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家里的妹妹所以才喜欢妹妹的吗？
齐画也不知道。
她也不想知道了。
应寒阳之于她而言，不过像是一场酒后的虚无又飘渺的梦罢了。
他连她的名字都不曾得知，而她也不过是因为好友的关系才知道他的存在。
只当她做了个美梦，谁会在梦醒之后还对梦里的人恋恋不忘的？
齐画不会。
她身边来去的男人太多，陪在她身边的男人也太多。
那些年，她是真的过于放纵。
直到毕业回国，她想起这些年的时光，总会忍不住和程朵朵调侃：“你说我是不是选错了国家？日本日本，听着就很不正经，所以我也变得这样，你说我要是去了德国，会不会不一样？会变得特别严肃正经？”
程朵朵义正严辞地说，“才不是，你哪里不正经了，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的女孩儿。”
“我哪儿还是什么女孩儿啊。”齐画躺在沙发上，她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上挑，狐狸媚眼妖孽十足，活生生的狐狸精模样。
程朵朵说：“可是你只是和你喜欢并且对方也喜欢你的人在一起啊，你又没乱搞男女关系，你抢别人男朋友了吗？还是说你逼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喜欢你了？”
“那倒没有。”齐画说。
程朵朵：“那你哪里不正经了。”
齐画莫名被她说服，她伸手捏了捏程朵朵的脸，“你自从和傅怀琛在一起之后，智商涨了不少啊。”
“我本来就很聪明！”程朵朵说。
齐画松开手，她躺在沙发上接着看邮箱里的邮件。
她回国之前给许多公司投了简历，她现在在看公司给她的回邮。她的学历不错，大学成绩也很漂亮，履历丰富，基本上的公司都给了她职位和薪资。
程朵朵凑到她面前，说：“可是小五，你什么时候才会遇到你真心喜欢的男人啊？”
齐画边查看回邮边笑着说：“为什么不是，我什么时候才会遇到真心喜欢我的男人？”
“我总觉得他们对你都很真，就好像怀安。”程朵朵说，“上次我订婚的时候，你不是来的迟了嘛，其实你错过了一些……傅怀安喝了很多酒，他喝醉了，拉着我问我为什么你没有出现，他……其实小五，你有没有想过，傅怀安也是真的对你的呢？”
“可他要是真的对我，就不会和别人接吻了。而且我不吃回头草的，二朵。”齐画顿了顿，说，“我要的真心，是一对一的，哪怕没有回应，也要保持忠贞。”
说到这里，她摊了摊手，“当然，我暂时还做不到。”
程朵朵：“所以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付出真心呢？”
齐画无所谓的笑了笑，她点开邮件。
最新的邮件，是铭阳集团的邮件。
铭阳集团。
齐画低声念着这个公司的名字，程朵朵听到了，疑惑道：“这不是应寒阳的公司吗，就是那个那个，你曾经说想上了他的那个应寒阳，你还记得他吗？”
怎么会不记得。
这么多年，她身边来往的男生那么多，可她连名字都记不太清楚了。
唯独应寒阳。
她始终记得他的名字。
她是他的镜花水月。
可是……
齐画突然有种，想和他花好月圆的冲动了。
齐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有这种冲动，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男人，性｜饥渴了，可能是因为其他，反正，在这一刻，她心里燃起了熊熊烈火。
齐画很快给铭阳集团回了邮件，答应铭阳的薪资要求。
回完邮件之后，她摩拳擦掌地看向程朵朵：“二朵啊。”
程朵朵单纯的眨着眼，“怎么啦？”
齐画：“你能借几套你常穿的衣服给我吗？”
“可以啊，但是你要干什么？”
