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一时好奇,把他装墨锭的盒子都拿出来,挨个打开来看。今早拿出的那方红墨不必说了,光是拿在手里就知道是宝贝,其他盒子里的古墨均为至宝,有墨锭上印着金色花纹的五色墨,还有澄心堂的各色名墨。春儿暗自称奇,原来这懒猪也是个喜爱书画之人,不过看他那么懒,一定画得不怎么样!
把玩儿着朱子朗的墨,春儿玩儿心大起,她抓过一方砚台。在里面研着金色的墨锭,然后拿笔蘸了,乐颠颠地爬到床上去。懒猪睡得正熟着呢,春儿嘻嘻笑着,摸了摸他滑腻的皮肤,拿起笔就在他脸上涂鸦,第一笔下去,他似乎是觉出了脸上的凉意,轻轻皱了皱眉,春儿噗嗤一笑,小声嘟哝着:“不要醒啊不要醒,春儿帮你在脸上画幅画。”
唰唰几笔下去,一只金灿灿的小猪趴在了朱子朗的俊脸上,春儿拿着笔大笑,那叫一个开心!朱子朗伸了个懒腰,眯起眼睛看着她:“干什么?”
春儿把笔藏在身后,笑嘻嘻地说:“没,没干什么。”
朱子朗打了个哈欠坐起来,喊了声:“窖香。”窖香马上把茶端了进来,一看见他的脸,就低着头窃笑。朱子朗也不理会,先是喝了茶,然后笑着看春儿:“在我脸上画东西开心吗?”
春儿讪笑:“你都知道啦。”
朱子朗点点头,一眼瞧见春儿手里拿着的笔,脸色突变:“春儿用的是什么墨?”
春儿指指砚台:“金色的,还在里边儿呢,怎么啦?”
“春儿,你可知道这墨画到宣纸上,遇水都不散的。”
春儿瞪大了眼睛:“那怎么啦?”
朱子朗惨叫一声:“春儿,洗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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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给我洗脸
朱子朗惨叫一声:“春儿,洗不掉了。”他赶忙对着镜子照照,无比的委屈:“还画得这么丑!”
“啊?真的?!”春儿吓了一跳,伸手摸摸那半张金灿灿的帅脸,又拿巾帕蘸湿了使劲儿擦,果然不见褪色。不会吧,从此以后大懒猪和小金猪一起在榻上躺着,那会是个什么模样?
懒猪真可怜,正常的男女之情体会不到不说,还被自己不小心给毁了脸,他怎么这么倒霉啊!春儿越想越难过,她鼻子一酸,伸手抱住懒猪就哭了起来:“呜呜呜,懒猪,我对不起你,我毁了你的花容月貌。”
朱子朗顺势抱住她:“还好,只有一半,还没全毁。”
他这安慰的话,让春儿听了更觉心酸:“其实只差一点儿就全毁了,我刚刚真想把另半张脸也画上的。呜呜呜,你本来就不正常,现在又变成这样,不会连窖香也不要你吧?”
朱子朗真是哭笑不得,问道:“那春儿要负责吗?”
春儿哭得更大声:“是我不好,我毁了你整个人生!”
嗯,真是善良的好孩子。朱子朗笑道:“小傻瓜,也不是没有办法。”
春儿马上止住了哭声,瞪着雾气濛濛的大眼睛认真地说:“你说说看,你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
朱子朗拉着春儿的手坐下,春儿就乖乖地任他拉着,老老实实坐在他的身畔,朱子朗环住她的纤腰,说道:“若是画在宣纸上,就会永久保留,想要除掉除非是剪下来。”
“啊?”春儿又去摸他的脸:“懒猪,难道咱们也要动刀子不成?”
朱子朗无比陶醉地由着她的小手温柔抚摸,笑道:“在皮肤上还好些,只要春儿天天给我洗脸,十天以后也就没有颜色了。”
“懒猪,你又骗我!我还以为永远在上面啦!”春儿跳起来去掐子朗的脖子,懒猪露出一脸的委屈:“春儿,你也知道,洗脸很累的,我……我懒。”
“你……你……”春儿气结,呜呜呜,真是的,画了他半张脸还赖上了,以后连洗脸都要管!
