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河这个样子看上去似乎并不喜欢林栀啊,难道真是林栀口中的“嘴硬心软”,但是那不都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诚实的很”吗,可是许星河身体的诚实表现在冷血地拒绝了给林栀送鞋。
他暗恋林栀?
暗恋个屁暗恋。
他压根就不是嘴硬心软,压根就是嘴硬心硬。
他就不喜欢林栀。
·
送走了闲杂人等,许星河终于有时间可以和陈清梦单独相处了。
但是没有想到是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况。
——和高三那年一模一样。
酒店。
陈清梦喝醉。
时间、地点、人物,都和那年一模一样。
高三的散伙宴。
许星河和陈清梦两个班恰好定在了同一家酒店,包厢门打开,两个班的人来回串,许星河纹丝不动地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上。
他高中时期没交过任何朋友。
也没有人和他关系熟络。
这种串班,是朋友之间的社交往来。
和许星河无关。
在一片喧嚣热闹中,许星河这里最为安静。
但是总有人试图打破这片宁静。
陈清梦在他边上位置坐下,右手抵在桌子上,手背撑着下巴,眼神直白又火辣地盯着许星河。
许星河旁若无人似的吃着菜。
等了好半晌,仍旧没等到他转头,陈清梦沉不住气了,“喂,许星河。”
“嗯。”
“你都不转过来看我一眼的吗?”
“嗯。”
“你——”陈清梦被他这冷淡的态度刺激到,伸手一把夺过他握着的筷子,“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
身边的同学眼观鼻鼻观心,很有眼力见的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陈清梦:“我过段时间就要出国留学了,你就没有一点的不舍得吗?”
许星河:“留学顺利。”
陈清梦怒火中烧,“我需要你说这句话吗?”
“毕业顺利。”他改口。
陈清梦恼怒不已,“许星河!”
许星河终于转投,正色看她。
陈清梦今天穿了件紧身的露腰上衣,生气起来的时候饱满的胸脯一起一伏,她抿了抿唇,伸手拿过许星河面前没有碰过的酒杯,一饮而尽。
嗓子里火辣辣的。
陈清梦眼泪都要被辣出来了,她咬牙,“许星河,这三年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她眼里含雾,直勾勾地盯着许星河。
许星河的心里不是不心软的,他也有过想抱住她的冲动,但是他到底是许星河,头脑永远冷静,理智尚存,他说:“陈清梦,你没必要这样。”
没必要追求一个答案。
我如果不喜欢你,也不会容忍你跟在我身边三年,也不会在你表白时低头笑笑,也不会把你带回我家。
陈清梦的眼泪止不住的掉。
她缩在位置上,垂着头,无声地流着眼泪。
许星河盯着她的头顶发了会儿呆。
那一杯红酒带来的后劲实在是超过了陈清梦的想象,陈清梦原本还很清醒,流几滴眼泪想骗的他一抹同情,但是哭着哭着莫名其妙的情感上涌,脑海晕晕的,整个人都晕晕的,眼泪跟开了闸一样止不住的流。
她哭的晕乎乎的,一抬头,正好对上许星河漆黑的双眼。
恍惚之间,她似乎看到了他眼底的心疼和……温柔。
陈清梦一个没忍住,栽到他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软绵绵的,“许星河,你抱抱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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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QingMeng
许星河在陈清梦倒过来的时候就一把抱住了她。
女孩子全身上下都是温温软软的,仿佛一捏就碎,她身型偏瘦,他双手抱着也不敢使多大的力,害怕把她捏坏了似的。
包厢在许星河抱住陈清梦的那瞬间陡然陷入安静。
大家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那个永远冰冰冷冷、拒人千里之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不喜欢别人离他太近,肢体接触都为零,遇到女孩子表白就冷下脸的许星河,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住了陈清梦。
在外面喝了一圈酒回来的钱伯炀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有点懵。
他伸手拍了拍额头,清醒过来,上前,腆着笑:“许同学,把陈清梦给我吧,她喝醉了,我送她上楼休息。”
许星河戒备地看向他,双手搂的陈清梦更紧。
“我抱着就行。”他声音冷冰冰的。
钱伯炀咬了咬牙,“陈清梦会发酒疯的,她很折腾人的,你还是把她给我吧,我习惯了被她折腾。”
不知道为什么,在钱伯炀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总觉得许星河看自己的眼神带了那么点……杀气?
