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炯炯的眼眸汹涌未褪,像一匹正盯着猎物的恶狼。
以前,他有太多的机会把她办了,可是,他一直就在甘心等待着,等待着她心甘情愿的那一天,然而,现在,他发现那就是一个错误,她对骜煌的心就如永不移动的磐石。
那心坚不可摧,如果她能这样子爱他,那该多好啊!也许,他等不到那一天了。
自嘲地笑了笑,就算是要得到她,也必须采用强取豪夺的手段,他的心又一次被伤了,不过,没关系,重新凝望着她的眼眸变得深不可测,同时也闪烁着一片炙烈而火热的光芒。
对这个女人,今夜,他骜政势在必得,他不想再等下去,再等下去,他也许会后悔,前几次的侥幸,尤其是她与徐少白的那一次,要不是阴差阳错,他在酒店里,也许,她的人已经是徐少白的了,而骜政还傻傻地站在原地等待着,等待着她回头,骜政彻底醒悟了。
男人眼中迸射的精光,让樱诺惊觉,今夜,她是逃不掉了。
她怕,怕面对他俊颜上那片阴霾与内心爆发出来的猛烈。
“骜政…我们讲好的…一年。”
他知道她什么意思,去他妈的一年。
他像一堵高墙般压下,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臂弯中,灼热的吻喷吐着酒精气息,从她光滑的额角,眉心,滑下去,滑过鼻梁,最后落至了她的唇瓣上,与她气息交融。
樱诺,你是我的,一生一世都不会改变。
…
…
她清醒着,他也清醒着,她在清醒的时候成了他的女人!
她没有哭,也没有讲话,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卧室的灯光是橘色的温暖,那光芒却仿佛照不进她的眼瞳。
世人都嘲笑,她跟完哥哥跟弟弟,没完没了,可是,这不是她的错!
樱诺的心冰凉冰凉的。
男人回头望了她一眼,见她用冷背对着自己,点了一支烟,慢慢地吞吐着烟雾。
一室香烟与暖昧气息散完了最后一缕,他穿衣起床,问:“想吃点什么?”
见女人如一具没生命的充气娃娃,一动不动。
“我去给你弄。”
要知道,活了近三十年,他还没为哪个女人做过饭。
“谷樱诺,有意思吗?”
这样子与他对峙着有意思吗?
“又不是没做过。”
虽说在酒店那一次,她被人下了药,他也记不太多的事情,可是,他们毕竟早就把事儿办了。
“你…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回。”
为了哄女人开心,他居然说自己是狗,有这样自扁的么?
见她仍然不言不语,他失了耐性。
“樱诺。”
他俯下身,在她鬓发处吻了一下,满鼻腔都是淡淡的茉莉花香。
“那个孩子是我的。”
此话一出,他清晰地感觉到了她双肩微微的颤动。
“真的是我的,那一夜不是徐少白,你被凌云宵下了药,而我喝醉了酒。”
其实他并不是喝醉了酒那么简单,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也许,早已解释不清了。
她一头长发宛若是光滑的丝缎,沿着弧度优美的肩膀倾泻而下,阳光穿过去,忽明忽暗,看不清那半张瓷白的脸。
阳光正好洒在她几乎透明的肌肤上,连细小的绒毛和淡淡的血管几乎都能看清,想到昨晚,他血脉贲张,只有她有本事激起他的*,因为,小时他就习惯了她的味道。
慢慢地,她转过脸,用一种非常惊异的眸光盯望着他,那眸光透着前所未有的陌生,似乎,她真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被她这样盯着,感觉自己无所遁形,俊颜添了一抹窘迫。
她当然清楚他说得是哪个孩子,除了震惊,还有意外,原来,她根本都不知道那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一直认为是徐少白,没想却是眼前这个卑鄙的男人。
他与她约法三章,说什么一年以后放她自由,说什么他不放走她,只是因为他奶奶骜老夫人心中有气,气得当年勾走了骜煌。
如果不与他呆在一起一年,骜老夫人就要将她绳之以法。
多滑稽,她只是爱上了骜煌,她那么爱骜煌,他们却怀疑她杀了骜煌,她为什么要杀骜煌?
