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了他五年,在他们郁家当牛做马一千个多日日夜夜,要这一点财产多吗?
“为了你,我白白浪费了五年的青春,为了你,我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为了你,我等于是自毁了前程,五百万,外加一幢别墅,多吗?”
最重要的是,为了你,我丢掉了我的骄傲与尊严。
而你与谷馨予,却把我的自尊与信任,还有骄傲放在脚下贱踏。
第14章 这是我结婚证!
她出口的‘离婚’两字,似一道清冽的寒风,似乎要在倾刻间将他立地凌迟。
她喊出的财产分割,更是如一柄涂了毒的利箭,猎人拉弓,百里穿肠,聚然间射穿他肩胛骨!
放下了手中的纸笔,他从座位上立起,眉宇间遍满清寒冷咧之气,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过青瓷茶杯光滑的边缘。
俊毅、桀骜的面容上悄无声息划过最后一丝留恋,渐渐浮现一缕冷酷。
好似沉默了半个世纪之久,他才轻启凉薄的唇,慢条斯理道:“我会给你钱,但,五百万太多。”
五百万太多,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牲畜男人。
她五年的付出与心血难道只值这区区五百万。
“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是多,但,对你郁梵,不过是九牛一毛。”
公司的运作,樱诺至少知晓七八分,郁氏企业正在迈向国际化接轨之道,每天盈利至少好几百万。
忽然间,她心里就有些感伤,觉得自己太不值了,为这样了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埋葬了自己五年的青春与年华,现在的她一无所有,没有任何工作经验,这两天,她试着去找工作,许多企业都以她没任何工作阅历而拒她于千里之外。
为了这个男人,她到底失去了什么?
“五百万一分都不能少,并且,我还要郁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即便是这样也无法弥补我心中的创伤!
“休想。”
男人终于狂怒了,一拳擂在了桌案上,墨水钢笔溅出的墨汁染花了雪白的纸张,文件瞬间丑陋不堪,但,这个时候,无人会去顾及!
“谷樱诺,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我要给你五百万,凭什么我要给你郁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告诉你,如果你想离婚,就给我净身出户。”
“你…”
樱诺张大了瞳仁,狠命一咬唇,口腔里即时蔓延着铁腥的味道。
“好。”她冲着他点了点头,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你等着接法院的传票吧。”
语毕,她利速地转身离开,郁梵满脸呆滞在原地,斜沉的夕阳,黯淡的暮色,将他高大伟岸的身形在地板砖上拖出一道长长的黑影子,影子孤独而寂寥。
他只是想用这个方式逼迫她留在自己身边而已,仅止而已,但,许多的事情一旦跨出第一步,想要回头是否比登天还难!
*
夜兴澜珊之时,樱诺搭上一辆计程车,计程车五分钟后把她带去了Z市岷江河畔的一栋别墅。
五月,满庭花树香味儿扑鼻!
透过栅栏缝隙,成排的花树一望无际,渺小的花朵藏于绿叶之间,偶尔伸出一些小花瓣,向世人展示她的青春与美丽。
桅子花是她的最爱,最前面的那一排,是多年前她亲手种下的,每一株,每一片花叶都见证了她的成长!
“樱诺小姐,你回来了。”
女佣是三年前进谷家的,那时樱诺已经出嫁,不过,对她虽不是太熟悉,至少是认识的。
“老爷子在书房里等着你。”
“好,谢谢,吴嫂。”
樱诺推开书房的门,端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有着纤长而粗黑的眉,眉宇间透着英挺之气,整个人大有不怒而威的气势,两鬓已添了些许的银发。
近距离地审视,才发现外公已经老了,一个人,无论你多么权势滔天,辉煌灿烂,终逃不开人生的规律,皆都有生、老、病、死!
不过,除了苍老一些外,外公仍然是俊美的,这也难怪外婆对他牵肠挂肚了几十年!
“听说你要与郁梵离婚?”
声音低沉浑厚,中气十足,视线盯望着手上的那本军事杂志!丝毫探不出喜怒哀乐!
这幢宅子,她生活了十几年,在她成长的岁月中,关爱的她除了眼前这个浑身散着一股子凌厉之气的男人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是吗?樱诺!”
