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夏一懵,原来学位重启背后还有袁秘书,问,“你怎么从未和我说起?”
前男友先是捂嘴,而后歉意的看着袁秘书,“不好意思,说漏嘴了。”
木夏问袁秘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焰莫名其妙:他们在说什么?
袁秘书见事情已经被捅穿了,坦白从宽,“是我先通过学校教导处找到了你这个在大学当老师的大学同学,问你的学位是否有法子抢救一下。你大三下学期才辍学,一般大四开始实习,基本没有课了。”
“他恰好在班级群里看到关于你的报道,也很想帮你这个老同学。我去村里开证明,解释了你当时的特殊情况,村委和大学关系不错,教导处和学院破例给你补交毕业论文和答辩的机会。”
“本来是想和你在你同学的婚宴上碰面,顺便把事情和你说清楚的,现在…”
袁秘书看了一眼林焰搂住木夏腰间的手,遭遇重创,风度犹在,笑了笑,“祝你们幸福。”
说完,袁秘书把红包塞给前男友新郎,走了。
自从霍晓玉横空出世,搅黄了袁秘书和木夏暧昧以上,恋人未满的气氛,木夏心碎,对袁秘书冷处理。
袁秘书想法子弥补,他在基层锻炼两年,是个实干派,单靠一张嘴剖白解释无用,他习惯用实际行动来表示自己的诚意,帮助木夏得到学位,就是他之前的计划。
袁秘书觉得,对木夏好,帮忙实现她的梦想,比一百句“我喜欢你”都管用。
袁秘书要前男友务必记得邀请木夏去婚礼现场,到时候他假装和木夏在婚礼上巧遇,捅破这件事,木夏会因他的用心而感动,两人冰释前嫌,恢复以前的暧昧关系,甚至,更进一步,成为恋人。
然而袁秘书怎么也没料到,木夏会带着“落跑新郎”林焰出席婚礼,成双入对,他甚至亲眼见到那一桌木夏的老同学们齐齐举杯:
“木夏有房,你家有矿,天生一对,木夏真是苦尽甘来,来,我们举杯,祝你们幸福。”
他看见林焰倒三角的好身材、手腕价值一个游艇的全镶钻腕表。
短短一个多月,林焰就攻克了木夏的芳心,他之前的付出,都付之流水。
木夏楞在原地:我为什么没有想到呢?就凭前男友遇事退缩,连提出分手都不敢见面说清楚,而是通过打电话的懦夫方式,怎么可能在五年后态度大变,只是看到那个《她靠十三张致富》的报道,就立刻帮忙申请学位?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况,前男友在本校保研毕业,留校任教,现在是个小助教,他怎么可能有能力疏通学院和学校教导处的关系,那么快搞定了学位的事情?
原来,背后的人是袁秘书。
如果没有霍晓玉,没有我的虚荣心,这次婚礼本该是带着袁秘书假扮男友来的。
就这样阴差阳错的一错再错…
木夏心中懊悔又遗憾,无法在婚宴兼同学会上继续待下去,她放下酒杯,看着满桌同学惊讶又兴奋的目光,说道:
“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你们玩的开心,老同学有机会再聚。”
豪门阔太晃了晃手机,“行,你先忙——我把你拉到班级群里了啊,有机会再约。”
木夏跑去追袁秘书,林焰却紧紧拉住了她的手腕,两眼泪含光:“我为你提前退役、为你放弃了家乡公务员铁饭碗的职位,千方百计和你在一起,你却要去追他?”
什么情况!
木夏回头,看着林焰双目隐隐泪光,哟,看出不这二愣子还是个演技派啊,实力横扫娱乐圈一群小鲜肉。
林焰入戏太深了。
木夏眨了眨眼睛,暗示林焰,说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快放手!”
