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了那么大一段,他却只回了一句:“嗯,我们来看亲人。”
宋之漫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手上捧着一大束鲜花,迎着阳光慢慢的往那边走。
他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宋之漫的母亲叫隋欢,出生于外交官世家,生前是一位翻译家,大学毕业就和宋鸿渊结婚了,两个人甜甜蜜蜜的过了很多年,后来有了宋之漫,三个人过得更是甜蜜开心了,直到有一天,她去接宋之漫放学,回家的路上遭遇车祸。
宋之漫被她紧紧抱在怀里,而隋欢,在那场车祸中被检验出身患重症。
她在病床上待了三个月,然后悄然离世。
一场意外,却牵扯出了这些,让原本宁静温馨的家庭变得沉默。
生命多残忍,生活多冷淡。
宋之漫站在隋欢的墓碑前,冲她露出一个微笑:“妈妈,我来看你啦,你还好吗,最近过的怎么样?”
宋斯南站在她身侧,也对着墓碑前的女子笑。
照片上隋欢眉眼极为好看,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到底是出身世家的人,笑起来也是优雅极了的。
问了近况之后,宋之漫又介绍他:“妈妈,这是宋小四,就是住在我们隔壁的宋小四哦,他也来看您。”
宋斯南放下手上拎着的袋子,对那块墓碑深深的鞠了一个躬:“隋欢阿姨,我是宋小四,您还记得我吗,我又来看您啦。”
他们两家一直都是邻居,宋斯南对着隔壁的这位总是拿着外文书籍的阿姨有着无比的喜爱。
两个人一待就待了两个小时,后来太阳又大又毒,宋之漫看到他一身的汗,衣服都湿的可以拧出水来,她恋恋不舍的说:“妈妈,我们走了,明天是中考了,我一定会努力,争取考一个好成绩出来的。”
宋斯南也凑近,说:“阿姨,我也会努力的。”
宋之漫白了他一眼:“得了吧你,一上课就睡觉的人,努力能努力到哪里去?”
“哎,你说这话我就不乐意了,我天赋异禀啊,上课睡觉又不是不在听课。”
“难不成你边睡觉边听课?”
“嘿,那也不是不可以的!”
“宋斯南,你真的是病的不轻了。”
“哎,嫉妒我吧,嫉妒我不上课考试也很好。”
“嫉妒你个鬼哦!”
两个人越走越远,从远处吹来一阵风,吹起宋之漫裙摆翩跹,吹起芳香花束香气四溢。
**
第二天就是中考,宋之漫和宋斯南在一个考场,早上宋鸿渊开车送两人去考场,一路都在说什么考试不要紧张要放松、遇到不会做的题就跳过去啊,咱们调整好心态慢慢考。
宋鸿渊每说一句,他俩就点个头,听话得不可思议。
宋鸿渊说了好久,该嘱托的都说完了之后,停下。思忖片刻,问道:“昨天去你妈那里了?”
转头看向窗外的宋之漫一愣,点头:“嗯,去看了妈妈。”
宋鸿渊:“去看看她也好,告诉她你今天考试,让她别太担心。”
宋之漫小声说:“我和妈妈说了,今天是中考,我一定会好好考试,考出一个好成绩。”
宋鸿渊轻笑,把车停好,转身看她。眼睛直视着她:“爸爸和妈妈从来都没觉得成绩能决定一个人的未来,努力比结果重要很多,漫漫,不用把成绩看的太重,我们只希望你尽力就好。”
“可是……如果结果不好,那么过程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没有意义不是吗?”
宋鸿渊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轻敲了几下方向盘,在车外一片喧嚣之中,他的声音像是被消磨了多年的石头,稳重而又吸引人:“我们很多时候都以为结果比过程重要,那是因为在现在的教育之中,老师都万分强调成绩的重要性,但是他们却经常忘了,有的时候,一个好成绩并不等于你在之中认真付出了。”
“——就像是很多人,靠着小抄、手机、偷看等等手段,作弊获得了好的成绩,但是他们学到了什么?他们只是运用不光彩的手段取得一个较为光鲜的成绩,仅此而已。”
“但是你不一样,你和宋斯南,我和他的父母并没有希望你们能多优秀,哪怕你最后成绩是倒数第一我都不在乎,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正直、骄傲、问心无愧的成长,希望你们能够永远心怀坦荡、正直善良。”
“无论结果怎么样,结果都不如过程来的重要。”
宋鸿渊终于说完,看向后座的两个年轻人。他们正处于最美好的花样年华,面对着许多的抉择和诱惑,在成长的道路上难免会走岔。
他自己的孩子、还有从小看到大的宋斯南,他们本就应该正直、坦荡的活着,不应像蝇营狗苟的人一般。
他们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纠结、迷茫。
宋斯南先说:“我明白了,宋叔,谢谢您。”
宋之漫:“我也知道了,爸爸。我会努力的,但我也会取得好成绩的!”
