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郁先生让直接把你接去莲园。”
“嗯。”江永馨淡淡轻应了一声,将耳机耳塞塞进了耳朵里,听起了当下最流行的歌曲《我是一块小小的石头》
我是一块小小的石头,把它埋藏在心的深处…
豪车车速很快,七弯八拐,车子开往了效区,驶进了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车子熄了火,永馨关了耳机,拉下耳麦,拎着一个小小的MP3。
入眼的是高耸的楼房,伟大的建筑,欧式风格,假山喷泉,小桥流水,红砖绿瓦,真是漂亮。
犹如古代优雅而美丽的皇宫,住在这皇宫里的主人,不是皇帝就是国王级别的人物。
永馨望着一池莲花,一朵两朵莲花傲然盛开,随风摇曳,在初夏的季节里,绽放它独有的优雅姿态。
这儿就是莲园,很淡雅而好听的名字。
她甩着手袋,转身走进了客厅,客厅里,一位欧巴桑的人物向她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道:“江小姐,麥先生也等候你多时了,楼上请。”
她跟随着欧巴桑的步伐向楼上走去。
楼上是厅堂装修的更富丽堂皇,四面都是水晶玻璃镜子,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弄堂,弄堂外侧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花草,牡丹全是古代皇宫里的奇珍名品,里侧则有几道屏风,屏风后面有一个长长的鱼缸,鱼缸在水草中间快活地游来游去,在玻璃墙上投射出一道道花花绿绿的影子。
欧巴桑在屏山口停了下来,转身微笑着报备:“麥先生,江小姐来了。”
“请她进来。”
袭来了一阵清咧而迷人浑厚的男人嗓音。
“请她进来。”
“好的,麥先生。”
欧巴桑转了过身,面向江永馨,温婉地转达着主人的话。
事实上,男人的那声进来江永馨早已听到,欧巴桑走远了,她凝站在原地,每一次跨进这个房间,就会让她有前所未有的紧张。
定了定心神,迈着莲步转了个弯,映入眼帘是男人颀长的身姿,修眉凤眸,美如冠玉。
身上穿着一套正式的西服,黄金比例身材,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气势。
见男人没有回转头迎向她,永馨心跳开始加速,她一直搞清楚,为什么,每一次见到这人男人,她就会紧张,就会变得不像平时,在学校所有人的眼中,她是一个不可一世,将世界踩在脚底的公主,然而,在男人的面前,她感觉自己渺小犹如空气里的一粒尘埃。
“东霓,我来了。”
男人没有回答,大约沉默了两分钟,这才缓缓旋转过身体,举手投足间尽现帝王的气场。
一双讳莫如深的眸子笔直扫落到她有些苍白的脸蛋上。
这个女孩,不是,是女人,是他的女人,大半年前,就是在身后这张欧式风格的软床上,他让她经历了从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的过程。
依稀记得,那一天,天下着霏霏细雨,天空一片阴霾,他心情十分不好,所以,他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
他喜欢这个女孩吗?
瓜子脸,柳叶眉,挺直的鼻梁,樱桃小嘴,身材高挑,胸前看似平坦,实则上有没有料,他是最清楚不过了。
这个女孩是T大的校花,众男生望尘莫及的对象,又有着良好的家世与修养,没人能得到她,然而他得到了,高兴吗?不,因为,他想掠夺的并非只有她的身体,还包括她那颗傲然的芳心。
“过来。”
拉了一把贵妃椅,他坐了下来,指着自己的腿,如一个帝王般下令。
女孩咬了一下唇,唇上血色迅速散开,她苍白的面颊渐渐浮现了一缕红晕。
也许她是看到了那张床,让她想起了什么吧,麥东霓暗自猜到,也是出身名门之家,从小的学识与修养告诉她,他们这种关系是非正常的,也许他的魅力太大了,所以,她难以抗拒。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想罢了。
在他面前,她温驯如一只乖巧的小绵羊。
她坐在他的双腿间,她们的身体迟在咫尺。
他捧住她的脸颊,吻着她的鬓发,他说:“想我吗?”
