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覆在她的耳蜗处,语气暧昧道:“今晚我带你见见我的子子孙孙。宝贝,你一定会喜欢,并且,喜欢的不得了。”
话落,他双手抬起她的大腿,一个用力,便刺了进去。
“唔——”突然起来的充实感令她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
好久,他都没有动作,姜锦茜睁眼,催他:“你、你动啊!”
程叙之弯了下唇角,他在她体内缓缓的动了起来。
那速度真的不快,但是令姜锦茜十分的抓心挠肺,像是身上爬了无数只蚂蚁一般,她扭动着腰肢,突然一个坏心思,缩了下肚子,夹了他一下。
果然,身体里那物往里面狠狠的钻了一下。
那躁动感被纾解了不少。
程叙之没想到她会出这招,双手抬着她的腿,在她的身下九浅一深的动了起来。
姜锦茜被他撞得头往床头顶,程叙之伸手护着她的头,抱着她,身下的动作未停。
她被他撞得五迷三道找不到北,头顶被他呵护着不至于被撞。迷迷糊糊的时候在想,这个人似乎一直都陪着她,不曾离开。他用着程叙之的方式陪在她的身边,把从未给过他人的温柔都给了自己。
很多的时候她不曾得知,但一旦得知,心里便是无数的惊涛骇浪。
有一个人,对她这么好。
姜锦茜到了的时候,程叙之也到了。
两个人狠狠的抱在一起,仿佛是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程叙之的头靠在她的颈侧,呼吸沉沉,没一会儿,姜锦茜就感觉到他在自己体内的东西……复苏了,紧接着,他又在自己的身下挞伐了起来。
他动作那么快,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但眉眼处的深情与温柔又无法忽视。
在这普通的夜里,城市依然沿着轨道按部就班的走着,一切都很平凡,一切都很不平凡。
————
开学前一天苏花朝给姜锦茜打电话说四个人一起吃饭,两个人商量好了时间和地点,便挂了电话。
姜锦茜挂了电话之后给程叙之打电话:“花朝说晚上一起吃饭,你晚上有时间的吗?”
“有。”程叙之看着满桌的文件,揉了下眉,说:“晚上我回家接你。”
姜锦茜说:“不用,你那儿离吃饭的地方远着呢,我这边直接去很快的,你下班之后自己开车过来,知道了吗?”
程叙之换了只手拿手机,“你确定不需要我来接吗?”
姜锦茜说:“我不是小孩子啦,不用来接的。到时候我自己过去,你下班了之后也直接过去,不要迟到,知道吗?”
程叙之听她像交代小孩子一样和自己说话,忍不住笑了:“知道了。”
姜锦茜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晚上。
程叙之下班前给姜锦茜打电话。
姜锦茜:“怎么啦?”
程叙之:“出来的时候别忘带围巾,外面下雪了。”
姜锦茜努了努嘴:“知道。”
程叙之走向停车场,冷风嗖嗖的地下停车场里,她的声音像是有温度般,温暖着自己。他的嘴角下意识的勾了起来:“打到车了吗?要是没有打到,我开车过去接你。”
姜锦茜边走边围围巾,到了小区门口,正好,叫的车到了。
她往那辆车走去:“车到了,我坐车了,不和你说啦!你路上小心点啊!”她说完便挂了电话,钻进刚叫的车里。
程叙之看着通话中断的手机屏幕,有些许的无奈。
到底是太宠她了,时不时的就挂自己的电话。
但是……也是自己给的她特权,让她在自己的面前肆虐妄为,飞扬跋扈。
程叙之眼睛里满是笑意,他走向自己的车子,开车,往外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状态不好,车……没开到高速。
老规矩,车的留评,不要太露骨,害怕晋江被锁。
大家低调点含蓄点。
嗯,我爱你们。
第52章 第五十二颗糖
两个小时之后。
程叙之坐在包厢内的沙发上, 他半垂着头,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许的难以捉摸与深不可测。
他面无表情的一遍又一遍的打电话, 听筒处不厌其烦的传来一遍又一遍的无人接听。
苏花朝在房间里急的四处乱走。
只有霍绥还是清醒着的。
他问程叙之:“小区门口的监控调出来了吗?”
