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在乎这种事情,她的泪流得更凶更猛。
她傻哑着嗓音道:“煌,我们分手吧!”
“不,我说了,这辈子,我不可能离开你,樱诺,我最在乎的人是你,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休想把我们分开!”
他抱着她哭了,堂堂七尺男儿之躯,泪水居然流到了她的头发里,与她的泪融化在了一起,慢慢地浸入她的肺腑。
在那之前,她从没看过一个男人哭!
那一刻,她才相信,骜煌是真的爱她,如果说那些人伤害是她的身体,伤害的是她的心,同时,也伤了他的心!
而事实证明,骜煌是真的没在乎那件事,也许,不应该说不在乎,应该说是那件事比不上她谷樱诺来得重要!
这件事一直是她的*,就是是当年也未曾出现在任何娱乐新闻半角,因为,骜煌为了保护她,凭借着当年的势力,将所有的消息全部封锁,有些报社也许知道冰山一角,却摄于骜煌的淫威不敢透露半点!
现在,骜政不再了,好事者却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揪了出来,重现当年她的丑陋,是个什么意思?
不就是想看着她身败名裂么?
她谷樱诺现在也不算是幸福,与骜政结婚只是形势所逼,她并不爱骜政,骜政也不爱她,可是,偏偏有人就是看着眼红,想除她而后快,即然,她们不想让自己安生,她又何必一直下去,忍字头上一把刀,她已经忍了很多年了。
她们一直把她的善良当软弱,以为骜煌不再了,就没人替她撑腰了。
在心里冷笑两声,她咬完了两个煎蛋,修剪玉润的指甲在早报上戳了一个小洞。
报纸在她掌心揉成了梅菜干,再随手丢弃到垃圾桶里。
她给少白打了电话,可是,少白却关了机,以少白目前的能力,想要收拾这伙坏人轻而易举,再说,他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为她出这个头理所当然。
她联系不到他,心里就冷了,徐少白,你说你等了我五年,你说你会一直等我下去,我只是想让你再等一年,一年后,我就会给他离婚,难道说,你是在欺骗我吗?
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却不见踪影,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少白发来简讯了,她迫不急待就打开了收件箱,消息弹了出来,本以为会是像以往令她心魂颠倒的思念之语,没想却是简单的几个字:“忘了我吧!”
什么意思?樱诺的脑袋翁翁作响,心像是一锅被煮沸的水!
她开始拼命地拔打着他的电话,断了又重复,一直拔,一直拔,可是,他的手机永远呈了关机状。
他知道她在找他,而他是故意不见她。
徐少白,是你说我是你的今生,你说骜煌不再了,你再也没有强劲的敌手了,是你说,你会代替骜煌照顾我,照顾我一生一世。
少白,你在哪儿?
快接电话啊!因为有了孩子,所以,她焦燥起来!
她跑去了他的住所,那幢位于海边的红色别墅,夜澜人静,没有一个人影,甚至没一盏路灯,昭示着里面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而前段时间,他还带着她在里边嬉戏玩耍,他教她斗地主,玩扑克牌,似乎曾经一切的欢笑都成了过往烟云,船过波无痕。
“徐少白,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跟我出来。”
“徐少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徐少白,你怎么能这样,在我怀上你孩子的时候,在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的时候,你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退出我的生命。”
双手扣住了铁栏栅,无数辆车从她身后经过,车灯打照在她窈窕的身段上,腰肢不盈一握,女人的脸很白,五官也很精巧,是那种不施粉黛,天生丽质型的美人,这样的美人适合被男人来疼爱,为何却孤独地站在一幢别墅的外面?
美女,世间上男人万万千,没必要在一颗树上吊死!
喉咙喊破了,嘶哑了,可是,却得不来徐少白的只字片语!
她没有流泪,可,她的心在哭,她一向是个要强的女人,但,为什么命运总是对她如此不公?