眼睛里划过一抹得意的神彩。
“有多想?”男人的嗓音很好听,沙沙的,如秋风中飘零的落叶。
她闭上了双眸,凑上了自己的红唇,女人的主动让男人不再犹豫,他搂紧着她,在得到一个女人的心以前,必须得先征服她的身体,这是父亲告诉他的,想要让女人彻底沧陷,那么,就必须把她变成自己的,当然,她已经自己的了,但是,还不够,比他想要得到的,远远还不够,前段时间,他天天与她腻在一起,然后,突然消失在了一段时间,再突如其来地出现,让她忍受着相思的煎熬,这是泡妞第一法则。
果然,女人不过才十八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情场上,他早历经了大风大浪,可谓是,万花丛中过,片花不沾身。
“想我吗?”男人不想让女孩得逞,威逼,诱惑着她。
咬了一下牙关,她终于在羞涩中吐出一字:“想。”
“有多想?”他仍然不打算放过她,大掌握住了她葱白素手。
女人倒吸了一口气,缓慢地吐出:“很想,很想。”
很想很想足已能代表她近几日所受的煎熬。
痛苦的相思,如果老妈知道她如此堕落,她肯定会用皮鞭子抽死自己,可是,她管不了自己的心,这一刻,母亲的教诲,长久以来由学识家教堆砌出来的修养统统都抛诸脑后,她要顺应自己的心。
虽然她不敢确定自己爱不爱这个男人,但是,她却很明白,她喜欢这个男人,喜欢这种感觉非常的美妙,妙不可言,看不到他,她会想他,灵魂深处那抹相思煎熬着她,让她心烦意乱,这种情绪又不能向任何一个人说明,所以,她只得把气撒在了那些有胆子追她的男生身上。
刚才,她踩碎的玫瑰花瓣就是最好的证明。
“听说,我离开的这半个月里,有十七个男生拿着玫瑰花追你。”
当然,什么事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虽然没在自己身边,却总是长了一双火眼金睛。
“我…我已经把花踩碎了。”
男人凤眸勾深,嘴角绽放漂亮的一抹笑容,食指挑起她的尖瘦的下巴,她被迫扬起了头,与他一起对视。
“乖女孩,值得奖励。”
奖励就是锦长灼热的一记热吻,吻她心儿怦怦乱跳,吻得她花枝乱颤。
“听着,江永馨,今后,你只能收我的花,因为,你是我贴上标签的女人。”
麥东霓的话霸道,冷妄,动作更是野蛮,他有时候很凶,很冷情,有时候,又有说不出来的温柔,总之,麥东霓对于永馨来说,就是一个说不出来的矛盾综合体,也许正是这份儿与世人的不同,让她越来越想去探究他,想解开他身上所有的谜,最终泥足深陷,再难自拔。
第34章 带我去见你家人!
永馨没有说话,任他予取予求。
一个小时后,待一切都归于平静,麥先生穿好衣服送她回家,嚣张的布迪加威航就停靠在了离江家别墅大约五米之外。
“我送你进去。”
男人淡淡的提议。
“不…不用了。”永馨第一次流露着恐惊的神情,她不过才十八岁,她与麥东霓这种关系是不为人知的。
她不敢想象,如果老妈知道了她这种不自爱的行为,一定会拿鞭子抽死她的。
“怕什么?”男人的深邃的眼睛划过一缕精光。
“噢,我知道了,你是怕你妈会吃了我?”
“放心,小东西,我不会被她吃的了。”
林静知,虽然你财大气粗,可是,我也不会弱到哪儿去,你的御海王朝富可敌国,我在美国的总部也不会差你到哪儿去。
“不…不是。”江永馨不知道怎么回答男人,首次局促难安。
“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我没娶,你也没嫁,我们是光明正大的,亲爱的,古语说得好,丑媳妇儿终究还要公婆,总有一天,我会与你家人相见啊?”
