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到底在哪里?你可知道,昔日的女婴如今已长大成人,妈妈,我想你,你会想我吗?
没有一个孩子不想念自己的母亲,尤其像樱诺这种从小缺少父爱母爱长大的孩子,父母在她心中,向来有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
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她闭上双眸,脑子里一遍一遍地浮现着日记的内容,母亲的狠,母亲的怨,母亲的痛,母亲的撕心裂肺,母亲所经历过的,仿若此时此刻,她都能深切地感受着。
模模糊糊中,她醒了过来,喉咙干的厉害,没有拉灯,她摸着黑走出卧室想下楼去为自己倒一杯水。
却在走廊口遇到了一个女人,她有一双灿亮透澈的眼睛,有着绝世的姿容,有着光泽玉润的肤色,在她认识的女人中,她可以算得上是最美丽性感的女人,却也是最能干的。
“凌姨。”
“我已经说过了,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还是叫我凌姐的好。”
“凌…姐。”真这样叫辈份就全乱了,不过,如果人家高兴,樱诺也愿意这样叫,不就是一声称呼么?人家不愿意当长辈,做平辈也没什么不可以,毕竟,她不是骜政与骜煌的亲生母亲。
“天凉了,还是多穿点衣服。”
说着,她摇着丰臀擦过她肩膀,浓郁的香水味呛鼻,是法国进口的紫丁香香水。
这味儿好熟悉,在哪儿闻过,似乎她经常闻过这样的味儿,脑子仔细收索,也没想到是谁身上有这味儿。
凌云宵让她多穿一点儿,明明是关心她的话儿,可是,听起来却觉得阴阳怪气的,也许是她太敏感了吧,想到那日她脱尽了衣衫引诱骜政,骜政却愤怒地拂袖离开,看来,骜政并不喜欢她,而她却是将人家爱到了骨髓里。
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棉质的睡衣,那么厚的睡衣将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与凌云宵身上的薄丝睡衣相比可差远了,她是故意的吧,这女人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由于找到了母亲的遗物,笔记本,她仔细反复地咀嚼,回味,因为,那是她长这么大寻找到的关于母亲所有的记忆。
她想从里面寻到一些线索,可是,不论看多少遍,都是同样的结局,日记始终断在了她毁容的那个时间段,再也没有了下文,日记纸页已经泛黄,说明年代久远,日记笔迹也干涸,似乎是连时间也一并定格。
她定定地凝视着上面的日期200*,离现在已经是整整十年了,十年了,妈妈,你在哪里?如果你还在这个人世,为何却对我不闻不问,我是你的女儿啊,你可知道你的女儿已经长大成人。
拔通了一则熟悉的电话,耳际绕上外婆温柔的嗓音。
“外婆,我找到了我妈的一本日记。”
“真的?”丁雪柔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惊喜,毕竟,二十几年没有女儿的消息,乍然听到,恍如隔世啊。
“嗯,是妈妈留下的,可是,外婆,我感觉妈妈已经不再…不再了。”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不,不会的,诺儿,我们终有一天会与她团聚的,放心,她不会丢下我们的。”
就是这样的一个意念,让丁雪柔迈过了艰难的逆境,她坚信会有与女儿重逢的一天。
“诺儿,你把日记拿过来给我看一下。”
“好。”樱诺迟疑了一下,终还是答应了外婆,她不想瞒着外婆,毕竟,外婆等了这么多年,一颗心都快等枯了,她要把寻到母亲的蛛丝马迹原原本本地告诉她,然后,让她与她寄信的时间吻合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亲生妈咪——谷雪雁。
樱诺将车开回了城郊的四合院,可是,外婆并不在家里,问过了小姨张凤凤才知道外婆去菜市买菜了。
她在屋子里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外婆回来,樱诺实在是心太急了,只得步行着去菜市场。
刚走到菜市场入口,就看到了外婆丁雪柔抓着一辆车大红色车身的车柄不放手,由于小巷子,火红宝马只能慢慢地移动,车轮辗过青石块地面,外婆焦急地大声疾呼:“雪雁…雪雁…你给我回来!”