刚出生就被亲生母亲抛弃,好不容易遇到了心仪的骜煌,却遭人绑架,失去了少女最珍贵的第一次,骜煌不在乎地对她仍如往昔,然而,骜家谷家所有的人都反对她们在一起,骜煌带她私奔,却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她最心爱的男人被炸死在了罗马,而她也失去了记忆五年,五年她像一个傻子般,与一个视利攻于心计的男人生活着,最终抓住他出轨,现在,她终于又陷入了第二段情,发现自己喜欢上徐少白,被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深爱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人,在她人生最空白,最残全不全,最无助慌乱,最寂寞难耐的时候,他带着五年前的遗憾,再次闯入她的生命,从此,她的生活,她的心再难平静,终于,她怀上了他的孩子,而他却开始避而不见,最终彻底消失在了她生活中。
徐少白,即然不能给我幸福,又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不知何时,天下起了蒙蒙细雨,五月天的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那细细飘洒的雨丝,还是能淋湿她的发,她的衣,甚至,她的心。
她已经喊不出来了,整个人就只能半靠在铁栏栅旁,几个人影在微弱的光亮中晃动。
走上前,吊儿郎当的口吻调戏着:“妞儿,如果实在寂寞让哥儿几个陪你吧!”
美女是不应该大晚上呆在偏僻的角落,否则,人生安全是没任何保障的。
这是一批吸毒,夜间出入的幽灵!
他们伸手拉扯掉她食指上的绿宝石钻戒,凑到唇边咬了两口,喜孜孜地笑开,手臂在她眼前一扬,脖子上袭来了一阵微微的刺痛。
她知道项莲被他们取下了,可是,她真的没心情去向他们要。
少白不理她了,孩子没了父亲,她心情跌入了谷底!
不是说她对少白感情有多么深,她只是不明白,她谷樱诺的人生为何这样曲折,是否没一个尽头!
“妞儿,如果你实在是痒,要不,哥陪你一夜。”
指甲里还镶嵌着白色的粉沫,那是他们玩那些玩意儿最好的证据。
男人挑起了她的下巴,她被迫看向他们,个个瘦得像是营养不良被人虐待了的孩子。
“哟!我们可不是孩子,告诉你,上过的女人成千万打了!”
“兄弟们,很少见到这么漂亮的,上!”
…
“放开!否则我报警了。”
见几个臭流氓扑上来撕扯她的衣服,她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这些破流氓都把她身上最昂贵的手饰抢劫一空了,居然还想对她使坏!
“报警?”一面黄肌瘦的小男人笑开了。
“这儿离警暑十万千八千里,现在,那些条子全在警宁里打磕睡,谁会来管你,你以为自己是市长夫人啊?”
几个小男人拉扯着她,想把她拽到更偏僻的地方使坏,而她却单手死死扣在铁栏栅上。
“你们再敢动我,我就叫我男人出来收拾你们!”
“好,你喊啊!”
几个流氓不约而同地瞥了一眼黑灯瞎火的别墅!
“妞儿,我们都听到了,那男人不要你了,还是跟哥哥吧!哥哥可是黑道二把手,跟着哥,哥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黑不溜秋,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还是黑社会二把手,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小男人很精明,似乎洞察了她的心思,直接招呼着几个兄弟。
“这妞儿不信,架过来,老子就在这儿办了她,真刀真枪的,看她还能不信。”
“好,老大,来。”
几个兄弟用蛮力剥开了她扣在栅栏上的玉指,不在乎会弄疼她,拽她甩到了地面上,眼看着几个男人就要扑上来,樱诺当下彻底惊慌失措了,无助地望了一眼漆黑的别墅,她以为少白是藏在里面,不出来见她也许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所以,刚才这伙人欺负她时,她根本没有慌乱,因为,她相信少白会冲出别墅来救她。
但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失算了,少白是真的不在别墅里。
怎么办?急中生智,她捡了一块砖头毫不犹豫就砸到了就近一个流氓的脑袋,流氓的脑袋血流如柱。
“妈的,真是欠操,抓住她,老子狠狠地办,不弄死你这骚娘们儿,老子给你信!”