宋鸿渊欣慰的笑了一下,扬扬手:“下车吧,该去考试了。”
“嗯。”
“嗯。”
下车之后,宋鸿渊的车就开走了,他还要赶着上班。
宋斯南看着驶去的车辆,啧啧啧的说:“你爸口才真好啊。”
宋之漫从人群中挤进去,嘈杂的环境中,她根本没注意到他说的话。
宋斯南跟在她后面,却被人群挤散,有些气急败坏:“哎,等等我,走那么快干嘛啊你!喂,说你呢宋小漫!”
教室走廊处都是人,宋之漫艰难的找到了考试所在教室,把书包往外面的桌子上一放,就趴在走廊处的栏杆上。
还没有一分钟,她边上就多了一个人,她以为是宋斯南就没理,却没想到那人主动和她打招呼:
“嗨。”
宋之漫直起身来,转过去看她,很陌生的面孔,她在脑海里搜刮了一遍,确定自己不认识她,于是只冲她微微笑了一下。
“你也在这里考试吗?”那人很主动的与她交谈。
“嗯。”
“啊,好巧!”她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处了,“我叫许合欢,你叫什么呀?”
“合欢?合欢是爱情树啊。”她陡然说。
许合欢乐了:“你怎么知道?很少会有人知道的。”
宋之漫眯着眼,笑盈盈的说:“我家院子里种了一棵合欢树,每年这个时候,树上都会开许多花。”
大片的绿叶中,略带红色的合欢花藏在枝头,不注意的话,根本注意不到。
宋之漫陷入沉思之中。
为什么会注意到呢?
因为妈妈啊。
妈妈最喜欢合欢树了,因为合欢是爱情树,院子里的合欢,也是她与父亲亲手栽下的第一株树。
每年春天发芽,初夏的时候开花,合欢花小小的,被风一吹就在空中飞舞。她站在树下,不消一会儿就感觉自己身上沾满了那粉色小花。
她回过神,身旁的女生眉眼带笑的看着自己。
宋之漫当下就对这个叫做“合欢”的女生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我叫宋之漫。”她伸出手。
合欢开心的握住她的手:“宋之漫,你好呀。”
正好这个时候宋斯南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看着她俩握手的动作,摸不着头脑:“这是……干什么呢?”
宋之漫向他介绍合欢,然后指了指他,说:“这是宋斯南,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宋斯南加了一句:“最英俊潇洒帅气迷人的好朋友!”
合欢乐不可支:“哪有这么夸自己的啊。”
宋之漫:“这不就有一个吗?”
她略带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就是这个时候,考试铃声响了。
宋斯南硬生生的憋了一口气回去,只说:“考完再和你好好理论理论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宋之漫面无表情,理都不想理他,排队就进教室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写到这里,很想写项脊轩志里面的那句话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当初学到这篇课文的时候十分喜欢这句话。
但是现在之漫他们正在上初中,还没学这篇课文,所以不写进去,等到高中的时候再写。
还有,这章女二出现啦!我很喜欢合欢,她单纯善良美好,是个很好很好的女生。(突然想到封嗣作为男二还没出场也是够了!)
合欢和宋小四没有什么爱恨纠葛,因为……合欢不喜欢狗子,像宋狗子这样的人,年少时期才不是我的菜!
我在初高中阶段,就喜欢那种冷冷的、帅帅的,像顾榕的那种!
☆、第八章
**
两天半的中考终于结束了,宋之漫考的有点虚脱,还直泛恶心,一出考场,感觉自己又有点头晕,她扶墙,站在一侧,缓解一下胃里的不适。
最后一门是政治,宋斯南这门功课是弱项,交卷比她晚,等他一出来,就看到宋之漫扶着墙整个人无力的站在那里。
他连包都没拿,上前扶住她,一脸关心:“你怎么了?”
宋之漫伸手抓住他:“宋小四,我好像中暑了。”
她脸色苍白,这么热的天气也不见她出一滴汗,反观自己,上衣都湿了一半了。他扶住她,让她靠墙站着,“我去拿咱俩的书包,然后我背你去医院看医生。”
宋之漫无力的点头。
宋斯南转身去拿书包,他书包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一盒笔,干脆把宋之漫的书包装进去,然后把背带套在头上,在她面前弯下腰,示意她上来。
宋之漫整个人都有点虚脱了,只是潜意识里还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宋斯南。
是她最值得信任的宋小四。
她放心的趴在他身上。
宋斯南刚迈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宋之漫的名字。
“宋之漫!你怎么了啊?”