这怎么回事?车子里真的有她的母亲谷雪雁吗?
樱诺心儿跳如雷鼓间,扬起长睫,透过敞开的车窗,她看到了双手火速扳动着方向盘,一脸花容失色,惊慌失措的女人,那张脸倾国倾城,天生丽质,可是,也是她熟悉的容颜,乍然间,她惊骇一片,她听不到外婆吼了什么,整个人就如石蜡膏像动也不动,久久找不回自己的意识。
女人惊骇慌乱地猛踩油门,车子火速疾驰而去,丁雪柔气喘吁吁望着火红宝马绝尘而去的车影,气得嗷嗷直叫。
她双手叉腰气得只差没吐血。
“外婆,她真的是我妈妈吗?”
“是,她变了一张脸,可是,她的那双眼睛我认得,还有幽伤的表情,我早刻进了灵魂里,樱诺,就是她啊。”
丁雪柔双眼发红,全身颤抖着,她不相信这样的事实,亲生女儿居然不认自己,任她在车外喊破了喉咙,她不但不下车,反而狠踩了油门把车开走了。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让雪雁如此狠心,她含辛如苦带大了她,如今,又带大了她的女儿,她到底有什么错?丁雪温柔真的想不明白,也不想接受,她一度认为女儿死了,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她根本没有死,她只是不想认她,不想回家,所以,她改了名,换了姓,她过的并不寒酸,瞧她那身儿装备,丁雪柔曾是谷天鹏的老婆,曾做过风光无限的贵妇人,仅只是一眼就能衡量出女儿全身的装备,至少,好几万元,她的头发染成了嚣张的大红色,还开着价值百万元的豪车,她发达了,有钱了,却不认她这苦巴巴为了生活,风里来雨里去的老娘了。
多么令她寒心!
“你…会不会认错了?”
她想再一次确认,樱诺的声音发着颤。
“不会,你是你妈啊,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樱诺,快去找她,那个车牌号,我看清楚了,是26888。”三个8,那是富豪才愿意出姿购买的车牌号。
“不…不用了。”
她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本以为远在天涯,没想却近在咫尺。
而且,还是与她有那样关系的人,还是她近段时间低头不见,抬头见,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女人。
老天真是给她开了好大的一个玩笑啊!
真的没想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她寻着她,拼命地,想法设法地寻找,发誓就算是掘地三尺,她也要将她找出来带回家。
然而,人家却是拼命地闪躲,恨不得躲到天上云层里去,一生不见,老死不相往来。
许多事也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如果不是今天刘嫂请假回老家有事了,她不会开车去菜市场买菜,如果不是外婆正巧在这个时间段去菜市场,两人也不会有见面。
她明明呆在这座城市城,却一直告加外婆她在遥远的地方,她只是不想再那个寒酸的家而已,可是,母亲,我亲爱的母亲,外婆为你愁白了头发,为你哭坏了双眼,为了挑起了身为人母的重担,承担了你身为人母的责任,你难道就这么狠心,如此功劳大的外婆,不值得你回眸一笑,不值得回头唤一声老娘么?
“诺儿,你是不是…认识她。”见樱诺一直盯望着火红车身离尘土飞扬的地方,丁雪柔轻声呢喃。
樱诺久久不语,她不想告诉外婆这件事,不想让外婆年迈还要如此伤心,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事情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骜家的,总之,一步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水里,踩下去就提不起下一个步伐,心与身一样的沉重,很沉重,沉重的不想面对所有的人,所有的事。
夜兴澜珊!庭院静谧,吹过一阵风都能发出很大的声响!