钱伯炀琢磨了下,最后问许星河:“你确定你能忍受得住她的折腾吗?”
许星河眼皮微掀,“嗯。”
都是男人,钱伯炀也再三过问了,他要是还不知道许星河的意思,他就真是头猪了。
他看了扑在许星河怀里的陈清梦,心想你还真不赖,许星河这种高岭之花竟然真被你个不良少女给追到手了。
钱伯炀在心里为自己的狐朋好友默默地点了个赞,继而笑眯眯地:“enjoy~”
许星河叫住转身离开的钱伯炀:“等等。”
钱伯炀:“怎么了妹夫?”
他很自然地就改口了。
许星河蹙眉,“妹夫?”
钱伯炀抓抓头发,“那什么,沉沉比我小仨月呢,她小时候跟在我身后可是一口一个’哥哥’呐。”
许星河冷笑。
哥哥?
钱伯炀琢磨不透许星河的心情,他身边的朋友是那种喜怒行于色的人,许星河不是,他这种一直摆着个面瘫脸的人,旁人是难以捉摸的透他内心想法的。
这种人很可怕。
钱伯炀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同龄人,但许星河身上就是有一股气场,让他和他对话的时候都是揣着心脏屏住呼吸的。
那……妹夫不喜欢,换个称呼?
钱伯炀说:“许大哥。”
许星河:“……”
他没功夫计较称呼,“她在这里有房间?”
“对啊,我们晚上还要一起玩儿来着,干脆在这里定了房间。哦,她的房间是17层B16。”就这样,陈清梦的房间号被暴露出来了。
许星河弯下腰,公主抱抱起陈清梦。
路过钱伯炀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嗓音低低的:“谢了。”
钱伯炀:“不客气。”
许星河就这样抱着陈清梦离开包厢,两个班的人的目光都聚在他的身上,有人窃窃私语。
“不会吧,许星河真的被陈清梦追到手了啊?”
“你以为呢,陈清梦又有钱身材又好长得又漂亮,许星河赚翻了好吧?”
“胡说八道什么,许星河成绩这么好,以后前途无量,我看是陈清梦这种无所事事的富二代赚翻了。”
“拜托,许星河这种穷人家的小孩,再有前途也不过仅此而已。”
“……”
“……”
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有几个字眼像是利刃般狠狠地戳进许星河的心肺里。
但抱着陈清梦的手很用力,他一步一步走的很坚定,很沉稳。
没人知道许星河的心里在滴血,也没人知道他此刻到底有多坚决、多坚定。
人生就这一次吧。
让他这样近距离地拥抱她。
到了房间之后,许星河把陈清梦放倒在床上。
但陈清梦似乎醉意褪了一点儿,她双手死死地搭着许星河的脖子,吐息间温温软软的热气洒在他的耳根:“许星河……许星河……”
她喃喃地叫他的名字。
少女的身子是软的,嗓音也是软的,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软的。
许星河很明显地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的变化。
他竭力地想要摆脱她,但她死死地抱着他。
脑海里的最后一根弦在听到她呢喃般的那句话时彻底崩塌,
——“许星河,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那一刻,许星河的脑海里冒出了一句话:人生得意须尽欢。
他脱下她的衣服,理智什么的都不复存在,一切都依靠最原始的本能。
那个夕阳将倾欲退的傍晚,带着夏日赤热余温的霞光穿过玻璃洒在房间木质地板上,床上两个人相互纠缠,有缱绻暧昧的气息席卷整个房间。
暖光被暧昧吞噬。
情浓到连云蒸霞蔚都比不上半分。
·
一样的环境。
同样是喝醉了的陈清梦。
许星河拉了条椅子坐在床边,他俯下身,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陈清梦的睡颜。
突然,他蹙了蹙眉。
怎么这么多年,她还是毫无长进?
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那就离酒离得远远的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喝酒呢?