他转过头去,解释:“她中暑了,我要带她去医院,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合欢急了:“中、中暑了吗?我没有什么事,你快带她去医院吧!”她有点语无伦次,“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我怕她出事。”
宋斯南皱眉,拒绝了她:“不用了,这是我的事。”
说完,他立马往楼下跑去。
许合欢本想追上去的,但是她跑出去的瞬间又意识到自己的书包还没拿,而且她是和朋友一起来的,这一走,她朋友也会着急,于是只得作罢。
宋斯南脚步很快,到底是热血青年,哪怕身上背了一个人,跑的也是飞快的。
宋之漫却有些难受了,她蹭了蹭他的背,说:“宋小四,你跑慢点,我想吐。”
他放慢了速度,问她:“这样可以吗?”
“唔……差不多了。”
**
宋之漫醒来已经是晚上了,睁开眼就是医院白皙的天花板,鼻尖是熟悉的消□□水味。她感觉麻麻的,想抽开。
抽了一下,没抽动。
再抽,又没抽动。
她转头看,“靠……”无语了,“宋小四你压着我受伤的手了。”
宋斯南本来没醒的,这几天考试让他都有些筋疲力尽,再加上高温,他是真的讨厌夏天,一到夏天,衣服上全是汗渍。而且背着宋之漫跑了那么远的路,又带她输液什么的,整个人都累了。
原本只是眯一下,没成想……眯了这么久。
她一说话,他就醒了。
看着被自己压着的手,立马起身,“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宋之漫的声音有点哑:“我有点渴,宋小四你给我倒杯水好吗?”
他连忙起身,去床头柜那里给她接水,试了试温度,才递给她。
宋之漫是真渴,喝了两杯水才停下来,她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背,几条医用胶布粘在上面,手背有点疼,应该是刚输完液吧。
她问:“我怎么了?”
“中暑了。”宋斯南的表情有点严肃,“你怎么中暑了也不提前说,要是在考场上晕倒了怎么办,或者说,我要是没提前交卷,你是不是就晕倒在走廊了?”
宋之漫有点心虚,她拨弄着带着消毒水味的床单,恹恹的说:“这不是好好的吗。”
“万一呢,万一你在考场上晕倒,万一我没提前交卷呢?”
“没有万一。”宋之漫抬头看他,肯定的说,“没有万一,我现在好好的没有出任何的毛病,这就说明了一切了。”
宋斯南觉得她不可理喻,刚想和她争执一番,就听到了敲门声。
二人转头看去。
站在门边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生,穿着医院的病服,及肩的头发披散在肩上,看到他们看过来,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声音听上去柔柔弱弱的:“之漫姐姐,斯南哥哥。”
宋之漫一看是她,喜出望外了,“小鹿,你怎么在这里?”
宋斯南的锋芒和戾气在一瞬间就收回了,他在外人面前依然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宋家四公子。
他走过去牵住她,低声问:“小鹿,你一个人过来的吗?”
陈小鹿乖乖点头,靠近宋之漫的病床的时候一把松下牵着宋斯南的手,麻溜的爬上了宋之漫的床,往她怀里钻,宋之漫笑着抱住了她。
“小鹿一个人找过来的吗,这么棒!”宋之漫夸她。
陈小鹿点点头:“小鹿很棒。”她伸手盖住宋之漫的额头,糯糯的问:“之漫姐姐,你生病了吗,你现在还难受吗?”
宋之漫说没有,“姐姐只是中暑了,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她又担忧的看小鹿,“一个人出来,和妈妈说了吗?”
小鹿点点头:“说了的,妈妈知道我是来找你和哥哥。”
宋之漫拧着眉,疑惑的看向宋斯南:“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宋斯南给她削苹果,闻言说:“我带你过来的时候,在医院大门遇到了陈阿姨,大概是陈阿姨和她说的。”
宋之漫点头,转头看向在她怀里安安静静窝着的小鹿,又问:“小鹿,你妈妈呢?”
