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还真没想到眼前的这位蔓焉小姐,竟然一抬手就是五十两银子打发她走,五十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王掌柜每月的月例也就十两,蔓焉怎么这么出手阔绰?难不成。做掌柜的除了月例,还有其他一些暗项补贴?啊,如此,那洛流云还真是偏心。又或者,王掌柜借助掌柜之位的便利,背着洛流云从中中饱私囊?那也说不定啊!嗯,素素把这个记在心里了。
还有,天上不会掉馅饼,蔓焉这么大方出五十两银子打发素素离开医馆,什么居心?
“蔓焉小姐不愧是掌柜家的小姐,真是随便拔根汗毛比别人的大腿都粗!不过,素素无功不受禄,蔓焉小姐的好意心领了。”
“你先受着禄,待会再领功,不就得了吗?”蔓焉似笑非笑,目光渐渐变得锐利。
素素弯了弯嘴角,“那,敢问素素,能为蔓焉小姐如何效劳?”
蔓焉目光环顾四下,确定现在这里只有她和素素二人,方才身子探近,盯着素素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不准你以后再跟我大师兄有任何接触,就算他主动找你,你也不能搭理,要像陌生人那般!做不做的到?”
素素讶异了,脑瓜迅速转了几转,想起蔓焉看曼文时的那种眼神,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但也对蔓焉这小姑娘如此跋扈自私的行为,更加反感。
“为何呀?为何蔓焉姑娘要我跟曼文大师兄反目呢?师父先前临行前还特意叮嘱要我跟着大师兄好好研习医术呢,蔓焉小姐的意思,真是让人揣摩不透。”
“我和大师兄青梅竹马,从小到大,大师兄身边只能有我一个女子,也只能对我一个人好,我不允许你、秦素素,跟我大师兄太接近,更不可以擅作主张给他买什么阳春面,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大师兄最讨厌吃的就是面条!”蔓焉趾高气扬的指着素素,打破了天窗说亮话,也不再装腔作势。
素素心里诧异,曼文不喜欢吃面条吗?真的不喜欢吗?可是,好多次跟她在一起,她提议去吃面条,他都欣然应允的,而且,一大海碗面条吃的津津有味,哪里像不吃面条的人?蔓焉在说谎吗?又或者是,人的喜好和口味是常变的,所以,蔓焉并不知道曼文现在已经喜欢上了吃面条?素素压下心内的疑惑,对蔓焉冷冷一笑,“哦,原来蔓焉小姐绕了这么大圈子,又费尽口舌对我恩威并施的,就是因为蔓焉小姐对曼文大师兄的一片情意呀?你直说不就得了吗,至于如此?”
蔓焉红了脸,梗着脖子辩解道:“是又如何?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
“不过,我也要提醒蔓焉小姐,你若是真的喜欢大师兄,就应该靠自己的实力去争取,让大师兄的目光和心都围着你转,而不是无聊的将精力放在打压我这里,将我设想成你的假想情敌,这会显得你很心虚没自信。”
“谁心虚谁没自信了?我这么年轻漂亮,家境也好,爱慕我的男子排长队呢!”
“既如此,那蔓焉小姐就更不必忌惮我了,这会让我飘飘然哦!”
“好你个秦素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警告你,你若是再敢跟我大师兄亲近,再敢给他送什么阳春面,我一定要你好看!”蔓焉说完,示威性的一甩帕子,直接将附近一包药粉撂倒,洒了一桌,素素皱了皱眉,“好了,这包药粉可是大师兄昨日研磨了一天才捣鼓出来的,这下全毁在你手里了,你还是想想待会怎么跟他交代吧!”
“交代什么?”曼文偏巧在这个时候回到了这里,看到素素和蔓焉两人正隔着药台说话,曼文脸上不由堆满了笑意,“你们两个竟然能聊得这么投缘,真是好啊,啊…?焉儿你在做什么?”
曼文一边打趣一边朝这边走来,蔓焉急了,害怕被曼文发现她的罪行,竟然不顾大小姐的姿态,撑住药台纵身跳上去,稳稳坐在药台上,用那宽阔的衣裙遮住压住那些洒落的药粉。
“大师兄…”她紧张的朝曼文招招手,脸涨得通红。
曼文诧异了,有点哭笑不得,“焉儿,你哪里坐不好,偏生爬到药台上去,赶紧下来!”说着,便要来拽蔓焉。
“啊,不不不,我不下来!”蔓焉坐在上面,屁股下面压着那些药粉,双臂在空中乱挥着,不让曼文碰她,这下,曼文更是一头雾水,诧异的望了眼蔓焉身后正忍俊不禁的素素,素素眨了眨眼,朝蔓焉身下撇撇嘴角。
“大师兄,我,我不小心将后面的裙子扯坏了,你、你不要过来。还有,帮我去后面喊一声莺儿,让她过来伺候,好不好?”
