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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蹭脏了，那就再蹭一下。
她脑袋靠着男人的胸膛，觉得这样好受了一点。
莫凌靳低了下头，她脸上全是湿的，分不出有多少雨水多少是眼泪。
但从她冷淡疲惫的声音听来，并不像是哭过的声音。
视线一抓，看到她手里紧紧抓着的照片和底片。
他眉头蓦地一紧，伸手将照片夺了过来，毫不犹豫的开窗扔出去。
“为什么淋雨出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点质问。
季流苏无精打采的说，“我怎么知道下雨了。”
“要不到伞么？那这酒店可以关门了！”
“没要，我怕他们看到我，所以跑的很快。”
莫凌靳将她打湿的头发从脸颊上拨开，“你怕什么，只要你想走，不管谁是看到你，我都能将你带走。”
季流苏的脑袋又扬起来了一点，从低处仰望他无懈可击的侧颜。
“我没想那么多。”她几乎没想，呐呐的说，“我只想离开那个地方，只想跑出来，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
沉默后的一声冷嗤，男人手轻抚上她的下巴，深亮的瞳子似乎有些讥诮，“所以你不是出来找我的？”
她确实不是出来找他的。
唐明捎带的话她听到了，可是从耳朵里过了，没听进心里。
除了跑出来，跑得越远越好这个念头，其他的她什么也没想过。
“我不知道。”她随意呢喃了一句，但身体不自觉的往他怀里凑得更紧了一点。
纤细的手臂主动抱着他的腰。
是谁都好，不要推开她，她现在有点累。
跑出来的这一路分明不长，她却觉得把自己仅剩的力气全都用光了。
莫凌靳没作声，看到她主动亲近的动作，眉目才缓和了几分。
过了好半天，他以为怀里的人睡着的时候，耳边又传来她的声音，“莫凌靳，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恩。”
“为什么要这么做？看到我现在这样你满意了么？”
她微闭着眼睛，像是说梦话，又分明清晰。
“不满意。”他侧头，从车窗的倒影里看到怀里的缩成一团的女孩，“像从泥坑里滚出来的。”
第160章 她偷掉了你十九年的人生
季流苏睁开眼睛，看着他衣服上泥水的印迹，“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然不会弄这么脏。”
他视线扫过她的腿就知道，腿上擦伤的痕迹，还有她光着的脚。
“鞋都摔掉了？”
“就是那鞋害我摔跤的，所以我扔了。”
莫凌靳揉了揉她的脑袋，“等会把你身上里里外外的全扔了。”
“…”
季流苏默默的没说话。
“后悔么？”他抱着她，声音低沉得毫无波澜。
【你就那么肯定，她值得你这么做？】
【以后别后悔。】
好像前不久才从他口中听过，这么快就到应验的时候。
现在想想，其实她谈不上后悔。
不管怎么样，她将自己养大了，养育之恩也是恩。
她不能逼着她非要将自己视如己出。
“她将我养大，有些东西总是要还的。就算她真的要这么对我，我将照片帮她毁了，就当是还了吧。”
莫凌靳勾起一抹嘲弄，“她偷掉了你十九年的人生，你还要还给她什么？大概我还没说清楚，如果不是她当初将医院的婴儿掉包，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那个就该是你。”
季流苏的手指头不自觉的攥紧了。
她猜得到的。
季家没有人知道季明娜其实不是季雅的女儿，那季雅的女儿呢？
她和季明娜的生日只差一天。
“怎么到现在，你还想谢谢她？”
心里涌起的情绪几乎要将自己淹没掉。
那个可能，只在自己脑海里一晃而过，根本不敢深想。
此刻被莫凌靳直接的点出来，心口就像被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她紧闭着眼睛，脸贴着他胸口。
“季雅毁了她的人生，让她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被迫从季家离开。她就将季雅的女儿掉包，让自己被强Q暴生下的女儿被季雅和当初背叛她的男人捧在手心里长大…”
“别说了！”
她恨不能在他臂膀里将自己埋起来。
“还要你代替季明娜当个工具，哪怕她不要的女儿最后也必须是人生赢家…”
“我让你别说了！”季流苏颤抖的手猛的上前捂住他的嘴，男人眼里的清醒冷静，残忍得像刀一样。
“我说的是事实。”莫凌靳看着她眼里从消沉被激起的激烈，将她的手从自己嘴上拿开，“不是你不这么想，这件事就能不存在。自欺欺人有什么用，她养你十九年一样没将你当成亲生女儿。”
