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摇摇头:“看你们下棋太闷了,我还是给你们泡壶茶吧,泡壶碧螺春好不好?”她笑着一指头戳在子朗脑门上:“以后只准你喝这个。”
“好。”
春儿笑眯眯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双人软榻:“泡完茶我就在屋里等着,等你回来和我一起在榻上躺着。”
子朗忍不住抱住她:“好。”
“那你快一点儿输给汐缘。”
“好。”
“臭朱子朗,你真懒,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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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谁敢偷情

泡上一壶茶,殷勤地送到棋桌旁。看着安静下棋的汐缘,春儿心里开始恼火,自己的宝贵时间都被她给占用了,他们俩眉来眼去地下着棋,自己还得故作大方为他们泡茶,这是什么道理?
她眼睛眨巴几下,跑到子朗身后卖力地揉着他的肩膀,炫耀自己是朱子朗内人的身份。子朗回头笑笑,握住她的小手,柔声说道:“春儿回屋歇着吧,这样会累坏的。”
春儿干脆亲昵地从后面抱住他,眼睛瞄着汐缘,坏笑了两声:“相公,你心疼啦?”
汐缘低着头,目光只停留在棋盘上,才刚刚开局,心思就被这碧螺春搅得烦乱,这棋可怎么下?
春儿小小地示威之后,冲着子朗抛了个媚眼:“记住,软榻。”说完扭着小腰回了房。她坐在窗前,远远的看着院中下棋的子朗和汐缘,心里忍不住怀疑,子朗和汐缘青梅竹马,他们就真的没萌生出点儿情意?看来还真应该感谢窖香,要是没有他,子朗没准儿真就娶了汐缘了呢。唉!子朗什么都好,就是在窖香的问题上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不对不对,上次罚跪的时候婆婆说过,子朗只要娶春儿来着,他以前认识春儿吗?难道和春儿放风筝的真的是他?可是都已经保证过了,再也不提醉溪的事儿,问他一定又惹他不高兴。春儿想得头疼。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怎么越来越懒了?为什么整天都想睡觉?懒病也会传染地吗?
棋桌旁的两个人各怀心思,一个感慨自己已经在幸福之外。一个惦记着老婆在做什么,下来下去,这盘棋自然是草草收场。
子朗送走汐缘回到房里,见春儿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不晓得是梦见了什么,她的眉头紧皱着。子朗忙把她抱到了床上,脱掉她地鞋袜,把一对儿小脚丫放在怀里暖着。春儿睁开朦胧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下完了?”
子朗帮她盖上被子:“嗯,下完了。”
突然间,春儿坐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子朗,眼睛里有泪水涌出:“你告诉我,李春花是谁?”
李春花?子朗脑子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谁是李春花?
见子朗不做声,春儿鼻子一酸,哇地一声哭出来:“你刚才还答应我一起躺着,干嘛又去和李春花拉着手?你说话不算话。把我一个人扔在屋里,跑去和别人勾勾搭搭。”
子朗一头雾水:“春儿,我明明在和缘儿下棋,哪有什么李春花?”
春儿不依,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不对,我看见你和李春花拉手了,你还叫她花花,叫得好恶心。”
子朗似乎有些明白了,轻笑一声说道:“春儿能不能说说,李春花长得什么样?”
春儿扁着嘴巴。抽抽搭搭地说:“我没看清,她刚一转过头,你就把我弄醒了。”
子朗笑出了声,春儿气道:“笑什么笑。在梦里也不行。”子朗只好哄着她:“好,我再也不拉李春花的手,再也不喊她的名字成不?”
春儿点点头,心道:我家相公美成这样,可不能叫他单独出门,没准儿真就有一个觊觎子朗美色的李春花,躲在哪个角落偷看子朗。哼!将来遇上一定要看清她长什么模样,再叫夜光杯去舔她的嘴巴。
她捏紧了拳头暗自下着决心。子朗眸底涟漪泛开。环住她的娇躯,一手托起她地下巴。轻声地问:“现在不气了?”
春儿噘嘴说道:“你认了错,我自然不生气。”她两只手捏住子朗的脸颊,凶巴巴地说:“以后不许背着我偷情。”
“好,不偷情。”子朗俯下身,慢慢靠近她的脸,声音又暧昧起来:“春儿,我们继续。”
春儿的脸立刻爬上红霞:“那个……大白天的,不好吧?”