陈清梦似乎在睡梦中也能感觉得到有人在暗地里说自己,眉头紧皱,拉着被子翻了个身。
背对着许星河。
然而没一会儿,她双手放在胸前动了动。
突然,手高高抬起,手指捏着……一条黑色的内衣。
许星河的太阳穴突突发跳。
接着,陈清梦长手一挥,那件黑色内衣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干脆利落地在许星河的头顶着陆。
“……”
“……”
许星河强忍着怒意,伸手把头顶的黑色内衣拿了下来。
好。
很好。
非常好。
他盯着手里攥着的黑色内衣,薄薄的一层蕾丝,稍抬高一点,灯光明晃晃地穿透过来,没有一丝遮掩。
这、是、什、么、内、衣?
许星河气的肺都要炸了。
如果今天不是他,换成另外一个男的把她抱上来,抬头就被她扔了这么一件落在男人眼里就是情|趣内衣的内衣,她还想不想活了?
但是陈清梦显然是气许星河的一把好手。
她突然双手撑在床上,踉踉跄跄地撑着床走了下来,许星河立马起身,双手扶着她的肩,“怎么了?”
陈清梦眼睛只睁开细细的一道缝,语气含糊:“要吐了……”
话音落下,“呕——”的一声。
呕吐物全部都落在了许星河的衣服上。
空气中洋溢着令人作呕的难闻味道。
深黄色的呕吐物湿答答的,沿着许星河的衣服下滑,把他的裤子都毁的彻底。
许星河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怒意,一字一句地叫她的名字:“陈、清、梦!”
但是醉鬼哪里还有意识呢?
她吐完之后整个人舒服极了,直愣愣地往床上倒去。
许星河低头,看着自己满身污秽,简直头皮发麻。
但始作俑者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睡颜安静又美好,他全身上下的火气顿消。
算了吧,何必和一个喝醉的人计较呢。
更何况是她。
她就算没喝醉,是故意的,他也拿她没办法。
他能对她怎么样呢?
就算是她这么一副醉了酒的潦倒模样,许星河都喜欢的不得了。
他拿她真的毫无办法。
认了吧,有的人生来就是降服你的。
陈清梦之于许星河就是这样的存在。
许星河认命般地脱下衣服,去卫生间把自己清理干净。
把被她吐脏了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洗衣机卷着他上万块的西装,水流滋滋的。许星河接水搓了搓脸,侧眸看到正在运转的洗衣机。
默了会儿,他直起腰走出卫生间,在那件黑色内衣面前停下。
无声的对峙。
许星河低声叹了口气,捡起她脱下来的内衣,转身进了洗手间。
扔进洗衣机,还是手洗?
思考片刻,他咬了咬后槽牙,挤了挤酒店的沐浴乳,双手揉捏着她的黑色蕾丝内衣。
等到洗好晾晒好之后,他出了卫生间,看到地上还残留着少许的呕吐物,他拿了块浴巾擦了擦地。
干完这一切之后,他忍不住笑了下。
抬头,对陈清梦说:“幸好你醉了。”
“要不然你肯定嘲笑我,竟然给你擦地。”
“但是陈清梦……”
深夜,无人知晓的时分,许星河眼底的悲怜是那样那样的浓,他看着她,嗓音沙哑,语速很慢很慢地说:“只要你别走,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
真的,只要你别走。
现在的我什么都有了,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了。
你别走好吗?
十七八岁的许星河一无所有,连抱你都觉得只是希冀一场;
而现在的许星河二十六岁,他一路披襟斩棘,站在了食物链的最上方,谁都不知道,站在巅峰时的他,最想要的东西不是父亲的赞赏也不是众人的欣羡目光。
而是陈清梦的一个回眸。
许星河潦倒地瘫坐在地上,他嘴角渐渐上扬,唇畔溢出微末笑意。
他眼底流淌着温柔,声音低低的,说:“欢迎回到我身边,陈清梦。”
作者有话要说:还好还好,本文甜中带玻璃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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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XingHe
隔天,陈清梦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许星河的踪迹了。
洗漱的时候看到挂在洗手间衣架上的内衣,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
她什么时候脱了内衣的?
上前摸了摸。
内衣还有点儿湿?
