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晓玉双腿交叠,日式浴衣下摆高高撩起,分叉一直到大腿根。
令人无法忽视的大长腿。
林焰想:好腿…这腿要是长在木夏身上…打住!不能再想啦!
林焰慌忙跑到吧台,“我再做一杯。”
霍晓玉醉翁之意不再咖啡,连大长腿攻势对林焰都不管用,还真是意外呢?
不过,我喜欢。
霍晓玉放下手机,走到吧台,坐在高脚椅上,哎哟哟揉着腰,“今天一直追着你跑,腰肌和腿肌不堪重负,很是酸疼,你们运动员最擅长对付这个了,能帮我捏一下吗?”
高脚椅,粉红浴衣大长腿。
林焰无法拒绝,半蹲给她按摩小腿。
不蹲不知道,一蹲吓一跳!
霍晓玉好像没有穿内衣,浴衣下空空如也。日式的浴衣,日式的穿法。
“王八蛋!”
一个人冲进来,拉着林焰的衣领就要挥拳。
是袁秘书。
林焰莫名其妙,抱着袁秘书的腰,身体一矮,一个漂亮的抱腰反摔,袁秘书脊背着地,一个鲤鱼打挺,又朝着林焰扑去。
“住手!”木夏霍晓玉齐齐喊道,木夏拉住林焰,霍晓玉抱着袁秘书的腰。
林焰暴怒:“你神经病啊!干嘛打我?我最讨厌别人打我的脸了!我指着脸吃饭呐!”
袁秘书指着林焰怒骂:“你这个猥琐男,偷窥晓玉底裤,我刚才在门口都看见了!”
霍晓玉放手,淡定的说:“什么底裤?我就没穿内衣——我的内衣在洗澡的时候换下了,晾在外面还没干呢。”
林焰自认为比窦娥还冤,“听见了吧,我没看到她的底裤。”
一听这话,整个民宿都沉默了。没看到…那就是…
袁秘书狂怒,扑过去三打林焰,“你这个混账东西!”
“够了!”木夏拦在林焰前面,阻止袁秘书,“你在我的地盘,打我的人。是不是要先问我的意见?”
我的人!木夏说我是她的人!天啊,简直和昨晚的梦境一模一样!
林焰顿时心潮澎湃。
木夏接着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呢。”
林焰:“…”

第37章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林焰的心情就像过山车, 随着木夏对他的态度忽上忽下。
袁秘书说道:“好, 那我问你这个主人, 偷窥女士底裤,该不该打?”
木夏:“该。”
一听这话, 林焰立刻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流浪哈士奇。
得到“主人”的容许, 袁秘书开始挽袖子,磨拳霍霍向林焰。
木夏:“不过,你要搞清楚事情再动手。”
林焰:果然有人罩着就不一样了,主人万岁!
林焰大呼委屈:“我真没有。我刚才只是给霍晓玉捏腿, 放松肌肉。霍晓玉, 是不是你主动要求的?”
霍晓玉点头, “是的。”
袁秘书:“你捏腿就捏腿, 你眼睛往那瞅?往那瞅?”
林焰指着霍晓玉的大长腿, “我只是下意识的抬头, 根本没有任何龌蹉的想法, 不信你给她捏腿试试,这头就不知觉的抬起来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 整个民宿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越描越黑。
袁秘书出离的愤怒了,“你不仅偷窥,你还言语轻薄!”
林焰冷哼, “思想龌蹉的人,就喜欢胡乱联想。‘一见短袖子, 立刻想到白胳膊, 立刻想到□□/体, 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国人的想象唯在这一层能够如此的跃进’,鲁迅先生说的,果然有道理!”
