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我一滴都没有了,我一章存稿都!没!有!了!(还挺理直气壮
感谢:韵韵、秋秋秋秋秋、fengjingya小可爱送的地雷。

☆、第八吻

晚秋时节,空气里被沁甜的桂花香浸渍。
岑岁新发的视频便是最符合秋天的椰汁桂花糕视频,只不过审核视频需要不少时间,她把电脑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吃起了刚刚做的桂花炖奶。
忽然,孟微雨从卧室里出来。
她跟没骨头似的瘫坐在岑岁边上。
岑岁问她:“作业写完了?”
孟微雨摇头,“就剩高数了,还有几道题不知道咋做。”
岑岁说:“舅妈不是在家吗,你问舅妈呀。”
孟微雨思考了下,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那我们可能会爆发出家庭矛盾,我妈可能会被我气得直接赶我出家门。”
“……”
岑岁咬了口桂花糕,接着看视频审核的进度,见到视频发送成功,她不动声色地说:“那你可以去问隔壁的陆宴迟啊。”
孟微雨上下扫视了她一眼:“你想见他啊。”
小心思被戳破,岑岁也不尴尬:“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孟微雨点头,肯定道:“很明显。”
岑岁把电脑合上,离开沙发,语气还挺勉强的:“既然你觉得我想去见他,那么我就去隔壁见见他吧。你高数作业在哪儿呢?”
“桌子上——。”
岑岁抽了本本子抄着高数题,为了确保自己是不会做题而去打扰他而不是骚扰他,她还非常谨慎地把解题步骤都抄了上去,“你空着的这些都是很难的题是吧?”
“也不是很难,就是我不会做。”
“那就是很难。”
孟微雨抓了抓头发:“可能是因为我蠢。”
岑岁:“……”
反正岑岁对照着孟微雨的作业本一模一样地抄着。
孟微雨倚靠在门边,对岑岁的行动力表示惊叹:“姐,你是我遇到的对自己最狠的女人,竟然为了追一个男人,开始学高数。更狠的是你追的那个人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陆教授。”
岑岁笑着:“是吧,我也觉得我好狠。”
抄完之后,岑岁拿过手机给陆宴迟发消息:【你在宿舍吗?】
陆宴迟回得很快:【嗯。】
岑岁:【我有几道题不会做,你有时间吗?】
发完消息之后,岑岁盯着聊天界面。
一秒。
两秒。
三秒。
手机发出“咻”的一声。
陆宴迟:【有。】
岑岁拿起作业本往外走,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和孟微雨说:“我去隔壁了,你帮我把电脑给收起来。”
孟微雨眉心一跳:“你去隔壁干嘛?”
岑岁晃了晃作业本,笑的像只小狐狸:“问问题呀。”
-
还没等岑岁敲门,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
先探出头来的竟然是一只通体纯白的异瞳猫,它步调慵懒,尾巴高高地翘起,迈出了六亲不认的高傲步伐。
房间内响起陆宴迟的声音,清冷又有点不怒自威:“函数。”
紧接着,陆宴迟就从屋内走了出来。
岑岁惊喜地指着猫,问他:“这是函数吗?”
似乎听到有人叫它的名字,函数懒懒地抬起头,然后,伸出用爪子,企图想要挠岑岁的鞋子。
陆宴迟制止,“函数。”
函数“噌——”的一下缩回爪子,翘起的尾巴也垂了下来,像只丧家猫似的懒洋洋地回到陆宴迟的腿边,磨磨蹭蹭地“喵呜”了一声。
岑岁的注意力都在它的身上,她看了眼陆宴迟,“你是要出去吗?”
“没,”陆宴迟弯腰把函数抱了起来,他挠了挠函数的下巴,有点无奈,“它有点不太适应新环境,总想着跑出去。”
岑岁:“你妹妹不是不愿意把函数送过来吗?”
陆宴迟不咸不淡地反问:“有吗?”
岑岁:“没有吗?”
陆宴迟:“你记错了。”
岑岁抓了抓头发,想到陆宴迟惊人的记忆力,也没多想,只认为是自己记错了。
陆宴迟朝她挑了下眉:“找我?”
想到正事,岑岁说:“你不是说有时间吗,我就过来找你了。”
陆宴迟的视线往下扫,落在她拿着作业本的手上,眼尾呈自然下垂,却又轻轻地往上挑,语气不太真切,“问问题?”