齐画伸手，风情万种地拨了拨头发，她笑的别有深意，缓缓道：“要去，勾引男人啊。”
程朵朵：“……”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为什么事情发展的这么突然？
她大脑迅速转动，艰难道，“你该不会是，要去勾引，应寒阳吧？”
齐画：“我们二朵真的聪明了，明儿个我给傅怀琛发个锦旗，感谢他对你的帮助！”
程朵朵仍然一副状况外的模样，“可是，你不是不吃回头草吗？”
“应寒阳可算不上是回头草，”齐画嘴角往上翘起一个别有深意的笑来，她笑容狡黠又带着别样的意味，“我还没得到过他呢，等试试看之后，才知道他禁不禁得起操啊。”
虽然是说着这样子的荤话，但齐画神情妩媚，眼尾勾起嚣张又放肆的魅惑，突然之间，这荤话不像是荤话，倒像是一句勾引，一句挑衅了。
第92章 应寒阳X齐画（五）
白色的娃娃领衬衣, 外面套一件藏青色的针织开衫，下面穿一条同色系的百褶裙, 脚上踩一双黑色小皮鞋，再搭一个简单的斜挎包。
头发半扎在后脑勺, 用蝴蝶结发带绑好, 前额的刘海遮挡住白皙漂亮的脑门, 刘海下是一双狭长漂亮的狐狸眼。
齐画出门前特意再照了下镜子，确认万事无误之后, 捞起挂在玄关处的黑色大衣披在身上才离开家门。
人的喜好会随着时间的迁移而改变。
齐画曾经喜欢一脸桃花相的妖孽男人，后来和阳光俊朗的运动型男再一起, 也和斯文败类的禁欲系男生有过一段缠绵时光，她的口味多变, 和无数类型的男人都在一起过。
可是时间似乎并没有在应寒阳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依然喜欢这种幼稚的少女。
齐画叹了口气, 她是真想不明白，应寒阳的口味怎么多年如一日的未曾改变呢？
这种少女养成系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而且关键还是, 她竟然还陪着他玩儿？
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
齐画应聘的职位是副总经理秘书，在此之前, 她对铭阳集团没有任何的调查，只知道应寒阳在铭阳工作，至于到底是哪个部门、什么职位，她一概不知。
她赌应寒阳就是这位副总经理。
果然，她赌对了。
齐画来了公司之后才知道，应寒阳的前任秘书因为怀孕的关系, 因此大部分的工作都无法顾及，所以应寒阳把她暂时调到别的较为空闲的部门，位置空缺，于是才有这么个招聘的。
她来公司之后，才发现有许多的转移工作要做，而应寒阳竟然不在公司。
前任秘书看到她之后，笑容满面，态度友好且热络，等到工作都交接完毕之后，她说：“小应总出差去帝都了，这段时间不在公司，不过小应总人倒是蛮随和的，一般不会有特别大的老板脾气，也没有说因为是自家公司，所以有纨绔子弟那样的行为。”
齐画低头喝着咖啡，“是吗？”
“对的，等到小应总回来你就知道了，他本人真的超nice的，”前任秘书凑过头来，低笑着说，“咱们公司好多女生喜欢他呢，只不过小应总不太爱笑，在大家眼里也蛮有距离感的，而且好几个女生追他的时候碰了一鼻子灰，所以现在都没人追他了。”
齐画心想，这是应寒阳吗？
在她的记忆里，应寒阳的脸上一直挂着温柔的笑的。
前任秘书又说：“忘了说了，公司规定的上班时间是九点，但是小应总一般九点半到公司，到了公司之后你给他拿杯温水，小应总不喝速溶咖啡，不要去茶水间泡速溶咖啡给他喝；汇报工作的时候尽量每样工作汇报完毕就停两分钟；小应总一般都不会准点下班，有时候四点就离开，有时候会加班，这都不一定，但是你不需要和他一样，你按照平时的朝九晚五的工作时间就好，当然，加班的话另议，小应总人很nice的，如果你加班，工资三倍，而且还有免费的夜宵提供。”
齐画听到这里，嘴角带起笑意。
还是记忆里那个面面俱到的男人啊。
