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砚!好砚!”
后来我才知道,澄心堂的笔墨纸砚名贯古今。今天,还真挺长见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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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澄心堂回来,我就一头栽倒在床上,我一向是个懒散的人,没操过什么心,没费过什么神,今天这事儿,还真让我头疼!
晚上,李煜倒是没来,听说昨天本来是到了柔仪殿的,可是飞琼姐姐昨儿个大醉,所以李煜又来看我,今晚他应该是在柔仪殿了。我松了口气,李煜,他应该是我的好观众,但却绝不是我要托付终身的人,他爱的人太多了,牵挂太多了,而我,只想要一个人完完整整的依恋,彻彻底底的宠溺。
夜深了,我跳下床,尝试着喊了一声:“石沐风!你在吗?”
一个人影闪了一下,果然是他。
“来多久了?”我问。
“没多久!”
我颓丧地走过去,把头靠住他肩膀:“石沐风,我们怎么办?”
他揽住我:“这几天,我就把红袖坊盘出去,然后带你远走高飞!”
我一听,来了兴致:“喂,能不能编个故事,说我是仙子什么的,变成蝴蝶飞走了?”这都是还珠格格后遗症!
他轻轻笑了:“好!你说变蝴蝶,咱们就变蝴蝶!”
我也笑了,虽然我知道,一切哪能像他说得那么简单,但是他说带我走,就一定有那么一天!我等着就是了。
“羽衣。”
“嗯?”
“你昨天跳舞的时候,我都看呆了,那支舞我看过很多遍,可是你一跳,韵致全然不同,说你是仙子下凡,谁又能不信!”
“真的?你别夸我了!会脸红的。”
“当然是真的,我现在终于知道,你在中秋节那天为什么会向窈娘请教了,连我这个红袖坊主人,居然都不能理解一个真正的舞者,真是惭愧!昨天你那一舞,倾国倾城,我要是李煜,也不让你走。”
“还夸啊?”我抬起头看他,那晶亮的眼睛此时深深注视着我,他笑笑说:“还好我早想到了这一层,做好了准备,只等着这两天卖掉红袖坊了!”
说着又掐掐我的脸:“你啊,恐怕要跟我躲两年,差不多了,咱们就回东平去!”
我点点头,都是我害的!我真的不知道,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也真的没想到,封建社会的女子,地位会是这么低,低得只能用私奔来维护自己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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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写得有点慢,在想杨家正太该怎么出场,女主大概在南唐还要呆上一阵子,呵呵,不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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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四十六 放手,未尝不是爱!
“石沐风,”虽然我依依不舍,可神智还清醒,我知道如果我们被发现意味着什么,石沐风武功固然不错,但这毕竟是深宫之中,不知暗藏着多少高手,我绝不能让他再冒险.
我说:“今晚国主在柔仪殿,不会来了,你还是回红袖坊去吧!”
他摇了摇头:“不行!”
“听话!不然我生气了!放心吧,我没事儿!”
他凝视着我,半天,才说:“好吧!”
躺在床上,又是失眠!卖掉红袖坊,说的轻松,恐怕石沐风心里难以割舍啊!如果不是因为我,他绝不会想到要这么做。红袖坊里,一草一木,一楼一阁,从无人接手的教坊到超强实力的名媛会馆,都倾注着石沐风和小萝的心血啊!连我都不舍得,何况是他!
可是,他却说得那么波澜不惊,是不愿我难过吧!
外面传来琴声,这南唐皇宫,常常会有人夜里纵情丝竹,倒也不足为怪。可是,仔细一听,竟然是那一曲《秋思》!
石沐风,你还没走吗?还在守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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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天,李煜也没来过,可能是真挺生我的气。没准儿在他看来,我是唯一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又是两天,还是没有消息,听说是前些天李煜上表,请求大宋放回从善王爷,赵匡胤不准。昨天大宋的使节到了,听说是要诏李煜入朝。
唉!国家大事当前,李煜也无暇顾及区区一个尚羽衣了吧!
第五天下午,旨意来了,要我到柔仪殿去,我简单打扮了一下,就前往柔仪殿。到了一看,今天殿里来了几位乐工,整齐地坐在殿角。飞琼、窈娘和保仪都在,独独李煜没来。
飞琼姐姐要我坐下,和她们一起聊天,过了好一会儿,李煜才匆匆前来。飞琼姐姐连忙迎上前,问道:“国主,大宋使节回去了吗?”
李煜沉着脸坐下:“要朕入朝,朕是不去的,”说着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连忙拜倒参见,李煜示意我起来,然后对庆奴说:“把琴搬来!”