曼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过去一探究竟,可是漫焉死活不准,脸涨得通红。曼文目光投向素素,素素原本是抱臂站着的,突然嘟囔了一声,“咦,药台上怎么会有蟑螂?”说罢,抄起一旁的小铲子就去拍。
“啊?救命!”曼焉一声尖叫,脸色瞬间吓得煞白,整个人从药台上不管不顾的摔下去,幸好曼文尚未转身离去,眼疾手快上前几步一把接住了曼焉。
素素诡计得逞,站在那里翘着嘴角偷着乐,曼焉惊魂未归,吓得紧紧搂住曼文的脖子不敢下地,身体吓得瑟瑟发抖,目光惊恐的在药台上瞅着。
“秦素素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蟑螂呢?拍死了吗?赶紧的呀!”她朝素素厉声发号施令。
“早就被我赶跑了,焉儿小姐莫怕!”素素忍着笑,道,果然大部分女孩子家都极怕蟑螂,而素素自己就是那稀罕的少部分,看到曼焉吓得花容尽失,素素心里很痛快。她才不会傻到自己去推曼焉下去让她原形毕露,那招太傻了,到时候她假装扭伤了胳膊腿的,素素可难逃干系。所以,用蟑螂吓她,即便摔傻了也不与素素相干。想到过一会等曼文看到这些药粉,那曼焉就真的原形毕露了,那更痛快。
曼文原本正以为安抚曼焉几句,如此,脸色微微一变,正欲松开手,曼焉却更紧的搂住他的脖颈硬是像牛皮糖般黏在他身上不肯下来。可怜兮兮的撒着娇,“大师兄,焉儿最怕蟑螂了,你别丢下焉儿不管!”
曼文皱着眉头,有点尴尬的杵在那里,目光有意无意投向素素这里,看见素素正垂着眼,勤勉的拿着一块抹布擦拭着药台上那一层厚厚的粉末,还有那些散发在空气中的淡淡的药味,曼文眉头皱的更紧,低头看了眼还赖在他怀里装可怜的曼焉,曼文心里恍然如明镜般乍亮。
曼文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双手毫无征兆的一松,曼焉径直从他怀里摔倒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的,还有曼焉吃痛的惊呼。
第七十六章 母爱
第七十六章母爱
等到搓完第盆五雪的时候,他身上一片红色,手摸上去,身上的热度回来了,额头的热度却消退了不少,他皱着的眉头也舒展了许多。素素大喜。赶紧找来干净的帕子和上衣,简单为他擦干身上的湿漉漉,又胡乱给他换了上衣,做好这一切,他身子动了动,知觉恢复了一些,但还没有睁眼。嘴角却梦呓般的吐出了几个含混不清的字:“水,我要喝水…”
素素拍了拍他的脸,“地上凉,我扶你起来去床上躺着,我给你倒水!”
他好像听进去了,素素这回搀扶他的时候,他自己也稍稍使了一点力,如此,素素才得以顺利的将他一小步,一小步的半架半扶着推到了床上,盖好被子。不放心,还是弄了块冷帕子敷在他的额头,“水,我要喝水…”他依旧在梦呓,素素皱着眉头盯着他,也不知道这厮是醉的一塌糊涂后倒地上生病的呢,还是生病了,于是想通过喝酒来驱逐体内寒气?如果是后者,那他就枉为堂堂易和堂的大掌柜了,这样简单的医药常识都不懂!如果是前者嘛,那素素觉得,洛流云这回应该是遇到了一些让他烦心的事情,因为他说过,酒从来不会醉人,除非,你自己想要买醉来借酒消愁。而且,印象里,他在她家蹭饭的次数多,喝酒从来都是浅尝辄止,而这一回,却酩酊大醉…
“好,你先乖乖躺着,我这就去给你倒水。”素素看着睡梦中的他,声音软了一点,转身去给他倒水。可是,桌上的水壶里哪有半点热气,无奈。素素只好去了灶房给他烧了一壶水送过来。他先前是平躺着睡得,额头上敷着一块冷帕子,现在翻了个身。面朝外,双手呈一种极其天真的之时枕在右侧的脸下。帕子掉下来搭在他的耳边,也浑然不觉。
素素还是第一次看见有男人睡得这般如孩童般乖巧的,神情极其的柔和,眉眼已经完全舒展开,睡着的时候,睫毛垂下来,细密如同羽翼般在眼睛下方洒下两方阴影。眼角微微上扬着,挺直的鼻子下面,略有苍白的唇微微翘着,好像梦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三分纯真七分狡黠。他侧着身子,修长的身姿卷缩成一只虾米的形状,书上说,通常这种睡姿的人。其实内心最缺乏安全感,难道,这厮这样强势而骄傲,事业做得那般好,武功也不赖。他也会缺乏安全感?
