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反响太过强烈，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山村老道》就被强制性撤档了。
自己投资，自己拍，自己导演，由于是小成本灵异片，靠着穆萤的影响力，其实上映第三天的时候就已经回本了，后面的基本就是净赚。
姜凯本身对钱不是特别看重，所以他对上面的决定并不是很生气。
因为太恐怖，所以惨遭夭折，一时间，姜凯不知道自己是该哭好还是该笑好。
至于广大看过电影的网友，在得到撤档的消息后，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天，他们总是觉得心里不得劲儿。
不行，不能让这样的神作只祸害自己人，要死大家一起死。
隔壁岛国和大洋彼岸的米国不是老吹嘘自己家的那几部才是经典么，那就让他们也看看好了。
说干就干，闭着眼睛剪了几个片段后，一些人把这些视频放到了几个国际交流平台上。
再然后，穆萤和黑白无常就彻底出名了。
第82章 死神
凯文本身是个很普通的男生, 和其他年轻人一样，平常最大的爱好就是上网冲浪。
这天下午，觉得老师讲课实在是太过无聊，反正是阶梯状的大教室, 来的人多，自己小心一点就完全不惹眼了。扭了扭屁股后, 凯文偷偷摸摸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用书将手机遮住, 登录社交平台的账号, 他开始各种刷社交平台上推送的消息。
从某某明星与小鲜肉交往, 到某某国皇室爆出丑闻，很快凯文就把今日热点看了个遍。
大概半个小时后, 就在他有点审美疲劳，准备去找点美女的照片洗洗眼睛的时候, 凯文随手戳开了一个封面是黑漆漆的视频。
紧接着，他就这样对上了一个女人的眼珠子。
有那么一瞬间，凯文差一点被吓尿。
“啊啊啊！”
看着一蹦老高的男生, 再看周围被他吓了一跳的同学, 额头上青筋猛地一凸，接着老教授忍不住咆哮：“凯文！”
惊魂未定，男生只是呆呆的望着他。
“你给我出去！”
耳边环绕着同学们的窃窃私语, 脸色有一瞬间的涨红, 回过神来之后凯文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 接着手忙脚乱的离开教室。
虽然只有短短一眼, 并且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但刺激过后，凯文反而跟猫抓似的，心痒难耐。
二十出头的青年嘛，自诩天不怕地不怕，他们就喜欢这种能刺激感官的。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回到寝室后，他马不停蹄的点开了只播放了几秒钟的视频。
以为凯文藏的那么严实，是在看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嗷嗷喊着“好东西一起分享”，飞快把门一关，其余两个室友也围了上来。
因为没敢多看，所以视频剪的跟狗啃似的，剧情也不怎么连惯。
几分钟后，三人虽然也觉得毛骨悚然，但到底没太突破那个临界点。
“咦？”竟然不是岛国，是华国的片子。
视频很快结束，看到上面有汉字出现，愣了一下后，三人的好奇心突然爆棚。
【求问，这部片子的名字叫什么，在哪里可以看的到？】
视频本身不是什么拥有众多粉丝的大UP放出来的，看到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但随着这小部分人相互告知，这个视频还是被越顶越高。
到最后，短短几分钟的剪辑火的一塌糊涂。
等接到电话的时候，姜凯其实是懵逼的。
“姜导，你可以啊。年纪轻轻就走出了国门，以后肯定前途无量。”电话那边的人先是客套了两句，接着，他嘿嘿一笑：“你这电影不放院线可惜了，要不，你跟哥哥合作，咱们一起发财？”
“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姜凯愣住：“我那电影都撤档了，还上什么院线？李哥你要是再开玩笑，我可就挂电话了。”
“别挂别挂，你还不知道呢？我说的不是国内的院线，是国外的，你自己去看，你那部电影都火成什么样子了。”
不会吧？怎么可能呢？
虽然自认为自己这部电影拍的不错，但姜凯还没膨胀到现在就去走国际路线。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翻墙出去了，紧接着，他就愣住了。
嘿，是真的耶。
浏览了一会儿，看着不少人都在顶评论，姜凯这才后知后觉的乐了起来。
看这情形，没准自己还真能考虑一下海外的院线市场。思考了很久很久，姜凯重新拨通了刚刚那个李哥的电话。
现在这个时间点还算好，由于本身就是小众题材，所以盗版不是特别多。
趁着热度正高，姜凯和那个叫李哥的，两个人赶紧想办法把各路环节打通，争取以最短的时间让海外那些电影院赶紧排片。