像是有种,她来请教问题是种多荒谬多不可思议的行为。
好歹岑岁在大学期间也是年年拿奖学金的人,他这个反应令她非常不爽。岑岁不太高兴:“我不能问问题吗?”
陆宴迟:“不是。”
岑岁生硬着说:“我是为了学高数才来上你的课的。”
“……”陆宴迟一言不发地打量着她,未几,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淡笑,“行,问问题,进来吧。”
以防函数再次跑出去,在岑岁进屋之后,陆宴迟把门给锁上了。
岑岁的注意力被函数吸引,她礼貌询问:“我能抱抱函数吗?”
陆宴迟嘴角噙着淡笑:“不是来问问题的吗?”
“……”岑岁硬邦邦道,“哦。”
“行了,我现在还有一点事,”陆宴迟把袖口解开,慢条斯理地把衣袖挽了上去,他往客厅走去。岑岁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客厅角落处乱糟糟的,堆了不少东西。陆宴迟背对着她,收拾着东西,“函数的脾气不太好,你和它玩小心点。”
岑岁的视线落在函数的身上:“脾气不太好?”
陆宴迟顿了下,不急不缓地笑着:“它有时候都不愿意让我抱。”
“……”
还是只挺有脾气的猫。
秋天傍晚的阳光温柔,晒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函数懒懒地趴在地板上晒太阳,带着餍足之后的放松。
岑岁在它的面前蹲下,随后,朝它伸出手。
先是小心翼翼地摸摸它背上的毛,函数懒懒地睁开眼,它是异瞳猫,一黄一蓝的眼珠子在橙黄的阳光下显得通透又泛着温柔的色泽。
岑岁心念一动。
和它的主人好像,一样的慵懒散漫,眼里却藏着温柔。
函数似乎并不排斥岑岁的触碰,甚至觉得舒服,懒洋洋地“喵呜”了声,在她的掌心里蹭了蹭,脑袋一歪,贴在地板上。
岑岁大着胆子,捋着它头上的毛。
等到陆宴迟收拾完客厅的东西,就看到一猫一人和谐相处的静好画面。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止。
陆宴迟唇角勾着浅淡笑意,桃花眼敛着,眼里泛着温柔光泽。
他清了清嗓子,说:“有什么不懂的?”
岑岁仰头看他,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她眼里似乎有一丝的恼怒,似乎是在埋怨他打断自己撸猫?
她恋恋不舍地走了过来,拿起桌子上的作业本:“就,这些不懂。”
陆宴迟眉眼低垂,对着作业本上空着的题目扫了眼,继而又来回翻页,看着已经做完了的题目,眉头微微皱起。
虽然不是她做的题,但是岑岁在这个时候也不由得心揪了起来,“我做错了吗?”
陆宴迟嘴角一扯,似有若无地笑了下:“还真是棘手。”
“……”岑岁干巴巴地笑了下,“我也没那么差劲吧?”
“一共十道题,写了六道,对了三道,剩下的四道不会写,”陆宴迟慢悠悠地说,话里含着笑,“那也没那么差劲,至少对了三道。”
岑岁厚着脸皮,接道:“我还挺厉害的。”
男人的目光深邃,直勾勾地盯着她,眼里藏着似有若无的笑,莫名又有股很强的威慑力。岑岁舔了舔唇,很没底气地改口:“确实挺棘手的。”
“反正是你棘手。”没忍住,她补充道。
“……”
陆宴迟往书房走的步子一顿,他轻咳了声:“你以前读书的时候也这样?”
“我大学时候年年拿奖学金,还拿过国奖。”谈及此,她的语气里难掩骄傲,“你知道在南大拿国奖有多难吗?”
陆宴迟:“挺简单的。”
岑岁声音一顿:“啊?”
书房里只有一条椅子,陆宴迟又搬了一条进来,他在椅子上坐下,分明是她站着他坐着,可他抬眸看她的时候,让她有种被居高临下睥睨地错觉。
陆宴迟轻描淡写:“我拿过三次。”
岑岁震惊之余陡然发现一件事:“你本科在南大读的?”
陆宴迟从眼镜盒里拿出眼镜,“嗯。”
岑岁:“啊?”
陆宴迟觉得好笑:“我不能是南大的学生了?”
“不是,”岑岁也在位置上坐了下来,她迟疑着问,“我能斗胆问个问题吗?”