众人纷纷羞愧。
霍晓玉对林焰的好感蹭蹭往上涨:哟,这富二代还读过鲁迅。
袁秘书听了,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毕竟在自己地盘生的冲突,老板木夏站出来主持公道,“霍晓玉,你坐回高脚椅,摆出刚才的姿势,我来当林焰给你捏腿,看是不是真的像林焰说的那样条件射似的抬头——或者是不是真能看见什么不得了的画面。”
“好啊。”霍晓玉觉得有趣,她坐在高脚椅上,撩起日式浴衣,双腿交叠,翘起二郎腿。
木夏正欲半蹲。
袁秘书觉得好像那里不对:“且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木夏有些不耐烦了,“要不你来?”
噗!霍晓玉笑出声:好像越来越有趣了呢。
木夏半蹲,学着林焰的姿势按摩霍晓玉的小腿,模般的大长腿,精致有弹性,肤感像绸缎,人的目光不经意往上游走,就有了抬头的动作。
林焰鼓掌:“看到了吧,各位都看到了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袁秘书关心的更多,问木夏,“你…看没看见?”
木夏摊手,“什么都看不见,不信你来看。”
“不用。”袁秘书忙摆手,“我相信你。”
木夏指着林焰,“你冤枉他了,还先动了手,你得向他道歉。”
袁秘书认赌服输,“对不起,是我莽撞了。”
林焰暗自得意,“你差点毁了我的容貌,一声对不起就行了?我要你——啊!”
木夏在身后狠狠拧了一下他的后腰,警告他适可而止。
林焰被迫放弃报复,“你有空请我喝杯酒。”
袁秘书,“随时奉陪。”
一场风波终于停歇,霍晓玉取下晾晒在烈日下的运动背心和短裤,去木夏房间换下日式浴衣。
穿上自己的衣服,霍晓玉把房门钥匙还给木夏,附耳低声说道:“那颗痣在左边还是右边?”
木夏脱口而出,“那有痣?”
说完,木夏就后悔了,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霍晓玉叉腰狂笑,“真是个护短的老板。”
霍晓玉换了衣服出来,四处寻人,“林焰呢?”
闷头喝咖啡的袁秘书,“客人把他叫上去了——你找他有事?”
高端民宿的规则,管家随叫随到,一对一服务。
霍晓玉扭了扭脖子,“今早运动过量,浑身酸疼,我没气力走回去了,想要他开车送我。”
袁秘书起身,“我送你吧——估计他暂时走不开。”
翻越一个山头只要五分钟的车程,霍晓玉坐在副驾驶座,系安全带的时候,眼角余光看见后座有一捧百合。
霍晓玉问,“是送给木夏的吧?”
袁秘书点火,开车,沉默。
霍晓玉又问:“打算今天表白?”
袁秘书看了她一眼,一副“你知道的太多了”的表情。
霍晓玉叹道:“可惜啊,又被林焰搅黄了。”
袁秘书继续沉默,过了一会,才说道:“明明只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可是每次的结果都是差一点点。”
霍晓玉安慰他,“爱情就是这样的,有时候时间不对,有时候时机不对,有时候遇到的人不对。玄学一点,就是两人上一世修的缘分有限,今世只是遇见,就耗尽了所有的缘分。要不怎么有那句俗话,‘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和木夏,估计只修了二百十五年,离千年还早着呢。”
袁秘书拐到一个弯道上,“我是党/员,我才不信这些。”
霍晓玉呵呵笑道:“既然你相信人定胜天,把我送回去之后,就立刻拿着百合向木夏表白,说不定这事就成了呢。”
霍晓玉一直把他往木夏身边推,他心里反而有一丝不甘,问:“当年你我大学毕业,也曾经山盟海誓过,觉得只要相爱,异地恋也无所谓。你想以后从商,去美国读金融。我想从政,在内地大学读硕士,计划完成各自的学业,实现各自的理想。”
“我们异地恋一年,觉得这样的爱情也很好,可是那年圣诞节,我提出带你见父母,你明明答应我了,我傻傻在机场等你,你却没有回来…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圣诞节被女友放鸽子,袁秘书很伤心,他“翻/墙”去推特看霍晓玉的社交账号,看见她和朋友们过圣诞、在纽约时代广场和当年最红的歌手鸟叔一起跳骑马舞的照片…
这下轮到霍晓玉沉默了。
到了山海印象,袁秘书停车,霍晓玉像是做了一个决定,翻出手机里一张照片,“你猜猜他是谁?”