也好,帮他洗十天的脸,总好过让他一辈子脸上带着小猪出门。春儿再一次认命,她不禁怀疑,懒猪难道以前都不洗脸的?不会,他的脸从来都那么干净,他一定是又在糊弄人,一定是!
到了下午,子墨果然来了,阳光下,如玉的少年迎风而立,看见春儿就笑着开口:“四嫂,东西都拿来了,四哥,你真的不一起玩儿吗?”朱子朗轻咳两声走出去,子墨一见他的脸,忍不住爆笑出声,朱子朗倒也无所谓,顶着小金猪懒洋洋倚在榻上,手里拿着本线装书随意翻看着,时不时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春儿花样百出,一会儿倒着投,一会儿几箭连发,看得子墨连连拍手叫好,朱子朗也放下了书,笑望着自己的小春儿。玩儿得累了,春儿嚷着要歇会儿,子墨跟在她的身后,轻声问道:“四嫂,今儿个上午喝了你泡的茶,再也不想喝别人泡的了,四嫂能不能再给子墨泡上一壶?”
朱家的人除了懒猪就数子墨好,这点儿要求怎能不答应?春儿忙让龙井拿来了茶具,故意选了竹叶青来泡。子墨呆呆地看着春儿凝神冲泡,杨柳岸,风拂面,手执紫砂的女子巧笑嫣然,那举手投足间,尽是无法描述的脱俗优雅,他不禁说道:“四嫂,我现在才知道,当初娘要给四哥选媳妇的时候,四哥为什么说非你不娶了。”
啊?懒猪曾经说过这话?春儿抬头正要问,朱子朗在榻上咳了两声,懒洋洋喊道:“春儿,我也要一杯。”
春儿倒了一杯茶刚要递到他手上,朱子朗笑嘻嘻地说:“春儿,能不能把闻香杯也一并拿来?”春儿瞪了他一眼,重新把壶里的茶水倒入闻香杯中,再折入品茗杯,一起递了过去。朱子朗拿在手上,深吸一口,赞道:“好香,和春儿一般的香。”
春儿毫不客气横他一眼,继续和子墨闲聊。说话间走过来一个丫环,朱子朗一见是朱夫人房里的,慵然背过身去装睡。那丫环来传话,说是夫人要子朗和春儿晚上一起到前厅吃饭。子墨一听,担心地看了一眼蜷着的朱子朗,说道:“四哥今儿个不舒服,晚上就不去了。娘也知道四哥累了不爱动,晚上我陪四哥四嫂吃饭。”
那丫环应了一声回去复命。她刚一走,春儿就跑过来拉着朱子朗的袖子,苦着脸说:“懒猪,躲得了这一次,下回可怎么办?你脸上的小猪要是被家里人看到,我会不会又挨训啊?”
朱子朗笑着拍拍她的小手:“春儿放心,有我呢。”
子墨在一旁也拍拍胸脯:“四嫂,还有我!”
春儿还是有些不安,她摸摸朱子朗的脸,小心地说:“懒猪,要不我现在就给你洗洗?”
子朗哈哈大笑:“春儿要洗,我就受着。”
见春儿果真拿着帕子去擦朱子朗的脸,子墨在一旁又看得呆了,四哥就算是不睡觉,也懒得理人,还从来没看见他这样笑过!他最讨厌别人碰触,可现在看起来,倒是十分享受呢!
一整个下午,子墨都在子朗这里玩儿,眼看就到了晚上,窖香来报:“四爷,老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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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更……么么,大家的留言好用心的说……
043:礼多不怪
第二更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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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娘来了,朱子朗冲着春儿使了个眼色,一翻身上床趴着。外面的人还没到,朱水柔的声音先到:“怎么,四哥刚一成亲就被累成这样,四嫂真是好本事。”
忍着,忍着。春儿默不作声,坐在床边捶着朱子朗的背,朱夫人进了房,见媳妇这么乖巧懂事,阴沉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春儿忙起身,笑着喊了声:“娘。”
朱夫人点点头,坐到床边去,关切地看着儿子:“子朗,你怎么又累了?要是总这样,干嘛还抱着人走?”