陈清梦一口咽下了牙膏沫。
她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总不可能她昨晚喝醉了还能够勤劳地起来把脱下来的内衣给洗了,而且还把内衣晾起来,就算没喝醉,她也都是第二天起来吃了午饭才洗衣服的啊。
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陈清梦一脸懵地洗完脸。
她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了几圈,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房间里的东西,又翻了翻钱包,发现里面的钱一分没少,电脑也老老实实地放在桌子上没有任何翻动的痕迹。
她站在原地,拧着眉头开始仔细地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儿。
吃饭,她喝了点儿酒。
吃完饭她想出去走走散散酒味。
走的时候遇到了林栀。
然后她俩就一块儿走了。
只不过外面在下雨,他们俩都没带伞,所以就在酒店外面站着。林栀是嘴巴闲不下来的人,四处狂找话题,陈清梦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天。
后来……
后来醉意浮上心头,她眼前竟然模模糊糊地印出许星河的身影。
再后来,她看到那个神似许星河的人走了过来,她借着酒意,伸手狠狠地给了那个人一巴掌。
等等……
那个人平白无故挨了她一巴掌的人是谁?
陈清梦跳脚,她也来不及想到底是谁把自己送回房间了,只想知道是谁被她赏了一巴掌,她得道歉去。
匆匆忙忙地打开房门,拿着手机就往外跑了出去。
等电梯的时候,发现电梯间还站了个余思瑶。
陈清梦敷衍地和她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余思瑶:“早……”
电梯一到,两个人走了进去。
陈清梦突然问余思瑶,“林栀呢?”
作为唯一一个在场证人,陈清梦迫切地需要林栀的帮助。
“拍戏呢。”余思瑶说。
默了默,余思瑶问:“昨晚你睡的好吗?”
陈清梦被问的脊背一僵,她清了清嗓子,不太自然地回:“睡的很好,一夜到天明。”
余思瑶心想那许总还挺绅士的吼,竟然没有趁机动手动脚。
陈清梦问她:“怎么关心这个问题来了?”
余思瑶笑眯眯地:“没怎么,就关心你一下嘛,这都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
但是去片场的路上,陈清梦总觉得余思瑶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陈清梦:“我今天穿的很奇怪吗?”
“没有啊,很漂亮。”
“我头发翘边儿了?”
“没有啊,很顺滑。”
“我素颜很丑?”
“你竟然是素颜!!!!”余思瑶震惊了,“你为什么没有毛孔!!!”
陈清梦“啊”了声,她挤了个笑出来,“医美。”
余思瑶:“……”
“你好诚实哦。”
陈清梦失笑,“那你想听什么?用了啥啥护肤品?护肤品只是起了很小的作用而已,还不如一次小气泡来得实在。”
余思瑶失落地垂下脑袋,“我还以为你会说天生丽质。”
“……”陈清梦,“我不是林栀。”
余思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我家小栀子在自恋方面确实无人能敌,”扯到这个,余思瑶忍不住说了,但她说的方式很委婉,只说,“小栀子她前一阵子还自恋的觉得寰球国际的许总喜欢她呐。”
陈清梦心里咯噔一声,面上仍旧不动声色,“难道不是吗?”
“是吗?”余思瑶说,“我觉得许总不喜欢她。”
陈清梦干巴巴地笑,“你们小栀子又漂亮性格又好,关键是两个人身世背景很搭,许总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哦。”
余思瑶抿了抿唇,她看出了陈清梦的故意装傻,她也没接着试探。
很多东西就是这样,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对,那就没必要再问下去了。
反正时间总能给人答案。
到了片场之后,陈清梦发现正好是林栀和向薇的戏。
她和余思瑶拉了两把椅子在边上坐下看她俩对戏。
说实话,花瓶和影后的差距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林栀哭起来的模样,就是瞪眼加眼药水,而向薇哭起来的时候一脸梨花带雨,令人心悸。
这一个月下来,陈清梦算是发现了,林栀的各种情绪表达主要是靠瞪大眼睛表达的。
用行话说就是,眼睛里没故事。
很空洞。
陈清梦问余思瑶:“你们是不是忘了带她上表演课了?”
艺人出道前会专门针对日后的业务进行训练,向薇和陈源虽然是科班出身的,但是每年都会挑时间找表演系的大佬深造学习。
余思瑶说:“上了。”
“你确定?”陈清梦实在看不出来任何上过课的痕迹。
余思瑶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陈清梦,“真的上了,还找了几位业内德高望重的老师上的,但是真的没办法……算了,反正她就是来娱乐圈玩玩儿的,别计较太多啦。”
陈清梦叹了口气,“其实你们可以不让她接戏的,她除了演戏这一块儿,其他都很好。”
“你以为我们没想过啊,我们团队私底下讨论过很多次了,奈何姑奶奶热爱演戏,她觉得自己就是为戛纳影后而生的。”
“……”
“……”
陈清梦:“她开心就好。”
没一会儿,林栀的戏份就结束了。
她衣服都没换就跑了过来,炫耀似的说:“今儿个我没有用眼药水哦,我是真情流露下|流的眼泪,我也太棒了吧!”