素素有点好笑,端着水走近,摸了摸他的额头,嗯,不错,烧已经完全退了。素素喂他喝下了水,将他的头重新平放回枕头上,又为他掖了掖被子,转身欲走。
突然,她的手被人抓住,她惊讶扭头低看,他的手从被子下面伸出来,紧紧拽着她的手,他的手骨节苍白,用了力,他的眉眼又开始拧在一起,好像梦里都很着急的样子,梦呓着含混道:“娘,别走,陪,陪我一会,一会儿…”
“我不是你娘,我是秦素素,你抓错人了。”素素挣扎着想抽出手来,窗外,天色渐渐沉下来,她为了给他退烧,已经耽搁了好久,再耽搁下去,天就真的完全黑了。“洛流云,你松开手,我明天再来看你啊!”强的不行,素素越挣扎,他灌注在手指间的力道也加大,昏睡中整个身体都跟着躁动起来,梦呓的声音带着乞求和急切,好像一个患病的小儿,渴盼着娘亲的呵护。
素素瞧见洛流云那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又觉得有点酸酸的,好吧,软硬兼施都不行,素素只得挨着床坐下来,隔着被子轻轻拍着他的胸口,低唤温柔的道:“好好好,我不走,你乖乖的闭上眼睛睡觉啊!”
事实证明,素素哄小孩子和患病导致心智下降的大孩子,都是有一套的,洛流云在她的安抚下,渐渐的脸上的神情又恢复了柔和,也不再梦呓,而是带着满足的笑容沉沉睡去,即使是在睡梦中,他的手指依旧紧紧扣在她的手臂上,唯恐一个松手,她就会飞了,素素无奈的笑了笑,
素素一眨不眨盯着熟睡中的他,无声的坐着,屋里没有点灯,光线越来越黯淡,素素望了眼窗外的夜色,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四下一瞧,找了床里面一只枕头过来,让他抓住那只枕头。他这回应该是真的睡熟了,手里的东西掉了包也不知道。
素素起身点燃了座上托盘里的火烛,挑了一个合适的亮度,用灯罩罩住,又将那装满了水的暖壶坐在暖桶里温着,这才蹑手蹑脚的退出屋子,离开洛府,匆匆赶回了自己的家。
翌日,终于雪过天晴,大街小道上的积雪经了日光的照射,缓缓融化。
洛流云是被一阵飘香馥郁的浓香之气给闹醒的,撑着身子坐起来,眯着眼睛朝光线传来的地方望去。凝了一会神方才醒透过来,哦,原来他已经回到了青牛镇,这里是他在青牛镇花了五百两银子买下的宅院,他已经离开了那个带给他阴暗和梦魇的地方,回到了青牛镇。
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屋门被推开,一个慈眉善目的白净中年妇人正端着托盘从屋外进来,看到只穿着亵衣坐在床边的洛流云,中年妇人眉眼一急,声音关切中带点责怪,“你的病情才刚刚控制住,素素有交代,可不能再着了风凉,快快快,赶紧到床上躺着去!”
洛流云甩了甩醉酒后还有些胀痛的头,眯着眼睛朝外走近的身影望去,来人不是别人,是秦母。
洛流云一头雾水,他只知道昨天他在醉仙楼醉的一塌糊涂,也不知道怎么回的这里,一会好像掉进了冰窖里,浑身冷的发抖,一会又好像掉入了火坑,浑身被火炙烤着,难受至极。好像有人对他做过什么,迷迷糊糊中,还感觉到有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摸着他的额头,跟他说话,难道,是秦母?洛流云讪讪一笑,问道,“伯母,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何时来的这儿?可惜我昨日醉的一塌糊涂,你来了也不能招待,真是失礼!”
秦母轻叹口气,“你我之间无需这些客套,若不是素素昨夜回来说,我还不知道你竟病成这样,你这孩子也是,这般不爱惜自个身子,都烧成那样,还酗酒,岂不知最易伤身?”
秦素素回去说的?洛流云微怔,莫非昨夜在这里陪着他的人,是秦素素不成?
“听到素素说你烧成那样,又喝了那么多酒,我实在不放心,一大早就熬了汤送过来,你起床便可以喝了。这汤里我加了醒酒的料子,也问了素素,她也说生病发烧的人能喝这种料子炖的汤。”秦母又道,洛流云默默的听着,心里对眼前这位细心体贴的秦母生出许多感激来。
“伯母是炖汤高手,您炖的汤,肯定是滋补又好喝,流云因祸得福,真是好命!”他调侃道,换来秦母无奈的嗔目,“你这孩子,净说胡话,好端端的人,谁喜欢生病呢?快些躺回去,仔细别再惊着了。”
洛流云讪讪一笑,“我堂堂一个大男人,那就有那般脆弱了呢!”说着便要起身。
秦母急得赶紧扶住他,见他不肯再躺着,只得从一旁拿了外袍给他,“就算是大男人,也不是铜皮铁骨,生了病痛就要调理。你若执意要起身,也得穿上外袍吧,这外面积雪消融,正是冷的时候。”
洛流云笑笑顺从的从秦母手里接过外袍,穿在身上,看到秦母关切的神情,他心里微微一动,一股暖流悄然滑过。有母亲的疼爱,真是好啊,秦素素真是个好命的!