他用长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他的身上还有暖昧的气息,因为,完事后,他们都没洗澡,没有时是,每一次,她只能去他的住处呆一个小时,这还得对家人撒谎,因为,母亲林静知管她特别严,从小就不准她跟随着男生们出去,就连女生也是极少的。
“东霓…我们能不能不谈这个问题。”
谈婚论嫁还太早,而且,她都没心理准备,更何况是老妈与爷爷奶奶。
“可是,亲爱的,小傻瓜,我不想再这样偷偷摸摸下去了,我离开这段时间,都有十七个男生送你花了,我有危机感了。”
虽然他说这话让她特别高兴,这说明,她在他心目中有了一定的地位。
可是,她不想就这样冒昧带他回去。
“等我大学毕业可好?”这是她最大的期限。
男人的眸光陡地就变得冷寒,面情裹上了冰霜。
他回:“你别太天真了,告诉你,我不可能禁,你才大一,还有三年的时间,这么长,如果你怀孕了怎么办?”
“我会注意的。”
永馨在心中发誓,一定不会在这三年中怀孕,她会注意的。
“那种据说会让女人变体形,如果你变了体形,我不知道能不能一直这样对你保持新鲜感。”
麥东霓好似根本不给她一点的退路。
“东霓,你一定要这样逼我吗?”永馨有些矛盾起来。
“我妈真的会打死我的。”
“你带我去见她啊,说不定,她看到我本人就不会打死你了,我有信心能够征服你妈的。”
“东霓,不行。”永馨再次拒绝,也不管男人的面色黑得似锅底,第一次,无视于他的喜怒哀乐,永馨走出车厢,头也不回地向自家的方向走去。
男人坐在驾驶座上,透过玻璃车窗,凝望着那抹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身影。
“江永馨,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妈也一样。”
男人拉开引势驱车而去,黑暗的街头再度恢复平静,两人的争执并未给平静的夜晚增添一丝什么异彩。
永馨跨进大门,就有一抹挺拔的身形向她迎了过来,男子大约有一米八左右,身着一套简单的运动服,衣领子处沾了汗,像是刚去爬山归来。
“永馨,你为什么才回来?”
“不迟啊,哥。”也许是因为作贼心虚,再加上没什么阅历,永馨有些焦急地瞟了一眼静谧的门外,还好,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如果麥东霓将车开到门口,这时候就穿帮了。
“你放学去哪儿了?妈都很着急。”
“昨天不是给妈说过了,星期五我同学过生日啊。”
“可能妈是忘记了,这两天,爸好像能够认得更多的颜色了,你知道,妈一天到晚都围着爸转,而且,还有生意要打理,妈很辛苦,以后,还是尽量做一个乖女儿吧。”
后面一句十分刺耳,也许是她神经敏感的关系。
“哥,我不过是去参加朋友的生日宴会,而且,我事先也说过了,我没有不听妈的话啊。”
“知道就好。”宝仔拍了拍妹妹的脸颊,从小,她们俩兄妹关系就特别好。
“我听说又有男生追你了,你还把人家玫瑰踩碎了。”
“是啊,我没觉得自己做得不对。”
“你拒绝追求者是对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这么漂亮,身后有大把的男生追再正常不过,而且,我们全家都反对提早恋爱,咱们妈可是三十岁才与爸好的,只是,你没必要把花踩碎伤男生的自尊吧?”
“哥,这种事你也要管吗?”刚才与麥东霓争执了一番,永馨的心情坏透了。
语气自是不好。
“没管你,只是让你注意一点,你就把他们当成粉丝啊,有粉丝多舒服啊。”
宝仔疼妹妹,所以,才提醒妹妹不要做一些男生们憎恨的事情出来。
“好吧,以后,我就当他们是粉丝,不理了。”
其实,有时候,她也觉得够伤人家自尊心的,只是,是麥东霓让她这样做的,因为,麥东霓不喜欢她接受男生的追求,如果有,也得让人家百分之百的逃开,唯有这种方法,男生们才会憎恨她,才会远离她,不会像蜜蜂见了糖,死死黏住不放。
“你今天坐了谁的车回来?”