被几个唤作老大的小男人狠狠地拽住了她的头发,她拿砖头砸了他兄弟,瞧那不断冒线的口子,恐怕得缝好几针,让他爽够了,把她卖去夜总会,不能让他的兄弟白受这罪!
她被几个男人死死地架住,有人按住了她的手臂,有人按住了肩膀,她感觉自己不能动弹,难道说五年前的恶梦又要重演?
不,樱诺在心里狂叫,不能,她不能让这些男人得逞。
可是,她没办法,她一个人人单力薄,而且,她肚子里又怀着宝宝,还不能大力地摇动。
就在她绝望地无计可施之时,扑在她上方的男人突然哀叫一声,身体就被人拎了起来,再‘扑通’一声甩到了地面,几个男人丢开她,一拥而上,然而,男人的双拳出得狠而快,几个小男人轻松被他撂倒在地面上。
“骜政!”
他的脸虽然隐在阴影中,可是,她能依稀看到些许的轮廓,尤其是那双灿亮如天边星辰的眸瞳,连子夜都会为之逊色的眼睛,骜政,她悲喜交加,从地面上爬起身,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搂着她,发现她的身体如风中飘零的落叶,一直在抖过不停,是她被吓坏了,只是,这女人真该让他打一顿屁股,深更半夜的,为什么就孤身一人来这种偏僻的地方?
骜政瞟了一眼乌漆抹黑的别墅,后知后觉才发现那是方冀调查中说过的徐少白居住地,眸色变得更为深浓!
雨仍然断断续续在下着,她的衣服淋湿了,几个流氓在他出场时,就被他强大气场以及非凡的身手吓得屁滚尿流,早跑得无影无踪,在他抱起她的那一刻,方冀已经拿着伞,从后面追了上来。
“参谋长,出什么事了?”
“一群吸毒的小混混而已。”
他轻描淡写诉说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事实上,他的心并非表面看到的那样平静,只是,他一向是个外冷内热的男人,多年军旅生涯早就练就了他心理素质特别过硬,外人很难洞察他的心思与想法。
方冀吓出了一身冷汗,瞧少奶奶的狼狈相,就知道刚才那伙流氓有多恶劣,如果不是他们在千均一发之时找了过来,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骜政把她抱上了车,方冀在前面静静地开着车,由于雨很小,路面没湿透,却很滑,不利用车子行走,所以,方冀开得特别的小心,很慢。
樱诺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再开口对骜政说一句话。
回到‘天姿云府’,所有的人都歇息了,骜政将她抱上了楼,把她丢到了浴缸里,见她要为自己解衣扣,她的脸一下子店就红了。
“我…自己来。”
男人不语,径自着手上的动作,忽然就看到了她光光的食指,长眉拧起来。
“戒指呢?”
他给她戴上的结婚戒指呢?
“又没戴?”脸色明显一沉,暮色也更为深浓。
“刚才…被抢走了。”
她说得吞吞吐吐,是那伙小流氓抢走的,事实上,如果当时她有反抗的话,那些流氓也不会抢得那样轻松。
眼神从她脖子上划过,灯光下,雪白的肌肤血痕耀眼,瞳仁里闪过一抹狠厉!
“为什么不早说?”
丢开了她,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出去了!
“骜政,你去哪里?”
她跳出浴缸时,就看到窗户里划过一束车灯,不过两分钟,车灯就越去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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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动锦洲城的一段火辣裸画视频,让尹婉被迫远走国外五年!
为了父亲,她不得不再次踏入一生梦魇的土地!
“尹小姐,敖先生让你回金谷园!”
黑西装男人毕恭毕敬地传达着某位踩着在金字塔顶端男人的话。
“不用,请转告你家的敖先生,终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锦洲,他开辟了一片帝国江山,仍然把那个曾将她推入地狱的女人宠上云宵。
如今,还枉想与她复婚,门儿都没有!
黑西装男人怔怔地望着她,女人话语如此绝决!