前任秘书说：“跟着小应总工作还是挺好的，但是有一点需要注意——”前任秘书刻意停顿下来，她表情认真，道：“小应总人很好，但是他不提倡办公室恋爱，你懂我的意思吧？”
齐画手心摩挲着温热的杯壁，这句话的意思很显然，就是你可以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思，但是应寒阳没有和小麻雀在一起的念头。
只可惜，她齐画并不是一只麻雀。
她本身就是凤凰。
齐画心底一片清明，但面上仍旧装作一副只听懂字面意思的单纯模样，“放心，我不会和公司的人谈恋爱的。”
前任秘书慷慨地笑，“哎呀不是这个意思啦，你要是真的想谈恋爱还是可以的啦，但千万不要让小应总知道哦。”
齐画摇着头，乖巧无比道：“我不会在公司里谈恋爱的呢。”
前任秘书看她一副天真无害的模样，瞬间放宽了心。
·
应寒阳是在一个礼拜之后回到公司的。
他照样迟到半小时来公司，路过秘书办的时候漫不经心地扔下一句：“一杯温水。”
“好的，应总。”回答他的声音甜的像是在棉花糖里滚了一圈似的，和之前听习惯了的御姐音截然不同，应寒阳收回跨出去的步子，他往后退了几步，看向秘书办。
齐画抬着头，迎着暖冬稀薄的阳光看着应寒阳。
嘴角绽放出笑容，双眼弯成一道漂亮的月牙形，其实她现在的妆容模样一点儿都不适合职业装，太乖了，像是小孩儿偷穿大人的衣服。
就连应寒阳都把她误认为是小孩儿了，不过好在他很快就想到换秘书的事儿，他低头笑了下，语调散漫地打趣道：“人事招人的时候，似乎忘了不能招未成年啊。”
他就连开玩笑都开的如沐春风。
齐画站起来，她在男女关系上向来都是游刃有余的，她也十分擅长如何让一个男人对她心动。面对应寒阳的时候，切忌主动、倒贴，她需要做的，就是保持距离，完美的扮演出她小白兔的形象就好。
简单概括，就是，
——欲擒故纵。
齐画双手局促地放在身前，满脸涨的通红，声音胆怯：“应总，你不要这样子开我玩笑。”
应寒阳浅淡一笑：“好了，不开你玩笑了，倒杯温开水进来。”
“五分钟前给您倒好了，就放在您的办公桌上。”齐画顶着红扑扑的脸蛋说。
应寒阳：“好。”
他不动声色地进了屋。
办公室的门一合上，他就扔下公文包，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走。
我□□操。
人事到底从哪儿找过来的小姑娘。
这他妈的怎么这么可爱？
这他吗难道就是心动的感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应寒阳要疯了。
应寒阳抓耳挠腮的，这小姑娘脸红的时候也太诱人了吧？
这他吗难道不会是竞争对手派过来的卧底吧！！！！
我的老天鹅。
我他妈的要不是还有那么一点儿职业素养，我真的想上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就不能是竞争对手派过来的卧底吗？
这样上的时候他也能理直气壮一点。
出差回来看到知性御姐的秘书换成了可爱乖巧的小秘书，这他妈的可让他如何是好。
应寒阳喝了一大杯水，深呼吸几次之后，拿出手机给谢听雨发微信。
应寒阳：「如何避免办公室恋情？」
谢听雨几乎是秒回：「辞职。」
应寒阳：“……”
我真是脑子抽了才会发消息给你。
一墙之隔的秘书办里，齐画坐在位置上皱眉紧锁。
她刚刚表现的不好吗？
怎么应寒阳看上去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说他不喜欢这种类型了？
不应该啊，圈子里的人都说了应寒阳多年如一日恶趣味的喜欢这种可爱少女。
那他怎么没反应？
不行，还得下点儿猛药。
·
齐画是按时下班的，她下班之前敲响应寒阳办公室的门，得到里面的回应之后，她推门进去。
应寒阳低头处理文件，头也没抬，说：“怎么了？”
齐画说：“应总，下班时间到了。”
“嗯。”
齐画说：“我下班了。”
“嗯。”