假扮男友的任务到此结束,你可以走了。
可是林焰还在戏中,没有接收到雇主的暗示,尽职尽责演绎着“二男争一女”的狗血戏份,说着三角恋的经典台词:
“我不!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明明是我先表白的。”
木夏奋力挣脱林焰的手,“你我的约定…已经结束了,放手。”
你我约定假扮男友,按照劳动合同法,周末加班双倍工资,我会给钱的,你走吧。
林焰还没出戏,看着木夏的背影,表演的十分有层次,应是提前做过功课,看了《演员的自我修养》:
他先是一僵,而后跌坐在座位上,表示受到了打击,双拳紧紧一握,表现内心的不甘,然后目光一聚,蹭的一下站起来,如一头脱缰的哈士奇似的追随着木夏的身影而去。
完美谢幕!林焰这样评价自己的表现。
真是一出好戏啊!老同学们大开眼界,大饱眼福,堪比电视剧狗血剧情的三角恋比婚礼好看多了。
今天没白来,红包没白给。
一个字,值!
同学豪门阔太立刻在班级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木夏这五年混的可好了,尤其是桃花运,方才一个家里有矿的富二代和一个上头有人的政坛新星为了木夏当场差点打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兰舟:你还要我怎样 要怎样。你千万不要在我婚礼的现场…
木夏林焰袁秘书:别开腔,都是自己人

第28章 三人行,必有我爱人

木夏追逐着袁秘书,林焰追着木夏,三人行,必有我爱人。
木夏看见袁秘书上了那辆村委公务奔驰车,连忙开着白色奔驰超跑去追他,而林焰还没出戏,回头瞥见二楼宴会厅同学桌上的豪门阔太正在趴在落地玻璃窗上,以追八点档狗血剧的热情看着三人,他只能继续沉浸在角色里,手机扫码打开一辆共享单车。
豪门阔太在楼上拍下林焰骑车追木夏超跑的小视频,发到班级群里:“多么深情的人,明知追不上还追。”
然而,豪门阔太低估了节假日沿海一线的交通状况,道路路况显示牌上,几乎所有的路都是红色警戒,表示正在拥堵状态。
林焰骑着共享单车,不到两个路口,就看见了木夏的白色超跑。
“木夏!”
林焰骑着单车,在停滞的车辆之间如游龙般穿梭,很快和白色敞篷超跑平行。
林焰大长腿,刹车基本靠腿,他单脚支撑着单车,“不用演了,你的老同学都在婚宴上,没人跟上来看戏。”
木夏急切的看着红灯的数字,又要停一分半,焦躁的按了一下喇叭,“我现在没演戏。”
林焰赞道:“我没想到你连袁秘书都请过去演男二号,他演的真好,神情到位,连我都差点信以为真。不过呢,我觉得自己的表演还是比他好一点点。”
木夏:“他没演戏。”
“怎么可能…”林焰笑容一滞,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啊!袁秘书居然暗恋你!他偷偷在背后为你搞定了学位,这是个什么世道,连你这种抠门贪财凶巴巴的女人居然都有人喜欢!”
木夏冷了脸,使出杀手锏,“你废话太多了,扣钱!”