樱诺转身上楼,但她并没有走向自己的卧室,而是向另外一间房间走去,她站在门口,怔怔地望着坐在一张绿色枯藤吊椅里的女人,女人身着火红的衣衫,五官刻意经过修饰,眉也是远山黛,身子轻轻地掏晃着,藤椅也轻轻荡了出去,轻轻飘过来又荡过去,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修长的涂满了丹寇的指尖端了一只高脚酒杯,酒杯里装满了火红的液体!
半载透明的玻璃杯映衬着她一半如玉一般的绝美容颜。
她看着她,她轻抬眉头回望着她,在静静的凝视中,似乎有一股滚烫的岩浆渐渐从她心脏内喷薄而出!那是她长久期待湿漉漉鲜红的一颗心!曾经热情似火,如今,满目疮痍!面目不堪!
“我该怎么称呼你?”
女人牵唇笑了笑,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空空如也的酒杯能映衬着整张娇嫩火艳的玉容!
“我说过了,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叫凌姐吧。”
她说话脸不红,心不跳,樱诺真的很佩服她,心理素质居然硬到如此程度。
“那本日记是你偷去的?”
长睫微睑,想掩饰掉心中的恐慌。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女人冷漠的态度让樱诺彻底寒了心,一瞬间,她就火气冲天奔上前,指着她质问:“你怎么能这样狠心?你可以无视我这么多年来所承受的痛苦,可是,外婆毕竟是你的母亲,你实是不该…”
“谷樱诺,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没发高烧吧?”
女人轻笑着,笑得那样没心没肺,她果真是一个没有心肝的女人,事到如今,她为何还要装成如此冷漠的模样,她可以不认她,可是,她不能无视于外婆的存在。
她从藤椅上起身,意欲离开房间,没想樱诺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愤怒地斥吼:“你是谷雪雁,是我的寻找多年的母亲,是我外婆丁雪柔的女儿。”
她了毁了容,再整了容,然后,一直就呆在骜家成了骜天啸的情妇,没有名份的二太太。
她与外婆四处寻找,而她却在骜家享尽荣华富贵,这样的认知,寒意充斥了樱诺每一根骨头,甚至每一条纤维。
“证据呢?”
她眸光闪了闪,然后,笑着质问着少不更事的年轻女孩子。
“谷樱诺,你认错人了,你看清楚,我是凌云宵,不是你所谓的那个什么谷雪雁,我与她长得像吗?”
“我外婆说你是,你就是。”
“你外婆谁,我不认识,她老眼昏花认不清楚,你与我日日呆在这屋檐之下,难道你也看不清楚?”
“那本日记是你拿走的,我一直就在怀疑,为什么我刚回来的日记忽然间就不见了,是你拿走了它,你怕我找到你,我只是想问你,你日记里的那个年轻男人是谁?”
凌云宵面色一怔,心儿崩成了一张弓弦,她的脾气上来了,只因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谷樱诺,你给我小心点。”
“是骜政,还是骜煌?”
樱诺不打算放过她,继续刨根问底,刹那间,凌云宵的眸子如雨中的湖波,溅起了无数银白的水花!
滔天巨浪翻滚而来,她就要在狂风巨浪的大海里灭了顶,湿了身,没人可以拯救她,这是一直深藏在心里多年来的秘密,却被樱诺就这样口没遮拦地脱口追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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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语:我是毒药,男主语:我是忠犬!】!
她是名门千金,天之娇女的身份,却因母亲出事,后母登堂入室而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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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她很清纯,众人眼中遗世孤立的白莲花。
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
第65章 摊牌入狱!(精彩!)