“莫凌靳你住口！”被遏制的双手使不得力，只知道自己不想再听到任何一个字，抬头就堵住了他的嘴。
季流苏红着眼眶，堵着他的唇，没有任何深一步的动作。
她狠瞪着他平静残忍的双目，为什么他非要这么对她？
看到她整个人生被颠覆，就是他如今的乐趣了吗？
过了半天，似乎是自己也觉得有点可笑。
他又没错，只是说了一个事实。
“对不起。”她松开他的唇，捂着自己痛得几乎呼吸不过来的胸口。
她不该冲他发脾气。
退后的后脑却突然被强扣住，朝着他的脸重新按了上去…
第161章 衣服脱了
季流苏手和脸都被扣得很紧，仰着脸只能被动的接受。
唇被他用力的含着，撬开齿关长驱直入的舌让人没有丝毫回避的可能。
其实以她现在的力气和情绪也根本没有躲掉这个吻的心情，毕竟，刚才就是她自己主动，哪怕她并不是打算要吻他。
开始还是被强制的侵占，她以为自己现在这么狼狈，他很快会放开自己。
谁知吻到后面反而越来越激烈，好像脑子里所有的意识，不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都跟口腔中的空气一样被清空了出去。
思维空白得只能跟着他迎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开的手死死攥着他胸口被泥水染脏的衬衫。
到真正被松开的时候，她这次是真的觉得整个力气从内到外被抽空了，瘫软在他身上只有喘息的力气。
莫凌靳低头，贴着她的唇，“我不接受口头上的任何道歉，记住了？”
“恩。”她双眼迷蒙，最后干脆闭上眼睛。
“心里难受？”耳边的声音仍旧是他带着凉薄的冷静。
季流苏趴在他怀里，额头抵着他胸口，回答的力气都没有。
这个人真够冷血，谁碰上这种事会不难受。
他几句实话就将过去撇清得一清二楚，她却还没彻底接受这件事。
莫凌靳没说话，轻拍了下她后背，“到了我叫你。”
季流苏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
车子没有开回莫家，到的是莫凌靳那间并不常住的公寓。
开了门，他将季流苏抱进来，直接走向房间的浴室才将她放下来。
她赤着脚站在浴室的瓷砖上，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脏样子，从头发到脚趾头都让人不能忍。
点开浴缸的开关，莫凌靳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眉头皱得紧紧，直接将衬衫从头脱了下来。
转头看到季流苏贴墙站着，脸上不是他以前看到的怯生生的紧张，相反她脸色很平静。
“衣服脱了。”他将衬衫扔到一边的脏衣篓里，视线触到她那件艳俗的红裙很不顺眼。
季流苏没动，黑白分明的眼睛仍然看着他。
似乎有点挣扎和犹豫，以及一点迷惘。
莫凌靳跟她对视一刻，“我去隔壁冲个澡，你自己处理一下，等会我将衣服放进来。”
“好。”
浴室门关上，她动作很慢的进了浴缸。
季流苏泡在浴缸里，整个人仍然缩在一起，双手捂着脸。
其实他如果不出去，她也不会说什么，或者说，不能说什么。
这一晚上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
唯一的亲人成了养母，不是收养她，只是为了报复而交换。
信赖的朋友为了钱不惜出卖她，想必也是做好了事后鱼死网破的准备。
亲情友情都是这样。
而让她想留在这个城市的人却根本不记得她，或者是记得却装作不记得。
她现在唯一可依赖的男人竟然只有莫凌靳。
他用最直观和残忍的方式让她看清楚，她现在除了他无路可走。
是不是想告诉她，感情都脆薄如纸，只有利益相同才是最坚固的？
第162章 躺在这里的为什么不是季流苏！
季流苏从浴室出来时，身上的泥水印已经被完全洗干净，和刚才判若两人。
她身上只套着一件男人的衬衫，宽大的衣服在身上松松垮垮，长度刚没过她的臀部，遮不住下身莹白修长的腿。
白净滑腻的皮肤像剥了壳的蛋，在灯光下仿佛浮着一层光。
莫凌靳只看了一眼，蹙起眉撇过头，直接朝着房门口走。
“我家里暂时没女装，你凑合穿，明天有人送衣服来。”
她双手抱着臂膀，瘦小的身子缩在衬衫里，转身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你去哪？”
“有事。”他头都没回，嗓音里隐着一层刻意压抑的暗哑。
走出去就手顺带上房门，眉宇凝着一层躁意，迫不及待想将刚才看到的画面从脑海里清出去。
莫凌靳本来想进书房，犹豫了一刻，烦躁的又进了浴室打开冷水。
出来后还是没进房间，在书房开了电脑，忙到半夜。
这次打开房门，里面的灯已经关了。
他从黑暗里凭着记忆走到床边，掀开被子。
睡熟的女孩只隐约能看到一个大致轮廓，呼吸极为均匀。