原本以为再怎么样也得个把月吧，但中间令他们震惊的是，傅氏海外的分公司暗地里竟然也帮了把手。
虽然他们美其名曰说是想让国产片走向国际市场，但姜凯还是隐隐猜到了其中的内情。
这事儿啊，应该跟穆萤脱不了关系。
先是价值一个亿的订单，接着连包了三十场电影，现在又暗搓搓的背后帮忙，传说中那位傅总，怕是还觉得自己藏的挺好。
殊不知，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这点小心思。
只是不知道，傅大总裁，能再掩饰多久呢？
*
短短两周时间，《山村老道》就在海外上映了。
紧接着，无论是岛国也好，还是米国以及欧洲地区的人民也好，他们很快见实到了，什么叫拿BGM都拯救不了的害怕。
就算是把背景音乐换成欢快的儿歌，都挡不住几乎要从屏幕里溢出来的森冷。
而且换了BGM之后，片子好像……更诡异了……
原本自诩胆大，手牵着手、开开心心去电影院看完整版的男男女女，整个人都裂开了。
艹，不是说华国国产恐怖片就是糊弄小孩儿玩儿的吗？
这跟想象的不一样啊！
虽然国籍不同，审美不同，认知也不同，但人类对死亡的畏惧是一样的。
有的人口口声声说死亡并不可怕，自己并不畏惧死亡，直到意外或者疾病降临的时候，他们才会真正的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就连穷凶极恶的死刑犯，在枪决的前一天都能吓到尿裤子，更别说普通人了。
《山村老道》这部片子，不知道为什么，看完之后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真真切切的与地狱亲吻了一下。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小时，但那样的认知却久久的拓印在了心底。
和国内一样，国外的复看率也不高。
眼睁睁的看着上映之后，关于电影的热度非但没有丝毫的降低，反而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姜凯后知后觉的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尝试着申请一下国际电影奖项了？
看看这票房，看看这口碑，马上爆表了都！
就在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不停的徘徊期间，纳戛电影那边真的有工作人员打电话过来，说是评选马上要开始了，问他要不要把片子送上去评选。
自己这不是……在做梦吧……
勉强保持镇定，说了一句“我现在马上去准备”。撂下电话，姜凯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感受到强烈的痛感之后，他才真实的感受到，这一切真的不是自己在做梦。
成名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饶是姜凯自认为才华横溢，但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在不满三十岁的时候，就能取得这样的成绩。
虽然，这成绩大多数，都来自于穆萤，以及穆萤的朋友们。
好半天，嗓子都喊哑了，姜凯才平复好自己的心绪。一点犹豫没有，他飞快的拨通了穆萤的电话。
“姜导？”彼时，穆萤正在一边看电视，一边撸猫：“你有事么？”
“有！”深吸了一口气，姜凯一字一顿道：“你和你的朋友们都做一下准备，过不了多久，咱们可能要去一趟国外。”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近一直在家宅着的穆萤：“？”
见她没有第一时间接话，隐约明白她肯定是不清楚外面的事，姜凯飞快的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最后，他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和你的朋友们，务必不要缺席！”
谢必安和范无救好像，在演绎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心中哭笑不得，好一会儿，穆萤只得点头：“……我问问吧。”
“好。”
挂断电话，当天晚上，趁着葛京磊去探亲的功夫，穆萤也跟着他去了一趟地府。
并没有散开自己身上的气息，也没有惊动一直潜修的谛听，原本穆萤是打算单独见见谢必安和范无救后就离开的，然而她这边刚让鬼将帮忙传个消息，没几分钟，那边楚江王就亲自走到殿外了。
“穆萤大人。”
愣了一下，穆萤歉意一笑：“抱歉，打扰了。”
“没关系没关系。”连连摆手，再次见到面前这位，楚江王完全没了第一次的威严与盛气凌人。
如果不是流光四溢的十二旒冠冕，他看起来会更加的平易近人：“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也不算很重要吧。”轻轻的咳了咳，穆萤大致把从姜凯那里听到的消息，又复述了一遍。