“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凌云宵唇色的笑痕勾深,但,眼眸迅速滑过一缕戾气,她不明白为什么谷樱诺什么都知道,此刻,感觉自己就是是一个赤身*的女人,呈现在谷樱诺的面前。
“不好意思,夜太深了,我想休息了,请回你自己的房间吧。”
女人冷漠地下着逐客令。
“你觉得今晚我能睡得着吗?不,应该说,我们都睡不着,别再否认了,血缘关系是抹不掉,不是你不承认就可以抹掉的,你是我母亲,生下了我,却把我扔给了外婆,二十年来对我不闻不问,因为你一直忤逆外公,觉得要不是因为他,你绝不会受这么多的罪,所以,你堕落风尘沦为舞女,与家人断了联系,那本日记,我看了千百遍,里面你爱上的那个年轻男人,应该是骜政吧。”因为她爱骜政,所以在十年前,她结束了舞女生涯,整了容,以另外一种方式堂而皇之进了骜家。
“我只是不明白,爱情对于你来说是全部吗?我是你的女儿,亲生的女儿,外婆是你的母亲,要不是因为想与你团聚那个坚定的信念活着,她可能早不再在这个人世了,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了爱情,你们以抛弃所有,抛弃我,抛弃外婆。”
樱诺只是想不明白,她知道自己不该问,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她不甘心就这样被母亲抛弃,她是一个健全的孩子,还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孩子,从上小学起门门功课就是A,为什么她会被这个女人势弃?只因为,她不是她与所爱男人生的孩子。
“你觉得你有资格问我?”
轻蔑一笑,笑容冷瑟,她铿铿有力的声音直抵她心肺。
是呵,她有什么资格质问她,她把她生下来,能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莫大的恩惠,如果当年她选择去医院堕胎,或许,这世上根本没有谷樱诺这个人,她选择生她下来,那么,她就得感激她给了自己生命。
“我是没资格,我是代外婆问你的,再说,你即然让我来到这个世界,抚育我就是你的责任。”
“我不愿意抚养,大不了受别人指责,大不了在别人眼中,我是一个不称职,没心没肺的母亲而已,我可以认你,但是,你必须把骜政让给我。”
凌云宵说得脸不红气不喘,让谷樱诺吃惊不小,她可以大刺刺地向自己宣告,她对骜政至死不愈的爱情。
可以毫无羞耻地让她把骜政让给她。
可是,她给骜政什么关系也没有,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与我结婚的是骜煌,不是骜政。”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向母亲大人澄清这一点。
凌云宵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她眼神变得隐晦,她没有再继续与樱诺谈下去!可是,有些事情,她心里是清楚的。
樱诺给外婆打了电话,第二日,丁雪柔就风风火火杀进了骜家,由于自己前半生曾经被造人侮辱,被人赶出豪门,所以,她特别不喜欢豪门的是非恩怨,不喜欢骜家过于奢侈的庭院装饰。
她直接闯入了凌云宵的领地,望着坐在梳妆台前,正拿着木梳打理满头卷发的女人。
丁雪柔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最后,眸光定格在了她五官精致,薄施脂粉的脸蛋上,她化着淡妆,整个面容与二十年前已经有太大的出入,鼻子比以前还要挺,下巴尖巧,肤色也光滑玉润,整个人如一颗光华外露的珍珠,但,不论她如何变,她那双单凤眼是永远变不了的,与她的眼睛一模一样,那是雪雁遗传她最好的地方。
“雪雁,你…”
“请叫我云宵。”
放下木梳,细长的手指梳理着乌黑的卷发,不疾不徐地开口要求。
“云宵?”
丁雪柔见她不愿意与自己相认,心伤到了极致,她喃喃地质问:“雪雁,你是在自欺欺人吗?云宵,天边闪烁的云宵,不过是看得见,摸不着,你宁愿做天边的一缕浮云,也不愿意做我的女儿,二十年了,雪雁,就算你再怎么恨我,难道你真不想见你的女儿樱诺么?”
难道那个男人在你心里真这么重要吗?
重要的让你隐姓埋名,抛弃家人,抛弃过去。
“我对她没有感情,一丁点感情都没有,你听清楚了,她只不过是身上流出的一个血包而已,仅此而已。”
她很想平静地对母亲说,可是,她的心里似乎还是被尖锐的利器划了一下,疼得心儿抽了一下。
“你…你真的不怕樱诺伤心吗?”