他伸手将侧身背对着自己的身体半搂在怀里，又觉得不够似的，低头将头也埋在她发间，薄唇在她脖颈间轻轻摩挲着。
想起有个愁眉苦脸的小孩说，我不喜欢回家，要是可以不用回家就好了。可是我不回家，妈妈会不高兴呀。
莫凌靳微阖着眸，大掌将她的一双手握着。
*
清早第一个被噩梦惊醒的人，尖叫声几乎刺破人的耳膜。
唐明恼火的皱起眉，翻身掐住那个惊惶惨叫的女人，“再给我吵一句试试！”
从来没哪个女人敢在他的床上发出这么毫无美感的尖叫。
“咳…放，放开我…”季明娜被掐的咳嗽不止，吓得瞳仁都跟着放大。
那不是噩梦，居然不是噩梦！
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昨天被下了药，绑在床上，被那个据说女人无数，还将每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送去堕胎的禽兽用屈辱的姿势，一次次的贯穿，痛不欲生。
这个豪门里，名声最差的富二代，向来都是名门千金的禁区，只有网红外围小明星会围在他身边。
季明娜要疯了，最可怕的是，她清楚的记得，自己被解开绳子后，作出的反应不是跑，而是迎合！
她是知道某些药的，因为她曾经为了给季流苏下药，专门去买过。
所以那种反应她特别清楚。
唐明看到她安静下来，才松开了她的脖子。
随后就是敲门声。
“不要！不要开门！！”敲门的声音让她整个精神都紧绷起来。
她抓着要下床的男人胳膊不放。
不能让他开门，因为她知道门外等的是什么。
躺在这里的人分明应该是季流苏，为什么是她啊！
唐明嗤笑一声，将她胳膊从自己身上拉下来，出去开了门。
房门一开，为首的就是他父亲唐镇，背后季家的人都快到齐了。
“听说你季阿姨的女儿昨天晚上在你房里？”唐镇紧紧皱着眉头，显然已经信了，因为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
第163章 将季流苏找出来！
唐明身上随意裹着浴袍，头发睡得凌乱，目光扫过季家人的脸色，笑得无所畏惧，“是啊！”
见他爽快承认了，庄清为难的说，“唐少真是…其实这种事两情相悦，我们也不是非要阻拦的，只不过我们季家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家庭，事先我们就跟唐总说过了，如果唐少喜欢我外甥女也要再等两年，她年纪还小的，还没满十九呢。”
唐镇眼神责怪，却在众人面前又无从说起，“你真是…”
季雅一旁冷笑着看戏，在她看来，这都是便宜了季流苏。
“大姐，你看你生的好女儿，就算再喜欢人家唐少也不能…”庄清将站在门边的季秋云拉上前来，“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看这怎么办吧。这要是传出去了，我们家可丢不起这个人。还没上大学就跟男人…”
季振英正想上前跟唐镇商量一下这事，听到唐明笑得玩味的看着季秋云，“这关她什么事？昨天晚上爬到我床上的，又不是她女儿。”
庄清和季秋云几乎同时脸色一变。
就连季子诚都震惊住。
不是季流苏？！
唐镇一愣，“你说什么？你刚才不是承认了，是季阿姨的女儿吗？”
庄清有点着急了，“唐少，你，你可不要乱说话啊。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还想不承认吗？”
“季阿姨又不是只有一个。”唐明挽着臂膀，吊儿郎当的看着他们，目光最后落到季雅头上。
季雅脑子一嗡，想到季明娜一直没出现，“你在胡说什么？！”
季秋云更是脸色煞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她就是因为怕这种结果，所以才…
穿好了衣服的季明娜披头散发从房间跑出来，大哭，“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
她一出来，首先一巴掌扇到季秋云脸上，恨不能让她去死的眼神，“都怪你！”
“我没有…”季秋云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脸上血色褪尽，“我不会伤害你的，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季雅看着自己从小捧在手心的女儿，手腕上被绑的青紫痕迹，脸色骤变，“你这个贱人昨天用了什么手段？季流苏呢？”
季秋云整个人都乱了，尤其看到季明娜一身被侮辱的样子，还有她看着自己痛恨的眼神…
像是一桶凉水浇下来，浑身冰冷到骨子里。
唐镇的眉头拧得紧紧，看着季家人瞬间转变的态度，“刚才不是要让我儿子负责的吗？”