朱子朗哼哼两声:“娘,我高兴抱着。”
朱夫人叹了口气,转过头瞪了春儿一眼:“春儿啊,你以后体谅着自家相公些,家里弟妹都在,搂搂抱抱成什么体统?!”
哼,谁要他抱着了,明明是懒猪自己抱的。春儿一肚子的委屈,但此时,她只盼着朱夫人快些离开,千万不要发现懒猪脸上的小猪猪,所以也没敢多言语,只是咬着嘴唇不做声。
朱夫人一见春儿低眉顺眼的乖模样,心里很是受用,拍拍爱子,又问:“子朗,今晚真的不能一起吃饭了?”
“嗯。”朱子朗懒洋洋地回答。
“那就好生歇着,让春儿多给你捶捶。”
春儿噘着嘴,绞着手指头,心里暗想:懒猪,你等着,等你娘走了我就收拾你去!
子墨在一旁笑了:“娘,您总叫嫂嫂给四哥捶背,就不怕越捶越懒的?”
朱夫人笑着起身,伸手点了子墨一指头:“你懂什么。”她正要走,朱水柔一步挡在前面,横了春儿一眼,怪声说道:“四哥,我的丫环下午路过你这朔月斋,远远看见哥哥脸上闪着金光,这可真是巧了,莫不是四哥脸上长了龙鳞?”
朱子朗疲惫极了的样子,软软地趴在床上:“娘,我困了。”
朱夫人瞪起眼睛:“胡说什么呢,哪有人脸上长龙鳞的?走吧,不要在这里吵,你四哥可又要睡了。”
朱水柔不依:“不嘛,娘,我就要看看四哥的脸。”
朱子朗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娘,我要睡。”
朱夫人心疼儿子,拉着水柔就走:“真不懂事,还不快走。”
水柔跺着脚气道:“娘,你就偏向四哥,人家生气了。”虽然这样,还是跟着朱夫人走出房去,在门口还使劲儿冲春儿跺脚。
她们一走,春儿便欢呼一声去掀朱子朗的被子,大笑着拍他的金猪脸:“懒猪,你真好。”子朗笑笑,慢吞吞起身:“春儿,我现在倒是不困,可是,我饿了。”
真是的,不是睡就是吃,身材还能保持这样,不公平啊不公平!子墨是有心的人,赶忙说:“四哥,我去叫厨房准备准备,一会儿就能端来。”春儿心里感激,笑眯眯地说:“还是子墨好。”
子墨走到门口,一听这话回过身:“四嫂,以后我常来玩儿,哥哥嫂嫂可别烦我。”春儿连连摆手说不会,子墨这才笑着走了。
他前脚刚一出门,春儿完全放松,嘿嘿笑着倒在床上:“懒猪,瞧我多乖的,尽心演你的好媳妇。你也给我捶捶,我都累了。”
子朗也笑,真的坐在床上给她揉着肩膀。她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撒娇,完全没发现他们之间的小亲密越来越自然。她只是开开心心地抱着枕头,享受着让懒猪服务的快乐。
“娘,你瞧四哥在做什么!”随着一声大喊,朱水柔冲进房来,后面是脸色铁青的朱夫人,啊?没真走?折回来偷看?春儿吓得正要爬起来,子朗却一把按住:“春儿扭了腰,现在好点儿了吗?”
春儿把脸埋在枕头里,弱弱地应了一声,不敢去瞧朱夫人。朱夫人再一看子朗,气得大声质问:“子朗,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朱水柔阴阳怪气说道:“四哥,我说我的丫环不会看错,这难道是四哥自己对着镜子画的?”
春儿正要起身,朱子朗一掌按下不让她动,笑着抬头:“是啊,我自己画的。”
水柔笑道:“呦,四哥真是好兴致,这又是画给谁看?”
子朗还是笑:“画给水柔看。”
水柔咯咯笑起来:“四哥,瞧你说的,那刚才怎么不给我看?”