“你生下她,就离家出走,这一走就是二十几年,雪雁,人没有办法选择出生的,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我,恨我,我始终是你的母亲,谷天鹏也始终是你父亲,就算是不愿承认,可是,你的身体,你的人,始终是我与你父亲赐与你的,樱诺没有错,她何其无辜,从小,他没了父亲,又被你抛弃,这孩子真的生活的不容易。”
凌云宵的脑海里萦绕着这样的一幕,她抱着刚出生不到十天的婴儿回了老家,把她扔给了母亲带,那时,她找不到一份固定的工作,舞厅又不能去了,因为,那男人的原配夫人一直派人监视着那里,只要她一出现,那伙人就会过来捣乱,夜总会老板都劝解她暂时不要过去上班,而她在那里上班又一直是瞒着母亲丁雪柔的。
她的母亲丁雪柔很穷,还是一个被男人抛弃,做错事赶出谷府的女人,低贱的女人,她生得穷,所以,她看着她心里就特别烦,那时候,樱诺经常哭,哭得特别厉害,因为,她没奶水给她喝,丁雪柔买了补品给她也摧不出奶来,心烦意乱时,她曾差一点就掐死了她,觉得她哭得特别让自己心烦。
如果那时候掐死了她,也许,现在,她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乱,至少,骜政不会漠视她这么多年。
“没有人生来就过得容易,大家都不容易。”
她也不容易,由于自己过得不如意,所以,她也没办法去体谅别人难处。
“雪雁,做人要讲良心的,你抛弃了她二十几年,现在,好不容易把你找到了,你却不认她,而且,你还喜欢着她的丈夫,雪雁,她是你女儿啊,嫡嫡亲的女儿。”
丁雪柔想用亲情唤回女儿丧失的理智!
“我对她没有感情,就算她是我身体里生出来的又怎么样?妈,难道你都不想一下,当年,她父亲那样对我,还有那个女人,她们联手毁了我,那时我也不过只是一个孩子,我才十五岁啊,所以,我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她怨我也好,恨我也罢,那都是她谷樱诺的命,谁让她投胎成了我的女儿。”
“你的意思是还是不承认她?”
丁雪柔咬牙切齿,如今,她是真的恨这个女儿了,以前,她一直就朝思暮想着,日也盼,夜也盼,希望能她早日归来与自己团聚,毕竟,她是自己与心爱男人所生的唯一的女儿,可是,没想到,她居然为了攀龙附凤狠心绝情到如此地步。
女儿的铁石心肠让她真的灰心了。
也不再对她报有任何的期望。
“不是不承认,而是,目前这状况,我不能承认她,我在骜家熬了这么多年,毕竟,我现在还不是骜天啸名正言顺的太太。”
丁雪柔冷哼一声,她到是听出来了,谷雪雁是想等她与骜天啸结了婚,才承认樱诺这个女儿。
“你别痴人说梦了。”丁雪柔眼睛里闪过一抹狠冷的光芒。
“如果骜天啸知道了你的过去,你以为他还会要你么?”
“住口,他一直在澳洲做生意,我已经跟随了他多年,早已取得他的信任,包括骜老夫人,骜家离不开我,我也不会离开骜家,妈,如果你还要我这个女儿,就请选择三缄其口,否则,我会恨死你的。”
凌云宵是为了富贵不愿意认樱诺,还是为了追求真爱而不愿意与女儿相认,恐怕只有她心里最为清楚。
总之,东窗事发之时,她不主她们也不行,如果她不相认,恐怕母亲与女儿会死拽着她不放,所以,她必须采取怀柔政策。
樱诺不想把亲生母亲凌云宵的后路堵死,所以,外婆离开后,她就保持了沉默的态度,从此,有时在房间里,或者是过道边,即便是相遇了,彼此都是瞪一眼别开脸,装着是陌生般走开。
骜政回来时却没把骜煌带回来,樱诺还在楼上的婚房里睡觉,那天中午,院子里吹着缠绵绮绻的风儿。
叩叩叩,房门被叩响,还有一些急切。
“刘嫂,进来。”
“少奶奶,快,二少回来了,他让大家都聚到客厅里去。”
皱了皱秀眉,回来就回来了,还搞得如此兴师动众的,她披了一件薄外套转身下楼,一边走一边问:“出了什么事了吗?三少可有回来?”
