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检察官,在育婴室的保温箱里。”恰在这时,先前替林小姐接生的那名妇产科医生走了进来,她与这个男人不熟,可是,在电视或者新闻上曾经看到过他俊美的身姿。
知道他是检察院大名鼎鼎的江大人,江萧回首,望向身后那名刚走进来的身着白袍的医生。“带我去看看他。”
他的声音里难掩兴奋与喜悦。
当接生医生带着他离开,几名护士这才拍了后胸口,大家都吸了一口气:“天哪!我就觉得他不是一般的人物,原来是一名检察官,我记得江萧以前没戴眼镜啊!”
“就是,戴上眼镜都有点变了样子。”
“幸好那名男婴没死,要不然,我们这医院可就惹祸上身了。”
“对了,那个林小姐跟他什么关系?她老公不是姓姚的那个男人么?”“是啊!我也觉得纳闷儿。”几名护士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
保温箱里的那个小小人儿,脸几乎只有他的拳头那么大,眼睛紧紧地闭着,红红的小嘴儿不停地蠕动,没有什么精神,脑袋也耷拉着,江萧站在保温箱的面前,抬起手想触摸一下儿子小小的手指,可是,一层玻璃箱隔绝了他想要触碰儿子的手掌,望着这个保温箱里小生命,他说不出来自己心底的最真的感觉,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狠狠地撞击着自己灵魂深处。
“江检察官,由于是双胞胎孩子吸收的养份较少,所以,身体很虚弱,如果不是抢救及时…”女医生没有把话说下去,事情已经非常明朗了,这孩子是江大人的儿子,刚才那个差一点难产的产妇是他女人,虽然,他们之间可能有太多复杂的人际关系,但,那不是他们做为医生该管的事儿,她们的职业是救死抚伤。
“那个女人还在医院里?”
医生愣了一下,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口中询问的那个女人是刚生产身体还十分虚弱的“林静知”小姐。
“嗯!刚办完住院手续,住在高特病房345号。”
“姓姚的在她身边?”“嗯!”“江检察官要不要去看一看她?”毕竟是自己儿子的母亲,女医生也是一个女人,知道女人在这个时候最希望能见到的就是孩子的父亲,按常理推断,林小姐应该是对江大人有感情,否则,不会愿意背着他生下孩子。
“不用了。”他的嘴角撇成了一个冰冷的弧度。“谢谢你们,这个孩子我要带走。”
是的,他不可能让自己的骨肉再冒一次这样的危险,他已经失去两个孩子了,第一个孩子,他满怀期待,一心期盼他能来到这个世界上,喊他一声爹地,正因为那个孩子,才让他与静知之间横隔着一条永远难以跨越的鸿沟。
“可是,你不去给孩子的母亲说一声吗?”女医生觉得这样太残忍了,虽然孩子的母亲还不知道女儿已经死掉的消息。
“就让她以为这孩子与女儿一样都死去了吧!”这是他刚才下的决定,他一定要带走这个孩子,她的心不在孩子身上,更不在自己的身上,今后,就让他一个人带着孩子爷儿俩好好地活下去吧!