余思瑶非常配合:“哇!!!”
林栀又看向陈清梦,脸色突然变了变,“你到底是谁?”
气氛有瞬间的凝滞。
陈清梦干巴巴地笑了下,“我是陈清梦啊。”
“不是,你和许星河认识?”林栀非常简单直接,大小姐从小到大都生活在温室里,是不懂的顾及他人的想法这类事的,她想要说什么就用最简单的方式说出来,不在乎说出话的那一刻,气氛会不会尴尬。
陈清梦抿了抿唇,她说:“我也有事要问你。”
她说完,眼神扫向余思瑶,余思瑶“呀”了声,“我肚子有点难受,我去排个毒。”
说完,转身就溜了。
只剩下陈清梦和林栀两个人。
林栀朝她抬了抬下巴,高傲的像只孔雀:“说吧,把你和许星河的关系老实的交代一下。”
陈清梦琢磨了下,“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不是,你真不记得了,昨晚发生的事儿?”林栀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陈清梦:“我……该记得什么?”
“就,昨晚你赏了许星河一巴掌。”林栀压低了声音,她的语气听上去却是兴奋极了,“哎哟看的我可得劲儿了,那可是许星河哎!你竟然给了他一巴掌!”她一掌拍下陈清梦的肩,“你可太牛掰了!”
陈清梦被打的身形晃了晃,她龇牙咧嘴,“你手劲还挺大……”
林栀嘿嘿一笑:“还行吧,说说吧,你和许星河到底什么关系?许星河竟然为了你抛弃我。”
“……”
陈清梦捏了捏肩膀,有气无力地说,“老同学。”
“就这样?”
“你别问我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我是不是要完了’的念头,我想收拾一下东西跑路了。”陈清梦觉得人间末日不过如此。
她以为自己是误打了一个人,心里想着跟那人道歉、或者是别的,只要不是太离谱的要求她都能同意,毕竟是一巴掌……
但是她打的人竟然是许星河?
真的是许星河?
边上的林栀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陈清梦突然打断她,“你说,我让他打回来,他是不是就能原谅我了?”
林栀愣了:“你说啥?”
陈清梦很认真:“我不是打了他一巴掌吗,他打回来就好了,我们就两清了。”
林栀眨了眨眼:“你确定吗?”
“我确定。”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确定许星河会打你吗?他看样子并不生气啊。”林栀说。
不生气……
那事情就更糟糕了……
他不生气,陈清梦倒是不知道如何处理了。
就像是你问一个什么都不缺的人“你缺什么”一样,你有千万深情热切,却不知往哪里挥霍。
陈清梦没再说话了。
没一会儿,林栀被导演叫了过去。
陈清梦回到向薇的化妆间,静静地想着处理方法。
联系许星河之前做的事情,她越想越后怕,越想越后怕。
算了。
她起身,给助理于露发消息告诉她自己临时有事需要回南城一趟,这边她自己看着办。
她边发消息边往外走,心想,她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但是一打开化妆间的房门,她整个人就撞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她低着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在看手机没——”
抬起头的瞬间,话音戛然而止。
是许星河。
陈清梦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许星河见状,往前进了一步。
陈清梦又退。
许星河又进。
陈清梦再退。
许星河又进。
反复几次之后,陈清梦怒了,“你干嘛?”
许星河唇畔溢出浅笑,“酒醒了?”
“……”
谈到这个话题,陈清梦很是心虚。
许星河:“既然酒醒了,那么我们聊聊昨晚。”
“很好,我也想和你聊一下昨晚的事情。”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局面,陈清梦也没法再逃避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往前走了一步,靠近许星河,她仰起头,紧紧地闭上眼,把脸伸在许星河的面前,“打吧。”
“……什么?”
陈清梦说,“我不是打了你一巴掌吗,这样,你还回来,我们就两清了。”
许星河:“……”
他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要我打你?”
“对。”
思忖三秒,许星河轻松答应:“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