“没有看到三少的身影,二少说是大事要向大家宣布。”
大事要宣布,樱诺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说骜煌出事了么?
天啊,不要啊,她才刚与鳌煌在一起,分开了五年,好不容易重逢了,她们还没甜蜜够啊,步子变得飞快仓促。
客厅里没有开灯,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落到了窗棂上,将窗台边摆放的两盆凤仙花影子拉得老长。
客厅角落的红沙发上坐着骜老夫人,枯瘦的手掌捏了一柄龙头拐杖,气定神闲,满面红润,手指里掐着一串佛珠,自从多年前她老公离世后守寡后,指尖的那串佛珠就从不离手,除非休息睡觉。
而骜政站在落地窗前,上身是一件洁白笔挺的衬衫,军绿色的裤子,裤腿角插到了黑亮的军靴里,双手抱臂,整个人轻靠在墙壁上,低垂着眉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无视于整间屋子聚拢的人群。
凌云宵早在得知骜政回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坐立难安,整个身子靠在老夫人端坐的红沙发后,整张脸孔埋在了阴影中,完全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樱诺是最后一个到大厅的,老夫人淡瞥了她一眼,开口:“好了,政儿,该来的都来了,有什么就说吧。”
尽管老夫人开了口,但,骜政还是保持着同一种姿势,薄唇抿得也死紧,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政儿。”见他闪神,老夫人爱怜地提醒。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们煌儿已经药到病除了。”毕竟,在老夫人心目中,美国医术是最棒的,前两天,骜政向她提议要送弟弟去美国医治,她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虽说不过才几日,她也知道不可能那么快,不过,说一说能宽一宽自己的心也好。
骜政不说话,整个房间变陷入了一阵死一般的沉寂中,谁也不知道他即将开口的是好话还是坏消息,大伙儿都没底,佣人们更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头雾水,心里嘀咕着二少也不知卖什么关子,他可是从来都没这样的啊。
终于,男人懒懒地抬起了眼帘,而扫射向樱诺的眸光如一柄犀利的匕首,几日不见,他似乎变得消瘦了些,不过,五官更立体,更棱角分明更帅了。
“奶奶,希望你能承受得住打击,骜煌,他…”
“早在五年前就不再人世了。”
闻言,骜老夫人脸色青黄交接,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呓语着,嘴角勉强扯出一记微笑:“政儿,你跟奶奶开玩笑呢。”
“不,我没有开玩笑,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可是,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我非说不可,我不想让谋害骜煌的凶手逍遥法外。”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煌儿五年前就不再了,而你…这么些年来,一直是你在扮演着他的角色。”
老夫人在纷乱的思绪中理了一下头绪。
“是。”他不想再隐瞒任何一个,因为,时机已经成熟自然是没有必要再瞒下去。
“来人。”一声令下,几名穿着军装的男子踩着军靴而入,不声不响笔直走向了樱诺。
“把她送去当地警察局。”
“是,参谋长。”
“等等,骜先生,我犯了什么罪,你让他们把我送去警察局?”
就算是死,也要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樱诺简直是一片云里雾里的表情。
“到里面后自会有人审讯你。”骜政的话不容任何人违抗。
樱诺也不知道这破男人在搞什么飞机,一会儿骜煌死了,一会儿又生病了,现在,明明是他带去美国治病了,回来就向大家宣告了他的死讯,可是,他是说骜煌死在了五年前啊,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