果然拿捏住了林焰的七寸,他急忙弥补过错,从单车上下来,“你我交换一下交通工具,就这种路况,你骑车去追袁秘书,说不定还能抢救一下你们的感情。”
木夏头一次觉得林焰的话有道理,遂从超跑上下来,“你直接开到租车公司去还车,小心点开,有任何剐蹭,你负责赔钱。”
鉴于林焰有前科,木夏不得不再三叮嘱。
林焰翻身上了敞篷跑车驾驶座,“我跟你讲,就这种配置的跑车都入不了我家的豪车车库,我对开车兜风没兴趣,我比较喜欢在大海里浪,海阔天空,从不堵——”
话没说完,木夏就骑车追黑色奔驰车去了。
林焰在导航里设置去租车公司的路线,轻松的打了个嘘哨,“赶紧跟袁秘书谈个恋爱吧,恋爱中的女人比较有人情味,别天天找我逼债了。”
木夏骑单车追袁秘书,黑色奔驰车早就不见踪影,可今天周末,袁秘书如果没有其他安排,一般在宿舍里打游戏。
袁秘书住在村委会“小白宫”广场的西面,是村委招待所的一个单人间,酒店式小公寓。
木夏决定抄近道,骑车拐到一个小巷,只要穿越前面一处正在拆迁的村落,就能避开拥堵,到达小白宫,在袁秘书宿舍门口等他。
这是个百年老渔村,村落已经搬空了,一个个带着小院的房子分布在路旁,房子是胶东半岛渔村常见的石头房屋,坚固耐用,和其他地区石头房子不同的是屋顶铺的不是瓦片,而是一捆捆厚重的、灰白色的海草。
时间久远,风吹日晒,海草屋顶越来越白,像是大夏天盖着一层厚厚的雪,仿佛穿越到了一个异世界,和周围摩天大楼和度假酒店俨然是两个世界。
骑行一半,狭窄的石子路被一个烂沙发拦住去路。木夏拐到左边小路,又横着一个烂橱柜。
木夏隐隐有些不安,调转车头,看见四个戴着脸基尼人守在巷子口,拦住了回头路。
脸基尼,热爱海里游泳的绿岛人发明的一种防晒面罩,整张脸都罩在布料里,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巴。
四个人,四张脸基尼,红蓝绿黑四种颜色。
糟糕!遇到劫匪了!
“下车!把包和手机都扔过来!”红脸的劫匪叫道。
破财免灾,破财免灾,木夏心里暗自念叨,把包扔过去,“手机就在包里面,各位大哥,要多少钱好商量。”
木夏力气有限,又害怕,包包只扔到一米开外。
蓝脸的劫匪去捡包,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是蕾哈娜的慢摇名曲《Bitch better have my money》(碧池快还钱)
蕾哈娜高亢的音调轻而易举的穿过皮质包包,在白色海草房之间回荡:
“Bitch better have my money!Y\'all should know me well enough!Bitch better have my money!Please don\'t call me on my bluff!”(碧池快还钱,你知道我是谁。碧池快还钱,别以为我只是虚张声势)
这是木夏给林焰设定的专属铃声——林焰撞废了她的车,欠她钱。木夏爱车也爱财,废她的车、欠她的钱如同割她的肉,心疼无比,就为林焰特地设置了专属铃声,时刻提醒她追债要钱。
蕾哈娜的歌声具有魔性穿透力,听得四个劫匪焦躁起来,蓝脸的劫匪从包里翻出手机,正欲关机。
“等等。”红脸的劫匪说道:“把手机给我。”
红脸劫匪把手机调到静音,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木夏主动褪下手腕的玉镯,递给劫匪,“这个镯子值五万,你们可不可以把电话卡还有钱包里的证件和银行卡给我?补办起来很麻烦。”
蓝脸劫匪夺过手镯,递给红脸劫匪。
可红脸劫匪似乎对手镯没有什么兴趣,不仅如此,连钱包也没翻,带着三个小弟向木夏走来。
糟糕!难道是劫色的?
木夏眼角的余光瞥着两边的海草石屋,为了防止海风吹走屋顶海草,通常会在海草上覆盖一层渔网。
如今渔村拆迁,屋顶渔网没有人维护了,垮塌下来,伸手可触。
木夏蓦地抓着垂到屋檐的渔网,用力一扯。
哗啦啦!屋顶厚达二十厘米的海草随着渔网一起落下,白的海草和灰尘模糊了劫匪的视线。
木夏乘机踩着单车逃命。
可是才过几个巷子口,身后就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
单车的速度怎么跑得过摩托车?