“妈妈说她等会也过来。”陈小鹿吃着宋斯南递过来的苹果,两只手捧着嗷呜嗷呜的吃。
等到一个苹果吃完,她跳下床去和宋斯南乖乖洗手,宋之漫也从床上起来,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
宋斯南抱着陈小鹿一出卫生间,就遇到了她母亲。
他向她问好:“陈阿姨。”
陈妈妈是江南女子,笑起来的时候隐隐透出些婉约气质,她从宋斯南手中接过陈小鹿,弯下腰和她说了几句,小姑娘便笑嘻嘻的跑开了。
等到看不到陈小鹿,陈妈妈才开口:“好久没看到你们了。”
宋斯南领她进去,解释道:“我们最近中考,每天忙着做试卷,所以没来医院。”
陈妈妈:“嗯,我知道,你们都要长大了。”
她的语气带着点忧愁。
宋之漫也听到了。
人都会长大,从稚嫩的孩童到成熟的大人,时光雕琢岁月,年华流逝,生命逐渐鲜活直至衰老。她和宋斯南一天天长大,度过一段又一段或美好或难忘的时光。
而她的孩子,却因为病痛缠身,连生活都变得如此艰难。
宋之漫的心情渐渐低沉,她问:“陈阿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吗?”
“没有。”她说,“哪有那么容易。”
是啊,哪有那么容易,换心又不像献血,血液可以自身再造,而心脏却只有一颗。很少有人会捐赠心脏,而与之血型相配的更是少之又少。
室内的气氛渐渐沉闷了下来。
还是宋斯南开口打破了一室的沉默:“到吃饭的时间了,我们去吃饭吧。”
陈妈妈起身,笑着说:“很早以前我看过一本书,书里面有一句话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有既定的命格,或好或坏,上天在他出生之时便已规划勾勒,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或者是承受。”
好的就坦然接受,而坏的一方,哪怕千般万般不愿面对,命运仍旧以各种方法让你直面。
有人幸运,命格安顺平稳,而与之相反的则是一生流浪、波折不断。
陈小鹿的命格不好,注定从出生就开始流浪。
陈妈妈拍了拍他们二人的肩,温声说:“其实对于我来说,我只希望在她活着的时候能把所有的都给她,一生太短,片刻的欢愉也已经足够。”
“对于小鹿来说,你们时常来陪她就足够了,她和你们在一起很开心很满足。”
宋之漫的手绕着自己的头发,应道:“我们明天开始放假了,我和宋小四一定会常常来陪她的。”
“嗯,陈阿姨,我们会经常来看小鹿的!”
陈妈妈却说:“你们有你们的生活,不需太记挂她的。”
宋之漫摇摇头,“我们很喜欢她,也愿意来陪她。”
陈妈妈低头,好半晌笑了一下:“你们都是好孩子。”
三人走到电梯处,陈妈妈转身离开了,她还要去住院部那边陪着陈小鹿,就不和他们一起走了。
回去的时候,宋之漫问他:“你考的怎么样?去一中有把握吗?”
宋斯南去报刊亭那里买了两瓶水,拧了一瓶给她,剩下一瓶自己喝。
冰凉的水沁人心脾,他一口气喝了大半之后才回她:“考的还行吧,也没什么不会做的,一中还是能去的,放心。”他把水瓶放到书包里,问她:“你呢,顶着你那迷迷糊糊的小脑袋,考的怎么样?”
“你才顶着迷迷糊糊的小脑袋!”宋之漫当下反驳。
“嘿,你这话说的,这中暑的可不是我啊。”
见她不说话,宋斯南心里没底,“不会真晕了吧,考试的时候智商不会跑到南半球去了吧?”
宋之漫拿着矿泉水瓶砸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你就巴不得我考不上是吧。”
“我可没说啊,这都是你自己说的。”说完他自动自发的离她三米远。
宋之漫停下脚步,静默了几秒,蹙眉:“数学最后一道大题,二次函数坐标的那个,你有几个答案?”
宋斯南想了想,“五个。”
“五个?”
“对,”他说,“答案我还记得,要不要听?”
宋之漫有点心慌,她说:“宋小四,我好像只写了三个坐标。”
数学向来是她的强项,宋斯南这下也慌了,他连忙走到她面前,关切的问道:“宋之漫,你别急啊,可能是我算错了也不一定。”
宋之漫低着头,余光瞥到他靠近自己,一步,两步,三步。
“哈——”她抬脚就往他屁股上踢,还没等他回过神,拔腿就跑。
宋斯南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看着往人群里蹿的宋之漫,又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僵硬着脸。
——这是,被爆菊了?
“宋之漫!你给我站住!”
他拉了拉肩带,火速往人群中挤进去。
感情题没做错,在他面前飙演技呢!
