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雨部门的委员看看徐修其,又看看谢听雨,再结合前几天学生会群里发的内容,徐主席当众宣示谢师姐的主权归属问题,虽然谢师姐没有表明什么,但是!但是这并不影响大家把他们撮合在一起的火热情感。
她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身后的同学在催促她:“你快问问徐师兄,话筒找得到吗?”
那人的声音自然也传入了离门不过五六米距离的谢听雨和徐修其的耳朵里。
两个人终于回神,谢听雨后知后觉地从徐修其的怀抱里退了出来,尴尬地摸了摸头发,徐修其自然又淡定地收回手,气定神闲地瞥过头来看向门外。
谢听雨举了举手里的箱子,声音细若蚊音:“话筒……”
站在门外的小委员却往外退了一步,谢听雨从她的眼里读出了“师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的意思,下一秒,广播室的门被她“砰——”的一声,关上了。
小委员的声音清脆悦耳,“徐师兄说没有话筒了,让他们将就一下吧。”
“……”
“……”
请问我怀里抱着的是什么?
你徐师兄说啥了你徐师兄连个屁都没说!
门一关上,幽闭的空间里就剩下谢听雨和徐修其两个人了。
徐修其捏了捏鼻梁,在她之前眯眼休息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低头看着手机。他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衫,袖子卷着,露出一截白皙又结实的小臂,低头敛眸认真专注看手机。
眼前这个男人,确实是出类拔萃、挑不出一丝毛病的,什么都不说,只这样坐着,都已然像是在拍一组颓靡怀旧大片的禁欲系男模似的。
广播室内的光线实在不够充裕,从那么点儿犄角旮旯里钻进来的阳光也只堪堪照亮柜子那一方寸天地罢了。
沙发是摆在房间最低矮处位置的。
光线死角。
徐修其就隐在昏暗处,手机屏幕发出的光投射在他的脸上。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盯着他,他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浸在晦暗处的双眼漆黑,情绪晦涩难辨,看着她:“不坐?”
偷看被发现,谢听雨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慢吞吞地应了声,扯了条椅子坐。
她侧坐在椅子上,左手搭在椅背,下巴搁在左手手背,右手拿着手机胡乱刷着东西。
脑海里想起苏苏常看的霸道总裁套路文。
男女主被困在一个狭小房间里,女主一不小心跌在男主的怀里,男主邪佞一笑:“女人,你这招投怀送抱送的不错。”
女主咬了咬唇,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娇滴滴地说:“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男主一把就把女主按在身下:“女人,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诚实得很嘛。”
很好,舞台都已经准备好了。
一个密闭的小房间,和一条狭窄的双人沙发。
就差她一个不注意跌到徐师兄的怀里,这样她也就能成为女一号了。
谢听雨想到这里的时候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怕她一个不注意跌在徐师兄的怀里,徐师兄会煞风景地来一句:“你好重。”
和刚刚那句“我有点儿累”前后照应。
还没等她再多想什么,广播室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阳光倾泻而入,谢听雨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小委员看到室内的情景之后,脸上一副“你们竟然就这样干坐着”的失落表情,恹恹地说:“徐师兄,谢师姐,开营仪式结束了。”
谢听雨和徐修其同时站了起来。
谢听雨:“那你们先回去吧,我们把这里整理一下就走了。”
“好。”
谢听雨接过委员们拿过来的话筒,转身放进话筒箱里。
徐修其拿起桌子上的话筒箱,一把举起放在柜子上。
外面拿来的都放完了之后,谢听雨左右看看,刚刚她抱下来的那个被放在地上了,她走过去,弯腰想捡起来的时候,脚被路上的线路给绊了一下,整个人直直地往前冲去。
她面前就是徐修其。
咔——
舞台灯光准备。
大型情景剧娇软师妹和高冷师兄第一幕开始。
谢听雨跌入那个温热的怀抱里的第一念头是,她现在这样和投怀送抱也没区别了吧?
第二个念头是:今天出门是真没看黄历,黄历上应该写了“不宜出门”这四个大字吧!
她很快回神,立马从徐修其的怀里退出来,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脸上一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的表情,“师兄,你还好吧?”
她刚刚听到了,徐修其被撞的猝不及防,整个人也往后退了两步,直挺挺地撞上了后面的柜子。
出乎意料地,徐修其揉了揉肩,之后,他低垂着头,嘴角竟然上扬了。
谢听雨:“……”
这该不会是摔傻了吧?