“是!”
“为什么?”平淡的质问已经昂藏了波涛汹涌,空气里凝结着一股子玄冰!
“郁梵有了外遇。”
“有时候为了应酬,男人在外面…”
“不是…”樱诺急切地打断外公的教诲:“外公,不是为了应酬,而是…”她咬了自己的唇,踌躇片刻终是喊了出来:“郁梵已经变心了,他不爱我了。”
变心?谷天鹏终于抬眼,犀利的眸光扫射向自己疼爱到骨髓里的外孙女儿。
“那他爱上了谁?”
郁梵,你小子胆儿真够大的,居然敢抛弃我一生最挚爱的外孙女儿,到底,你有几个胆子?
“外公,你放心,离婚后,我不会搬回来住,我会去找一份工作。”
“他爱上了谁?”谷天鹏的声音陡地拔高,神情严峻,满眸阴戾,曾经,他的这种表情能够在战场上令敌人倒退三米之外!
“是…馨予!”
“张诺,去给我把馨予叫来。”
老爷子厉声吩咐着门外的警卫员,然而,没听到贴身警卫员张诺的应允声,反而是一记尖利的嗓音似要捅破她们的耳膜。
瓜子脸,柳叶眉,红唇,肤若凝脂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谷樱诺,看看这是什么吗?”
玉指捏握着小单子的一角,像放慢镜头电影一样将小单子展开,黑色边框的小单子,四周铺满了黑色的小花朵,还有黑色的线条点缀,上面印满了几排英文。
淡阅内容,纤细的睫毛剧烈抖颤,樱诺的眸瞳陡然间缩成了针芒一般大小,只觉浑身血液逆流!
铺天盖地的黑暗向她扑袭而来,感觉自己瘦弱的身体就快在无边的海洋里灭了顶,无边无际的绝望包裹着她!
第15章 老娘灭了你!
狠命用雪白贝齿咬住唇,唇瓣上的血色迅速散开!
“馨予,你…”谷老爷子曾经在战场上所向披糜,但,却是一个英文字母都不识的粗人,瞥了一眼黑色边框里面密密麻麻的英文,粗黑的眉头拧出几道幽深的刻痕!
虽然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不过,从樱诺如临魔鬼一般的神情,就知道馨予果真插足了樱诺与郁梵的婚姻。
“谷馨予,你拿的是什么玩意儿?”
“外公,这是我与郁梵的结婚证,我与郁梵的婚姻,奥地利政府允许,中华人民共和国也是允许的,我与郁梵,是…”
阴狠地笑着,尾音拉得老长:“是合法夫妻!”
整个世界风中凌乱…亢长一阵沉默后…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毫不犹豫就挥向了白莲花似的女人!
插足了别人的婚姻,在老爷子看来是不道德的行为,更何况,她插足的还是亲表姐的婚姻!
平时他宠着这个外孙女,习惯着这个外孙女,直至樱诺被接进谷家,他一直就将馨予这孩子当宝一样来疼。
“外公!”
脸上五条红色的痕迹让谷馨予的面孔有些狰狞,耳朵翁翁作响,似乎听不到外界的一丝声音。
可见老爷子这巴掌之重!
“真正夺走我幸福的人是她,是谷樱诺。”
指着樱诺,声泪俱下,仿若真正受委屈的那个是她谷馨予。
从小到大,谷馨予仗着有谷家人的宠爱,从来都是无法无天,何时受这样的委屈,所以,她狂怒地冲着谷天鹏又吼又叫。
“郁梵爱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不是我破坏了她的婚姻,而是她夺走了我的幸福,我只不过是把属于自己的抢回来而已,仅止而忆,我有什么错?”
“你…”
见谷馨予不知悔改,反而理直气壮,谷天鹏心中一把狂怒的火焰在熊熊燃烧,是他谷家教育失败,才会教出如此不廉耻的后代。
“张诺,把谷芬芳给我叫来。”
“这是我与谷樱诺之间的事,你把我妈叫来也没有用!”