作者有话要说:陈小鹿。
其实是之漫的第一个病人,等到都市篇,也就是下卷的时候会详细写。
身体好多啦,不用担心,我还是那个活泼可爱活蹦乱跳的女孩子~
这章送20个红包,挑眼熟的。
因为之前累积了几位读者,所以害怕新来的读者觉得自己刚来,没让我眼熟。其实,对于我来说,上本书已经是过去式了。而这本书,陪着我一起走过这本书的是你们,我会对这本书一直陪着我的读者负责。
以后发红包,尽量会找眼熟的发,如果之前没有留评,可以在这章开始留评,超过五次留评吱吱就会记住你哒~v前我还是会经常发红包的,别担心。
写书不易,希望你们能一直陪伴着我。么么~
☆、第九章
最后一门社会考试是在上午结束的,两个人一闹,时间过得飞快,到大院门口的时候,站岗的哨兵都进行交接班了,宋斯南看了下时间,都快四点了。
宋之漫被宋斯南抓住,他单手拎着她,往沙坑上一扔,细碎的沙砾翻滚了几周,尘土飞扬。
宋斯南居高临下的看她:“你这像是中暑的人吗?”
每次生气了都把她往沙坑里抛,明明知道她有洁癖,还往这个满是沙砾和尘土的地方扔,宋之漫眯着眼看他,真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幼稚!
她站起身来,两只脚随着动作陷入沙堆中,她笨拙的从沙坑里跳出来,立马跳着想把下面的沙子给抖落下去。
感觉下面没有沙子黏着自己的时候,她才抬起头来。
宋斯南站在逆光处,身后是满树的梧桐,梧桐叶大片荫蔽,细碎的阳光洒落在地,一地的鎏金。
她遏制住犯恶心的感觉,眯着眼瞪他:“我中没中暑你不知道啊,不是你背我去医院的吗。”
宋斯南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你这跑步的速度可真不像是中暑的人,还有你那脚劲。”他揶揄道。
宋之漫被噎了一下,她不就是往他屁股里踹了一下吗,至于这么生气吗。
她小心翼翼的问:“您那屁股,还行吗?”
她不问还好,一问,宋斯南的脸色立马变得不自然了。
“要你管!”
扔下这句话,他转身就往回走,步子迈的极大,速度又快。
宋之漫在原地眨了眨眼,唇角慢慢勾出一个笑来:跟我斗,还差得远呢!
**
中考才过了没几天,网上就出了答案。宋斯南向来不屑于对答案这种行为,宋之漫觉得都已经考完了,事已成定局,再去对答案就没劲了。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比如说王少鹏。
王少鹏对了答案就往宋斯南他家跑,本以为宋斯南也会打开对着电脑对答案的,却没发现,等到了他家,却看到
——一台超大的液晶电视上里面,两个游戏人物对打,而宋斯南和宋之漫并肩坐在地上,两个人拿着游戏手柄控制着电视里的人物。
他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这还是老师口中的好学生吗?
刚好一局结束,宋之漫被K.O了,她扔下手柄,“我渴了,下楼拿水喝。”
宋之漫慵懒的靠在床沿,应了一声,“帮我拿根冰棍,绿豆的那个。”
“懒鬼。”她起身,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王少鹏。
“嗨,鹏少。”她的心情颇好,似乎没有因为游戏输了而有小情绪,还能打趣的叫他的外号。
王少鹏举着手中的答案向她扬了扬手,“嗨,宋小漫。”
宋斯南咦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王少鹏走过去,抬腿提了提他,示意他往边上走点,然后自己坐到空地上,他举着一张印着中考所有科目的答案说:“来看看你们考的怎么样。”
宋之漫下楼前问他:“鹏少,吃冰棍吗?”
王少鹏正执着于答案,随意应了一声,“随便。”随即又拿着答案看。
宋之漫重复着他的话,“随便啊……”
她打开冰箱,里面还真有只随便,再拿了只绿豆的冰棍,就上楼去了。
进门的时候听到王少鹏细细碎碎的声音:“哎,你俩考的到底这么样,我可听说了,就隔壁海军大院的路放考的特好,对答案的时候脸上笑的和朵花似的。”
路放就是那天和宋斯南打架的人。
宋斯南嗤笑一下,语气里带了点嘲讽:“就那人,那幅怂样,考的能有多好。”
“哎,那你还不对对答案,看看你考的怎么样?”王少鹏又抖着手上的答案纸跃跃欲试。
宋之漫咳了一下,走过去把冰棍递给他们两个人,宋斯南撕了包装纸,一口就含住大半的冰棍,凉气从口腔到胃部,整个人感觉畅快了不少。
他模模糊糊的说:“都说了不对,小爷什么时候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偏差?那姓路的就嘚瑟去吧,让他嘚瑟嘚瑟几天,等到出成绩那天,看小爷我怎么傲视群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