无论她最好选择姚君辰,或者是莫川,他们都不可能善待这个孩子,即便是他们能善待这个孩子,他也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亲生儿子喊别的男人爹地。
想着她一字一句划下的那两行字,他就心痛难当,她为了救初恋情人,不惜拿他们的孩子做筹码,他的儿子,女儿在她的心目中算什么?什么也不是,他江萧在她心里更是没有一席之位,即然如此,林静知,你就不要怪我心太狠,你可以嫁给那两个男人,但是,休想带着我的儿子一起去。
男人伫立在风中,望着楼上那个窗口的方向,窗口前有人影在晃动,他戴着眼镜,镜片上清晰倒映着姚家老二忙碌的身影,他没有想去探望她的冲动,在得知自己女儿停止呼吸,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小身体躺在垃圾箱里的那一个,他坚硬的心就好似有人拿了一个千斤重的铁锤,凶狠地从高空中狠狠地砸下,倾刻间,心膜四分五裂,疼痛在胸腔内渐渐地蔓延开,成了无数的毒针向了他刚硬心脏的每一个角落。
他站在这个角度已经有一个时辰之久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不应以儿女私情而沉迷,再说,现在的他,肩上还担负着恢复江家昔日风彩,将父亲母亲哥哥捞出狱的重任,扔掉了指尖的烟蒂,抬腿狠狠地拧灭,拉开车门,上车,车子在苍茫的夜色中飞快地渐行渐远…
*
到底睡了有多久?静知不知道,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里,梦里,是她的一双儿女长大后,小手儿拉扯着她的衣角,小嘴儿亲着她的红唇,撒着娇,一个向她要洋娃娃,一个向她索要飞机模型玩具的情景。
她是带着甜甜的笑容醒过来的,能入眼的全是云朵间飘渺的白色,看来已经在她昏睡的时间里,他们把她从产房转到了这病房里来的。
没有一个白衣天使在病房里,唯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窗前碌着,男人抿着唇,双手正在不停地往一个花瓶里插着几束鸢尾花,鸢尾一向是她最喜欢的花卉之一。
他的神情非常专注,好似在细心呵护着他最心爱宝贝儿一般。
“枝枝,你终于醒了。”弄完了花儿,转过身,便对上了静知那对水雾雾的眸瞳,他嘻笑着迎了过来。
“我睡了多久?”静知伸了伸懒腰,由于不是剖腹产,她的身体除了下身有有一些不适的疼痛袭来,其余还没什么大碍。
“快大半个下午了。”姚君辰走过来,打开了床头柜上的那个保温杯,鸡汤的香味立即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生孩子时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现在,即便是睡上了一个好觉,她还是感觉整个人犹如虚脱了般,当然也很饿,姚君辰要喂她,她不许,硬是从他手中将盒子抢了过来,开玩笑,她与他又没有关系,要不是情况紧急,敖雪莲给他打电话,她肯定是不可能给他打电话的。
“你大嫂怎么样?”“伤到了背骨,还躺在医院里了,医生说,至少要在医院里躺一个月。”他如实地答,他哥都气得不得了,父亲过来时也骂他,为了静知,他可是什么都没有说,任他们把他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代我谢谢她。”
“枝枝,那个疯女人你认识吧?”姚君辰猜想那女人她应该是认识的,怎么可能有一个精神病患者莫名其妙地跑持着凶器跑上来,向她狠喊着:“把我老公还给我。”
“她是莫川的老婆裴书颖。”这件事,她也不想瞒他,再说,敖雪莲毕竟为她挡了刀子,如果不是敖雪莲替她挡掉那一刀,如果那一刀正中她肚子的话,她与两个孩子的命真的是堪忧啊!
“果然是她。”原先他想的就是那个女人,没想到,还真的是莫川的老婆,这莫川消失了,老婆疯了,还跑到静知租住的屋子里去吓唬她,如果不是大嫂凑巧去她哪里,后果不堪设想啊!
“对了,我大嫂去你哪里干什么?”姚君辰就这件事想不明白,手术后,在敖雪莲清醒后,他也去问过她,可是,她都是找一些理由来搪塞,压根儿不想提起那件事情。
“不过是来找我叙叙吧!她以为我怀的是你的孩子,她又不能为姚家生,来看望一下我很正常啊!”
静知也怕自己找莫川送光碟的事儿被大家发现了,所以,选择了三缄其口,见静知说的与大嫂相差无二,他也不不再怀疑什么了?
“对了,君辰,让护士把我的孩子抱过来,我想看一下他们。”
昏睡前,她清楚地记得,护士们的响亮惊喜的声音在她耳边缭绕:“天啊!是对龙凤胞,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呢!长得好可爱呀!”
听了她的要求,姚君辰的笑容僵在了唇边…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高政老公,你太坏》
那一夜,我被人蒙上了眼睛,洗净了身体,被带到了权势滔天男人的床!
< …
第104章 让你全部奉还!(高潮)
“对了,君辰,让护士把我的孩子抱过来,我想看一下他们。”
昏睡前,她清楚地记得,护士们的响亮惊喜的声音在她耳边缭绕:“天啊!是对龙凤胞,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呢!长得好可爱呀!”