也没磕到头啊……
于是,谢听雨大着胆子,再次说了句令气氛尴尬的话:“徐师兄,你知道这是几吗?”
她默默地,竖起了右手中指。
徐修其:“……”
谢听雨反应过来,立马不好意思地笑笑,默默地把食指也竖了起来。
徐修其收起脸上的笑。
他低叹了口气:“好了,事情都结束了,出去吧。”
学校操场上是一溜的穿着军绿色军训服的学生,此刻正在有序地退场中。
徐修其和谢听雨从主席台后面离开。
谢听雨跟在他的身后,心神恍惚,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神一样被他拖着往外走,等她回神之后,再过两百米就是寝室了。
她的视线落在徐修其的身后,干净齐整的白衬衫上有着一大片格外明显的灰色污印。
应该是刚刚他撞在柜子上的时候印上去的。
谢听雨突然停下脚步。
徐修其疑惑:“怎么了?”
谢听雨指了指他身后:“你衣服脏了。”
“是吗?”徐修其蹙眉,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躁意。
谢听雨很抱歉:“应该是刚刚撞上柜子沾的,师兄,不好意思啊,今天真的给你添了太多麻烦了。”
徐修其往后撇去,只能看到肩膀。
他洁癖严重,此时眉头紧皱。
谢听雨扯了扯他的衣角,“很大一块。”
她是真的挺愧疚的,自己什么忙也没帮上不说,还害得他衣服上沾了那——么大一块的灰,“真的很抱歉啊,徐师兄。”
徐修其紧簇的眉头突然松开。
他弯下腰,徐徐地向她靠近。
有风吹过,带动蓊郁树叶簌簌作响,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罅隙落下斑驳碎光,光影晃动。
徐修其毫无预兆地靠了过来,脊背微弓,距离近的谢听雨甚至能看到他的眼睫毛。
睫毛不长,但很密,鸦羽似的一片。
谢听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徐修其略往上挺了挺背,问她:“真觉得抱歉啊?”
谢听雨从来没觉得人和人之间交谈是件多么费力的事情过,但是最近和徐修其的相处中,她深感疲惫。以前两个人也不是没有交集的,很少。每次见到他,他都是一副清淡寡冷的模样,在谢听雨的眼里,他就是那种——给你一个眼神让你自己慢慢体会的闷骚男,可是这几次的相处中,他似乎经常笑。
谢听雨觉得很累,她猜来猜去都猜不中他的心思。
大神的心思太难猜了!
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的心思也很难猜啊!
谢听雨仰着头,迷迷糊糊地啊了声。
徐修其往前进了一步,离她不到一臂的距离,他心情很好地说:“既然你觉得抱歉,那么就……”
他边说,边缓缓地靠近她。
离得近了,谢听雨看清他瞳孔的颜色,透亮的琥珀色,眼开半盏,有笑意随着碎光浮动。
他拖腔带调地刻意停顿,谢听雨的呼吸一滞。
谢听雨觉得自己不止做错了一件事似的。
虽然她弄脏了他的衣服。
虽然弄脏衣服的场景有点儿投怀送抱的意思。
虽然在弄脏衣服之前她还摔在他的怀里。
谢听雨自己都听不下去了,看看,这些都像是人干的事吗?
但她确实都干了。
但是徐师兄这个眼神这个语气是什么意思?
我不过就抱了你一下,你不会这么保守的就要以身相许吧?
徐修其没忽视她脸上复杂多变的神情。
他的心情没来由的很好,也没再逗她,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帮我把衣服给洗了吧。”
“啊?”谢听雨懵了一下。
徐修其直起身来,“你好像,很遗憾的样子?”
谢听雨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问他:“那徐师兄,你什么时候把衣服给我,我给你洗了吧。”
徐修其哪里还真计较这个,不再逗她了,说:“行了,我就是和你开玩笑的,我还要上课,就先走了,你回去吧。”
谢听雨巴不得快点儿走,她快速地吐出一句话来,说完就走,毫不犹豫:“徐师兄再见。”
徐修其站在原地,嘴角噙着浅淡笑意,等到她进了宿舍大门之后,他脸上的笑意才收起,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大家都!不留言!!!!
呜呜呜吱吱委屈!!!!