陆宴迟轻飘飘地:“胆子确实挺斗的。”
岑岁笑着:“你哪一年毕业的啊?”
陆宴迟报了个年份出来。
岑岁惊叹:“你比我大三届啊。”
陆宴迟:“嗯。”
岑岁小声嘀咕:“老男人。”
她的声音很小,陆宴迟没听清,只听到她碎碎念的声音,气若游丝地“嗯”了声,“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岑岁在他边上坐下。
陆宴迟把作业本摊开。
他目光浅浅地扫了一眼,手指轻敲了下桌面,思考了下,说:“先把做错的题给教了还是先教你不会做的。”
“随便吧。”
反正都一样,她都不会。
陆宴迟抽了支笔扔给岑岁,又拿了本草稿本出来,“先订正下错题。”
岑岁接过笔,正了正身子,做出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但视线很快就从纸上游离,顺着笔尖往上,沿过他白皙的手腕,随着他说话而上下滑动的喉结,再是他流畅的下颌线。
距离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很淡的烟味。
陆宴迟嗓音清润,为了配合她,语速放慢,讲完一个解题步骤就会停下来几秒像是等待她理解接受,很有耐心,也极其的……催眠。
岑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上陆宴迟的课,就想睡觉。
上节课倒是强撑着没睡过去,但上课的时候什么也没听,现在不在教室里,她不需要顾忌那么多。而且夕阳消陨,光线像是披着昏黄滤镜似的,温柔地照在人的身上。
脑海里的睡眠分子跑了出来。
岑岁的眼皮逐渐发沉。
陆宴迟伸手去拿铅笔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左手突然一重,他收回视线,看到岑岁趴在了桌子上睡了过去,拿着笔的右手倒在了他的手上。
陆宴迟:“……”
眼前发生的一切并不陌生,只是陆宴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毫无设防地在一个单身男性的家里睡了过去。
哭笑不得又束手无措之际——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陆宴迟拿起手机,是陆听音的电话,他眼也没抬,直接拒接。
他给陆听音发了消息:【不方便接电话。】
陆听音:【你有什么不方便的?】
陆宴迟:【没什么事我就拉黑了。】
陆听音暴怒,发了条长达五十多秒的语音过来。
陆宴迟懒得听:【发字。】
陆听音:【你给我听!】
陆宴迟的左手撑着岑岁的手,他僵硬地动了动身子,单手打字回她:【我聋了。】
隔了半分钟,陆听音发了消息过来:【你把函数带走了?】
陆宴迟:【嗯。】
陆听音:【你不是答应过我,让函数待在我这里的吗?】
陆宴迟:【没。】
陆听音:【我和函数产生了不可分割的感情,哥哥,求求你把函数送给我吧,我真的好喜欢它啊,没有它我会死的。哥哥,你不会做那种不在意妹妹死活的渣男的对吗?】
陆宴迟垂着眼,面不改色地回:【嗯,我是渣男。】
作者有话要说:回岑岁消息,即便不知道回啥都会回个省略号。
给亲妹发消息:没事就拉黑了。
陆宴迟,谁都没你禽兽,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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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全部感谢一下嘿嘿嘿。

☆、第九吻

岑岁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
她每次睡醒都需要一段时间缓过神来,双眼放空,怔怔地盯着空间里不知名的某个点,眼里多了层薄薄的水雾。
眼前的一切显得模糊又朦胧。
岑岁揉了揉眼,视角正对着的是一大面书墙,视线拉近,桌子上放了两台电脑,以及成堆的专业书。
再往下,是她抄下来的高数作业本。
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所以她又在陆宴迟的课上睡了一觉?
岑岁苦着脸,迟疑纠结许久,最后,挪着脚步慢腾腾地往外走。
客厅里空无一人,她听到了厨房里的声响。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踩着步伐想要偷偷摸摸离开的时候,厨房里的油烟机突然停止运转。
随之而来的是陆宴迟的声音:“醒了。”
岑岁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泄气般地应了声:“嗯。”
陆宴迟站在她的身后,眼里敛着笑:“吃饭了。”
这一点倒是提醒了岑岁,她忙说:“好饿啊,陆宴迟,我先回家吃饭。”
陆宴迟像是并不想和她计较刚才的事情,轻松闲适地说:“可以。”
岑岁眉间一喜。
又听到他不急不缓地把没说完的后半句话给接上,
“现在是六点五十,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八点之前回来,好好地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陆宴迟身形慵懒地站在客厅处,笑的异常温和,补充道,“合理的解释。”
他上课时清冷严肃的状态她也看过,浑身写满了“老子超凶,莫挨老子”。
可岑岁更害怕他现在这样。
脸上挂着斯文又温和的笑。
像是笑里藏刀。
岑岁最怕这种温柔刀了,他要是朝她发脾气,她还能顺势指责他一个老师怎么这么没有耐心,是不是没见过世面没遇到过她这样的学生。
但他这样朝她笑着。
岑岁实在是害怕,讷讷道:“我突然觉得,我也没那么饿了。”
陆宴迟挑了挑眉,轻笑着:“行了,先吃饭。”
岑岁:“啊?”