听了她的要求,姚君辰的笑容僵在了唇边…
“快去啊!”见姚君辰忏在原地不动,静知再一次催促,以前,只要是她说一声儿,随便什么事,这男人跑得比兔子还要快,今儿是怎么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她终是有知道的一天,而且,他没有那种通天的本事,随便到什么地方找一对刚刚来到世界的龙凤胞给她,即便是有那种本事,也觉得欺骗的办法只不过是对静知更残忍而已。
咽下喉头灼烈的苦汁,姚君辰清了清嗓子,慢慢幽幽吐出:“知知,你不要激动,要冷静一点。”
想到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有一股莫名的恐怕与担心漫上她的心瓣尖,她低低地喊了一句:“喂,姚君辰,你在说哪国话?去啊!快去把孩子给我抱来,我想看一看她们,记得我昏过去的时候,医生说,她们长得挺好看,挺可爱的,你不去,我自己去。”说着,她撑起身意欲从床上起来。姚君辰见状吓得急步奔了过来,按压住了她削溲的双肩。“知知,不要乱来,那孩子是死胎,还没出生就死在你肚子里了。”姚君辰几乎咬紧牙关说出这句话的,是的,他知道静知必须面对,他不可能瞒得了她一辈子,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
不,静知不敢相信姚君辰的话,她整个人就僵坐在了床上,脑中无法思考,一片空白,半晌,脸蛋上才扯出一记虚无飘渺的笑容:“君辰,这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知,你真的没良心,我知道你恨我,我让你在千万观众与亲朋友好友面前丢尽了颜面,害你被你父母亲骂,可是,你生我气,可以冲着我发泄,不要诅咒我的孩子。”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严厉了起来,还含着深浓的警告,这姚君辰居然这样诅咒她刚出生的孩子,她恨不得让他下十八层地狱。
姚君辰定定地望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缓又道:“枝枝,我也想这是开玩笑,可是,它不是玩笑,它是真实的,你刚晕过去,那孩子就死了,我进去的时候,就只能看到她小小的紫色身体,枝枝,你要挺住,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孩子没有了没关系,以后还会有的。”
孩子没有了没关系,他是男人,终究说得太云淡风清,男人又怎么能够体验得到女人心底那份丧子之痛,倾刻间,静知感觉蓦然间有一张无形的巨色在暗夜里铺陈开来,就这样死死地网住了她,将她全身勒得死紧,无法呼吸,更或者说,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轻微的痛苦。
“不。”片刻后,她发出一声无僵的悲鸣,不可能,在她昏迷前,她是亲耳听到医生们高兴地谈说她的孩子有多么可爱,有多么漂亮,她们不可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她拍掉了紧压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掌,挣扎着下床,脚刚迈出一步,下身撕裂的疼痛就袭卷着她的四肢百胲,那里几个小时前才刚缝了针,消炎药还没有吃上几粒,虽然很痛,可是,她极力强忍着,现在,她不相信姚君辰的话,她要去问一问那个替她接生的医生,看一看她刚刚落地不到七个小时的孩子,她的儿子,还有她的女儿。
“枝枝。”姚君辰急也,疾步奔上前,想要搀抚摇摇欲坠的她,却让她一把用力地挥开,她攀着墙壁,艰难吃力地向前,姚君辰拿她没有办法,就只能跟在她身后,小心冀冀地伸出双臂,想抚又不敢抚,心里一阵绞痛漫过,早知道如此,他就该把她带离这儿,带离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静知一步一步费力地走到了妇产科医生办公室门前,她艰难地喘息着,嘴里不停地呼喊着:“医生,医生。”
替她接生的女医生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填一系列产妇资料报表,抬头,看到了门口出现的那张惨白转青的女人容颜,吓得赶紧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终究是要面对的,这女人真是遭罪,慌乱中,女医生信步从办公室迎出来。
“姚太太,你伤口刚缝合不能走路的,消炎药也没吃多少,如果伤口裂开了就不好办了,姚先生,你是怎么照顾你太太的?居然还敢让她下地?”不忍斥责脸色如蜡烛的女人,女医生转过脸冷声斥责着她身边唯一的男人。
“不关他的事儿。”静知顾不上与女医生说别的,直接了当问了出来。“医生,我的孩子呢?我想看一看他们,他在哪儿?是不是在保温箱里?”