“没,没有啊。”提到车,永馨如一只惊弓之鸟,深怕自己露出什么破绽,而且,刚才,麥东霓已经正式提出要见她的家人了。
虽然拒绝了,可是,她十分清楚,想改变麥东霓的想法很难。
因为,他一直是一个我行我素,霸道,冷妄,不理别人想法的大男人主义的男人。
这种男人十有九个女生爱上他,都只是为了他口袋里的钱,而她,只是爱的是他的人,并非他的钱。
他有再多的钱,她也不稀憾,她只是喜欢他冰冷的外表给她那丝熟悉的感觉,邻家大哥哥的感觉。
而且,第一次见到他,她就爱上了他了,是书上写的一见钟情吧。
那一次,她与几个女生去夜店跳舞,然后,她们被几个男人调戏,在她险些被一个醉酒的男人拉进包房时,他如一个帝王般现身,让他身边的属下狠狠地揍了那名轻薄她的男人,那男人被他属下揍鼻青脸肿,鼻孔流血。
这是她们的初次,仅仅只是一眼,那年那夕成追忆,她对他的感情来得这么凶猛岂莫名其妙。
总之,她就是喜欢上了他,无可自拔,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她想他,夜不能眠,打了他好多次电话,总是关机状态,其实,他是对她玩着欲擒故纵,虽然她年纪小,可是,她懂得,女人用在男人身上的法码,他全用在了她的身上,明知道他不可能对自己认真,然而,她却总是沉迷于他的温柔与冷酷这种两者结合的极端气质中。
她不知道将来自己会不会后悔,可是,她明白,如果不及时抓住眼前这份幸福,她将来才绝对会后悔。
所以,她答应了他的要求,只因,他等不及要在新婚之夜过她们的第一次。
麥东霓那种男人,对于女生来说,即冷酷也危险。
明知道他是一个危险人物,可是,她没办法阻此自己日日为他跳动的一颗心。
“奶奶在唠叨了,赶紧进去。”
“好的。”收回了些许的失神,永馨甩了一下手袋,跟着哥哥江宝仔进了厅堂。
餐厅里果然围坐了好多的人,爷爷,奶奶,大伯,大伯娘,父亲江萧与母亲坐在一起,眼神虽然涣散,但是,他似乎能认人了,见到一双儿女进来,冲着他们点头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去哪儿了?也不说一声。”静知埋怨着女儿。
回头吩咐下人为他们添上一双碗筷。
“一个同学过生日,我昨天给你说了呀,妈咪。”
永馨第一次在全家人的面前扯了谎,所以,她及时低下头,不敢迎视母亲威严逼人的目光。
从小到大,她就感觉母亲的眸光好似X光,能穿透人心,探寻到你脑子里穿得什么。
“妈,我去冲一个澡再下来吃。”宝仔一身臭汗,不想进食,所以,向母亲交待一句上了楼去了。
永馨则坐在了静知身边,回头才发现餐桌上还有一个少女,女孩子长得眉清眉秀,比以前要胖了许多,也不是胖,是丰满许多吧,以前的姐姐瘦巴巴的,身上没几两肉。
“玉儿姐姐,你也回来了?”
“是啊,永馨,我回来就跑去你房间找你,结果你不在。”玉儿露出一抹失望表情。
“我有事耽搁支了,等会儿,去我屋里,我好久没见到你了,有一些悄悄话想对你说。”
“瞧这两姐妹,久了未见面就亲密成这样。”柳恕为丈夫夹着菜,笑着夸赞女儿与糖糖的感情好。
“可不是,都说远香近臭,也许就是这个理儿,以前住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见她俩姐妹这样好。”
静知为老公剥着虾,嘴角露出难得一抹微笑。
江夫人苏利望着两个儿子,心中涌起一阵悲伤情绪,她们江家是高干之家,曾经,她的两个儿子多么意气风发,如今,一个傻了,一个却成了残废,多年前,她嫌弃的一对媳妇,却与两个儿子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这是她人生最安慰的,自从江萧醒过来失去记忆后,她就患了脑充血,差一点死去了,好不容易治疗好了。
整个人精神比以往差了许多,有时候,一天半天都很难听她说一句话。
“妈,吃虾啊,盐水的。”
静知为婆婆剥了一只虾。
“嗯,谢谢,多乖啊。”
“奶奶,我妈都几十年岁了,你还说她乖,我们才乖呢。”
两个孙女儿分别为她夹了其他菜色,让奶奶品尝。
“我孙女儿才乖。”
“哈哈。”江政勋被他们逼乐了,爽朗地笑出了声:“玉儿,糖糖,你们只给奶奶夹菜,把我这个爷爷忘记了?”