但前方没有任何藏身之处,木夏没有其他选择,玩命似的踩着脚踏往前赶,大声喊救命。
摩托车的狂吼声越来越近,似乎快要骑上单车了,木夏不敢回头,硬着头皮骑车,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木夏本能的压低身段,匍匐在单车把手上,蓝脸的劫匪在空中旋转七百八十度,从木夏上空飞过,头朝下跌在单车的前方。
咔嚓一声,木夏似乎能听见蓝脸劫匪脖子断裂的声音。
她吓得手一抖,从单车上摔下来。
那辆从后面撞飞了摩托车的白色敞篷跑车正欲追其他三个劫匪,见木夏倒下,跑车也停了,林焰从驾驶座跑下来,奔向木夏…
救护车,警车挤满了即将拆迁的渔村。
法医拉开劫匪脸上的蓝色脸基尼,试探鼻息,“已经死亡。”
劫匪被装进黑色尸袋。
木夏坐在救护车上,披着毯子,目光呆滞,任凭护士给她处理脸、胳膊、还有腿部的擦伤。
林焰也吓得不清,披着毯子,坐在木夏身边发呆。
一个穿着便衣的警察上了车,说道:“两位,我是绿岛市刑警大队开发区支队的,叫王朝阳。我看过奔驰跑车行车记录仪的录像,劫匪骑着摩托车要撞女受害者,林先生开车撞了摩托车,这是见义勇为的行为,你不用法律责任。林先生,您能说一下经过吗?我看了车上导航设置的目的地是租车公司,在北边,林先生怎么到了南边渔村?”
林焰抖抖嗖嗖的说道:“我帮她还车,半路发现她忘记给我押金条了,租金从押金里扣,如果没有押金条,一天租车费用就得我先垫着,我…我没那么多钱,就打电话给她要押金条。她一直不接电话,我…”
林焰掏出手机,打开共享单车软件,点开最近一次行车的路线地图,“我之前把单车借给木夏用,就沿着单车的骑行路线去找她,结果看见一个蓝脸人骑着摩托车要撞她,我一着急…就撞过去了,我没想到蓝脸人那么不经撞。”
王警官记录的笔触一顿,“所以,这辆单车本该是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入V哦,很少有现言免费章节长达28章,八万字,给读者小天使的免费阅读福利只能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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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们V章见啰。

第29章 第29章 起起落落撞撞撞撞

林焰点头, “是我的手机扫码开的锁。”
话音刚落, 袁秘书不顾救护车外面警察的劝阻, 冲过来叫道:“木夏!木夏!”
两个警察一人拽着一只胳膊, 将他袁秘书架起来。
袁秘书看着救护车紧闭的门,继续叫道:“放开我!我要见警察!我知道那些劫匪是谁!”
救护车里的警官王朝阳听了, 对对讲机问道:“他是谁?”
袁秘书对着架着他的小警察肩上的对讲机说道:“我叫袁牟仁, 是黑礁村村长助理,大学生村官, 包里有我的工作证。我在村里工作两年, 村里的人我都认识, 木夏是村里的创业杰出青年,她的社会关系基本不超过这个村子,我知道她的宿敌是谁。”
情急之下还能三言两语的说清楚来历, 是个明白人。王警官对对讲机说道:“叫他进来。”
袁秘书上了车, 八月份的岛城,天气闷热, 救护车里开着空调,木夏和林焰都披着毯子,目光呆滞, 像是吓着了,还没回过神来。
“木夏?”袁秘书低声叫道。
木夏没有反应。
林焰说道:“只是些皮外伤,刚才医生说她不说话, 是什么应激反应, 正常现象。”
“只是皮外伤?正常现场?”袁秘书扑过去就是一拳, 随即被王警官拉住,他继续唾骂林焰,“你安然无恙,她半身都是伤,你算什么男朋友!”
林焰抹去嘴角的鲜血,他没被劫匪伤着,反而被自己人揍了,觉得好委屈,“假的,演戏,我是个出租男友——木夏好面子,去前男友的婚礼,租了豪车和帅哥,你看看外面那辆白色奔驰敞篷跑车,就是她租的。”
王警官看着三人狗血“虐恋”,也觉得大开眼界,将袁秘书强按在椅子上坐下,“有话好好说,要么你就下去。”
袁秘书这才明白婚宴上那一幕是演戏,白白伤心难过了一回,不禁对林焰怒目而视:简单点,演男友的方式请简单点。深情的眼神请省略,你又不是个演员,别设计那些令人恼火的情节。
王警官问:“你刚才说知道劫匪是谁,到底是谁?”