话音中,带着止不住的轻皽。女医生望着她眼眸那抹晶亮的希冀之光,喉头有酸涩的苦汗在涌动,眼神一黯:“林小姐,对不起,那孩子刚生下来是死胎,我们检查过,她们在你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呼吸了,也许是你撞在墙壁上的那一下吧!”女医生别开脸,不想看到女人眼眸中的晶亮色彩一点一滴地黯下去,最终变成了惨淡空洞的一片。
“你骗我,医生,怎么可能?我记得晕过去的时候,他们明明都还好好的。”是的,正是因为听到孩子安全降临,她才松了一口气,才放心地沉沉睡了过去,梦里,她还梦到了自己的一双儿女,扯着自己裤角,向她索要着心爱的玩具与洋娃娃,为什么转瞬间她们就没有了?她是他们的妈妈,她怀了他们九个月,一朝骨肉分离,甚至还没仔细瞧一眼她们的容颜,长得像谁?像她多一些,还是像江萧多一些?更甚至于,她还没来得及摸一下她们小手,小脚,小身体,还没来得及亲一下她们的小嘴角,小额头,她们就没有了,这是做梦吗?
之于一个女人,这是人世间最残酷的事儿,女医生叹了一口气,正色道:“林小姐,这是事实,希望你不要难过,振作起来,你还年轻,身体底子也还很好,今后,你还可以生。姚先生,抚你太太回病房吧!这儿风大,坐月子的人是不能吹大风的,细心照顾一下她。”
医生话刚说完,静知喃喃地又说了一句:“我要见一见我的孩子,就算是死了,我也要见一见她们?医生,我求你,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听了她的要求,女医生迫眉迟疑了一下:“林小姐,何必再看了,再看也不过是多了一份伤悲罢了,更何况,死婴我们已经处理掉了,至于去了哪里,是清洁阿姨处理掉的。”
猛地,静知凝望向她的眸光如两柄刚硬的冷刀。“你说谎,你骗人,你们是什么医院,在家属与产妇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将孩子处理掉,你这什么破医生,我要告你们,我要将你们这种杀人不见血的魔鬼告上法庭。”
她突然间胡言乱语起来,眼睛里浸染着血红,指着女医生的鼻子破口大骂,女医生急忙呼来了几名护士,见几名护士要强行将她拉进病房,姚君辰看不下去了,一把将要围上来对她动手的几名护士挥开。
“滚开。”然后,他弯下了腰,把她紧紧地搂在了胸怀里。“为什么,姚君辰?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啊?”她用力锤打着姚君辰结实的臂膀,这个男人明明守在手术室的外面,为什么会让这一切的事情发生?静知伤心欲绝,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句“为什么会是这样?”是的,她不过是好好地睡上了一觉,醒来后就什么都变了,而且,她的孩子好好的,就在两天前,她还到医院做过产检,虽然不是这间医院,因为昨天她半昏厥中,姚君辰心急如焚地把她带到了这间医院来,她的孩子明明好好的,产检时一切正常,怎么在生产时会遇到难产?
她依稀记得,两个孩子半闭着眼睛时沉稳呼吸时的样子,那两个如玻璃透明般,有着小小红脸蛋,额角还有淡淡皱痕一样的玻璃人儿就这样凭空没有了,这让她情何以堪呀!
“枝枝。”这个时候,姚君辰什么话也不能说,只能紧紧地将她按压着,紧紧地搂着她,任她打,任她骂,任她发泄,任她倾尽心中所有的委屈与不爽快。
身旁的护士以及那名女医生看了这一幕,都有眼泪汪汪地低下了头,她们都是女人,知道女人失去自己刚生产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一种刻骨之痛?