程叙之摇头,“还在等。”公司的人已经去小区调监控了,算算时间, 大概也差不多了。没多久, 他手中的另一只手机亮了起来。
程叙之拿出来看, 抬头说道:“调出来了。”
苏花朝噌!的跑过来看,霍绥也迈开步子走了过来。
程叙之调整了下呼吸, 按下播放键。
视频里, 姜锦茜出了小区门口便拦住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后,车子便扬长而去。十几秒的视频很快就放完了。
程叙之又重新放了一遍,等那辆出租车出现的时候,他按了暂停键, 截图。
去相册里把截图找出来, 放大,再放大。
他想了想,把这张截图发给公司的美工,让她把那车牌号放大并识别。
挂了电话之后, 他闭着眼,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从姜锦茜失踪到现在,有差不多两个小时了。
小区到酒店不过只要二十分钟, 再堵车好了,四十分钟也能赶到。
可现在都这么久了,姜锦茜却没有一点消息……
霍绥站在一旁,看到程叙之低着头满脸痛苦与疲惫的样子,忍不住出声安慰:“现在还没确定她到底出什么事了,先别急。”说完,见他没有一丝的反应,霍绥抬高了声音说:“程叙之,你得先冷静。”
程叙之摇头,此时刚好美工的电话打了过来,他接起,听到对面说:“Boss,这车牌号是临时车牌号。”
程叙之的心里,“咚——”的一声。
对面的声音不小,传入死寂一般的室内,在场的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苏花朝急了,声音带点哭腔:“这是绑架啊!”
对,绑架。
从一开始,程叙之的心里就有这种预感,可他不说,以为只要不说出口,就不会成真。可世间事,又岂是如此简单?
程叙之阖了阖眼,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底一片清明,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找援手:“……打扰你和嫂子,嗯,我的错。我求你帮个忙……我的人丢了……不,我确定是绑架……对。”
霍绥听着程叙之有条不紊的打电话,条理清晰、进退得当,他安慰着苏花朝,伸手用指腹擦掉她眼角的眼泪。
挂了电话之后,程叙之看了眼苏花朝,对霍绥说:“你先带她回去。”
苏花朝抽泣着说:“我不回去!”
霍绥想了想,反问:“你确定要让她回去吗?”
这个城市,除了你以外最在乎姜锦茜的人就是苏花朝了,她最能同你感同身受,而我只不过是一位旁观者为你出谋划策而已。
程叙之读懂了他的话外之音,看了眼苏花朝,没再说话。
霍绥知道,他这是同意了。
霍绥走到程叙之身边,问:“需要我帮什么,你说。”
程叙之下颌紧绷,他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霍绥,沉声说道:“沈亦清。你帮我把她找过来。”这件事情太蹊跷了,他没有办法不联想到任何对姜锦茜有仇视因素的人,沈亦清,她是其中之一。
霍绥闻言诧异,但也只是点头,说:“好。”
程叙之抬头,看着窗外,漫天的星光洒满整个帷幕,繁星闪烁的夜晚,他身边的那个人却不在。
无人与他并肩,无人与他微笑。
————
程叙之有条不紊找援手的时候,姜锦茜坐在南城的一处高档公寓里。
客厅内的水晶灯闪亮至极,细碎流光宛如碎金般煜煜发光。姜锦茜头顶着满室的光亮,眼神平静的看向坐在她对面的两个人。
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那辆出租车停下的地方,是这里。而她推开车门,看到的便是于欢和沈亦清。待她下了车之后,便有两位保镖走了上来,把她的包给夺过,并且架住她以防她逃跑。
姜锦茜从下车再到上楼坐在这里,一直都很冷静。
因为她知道,这种时候,越是冷静,越好。
沉默许久之后,姜锦茜笑了一下:“带我到这里来,怕不是只和我聊天吧?”
于欢:“你说呢?”
姜锦茜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直接看向沈亦清。她知道,这里是沈亦清的地盘,而外面的保镖,也都是她的人。
她问沈亦清:“你知道这是绑架吗?”
沈亦清闻言嗤笑一声:“所以呢?”
姜锦茜抬了抬眼皮:“我知道你们沈家家大业大,绑架什么的,你沈大小姐当然不怕。”
“算你识相。”沈亦清看着自己的指甲,她懒洋洋道:“我是真没看出来,你到底好在哪里,让他惦记你这么久。”
姜锦茜弯了下嘴唇:“那你得问他。”
沈亦清闻言眼神骤变,她眼神狠厉:“姜锦茜,你别给脸不要脸。”
“沈亦清,是你太过分了。”姜锦茜叹了口气,道,“你们沈家再家大业大,可到你这里,不过是旁系,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沈家当家的是谁?”她脸上有微微笑意,是一脸笃定,是胜券在握。
沈亦清脸色变了下,“你什么意思?就你这种人,还知道我家的事?谁告诉你的,程叙之?”