是个鸡皮鹤的老头,老头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坐在电动轮椅上,鼻子里插着氧气,心跳监视器等等一堆医疗仪器围绕着老头。
老头眼神一片死寂,像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
霍晓玉站在电动轮椅旁边,表情冷淡。
一个青春逼人,一个将行就木,但两人的面部轮廓却有些神似,应该有亲属关系。
袁秘书:“是你爷爷?”
霍晓玉:“是我生父。”
袁秘书:“啊?你以前说你是个遗腹子,生父早就死了,母亲把你养大后,得病死了吗?”
袁秘书一直以为霍晓玉是孤女。
霍晓玉一叹,“骗你的,因为我的身世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霍晓玉的母亲是个大美人,十八岁时去香港逐梦演艺圈,参加选美比赛,被年纪比她父亲还大的富商看中,包养成了金丝雀。
霍母是个无脑的美人,富商只想玩她,贪慕她的青春美貌,她连小三都不排不上号。
玩了两年,腻了,富商给了一笔分手费,打霍母回内地老家。
霍母回去之后,现自己怀孕。富商不承认,说是个野种。
霍母不服气,生下霍晓玉,抱着襁褓的女儿去香港堵门,验dna。
富商同意认女,但要女儿留在香港,霍母放弃抚养权,大手一挥,又给一笔钱。
霍母蠢,但舍不得女儿,抱着霍晓玉回大6,独自抚养女儿。
霍母脑子不灵光,别人哄她投资的项目都赔的血本无归,很快霍母的房产被银行拍卖,母女被扫地出门。
那一年,霍晓玉五岁。
不过,霍母美貌依然在,带着拖油瓶女儿火嫁给了一个有钱男人,成了阔太。
霍晓玉一直过着大小姐的生活,受着最好的教育。到十六岁那年,继父看她的目光渐渐变了。
那是一种带着欲望的目光。
霍晓玉本能的觉得不对,又说不出口,只得安心高考的名义,去了一个寄宿高中。
高考结束,霍晓玉回家等待成绩,她考上了211大学,霍母和继父摆酒庆祝,大宴宾客。
可是半夜,继父借酒疯,闯进了她的卧室。
霍晓玉奋力挣扎,她176的身高,依然不是继父的对手,即将绝望之时,母女之间特殊的心电感应使得醉酒的霍母醒过来,听到动静,霍母将继父拉下床。
继父自称酒醉走错房间,认错了人。
令霍晓玉心碎的是,霍母居然听信继父的话,觉得一切都是误会!
那一刻,霍晓玉崩溃了,吵着要报警,可是霍母将她反锁在房间,剪断电话线,直到大学开学,霍晓玉的伤也好了,看不出任何差点被侵犯的痕迹。
没有证据。
霍晓玉拿着通知书上大学,从此没有回“家”。
讲起往事,霍晓玉表面无波无澜,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我在学校图书馆勤工俭学的时候遇到了你,你…很好,对我也很好。好到我觉得以前的我根本配不上你。好到我觉得以前的苦难都是上天故意安排的,因为上天是公平的,给了我多少苦难,就给我多少幸福。我吃的那些苦,都是为了遇见你。”
袁秘书紧握双拳,“那个混蛋!我一定会帮你复仇的。”
霍晓玉:“不用,老天已经报复他了,我大二那年,他精神错乱,经常自残,在窗帘点了一把火,把自己烧死了。”
袁秘书:“那你母亲她——”
霍晓玉淡淡道:“她现在是个有钱的寡妇,但我不理她,也没拿过她一分钱。”
“我那年圣诞节失约,没回国和你见父母,是因为我自卑,我害怕,以你的家族门第,是不可能接受我这样出身不光彩的儿媳。”
第38章 To be,or not to be:that is the question霍晓玉笑道:“与其被识破不堪的身世而被甩, 不如先甩了你。我从小就是个要强的人,恋爱也是。感情上, 我只有占据主动的时候,才有安全感,所以我先追的你, 提出分手的也是我。”