“在自己房里,有什么不好?”
那俊颜就在自己眼前,这些天已经思念了无数次,不舍得推开,也不愿意推开。虽然觉得白天那样子有些不妥,可在自己房里,有什么不好?春儿乖乖地躺着,任子朗慢慢倾过来,就在这一刻交付吧,早该如此了,不是吗?这样想着,她闭上眼睛,送上自己的红唇。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吻在一处,只听窖香在门外一声喊:“爷,有急事。”
子朗的脸在离春儿只有一寸的距离停住,他皱皱眉头说:“今天是怎么了,来了一个又一个。”说罢翻身下床。春儿脸上现出浓浓的失望,他终究还是顾着窖香的,窖香一喊他,他就走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子朗走到门口,眼睁睁看着窖香对他耳语了几句,然后听见子朗小声对窖香说:“好,我们马上去。”这表情动作,怎么看都觉着暧昧。
“春儿,我要出去一趟,你等我回来。”话音未落,子朗已经带着窖香往外面走去。
窖香是故意的,窖香就是故意的,他见不得子朗对春儿好!
春儿再也忍不住了,掀开被子跳下床,光着脚跑到门口,眼泪顺着脸颊滴下。原来春儿再怎样努力都没用,他还是要走,他还是要和窖香出去温存,连个试试的机会都不留给春儿。
子朗走到院门,听到声音便回头望,只见春儿头发凌乱眼睛通红地站在那儿,“咣当”一声响,只见何不归送的茶壶被她砸在地上,接着又丢了根棍子出来,哭着大声地喊:“朱子朗,我恨你!窖香,你以后别叫我看到,你出现一次我揍你一次!”说完猛地捂着脸跑了进去。
窖香吓了一跳:“爷,少奶奶这是怎么了?”他心里暗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少奶奶从嫁过来开始,看着自己的眼神就一直都很怪异。最近好像越看自己越不顺眼,到底是哪儿得罪她了,还要见一次揍一次,天哪,这真可怕。
子朗突然间明白过来,对窖香说:“我不去了,大哥大嫂他们爱怎样便怎样。”他丢下呆住的窖香,大步走进房里砰地关上了门。
不出所料,春儿正趴在床上蒙头嚎啕大哭,肩膀剧烈抖动,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子朗拍拍她的背,她便哭得更大声:“你还回来干什么?你去和窖香好吧,我认了,我以后就是朱家有名无实的四少奶奶,你走,你去找窖香吧,你去堕落吧!55555
子朗不说话,上了床开始解春儿的衣服,春儿哭着挣扎:“我知道我不够好,我琴棋书画都是半吊子,比不上汐缘样样精通。”
“我不需要春儿样样精通。”
“我也不像冷韶玉会唱歌跳舞。”
“会唱君若大懒猪就够了,别地不需要。”“5555555家也不像那个苏姑娘会柔声细语地说话,更不像窖香懂得你的心思。我不要你施舍,我不要你可怜我!”
咳咳一章那个啥

090:生米做熟

子朗用力把她固定在怀里,帮她擦着眼泪,正色说道:“我今天要告诉春儿,我是个男人,不好男风,也没有断袖之癖。”说着,手上接着工作,春儿腰间丝绦瞬间被丢下了床。
春儿止住了哭泣,声音还是有些哽咽:“那窖香是怎么回事?”
“窖香只是朱家的小僮,我从没说过喜欢男人,也从没说过喜欢窖香,都是春儿自己说的。”说话间,春儿的衣裳飞了出去。
春儿瞪大了眼睛:“可是你明明说过,你不喜欢女人的。”
“我自然不喜欢女人,我喜欢的是春儿这个女孩子。”这次丢出去的是裙子。他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俯下头暗哑着声音说:“我想我应该马上把春儿变成女人。”
春儿反应了好半天,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一直是在自以为是。她心里这个恨呐,这头猪够坏的,这么久都不曾说破,就这么看春儿的笑话。怪不得每次提到他和窖香,他就笑得那么诡异,最可气的是,自己一直被他吃着豆腐还傻乎乎以为是在帮他改掉恶习!春儿抓起子朗的手狠狠咬了一口,这才发觉身上的衣服所剩无几,她惊呼一声:“朱子朗,你在忙活什么?”