☆、我才不

新生军训如火如荼地进行中,校学生会每天都要过去巡查,检查军训的情况。轮到谢听雨巡查那天她总是格外心惊胆战,生怕遇到徐修其。
结果一直到军训结束,她和徐修其都没再见面过。
新生军训结束的前一天,她接到叶婉的电话,叶婉和应铭在国外旅游终于回来了,叶婉让谢听雨周末回家一趟。
叶婉喋喋不休地讲了许多东西,谢听雨耐着性子站在宿舍阳台心不在焉地听着。
一句都没听进心里。
隔了一会儿,叶婉似乎是终于反应过来这通电话里,谢听雨除了叫了声“妈”以外,再也没说过话,她止住自己的话题,问她:“你在学校还好吧,和班里同学相处还愉快吧?”
谢听雨古井无波的眼神在此刻闪了闪。
挺好笑的,这句话从大一问到大三。
她们母女之间已经没有话题到一句话问三年的地步了吗?
谢听雨语气淡淡:“挺好的,班里同学对我也挺好,妈,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挂电话了,我还要去洗澡,我们楼层高,水压低,洗的晚了就没水了。”
叶婉不乐意了:“我早就说过在学校附近给你买套房,你说说在学校和大家挤一起,多不舒服,洗个澡还得赶时间……”
“——我挺喜欢的。”谢听雨打断她的话,“我去洗澡了,先挂电话了,明天我自己回去,您别来接。”
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完全不给叶婉说话的机会。
谢听雨挂了电话之后心里一阵躁郁。
也不知道烦什么,反正就是很烦,没来由的烦。
她在阳台待了没一会儿就推门进了宿舍。
寝室里另外三个人热火朝天地不知道在聊什么,三个人笑的眉飞色舞的,见到谢听雨终于打完电话出来,拉着她说:“我们在讨论,什么话正着可以念倒着也可以念?——谁说的最无人能及。”
“你们讨论出来什么结果了吗?”谢听雨懒懒散散地在椅子上坐下,双手垫着椅背,下巴搁在手上。
苏苏说:“就是没讨论出来个结果,所以才问你嘛。”
谢听雨声音恹恹的,“正着可以念,倒着也可以念?”
“对啊!”苏苏双手撑着下巴,一副期待模样。
其余两个人也期待地看着谢听雨。
谢听雨心情不好的时候战斗力颇高,脑海里瞬间飘过几个词来,“八级大狂风。”
“……”
“……”
“……”
安静三秒,宿舍陡然爆出一阵爆笑。
“羽毛,你好坏哦。”
谢听雨心情好了不少,她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大学生活过得不错了,至少每次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和她们在一起,也不需要她们做什么,简单地说几句话,她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很好很好。
谢听雨一直拖到隔天吃了午饭才回家。
晚晚和季师兄约会去了,苏苏和曼姐送她去校门,再顺便在堕落街买点儿小吃。虽然谢听雨知道她们只是顺便送她,买吃的才是她们出校门的主要原因。
不过好在她们也不是那么没有良心,买了几个车轮饼之后就在车站陪她等车。
热气腾腾的车轮饼咬开,红豆沙的香味扑面而来。
苏苏咬着车轮饼,口齿不清地说:“那不是徐师兄吗?”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隔着条马路,徐修其站在一辆黑色轿车边上,他对面站了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那人应该是司机,手上戴着干净齐整的白色手套。
车子车身线条流畅,车屁股右侧的几个数字标志着价格不菲。
更别提那满是8的车牌了。
徐修其笔直地站在那里,侧对着她们。
他侧脸线条紧绷着,对面的司机说了好多话,他却一直没开口。
没过多久,司机给他打开后车门,徐修其转身,坐进车里之前抬了抬头,目光很淡,似乎往她们这里扫了一眼。
三个人偷窥被抓,僵硬着举起爪子打了声招呼。
徐修其应该是真的没看到她们,敛眸坐进车里。
司机关上车门,绕回驾驶座上,没一会儿,车子就扬长而去了。
苏苏看了谢听雨一眼:“徐师兄心情好像不太好。”
谢听雨收回视线,双眼放空,“嗯。”
·
谢听雨在小区里就遇到了同时被召回家的应寒阳。
她一开始也没注意到应寒阳,只是他那辆宝蓝色的跑车实在招摇,而且他特意开到她身边以10迈的车速龟速前进,甚至还嚣张地降下车窗,墨镜耷拉在鼻梁,露出他那双招摇的桃色桃花眼。
应寒阳朝谢听雨吹了声口哨,语调慵懒,戏谑极了:“哟,散步呢,心情还挺好。”
谢听雨目不斜视,声音淡淡:“没你有情调,开着跑车散步。”
“……”
应寒阳被她噎了下。
大少爷表达不满的方式简单极了,脚猛地踩上油门,唰的一下,车尾就消失在了拐角。
谢听雨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她这位继兄可真是多年如一日的草着有钱人家的傻儿子的人设啊。
等她走到家之后,客厅沙发里只有应寒阳坐着,他低头玩着手机,声音外放,里面传来各种声音,车声喇叭声还有枪声。
估计还在玩那个需要把小拇指给截肢了的游戏。
应寒阳在看到谢听雨的时候下意识地手抖了一下,估计也是还记得上次的小拇指截肢事件,其后果影响极其恶劣,直接摔坏了他新买才不到一个月的手机,而且为了换新手机,他还在电话那端挨了远在异国他乡的他亲爹二十分钟的亲切教导。
应家家境不错,在覃城这个富商云集的省会城市也能拍得上号,应寒阳也是含着金汤勺出身的公子哥,从小到大要啥有啥的。
只不过最近应铭克扣了他的生活费,理由是他已经毕业了,不能再向以前一样拿家里的钱了,需要自食其力,花自己挣的钱。并且应铭还把自己当时毕业时候的惨淡生活拿出来举例。
应寒阳以为他爹不过是说说而已,结果老头儿竟然玩真的?!