子朗不动声色,俯身看了看趴着偷眼瞧他的小东西,笑道:“春儿,我赢了。我就说水柔要是偷着来瞧会更开心,你说是不是?”
朱夫人看着他们俩眉来眼去,越发地气恼,沉着脸说:“春儿,我来了这么半天,你还在床上呆着,这成什么样子?”
哎呀,还是起来吧。春儿刚要动,子朗却紧按了两下,就是不让她起身,抬首说道:“娘,春儿刚才收拾东西,要把名重天下的极品普洱给您送去,结果跌了一跤,刚才还疼得哭呢。”
春儿连忙点头,趴着说:“娘,我娘在家的时候就最喜欢喝普洱,她总是说容颜不老身材窈窕,全都指着这茶呢。我……我就想着您一定也喜欢。”
朱夫人脸色和蔼了好多:“你这孩子,那也不用那么急,跌了一跤多不值。”
“值,娘高兴啥都值。”春儿说完低着头,心里大叫惭愧,碧螺春脸皮真厚,和朱子朗一样的厚!
朱子朗又笑:“水柔,春儿有两对点翠耳环,说是要送给你和清韵。”
朱水柔眸中闪出光来:“真的?”
春儿咬着牙,心中暗恨,好你个朱子朗,把我的好东西都送人了!送吧送吧,礼多人不怪,碧螺春不是小气的人,只要别整天难为人就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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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大家,睡觉去~
044:第二目标
病了……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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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朱夫人拿着极品普洱,水柔拿着点翠耳环离开了朔月斋,来时心里的挑剔和不满荡然无存,带走的是受重视的满足感。春儿原本以为这一次一定会备受责难,没想到被子朗轻易地化解了,她心里既庆幸又感激,朱子朗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直线上升,最起码她认为在朱家这个新环境里,子朗是她最信任的人。
晚上,春儿真的帮懒猪洗了脸,他也只是淡淡地笑着。有些事无需多言,春儿需要他的庇佑,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娘和水柔也一样是亲人,他既不愿春儿受委屈,也不愿娘生气,这些最容易起冲突的人,都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到该睡的时候,春儿极其自然地爬上床,竟然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反正懒猪是绝不会侵犯自己,那就没有必要赶他下床,更何况他又那么够意思地保护了春儿。她心里对他有了新的评价:懒猪真好,他从不生气,从不啰嗦,从不埋怨,也从不迁怒,他好像总是懒洋洋地游离在人群外,却又看破你所有的心思。他不发怒,不代表他不思考,他那一招“我困了”,“我累了”竟是最好的迂回手段。他不会正面冲突,却总是最巧妙的达到目的。懒猪啊,你还真是腹黑得可以!
懒猪真好,虽然比醉溪差了那么一点点!春儿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着,不免又担心起来,他和窖香这样可怎么行?一定不要让他再泥足深陷了,于是除了找到醉溪这个终极目标之外,春儿在心里给自己订了第二个目标。
春儿是一旦决定马上就会行动的人,她摇摇身旁的朱子朗,轻声唤着:“懒猪。”
“嗯?”朱子朗的桃花眼睁开一条缝,春儿往他跟前凑了凑,看那神色是极其担心的,只听她问:“懒猪,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和我说实话好不?”
“好。”
“懒猪啊,你整天都这样躺着,你一说累,你娘都好紧张的,你是不是有病啊?”
朱子朗勾唇一笑,眼波荡到春儿脸上:“春儿以为我有什么病呢?”
春儿眨眨眼睛:“比方说很容易累的病,比方说走多了路会晕倒什么的。是不是因为你有这样的病症,才对和女人生活在一起没信心,这才去和窖香好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
子朗投来秋水横波地一眼,靠近了春儿,他嗅着她的发香,一抹戏谑坏笑又出现在他脸上:“春儿说对了,我确实是有病。”
“真的?”春儿对自己的聪明简直满意极了,笑眯眯地看着懒猪脸上的涂鸦:“告诉我是什么病?”
子朗的胳膊搭在她腰间,笑道:“懒病。”
又是这个样子!春儿生气了,拨开他的手臂,他却又一脸笑意地黏上来:“春儿在担心我吗?”