“把早就该煮的生米做熟。”唰唰唰,春儿身上,只剩下肚兜和小衣了
春儿扑哧一声笑了,轻轻地问道:“子朗,大白天的,不好吧?”
这一次子朗几乎是吼出来的:“在自己房里,有什么不好?”
春儿笑眯眯地说:“相公,你怎么动怒了?这样不像你呀,朱子朗是最最慵懒和温柔的。你要做饭,能不能做得优雅点
一抹笑意在子朗眸底泛开。宠溺十足地点着她的鼻尖:“调皮。”
他慢慢俯下身子,用臂弯把春儿圈在他暧昧的空间里。双眸犹如秋水横波,轻悠悠投来灵动眼波。眸光流转,有着万种风情,霎时叫春儿忘了呼吸。
她的脸颊立刻爬上红晕,迷失在他妖娆地笑意里。她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懒……懒猪,你这不叫优雅,你这叫妖孽。”
子朗眯起桃花眸,任墨发慵然自肩头垂落,有几丝缭绕在春儿脸上。酥痒的触感叫她微微颤栗。他地俊颜缓缓靠近。春儿闭上眼睛,长睫微颤着,那清新的属于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心底地紧张使她睁开眼睛,含情的眸子脉脉相望。轻轻地唤了一声:“子朗。”
“春儿,”他柔声回应着,长指滑过她的额角,覆上她清澈的眼,她乖乖地合上双目,下一刻,他便含住了怀中伊人的滟潋红唇。舌尖轻探,攫取那令人迷醉的甘甜,肆意纠缠。吞没了彼此的呼吸,再勾起令人天旋地转的迷乱。
不是没吻过,只是这一次才是真正两情相悦的缱绻,才是心灵契合下唯美地缠绵。不知何时垂下了流苏帐,屋外正午的艳阳,也及不上帘后的旖旎春光。
过了好久,他才抬起头,怀中的小人儿因了刚才的吻。唇上泛着更加诱人地光泽。吹弹得破的粉颊显得娇羞无限,身前鲜红的肚兜。将肌肤映衬得莹白如雪。
“春儿真美。”溢出这一声赞叹后,唇再度覆下,充满温柔的细吻,落在腮边的梨涡,落上白皙的脖颈,落上优美的锁骨,最后落上她的小老虎,含住一处玲珑,隔着薄薄布料轻柔地辗转。
陌生的感觉使春儿轻吟出声,子朗地手绕到她脑后,手指轻挑开肚兜的绳结,春儿只觉得身前一凉,慌忙掩住泄露的春光。
子朗笑笑,不知何时,他的衣衫已然散开,随着他的动作抽离了身体,完美的身材极尽魅惑。春儿一声惊呼闭上眼睛,现在两个人当真是赤裎相见。
“等……等一下。”春儿红着脸,从枕下抽出一方白布,声音几不可闻:“子朗,红墨的那个做不得数,这是我欠你的,一定要给你。”一方素帕,代表了她对他所有尊重和珍惜。
“春儿。”吻,再度落下,带着全部地温柔和爱怜,掌心,在滑腻地肌肤间游移,握住了充满弹性的娇软。
散落地发丝纠缠在一起,伴着细碎的低吟,在朱红帷幔中纵放激情。
当一切静止下来,春儿懒洋洋倒在床上,子朗在她身后环抱着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春儿颈间。春儿一缩脖子,抓起子朗的手按在自己腿上:“瞧,被你吹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为什么会起这东西啊?”
子朗笑笑:“因为春儿敏感。”
春儿认真思考了一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什么东西最敏感了,被我拔光毛的公鸡最敏感!”
子朗笑出了声,春儿翻了个身,猫儿一样在子朗怀中蜷着,媚眼如丝,笑靥如花:“子朗,我相信了。”
他侧着身子,吻上她浅笑的梨涡:“相信什么?”