她说了千百遍没人会相信,只因,五年前,是她与骜煌私奔到罗马的,在骜煌死之前,只有她与骜煌呆在一起,她就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正因为清楚自己说不清,所以,她才忍气吞声,不得不屈服在骜政的淫威之下,如他所愿,做他一年的契约妻子。
因为骜煌与凌云宵的关系,她一直在躲避着这个男人,在他说加州那一次并没碰她时,暗自高兴了好久,她觉得自己要离他远一点,总感觉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对,她怕他,有时候单独与他相处,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除了他手中的大权外,还有他那份老谋深处,似乎一切她都防不胜防,她想与徐少白在一起,也是想彻底摆脱,不给他一点儿念想,多可笑啊,她一直逃避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孩子是他的,而不是少白的,终于明白,当骜老夫人堵在门口,不准她跨进骜家大门一步,把她骂得狗血喷头时,他却挺身而出,把她护在身后,说了那句:“孩子是我的。”
事后,她对骜政感激涕零,至少,宁愿忤逆一手将他带大的骜老夫人,宁愿承认那个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不愿意让她受众人奚落,原来,他根本没有说谎,孩子本来就是他的,泪水从她眼眶里溢了出来。
难怪少白要逃开她,她就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也好,少白那么美好,她与骜氏的恩怨又何必牵扯上他。
他以为说出直相,她应该不会那么恨他了,至少,他是她孩子的父亲,他们共同失去过一个孩子。
没想,她却向他扑过来,一口死死在咬在了他的脖颈处,剧痛蔓延至了四肢百胲,他真的好想打这女人一顿,可是,他忍住了。
她刚挪移开,就看到了他脖颈处有几抹深深的牙印,血红血红的,在她水雾雾的视线里不断蔓延散开,由先前的血珠子,慢慢扩成了小滩的水渍子。
“谷樱诺,你…”
“属狗么?”他勃然大怒,一把将她按压在了床墙上,不顾一切俯下身体…
这一次他凶残,丝毫都不温柔,她也没有再挣,因为她相当清楚,挣扎已失去了所有的意义,她已经是骜政名副其实的老婆了。
她夺了亲生母亲凌云宵了爱了将近十年的男人。
也彻彻底底地背叛了骜煌!
骜煌,你能原谅我吗?
这一切不是我所愿的。
“我想去看骜煌。”
男人听丫头们说女人绝食,下班回来,他就急切地往楼上冲。
刚打开门,床上扬言要绝食的人儿冲着他就这样没头没脑地喊了一句。
深幽的黑眸黯了黯,他为自己点了一支烟,点烟的手指有些微微地颤抖,似乎,每一次在慌乱之时,他都会借尼古丁麻痹自己的感官。
“有必要么?”
“你应该很清楚,我只是想去给他做最后的告别。”
男人的眸光沉了沉,望着她的眼睛刹那就充满了哀伤,他把烟蒂拧灭丢弃在烟灰缸里。
“过两天我会安排。”
然后,踩着黑亮的军靴头也不回地匆匆而出。
某武装部,宽大气派的办公室里!
挺拔峻硕的身形凝站在窗口,指尖燃着一支香烟,尽管满嘴都是香烟的味道,他仍然不停歇地抽吸着。
窗外是一片亮丽的风景,淡绿,嫩黄,青绿纵横交错,青绿间夹杂着几树深紫色的花儿,还有一片红艳艳的树叶,那么红,红得耀目,却不是枫树,正如他与骜煌,长得一模一样,却不是同个人,他们一母同胞,他只比骜煌早出生一个小时,而他的兴趣爱好,性格却与他不相似,然而,他们兄弟俩喜欢女人的口味却独独一样。
“骜煌,彻底陷进去了?”