应寒阳散漫地应着，回答完之后隔了好久也没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来，看到桌子后面的人乖巧地站着，看到他看过来，她嘴角微微翘起，笑容澄澈干净。
小姑娘已经换下上班的衣服了，现在穿着自己的衣服。
简单干净的衬衣，领口系了条蝴蝶结丝带，下身是黑色的毛呢短裤，露出来的皮肤白皙无暇，她手上拿着件白色的外套。
整个人像是棉花糖似的，又甜又软又干净。
齐画目光澄澈地看着他：“应总，我下班之后，你有事的话就微信和我说，你要是肚子饿了，也可以和我说，我可以给你点外卖的。”她语气认真，说话的时候双眼专注地看着应寒阳，换做别人，这副模样有点儿一板一眼了，可是应寒阳看着她，只觉得她分外可爱。
真的太可爱了。
小姑娘哪怕下班了也惦记着他呢。
还特意告诉他。
这就有点儿顶不住了啊。
应寒阳没忍住，问道：“你是谁派过来的？”
到底是哪个人派你过来到我身边做商业间谍的！！！
我他妈的都想出卖我的爱了。
齐画眨了眨眼，她想了想，说了个名字出来。
是人事主管的名字。
应寒阳没忍住，笑了出来。
齐画不知道他这是在笑什么，但男人笑起来的模样温润又干净，揉杂着夕阳余韵，令人心动。
应寒阳笑着推开面前的文件，他起身，拿过身边的大衣，绕过办公桌走到齐画的身边，“好了，不需要你点外卖了。”
“啊？”
“我也要下班了。”
“你也要和我一起下班吗？”
“嗯，一起。”
应寒阳面色如常地和齐画进了电梯，电梯下行的时候，应寒阳神情淡淡地问她：“家里离公司远吗？”
“还好的。”
“今天工作怎么样？”
“还好的。”
不管应寒阳问什么，她都是一句“还好的”回他，分明像是敷衍，可是她在问完之后总会凝眉思索一下，然后才回答，让人没有一点儿被敷衍的不快感。
应寒阳勾了勾唇。
回到家之后，他正好和从超市里回来的谢听雨遇到。
谢听雨拿着购物袋，看到他回来，说：“你下班了啊。”
“嗯。”应寒阳靠在楼梯口的扶手上，身形散漫慵懒，嘴角挂着懒洋洋的笑，“我亲爱的妹妹，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
谢听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和你一起吃的早餐。”
“距离早上，已经过去了九个小时了。”
“九年不见，我都不会想你。”谢听雨非常嫌弃地看着他，“还有，办公室恋情什么的，到底是哪个女孩这么倒霉被你看上了？”
应寒阳正喝着水，闻言一口水喷了出来，他炸毛道：“就不能是有人疯狂追我吗？”
“那这个女孩眼神得多不好。”谢听雨难以置信，轻声嘟囔道，“年纪轻轻就老花眼了吗？”
应寒阳：“……”
怎么就一点儿都不可爱。
他脑海里浮现出齐画的身影来，明明就比谢听雨小一岁，可是小姑娘真的连头发丝都透露出可爱劲儿来。
怎么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应寒阳想不明白，他非常好奇：“徐修其到底是怎么忍受的了你这个脾气的，一点儿都不可爱啊，他到底喜欢你什么？”
谢听雨敷衍道：“他喜欢我的钱。”
应寒阳：“你哪里有钱？”
“我是没有钱，可是我哥哥有钱呀。”谢听雨突然笑了起来，她朝应寒阳眨了眨眼，“我的哥哥可是铭阳集团的小应总呢，他多有钱呀，而且我还是铭阳集团的第一继承人呢。”
应寒阳跳脚：“我才是铭阳集团的第一继承人！”
“过几天我就和应叔叔说，应叔叔肯定会把第一继承人给我的。”谢听雨乐此不疲地逗着他。
应寒阳气的不行，他伸手捂着胸口：“你就是这样对待世界上对你最好的，并且英俊帅气俊朗潇洒的哥哥的吗？”
谢听雨：“……”
神经病哥哥。
·
应寒阳回房之后没多久就收到了齐画的消息。
小姑娘的头像是个粉嫩的动漫头像，朋友圈的背景图片也是可爱的水蜜桃，总而言之，真的是全身上下都透露着——是我的菜的气息。