谷馨予捂着自己滚烫发痛的脸颊,厉声吼出。
“你们是血脉至亲,世界上的男人没死绝,谷馨予,你胆敢再说一句,你就给我永远滚出谷家。”
老爷子鼻孔气得歪裂,下巴不断抽搐,可见他实在被两个外孙女之间的战争深深打击了。
以前她们抢玩具,抢衣服…争着在他面前献殷勤,多少年了,他一直把两个外孙女之间这种矛盾看成是小孩子之间的较劲与友好的表现,在他的观念里,他觉得有比较才有上进心,有了上进心,才会有所奋斗,人才会不断地进步。
可是,今天,不再是争抢玩具,衣服那么简单,而是演变成了争抢男人…
世界上的男人没死绝,又不是只有郁梵一个,而且,在他看来,郁梵那小子也并没多有出色,这些年,要不是仗着他在外的声誉与名号,郁氏企业不可能在短短五年间就迅速发展起来。
“她不是我的亲姐姐,不过是表姐而已。”
尖锐的嗓音如一把铲子,在一点一滴地刨着樱诺脆弱的心房,誓想要把她的心肺刨穿。
是呵!不是一母同胞的,不过是一个外公生的而已,多冷酷而无情的话语!
而她还曾念在是一个祖宗的份儿上,无论她们母女怎样为难与刻薄的对待,她都打着牙齿与血吞!
然而人家根本就不稀罕!
脸上露出了一丝温和而平静的笑,骤然间,心中如同野草丛生,竟只觉得满心疮痍。
以前的自己好傻好傻…
转身,迈着悬虚的步伐,一脚一脚,犹如踩在了棉团上,感觉头重脚轻,似乎有一根绳子无形之中紧紧勒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呼吸困难!
眼泪快要没出眼眶,但,当她在看到那个从楼道口走出,身材高挑,满身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的女人时,死命咬紧了牙关,硬是没让泪水落下来!
来的这个女人微抬下颌骨,视线低斜,仿若她就是个高高在上的骄傲女王,她脸上化着极精致的妆容,明明都四十好几的年纪,看上去却像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眼角没有一丝的皱纹,可见她保养的有多好。
她是谷家最能干的女性,也是谷天鹏曾经最疼爱的女儿。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以及幽黑深邃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鄙夷,每每看到一次,樱诺心里就难受自卑一次。
她的到来只是她的另一个恶梦的开始而已,因为,从小到大,她只是一味地偏袒自己的女儿,不管她女儿谷馨予是错是对,只要她们发生了摩擦与矛盾,她永远只会包容女儿,而指责她的不是,在她眼里,她谷樱诺就是个乞丐,五岁时接进谷家,不过是因为外婆想分到谷家的一半财产而已。
挺直脊背,低垂眼睫,错身时,她嗅闻到了谷芬芳散发出来的浓郁桅子花的芳香,不愧叫谷芬芳啊!她讥讽地想。
身后她似乎传来了外公急切的呼唤声,可是,在泪水即将泛滥成灾的那一刻,她只能迅速奔离…离开这心碎的是非之地。
楼梯转角处,光线晦暗,蓦地,黑暗中钻出一抹弱不禁风的身形挡住她的去路,赫然呈现在樱诺面前的脸孔,虽精致,却带着精神病患者才有的朦胧与迷离…
“馨予说你讲我坏话!”
莫名其妙的搭话声让樱诺如同坠入了一片五里云雾中。
“小…姨,我…没有!”
“她说你骂我是神经病,骂我嫁不出去,你这个狗娘养的,居然敢说老娘的坏话,老娘灭了你。”
女人脸上掠过阴狠的表情,伸手在樱诺腰上推了一把,猛地,樱诺纤瘦的身子就此甩出,感觉一阵天昏地暗,身子不知道滚了几层楼道,在最后跌到坚硬地板砖上的时候,身体里一阵滚烫的热流倾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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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二十章有虐,后面会让大家爽YY的。
第15章 滚吧!不送!
那股热流滚烫如100度锅里沸腾的开水,一时间烫痛了她的心,烫得她连腰都直不起…
宝宝,不要走,不要离开妈妈!