“少臭美!”春儿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女人。”
原来是为了这个!他的笑意更浓,靠近她的耳朵,声音也跟着更加暧昧:“原来春儿是想对症下药。”
春儿点头:“你到现在,还是对女人没感觉吗?”
“嗯。”朱子朗可以发誓,他绝对绝对没说谎,他确实不喜欢女人,他唯一喜欢的人还是个女孩子。
春儿更加担心,她忍不住又去摸懒猪的脸颊,忧心忡忡一脸沉重:“懒猪,我以后要离开这里,你可怎么办?我从心底里为你好,你应该真的去娶个老婆生个孩子,那才是正常的生活啊。懒猪,你不要在窖香身上泥足深陷了!”她觉得,自己是那样苦口婆心,因为帮懒猪远离那种被人耻笑的恋情,让他回头是岸,这就是春儿的第二目标。
朱子朗浑身抖了好几抖,这小春儿真是天真烂漫傻得可爱。他不动声色笑着问:“可女人有什么好呢?”
春儿开始了思想指导:“女人,天冷了可以帮你暖被窝,你累了可以帮你揉肩捶腿,可以生个孩子给你玩儿,老了会陪着你,你看女人多好的!窖香就不行,他不能给你生孩子。”
朱子朗笑出声来,估计全天下最无辜的人就数窖香了!自己好歹还知道为了什么,窖香则整天受春儿异样眼光的洗礼却不明就里,连生孩子的事情都能跟他扯上,真是替窖香冤枉!他笑笑又问:“春儿,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春儿很严肃很认真很勇敢地说:“我帮你找个女的,你看看能凑合着生活不,行不行?”她觉得这个目标要达到其实很不容易,但一定要试试。
“那春儿看我找个什么样的好呢?”
春儿真的开始为他打算起来:“等你的脸没事了,我们就去游湖,看看能不能遇上个你中意的女子。”
朱子朗一个翻身,突然把春儿压在身下,春儿吃了一惊:“懒……懒猪,你干什么?”
他的两个手臂在她身体两侧圈起暧昧的空间:“游湖太麻烦了。春儿,你就是女子,我就在你身上试试,看看我有没有感觉。”
那张画着猪的俊脸离她的鼻尖只有两寸远,隔着薄薄的衣料,春儿能够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他的呼吸,他灼热的眼神让她立时慌乱起来,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乱了节奏。她顿觉自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于是话也说得结结巴巴:“不行,你,你还是找别人试的好。”
“这主意是春儿出的,春儿怎能不管?”懒猪显得很委屈:“瞧,暖床也好,捶背也好,春儿都为我做了,再让我试试别的好不好?”
春儿的声音小得可怜:“懒猪,你要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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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他舍不得
春儿的失措都落入子朗眼中,他溢出一声轻笑,如兰的气息喷洒在春儿脸上。蓦地,一记轻吻落在她脸颊,蜻蜓点水一般,温暖,轻柔,有着万种柔情。春儿的心猛跳几下,小脸通红通红的,他让她迷惑,让她不知所措,她完全傻掉了:“懒猪……”
子朗深吸一口气,闻着她的发香,眼中闪着戏谑:“春儿,好像还不错。”
春儿试着推他,却被抱得更紧,耳畔传来他得意地笑:“嗯,我早就发现,抱着春儿挺舒服的。”他的鼻尖缓缓摩挲在春儿脸上,声音暗哑:“还是春儿的感觉好。”
春儿睁大了眼睛,思路马上被他牵引:“比窖香好吗?”