“给你准备了热水,你先洗漱,锅里正熬着粥,我去给你取一碗来。”秦母交代完,便匆匆离开了屋子去了灶房,洛流云望着秦母离去的背影眼底生出几分亲切来。第一眼看到秦母,他心内诧异万分,虽然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妇人,但是,父亲书房中那副藏得极深的画卷他儿时顽皮,却是无意中翻到过,画中的女子,虽然比秦母年轻许多,但眉眼还有那种温婉大方的神态,却跟秦母简直如出一辙。
画卷上的那个女人是谁?洛流云不知道,但他不敢去问父亲,因为父亲大多数时候都不怎么理会他的一众儿子们,而母亲,洛流云却更不敢去问,因为母亲给他的感觉更加的淡漠疏远,洛流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母亲看儿子的目光,竟然带着怨恨?
从小到大,他为了让父亲多注意他一些,为了让母亲看到他的时候能露出一丝笑容,他努力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跟师父练剑,跟老师做学问,跟其他的哥哥们不同,他选择从商,跟掌柜们学习经商之道。可是,为什么他的生意做得这般好,可以说是富甲天下,可是,他的父亲却依旧如从前,而他的母亲,却还是那副对他不理不睬的样子!除非在父亲面前,那个称之为母亲的女人才会对他强颜欢笑,流露出些微的母爱和关心。
洛流云心绪翻涌着洗漱完毕,秦母端着一碗清粥折回来了。“这粥的火候熬得刚刚好,粘稠合度,你待会多喝几口,啊?”秦母在他对面坐下来,半点不扭捏,好像这一切都很随意自然,她温柔的看着他,神情是那般的自然,不夹杂着一丝功利。
洛流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每次跟秦母相处,总能感觉到那种亲切和自然的感觉,如果是别人对他好,他不会掉以轻心,会反复的斟酌别人这般示好背后掩藏的真正目的,而秦母,他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却在这个妇人身上看不到那些有关功利的东西。
第七十七章 青石粉
第七十七章青石粉
一份红枣枸杞汤,一碟脆生生的腌黄瓜条,一碟青稞豆,外加一小碗栗米粥,色香味俱全,温润滋养,开胃爽口,洛流云食指大动,但却不狼吞虎咽,用餐时无意间的修养透出来,让人赏心悦目。
洛流云安静吃粥的时候,秦母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环顾屋子四下,犹豫着问道:“这偌大的府院,怎么也不见个仆人?灶房里的那几捆柴,还是以前我去山上砍回来的,我真不明白,你花了五百两银子从我们君豪手里买下这宅子,却不好好住,这不是浪费银子么?”
洛流云微微一笑,轻轻放下筷子,“说到这个,其实,流云一直以来都有个不情之请,但又不敢说出来,唯恐伯母觉得流云唐突了。”
“你说说看!”秦母道。
“流云知道这宅院,是伯父留给伯母的产业,流云当时从秦君豪手里购置时,并不知晓这些,只是听他说家里亲人患了重病,要赶紧卖了宅子去京城求医…流云当时也心急了些,主要是对这宅子爱慕已久,于是便与他做了这等买卖,闹得伯母和素素无家可归…”
“这不能怪你,这宅子不是你坑蒙拐骗来的,你是花了五百两银子买下来的,既如此,那这座宅子就属于你,无需惭愧,哎若是妖怪,也只能怪君豪这孩子,糊涂…”秦母轻叹口气,眉头缓缓蹙在一起,都大半年了,还是没有君豪的消息,秦母真是焦心,若是他两袖清风倒也相安无事,可他身上揣着五百两银子的银票。又酗酒又赌博的,正担心他有何不测。
眼见秦母说起秦君豪,难掩焦忧。洛流云忙地转换话题,“流云的意思是。流云想请伯母和素素,搬回来住,这宅院大,屋子也多,流云一个人住着也冷清。”
秦母一惊,赶紧站起身,“不不不。这可万万使不得,这宅子既然卖与了你,现在就跟你姓洛,我虽然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但道理也是懂得一些的。”
“伯母,流云是真心相邀,而且,流云因为铺子的事宜,要经常出外。这宅子有伯母为我看管,流云比谁都放心。再者,流云喜欢吃伯母做的饭菜,如此,也不需要东西两条街道跑来跑去那么辛苦了。伯母说可是这个道理?”
秦母感激的看着洛流云,“难得你有这份善心,我心领了,我可以答应你,这宅子我一旦有空,便会过来打理清扫一番,但搬过来住,那是万万不可的。”
“有何不妥的?”洛流云不解,他不过就是想分享一点家的温暖,难道这也要遭到路人的质疑吗?
“流云,我知道你虽然是大掌柜,但你心地善良,对我这萍水相逢的老妇人也是如此的好,但是,我和素素,现在已经习惯了鹊桥巷子那边,况且,君豪一日没将银子还与你,我和素素是没有颜面住回这里的,你就莫要勉强了!”