袁秘书说道:“村里人都知道,木夏有个二叔,二叔一家一直想霸占侄儿侄女的家产,这事要从五年前,木夏父母双亡开始说起…”
父母遭遇海难、二叔一家霸占死亡赔偿金、木夏用红色油漆在二叔院墙上喷“还钱”、把亲叔告上法庭、一审二审、胜诉、亲人成仇人。
“…就这样,木老二一家这几年还不肯消停,木夏现在的房子和承包山林都是祖父母传下来的。木老二觉得应该分一半,起诉过法院,但当年木老二几乎是木老大夫妻养大,还出钱给他盖房子娶媳妇、也是木老大给老母亲养老送终,所以老母亲临死分家产的时候,把老房子等祖产都给了老大,村长亲手写的分家书,还有村里人作证,所以法院一审驳回了木老二的诉讼请求。”
“上个月村里接待山西考察团,招商引资,木夏是村里创业杰出青年,是村委的重点扶植对象,她开始第一轮的天使融资,融资会很成功,但是木老二夫妻拿着高音喇叭去村委门口闹事,非说房子和山林有他们一半。导致天使投资人对木夏的民宿项目信心大减,融资成果从预期的至少一千万,减少到五百万。”
袁秘书说道:“如果木夏出事,五岁弟弟的抚养权就归木老二夫妻,到时候木老二一家就顺理成章霸占全部家产。警察同志,我建议你们去查木老二夫妻,说不定这些劫匪就是他们收买的,或者干脆亲自动手,我听说劫匪们戴着五颜六色的脸基尼?就是不想让熟人认出来。”
作为村官,基层工作两年,对村里各种明争暗斗了如指掌,袁秘书的话是可信的。
从利益上讲,木老二一家有重大作案嫌疑。
王朝阳对手下小警察说道:“去找木老二夫妻,将他们隔离问话。”
交代完毕,王警官又问袁秘书,“你为什么不觉得只是单纯的抢劫?”
袁秘书是体制内的人,说起来头头是道:“我来黑礁岛村工作两年,这里的治安一直不错。现在是夏天,旅游旺季,啤酒节又开幕了,外地游客起码是本地人的十倍,这么多流动人口,派出所公安局交警大队都加派人手巡逻,到了晚上,每条主干道都有查酒驾的。”
“游客多,防备心差,小偷小摸这种事常有,但是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甚至骑摩托车追逐?王警官,你是刑警大队的领导,你应该知道这种情况很少见。”
林焰也举手附和道:“我同意袁秘书的观点,那木老二一家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天我带着三胖——也就是木夏的弟弟去金沙滩玩,一眨眼的功夫,三胖就没了,当时我快急疯了,踮起脚尖找,发现有一对中年男女举着冰淇淋诱惑三胖。"
"我当时不认识他们,就大声叫人贩子,周围热心群众把他们揍了一顿,扭送到派出所,直到便利店老板海霞告诉我,我才知道他们是木夏的二叔二婶。”
袁秘书点头,“这就是诱拐行为,对付不了木夏,木老二夫妻想从小孩子身上下手,真卑鄙。”
袁秘书和林焰一唱一和,几乎要将木老二夫妻行凶的罪名锤实了。
救护车已经开到医院,要对木夏进行全面检查,看是否有颅脑或者其他表面看不见的损伤,袁秘书和林焰守在外面。一个女警察跟着木夏,王警官去查本案重要嫌疑人木老二夫妻去了。
护士拿着一摞表格,问:“谁是家属?需要家属签字。”
袁秘书举手,“我来吧,她的亲人只有个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五岁的弟弟。”
护士问,“你是她男朋友?”
袁秘书一怔,“不是。”他倒希望是。
林焰在一旁着急:这又不是搞行政工作需要严谨,你就说是又怎样?反正也差不多了,警察还能把你抓起来不成?
