白凤影的影子,我对白辰寰说,我是缚雪吟,不是他心目中的白凤影,我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不想做那个女人的替身而已,原来,我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做了,宋毅,我恨你,这一刻,当白辰寰再度要我去探望他母亲的时候,我因为讨厌白凤影这个人,连带着宋毅也一并恨了。
我挂了电话,怕自己愤怒不止的情绪会惊扰到了母亲,所以,我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可是,我心中震怒的情绪久久都平息不下来,我在愤怒什么呢?我问我自己,关于白凤影的一切,我早就知道,如今不过是添了一个宋毅而已,而宋毅与我的契约为期只有一年,只要我生下孩子,我们的关系即将永远地淹没在尘埃里,永久地不为人知,即然交易不能付出一颗真心,那么,我又在这儿烦恼,矛盾个什么劲呢?
白夫人,你与我非亲非故,不要怨我不来看你,怨不得我,我莫名地烦躁起来,在我无数地挂机以后,白辰寰再也没有打来了,也许是见我态度坚硬死了心。
可是,我的心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失落,我的脑中一直缭绕着白夫人苍白蜡黄的容颜,尤如一根风中的残烛,我的心难受起来,心口的一角也莫名地疼了起来,她那呆滞的神情牵扯到了神经纤维,我硬不起心肠呵,我明明可以弃白夫人于不顾的,她与我非亲非故,她闹情绪,她想不想活想自杀是她自个的事情,我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可是,我天生是一个感性的人,一直都据有一颗柔软的心肠。

即然硬不起心肠,那就去吧。
所以,晚上七点十分的左右,我出现了在了白宅的门口,当照顾白夫人的佣人前来开门的那一刹那,眼睛都傻了。
“傅小姐。”她礼貌地唤了一声,然后就冲着屋子里的白辰寰惊喜地嚷
“少爷,小姐来了。”她直接省略了那个缚字,恐怕是听楼上的白夫人听道吧。
听到佣人的报备,白辰寰脚步声很是仓促,几大步绕了过来,他身着一件笔筒长裤,白色笔梃的衬衫,外穿了一件无袖的毛线背心,看起来十分的居家,见到门口站立的我,他沮丧的五官蔓过一阵惊诧后便浮现了无比的喜忧。
“雪吟,你来了。”连声音也带着颤抖,可见,他刚刚是多么的失望我挂了他的电话。
我没有说话,脸也也许也没有过多的表情,我想我是最后一次来这里,这一次,我会给白夫人说清楚,说我不是她的凤影,让她早日清醒过来,这是我为自己来这里找到的最合适的理由。
然而,这能说服我自己吗?我为什么要来,为什么不忍心见到白夫人悲伤绝望的容颜?我自己心里也搞不清楚。
白辰寰没说话,只是面容上难掩欣喜的神彩,她要佣人去把楼上的白夫人牵下来,然而,我却对他说“不用了,她正病着,还是我上去看看她吧。
说完,不待白辰寰回答,我就已经抬腿走向了通往楼上的雕花花木抚疏,一步一步地向楼上走去。
“小姐,夫人在第二楼的第三间卧室。”
身后飘来了佣人柔柔怯怯的声音。
白辰寰与佣人并没有跟随我上来,也许她们是想留给我与白夫人单独说话的空间吧,其实,有那个必要么?