于欢听了之后立马说:“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估计就是猜的,在这狐假虎威,你别被她骗了。”
姜锦茜摇了下头,她说:“沈家的当家的现在是沈烟吧,据说沈烟最不喜欢晚辈惹出这种事端来,你说要是这件事传到沈烟那里,你会受到什么责罚?”
沈烟这个名字一出现,沈亦清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不可能是程叙之说的,程叙之对沈家的了解还不到这种程度,或者说,程叙之根本不屑于了解沈家。
那姜锦茜……她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
沈亦清问她:“你从哪里知道的?”
姜锦茜淡笑:“你当初似乎少做了很多的功课。”迎上沈亦清疑惑的眼神,姜锦茜慢悠悠的说道:“你们当初在找陈凯亮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不问问他,我高中时候最好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沈亦清心里直冒冷汗。
C市……难道是……秦思吟吗?不、不可能的,秦思吟那人性子冷到极致,怎么会轻易和人交好……
“秦思吟。”
姜锦茜的回答直接击碎了沈亦清的想法。
沈亦清心慌的不行,额上直冒冷汗。
于欢见状,慌了,她拉住沈亦清的说劝说:“你别慌,沈亦清你别慌,她骗你的!她就是普通家庭的人,怎么可能认识你们沈家的人啊!”于欢就这么一个靠山,她靠着沈亦清做了这么多事,这会儿绝对不能放弃。
沈亦清却一把甩开于欢的手,她眼神慌乱,“你知道秦思吟是谁吗?她妈是沈家的当家的,她的姥爷前几年才退下来,她虽然叫我爸一声表伯,但是她说一句话,我爸妈都不敢反驳一句!”沈亦清说完拿起包就准备走出去,刚走到门边,头发就被人抓住,头皮疼的要死,她整个人往后倒去,眼角余光看到一把亮晶晶的东西——是水果刀!
于欢一把抓住沈亦清的头发,一只手拿着水果刀放在沈亦清的脖子处,光滑噌亮的刀片就抵在她的喉咙上,于欢语气狠厉:“你跑什么!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弄死她的吗!就因为一个秦思吟你就怕了?”
沈亦清被她这样挟持着,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呼吸,她双手举着,语气尽量平和:“于欢,我们好好说话,把刀放下好不好?”
“不可能!”于欢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一起搞死她,你现在要跑是吗?”
沈亦清连忙说:“不是不是!”
姜锦茜站在她们面前,伸手劝阻:“于欢,我们有话好好说好吗?你这样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干什么?”
于欢伸手压了下刀,沈亦清明显感觉到那冰冷的刀片滑到自己脖子间,她急的额上发汗:“于欢,我不跑,我真的不跑,我和你一起,弄死姜锦茜。”她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沈亦清是学习戏曲的,也算个半大不小的表演家了,脖子这种地方是万万不能留疤的。
姜锦茜说:“于欢,咱们有话好好说。你们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找我麻烦的,你今天过来,不是当着我的面威胁沈亦清的,对不对?”她尽量语气柔和:“这样,我们先把刀放下,然后再坐下来好好说话可以吗?”
于欢的眼神有一丝犹豫,姜锦茜见了之后立马又说:“外面还有沈亦清的保镖,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对不对?你先把刀放下,然后你们两个坐在一起,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对付我,这不就是你抓我来的初衷吗?”
说完之后,姜锦茜眼神示意沈亦清。
沈亦清接受到她眼里的意思,连忙说:“对对,门外还有我的保镖,我一叫,他们就会进来。你把刀放下,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好吗,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叫人的。”
“你确定?”于欢手心微动。
沈亦清说:“我确定,真的,我没骗你。”
于欢半疑半惑的把手放下,就在这个时候,姜锦茜眼疾手快,抬腿冲到于欢面前,擒住她的手腕,往她肩上一翻,右腿提在她的膝盖处,“砰——”的一声,于欢被她掀倒在地。
意识到被骗了的于欢在地上挣扎。
姜锦茜额头上都是汗,使出浑身力气压着于欢,抬眼看向沈亦清,呵斥了一声:“还不快叫你的保镖过来!”
沈亦清像是如梦初醒般,整个人跌跌撞撞的跑向门口,伸手边打开门边叫:“快来人!”