她举起右手, 摊开的手掌突然握拳, “像我这种缺爱的、没有安全感的人, 有变态的控制欲, 宁可伤害自己,也要掌控一切。”
袁秘书十分震惊,同时又很愤怒,“难道在你眼中, 我就是这种只看出身的人吗?过去的事情是你父母和继父的错, 你是受害者, 圣诞节那天带你见我父母,即使我父母反对, 我还是会和你在一起——我读研的时候, 就已经经济独立了, 他们干涉不了我们。”
霍晓玉说道:“可是你选择从政, 这是你的理想, 没有家族的支持, 你能考到黑礁岛村这个土豪村当村官?人要现实一点, 贫贱夫妻百事哀。你走你的仕途, 我走我的财路,不是挺好的嘛。”
霍晓玉五岁起就懂得看人脸色,现在二十五岁,内心就有别人五十岁的沧桑,她无比的渴望爱,可当爱遇到任何阻力或者瑕疵,她就吓得立刻放弃,宁可自损一千,也不愿被别人伤她八百。
久而久之,游戏人间就成了她的标签,她爱的时候是投入的,觉得不安时可以飞快斩断情丝,让自己停留在安全区。
因为,连母亲都背叛她,她还能相信谁?她不保护自己,谁来保护她?
而袁秘书从小在稳定温暖的家庭长大,父亲是高干,母亲是考古学家,父母给他全部的爱,他从来不缺安全感,对这个世界怀以最大的善——对林焰除外。
当爱情遇到阻力,他有信心克服,相信父母终究会认同他的选择,他会往好的方向想。
袁秘书这个人,即使他徒手攀登悬崖,连安全绳都没有,他也稳若泰山,因而他相信即使坠落,下面也有人接着他。
而霍晓玉呢,即使她走的是楼梯,她也不会安心,如履薄冰,总觉得楼梯迟早会塌,稍不小心,就粉身碎骨。
对待爱情,袁秘书可以和木夏保持长的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状态,并非对自己不自信,而是对自己和木夏都太自信了,希望两人关系到达一个最佳状态后表白,交往,结婚,瓜熟蒂落,细水长流,一切都那么圆满。
霍晓玉则如一头恶狼,只要是“肉”,冲过去就开撩、开咬,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撩到手、吃到“肉”就跑,立刻转向下一个目标,绝不给猎物反噬,伤害自己的机会。
“所以——”霍晓玉将后座的百合花拿过来,递给袁秘书,“木夏才是真真适合你的女人,我这段时间确认过了,她有事业心,也很顾家,和你一样,对爱情和婚姻都抱着天真的、愚蠢的、却让我很羡慕的期待,输给她,我心服口服。你们是一路人,去找她表白去吧,就在今天,现在。”
袁秘书开车折返,心神不宁,山路弯道崎岖,差点冲到路边的排水渠。
他拿着百合花,木夏不在民宿。
“老板被她前男友导师叫到海洋大学去了,好像开题报告写的不好,要大改。”林焰目光不离手机里的做菜视频,并没有看捧着百合花的袁秘书,还幸灾乐祸的说道:“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从未见木夏认怂过,乖乖的拿着电脑去了。”
做菜视频里的大师傅解说道:“先我们把锅烧热,加宽油…”
袁秘书很想把宽油泼到林焰脸上。
但,办正事要紧。
袁秘书给木夏信息:“你什么时候回来?”
木夏:“不确定,导师说开题报告通不过,论文就没法写,估计要改到通过为止,有事吗?”
袁秘书想,五年前,前男友提出和木夏分手,是懦弱的通过手机短信,估计木夏不会接受手机短信表白。
今天不是好日子。
袁秘书看着纯白的花瓣有些缺水萎缩,已经露出花瓣筋脉的轮廓,他随手将身边的大马克杯拿去接了点水,将百合花养在水杯里。
林焰看完了做菜视频的技术总结,伸手摸向水杯,却现水杯里插着一捧百合花!