“我不要这个女人，昨天晚上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季明娜脸色难看到极点，虽然她也不想嫁给他，可是这话被男人说出来，等于是睡了她之后再往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季子诚趁着这里一时争执不出结果，转身回到对面的房间，将床上的女人抓起来，“贱人，你给我保证过季流苏在对面房间的！她人呢？你是不是跟她合伙骗我？”
“我没有！”梁晓洛大惊失色，随即手机朝着她砸过来，“马上将她找出来！”
她颤抖的手指拨了季流苏的号码，“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第164章 一觉醒来，她衬衫的扣子全开了
公寓里，以为自己会失眠的季流苏一晚上却睡得极好，丝毫不知道季家已经翻天覆地。
醒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床边放着一套衣服。
奇怪，昨天上她是一个人睡的？
季流苏顺手摸了下自己的嘴巴，怎么觉得有点麻麻的。
她坐起身，一低头就愣住。
明明记得衬衫在睡觉之前扣得很好，怎么上面扣子全开了…
房间浴室的门突然推开，走出来的男人只围着浴巾。
高大的身形轮廓性感完美，小腹上没有一丝赘肉，只有勾人的肌肉线条。
莫凌靳步子停了一下，英俊的脸上，眸子里深不见底的黑。
他顺手用手里的毛巾擦了擦湿亮的短发，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人已经往外走了出去，一句不带情绪的低声飘过来，“醒了就起来吃东西，衣服在旁边。”
“…知道了。”
季流苏起身换了衣服，心里仍是昨天那种纳闷。
如他所愿，她现在孑然一身被他带回来，他却碰都不碰她一下。
她是不是对他将她带回来这个行为想太多了？
换好衣服，餐厅里已经放好了早餐，仍然是她喜欢的中式早餐。
莫凌靳的动作一贯是慢条斯理的优雅，不论吃什么都一样，姿态都是让人赏心悦目的。
季流苏拿着筷子，随意的一句打破沉默，“我的手机呢？”
“昨天你不是扔了？”他淡淡抬眸。
她想了想，好像是摔跤的时候就不知道摔哪儿了。
当时只记得拿着照片，没顾上把手机捡起来。
“让人去买新的了，等会有人送来。”莫凌靳吃得差不多，拿着纸巾擦了下，慵懒的靠着椅背，睨着她还算平静的神色，“还有什么想问的？”
太多了，昨天没有心情开口的疑问，现在全都盘踞在她脑海里。
季流苏吃东西动作很慢，好半天才开口，语速也很慢，“唐明说他一开始就知道我住你家，那天是故意表现对我有兴趣。”
“我知道。”
“他答应照你的话做，也是因为季初雪吗？”
莫凌靳对她的问题挑了挑眉头，有点漫不经心的回答，“不全是，我拿着他把柄威胁他了。不过威胁只是故意膈应他，他答应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想娶你。”
季流苏听得若有所思，“原来他那么爱季初雪。”
想方设法的要娶到她，难道他看起来那样子是装出来的么？
“男人要娶一个女人有很多原因，不是非要因为爱。”莫凌靳手里把玩着玻璃杯，看着她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问到正题上。
他就不信，她会那么关心唐明为什么要娶季初雪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季流苏的筷子倒是因为这个答案顿了一下，眼里有点似懂非懂。
男人的心理世界真让人难以捉摸，跟谁结婚都好像无所谓似的。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她清眸缓缓的抬起来，“让我知道我是不是我妈亲生女儿，让我知道她为什么当我养母，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第165章 你嫁给我，他们都动不了你
莫凌靳将玻璃杯放下来，噙着抹意味不明，“我更喜欢我太太的生活简单一点，身边少点障碍。这种麻烦提前扔了，她才能死心塌地。”
季流苏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你真的确定，结婚？”
“季家现在不明真相想找你麻烦的不少，你嫁给我，他们都动不了你。”他慢悠悠的，薄唇微微勾着漂亮的弧度，“不是正好？”
“为什么是我？就因为我无亲无故，没有累赘和麻烦？”
这个问题从他第一次提到结婚，她就想过。
只是当初没有现在意识得这么深刻。
很明显莫凌靳让她亲眼看到这些，不是因为大发善心让她早日醒悟。
他做好这些，再将她像没人要的孤儿一样带回来，就是让她嫁给他吧。