扬起手,风儿从她指尖绕过,那股凉意透彻心底,她感觉自己多么无助,抓不住宝宝小小的身子,留不住宝宝离开的步伐!
“樱诺!”
外公谷天鹏骇人的声音如雷劈下!
然后,一家子的人因老爷子的震怒而手忙脚乱!
‘啪’的一声,大厅突然间明澈大亮,天花板上闪烁的水晶吊灯,五彩斑澜的灯饰上映衬着她雪白玉容,紫灰色裙裾上的血红在不断地扩开,那夺目的鲜红让所有人惊若寒蝉,包括精神病患者小姨,惊觉自己闯了祸,神情僵凝,一脸不敢质信。
而跟随着外公出来的那对母女,谷芬芳双手抱臂,神情清冷、高贵而倨傲,尽管是在她全身染满鲜血的时候,她还是那么高高在上,她宛若就是站在山峦顶峰操纵人生死,目空一切的女强人,而她的女儿,扼杀她宝宝的罪亏祸首谷馨予,却站在她母亲身后,白莲花似的面容上,嘴角有一抹淡然的笑在慢悠悠扩开,以胜利者之姿俯望着她…
世间万物,所有的一切都在嘲笑着她的失败…
随手捞起身侧的一个古董瓷器,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它砸在所有人面前。
森冷的菊花缺口衬着她狰狞的脸孔如魔鬼一般骇人,她狠狠地盯望着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
用着极其平静的嗓音说:“我会记得你们每个人的脸,终有一天,我所承受的,必然将所有一一奉还!”
她最后晕厥之时,只记得外色谷天鹏冲着一屋子的佣人冷厉的怒斥:“快打120,如果樱诺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陪葬!”
呵呵!外公,多谢你的厚爱!多谢你对我妈及外婆的抛弃,多谢你十几年前将我接入谷家享受一个平凡人家的女孩子享受不到的殊荣,只是,外公,如果不是你的铁石心肠,或许,我与母亲,还有外婆,也不会在人间地狱里受尽煎熬!
脸上浮现一抹幽忽的笑容,一滴水晶般的泪珠从眼角无声坠落,跌落到了地板砖上开着朵朵炫丽的银白小水花!
孩子终是去了,这是她意料的结果!
她与宝宝本身没有缘份,所以,他才会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谷樱诺,你好狠的心哪!”
她醒来不到一个小时,带着满身的阴戾气息,郁梵狂怒地杀进了病房。
“虎毒不食子,为什么你比老虎还要毒?”
孩子的离世打碎了他所有的美梦,他用着世间最严厉的语言指责她,埋怨她,尤其是他血红的双眸,像是狠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郁梵,真正歹毒的是你,要不是你与谷馨予在国外领了结婚证,她又怎么会丧心病狂,故意在精神病患者小姨的面前讲她坏话,让小姨疯了似地在她身上发泄,将她从楼上推了下来,最终导致小产。
只是说这些还有何意义?
“谷樱诺,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门口处光影一闪,昔日贵妇变之泼妇,李珍霓刚去医院做了一个新发型,听说媳妇儿小产了,风风火火就赶了来,路上塞车,她穿着一双十寸高跟鞋小跑,结果崴到了脚,脚踝处红肿一片,真是气得她头顶冒烟。
拎着高跟鞋跟在儿子屁股后面冲进病房,不分青红皂白就冲着她咆哮。
“你说,我们郁家有什么亏待了你,你这个没教养的女人,你长成这副德性,还是一见不得光,连母亲都跟野男人跑了的私生女,你配不上我们郁梵,可是,为了能有一个和谐的家庭,我什么都忍了,儿子啊!这就是你跟我们郁家找的好儿媳妇吗?”
李珍霓连珠带炮,像头凶恶的母兽一样怒吼。
“说够了吗?”
敛下失神的眼瞳,白皙晶莹的玉指玩弄着灰白色的床单。
“说够了,就请给我出去。”
她小产了,没有一个人来安慰她,反而相继跑来指责她的不是,今天所有的一切,她记下了,他日,她必全部奉还,绝对奉还。
“你…你,你你你?”