林焰:“谁的花?”
袁秘书:“我的。”
怎滴,想打架不成?总是被这小子干扰,正好找借口揍他。
林焰愣愣的看着百合,甚是感动,“从来…从来没有人给我送过花。”
啥?袁秘书一懵。
林焰将百合花捧在胸口,还深深吸了一口香气,“谢谢你。以为你答应请我喝一杯就算道歉了,没想到你还特意买了花。”
袁秘书:“这不是——”
咔嚓!
林焰抱着百合花自拍合影,将照片到民宿员工群,”你们看,袁秘书送我的花。从今天开始,袁秘书就是我兄弟。”
林焰以飞一样的度,将生米煮成熟饭。
袁秘书气得灵魂出窍,林焰没事人似的将百合花插回马克杯,拉着袁秘书去厨房,“过来帮我试个菜。”
林焰的客人泡澡的时候刷美食视频,被视频里烧菜师傅利索的身手勾得口水直流,将林焰叫上去,要管家按照视频的方法做一道麻婆豆腐。
厨房里,林焰切着豆腐,叹道:“木夏把客人宠坏了,客人对我们管家提出千奇百怪的要求,我们不是管家,我们是哆啦a梦,无所不能。”
木夏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又是赵小咪给三胖洗澡哄睡,林焰在大堂值班。
木夏看见桌上的百合花,“这就是袁秘书今天送给你的花?”
木夏早在员工群里看到林焰和百合花的自拍。
林焰奸诈的笑,“其实这花是袁秘书打算送给你的,我故意装疯卖傻,半路截胡了。”
木夏大惊:林焰,居然是长了脑子的!
好像有什么不对?关注点错了。
木夏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那天还主动把共享单车让给我,要我骑车追袁秘书。
林焰呵呵笑,“他冤枉我,要打我的脸,我讨厌被人打脸,就找机会报复他。”
林焰一动脑,木夏就怒。
林焰忙解释道:“我知道你和袁秘书两情相悦,就差临门一脚,但是你想想,袁秘书今天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咬定我偷窥?”
木夏:“因为你平时就有些不正经,有‘前科’。”
“不对。”林焰摇头道:“因为关心则乱,一时热血上头。如果当时是赵小咪,估计他就不会那么冲动了。霍晓玉是袁秘书的前女友,当年是爱过的,估计没断干净。”
“胡说八道!”木夏脱口而出,“袁秘书不是那样的人。”
谁还没谈个恋爱呢,谁都有前任,木夏也有,现在前任还是她的论文导师,但今天谈修改开题报告的事情时,她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林焰现在能屈能伸,赶紧摆手说道:“一切都是我的怀疑,袁秘书是个大大的好人。他既然那么喜欢你,今天一点点挫折算不了什么,明天估计会带着玫瑰来表白。”
话虽如此,木夏看着马克杯里的百合花,心里不是滋味,不得不承认林焰的话有一定道理。
关心则乱,袁秘书平时稳重温和,不是冲动易怒的人。
如果明天袁秘书捧着玫瑰花,我要答应和他交往吗?
木夏内心纠结,坐在吧台椅上,敲了敲桌子,“给我来杯红酒。”
林焰:“什么牌子?”
抠门老板木夏:“便宜的。”
红酒助眠,木夏喝着喝着,有了睡意。
吧台里的林焰试探着说道:“谢谢你今天为我出头。”
木夏摆摆手,“如果你在工作时间受伤,算工伤,我要赔钱的。况且你又没偷窥。”
林焰感激涕零,“感谢老板的信任。”
木夏有些微醺,看林焰都是重影的,“霍晓玉对你有兴趣,我眼睛又不瞎。你要是想看她的…根本用不着偷窥。”
林焰一怔,而后得意洋洋的笑道:“好久没有这种被女人喜欢、欣赏的感觉了,这种感觉真好。”
自从遇到木夏,就一直受打击。
这时林焰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霍晓玉来的一张酒柜照片,信息写着:“新来了好多酒,要不要过来试酒?”