*
华灯初上,院子里点起一盏盏红色的灯笼,好像夜游的牡丹,飘荡在渺不可知的黑夜。
悠远的二胡清冷情声缠绵婉转声声钻入她耳,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掀开被子坐起了身,自从失去两个孩子后,她当着医生面与姚君辰闹了一通,姚君辰把她抱回了病房,她就不再哭闹,安静得让姚君辰心里害怕,然后,七天后,姚君辰替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她又住回了自己这幢破旧的公寓里来。
白天,她将自己投身于工作,只有麻痹自己,她才能不让自己想起那两个从她身体里爬出去的孩子娇嫩的模样。
月光从窗户照射进来,落到了窗台下那两张小小的婴儿床上,床上有她新购置的被单,小枕套,全都是新购置的,什么都是两副,曾经,她期待着自己能与她们睡到一起,做着酣甜的美梦,嘴里含着她的小手指,摸着她们的小脸蛋,而如今,这一切都成了遥不可及的梦了。
放眼从窗台看出去,清风徐来,那无数盏挂起的红色灯笼在夜风中摇曳,一个月了,她勾延残喘着,欢快的音乐玲声打破了暗夜独有的静识。
“出来,我有事找你。”
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揣在了衣袋里,什么也没有带,没有开灯,打开了房门,她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那步伐轻盈的犹如夜间四处游走的精灵,也或者是幽魂。
沧芒的夜色中,一抹高大伟岸的身形立在那儿,脸背对着月光,头发蓄得有些过长了,遮挡住了他的额角与眉骨,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面情。
她走到他面前,睁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凝望着他,他消失了这么久,又莫名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如几年前一样,他很恨,为什么每一次她发生事情时候,他总是不在她身边,总是有那许多的事牵绊住了他?
“他那边没有动静吧?”女人幽幽问出了口,自从孩子死掉后,她整颗心就如死去了一般,也不再关心他们的事情了。
男人沉默了一阵,忽地开了口。“随便他要眚怎么样,我绝对不会怕他。”低低说着,声音有几份阴沉的暗哑,漆黑的眼睛蒙着一层薄薄的雾光,月光下红色的瞳仁,仿佛一个酒醉的人,可是,目前为止,他还能控制自己。
“查得怎么样?”
男人抚开了额角的那绺长发,将脸凑到她面前,亲吻了吻她的额角,薄唇贴着她冰凉的肌肤,眼底全是满满的幽伤。执起她的玉手,手上肌肤同样冰凉一片,男人食指微抬,在她掌心划下三个字,女人扯开红唇一笑,眼光望向了不远的海面,暗夜里静静流淌的水声,远远传来,仿佛一个悲凉的传奇,苦涩绵长,如诉。
唇角的笑一点一点地收起,成了一个凛咧的弧度,这种在男人脸上才能看到的诡异神情,如今出现在了她柔美的脸蛋上。
那疯女人趁她猝不及防狠狠地推了她一把画面如今还在她脑子里回旋,是的,她是精神病患者,她无法与她计较,可是,她可以与她身后潜藏的那名幕后高手,统筹全局的人计较,人善被人欺,人善被人欺,她已经忍得太多了。
男人将手中一个红色长方形优盘塞到了她手里,夜风中,他轻言了:“保重”二字,转身象一阵风一样地飘走了,女人捏握着手上的那个红东西,缓缓转身,抬头望着繁星点缀的炫丽天空,眼角划下一抹阴戾的色彩。
*
最近的网络掀起了一股巨烈浪潮,一群男人强口奸一个柔弱女子的淫秽视频,将某个人推向了风口浪尖上。
姚庭轩是走进公司听到有职员坐在一起小声议论后,这才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了手提电脑,当一个女人,媚眼如丝,衣衫半褪,张着红唇,一头发丝披散,一双玉白修长的腿横挂在那个一脸猬锁的男人身上,而她身后,还有许多个男人的身影,个个一脸亢奋,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的那双玉白的腿被两只粗黑的手臂强行架捏着…
下面的标题:千娇百媚的女人被一群猬锁的男人强上的滋味,何等缠绵噬骨?