让他不自禁地暗自猜测着敖先生与尹小姐五年前到底是一桩怎样刻骨铭心的恩怨?
【刻骨缠绵篇】
“离安少弦远一点!”男人怒容满面,冷声警告!
这本新文写得没信心了,有喜欢就投票吧,唉。
第72章 伤害了她,我要你命!
“骜政,你去哪里?”
她跳出浴缸,追至窗前,便看到窗外划过一束车灯,不过两分钟,车灯就越去越远!
最终在她黑亮的瞳仁里消失不见。
樱诺洗完澡,裹了浴巾拿了衣服穿上,默默地出了浴室再换了一件棉丝的睡衣,五月的天气不是很冷,也不是很热,晚上气温要比白天低几度。
她拿了一本小人书翻看,小人书比巴掌还小,她是昨天走到街上,见有许多小朋友喜欢看这玩意儿,一时好奇就在地边摊上买了两三本,小人书写的是阿Q正传,每幅简单的插图配了一个简短的对话,阿Q搞笑,搞怪,每一句话都堪称经典。
小人书很简短,这种故事向来简单,以轻松,幽默为主,可以缓解工作带来的疲劳与倦怠,两本小人书刚翻完,窗外就飘来轰隆隆的汽笛声,一定是骜政回来了,说实话,刚才他急匆匆跑出去,她还是有一些担心。
就算对他没有感觉,毕竟,这场是非是自己惹出来的,而且,那些人都是吸毒的亡命之徒,骜政又是单枪匹马去的。
果然,不到两分钟,门被推开了,门口光影一闪,男人健硕颀长的身形近在眼前,从兜里摸出那枚闪闪发亮的绿宝石钻戒,挑起她白嫩的食指,粗暴地套进去,钻戒咯得皮肉有些疼,樱诺不自禁叫了出来。
“你还知道疼啊?”
什么话,她可是有血有肉的人,又不是神仙,哪会不知道疼?
男人面色冷峻,头发丝有些凌乱,黑色的大衣衣袖上,还沾了一缕血渍。
可是想象刚才风风火火赶去追捕那伙吸毒小孩,他让那群孩子交出钻戒,他们肯定不干,或者说死不承认,他着急动了手,十八岁就从了军,当兵多年,早练就了一身的本领,那些小孩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我…还有些担心。”
“担心我打不过他们?”
他挑眉冷问,只是眉削间露出不易让人察觉的喜色。
“嗯。”
“真是太小看你老公了,几个破小孩都收拾不了,如何统领万马千军?”
“骜政,无论如何,谢谢你。”
她很感激他在危急关头如天神一般出现,感激他不顾危险去找那群吸毒的小男人寻回钻戒。
他定定地望着她,眸光阴森森的,如原野上张着一对炯亮黑眼的孤狼。
在她低下头的那一刻,孤狼阴森的眸子划过一缕柔情。
捏了捏她的小鼻头,把她拥入怀中,爱怜地吐出:“你我之间无需说谢。”
谢谢两个字好陌生,也疏离,他与她的关系根本用不着这两个字。
“你去那儿做什么?”
樱诺依偎在他怀里,第一次非常安静,耳朵边跳跃着他规则有力强健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的,象一曲美妙的歌曲,第一次,樱诺感觉原来人的心跳声也那么好听。
他问她去哪儿做什么,她不可能据实以告,那样会伤了他一个男人的自尊,就算再不爱他,也得顾忌他的感受,他是一个赫赫有名,手握重权的大人物,就算是不喜欢,她也犯不着去伤害他。
所以,她保持着了沉默。
良久,才开口答:“我只是去找一个消失的朋友,那朋友偷走了我的东西。”
“偷走了你的什么?”
“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要不要我去帮你找他?”
他挑眉,眼角的笑意渐渐敛去,他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也能猜测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用了。”
即然不是重要的东西,自然不必去追回,而相反的意思是,他偷走的是我的心,你没办法替我追回来。
骜政,不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第一次,她感觉其实他也没那么讨厌。
*
红色别墅里!