我虽来过白宅几次,可是,都是在楼下见的白夫人,白夫人也都由刚才的那个女佣人牵着,我没去白夫人真正居住的房间一次,第二楼第三间,那间屋子的窗户好象捂得严严实实,到底怎么回事?我轻轻地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门扉,由于门扳倾斜开了,借着淡淡的光线,我看到了窗台前前凝立的那抹身影,那抹苍白尤如一缕孤魂的身影,她就笔直地坐在站在那儿,听到了开门声,头缓缓地偏了过来,呆滞的视线在见到我那一刻,雪白的嘴唇开始蠕动,毫无生气的脸孔也有了些许光泽,呆滞的眼殊浮现缕缕晶视的神彩,她的呆滞的视线定在我的身上,并没有任何动作,然后,我缓步向她走了过去。
“白夫人。”我礼貌地唤了她一声,她没有反应,仍是痴痴地凝望着我
这屋子里实在太阴暗了,潮湿的空气向我迎面扑来,都不开窗子么?我手一扬就把窗帘打开了,绿色的窗慢随风而飘,阳光从窗外照射进屋,照印到了每一样雪白家具上,落下一片暗影,可是,屋子里却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再也不似先前那般令人窒息的湘湿空气。
阳光也落照到了白夫人脸上,让她雪白的肌肤,看起来更加的白哲,她的脸逆着光,而嘴唇却是带着一缕青紫,无神的眼睛因眼光灼烈照射也微微地眯了起来。
“白夫人,你好点了吗?”我关切的询问,出自于一片真诚的关心。
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眯着那眼缝一直都定定地注视着我,然后,嘴唇蠕动的更厉害,再然后,她一把就抱住了我,头俯在我的颈窝处,没有听到哭声,可是,那冰凉的泪水就从她的眼眶里滑了出来,浸染了我裙子的衣领,一直静静地往下流淌,泪水浸透过我裙子的面料,直直地蔓过肌肤,刺入了我内心深处,她哀绝的悲痛似无声低泣的小鹿,那么悲伤,那么痛苦,泪象是从泉眼里流出,仿若一直流不尽一般。
“白夫人。”看着白夫人如此哀痛欲绝,我不是圣人,我被她的情感所染,但是,我不能欺骗她了,我不能让她活中谎言里,我终究会有消失的一天,还有,我不是她的女儿,这是事实,如果真有一天,她知道我不是她的女儿,却在装着她女儿的样子来见她,她肯定会恨我,所以,我硬着心肠对她说。
“我不是凤影,白夫人,凤影她已经…”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情绪就已经激动了起来。
“不,你是凤影,你就是我的凤影,妈妈好想你,凤影你知不知道…”
见她如此激动,我及时地住了。,是呵,我是一个女儿,是一个失去母亲心碎的女儿,我如何还能去伤害颗母亲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呵,我没有说话,白夫人见我不再开口说不是她的女儿,然后,她的双臂就一直紧紧地抱着我,抱着我,象是恨不得嵌进她的血脉里。
这拥抱太令人室息,太令人难受了,我想挣脱她令人室息的拥抱,可是,当我的视线不无意间触到满地的照片,满墙壁的照片,照片上的是一个女人白凤影,每一张都记录了她的成长,婴儿时肥嘟嘟的小脸,扑在铺面上爬的照片,缺了两颗门牙的小脸,闪着一对鸟黑发亮的眼睛,被白夫人搂在了怀里,然后,我的眸光跳过,是白风影少女时的印像,她张开双臂站在蓝天之下,阳光照射她,把她纤美的影子拖得老长,脸蛋渐渐长散开来了,婴儿肥的脸蛋变得清瘦了些,只是那对乌黑发亮的眼睛仍然没有变,我望着贴在墙壁上的照片,一张又一张,全是白凤影一个人的美丽照片,很难想象,照片里那个柔美到不食人是烟火的女人居然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人世间撕碎了一颗母亲的心。
而那一张又一张的照片全是一个爱女心切的母亲在她成长的岁月里收集起来,多么伟大的母亲,这样刻名铭心的母爱如何能承受女儿的列亡与离开
“这些都是你小时候的照片。”白夫人抬起了头,见我怔怔地望着满墙壁贴的照片发呆,她掀动嘴唇又出了声,声音透露出刚刚哭泣过后的干涩。
“她们都说你不见了,而我也找不到你,所以,这几年来,就只有它们能陪伴着我,唯一看到这满屋子的照片,我才能说服自己你会回来的。所有的人都告诉我不会回来了,可是,我坚信终有一天你会回来的,凤影,妈妈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