“为什么不能是你？”
季流苏面对这个反问，说不出话。
“我家确实跟季家有婚约，也不方便背信弃义，尤其在季家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不是非季初雪不可，只是一直以来，她是最名正言顺的那个，季明娜只是争不过她。”他眸子幽幽的眯起，“既然不是非她不可，为什么就不能是你？”
季流苏手指轻轻收紧，“但是跟我比起来，她强我太多。”
她很有自知之明，不觉得自己有多特别到让他必须要娶。
莫凌靳移开视线，凝向窗台外的阳光，“我跟她父亲的商业理念不合，这个理由够么？我要娶个季家的女人可以，但是我不想附带季家其他的东西。”
季流苏明白过来，也终于松了口气，至少她知道原因，心里就踏实了。
如果这样，她是最好的选择。
她现在除了血缘，和季家几乎没有契合的关系。
果然，他的要求就是死心塌地。
因为她绝对不会心里向着季家，不会为季家去谋取什么利益。
“够了。”她放下筷子，“我回去将户口本拿回来，我们就去民政局吧。”
跟他结婚成了唯一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
那她也没什么可犹豫的。
既然感情这么不靠谱，真不如有更坚固的婚姻理由。
莫凌靳深黑的瞳子盯着她果断作出决定的样子，“这个理由就足够让你同意？”
“不是你说的吗？我嫁给你正好。”她心里想到季家的那些人，如果知道她不仅跑了，还直接抢走了莫凌靳，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也算唯一一点让人痛快的。
半晌，他看着她隐去唇角的笑意，起身。
随便找个理由她就放心了，她就真的只需要个‘正好’的借口。
很快，他拿出一个户口本放到桌面上。
“我的户口本，怎么会在你那？”
“我拿的。”莫凌靳高高的站在她旁边，脸上一点不悦的冷冽，“我这么处心积虑，户口本当然提前准备好。你搬走之前，户口本我就拿走了。”
季流苏有点无语，自己居然粗心到户口本被人偷走了都不知道。
他出入她房间真是有够不将自己当外人的。
“可是，你不需要跟莫叔叔商量吗？”
男人只留下一句话，“知不知道什么是先斩后奏？”
第166章 她结婚了！
刚到民政局，高特助就送来了莫凌靳的户口本，外加一部新手机。
“少夫人，里面是给您补办的电话卡，还是原来的号码。如果想换号的话，我重新帮您安排一下。”
“不用了。”季流苏直接开机。
不用猜，一堆的未接来接，几乎要将她电话打爆。
她漫不经心的一个个看，妈妈的，庄清的，季子诚的，季雅的，季明娜的…还有梁晓洛的。
季家的人反应也太夸张了，就算她临阵脱逃，也不用全家都要赶着打爆她电话吧。
最让她惊讶的还是梁晓洛，她也敢给她打电话？
领证的流程很简单，只是从民政局走出来后，还觉得有点不敢相信。
她结婚了！
“怎么无精打采的？”莫凌靳下了台阶，看到她慢吞吞的失神模样，“后悔了？”
“我要是后悔了怎么办？”
男人英俊的脸庞瞬间收紧了，气场冷飕飕的。
她走下台阶，眼睛有点好奇的看着他的反应，“你不是生气了吧？”
话音还没落下，她身子骤然一轻，已经被他直接横腰抱起来，薄唇吐出几个冷冽的字音，“后悔也晚了。”
他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她更不会成为意外。
被他直接抱进车里，季流苏才小声嘟囔了一句，“没后悔，我随口问的。”
“随口也不行。”他脸上的不悦没半分减少，低眸看着她泛红的脸，“真后悔还是假后悔，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记住你以后是谁的女人。”
车子重新开到公寓楼下，他看了一眼时间，“你自己回去休息，大门的密码是你生日。我去趟公司，你有事打电话我？”
季流苏开门前，转过头，一路上犹豫不决的话还没说。
“莫凌靳，你结婚这种事不用公布吧？我还要上学，能不能暂时…”
他这种身份的人，婚姻状态一直都是公众里的热门。
外加一直传言季初雪的未婚夫就是他这个低调的名门富豪，如果他需要对外公布的话，她好像有点麻烦。
莫凌靳看着她纠结发愁的小脸，抬眉道，“你就不怕你老公在旁人眼里一直都是别人的未婚夫？”
“不怕啊，别人想再多，也改不了我们结婚的事实。反正我知道你不是就行了！”
他唇角微微弯了弯，“好。”
季流苏出了出门，一直到进了公寓大楼。
高明还没听到他说开车的命令。
不由得好奇的转过头，清咳了一声，“莫少，少夫人已经…上楼了！”
一声提醒让莫凌靳脸上的轮廓瞬间冷硬起来，一脸听到废话的样子，沉下声，“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