“还有,”秦母顿了顿,神情有点迟疑,眼神有点复杂,但还是决定说出来,“流云,伯母我对你多关心一些,并非怀着居心,也不是为了素素而刻意讨好你,我只是感觉我们之间好似有种亲切感,伯母嘴拙,也不会说话,或许我说的这种亲切感,是高攀了你,毕竟,像我这个穷困潦倒的妇人,跟堂堂易和堂的大掌柜攀交情,有些不合适,但我是凭心而言,你信与否,我都要说。”
洛流云目光欣喜又带着欣慰,“实不相瞒,流云从第一眼见到伯母,便生出亲切之感,而伯母对流云的关心,更是让漂泊在外的流云体会到家的温馨。所以,流云想对伯母好一些,但又唯恐伯母多心,所以,便一直不敢轻率…”
秦母欣慰一笑,原来这个世间真的有缘分之说,就好比她跟眼前的这个晚辈后生,她总觉得冥冥中好像有什么关联。想多探听一些他家中的事情,但眼见他又拿起了筷子,秦母只好作罢,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细细打听他家中的父母高堂。
洛流云用完早膳,又到屋子外面的廊下走了两圈,感觉精神清爽了许多。秦母拿了铲子在院子里铲雪,洛流云撸起衣袖,迎过去,“伯母,您去那边坐着歇会,烤会火,这些力气活应该我们男人来做!”
秦母看见他撸了袖管迎过来,反倒比他更急了,拿了铲子小跑过来扶着洛流云,迭声道:“你怎么能出来受冻,昨儿夜还发高烧,素素今早有交代,让你不能惊风,免得触发了!她傍晚打烊的时候还会过来给你送药!”
这对母女…洛流云心里有根弦被轻轻拨动着,淌出丝丝暖意,无奈的笑了笑只得回到了屋里。
易和堂,王掌柜今日破例从他常呆的那间药材仓库走出来,带着宝贝女儿去了镇上玩耍,曼青鞍前马后随行。医馆交给了曼文和素素,虽然曼焉百般不愿意将独处的机会留给曼文和素素,执意要拉上曼文,但遭到了曼文和王掌柜的双重反对。曼焉无法,离开前,还是用目光无声警告着素素,素素懒得搭理她,可惜了她一番眼神。
“大师兄,这个给你!”曼文正背转身子在那里整理药材的当下,素素从后面转过来,递给他一包东西。
曼文正忙随手接过,正要放在一旁,指头动了动,不由讶异打开素素递过来的那包东西,放在鼻息下嗅了嗅,更加惊愕,“青石桂皮粉?”
素素点头,也弯腰蹲下来,有点不好意思,“昨天的事情,其实我也有责任,如果我避开蔓焉的话,也就不至于让她打翻你研磨了一整天才磨出来的青石桂皮粉。对了大师兄,你磨这么多青石桂皮粉,是不是有那位顾客预定的?”
曼文掂量着那包药粉,很是喜悦,“实不相瞒,北街的秦家大公子今日脚底生疮,奇痒难耐,这药粉正是为他而磨的,因为有青石的成分,掺和在水里用来泡脚,最能止痒。我正愁着医馆里的青石份量不够,正准备去别家医馆买些青石来,没想你竟然研磨了这么一大袋,如此,真是太好了,我也能准时将这药粉给秦大公子送去了。”
“咦,素素,咱们医馆里的青石我适才查看了,并未少半两,你这药粉里的青石,是从何而来的?而且,我嗅着这气味,似乎这青石的气息很浓郁,由此推断,这青石应该年份更久远吧?”
素素歪着脑袋想了想,“我这青石也是铺子里的,是很久以前拿回去用,剩下的。估计隔着时间长,所以气息更纯正。”
青石并非字面意义上的青色石头,而是一种长于密林中的药草,因为开青色如小石粒般的碎花,所以便曰青石。本草纲目里有相关记载,用于治疗皮肤瘙痒,尤其是脚气类效果独著。
而素素的青石之所以在曼文嗅起来,似乎气息更唇,年数更久远,那是因为素素的青石是经过了她鲜血浇灌催熟后,然后采摘回来的。素素平时不用去医馆做差事,便去山间采药,伺候她的那些药草,所以她的小库房里可是准备了好多味药材,青石就是其中一味,没想却在这个时候录派上了用场。
“哦,原来如此,那昨夜素素为了研磨这药粉,肯定没有睡好觉,真是惭愧,是我连累了你!”他抱歉的看着她,道。
曼文这个人就是如此简单,素素说什么,他便听什么,也不多问,也不去细想其中破绽。但是跟蔓焉较真生气起来,却又倔强的跟头拉不回来的牛一般!