犹记得当初他曾问过骜煌这样的话。
那天,天下着蒙蒙细雨,他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从京都归来,与家人团聚宴散之后,骜煌找到了他的房间,起初,他们只是哥儿俩好久未见叙叙旧,少顷,骜煌把话切入了主题。
“哥,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她很单纯,她有一双不含杂质的眼睛,还有一颗善良的心,我想与她结婚,让她帮我生一大堆的孩子。”
骜煌的脸上闪烁着天真浪漫的笑容,那笑容很灿烂,阳光,且蕴含着说不出来的幸福。
在他记忆中,骜煌从未与他谈过女人,那是唯一的一次,弟弟找到自己的幸福,做兄长肯定是为他高兴,骜家人丁单薄,生一堆的孩子更能让骜氏兴旺发达。
毕竟,人就是资源嘛!
“哪家的姑娘能得到你这浪子的垂青?彻底陷进进去了?”
他慢条斯理地问着。
提起他心爱的女人,骜煌眼中迸射出晶亮的光彩,仿若那姑娘就是他的太阳,将他整个世界照亮。
“她姓谷。”
“这姓氏很少见。”忽然他好仰想到了什么,赶紧被了一句:“叫什么名?”
“谷樱诺。”
女孩儿的芳名出自于骜煌的之口,他拿握着香烟的手指抖了抖。
嘴角的笑容悄无声息地敛去。
“是…谷天鹏的外孙女儿?”
“嗯,你怎么知道啊,哥,我真的很爱她,我不能没有她,不过,现在,她还在念书,她答应等毕了业就嫁给我,我就是怕…奶奶反对,所以,才给你坦白,你可别出卖我啊!”
他很想对骜煌发顿脾气,很喝斥他:“你要娶谁都行,只除了谷樱诺。”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冲着骜煌咆哮,谷樱诺根本不爱他,甚至把他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么多年不见了,她连他长成什么样都不知道,只是儿时的记忆在他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放,是那么清晰!
他有什么资格去喝斥骜煌,据骜煌说,谷樱诺也爱着他。
第二天,他让方冀去调查他们的恋情进展如何,方冀办事神速,不到两个小时就将骜煌与谷樱诺热恋到何种程度,将所有的资料全亮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骜煌抱着长发垂肩,清纯如水的女人在大树下拥吻,那一刻,他的心莫名像是被人扎下了一把刀子,那疼,至今都没法用语言去描述。
拍案而起,撕碎了所有骜煌与谷樱诺恩爱缠绵的照片。
他是一个认死扣的男人,无论是事业,还是女人…
连夜,他恼怒地开车离开了Z市,却在离开前,与父亲奶奶商定,把骜煌送去部队历练,只是想考验骜煌爱谷樱诺的一颗心是否坚定而已。
骜煌,如果你真心爱她,她也真心爱你,我祝福你们。
他是骜煌的亲哥,他不想用卑鄙的手段夺他幸福而成全自己。
没想送走了骜煌,徐少白又出现了,当然,他的出现骜政并不知情,还是在骜煌回Z市时后向奶奶禀明誓要娶谷樱诺,奶奶强烈反对,将他禁因在家中,而他却翻高墙逃离,与谷樱诺私奔,奶奶及时通知他,他火速赶回来并非是阻此,只是知道了一些消息,有一批黑道人士秘密集合,追赶向了骜煌与樱诺私奔地——罗马。
他怕骜煌出事,更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那个女人了。
所以,他赶了回来,让方冀去调查一些事,徐少白保护了樱诺大半年之久的事才被他知晓。
骜煌死了,他的脸被爆炸血肉开花,挣狞而吓人,他在医院静养了几天,那几天,他魂不守舍,他也没得到谷樱诺半点消息,谷家把谷樱诺情况封锁的很好,滴水不漏,心力交悴中,知道自己的生命就快走向终结点,临死前,他艰难地向骜政请求着:“哥,就算她活着,我可以撑下去,我也不会再去打扰她了,她是一个好姑娘,这辈子,她已经很苦了,我们骜家只能带给她无穷无尽的痛苦。”
不想去追究是谁在罗马别墅装了引爆器想弄死她们。
其实,许多事情已摆在台面上,谷骜两家在Z市的势力旗鼓相当,骜老夫人一直因年轻时不能与谷天鹏在一起而心生怨怼。
眼里根本容不下樱诺,但是,无凭无据,骜煌不敢下断言,再说,就算真是她做的又怎么样,那可是早年丧母,中年丧偶,一手把他们拉扯大尊敬的奶奶,他们又能怎么办?