在樱诺被骜政抱走后,别墅里的灯光亮如白昼,凝站在书房窗台边的身影,灯光打照在他的身上,为他增添一抹孤绝寂寥的味道!
原来他一直就呆在别墅里,一直就站在这漆黑的书房窗台边,一直就眼睁睁地冷血旁观着别墅外发生的一切!
他爱她入骨,却不能出去见她,他把她爱入心魂,爱了好多年,好多年,她就是他徐少白一个梦想!
然而,天不遂愿,他不能与她在一起!
他狠着心肠一直挂她电话,甚至在她打电话来时立刻就关了机,他以为发了那条简讯,她就应该死心了,没想到她居然跑到这帽别墅来找自己,原来,不止他爱她,她应该也是爱他的,尽管,她对他的爱来得这样迟,在他仿若觉得等待了千年万年之后,她对他的爱终于有了回应时,他却知道了一个事实!
他不能爱她的事实!
所以,他只能避着她,明明巴不得天天看着她,却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告诉你,谷樱诺不是你能爱的,你给不起她幸福!
徐少白心里是矛盾,这份矛盾已经折磨了好长一段时日,如果他早知道那样的事实,他也不会选择回国!
明明刻骨的思念着,偏偏装作视而不见,他对她的爱好卑微,也痛苦!
刚才,那些小男人对她的侮辱他也看到了,他躲在暗处,尤其在她尖着嗓子呼唤着他名字的时候,他能感觉得到她心中的绝望与痛苦,她慢慢被夜色吞噬的嗓音,以及小男人们调戏她的声音钻入耳膜,十根手指捏握成拳,如果不是在千均一发之时看到了远处在星空中闪烁的那抹车灯,要不是看到了一个冷峻的身形风尘仆仆而来,他肯定早压抑不住冲出别墅!
骜政把她救走了,他眼睁睁地看着骜政抱走了他心爱的女人,却无能为力!
如玉兰樟树的身姿渐渐从墙壁上滑落,滑坐到地!
眸光扫到了桌案上的一份文件,视线落在了那密密麻麻的字迹上,上面有他出生的年月日,写着他详细的身世,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孤儿,没想到^…
猛地,他的眸光转为冷厉,单手撑起身体,狠狠地掌劈过去,文件从桌面上甩落。
他好恨,好怨,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为什么他偏偏不是一个孤儿?此刻的徐少白多希望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啊!
他好不容易等到了她的爱,而这份爱却是不道德的。
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将酒倒入高脚杯,仰起脖子,一口饮尽,再喝,再倒,如此三翻,他整个人就醉趴在了书房里。
“樱诺,我想了你这么多年,爱了你这么多年,却是一场错误。”
“对不起,樱诺…”
他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在他最悲伤最无助,只身独闯美国时,面对黑帮视力的打压,就算一个在单挑十几个美国佬,他也从来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也从不会掉一滴眼泪,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冷血人,血液都是冷的,又怎么会掉泪呢?