眼底突然冲进一个身影,沈亦清停在门口深深的喘着气,并未注意到来人是谁。
姜锦茜压着于欢,控制着她,突然,有个人跑了过来,他伸手,一把捞住她,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姜锦茜的眼前是那人的胸口,她看不到来人,却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突然间,鼻子一酸,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状态不好,更新时间不稳定。
敬请原谅。
但还是会努力日更的,如有状况,会请假。
希望你们万分包容。
感谢。
第53章 第五十三颗糖
把姜锦茜抱在怀里, 程叙之的心, 终于安稳了。
姜锦茜双手揪着程叙之的衣领, 重重的喘着粗气,鼻头发酸,眼里蓄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她无声的在他怀里哭着。
程叙之抱着她, 双手放在她的背上安抚着她。
同他一起进来的几个保镖已经把于欢抓了起来, 两个人架住于欢的肩, 控制住她。
程叙之冷冷的瞥了于欢一眼,再无多余的眼神和情绪。他抱着姜锦茜, 脸贴近她的耳侧, 声音轻柔温和:“没事了,没事了。”
姜锦茜在他的怀里狠狠的点头,她伸手抹了把脸,整理好情绪之后从程叙之的怀里出来。
越过程叙之,她看到门外站着的苏花朝。
姜锦茜哑着嗓子叫她, “花朝啊。”她的唇微微弯着, 沾染着泪痕的脸像是雨后的竹林,笑起来如同微风过境,带来一股清澈凉爽的风。
看到她这幅样子,苏花朝如释重负般的笑了。
“茜茜啊, 你好吗?”
“我很好。”姜锦茜重重的点头,她越过程叙之走到苏花朝面前,伸出双手想要抱她。苏花朝也伸出手,两个人抱在一起。
姜锦茜听到苏花朝在她耳边说话, 声音带着哭腔:“茜茜,我好怕你会出事。”
姜锦茜安慰她:“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苏花朝忍住眼眶里的眼泪,点头:“嗯,你还好好的。真好啊。”
姜锦茜笑了。
程叙之站在原地,看着被两个保镖架住的于欢,眼里情绪暗涌滚动,他阖了阖眼,声音冷了下来:“沈亦清。”
还处于忡楞状态的沈亦清,突然被程叙之叫住,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的声音冷冷的,与往常的温和大相径庭,往常哪怕他再厌烦她,都没有用过这般语气同她说话。她知道他是顾及两家人的面子。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程叙之,周身包裹着一层厚厚的冷空气,旁人无法进入,可方才,分明有人感受过他的温情……
沈亦清这才知道,程叙之不是不会疼人,不是不会温柔深情与共,只是那个人,不是她。
想到这里,沈亦清突然红了眼眶,她看着程叙之安稳不动的背影,情绪低落的应他:“嗯。”
“沈家的家教,就是这样的?”程叙之讥诮道,“污蔑、绑架,下一次呢,直接杀人是吗?”
“不是!”沈亦清吼道,她听出来他话里的冷嘲热讽,连忙反驳,“是我做错了,你可以怪我,但不能怪沈家。”
个人是个人,沈家是沈家。
这是她沈亦清的错,与她背后的沈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闻言,程叙之轻笑。
他声音薄凉寡淡,“你是不是忘了我那天和你说的话,如果忘了,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次。我和你,永远没有可能。”他看着她,眼里似有寒冬冷冽朔风,吹得人骨头打颤。
沈亦清听他再次重复这句话,心里的温度一点又一点的冷下去。
那天晚上,她脱光衣服在他面前,他不屑一顾。
他声音冷冽没有温度,字字都是远离她。
是她,是她不死心,以为他只是一时迷失,以为自己与他最为般配。可她忘了,他的眼里,从来没有她。
沈亦清闭上眼,感受到从心底深处涌上喉咙的心灰意冷。
她哑着嗓子说:“我知道,你不用再提醒我了。”
“希望你是真的知道。”程叙之冷讽道。
沈亦清闻言笑了一下,“我要脸的,程叙之。”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自尊放弃自我,沈亦清再贱也不会贱到那种程度。
程叙之听了之后没再说什么,他走到于欢面前,与她对视。
于欢看着他,眼里藏着笑意:“怎么,你要来提醒我?恕我直言,你没有什么好提醒我的,毕竟我对你没有什么兴趣。”
程叙之笑了一下,不过一秒,他收回笑意,双眼如刺刀利刃般扫视她:“你想要干什么?”
“嗬。”于欢笑了一下,“我要什么?”她的声音里带了些苍凉,“学校里,我背上了处分,家里……我爸的公司是你搞的鬼吧,我家快要破产了!我不过是发了些本来就存在的东西,那是事实,不是我虚构的!凭什么你这么对我?就因为我惹得那个人是姜锦茜?”
“对。”就是因为你得罪的人是姜锦茜。
程叙之看着她,眼神轻蔑,“你爸的公司本来就有问题,破产与我无关。而且……姜锦茜,也是你能惹的?”