她发来的消息是：「应总，你到家了吗？」
应寒阳回她：「到了，你呢？」
齐画：「我也到了。」
齐画：「应总，明天你上班之前我会把工作安排和整理好的，明天我也会努力工作哒！」
应寒阳的心都要酥了，为什么她这么可爱，还这么认真工作？
我的天。
你就是商业间谍不好吗？
老子把整个公司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应爸：所以第一继承人还是羽毛比较好。
第93章 应寒阳X齐画（X六）
齐画虽然看上去像是只弱不禁风的小白兔, 但是处理公务来比之前的秘书还要利落，工作效率非常高, 业务能力很强。
应寒阳和她相处的越久，越觉得这只小兔子有意思。
只不过他实在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应寒阳还是个蛮有职业操守的人。
不碰朋友的女人, 不碰朋友的家属, 不碰有家室的女人, 不碰同公司的女人。
前面三个理由都情有可原，但最后一个……
铭阳集团也没有硬性规定不能搞办公室恋情, 只不过应寒阳个人不喜欢罢了。
和公司的人谈恋爱，太容易动私心了。
恋爱这种东西就是这样的, 你口口声声说能够保持清醒，但是总有那么一刻是完完全全恋爱脑的。感情这种东西, 真的不能牵扯太多, 两个人在一起，只谈爱就好, 工作这个词，原本就是为了理性而生的。
应寒阳向来都对他身边的女人不错，在物质方面也从未亏待过她们, 只不过给钱和在工作上谋私，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应寒阳这点儿理智还是有的。
但是他没想到啊。
这个女人竟然该死的甜美。
就是那种，就连汇报死板的工作的时候，都非常可爱。
应寒阳都快爱上工作了。
真是难以想象。
这个女人可真是有股神奇的魅力。
应寒阳纠结反复许久，仍旧没想出争取的处理方式来，每天都在道德的边缘疯狂试探。
而且更主要的一点是, 眼前的小姑娘，似乎对他并没有特殊的感情在。
小姑娘对谁都是温温柔柔的笑，眼睛弯成月牙形，说话的嗓音细软又甜美，像是在浸泡在暮春的江南里似的。
不管工作多复杂多琐碎，也从不抱怨。
吃饭的时候腮帮子鼓鼓的，跟只小仓鼠似的。
应寒阳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发了会儿呆，满脑子都是小姑娘对他笑、和他说话的场景，他伸手捂着心脏，噗通噗通跳得飞快。
这跳的可真有点儿快。
这可比他第一次看片的时候都要快了。
应寒阳有点儿忍不了。
他当晚就去了酒吧，和一群狐朋狗友们喝酒去了。
他还真就不信了，他一个快三十的大老爷们，会被一个二十四岁的小姑娘给迷惑。
想他也是个精英理性男，怎么会为一个小姑娘着迷呢？
齐画算个什么！
她就是个小秘书！
可是想想软萌小秘书和温润男总裁，又有那么一点儿般配是怎么回事！！！
应寒阳脑子里乱糟糟的，正好这个时候狐朋狗友搭上他的肩，“怎么不喝酒了？喝酒不香吗？为什么要发呆！”
应寒阳懒洋洋地把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拍开，“我在思考人生。”
“思考什么人生啊，来啊，快活啊～”
“……你别这么傻逼。”
“不是，哥们你咋还骂人呢？”
应寒阳倒在沙发上，闻言，慢条斯理地斜睨了他一眼，随即伸出手，右手手指神秘兮兮的在空中摇了摇，“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狐朋狗友：“……”
他默了默，问道：“哥们，你脑子里是进屎了吗？”
应寒阳面无表情地看向他，舞池里的音乐振聋发聩，他扯着嗓子朝狐朋狗友吼：“你他妈脑子里才进屎了，你脑子就是个粪坑！”
其他几个人：“……”
怎么聊天都充满一股屎味呢这俩人？