所以,才有了骜煌临终的遗言:“哥,让她去过平凡的生活吧!骜家真的不适合她!”
他一直追问着,哪怕在骜煌咽气的那一刻:“你的胸膛是被谁捅了一刀,是谷樱诺吗?”
可是骜煌根本不曾回答,就闭上眼眸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据他调查了解,那伙黑帮聚集的人根本还未到达目的地罗马,屋子里引爆器就爆炸了,很显然,骜煌胸膛的那个血窟窿不是那伙人捅上去的,当时,在别墅里,就只有他与谷樱诺,根本不曾有第二个人,难道说是骜煌自己捅上去的,不,不可能。
骜政陷入了五里云雾中。
由于有了骜煌临终的遗言,知道谷樱诺失忆后,他才决定放她过平淡的生活,即然都将骜煌忘了,那是再好不过了。
只要她能过得幸福,以前的一切他不想去追究。
只是没想郁梵那么不争气,居然与谷馨予搞到一起,所以,他就扮成骜煌的模样在加州出现了,因为,他见不得女人不幸福,更不想这辈子她就这样一个人过下去。
也或者说,感情沉淀了这么多年,他不想再等下去,不想再错过与她交集的机会,因为,他已不再年轻。
…
思绪缓缓倒退,那一次,他出差回了z市,本与几个高官在应酬,酒过三巡,感觉自己握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
“怎么了?骜兄!”
“没事。”他勉强地笑了笑,宽阔的额头渐渐冒着一层密密的冷汗,俊颜上的笑容急促而短暂。
“来来,喝酒。”
那是他喝得最多的一次酒,因为要拜托那几位高官办一些私事,他独自去京都闯荡,没任何的背膀,而他却官路享通,自然有许多的地方需要打点,拼酒是第一项,中国的许多人情都是在酒桌上喝出来了。
一杯酒再次下肚,他感觉身体都不受控制起来,怕大家发现他的异样,他及时借口以上洗手间为由抽身离开。
“排长,怎么了?”
“方冀,回酒店。”
只是那天晚上,他们根本没有回酒店,而是去了郊区的一套住宅,他的病情来势汹汹,就算请来医生也无济于事。
“医生,怎么样?”
“这病真是罕见,行医数十年,我根本未曾见过,诊断不出来,要去大医院才行。”
Z市最具权威的医生都这样讲,方冀一颗心就冷了,回京都要开十几个小时的车,而他敬爱的排长躺在床上,浑身抽搐,面目挣狞,全身的肌肤全是绯红,咬着牙,单手死死抠住了床沿,似乎正在强撑着。
如果这样子撑下去,恐怕不死也得夺去半条命,而回京都得有十几个小时的车程。
在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骜排长发话了。
“方…冀,给我去买73法国庄园生产的…爱菲尔…”
这酒市面上卖得不多,方冀也没听过,不过,排长让他去买,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然后,他就去了。
找了十几家超市,终于购了几瓶回来,酒刚拿回来,骜排长就从床上一跃而起,从他手中夺过,疯狂地喝起来,在方冀的印象中,他从没看到骜排长会有那么凶恶狰狞的一面。
骜政把那几瓶酒全喝下了肚,感觉身体舒服一下,辗转睡到半夜,胃里又是火烧火燎,翻江倒海。
然后,不知是醉了发酒疯,还是发病的关系,他一个劲儿砸着屋子里的东西,所有器皿被他砸得支离破碎。
他斥喝着,咆哮着,全身滚烫如沸水,其实这不是骜政第一次发病,当然方冀一直不知道他的这*,以前发病时,他只有喝一瓶爱菲尔,病情就能得到控制,可是,这一次…
“方冀…”他咬着牙,黑炯炯的眼眸中红光迸现。
“去云顶找…”
云顶那可是Z市最高级豪华,金碧辉煌的销金窟,据说,那里是一座仿红楼建筑的大宅,老板人脉很广,黑白两道通吃。
即然是红楼,红楼自然有金陵十二钗!十二钗的姿容,个个倾国倾城!