春儿扑哧一笑:“相信你和窖香是清白的。”
子朗含住她的耳垂儿,牙齿微微用力,轻咬了一口。春儿哎呦一声:“朱子朗,你怎么从懒猪变成夜光杯了?”一说到夜光杯,她突然抱紧子朗又呜呜起来:“子朗,我对不起你,我们把夜光杯炖了吧。”
“为什么?”“夜光杯不乖,它偷了我的初吻,555吻是要给最喜欢的人的。”
子朗笑出了声,给她解释了月下偷吻的事儿。春儿这才释怀,夜光杯虽然亲了自己,好在第一次是给子朗的,好吧,饶它一命,不喝狗肉汤好了,还要指着它去舔李春花呢。
“喂。”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都被你吃干抹净了,总要有句话吧?”
子朗斜着美眸,那笑容叫春儿想挥上一拳:“嗯,挺好吃的,从今天开始发奋图强,把以前的都补上。”他一只胳膊被她枕着,手掌便在她背部游移,另一只手在她身前流连。“春儿呢,感觉怎样?”说话间俯下头,忙着在她胸前寻找母爱。
“我……床很熟悉,人也熟悉,就是……就是那啥不太熟悉。”
说完,她忍不住朝他瞄了一眼,便看见了那头张狂的大象,她“啊”地一声捂上了眼睛。
子朗猛地一个翻身,将她固定在身下,笑道:“小春儿,那我们接着熟悉。”
“四哥!”屋外传来水柔的声音:“大哥大嫂又吵起来了。”
“知道了。”子朗冲着外面喊了一嗓子,无奈地说:“今天这是怎么了?”
春儿嘻嘻一笑:“我都说了,大白天的不好,可你就是不听。”子朗正穿着衣服,突然间俯下身咬了春儿鼻子一口:“春儿等着,等我回来把那个画成梅花。”
春儿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大叫一声捂上脸:“臭朱子朗,你敢!”
祝书友缘缘生日快乐
筒子们,这章真写吐血了,磨了好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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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疑似怀孕

子朗穿上衣服去大哥大嫂那边拉架去了,春儿也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得腰酸腿疼浑身疲惫,心里不由得埋怨起来:什么时候吵架不好,非要赶在人家温存的时候吵,水柔也真是的,府里那么多人,干嘛非要找子朗去拉架?唉,大白天的,叫别人撞上了好几回,总觉得像捉奸在床似的,这种感觉真是不太好。
她慢吞吞出了屋子,水柔正坐在院中等着她,见春儿出来就嬉皮笑脸地凑过来,用胳膊肘拐了春儿一下,笑得极其欠扁:“嘿嘿,你如愿了?”
春儿嘻嘻笑着,拿胳膊肘回拐:“如愿怎么了?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水柔再拐:“瞧,我家四嫂两颊潮红,眼睛里春情荡漾,真是心满意足意犹未尽啊。”
春儿也拐:“瞧,我家小姑子就对这事儿感兴趣,真是小小年纪不学好。”
“大白天的两人在房里黏糊,也不知道是谁不学好。”
“我们这叫恩恩爱爱比翼双飞,你嫉妒怎么着?”