庆奴抱来李煜的琴,李煜坐下,珠玉之声随之响起,乐声甚是哀婉,一曲《念家山》弹得如诉如泣,曲终,李煜朗声吟道: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吟罢长叹一声:“从善,朕请去了国号,竟也换不回你!”
飞琼姐姐连忙劝慰:“国主,总会有办法的!”
李煜摇摇头,突然注意到了我,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来,他们一定开过会了,接下来就会宣布对我最后的处理吧!
册封?冷宫?随便啦!反正我就要人间蒸发了!
李煜说:“羽衣,今天一早,朕和国后及几位爱妃说起你,想要看你的《霓裳羽衣舞》,所以把你叫来,你就为朕和娘娘们献上一舞吧!”
“是!羽衣遵旨!”
换上舞衣,殿里响起了《霓裳羽衣曲》,我随着乐声起舞,不知怎的,今天的乐声听起来格外凄凉,以前怎么没有这种感觉呢?是我此时的心境凄凉了吧!一曲终了,我发现李煜呆呆的,半晌,他才问我:“怎么,今天不舒服吗?”
“回国主,没有!”
“那怎么全没了往日的光彩?”
我连忙跪下:“国主,羽衣确实是尽全力一舞的,并未有所保留!”
李煜摆摆手:“罢了,罢了,你心里是有怨恨吧?”
我赶紧又跪:“羽衣不敢!”
李煜看了我半天,才悠悠地对国后说:“飞琼,你说得对,羽衣是个不流于世俗的女子,不然也不会有婚姻自主的主张,就算是朕,恐怕也只能欣赏,却不能强求!把她留在宫里,她和从善又有什么分别?羽衣,你走吧!你的婚姻自主权,朕准了!”
啊?!我没听错吧?
飞琼姐姐微笑着看我:“还不快谢恩!?”
我再次拜倒,李煜说:“起来吧!舞由心生,朕是怕强行留你在宫里,以后就再也看不到真正绝世的《霓裳羽衣舞》了!”
我连忙又起身,却不知说什么才好,李煜说:“放手,未尝不是爱!羽衣日后选得如意郎君,可一定要告诉朕,朕定当送上一份大礼!不过有一样,朕要想看你跳舞,你可不能推脱,这也是你答应朕的!”
又拜倒:“是!国主!”
跪了拜,拜了跪,真折腾人啊!不过,臭小子,咱不用私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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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收拾了东西,李煜的赏赐一件不少地打包,拜别了各位姐姐,一路上撒着欢儿地奔向红袖坊,向我的“沐风哥哥”汇报一下好消息先!
好久没来了,一切还是那样熟悉,红袖坊的姐妹们见我来了,纷纷围过来,叽叽喳喳地问我宫里的事,仿佛我已然成为李煜的宠妃,看她们的样子,眼前的尚羽衣就是她们奋斗的目标!沁兰看我的时候,仍然带着绝对的挑衅,哼!我是来领我老公的,懒得理你!
好不容易和大家打完了招呼,这才从人堆儿里抓出轻尘,问道:“公子呢?”
“姑娘,”轻尘抿嘴笑笑,应该是见了我高兴,“公子还在睡!”
心疼啊!这些天可把他累坏了。
悄悄潜进石沐风的屋子,轻手轻脚地来到他床边,哼哼!谁叫你在宫里偷看我来着,今天也让我看看你的睡相!
只见石沐风侧着身子,懒懒散散地睡在床上,一只手枕在头下,头发散开来,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一身暗红的袍子,领口敞开,露出脖颈上突出的喉结和一片结实的白皙胸膛,哎呦,绝对是充满了性感的诱惑哇!
我拖过被子,轻轻给他盖上,死相!睡得还真熟!我趴在床边,伸出手,食指滑过他坚挺的鼻子。不管在哪里,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看见了他,心里就不由得一阵欣喜,就想这么痴痴看着,就想这么呆呆守着
我正欣赏着眼前的美男春睡图,突然,这家伙的手伸了出来,他一个翻身把我抱到床上,等我反应过来,正对上他清澈的眸子和一脸笑意:“在偷看什么?”
我的偷窥行为被发现,心里有些气恼,推推他说:“干什么?装睡啊?”
石沐风笑着说:“早就听你在外面说话,这么半天才进来?怎么,不用卖红袖坊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
“李煜要是不想放过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好吧,我服了!我把今天李煜看我跳舞的事儿说了一遍,石沐风的笑变得很有深意,他说:“都说南唐李煜风流多情,真是一点儿不假,为了一支舞蹈的韵致,肯放走一个他钟情的女子,好一句‘放手,未尝不是爱!’,李煜的情,又岂是一般俗人能懂!”