不过好在他是在自家公司上班,虽然不是从基层做起,应铭也没那么狠心,让他跟在公司副总身边学习,也是个响当当的副总助理,每个月的工资也有两三万。
但他向来大手大脚惯了,出去吃个饭,一个月工资就没了一半。
再吃个饭,一个月工资就没了。
第一个月活得那叫一个悲催,应寒阳叫苦不迭,第二个月倒是省着用了。
其实他只要不出去吃饭,生活也挺滋润的,公司有员工餐,而且每个阶层的员工餐都不一样,应寒阳这个职位的员工餐非常不错。
他出行虽然都是自己开车,但车要是没油了跟司机说一声司机就会去开。
等到月底,他竟然还能攒点小钱来。
虽然也就五千多块钱,还不够他买对袖扣的。
但好歹也是他人生第一次攒钱。
应寒阳还准备给家里这位继妹买《如何和哥哥相处》、《世上只有哥哥好》、《妹妹应该为哥哥做的三十七万五千六百八十三件小事》这三本书,结果啪——的一下,他的手机从楼上摔下去,摔得稀巴烂。
应大少爷人生攒的第一次钱就这样换了一只手机,结果还不够,还得向他那老父亲借钱。
在他的眼里,买东西,自然也是要买最好的,虽然他没钱。
于是在和他爸二十分钟的斗争之后,他说:“就当是我向你借的,下个月发了工资就还!”
非常有礼貌有追求的二世祖。
谢听雨倒是不知道这些,她视线冷淡地从他身上收回,连声招呼都懒得打,抬腿就想上楼回房休息去。
结果才走没几步,应寒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语调微扬,显然不太开心:“你没看到我吗?”
谢听雨转过身:“看到了。”
应寒阳:“那你不和我打招呼?”
要是放在之前,谢听雨还真不想搭理他,她今天要回家,本来心情就不太好,结果遇到徐修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校门口遇到徐修其,自己和他打招呼他没搭理她,还是说他心情不太好所以直接导致她心情也不太好,虽然她极其不像承认是后者,反正,总而言之,她今天的心情很不好。
但是她毕竟害他摔碎了一只手机。
行吧,单纯可爱的妹妹为了智障哥哥而扮演着疼爱哥哥的角色,这样想想也说得通。
谢听雨:“哥哥。”
应寒阳似乎发现了什么,咔嚓一声锁了手机,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她这边走了过来,在离她半米远的时候停了下来,他边走边打量着她,最后得出结论:“你不开心。”
谢听雨神情淡淡,平静地说:“没有。”
“胡说,你不开心。”应寒阳清了清嗓子,把嗓音刻意压低压沉,“妹啊,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和哥说说,让哥开心开心。”
谢听雨很想翻一个白眼给他。
但她已经懒得翻白眼了,干脆转身上楼去了。
应寒阳没跟上来,他在楼下嚎叫,“妹妹,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和哥说说啊,让哥开心开心不行吗?你可真自私!”
谢听雨“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了。
她烦的直接倒在床上,结果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她起身去房间里的浴室洗了个澡。
应寒阳就是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
他原本是叫谢听雨下楼吃饭的,结果敲了敲门,里面没回应,他干脆就推门进来了。结果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正准备离开,结果就看到谢听雨放在床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来电铃声很轻。
应寒阳挑了挑眉,脑海里闪过恶作剧的念头。
他敢保证,如果他来电人是女的,他肯定啥也不干。
结果低头一看,来电人是个男的。
保存的名字还挺暧昧:徐师兄。
这种师兄师妹的称呼,放在古代武侠小说里那可不是单纯的同门情了,可得是长达几十万字的江湖爱情故事了吧?