两个人站在阳光下互相拐来拐去,世界一片和谐。这时,窖香在远处探出了头,想过来却又不敢。春儿提高声调喊了一嗓子:“窖香,你过来。”窖香吓了一跳,硬着头皮怯生生地走过来,在离春儿好远的地方站下,脸上充满了对春儿的恐惧:“少奶奶,爷说了,您一定饿了,说您一起身就叫我把午饭送来。”
春儿笑着点点头,慢慢走向窖香。窖香吓得脸色惨白,不是吧,少奶奶还真的见一次打一次啊,太恐怖了。他又不敢拔腿就跑,只好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准备英勇就义。他心里想,打就打吧,少奶奶娇滴滴的样子,估计打过一回之后就能累得够呛,那接下来的几天就不用挨打了。苍天呐。窖香怎么这么苦命,这还没娶媳妇儿呢,可别给打残废了。
春儿笑眯眯地在窖香面前站住脚,声音尽量放柔:“窖香,把眼睛睁开。”
窖香吓得赶紧睁眼。心道:非要自己眼睁睁看着巴掌从什么方位落下来啊,少奶奶可真狠。
“窖香啊,你今年多大了?”春儿摆出一副优秀主子地形象,可看在窖香眼里绝对是狼外婆。
啊?巴掌没过来?那就是问完了再打,没准儿自己说多少岁,少奶奶就打多少下。于是窖香结结巴巴地说:“少奶奶,我十……十六了。”他下意识隐瞒了两岁,没准儿这样可以少挨两下。
春儿点点头,笑道:“那也该张罗着说个媳妇儿了。你等着,我回头帮你物色个好的。”
窖香当时就懵了,不打啊?少奶奶不发脾气了?早知道就不隐瞒那两岁,少奶奶说不定马上就能帮自己找个女人。说实在的,人家陈酿总是偷着和瓜片花前月下,看着让人羡慕啊。
可是他心里依然迷惑着,为啥少奶奶的态度变得这么快?爷只是进了房。出来的时候少奶奶就变了,前后的态度判若两人,看来爱情叫人愉快,闺房之乐叫人惬意,嗯,自己是该找个女人了。
窖香的傻样让春儿越看越顺眼,多好的一个忠心奴仆啊,只要他和子朗没啥,那就啥都好说。春儿一高兴。抛了锭碎银打赏,把窖香乐得呀,完全忘了春儿之前有多吓人多凶悍。他心里一直祈祷着,爷对少奶奶再好点儿吧,她对下人的态度完全取决于感情生活啊。
春儿赏完窖香,只觉得身上再没半分力气,她打了个哈欠,拉上水柔回屋躺在软榻上。闭着眼睛问:“水柔。大哥大嫂吵架,你怎么不去看看?”
水柔撇了撇嘴说:“我才不去。他们今天都吵了两场了,场场都把我地名字带着,好像我要不带回那个潋丝,我大哥就不好色似的,我去了娘也得捎带着训我,真没意思。”
春儿翻了她一眼:“可你要是不带回潋丝,也没这么多麻烦不是?”
“那倒是。”水柔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奇道:“大白天的,你们床上还拉着帘子啊?”说完伸手把幔帐挑开,春儿吓得立刻从软榻上弹起,几步冲到床边把帘子拉上。嗔怪着说:“姑娘家家的,琢磨人家的床做什么?我要睡会儿,你回自己屋里躺着去。”
一回身,春儿吓了一跳,只见水柔拎起那块白布坏笑着问:“哎呦,这是什么东西?”
春儿满脸通红,一把夺了过来,急道:“这是滴上地红墨!你四哥要给我画梅花!”
水柔哈哈大笑,抢回白布大声说:“快给我娘拿去,她看了一准儿高兴。”
春儿气得大叫,满屋子追她:“你个坏蛋,就怕我不丢脸是不是?”
水柔站住脚,笑得极其暧昧:“我四哥回来了,你也不和我同病相怜了,我心里真是嫉妒呀!四嫂,你得给我点儿贿赂,要不我就把你和我四哥大白天亲热的事儿说出去,看你怎么办。”
春儿没办法,任凭水柔在房里搜刮了一通,这才把白布还给春儿。春儿心里这个气呀,心里寻思着,不行就把水柔配给流光,要不送给何不归也行,反正有了爱情滋润,她就不会闲着欺负人。水柔刚走,她就赶紧倒在心爱的大床上养精蓄锐,臭子朗,平时懒得要命,关键时刻他可不含糊,害得人家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想着想着,她的脸又红了,心里“臭子朗”“烂子朗”地一遍又一遍念叨着,现在啊,真是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一直到了晚上子朗才回来,看着春儿懒洋洋的样子就想笑。春儿起身泡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突然兴奋地抓着子朗的手,神秘兮兮地问:“相公,我有点儿恶心,不会是有了吧?”
子朗一口茶呛在嗓子里,剧烈地咳了好一会儿,然后板起脸,一本正经告诉她:“那太好了,好好在家养着。”看春儿郑重其事地点头,他忍不住又问:“春儿出嫁前,家里没派个嬷嬷婆子给春儿讲讲?”