“是我有错在先,你不必抱歉。”素素摆摆手。
“焉儿的脾气我岂能不知?昨天她肯定是对你说了难听的话,所以…好了,不说她了,背后说人乃小人行径!”曼文收回话题,将素素给他的那包药粉小心翼翼的放到药台上。
素素也跟着站起身,“秦大公子?可是那个秦明旺?”素素想了一会,突然问。
“正是那个秦明旺,他爹还是你们秦氏一族的族长呢,听说跟官衙的大人也是姻亲!素素,不如这包药粉你代我送去秦家?”曼文道。
素素皱皱眉,虽然知道曼文是想借此机会让素素在秦氏族长面前落个好印象,但是素素一旦想起秦明旺对着两只蛐蛐大喊大叫的模样,就心生厌烦。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还是乖乖留在铺子里坐镇吧,冰天雪地的,我怕冷,北街又那么远,我才不想走长路。”如果早知道这药粉是给秦明旺治疗脚气的,素素一定会在里面多加几味‘大补’的成分,好好招待他,以报当日在秦家门前那厮一番轻挑的仇。不过,小人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这回的药粉有效果,下回秦明旺那厮有了别的情况,应该还会来易和堂求助,到时候就该素素出马了!
第七十九章 送药风波(下)
第七十九章送药风波(下)
素素被他突然的问话打断了发财的金梦,虽然有点不愉,但面对着这个金山的主人,还是陪着笑,“是的,我恰巧为王掌柜送几本账簿过来给你,就看到你…那样,于是我只好…那样了。”
他勾了勾唇,“别这样那样的,这就不像你的性格,说起来,是我要感谢你,因为昨天,是你救了我!”
素素抚了抚眉角,“我是大夫,救死扶伤是职责,再说,你是我的掌柜,衣食父母,我肯定救你啊!”
“哦,道理的确如此,可是为什么你救了我,反倒脸这般红呢?好想做了什么虚心事?”
“哪有!”素素嚷了句,“我行得正坐得端,脸红是被外面的风冻得!”
他慢条斯理的站起身,绕到素素身前,坏笑着俯视着她。突然伸出手去好想要拉素素的手,素素往后退了退,他笑,“你怎么了,我给你诊金,难道也不敢要吗?”
素素惊讶,低头一看,他手里果真拿着一锭银子,素素当然想要,可是,人家是掌柜的,真的要吗?素素迟疑了片刻,看到她迟疑,他毫无诚意的缩回手去,将那锭银子又揣回身上,“啊。我倒忘了,这诊金是不用付的,因为昨天某人在为我诊治的时候,可是趁机沾了我不少便宜呢,说起来,倒是我要找她讨回损失!”
“什么占便宜?我听不明白!”素素的脸又涨红了,在他口中,她好像摇身一变成了个女流氓。
洛流云勾了勾唇,邪魅一笑,嫡仙顿时如魔仙,身子微微覆压过来,逼得素素微微往后仰。“秦素素你怎么这般健忘呢,昨儿是谁趁着我发烧昏迷,又醉酒不醒人事。那双不安分的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你真当我不知道么?我告诉你。男人的身子,不是女人随随便便可以摸得,尤其是我的!”
“洛流云,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不,不需要什么解释,我只知道我的身体。昨夜被你的手摸了个遍,现在,已经被玷污了,倘若是被一个丰满妩媚的女人摸过。那倒也罢了,可是,却偏偏是被你这么个黄毛丫头给玷污了,我今个一天想来,越想越觉得不能服气。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你必须补偿我的这份损失!”
等等,等等,请容素素在脑子里细细分析一番他话里夹杂的浓浓鄙夷意味。素素的脸更红了,这次不是羞涩涨红的,而是被他的话气红了。
“洛流云,请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昨天是为了救你,给你身上擦雪,后来雪化了,我的手自然会接触到你的皮肤,但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下流不堪!”素素打断他的话,为自己辩解,末了,为了杀杀他的气势,又补充道:“再者,我对你的身体没有兴趣,别说我只是脱了你上半身的衣衫,就算将你衣衫全脱了,我也没有兴趣!”
还是第一回听到有女人说对他的身体没有兴趣,这样的一句话,在洛流云的耳中,无疑是最重的打击。他的笑容顿时顿住,怒气迅速涌上眼角眉梢,魔仙彻底转变成了魔鬼。极其快速的板住素素瘦削的肩,奋力摇了几摇,摇的素素眼前全是小金星直冒,他才稍稍停下来,“说,你到底有没有兴趣?”
素素懵了,这人真是本末倒置,竟然在她最后一句故意打击他的话上动了真气,她皱起了眉头,“真是奇怪,洛大掌柜难道还要逼着逼人对你的身体感兴趣么?那跟柳色馆里的男倌有何区别?”