他往餐桌方向抬了抬下颚。
岑岁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摆了几盘菜,“你做的吗?”
陆宴迟:“嗯。”
岑岁心里的不悦消了大半,“你还会做菜啊?”
“会一点。”陆宴迟说,“在国外的时候懒得出去,所以会在宿舍里做着吃,味道没有你的好,将就一下。”
岑岁尝了口,一点儿不谦虚地说:“确实没我做的好。”
“……”
“就像我数学已经倒退回解一元二次方程的时候,而你桌子上摆着的书我连看都看不懂。”岑岁撑着下巴,感慨,“这就是术业有专攻吧。”
陆宴迟勾了勾唇。
岑岁这顿饭吃得格外的慢。
但不管吃多久,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陆宴迟洗完碗,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着,这画面让她有种,她是砧板上任他宰割的鱼的感觉。
在陆宴迟开口之前,岑岁先声认错:“是我错了。”
陆宴迟在她的对面坐下,慢条斯理地问:“错在哪儿了?”
岑岁:“我不该在你给我讲题的时候睡觉。”
他没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盯得岑岁全身起鸡皮疙瘩,她声音小的跟蚊子叫一样:“不该睡了又睡。”
陆宴迟悠悠地说:“知错犯错。”
岑岁窘迫着低下头。
他又说:“还屡教不改。”
“……”岑岁不太乐意,弱弱地反驳,“那你上次也没教育我。”
陆宴迟的眉眼动了动,似是无奈至极,无言到直乐,喉咙里溢出细碎的笑声,顺从着点头,“是,怪我上次没有好好教育你。”他声音一顿,说,“那这次好好教育你一下。”
岑岁的表情塌了下来:“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陆宴迟低头整理着衣袖,“我是这个意思。”
岑岁仍想求饶:“陆宴迟。”
陆宴迟没抬头。
岑岁:“陆教授?”
陆宴迟很快就应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也不为难你。岑岁,五千字检讨确实多了点儿,你写个五百字检讨,下周日之前给我。”
岑岁:“……”
这人不止想当她老师,现在还想当她爸。
-
岑岁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孟家。
孟建军正收拾着一片狼藉的餐桌,见到她回来,笑着招呼她:“红豆,我给你留了点菜,就在厨房,你快去吃吧。”
岑岁满脑子都是检讨,情绪恹恹的:“我吃过了。”
她心不在焉地回了房。
注意到岑岁满脸惆怅,孟微雨跟着她进了房,“姐,你在哪儿吃的饭啊?总不可能是在陆教授家吃的吧?”
岑岁把脸埋在枕头上,呜咽了声:“嗯。”
孟微雨:“你去陆教授家做饭了?”
岑岁慢吞吞地翻了个身,有气无力道:“他给我做饭的。”
孟微雨好奇:“那你不应该开心吗?”
岑岁从床上坐了起来。
沉默几秒。
她一脸平静地说:“刚刚在他教我作业的时候,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孟微雨提心吊胆:“你侵犯他了?”
“……”岑岁痛苦地闭上了眼,满脸绝望地说:“我又在他的课上睡了过去,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他给我讲第一道题的时候我就睡了过去。”
孟微雨眼前浮现出了那幅画面。
惨不忍睹。
孟微雨吞了吞口水:“所以你睡了他,一次又一次?”
岑岁点点头,复又摇头:“你好好说话。”
孟微雨:“对不起,我省略了一个词,所以你在他的课上睡了他。”
岑岁哀叹一声。
孟微雨好奇:“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你一个总是失眠的人,安眠药吃了也没多大效果,竟然能在他的课上这么轻松的睡去。”
岑岁低头琢磨了下:“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说明什么?”