林焰一看表,快午夜十二点,这个时间去试酒…肯定醉翁之意不在酒。
霍晓玉看上了朕的肉体。
要不要去?
林焰很清楚,他和霍晓玉没有任何感情基础,连朋友都算不上,这一去,不是约会,是约泡,单纯的肉体关系。
林焰二十五,正当年,有需求,但他口味有些挑,不喜欢快餐,女伴要成为女友,才下得去嘴,可是现在他没有钱,也没有精力撩骚恋爱,不仅如此,由于住房条件狭窄,连打个飞机都要冒着被室友徐人杰看到的风险,实在不方便。
是贫穷让林焰守身如玉。
如今,有个大好机会解决需求。
哈姆莱特林焰陷入纠结,用一块白布擦着吧台,用纯正的伦敦腔英语喃喃道:“to be,or not to be:that is the question”

第39章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林焰内心天人交战, 嘴上絮絮叨叨飚英文台词。
木夏听了不禁笑,“上午鲁迅, 半夜莎士比亚, 你换了十几个专业都没毕业, 居然还能出口成章。”
林焰擦着吧台, 经验之谈,“撩妹专用,有钱又长得帅的人太多了, 尤其是海外华人圈, 想要脱颖而出, 必须下真功夫背经典名段, 冒充文化人, 这样更容易撩到见识多广的漂亮女生。像那种去夜店摆一桌香槟炫富的土豪,围着他的多半是钢管舞女郎。”
木夏问:“你现在是‘to be’呢, 还是‘ not to be’。”
林焰给自己倒了杯冰水,一口气喝下,压住腾腾而上的欲念, “兄弟妻, 不可戏, 以后见了袁秘书会尴尬的。”
提到袁秘书,木夏无比惆怅,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算了, 明天的事, 明天再说。
木夏下了高脚椅回去睡觉,酒精上头,没站稳,左脚滑进木制脚踏里,整个人失去平衡,正欲连人带椅摔下来。
林焰运动员出身,肌肉反应灵敏,他单手撑住吧台,向上旋转三百六十度,翻到吧台前面,在木夏和高脚椅倒地的瞬间,以身为垫,接住了木夏。
啊!
林焰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半夜,徐人杰正做着梦,突然被人推醒,“人杰?醒醒,快开车带我去医院。”
半梦半醒之间,徐人杰看见林焰嘴唇红肿,下巴全是血,像吃小孩的怪物,顿时吓的尖叫,“有鬼!”
啪!
男生宿舍的灯亮了,老板木夏额头沾着血,“我的头把林焰的门牙给撞没了,我喝了酒,没法开车,你来开。”
徐人杰瞬间被吓清醒,开车送两人去医院挂急诊。
三甲医院半夜急诊室像菜市场般热闹,人山人海,乱哄哄的,和白天差不多,徐人杰挂了号,前面还排着二十七个人。
林焰的嘴没有再流血了,只是两片嘴唇肿的吓人,像是挂着两根香肠。
触目惊心,木夏从医院自动售货机里买了个口罩,递给林焰,“快戴上,你这个样子太吓人了。”
林焰乖乖戴上口罩,放下手机,“老板,这个算不算工伤?补牙很贵的,我刚才查了社保网,现社保不报销装假牙的钱,这属于医疗美容。”
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钱的问题。
社会是最好的大学,三个月前,林焰还是个连自身巨额商业保险的保险范围都不知道的纨绔子弟,现在一上医院,还没看医生,就先查社保能否报销。
木夏心生恻隐之心,点头,“算工伤,补牙的钱我来出,修养期工资照。”
林焰这才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看着木夏的侧颜,额头的红印还没消失,打趣道:“我撞了你的车,你叫我林撞撞。你撞了我的牙,我是不是可以叫你木撞撞?”
恻隐之心消失。木夏:“可以——如果你自己出钱补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