什么,这丫头竟然将他跟那些以色伺人的男倌相提并论?男倌,男倌,洛流云脑子里不由想起他儿时攀上后花园一棵大树取那缠在树梢上的风筝,无意中瞟到花园深处的草丛里,那对正在苟合的男女,那女的他熟悉到骨子里去了,正是他的娘亲,而那个男的,却是家里请回来传授他们兄弟姐妹琴棋书画的老师。
洛流云看到那个飘逸如仙的老师在他娘亲身上做的那些谄媚讨好的动作,实在让人恶心鄙视到骨子里去了,而他的娘亲,那个一直对他冷漠吝啬笑容的娘亲,却在那个老师的身下,无比亢奋火热的回应着。洛流云差一点从树梢上摔下来,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愿触碰娘亲的手,更不愿意听那老师的授教,但花园草丛中的苟合之事,他也一直埋在心底,从未跟任何人,包括他的父亲。
所以,听到男倌二字,他便不由自主想起那个老师,洛流云心火顿起,恨不得咬碎她倔强的样子,当下气得额头的青筋梗起,一直延伸到脖颈处,怒火焚烧的盯着素素,想着这一掌是直接劈在她天灵盖呢,还是拍在她心口,直接让她尝尝言语亵渎他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可是,为什么这丫头还是这样倔强的盯着他呢,洛流云有点诧异,有点郁闷,高高扬起的手掌突然间有些泄气。
素素以前也常跟洛流云几句言语不和就顿时起冲突的,但是却还从未见他这样暴怒过,今天是第一回。实不相瞒,看到他如此暴怒的样子,她说不怕,那是强装的,怎么可能不怕,他是有功夫的,那一掌真的拍下来,不管拍在她哪个位置,应该都不好受,所以她脑瓜里迅速的想着自己到底是那句话捅了马蜂窝,触犯了他的底限。
难道,是男倌二字?哎呀!
“洛,洛流云,洛大掌柜,我不是故意那般打击你的,我说的是违心话,我是一时置气才口不择言,你莫要当真啊!其实,你真的真的很有魅力,魅力当无可挡的!只要是女人,不,只要是雌性生物,都抗拒不了你的魅力的!”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洛流云的脸黑的更厉害了。突然长臂一伸,拦腰抱起她,直接往那边软榻上一扔,素素只感到脚底一轻,整个身体凌空而起,原来自己被他扔到了软榻上,面朝下背朝上,整张脸埋进软榻松软的垫子里,还没顾得上撑起身,后背一震,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如泰山压顶。该死,是洛流云压到了她身上。
“洛流云,你做什么,起来,快起来!”她挣扎着,手脚乱挥。
他一把揪住她的脑袋,贴着她的耳根狠狠道:“你不是说对我身体没有兴趣吗?那我现在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做男人,等你见识到了,你就有兴趣了!”
素素心里一紧,这厮要干嘛?难道要对她…那个?
“不,洛流云,你别这样,我跟你赔礼道歉,乞求你的谅解,但是请你不要这样冲动!不然,对你我都没有好处!”素素大声制止他!
身后传来他的放肆的笑声,“秦素素,别仗着我对你的那点宠惜就可以随意用言语伤害我!”
宠惜?素素没听错吧,他竟然说他对她宠惜?什么时候的事?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洛流云,你重死了,你给我滚下去!”素素比刚才更加激烈的挣扎。
他咬咬牙,不理睬她的警告和反抗,直接从后面扒她穿在外面厚厚的袄子,一边剥一边咒骂,“该死的,穿这么多衣服做什么!”
素素想笑又想哭,当他的手真的将她罩在外面的那件新做的袄子从脊背的地方滋啦一声扯开之后,素素整个人懵了,这可是她新近做的新袄子啊,今天才第二回穿,竟然死在这样的境况下!
“洛流云,你脑袋被驴踢了吗?你魔怔了吗?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蠢事吗?你给我滚下去,不然我要你好看!滚!”
“滚下去?哼哼,你既然上了我的塌,就没有下去的理儿,不然,我且不更加的失败?”
“你说,你要怎样,才能证明你的成功?”她气喘吁吁的问,论体力,她实在不是他的对手,尤其是现在他发了疯,就更不是一个男疯子的对手。
“哼哼,要怎么样,这话问的天真。一个男人的战场有很多,而床上,也是其中之一,我现在当然是在用男人对待女人的方式来证明我的能力。放心吧秦素素,我对你这又干又扁又平的身体没兴趣!所以,你的贞洁不会受到玷污的,放心好了!”
“既然你没有兴趣,那干嘛还压着我,还扒我衣服?”素素低吼!
“我说了不碰你前面,但没说我不碰你后面啊!”他发出几声怪笑,从后面拦腰抱住她,身体贴在她的后臀处,还故意顶了几下,那种来自男性的坚硬触感让素素打了个冷战,只听他又贴在她耳根处,咬着她的耳垂道:“你口口声声骂我是男倌,那我现在就用男倌之间的承欢方式,来带你领略一番什么叫做男倌!”话音落,他的手探向她的腰间,悉悉索索在她腰间一阵摩挲,在找她的裤腰带,天哪,用男倌的方式?莫非,他要从后面…菊花?
素素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变态的人!
他的手有些冰凉,一塞进去,素素身子抖了几抖,气得血气上涌,如果不是这讨厌的姿势让她没有还手之力,早一巴掌甩出去了!这该死的混球!