李珍霓被儿媳妇打倒了,做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扼杀了她郁家的孙儿,居然还敢这样对她们母子说话。
难道她们母子欠她不成,难道郁家欠她不成,郁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她这样的儿媳妇,晦气啊!
手指指着病床上的谷樱诺,李珍霓气得心口发疼,头顶缓缓滑过几柱青烟!
“郁梵,明天我会在民政局门口等你,滚吧!不送!”
不想再看那男人一眼,缓缓合上眼帘,神情疲惫万分,他的狠厉,让她心寒,他对她的种种,她必将一生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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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二十章有虐,后面会让大家爽YY的。
第16章 好狗不挡道!
Z市民政局门口有许多来往的人群,刚领了结婚证的自然脸上溢着璀璨的笑容,办理离婚的,经历了婚姻创伤,神情自木讷,或者幽伤!
樱诺自己已经修改了N遍的‘协议书’亮到刚驱车而来,一身风尘仆仆的郁梵眼前。
浓黑的眼睛里全是深幽不见底的暗沉!
纤长的眉微拧!
瞟了一眼‘协议书’,男人低垂眉眼,食指卷曲掸去了西装袖口上的点点尘灰!
“我早说过了,想离婚可以,但,别枉想能从我这儿得到丁点儿好处!公司正在运营阶段,再说,现在的郁氏几乎都是负债!”
樱诺盯望着眼前的男人,曾经,他抱着自己,深情地呢喃:“这辈子,我会把最好的给你!”
她与他结婚五年,除了无休无止的付出,还得到过什么?
她与他共同打拼,并肩作战,熬过了多少的不眠之夜,在公司接下第一个订单,她们高兴的几乎夜不能寐!多少个夜晚,她们兼烛谈天到天亮,她以为此生找到了最可靠的知己,可惜又是美梦一场!
患难夫妻,生死与共,连区区五百万都舍不得。
在拟协议书以前,她已经找人算了他名下所有资产,发现他说负债之事根本不是空穴来风,也许,是李珍霓那女人怕她分夺财产,所以,把郁氏的资金全部转移!
“那你说怎么办?”
“不离不行吗?”
“不行。”
“谷樱诺,别给脸不要脸!”
见女人想离的态度如此坚决,郁梵憋了许久的火气终于爆发!
“即便是不要脸,也是跟你们母子学的。”
“你…?”咬牙切齿,是否想撕裂侮辱他及他母亲的女人!
阴狠一笑,樱诺出口的话如一柄又尖又冷的刀子毫无预警捅进了他的心膜!
“你与谷馨予已经五年前领有奥地利政府颁发的结婚证书,这五年来,你在两个女人之间徘徊,天天国内国外满天飞,郁梵,我可没你脸皮厚,你说,是谁更不要脸一点?”
心伤到极致便不再有一丁点的痛觉,或者是麻木了!
这份爱,这份婚姻,对于她谷樱诺来说是枷锁,是负担,不要也罢,也许离了,她会活得更春风得意,风生水起。
喉结滚动,滚烫的岩浆痛苦咽下,深幽如暗礁的眸底流转一抹惊愕!
这个秘密,他保守了整整五年,没想到她还是知道了!
“谷樱诺,我一直让馨予生活在国外,一直不想让她与你正面交锋,你能体谅我的苦心么?”
“够了!”
他背叛了她们纯真的感情,在国外偷筑香巢,居然还这样振振有词,让她体谅他的苦心,她望着他,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他,觉得撕破脸皮的男人是那么陌生。
没有一丝忏悔的表情,没有一句解释的话语,似乎他有两个老婆,穿走在两个女人之间是一种难能可贵的本事。
心,瞬间,宛若破了一个大洞,恐怕今生也难修复。
这份婚姻真的已经走到尽头了,没有任何的留恋!
在心如槁木死灰时,她偏了一下头,平静地说:“走吧,不要你一分钱。”
我净身出户!她怨恨他脚踏两只船,而他憎恨她弄没了他们的孩子!也许心头都堵着一口气,签字盖章,程序非常简单!
“最好别后悔!”