“没有,没有,哪能把江家一家之主忘记。”糖糖为他倒了一满酒,玉儿为他夹了一道菜。
江政勋嘴边的笑容扩得更深。
男人的心比女人的硬,而且,向来,他都比苏利要自私,所以,他退休后,就找一些老战友下下棋,爬爬山,没事,还去公园打打太极拳,日子过得舒服极了。
江萧虽然傻了,但是,有能干的媳妇静知照顾着,让他没什么后顾之忧。
老大江漠虽然残了,没啥用了,可是,人家柳恕不嫌弃啊,日日在他身前侍候荼荼水水,还把他当一个君王一般供奉着。
江家三个孙子孙女也很听话,除了苏利有时候爱黏他以外,他感觉世界挺美好的。
“糖糖,你的书可要好好念,得像玉儿一样找一份好工作才行。”
江政勋嘱咐孙女永馨。
“知道了,爷爷,玉儿姐姐就是我的榜样,我要向她学习,以后进军金融界,不过,爷爷,人家已经长大了,不要再叫我糖糖了行不?”
糖糖多别扭讨厌的名字啊。
“好,叫永馨。”
“是啊。”
永馨,母亲为她取这样的名字是希望她永远快乐,幸福。
可是,她觉得…
第35章 好二的江夫人!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场面一下子就冷清起来,江夫人苏利还没反应过来,大伙就都散了,两个孙女躲到卧室讲悄悄话儿。
儿子媳妇相继回了房,桌边就只剩下他们老俩口。
江政勋正在看报纸,忽然一通电话打来,他与人交谈了两句,上楼换了衣服就下了楼。
“你又要去哪儿?”苏利急忙迎了过去,她不想让老伴儿出去,他走了,就算再多的人,她也总感觉自己孤苦伶仃。
“老张让去爬山。”
“不行,你不能去,都这么晚了。”苏利神情焦灼起来,她不希望老伴离开自己,可是,偏偏江政勋又是一个极好出去找老友玩的人。
“苏利,家里有佣人,还有儿子,孙儿孙女,这么一大堆的人,你有需要可以找她们,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一辈子与老婆性格不合,吵吵闹闹都过了大半辈子,江政勋也不想给她再吵,所以,耐着性子解释。
“不,不要,要么,我给你去。”
江政勋听了她的话,一下子就火起来。
“我们出去玩的,没一个带家属的,有你在,我们男人讲话不方便。”
那能让她跟着去,她跟着他,他得事事照顾她,本来她的忧郁症就没好,他可不想去爬山都要带一个累赘。
“江政勋,你不是人,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把老婆丢在家里,跟着那些死老头出去鬼混。”
苏利又开始无理取闹,每一次,只要江政勋出去玩,她就会感到浑身不自在。
说白了,她就是一个依赖性极强的女人,她无法过自己的生活,江政勋离开了,她感觉就好似鱼离开了水,她无法呼吸,有一种空虚寂寞孤独的感觉。
江政勋白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不想再多作解释,因为,他深刻地知道,苏利又在胡搅蛮缠了。
越理越说不清,索性就不开口了。
“李妈,把太太照顾好一点,最多两个小时我就回来。”
吩咐完毕,头也不回地走出客厅,苏利追了出去,却只能看到江政勋一个冷绝瑟冷的背影。
她站在客厅门口,感觉无边无际的黑暗就向她压了过来,像一片幽冥压在了她的心口,无法喘息。
她按压住了胸口,指着老伴儿消失的地方破口大骂:“江政勋,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以前,我在你心中就是一朵鲜花,你要我嫁给你的时候,脸皮那么厚,还说如果得不到我,你就要去跳江自杀,以前我在你们江家眼中就是一朵花儿,现在,在你们江家眼中,就是一坨臭狗屎。”想当年多少人追她,她都没有选择,就认定了江政勋这个老混蛋,老王八蛋,因为,江政勋喜欢说甜言蜜语,让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她又是天底下最喜欢听甜言蜜语的女人。
“太太,江领导都走远了,进屋吧,天凉了。”
李妈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把她牵起了屋子。
“李妈,我是不是老得变了形?”