可谁知道,冷血的男人一旦向谁投放了感情,便如积压在岩浆里的洪流,认真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对樱诺的感情就是如此,严格地说来,他对她不是一见钟情,他遇到她的第一次,是他与一群人为了争地盘而火拼,当时场面非常血腥恐怖,如果是一般的女孩早吓得魂不附体,尖叫连连,而她看到只是一脸清冷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一张清丽的容颜上没有任何惧怕的表情,火拼过后,那群人跑了,他的手臂也受了伤,她把他送去了医院。
她是他见过的女孩子中,最不会撒娇,最不做作,最特别的一个,她的胆子,她看人情世故的冷情,让他觉得她与自己就是同类人,后来,等他伤好出院,他便日日护送她回家,她本以为是只是一面之缘,再加上她曾看到过他凶神恶煞的一面,所以,她怕他做不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出来,她骂过他,然而,他却不理不睬,她每次骂他,他都低下头,踢着马路上的小石子。
骂得再难听也休想把他从她身边赶走,因为,今生他已经认定了她。
可是,没想到人家已经峦爱了,而且,据说还恩爱得不得了,所以,他只能打了退堂鼓,他是一个性子非常直接的人,骜煌从部他回来的那天晚上,他跑去找人家了,向人家摊牌。
“姓骜的,我喜欢你女朋友。”
可能世界上只有他这样蛮横霸道不讲理的男人,喜欢人家的女人,居然敢跑去向人家大刺刺地交心。
他并没有想夺走她的意思,他说要与骜煌公平竞争,骜煌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后来,他明白,骜煌之所以会同意,那是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樱诺会选择他,因为他相信樱诺对自己的感情。
果然拆不开,不管他对樱诺如何好,如何交付真心,樱诺对他就是不来电,用她的话来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一句话将他打入地狱。
骜煌回部队了,他就当了一段时间的护花使者,在骜煌回Z市后,他就把樱诺双手奉还,并独自去美国闯荡。
他一直默默地等候着她,这辈子,他从没对一个女人好过,只除了樱诺。
他付出的一腔痴情是个笑话,是个错误,任他钱财再多,纵然他拥有商业帝国又怎么样,永远无法改变这样的一个铁一般事实。
他痛苦而郁愤地纠结着,除了不见,他不知道还要怎么办?
沾了酒水的食指,在桌案上划下了一行龙凤飞舞的字迹:“忘了我吧!樱诺!”
樱诺小时候就特别喜欢西洋乐哭,尤其是钢琴,当时,外婆生活非常拮据,从牙缝里省下来的钱,拿给她每月去学钢琴。
所以说,这辈子,外婆是她最大的恩人。
现在的她一言一行都非常注重胎教,她买了一些育婴教材,没事闲着的时候就翻翻,今天天气靛蓝,到院子里晒了一会儿太阳,听着耳朵里的美妙的旋律,手指就开始发痒痒了,骜家虽然是富贵之家,却没一个人喜欢钢琴的,自然也没有购买,骜政给了她一张卡,卡上有多少钱她不清楚,不过,付一台钢琴的钱应该有吧。
她是自己开车去的,看了几家琴行的琴,试了手感都不满意,最终,她把车开去了市中心的一条小深巷,那间出名的琴行在小巷子里,虽然很偏僻,但购卖琴的客人却很多,络绎不绝的。
琴师是位非常高挑而漂亮的小姐,琴师向她介绍了几台钢琴,她伸手试弹了半曲,觉得还不错,便决定购买。
琴师要了地址,答应下午就将钢琴送过去,樱诺走出琴行时,天空却飘起了细碎的雨丝。
她也没带伞,包顶在脑袋上疾步几步,当她转出小深巷,正准备上车时,却发现身后那条尾巴及时躲到了转弯的墙壁里。
这次她看清了,是个中等个子的男子,跟着她好久了,从第二家琴行就一直跟着她。
觉得又不像是个小偷,刚才,她在琴行门口数了一下包里的钞票,如果是小偷肯定立刀就跑过来抢走了,就算是钱被他抢走了,她也没那闲功夫去追。
不是小偷,跟在她干什么呢?
伸指按了一下按钮,雨刮器开始在挡风玻璃上来回刷动,挡风玻璃上则留了满满如珍珠似的水珠,而下则却被雨刮器划出了条条清晰的纹路。
拉开引挚,正当她要驾车疾驶而去时,那抹缩躲在角落里身影冲了出来,实在是挨不住了,所以,他冲出来了。
他张开双臂大刺刺地站到了车头前,是个中等个子,五官还算清俊的中年男人,男人身上穿着一套掉了颜色的西装,脚上是一双擦得发亮的黑色皮鞋,尽管很落魄,不过,看得出来,男人还是有些讲究的痕迹,男人脸色发白,双眼无光,也许是个早年富贵,却遇家境中途衰败的男人。
打开车窗,探出头,她问:“让开,你想做什么?”
“能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