狐朋狗友也怒了，朝他吼：“你大晚上的约我出来喝酒，就是为了嘲讽我的吗？你是人吗？我好心陪你出来喝酒，你却这样辱骂我！把我的自尊心踩在你的脚下，你开心了吗？你快乐了吗？你开心快乐了，我呢？你有在意关心过我吗？你没有！”
“你只关心你自己！”
应寒阳没有一丝犹豫：“是，我只关心我自己！”
“……”
吼完之后没几秒，应寒阳的双肩颓然塌下，刚才的对话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气力一般，他整个人现在犹如一条丧家之犬，蔫儿吧唧地倒在沙发上。
双唇翕动，嗓音很轻，近乎低喃般道：“但还关心一个人。”
音乐声嘈杂，众人只看到在光影交错中应寒阳翕动的双唇，并未听到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只不过今晚应寒阳实在太过异常，好不容易约了一起喝酒，来了之后却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就连面前的酒都没有碰一下。而且好几个女的来找他跳舞，换做以往，他即便拒绝也是风度翩翩的，今儿个却连个好脸色都没给对方。
众人面面相觑。
到最后，还是那位狐朋狗友上前。
狐朋狗友问道：“哥们，咋回事儿呢？”
应寒阳：“什么？”
“约了我们喝酒，结果一句话都不说，怎么回事儿呢，这不像你，我们那位活泼开朗的小阳阳去哪儿了？”狐朋狗友脑洞大开，越说越没边儿，“你难道被人榨干了吗？说，是哪个女人！”
应寒阳幽幽道：“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人。”
狐朋狗友不过是习惯性的嘴瓢，皮一下就算了，结果没想到应寒阳竟然有！回！应！了！
众人大惊。
狐朋狗友小心翼翼地试探：“你谈恋爱了？”
应寒阳点头，又摇头。
狐朋狗友：“这是什么意思？”
应寒阳眼含热泪，委屈巴巴地看向狐朋狗友，“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女生，可是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喜欢我。”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狐朋狗友表示不信，“谁看到你正儿八经的样子会不爱呢？就连我——当初第一眼看到你，都有种要变弯的感觉，糟糕，这难道就是为了男人海绵体爆炸的感觉吗？”
边上的人听不下去了，拿起酒杯就往他身上倒：“你脑子里真的进屎了！”
狐朋狗友被浇了几杯酒也不恼，脾气很好地拿着纸擦着身上的酒渍，他问应寒阳：“和哥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应寒阳幽怨地撑着下巴，慢条斯理地说：“我看上了我的小秘书。”顿了顿，又补充， “一个特别可爱的小秘书。”
狐朋狗友疑惑：“可是你不是不愿意发展办公室恋情吗？”
应寒阳拍了拍大腿：“这就是折磨了我这么久的原因！”他抓狂，“一边是爱情，一边是职业道德，每晚每晚的折磨我，我好难啊。”
“……”
狐朋狗友提议道：“那你就没有想过，把她开除掉，然后再追她吗？”
应寒阳拿起酒杯的动作一滞，他僵硬着身子转头看向狐朋狗友。
狐朋狗友：“这样你既不用受到爱情的折磨，也不用因为职业道德而彻夜难眠，不是吗？”他说完，看向应寒阳。
对视了几秒之后，狐朋狗友可能觉得应寒阳不太赞同这个不靠谱的方法，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干巴巴地笑了下，“你觉得不靠谱是吧，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