这些话,她一天要问李妈无数遍。
“嗯,没有啊,太太与同龄人相比年轻着呢。”
“不。”苏利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呆滞。
“我知道年老色衰了,所以,才会管不住男人了,以前,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根本不敢不听,现在,管不住了。”
苏利一直重复着后面的一句话。
“太太,其实,你要有自己的生活,男人也要给他喘息的空间啊,再说,江领导又那么喜欢出去找老友聊天,聚会,有时候,你就顺一下他嘛。”
李妈在江家帮佣了大半辈子,江夫人与江政勋的感情她是看在眼里。
其实,江政勋以前也许对苏利是有感情的,否则,不会在那个动乱的年代娶她为妻。
但是,苏利的逻辑思维不强,为人处事高傲冷情,待人接物也不怎么行,讲话常常二百五,性格也有一点二,导致老年后,根本没一个知心的朋友。
因为她那种二的性格与江家的人处不来,明明是最亲的关系,搞得江家大姑与小姑一年之中根本不会来家里走动几次。
以前老太太在的时候,她们因为来探望老人关系还比较密切,现在,老太太不再了,因为不常走动,关系就更疏远了。
“他就是太贪玩了,都活了大半辈子,可是,李妈,老年夫妻老来伴,不是这个理儿么?他应该清楚,自个儿老婆不喜欢他出去啊,再说,我生病了,他就该日日夜夜陪在我身边。”
看得出来,是精神空虚,久久得不到老公的疼爱与关心,呵护,这是对于苏利来说,就是一种冷暴力,她们分居已经好多年了,自从上一次闹得比较厉害后就一直分居,她没生病以前,因为她内心要强,所以,从不向他示软,久而久之,分居的关系就一直持续着,生病以后,她内心到柔弱了,然而,他对她的腻人却日渐厌烦了。
这段时间,她的病有了起色,她就一直巴不得江政勋与她呆在家里,不准他做这,不准他做那,时间一长,他就更烦她了。
巴不得不见她才好。
其实,苏利心里也明白,要不是江老太太劝阻儿子,早年她们就离婚了。
因为,她们实在性格不合,虽然都磨合了大半辈子,所以说,性格不合,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儿,从年轻时候吵到年老的时候,可惜,她的人生不可能再重来。
她总觉得江政勋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以前,他落难的时候,是她陪着他,不离不弃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飞黄腾达了,他就对她不一样了,啥事都不听她的,什么事他都一个人作主,他们这对夫妻在同龄人眼中异类。
男人自私,女人缺一根筋,死心眼儿,一辈子在江家吃苦受累,至少,这是她的想法。
明明就不是一个能干的人,偏偏硬说自己十分能干。
以前,她还骂两个媳妇不如她,现在,大家都说,她不如她的两个媳妇,尤其是静知,她可差太远了,比人家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江政勋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她多羡慕人家其他同龄人,特别是隔壁学校的一个大学教授,老婆瘫了好多年,人家从不出去独自玩,每走到那儿,都亲自把老婆推着去,尤其是黄昏的时候,夕阳西下,就会看着那位头发花白的教授推着老婆漫步在园林中,花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