他愤愤地告戒。
“死也不会。”
一前一后走出民政局大门,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她悉心维持了五年的婚姻就这样走到了无望的尽头,不再半丝回头的机会。
*
美国西南部!加州!
双手撑在阳台上,眺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海岸线,夕阳淡金色的光芒倒映在海中,水天相接,海水一片火艳,横亘连绵起伏的山峦,碧绿青色相映成趣,看在她心里,却只有灰蒙蒙的一片!
离婚了,因为怕看到外婆历尽风霜,苍老的容颜露出失望神色,所以,与郁梵离婚的当日,她就收拾了行李选择了自我放逐!
做了五年的家庭主妇,如今来莫诺湖观景,才发现自己以前的世界是多么狭小,根本就是井底之蛙!
相信沉淀的岁月会治愈她心中的伤口,她会走出那段刻骨的阴霾时光!
吸气吐气,在心里,她重复告诉自己,一定得将前尘往事统统都忘掉,旅行回归后,她就得开始自己斩新的生活!
一个人孤独地走在暗夜的加州街头,无助而落寞!
看着一对身材高大,高鼻梁,烫金发,白皮肤的外国人在街头热情舌吻,吻得忘乎所以,她们在无言诉着天长地久,只是,一段感情的保鲜期到底是几年?
天空不知何时细雨霏霏,本不太在意,想享受一下在雨中漫步的感觉,可是,雨势转眼渐大,抚了一下额儿垂落的一绺浏海,也许是因为太寂寞,又或者是想放纵一下,她居然跑进了一间PUB!
无数黄汤下肚,脑袋晕沉,太阳穴隐隐作痛。
长长的走廊上寂静无声,厚厚的白色长绒埃及毯铺在地上,人走上去就陷入云一样的绵软中,走廊的墙壁上挂着价值惊人的古董油画,复古壁灯宛若是仙女的手臂伸展在半空中,掬一捧光芒挥洒而下。
有人一姿挺修长,面容如樟兰美玉一般熠熠生辉,步伐有些散漫,却又翩翩气质斐然,双手悠闲的插在裤兜中,那一双眸子如峡谷般深邃迷人,微微牵起一侧唇角淡淡笑着,那笑容却能颠倒众生!
低着头,糊里糊涂撞过去,却撞到了硬帮帮的胸膛。
扬起长睫,近在咫尺如同浮雕的俊朗面容透着熟悉的的清寒气息!
“借过,好狗…不挡道…”
------题外话------
前二十章有虐,后面会让大家爽YY的。
第17章 神秘的男子出现!
好狗不挡道,咕哝着发现眼前的男人像被人施了钉钉法,根本未动!
一般情况讲,她这样很没素质地骂人,对方就应该怒火朝天,再好脾气的人至少会略蹙眉宇之类的吧!
难道她撞上一座雕塑不成?
踮起脚尖,莹白的玉指戳在了英气勃发的眉宇尖,沿着高挺的鼻梁缓缓而下,这眼睛里的笑意好璀璨,唇菲薄却又凌厉!
食指沿着菲薄的嘴唇轻划,指尖袭来热漉漉的气息,烫痛了她的肌肤,后知后觉‘啊呀’一声呼出声儿。
雕塑也会有气息,不不不,这不是雕塑,是活生生一男人!
就在她心里慌乱间,男人张嘴就咬住了她的指甲,被他硬生生咬掉一截,还撕扯到了她的血肉,让她五脏六腑都牵扯起一缕钝痛。
“痛吗?”
“你是狗吗?”
两记怨恨的声音同时响起。
盯望着她,唇微微挑起,明明在笑,可却让她感觉毫无一丝温度,仿佛面上笼着绝美的画皮,让人很难看清他某些真实的情绪!
头好晕,甩了甩头,她看到了无数个绝美的妖孽男。
如果是平时,她或许会像瘟神一般逃开,可是,偏偏她喝醉了,偏偏她还刚离了婚!
胆子自是比平时要大千万倍!
“敢不敢陪陪姐?”
话出口就后悔了,可是,已经成了覆水难收。
她以为他会拒绝,没想男人冷酷桀傲一笑,眸底微露惊愕,接触而来的是漫天的惊喜!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