她面无表情,一字一句道:“说明高数确实很催眠。”
“……”
岑岁这篇检讨一直拖到下周六才有时间写。
因为过段时间有电商活动,所以她接了几个广告。原本时间是不赶的,但是谁让她为爱学高数,一去上课就耗费半天的时间,就连和陆宴迟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把饭盒给陆宴迟自己就匆忙开车回家。
直到周六,她才忙完。
万籁俱寂,悬挂在天边的月亮都被层层云翳遮挡,稀薄月色发出微弱的光。岑岁洗完澡之后坐在书桌前整理着电脑桌面,恰好这个时候微信图标显示着红色的数字“1”。
岑岁点开微信。
是陆宴迟发来的消息:【离周日还有一个小时。】
岑岁的手放在键盘上,刚准备打个问号发过去的时候,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提醒她那五百字检讨。
“……”
整整一个礼拜他都只字不提,直到距离截止时间点不到一个小时的时候才给她发消息。
岑岁服了。
她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你给我等着。】
陆宴迟:【?】
岑岁撤回了消息:【发错了。】
陆宴迟:【是吗?我还以为你在和我吵架。】
岑岁:【您是我的老师,我哪里敢和您吵架?】
陆宴迟:【您?】
岑岁:【您比我大三岁,我得用尊称。】
陆宴迟:【你这声“您”,我还以为我比你大三十岁。】
岑岁:【您看着挺年轻的。】
陆宴迟:【?】
岑岁:【您看着,像是只比我大二十九岁。】
陆宴迟:【原来我这么年轻。】
看到陆宴迟发来的这句话,岑岁笑得不行。
很快,她打开文档。
十分钟后。
文档里只有加黑加大的三个大字。
检讨书。
检讨书,顾名思义就是做错了事然后反思检讨用的。
你要说明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做错,以及发现错误之后的改正措施。
岑岁想了想,指尖按下键盘,在文档上打字。
陆教授,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我在你的课堂上又睡觉了。
还记得上次我在你的课上睡觉,是在三天前。实不相瞒,那次觉睡的实在太香了,唯一的一个缺点可能就是桌子太硬了,希望学校下次能够在教室里提供真皮沙发。不真皮也行,懒人沙发我也能接受。
而这一次睡觉,我也睡的挺香的。
唯一的不足仍旧是你家的桌子太硬了,希望陆教授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能够买一条真皮沙发。或者我买也行。
写完。
岑岁重新浏览了一遍,确实是检讨书,就是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种陆宴迟很穷的意思。
岑岁慢吞吞地又删掉重写。
连续写了好几篇,她都不太满意。没多久,岑岁磨磨蹭蹭地从网上随意抄了一篇,修改了下发给陆宴迟。
岑岁:【五百字检讨。】
陆宴迟回得很快:【嗯。】
电脑上的时间恰好定格在十二点。陆宴迟身形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电脑发出的幽蓝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皮肤很白,眼睑处有很淡的青色。他垂着眸,神情寡淡地打开文档。
没一会儿,房间里响起他的低笑声。
……我这次的错误不仅给自己带来了麻烦,还给陆教授带来了极坏的影响。让同学们以为,陆教授是个很随便很不正经的人,让同学们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也让陆教授脆弱衰老的心灵遭受到了承重的打击,让他经历了不该在这个年纪经历的痛苦。在此,我再次和陆教授大声地说一句,陆教授,对!不!起!
陆宴迟:“……”
一整晚的疲惫在此刻顿消,陆宴迟像是气笑的,又不像。疲惫的眉眼间满是无奈,他伸手揉了揉眉,笑声低沉:“胡闹……”
作者有话要说:论我们岁岁逗禽兽开心(?的一万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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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在2020-06-06 13:57:14~2020-06-06 20:51: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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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吻

夜色深浓,房间里只台灯亮着暖黄色调的光。
窗外有凉风徐徐吹过,树叶窸窸窣窣的抖动着,室内的灯光如水纹般晃动,影影绰绰的光笼罩在岑岁的身上。
岑岁一动不动地盯着和陆宴迟的聊天界面。
时间仿佛静止般。
聊天界面没有任何的刷新。
岑岁有点儿坐不住,心惊胆战地问他:【你看完了吗?】
陆宴迟秒回她:【嗯。】
岑岁犹豫了下,最后大着胆子给他发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陆宴迟接了,岑岁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放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