而且还是在大周末,师兄给师妹打电话。
应寒阳撸起袖子,一指按下接听键。
“喂,你好。”他先声夺人。
徐修其也是愣了下,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一个男的接的,很快就反应过来,“你好,我找谢听雨。”
应寒阳语调散漫:“她啊,她在洗澡。”
徐修其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是?”
应寒阳声音暧昧带笑:“你说我是谁?”
徐修其沉默几秒,之后,挂断了电话。
应寒阳小人得志地嘿嘿一笑,一转头,正对上拉着浴室门出来的谢听雨。
应寒阳:“……”
他心惊胆战地咽了口口水。
咕咚一声,
——分外响亮。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锁的理由莫名其妙,我也搞不懂现在的审核制度了……
好难好累好疲惫
吱吱叹气
评论区终于可以看啦!!!!!大家冲鸭!!!!!为我们的羞羞师兄加油!!!!!!!

☆、我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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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寒阳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不已,他仔细地打量着谢听雨的神情,看上去似乎并不知道他偷摸着帮她接了个电话的事情。
谢听雨神情淡淡,“你干嘛?”
应寒阳大咧咧地从她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没干嘛,叫你下楼吃饭。”
“知道了。”
他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谢听雨叫住,“一起下去。”
应寒阳也是从谢听雨身上吃到过许多的苦的,遇到谢听雨之后吃到的人生的苦比他之前十多年吃到的苦还要多,但是他身上有着我国人民的顽强不屈的精神,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多次的失败经验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应寒阳警惕得很:“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下去?你休想要营造我们兄友妹恭的和谐幸福画面!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别做梦了!”
谢听雨翻了个白眼。
但两个人还是一起下楼的。
谢听雨下楼的时候往餐厅那儿瞥了一眼,应铭和叶婉热火朝天地边聊天边吃饭,眼神时不时地往楼上扫过来一眼,看到谢听雨下楼,应铭热情地叫她:“羽毛,下楼吃饭咯。”
谢听雨在长辈们面前向来都是乖乖女的形象。
她很快就换上一副温驯模样,语气发甜讨巧:“好的,应叔叔。”
应寒阳听到,压低声音阴阳怪气地说:“来,叫声哥哥,哥哥给你买糖吃。”
正好是最后一节台阶。
应寒阳在前面,谢听雨落后他几个台阶,他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余光里有个人影晃了过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谢听雨已经踉跄着跌在了他的身边。
应寒阳:“???”
谢听雨小脸紧皱,低声嘶叫。
坐在餐厅里的应铭和叶婉抬头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谢听雨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往前倒去,两个人吓得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羽毛!”
谢听雨伸手扶着右腿,好像是扭到了,她抬头,一副悬泪欲泣我见犹怜地可怜儿模样,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叔叔,哥哥不是故意绊我的,你千万不要怪他。”
什么都没做只是说了一句话的应寒阳:“???”
果然,应铭冷下脸来,怒吼道:“应寒阳!”
谢听雨苦苦求情:“叔叔,真的不是哥哥的错。”
她小小的啜泣了一声,声音很轻,委屈极了:“哥哥之前的手机摔坏了,他想把这个事情怪在我的身上,这样子你就不会说他了,可是我没有同意,哥哥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这样做的。”
应寒阳:“……”
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谢听雨:“可是我觉得,欺骗是不好的,叔叔你觉得对吗?”
应铭觉得太对了,“羽毛,你做的是对的。”
他扶着谢听雨起来,伸手,指着应寒阳,没好气地说:“你别吃晚饭了,给我回房间面壁思过去!”
一句话都没说的应寒阳:“……?”
谢听雨站起来之后,还很关心地说了句:“可是哥哥会饿的。”
应铭冷哼:“放心,一顿不吃饿不死的。”他转过头,无比爱怜地看向谢听雨,“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你哥哥总是想着欺负你,你老实和叔叔说,这段时间我们不在家,你哥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谢听雨唯唯诺诺地往应寒阳身上看了一眼。
应寒阳被她这个眼神看的往后退了一步。
不会吧……
就接了一个电话而已……
不至于吧……
应铭从她的这个眼神里读出了恐惧、害怕等诸多情绪,当下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