护士摇头:“她的同事,上级,或者有明确社会关系的人。”
林焰举手,“我来签,她是我老板,我和她签了劳动合同。”
林焰签字,来了一个警察,对他说道:“刚才鉴证科打来电话,他们对白色奔驰跑车的取证工作已经结束,你可以去还车了。”
签字笔在纸张上一个急刹车,林焰双腿打颤,“警察同志,那个车…有没有撞坏?”
警察表情轻松:“放心,跑车撞摩托车,犹如石头碰鸡蛋,跑车没事,就是掉了几片漆。”
林焰双腿发软,他以前开过不少进口超跑,掉了几片油漆,时常需要整车重新喷漆。
维修费用起码在十几万左右!
旧债尚未还清,又添新债。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需要在民宿卖身一年,才能还清滚雪球般的债务。
惊闻噩耗,林焰往医院不锈钢椅子上一倒,像是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完了完了,我要改名字,叫林白劳。起早贪黑赚钱,都给了债主。一辈子白忙活。”
一旁袁秘书说道:“你连撞木夏两台车,干脆叫林撞撞得了。”
林撞撞表示不想理袁秘书并想把他一拳揍进太平洋。
医院正在上演都市青春三角恋狗血剧,而海滨一个叫做“木老二渔家乐”的饭店正在上演家庭狗血伦理剧。
下午两点半,正是渔家乐中午打烊休息时间。一辆警车停在门口,两个便衣警察要找木老二夫妻。
木二婶正打着哈欠,在厨房用烧红的火钳烫去猪头残存的毛发。服务员将警察引到后厨,“老板娘,有警察找你。”
自从上次在金沙滩被围观群众误认为是人贩子,扭送派出所,木二婶看见两个便衣出示了工作证,立刻气弱,她赶紧放下火钳,双手在围裙上蹭干净了,用带着浓厚本地口音的普通话对服务员说:
“掰(别)愣着了,快给两位警官捯睡哈(倒水喝)。”
警察忙说道:“不用,我们在办公,找你们夫妻有点事——木老二呢?”
木二婶指着隔壁快捷酒店,“他中午陪客人哈(喝)了点酒,哈醉了,去酒店开了个钟点房睡午觉。”
警察问:“什么时候出去的?”
木二婶:“大概一点半吧,那时候饭店的客人也不多了,俺一个银(人)应付得来,要他歇一会。”
一点半,正是案发时间。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木二婶拿出手机:“我打电话叫他回来。”
为防止打草惊蛇,警察忙阻止道:“不用,你带我们去隔壁酒店找他。”
劫匪可以排除木二婶,因为她体型瘦小,身高差不多一米六,不符合林焰对脸基尼劫匪的描述,而且她一直在饭店忙碌,没有作案时间。
因是邻居,快捷酒店的前台认识木二婶,有些吃惊,“二婶子也来歇午觉?我给您开个大床房。”
木二婶:“不用,俺来找俺对象(配偶的统称),他在那个房?”
前台明显有些慌乱,笑容都发僵了,手伸向内线电话,“我…我叫木二叔出来吧。”
警察更加疑心了,他按住了前台的手,出示证件,“我是警察,把门卡给我。”
前台的门卡是通用的,可以打开所有房门。
前台脸色僵硬发白,像个僵尸脸,“108房间。”
刑警的大队是配枪的,已经出了命案,两个警察不敢轻敌,都把手/枪从枪套里拿出来,木二婶见势不对,“警察同志,俺们都是正经做买卖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滴!
门开了,两个警察持/枪,一前一后冲进房门,“我是警察!放下武器!抱头!蹲下!”
啊!
看见凌乱床铺的那一幕,木二婶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床上木老二和一个大白腿姑娘都光溜溜的,房间里充斥着一股白醋般的酸气,木老二被吓得已经放下“武器”。
萎了。
大白腿姑娘尖叫着钻进被窝里,瑟瑟发抖。
“好啊,俺还寻思(想)你怎么无缘无故就辞职了,原来偷偷睡了俺对象,俺打死你这个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