啊?!他还成了李煜的知音了?!当初气哼哼地把人家丢到床上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多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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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想谢谢大家的支持!每一天都让我从内心感动,大家才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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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四十七 石家是晚婚典范
看着我叽里咕噜乱转的眼睛,石沐风问:“又在想什么?”
“我是在想,是不是男人不争女人的时候,比较容易看到对方的优点?”
他哈哈一笑:“就知道你会这样!”
接着他又说:“还有一个男人被我看到了优点,你想不想知道?”
“谁啊?”我问。
“你猜猜是谁想帮我救你,要买下这红袖坊的?”
剑歌?不对。剑歌救我是义不容辞的,但要他收了红袖坊,那是不可能的。我使劲儿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猜不出来,我认识的人太少了!”
“再好好想一想。你认得的。”
我突然明白了:“是不是从若?!”
他点点头。我的心,突然一阵愧疚,从若做这样的决定,应该是非常痛苦的吧。不救我,我就困在宫里成为他兄长的女人,救我,我会跟着石沐风走,恐怕今生再难见面。从若于是选择了让我快乐,而我对从若,真的是无以为报啊!
石沐风看着我,眼里全都是我感受得到的情愫,他说:“羽衣,你此刻能在我怀中,是多么不易!”
“那我们要格外珍惜对不对!”我说。
“对!”他轻轻地却又是坚定地应了一声,轻柔缠绵地吻了下来!
良久
我长长地喘了口气,把我通红的小脸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他用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抱得更紧!
“石沐风!”
“嗯?”
“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抬起头,非常不解地问:“好像我和你每一次的亲密,都是在床上,为什么呢?就连我们刚刚认识,你扮成嫂嫂,我们也是在床上睡了两晚”
他笑出了声,用以往的坏笑看着我:“这还不简单,因为,床是最适合亲密的地方!”说着,搂紧我又是一吻!
又被欺负了,郁闷啊!其实我想说的是,咱能不能换个地方,约个会什么的!
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又抬起头,不敢再问他关于床的问题,“喂!”我说,“我该回家了!我爹我娘可能早在家等我了。”
“好吧!”他心有不甘地松开手,“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你去干嘛?”嘴上说着,心里却暗暗欢喜,是到我家提亲吧!
他把身上的袍子脱了,开始换外衣,也,也不回避一下,不知道人家会脸红吗?
身材,好像很不错呢!
换好衣服,他又给我找了件大氅:“穿上,天冷了!”
我披上,他这才慢悠悠地说:“前些日子,东平来的家信上说,我大哥要来金陵看润雨,所以这几天我们都会住在季府。按行程大哥今晚就该到了,现在赶过去应该来得及。”他回头看我一眼,又说,“如果你今晚还被留在宫里,那我就只好明天去季府了!”
不是去提亲啊,我隐隐有一些失望。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尚羽衣婚姻自主权在手,还不想这么早嫁人呢!一旦成了亲,又要相夫,又要教子,还有什么三从四德,好麻烦!还是过几年自由自在的日子吧!
切!不提亲!不提就不提!我还不稀罕呢!
石沐风问我:“怎么啦?不高兴了?”
我白他一眼:“没有!”
他笑笑,一副了然的样子说:“我上次回家,临走的时候我娘对我说,如果我要迎娶那个乱我心神的女子,一定要家里派人去提亲才显得重视。这次正好赶上大哥来,他见了你,回去禀明父母,东平那边来人提亲,我就可以娶你了!”
切!要这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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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坐轿?马车?
我选择了马车!理由:舒服,宽敞,还有人陪着!
“喂!”我问,“你大哥长得好不好看?”
“问这个干什么,当然好看。”
“他成亲了吗?”
“你关心的倒还不少!大哥成亲了!生有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想问什么?”
“那,大嫂漂不漂亮?”
“比你漂亮!”
“喔!”我点点头,也不生气,又问,“那你二哥呢?”
石沐风倚在车上,姿势极其舒服,只见他嘴角再度勾起,笑着看我:“连我有二哥都知道!我二哥本来是订了一门亲的,可是那李家小姐十四岁的时候早夭,所以二哥至今未娶。”
“那你呢?你之前没有订过婚吗?石保从?”我笑嘻嘻地看他。
他坐起来,捉住我,故作凶恶的样子:“剑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嘴的?不许叫我以前的名字!”