“呀,成日家穿的臃肿的像只田鼠,还真瞧不出这藏在衣服里的小蛮腰还蛮柔软的嘛,让我再往上摸摸看上面有没有长得丰满一点!”他嘻嘻笑着,大手不安分的往上摸去,直奔她的胸口。
第八十章 大结局
谁道少年不识愁滋味?缺衣短粮,居无定所,饱受世人白眼的日子里,秦素素和母亲相依为命,不管如何的艰难,母女俩都咬牙挺着。
感谢老天爷的厚待,自从秦素素发掘了自己血液,能够对药草具有神奇的促成熟效用后,她以采药历练为由,频繁出入镇后的深山里。
起初,洛流云对她的行踪很是诧异,本着担忧的心意,他在后来一次无意中跟踪,意外撞破了秦素素的秘密。
秘密被撞破,秦素素很担忧一直跟她打闹且唱反调的洛流云,会把她当做怪物看待。
但是,出乎秦素素的预料,洛流云的反应和理解,让秦素素心生感激。秦素素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洛流云。
洛流云大感震惊之余,对秦素素的这份信任心生动容。同时,也为这个少女艰难的处境,单薄双肩要挑起的家庭重责而生出怜惜。
洛流云不放心素素出没深山,武功高强的他,便主动请缨陪同左右。
雪灵芝,野山参,七叶花,以及其他一些珍稀名贵的药草,在秦素素的血液滋润下,都超乎常理的生长。
因为有洛流云的全力帮助,秦素素手里的这些珍稀药草不愁找不到销路,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内,素素不仅将家里高额的债务还完,还在镇上另外买了一块地皮,盖起了一座两进的院子,并买了两个丫鬟伺候秦母。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秦素素和洛流云两人之间更加有默契,微妙的情感转变在两个年轻男女的心中萌芽。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洛流云和秦素素并未对彼此表白,但是,一直默默喜欢着素素的曼文,却看在眼中,黯然下去。
洛流云不忍素素用伤及自己血液的代价去滋润草药,几次规劝,素素决定利用手里的本钱,一方面入股了当地一家有信誉,有口碑,老字号的酒楼。
手里剩下的钱,素素在镇上租赁了一家铺面,运用现代的知识,经营起一家西式糕点坊,洛流云和曼文成了这里的常客。
洛流云父亲患病,洛流云火速回奔侍疾。一个雨夜,秦素素在铺子打烊的时候,遇到了负伤在身且奄奄一息的鬼龙。
鬼龙被人追杀,素素救了他,并将他藏匿在糕点铺子的后面厢房里。
在照顾鬼龙的过程中,冷酷的鬼龙对这个善良大胆,又不失俏皮的少女滋生出好感。
素素得知鬼龙是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的头目,中了一种罕见的慢性且的毒,那种毒是世间无解的,等到毒发的时候便是性命终止之时。
素素尝试着用自己具有神奇功效的血液,竟然解除了困扰鬼龙的毒。重获新生的鬼龙,对素素的好感更甚。
鬼龙痊愈后跟秦素素告别,并将自己贴身的一块玉佩送给了素素,并许诺将来一定会回来找她,让素素等他。
素素笑笑,收了玉佩,但对鬼龙的话不以为意,因为她喜欢的人,和要等的人,是洛流云。
素素打听到兄长在府城被人殴打,带着曼文过去将兄长接回了家中。在外流浪的兄长看到面前的娘亲和妹妹,看到如今的这份家业,当场愧疚痛哭,并发誓从今往后,一定洗心革面,踏踏实实的做人做事,秦母和素素大感欣慰。
洛流云的父亲去世,洛流云挑起家族重担,真正接手家业,鲜少有时间跟素素见面。而素素,也忙得分身不暇。
她经营的素素糕点坊,深受百姓的喜爱,生意越做越大,分铺一家接着一家的开。其中秦兄跟一位同行商户人家的小姐,一见钟情,两家喜结连理。
三年后。
新帝登基。
民间和坊间传闻,新帝乃旧帝历练在外,体验民生疾苦的太子南陵术。
术帝登基,破天荒的后宫无主,就在这时,一道圣旨颁发到了秦素素的家。
术帝为秦父肃反,还纳秦氏女素素为后,掌管六宫。
秦家惊喜交错,随即震惊大慌,一头雾水。
此时,正跟洛流云议婚的素素决定北上去皇宫面见术帝。
在皇宫,素素见到了阔别三年的鬼龙!
素素于鬼龙推心置腹,告诉他今生所爱唯有洛流云,会在你醒来永远把鬼龙当做兄长。
术帝无奈下,只得遗憾放弃,并祝福素素和洛流云。
秦素素和洛流云举行盛世大婚,术帝亲自到场恭贺,并破例将秦氏糕点坊封为皇室专供,秦家一跃成为皇商。
一年后,秦素素和洛流云诞下一对龙凤胎,儿子取名秦宇凡,闺女取名洛天晴。
术帝勤政爱民,后宫寥寥几位妃嫔,后位一直空悬。
十六年后,微服出访的术帝巧遇翘家的少女洛天晴,两人一见钟情,相见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