朱子朗简直想马上冲出去找个地方狂笑几声,他忍住笑意,眨眨眼睛:“嗯,比他好多了。”
春儿的眼睛亮了:“懒猪,这么说你还有救!”可她马上反应过来:“不行,你找别人试去,我不能和你太亲近了。”
子朗敛了笑容,看上去十分诚恳:“春儿,你知道,我看到别的女人都离得远远的,根本提不起兴趣。算了,那我还是不试了。”他翻身躺回自己的位置,心里难免有几分无奈:小春儿啊,你可真迟钝啊。
春儿哪里知道他想什么,但又不愿他真的拿自己当“试验品”,她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屋顶,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融化了,那一个吻,真的很温柔。
子朗瞧着春儿茫然的眼睛,暗道:你可是我老婆,难道和你亲热亲热都要哄来哄去?他伸手把春儿拥住,让她感受着充满蛊惑的暧昧声音:“春儿,别动。”
啊?不让动?春儿又傻了,任那修长手指拂上自己脸颊,脸部立刻热得发烫,鼻尖布上了一层薄汗。眼睁睁看着那画着小猪的帅脸慢慢靠近,紧接着,带着薄荷清香的唇瓣再度落下来,带着些许的霸道,印在脸颊的小酒窝上,印在一笑就皱起的小鼻子上,印在光洁如玉的额头,印在墨染的颤抖睫毛……春儿完全傻掉,傻傻地沉浸在这温柔里。
“春儿。”随着一声轻柔低唤,她睁开迷茫的双眼,他水眸低垂,和她四目相接,轻笑道:“看来春儿也不讨厌我呢。”
“可是……”
“不要可是。”他的手指点上她粉嫩的唇,桃花眼里闪出别样诱惑。她一惊,全忘了后面要说什么,他笑意更浓:“春儿,我们接着试。”
唇,带着薄荷香气覆上来,含住她的,灵动的舌滑入檀口,肆意纠缠。春儿长睫微颤,完全处于混沌状态,这如入云端的感觉似乎有些熟悉,好像什么时候有过,却又丝毫想不起来……
长吻……
他满意地抬起头,看着怀中佳人,她发丝凌乱,美目低掩,粉霞飞上脸颊,胸膛起伏着,哇地一声哭出来:“懒猪,你又欺负我!”
这还算欺负?明明才是个开始。朱子朗笑笑:“嗯,我现在觉得有个女子陪在身边也不错。”
这么快就有效果了?可为什么要自己奉献啊?她越想越憋屈,又呜呜哭起来,怎么倒霉事儿都让自己碰上了,这么热心干什么啊?
懒猪眨眨眼睛:“春儿是第一次?”
春儿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眼泪,点点头,又摇摇头,带着哭腔说:“已经不是初吻了,初吻给小狗了。”吸了吸鼻子,她又问:“你是不是?”
懒猪很诚实地摇头,当然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是在斗酒会那晚,可这个小傻瓜完全忘记了。
春儿哭得更大声:“臭猪,你是不是就这样亲窖香的?”
朱子朗忍不住放声大笑:“春儿,我保证以后只亲你一个。”
春儿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不对,完全不对!他应该是找别的女人来体会男女之情,怎么和自己保证上了?这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啊!她摇头,使劲儿摇头:“懒猪,要不你去找冷韶玉,好不好?”
真是的,好气氛全都被她搅了!懒猪道:“不要,我只要春儿。”
春儿垂下头,小小声地说:“我不行啦,懒猪,我对不住你,我是要去找醉溪的。”春儿觉得自己这话说得非常心虚,真是奇怪,明明也没对不起他,他也早知道自己和醉溪的事,可怎么就好像是碧螺春不守妇道似的。
懒猪笑着勾起她一缕长发,拿在手里一圈一圈绕着:“春儿,那我怎么办?”
“睡……睡觉。”
他笑笑,他很清楚,在她没彻底爱上自己之前,他舍不得……
于是,这一晚的试情算是成功了,虽然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以后是要去找醉溪的,可是春儿还是由着懒猪搂着自己,其间小吻无数,深吻少许,抚摸仅限于背部,直到懒猪睡着……
到了第二天,懒猪的名堂又多了起来,白天喝茶也要春儿坐在榻边,用膳非要抱着春儿在腿上,美其名曰——试试。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吩咐窖香和陈酿去订做一个大一点儿的轻塌,要能躺下两个人的那种。窖香忍不住问:“四爷,这还能叫轻塌吗?”懒猪顶着小金猪,妖娆地冲春儿笑笑:“嗯,是不轻了,没关系,少夫人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