而那里,一向是达官贵人消费的地方,一夜毫掷巨资,只为醉卧美人怀,一般的人去不了,要到那里销费,必须有老板特制的VIP贵宾卡。
第79章 惊现那一夜之暖昧!
方冀不想看老大那么痛苦,即时领命而去,二十分钟后,他回来把骜政载去了‘云顶!’
那是一间上等的包厢,包厢里面装潢金碧辉煌,犹如西洋皇宫一般!
他没那个心思去欣赏那一切,只知道身体快要爆炸,内心燥热涨痛的厉害!
以前,就算有邪念,他也能主控自己的心与行为,但,今天晚上,这魔来势汹汹,不可阻挡,巨烈的痛苦让他无法安静一秒,他没见云顶的老板,是方冀去交涉的。
就在他感觉呼吸困难,濒临死亡的那一瞬间,方冀将一个女人带了进来,女人头上蒙着黑布,双手双脚被缚。
斜飞入鬓的长眉微挑,方冀唯诺道:“是云顶的金陵十一钗,说是一个‘处’,老大,你悠着点。”
“他们说要给你更美的感官刺激,所以…”
方冀知道老大很聪明,并未说完转身阖门而出。
至始至终,他没去揭开她脸上蒙着的那层黑布,在方冀走后,猩红的眼眸在看到她胸前董落那蜿蜒如瀑布一般的黑缎子长发时,他就已经忍耐不住,如一呆敏捷的巨兽般扑向了她。
她的嘴是被塞住的,当时那情况有混乱,骜政记不得了,总之,他力道很猛,根本没有丝毫的怜惜,哪怕她的身体抖得如微风中飘零的落叶,他也没有丁点的怜香惜玉,只顾一逞兽欲。
他是一个残忍无情的男人,然而,他也是被病魔折疼的生不如死的男人。
那一夜,他在她身上留下了许多痕迹,在她身上烙印上了他的味道。
那是残暴的一夜,也是令他回味,却最害怕的一夜,他不知道那夜自己为什么就变成了一只牲畜,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他记得自己抓扯过她的头发,在她挣扎,呜呜鸣哭之是,不断耸动的双肩,隐隐的抽泣告诉他,她心中充斥的痛苦与不愿。
不知是云顶的老板骗了方冀,还是方冀骗了他,总之,她不是云顶的什么金陵十一钗,只是一个平凡干净纯真的好姑娘。
那天过后,他一直内疚了很久,总觉得自己毁了一个好姑娘的清白,可是,他没办法对她负责,又是在那样控制不了的情况下发生的事情。
回部队后,有时候,他的脑子里会莫名回想起那一夜,女人的挣扎,无助,痛苦,呜咽,就让他觉得自己像只禽、兽。
他是一名堂堂的军人,统领着千军万马,如果被外人知道了这秘密,或者说,如果那姑娘知了内情去告他,丢乌纱帽是小事,重则他可能要被赶出队伍,终身不得再回队伍,因为,他为队伍抹了黑。
尽管不是他有心为之,但,那是他必须承担的后果。
由于心里不安,他想给那姑娘一些补偿,命方冀前去调查姑娘是何方人士。
方冀的禀报让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如一汪平静的湖面砸了一块巨石,一时激起了千尺浪花。
真的没想到会是她,且喜且悲。
老家传回来消息,骜煌女友谷樱诺被绑架了,还被…
奶奶高兴死了,在电话告诉他:“政儿,这下不用担心骜煌会娶谷樱诺了,因为,谷樱诺已经不干净了,这条理由足够将她挡在骜家门外,不干净的女人,这辈子休想进我骜家的门。”
奶奶兴灾乐祸,而他却五味杂陈,他没想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怎么就演变成这样了呢?