于欢的眼神瞬间变了,像是要抓狂发疯了一般,整个人挣扎了起来。
程叙之往后退了几步,看到于欢在保镖的压制下,仍然挣扎未停,像是……失了智一般。
姜锦茜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对,这会儿忍不住提出疑问:“她会不会……脑子有问题啊?”
这句话一说,沈亦清立马联想之前发生的事了,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自言自语道:“她突然拿起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整个人像疯了一样……该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姜锦茜舔了舔唇,对花朝说:“花朝,你给120打个电话吧……你看她……这么久都没有冷静下来……真的……好奇怪。”
那两个保镖明显已经控制不住一个已经发了疯失常的女人,剩下的几个保镖均上前方才勉强压制住于欢。
苏花朝伸手打了120,没一会儿,救护车就到了。
和医院的人说了大概情况之后,程叙之带着姜锦茜回去。霍绥同苏花朝走。而沈亦清……
沈亦清对姜锦茜歉意的说:“谢谢你救了我。之前的事……是我不好。”
姜锦茜说:“没事的,我们现在不都好好的吗。”她说完,往路边看去,程叙之的车缓缓驶来,停在马路牙子边,她对程叙之粲然一笑,再转头回来的时候,眼里是还未褪去的星光笑意,“我先走了,再见。”
沈亦清被她眼里的笑晃了几下,后知后觉道:“再见。姜锦茜。”
再见。程叙之。
再见,当初莽撞冲动不知轻重的我自己。
她转过身,看到了站在单元楼下的吴关。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的,见她转过身来,对她笑了一下。
沈亦清眼里有泪意,她阖了阖眼,再睁开眼的时候,眼里一片清澈,她看向吴关,突然笑了。
————
这么一趟折腾下来,姜锦茜累惨了。
程叙之停好车之后原本想叫她上楼的,可转眼一看,她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睡觉。程叙之弯了下嘴角,轻手轻脚的下车、关车门,走到她车边,帮她把安全带给解了之后她还没有醒。他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全程他都一直抱着姜锦茜。
等到了家,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程叙之都舍不得放手。
他和她一起躺在床上,双手环着她的腰,耳边是她轻微的呼吸声。
卧室里只开了壁灯,昏黄灯光投射出一片静谧暧昧的气息,程叙之低着头,看着侧躺在他怀里的姜锦茜,终于安心。
一直惴惴不安在跳动的心脏,在看到她擒住于欢的那一刻悬在半空中,把她抱在怀里,心脏才落地,开始了缓慢的跳动感。而直到现在,程叙之才真正的安心下来。
她还在。
在他的怀里。
如往日般安稳呼吸。
程叙之松了口气。像是长久浸在海水里的人,海草掐住他的喉咙,海水禁锢住他的呼吸,天压至眉间,整个人以无力到极致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天边出了一道裂缝,金光炸裂,海水退潮,他抬眸看到不远处就是岸。
绝处逢生。
她是他的绝处。
也是他的生处。
两个人就着这样的姿势缓缓睡去。
第二天,姜锦茜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她搂着被子坐在床上,一脸放空呆滞的模样,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如今大梦初醒,她又回到了他们二人的家里床上。
窗帘大开,晨光倾泻一地。
南城似乎开始进入春天,早晨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融融的,像是最温暖的羊绒被,轻抚过人的眉间。晨光熹微,沐浴着室内所有的一切。
看吧,黑暗过后,总会迎来光明。
姜锦茜扭头,看窗外阳光。太阳被不远处的高大建筑群遮盖住大部分,她眯着眼,看到哪怕被遮住大半,但仍竭尽全力把自身所有的光芒都洒向人间的光。
像是要燃烧整个生命一般,光亮刺眼,却又迷人。
姜锦茜眯着眼看了看太阳,良久,勾起唇,笑了。
她下床,洗漱完之后换了衣服,准备下楼的时候听到程叙之的声音,但是流水声淅淅沥沥的,遮盖住他的声音,姜锦茜竖着耳朵,听得并不清楚。
她咚咚咚的跑下楼,径直往厨房那里跑。
厨房门半关着,姜锦茜“刷——”的一拉,门口打开,还没看清里面的人她便已抢先开口:“程叙之,早上好……啊……”最后的那两个字,带了很明显的颤音。
因为厨房里面……不止有程叙之,还有……程裕年。
爷孙二人一个站在洗水槽边上洗水果,一个站在油烟机下炒菜,听到她的动静的时候统一转了过来。
姜锦茜看到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程裕年,瞬间懵了。
而程裕年的表现则表现的淡定多了,他拿着菜勺,笑呵呵的眯着眼和姜锦茜打招呼:“小姜,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