看到这个视频,姚庭轩手上的拳头情不自禁就捏握得死紧,甚至连骨关节都泛出一层汗湿的苍白,这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吧?难怪她一直都不曾理他?原来,她被一群男人强口奸了,这样的事实,他无法接受,然后,他捞起了椅子靠背上的西装,象一阵旋风一样冲出自己的办公室。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好日子,他一路闯了几个红灯,风驰电掣赶到她小窝的时候,屋门居然是半掩的,以前,他每一次过来,无论他怎么敲门,她都让他吃了闭门羹,他畅通无阻跨步而入,带着满身的阴戾与烈焰。
他闯入时,就看到她正坐在那张他为她买的那张红色沙发里吸烟,身着一套紧身火艳的红裙,将她的身材勾勒的更曼妙与妖娆,见他来了,她身子缩了一下,面情一怔,不过转瞬,她就从沙发上起身,走出缭绕在她身后的烟雾,火红的身体来至他身边,不由分说,单手圈住了他的脖子,给他来了一记缠绵悱恻的火辣热吻,然而,这个时候,男人眼里再也容不得她这样放肆。
“婊口子。”他狂狠地嘶吼一句,一把推开她,力道用得很大,火红的身子踉跄了数步就跌坐到了地板上。
女人受此待遇,不怒反笑,回头,笑眼对上他燃烧着滔天巨焰的眸瞳,眼里划过一缕凄凉,还有一抹绝狠!
“是,我是婊口子,我千人骑,万人压,姚庭轩,你现在才来说这个是不是太晚了一点。”她的声音很小,几乎是小如蚊蚋,而且还十分嘶哑,她的声带坏了,医生告诉她,即便是有朝一日有幸能恢复,也终是那种男人嘶哑的破罗锅嗓子,难听的鸭公声音。
“为什么你要让他们那样对你?”男人无法控制自己滔天的怒意,他想着电脑上公布的那个视频,简直就狠不得把她掐死。
“因为我贱啊!因为,我天生就是当婊口子的命啊!”
她的话彻底地将一头正处在疯狂边缘的雄狮激怒,他疯了般冲了过去,将她的身体摁倒在墙壁上,大手一挥,‘咔嚓’一声,只能听到空气里传来一声布帛破裂的声音,然后,女人身上的红色衣裙成了一截一截破碎的布块,全数被男人撒落到了地面上,他咬牙切齿,扯着她身上仅有的黑色蕾丝内裤,还有她上身同色系的内衣,从她手指夺下那个燃烧的烟蒡,手指重重按下,猩红的烟头就那样硬生生落到了她胸口上,‘兹兹’两声之后,她白嫩细腻的肌肤就出现了几个焦黑的痕迹,女人没有呼一声痛,只是咬紧了牙关,一脸倔强地望着这个折磨她的男人,也是她爱入骨髓,把什么都献给他的男人。
见她如此倔强,不向他求一声饶,男人拽着她的手臂,强行将她拖进了浴室,抓住了她的满头青丝,打开了花洒,死死地将她的头按压了下去,任冰凉的水流冲刷过她满头青丝。“你给我洗干净,洗啊!最好是洗下一层皮。”
他大掌不停地在她身上忙碌,用水流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她身上的肌肤,哪怕女人胸部臀部,身体上所有的肌肤红肿一片,他还是张着一对血红的眼睛,狂怒地嘶吼着,不停地忙碌着。
这个女人脏了,被他们多男人碰过了,向来,他姚庭轩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他不会让这个女人如此戏耍自己,他为了她,活着刀尖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刀就会砍向他的脖子,而她到好,还心甘情愿地与那么多男人欢爱,是的,但凡,让他看到她脸上的半丝痛苦表情,他都不会如此愤怒,他要毁了这个女人,她背叛了他。
为了帮她,他背弃了朋友,背弃了妻子,背弃了姚家所有的人,而她呢!曾给过他什么呢!除了这具冰清玉洁的身体之外,他什么也没有得到过,她曾说:“我爱你,哪怕到死的那一刻,我也仍然爱着你,庭轩,只要你能为我做一件事,这辈子,我都是你的,生生世世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