我哈哈一笑,伸手捶他一下:“快告诉我啊!保从哥哥!”
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在扩大:“我嘛,以前确实也有婚约的。”
“啊?!”我暴跳,“咚”地撞了头,又差点没栽出去,他拉住我揉着我头上的大包笑着说:“别着急,小心些!那位小姐失踪了。”
“失踪了?失踪了不是也要找吗?万一找到了怎么办?反正,我是不会给你当小妾的!”说完,又双手掐他脖子,“你想娶她做小妾也不行!”
“重点是,她是和她们家邻街的书生一起失踪的!”
我爆笑!一直把脸都笑酸了,他石沐风居然被人拒婚!而且,用的方法居然是私奔!
私奔啊!古代追求自由恋爱的方式!
“笑什么笑!”又掐脸,有完没完啊!
一路上打打闹闹,倒也开心,我大致也了解了他们石家的情况。二娘生的两个姐姐都嫁出去了。石夫人这边,保兴哥哥成了婚,保吉哥哥二十一岁,未婚,也没有女朋友。石沐风虽然未婚,不过快了,嘻嘻。孪生姐姐石润雨,也就是我嫂嫂,为了等疏桐,十九岁上才嫁到季家。
在古代不是十五六岁就要结婚的吗?看来这石家,倒真是晚婚典范!
此时的我们,享受着重逢的小小喜悦,却没有想到,大哥保兴带来的,却是一个惊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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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几天一直在考虑存稿的两万字要不要推翻重写,很是痛苦啊!
不过今天会两更,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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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四十八 赵匡胤的赐婚
此时此刻,我置身在这片静谧的竹林之中,回想着那天在红袖坊的小小甜蜜,当时,我们都没想到,这手中的幸福是如此易逝,保兴哥哥带来的消息,让我再一次跌进了谷底。
两天前发生的事儿,现在还历历在目,我只是个小女子,我没有什么远见卓识,也没有那么多宽宏和大度,甚至,我只是个胆小鬼,遇到难题,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要逃?
是因为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吧,究竟,我该怎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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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和石沐风一路打闹着回了家,保兴哥哥也是刚刚到,当时,我还偷偷跟石沐风说,你大哥居然有古铜色的皮肤,而且,比你多了些成熟的味道呢!当时,我爹娘都在,他只能瞪着我表示抗议!
我娘马上把我拉到一边,问我这些日子在宫里的事儿,还说我太任性,并且疑惑地看看石沐风,那眼神分明在说,这死丫头要什么婚姻自主权,莫非是为了这小子?
大家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保兴哥哥很高兴地说:“沐风,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嫂嫂情不自禁地摸摸肚子,开心地问。
“皇上的圣旨到了,要封你为候,近日迎娶尊贵的延庆公主,爹正为此高兴呢!这几日,你赶紧准备一下,去汴梁复命吧!”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宛如被霹雳击中,然后整个人被掏空。我千辛万苦得来的婚姻自主,此刻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这可是大宋皇帝的赐婚!娶的是公主,做的是驸马,换来的是众人的羡慕,人前的显贵,我,一个只懂得跳舞的区区小女子,在石家的家族利益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我不去!”石沐风说。
保兴哥哥站了起来:“你疯了吗?你想抗旨?那可是祸及全家啊!”
石沐风咬着牙说:“我没见过什么延庆公主,我不喜欢她!我不娶她!我有心上人了!”
保兴哥哥说:“这几年,爹爹虽是贵为天平侯,可你也知道,咱们手中没有一点儿兵权。现在,皇上好不容易对石家重新信任,你这是想害死全家么?迎娶公主,别人求都求不来,你竟然不愿?你有心上人,那就婚后再娶进门,你先如了爹娘的愿,再如了你自己的愿!”
他们两个就这样争吵起来,嫂嫂坐在一旁看着我出神,我如坐针毡,如芒在背,石沐风,我们刚刚还在讨论到我家提亲的事,可现在,似乎连提起我的名字都成了罪过!
这时,我娘站了起来:“两位公子,这是石家的家事,我们外人在这里实在不妥,这样吧,你们先在这里商议,我们暂时回避!”说完,使劲儿把我拉了出来。
然后,在听雪阁,我娘很郑重地对我说,你要是喜欢他,唯一的后果就是嫁给他做小老婆,还注定要被公主欺负,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进宫去跟着国主。我娘最后很坚决地说,不许嫁她!明天就禀明国主,让我进宫!
娘,难道南唐皇宫是为我开的?想去就去么?