春儿笑笑说道:“讲了,可我脑子里都想着怎么逃跑,听了个稀里糊涂,只知道落红和十月怀胎,还有……怀上了会恶
子朗哭笑不得,这个听三不听四的春儿!他想了想说:“春儿,这事儿还是先不要跟别人说。”
春儿使劲儿点头:“好,到时候给娘个惊喜。”
还惊喜呢,她要是在朱家弄上出谎报军情,可真够叫人笑掉大牙的。
春儿哪里知道子朗想些什么,还以为他是因为有了孩子高兴,她笑眯眯地蹭到子朗怀里:“相公,你心里欢喜不?”
子朗憋着笑点头:“欢喜得紧呢。”
“那……你爱我不?”
“爱春儿嘻嘻一笑:“子朗,你说你爱我,可我要你扮上女装,我才肯信。”
子朗大惊失色,连忙搂住她小声商量:“春儿,大白天地,不好吧?”
春儿一拳捶过去:“大白天的你都敢……那啥,还有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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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河东狮吼

子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摆出一大堆理由。比方说,扮上女装倒也没什么,可是大白天的万一叫别人撞见,自家的闺房之乐岂不成了外人笑柄?再说了,这要是叫娘知道,那还不得领一顿数落?他一搬出朱夫人,春儿马上打消念头,她对两个时辰的罚跪始终心有余悸。不过春儿说了,白天就饶了他,不过晚上一定要他描眉画眼取悦贤妻。
到了晚上,春儿还没等提起,子朗就一头钻进被窝里,眯着眼睛喊道:“春儿,我累了。”春儿气得直跳脚:“朱子朗,你是不是个男人,你说话倒底算不算话?”
子朗在被子里窃笑:“我当然是男人,春儿为什么喜欢看一个男人扮成女装?”
春儿爬上床拿小拳头捶他:“朱子朗,你这个坏蛋,要是以前你一定会答应我!人家以前守身如玉的时候,想怎么玩儿你都陪着我,可现在人是你的了,你就开始耍花腔,呜呜呜对我没以前好了。”
子朗忙把她搂进怀里哄着:“春儿,你对我也没有早上好了,你早上还给我行礼呢,现在又开始胡闹。”
春儿从被窝里跳出来:“臭懒猪,你就会气我,你马上在我面前消失!”
子朗闻言,笑着慢吞吞地用被子蒙住脑袋,春儿奇道:“你这是干什么?”
被子里传出他懒洋洋的一句:“消失。”
春儿哈哈笑出声来,被子猛地被掀开,子朗长臂一勾,把她捞进怀里,只听春儿咯咯笑着:“臭子朗,你不是累了吗,你这个坏蛋,啊厌啦听得门口的丫环小厮面面相觑,爷和少奶奶不知道控制一下声音啊
子朗在家休整了几天,又开始忙了起来。朱家的生意最近每况愈下。江南冒出了一股新势力冲击着这些老字号。不仅仅是朱家,所有盐、炭、茶、丝、粮的垄断者都感受到了这种危机。
子朗的心里担忧着。这股新兴的势力一定有个大靠山。而他们背后的势力必定不可小觑,掌握了这些行业,也就掌握了江南所有的经济命脉,那么这背后的目地又是什么呢?
这些担忧,他都不曾和春儿说起,他只希望自己地小妻子快乐无忧的生活。他喜欢一进家门地时候,她就从里面跑出来扑进他怀里,他喜欢看她胡闹。看她折腾,看她整天念叨:“不是恶心过了吗,怎么肚子还是这么扁?”他觉得他们两个应该多多努力,好让那个糊涂地小女人真的怀上个孩子,这样的日子会有更多乐趣。
这一天,子朗又不在家,而且一直到晚上都还没回来。春儿等得这个心急,在房里坐卧不安的,一会儿跑榻上躺躺。一会儿又跑到门口看看。这天可越来越冷了,在家里抱着手炉都觉得冷,他倒是早点儿回来,和春儿一起暖暖和和地在被窝里躺着呀。
她一个人闷闷地吃过晚饭,倒在床上眼看着就要睡着了,龙井进房来说:“小姐,花姑娘和步姑娘来了。”春儿一听,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披上件衣裳就下了床。花容槿嫣还有水柔一起进了门。一个个都阴沉着脸。春儿连忙打趣:“呦,花容。这天儿可真是冷了,白狐围脖挺好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