可是,他们料错了,骜煌根本未曾嫌弃过谷樱诺,桃色绑架事件没把他们分开,反到把她们更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没过多久,骜煌就带着谷樱诺私奔了。
那一夜的暖昧,注定成了一生的罪,骜政心里明白,当时谷樱诺心里所承受的痛苦,与世人的唾骂。
这辈子,他都可能弥补不了。
不过,这个秘密将永远埋藏在他心中,他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知道,更不会让樱诺知道。
*
是夜,微风轻轻地吹拂着窗前的枝叶,传来一阵沙沙沙的声音!
樱诺静静地躺在床上,月光从窗口照了进来,照到了她干净不染尘埃的脸蛋上,她的脸颊就如同那遗世孤白的冷玉,独自幽幽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窗口的树影一摇一晃,似那凶残恶魔招魂的鬼影子!
辗转难眠,张着一对明亮的大眼睛盯望着窗外,微弱的路灯下,梧桐树叶泛着一片亮丽的光泽。
夜很安静,整个世界只能听到风吹以及树叶刷刷落地的声音。
不知为何,肚子渐渐疼起来,而且痛感越来越明显,这两天她都没太进食,是饿了吗?
可是,她明显不感觉到饿啊!
就在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之时,门外传来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片刻,房门被人推开。
“睡了吗?”
她没有回应,默不作声,听到男人脱衣的索尼声入耳,本能地把身体往床里侧缩了缩。
就算他们有了名逼其实的夫妻关系,她也不想离他太近。
她从内心深处排斥这个男人,她名义上的老公。
“亲爱的,今晚都吃了什么?”
“和大家一起吃的。”
毕竟要睡在同一张床上,她也不可能总是与他横眉冷眼,事情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伸手将她抱了过来,双手捧住了她的小脸,月光下,她的脸色白得吓人。
“哪里不舒服?”
关切地询问。
“没,可能是…”想到那玩意儿,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真不好意思说,给一个陌生的男人提那档子事,女人家的私事儿。
“走,我们去医院。”
说着,他已经开始把刚才脱掉的衣服往回穿。
“不…不用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给他说,可是,又必须讲清楚,否则,等会儿到了医院,医生都会笑掉大牙了。
“不舒服就该去医院。”骜政的神情冷肃起来。
“每个月那几天都会疼,正常的。”
没见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骜政听了窘迫一笑,还真是,太着急了,觉得莫名尴尬。
“很疼吗?”
“嗯。”
“那要怎么办?”他可没处理这方面的半丝经验。
“你们单位也有女兵吧?”
“有啊!”
“出操时,她们每个月都会请假吧!”
“嗯,可以休息两天。”
这事儿是部队是有名文规定的,如果女人那几天来事儿,不方便,可以请假休息两天。
“你是说,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嗯,可是,你脸都痛白了,那玩意儿真那么疼吗?”
“小腹部胀疼的厉害,睡又睡不着,折磨死人。”
樱诺从十四岁来初潮后就一直痛经,没怀孩子以前更痛,每月来之前的一个小时之内,她总会痛得在床上打滚。
外婆告诉她,生了孩子就不会疼了。
如今都二十五了,这种痛苦整整折磨了她十一年,虽说自从掉了孩子就没以前疼,可还是被这种痛折磨的不能像平时一样入眠。
男人静静地聆听着,沉思了一会儿,去楼上端了一杯温开水上来,还有一杯热牛奶。
“把这个喝了,兴许就不疼了。”
他体贴地将热腾腾的牛奶递到她面前。
樱诺心里有异样的热流从胸口滑过。
“谢谢!”
“你们女人真是麻烦!”他望着她,啐啐地唠叨,其实,他心里是恨不得代她疼,偏偏这种事儿谁都不能够代劳,只能让她独自默默地承受。
“外婆说,女人最遭罪,男人,想想你是怎么来到这世界上的。”
此语一出,发现他俊朗的面容倏地就沉下来。
面容上覆裹着一片阴霾,如门外万里寒霜。
因为,她们同时都想到了傅珍珠,是傅珍珠把他生下来的,骜政这辈子最最不能原谅的恐怕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