一会儿,嫂嫂又来找我,她说,我和石沐风之间,她早就看在眼里,石夫人也知道,也是愿意我进门的。只是现在皇命难违,这公主恐怕是非娶不可。但是,因为这样我和石沐风会不开心,她也会难过,如果我肯一起嫁了,虽然做小,但石沐风会一辈子宠我,一辈子对我好,就算是公主,也欺负不到我头上。
嫂嫂还说,她是多么希望,肚子里的孩子,将来叫我一声舅妈!
我沉默了好久,才说,我只想知道石沐风是什么意思。
嫂嫂说,他和大哥在冷战,如果这边我同意了,她再去劝。
我说,嫂嫂,别怪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娘逼我,嫂嫂也逼我,其实,我才是那个最痛苦的人啊!做小妾?面对公主卑躬屈膝,低三下四?有丈夫的宠爱又如何?真的就这么嫁了,那石沐风万一哪天不在家怎么办?我会不会被公主暴打,或者她干脆让我消失!现在,问题摆在面前,是爱情重要,还是尊严重要!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我只想和一个心仪的人牵手走过一生,却是这么的难!这该死的、压迫人、禁锢灵魂的封建社会!
石沐风来找我,我不见,他急得砸门,我隔着门说,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晚上,我躺着睡不着,嫂嫂的院子里和厢房那边都还闪着微光,今天,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我该怎么办?
终于,我下了决心,翻身下床,找出剑歌留下的响箭。然后,我给我娘留了封信,偷偷地收拾了几件衣服,避开丫鬟们到院中发出信号。
果然,剑歌一会儿就到了,他着急地问我出了什么事,直到这一刻,我才哭出来,我说:“剑歌,你带我走,马上!”
剑歌把我带到竹林,我这次,应该算是离家出走吧!为什么每一次遇到爱情的问题我都要逃避呢?是我不适应这个时代吧!然而,就算我逃走又能怎么样呢,该来的还是要来!有一天我娘找到我,还是会坚持送我进宫吧!石沐风虽然喜欢我,但是,他真的能抵挡得住爵位,地位,权力和金钱的诱惑么?面对公主,他真的会一如既往的对我么?
我,是对他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卑微如我,只是南唐尚书家的义女,连庶出都算不上,拿什么和高贵的公主比呢?
我的逃避,事实上,是我心里真的委屈吧!
那天,剑歌静静地听我说完,半晌无语,好半天,他才悠悠地说:“看来,大宋皇帝快要动手了!”
我不明白,他解释说:“石沐风在南唐呆了几年,虽然只关风月,不问政事,但是他对南唐的一切都非常熟悉,包括民风民俗,地形地貌,甚至法令规章,政局时弊。这些,大宋皇帝一定清楚,而且,他认定石沐风是个人才,所以才不惜把公主嫁他来笼络人心,目的就是让石沐风替他卖命,收服南唐,日后达成目的,石沐风也可以留在这里帮他治理。”
原来这个赐婚,还有这么复杂的政治背景!
剑歌说:“要是那样的话,我和石沐风就只能是敌人了!”
石沐风,曾经有那么一刻我动摇了,我心里有你,我在考虑是否应该为了你去做小妾,虽然南唐归宋是历史必然,可是我好歹是南唐子民,如果是你帮你的皇帝歼灭南唐,这让我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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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四十九 洛阳五人妖
剑歌来到我身后:“羽衣,天冷了,别在这儿站着了,会着凉的。”
“剑歌,”我问,“不会有人找到这里吧?”
剑歌说:“我刚才去了趟季府,告诉你娘和石沐风你在我这里,只是不想有人打扰。”
“不过,”剑歌说,“只是暂时这样,凭石沐风的性子,怎么可能忍太久!羽衣,你还是早做打算。”
打算?这个问题,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怎样面对!
“剑歌,你把我藏起来吧!我不想见他。”
“藏起来?”剑歌皱了皱眉,“难道你要躲一辈子?还是,你根本就是在等他的决定?”
我我也不知道啊!
“剑歌,你答应我的事儿还算不算数?”
剑歌问:“什么事?当然算数!”
“你说过要认我当妹妹,教我武功的。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剑歌凝视我半晌,才说:“好!”
我们撮土为香,磕了头,我还说要剑歌给我把匕首,在酒里滴两滴血什么的,剑歌也同意了,于是我有了一次非常正规的结拜经历。
我,又喝多了,剑歌说,其实想要学武功只是借口,我还是想要逃避。
第二天,剑歌说要传我武功,我这才傻了眼,内功、招式一概不会,要从头开始,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