看着殿外广场亿万群鬼，知道楚江王一天的工作量还是很大的，想了想，穆萤倒也没有过多打扰：“消息我已经带到了，麻烦你转告一下范无救和谢必安，如果他们不去的话……”
“不会不会，黑白无常两个最近都有空。”
话音落下的瞬间，穆萤就把未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那好吧，我就先走了。”
行了一礼，目送她离开，等楚江王回到正殿之后，没过多久，谢必安和范无救就收到了消息。
“现在，地府资源枯竭，我有问过谛听大人，谛听大人说，或许我们可以找穆萤大人求助。”如果不是地府支撑不了十殿阎罗同时办公，他们现在怎么会搞什么轮流制？
就算是轮流，那也不会只有一个人值班，每天来地府报到的生灵数以百万计，累都要累死了。
“能不能抱上穆萤大人这根大腿，还有地府的未来，就都靠你们了！”
当楚江王的手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时候，谢必安和范无救都有种扛不住压力的感觉，但最终，在上司的注视下，他们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遵命。”
后土娘娘啊，堂堂黑白无常去给人类拍戏，这究竟是鬼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一次两次还好，还能瞒过去，时间长了，被孟婆和判官知道的话，他们会笑死的吧？
原本以为是一阵子，没想到会变成一辈子……
*
阳历四月份，正是整个春天最好的时候。
接到了姜凯发过来的邀请函后，穆萤就去通知谢必安还有范无救了。
自从加入超自然事件管理局，她在人类社会的活动就变得异常的简单。只是回局里一趟，两张身份证明轻轻松松就办理下来了。
由于穆萤面子比较大，虽然不是S级的大佬，但胜似S级的大佬。由她做担保，户籍部的负责人甚至都没有要求见两位当事人。
只是……
对方业务这么熟练，一看就是没少帮妖怪们擦屁股……
与姜凯在帝都国际机场集合，就这样，加上男主演段弘易他们，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的坐上了飞机。
“谢哥，范哥，你俩这是什么体质啊，天气都热起来了，你们身上怎么还冷的像冰块似的。”无意间碰到范无救的胳膊，段弘易没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而且脸还这么白，不会是贫血吧？”
既然出来了，他们再穿那身黑白长衫就不合适了。第一次换上人类的长袖还有牛仔裤，谢必安和范无救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
更别说，旁边还有个青年在一直叨叨叨了。
察觉到两个鬼差身上的低气压，无奈的叹气，接着穆萤轻轻在两人身上点了点。
几乎是瞬间，谢必安和范无救突然就有种死而复生的感觉。不必依靠法力，他们就能感受到温度、声音，能够嗅闻到气味、感受到冷暖。
“既然出来了，就好好放松放松吧。”笑了一下，穆萤轻声道。
“以后如果不喜欢的话，就不必勉强自己，我会亲自跟楚江王说明的。”
原来，大人看出来了啊……
其实，也不是很排斥，毕竟公费旅游的机会可不多。
对视了一眼，谢必安和范无救一点一点放松：“不用了，多谢大人。”
“不客气。”
纳戛电影节一直都是在珐国举行，这趟航班的目的地也是珐国，中间转了一趟后，整整十五个小时，飞机才缓缓降落。
对比萎靡不振的姜凯他们，穆萤三个依旧精神奕奕。
……难道说，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比普通人优秀？
撇开穆萤这个行走的BUG不提，唇色不再铁青的范无救和谢必安也算是帅哥级别的了，尤其是谢必安，瘦瘦高高的站在那里，比起名模也不差哪儿去了。
坐车很快赶到提前预定好的酒店，下了车，就在姜凯胡乱想着什么的时候，因为完全没注意周围，加上对方从花坛那里伸出的一截吉他十分不显眼，所以他一下子就踩了上去。
“咔嚓”一下，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再然后，姜凯就看到了一个……流浪汉？
望着对方邋遢的衣着、凌乱的胡茬还有忧郁深沉的眼神，自诩忧郁青年的姜凯沉默了：“……”
油管诚不欺我，果然外国的流浪汉很多都不一般，瞧瞧这颜值，能跟范无救打个平手。
“对不起，对不起。”迅速收敛乱七八糟的念头，姜凯连连道歉。见吉他都被自己踩碎了，愣了一下，他手忙脚乱的去拿自己的钱包。
“那个……这把吉他多少钱，我赔给你。”
“不用。”青年望着他，一双宛若祖母绿一样的眼睛里，忧郁之色更深：“我的吉他，它是无价的。”
老天啊，自己这是什么运气，刚下飞机来到住的地方，这人还没进去呢，就遇到麻烦了。
“那我给你修，可以么？”蹲下身来，不想惹事的姜凯越发的诚恳。
“碎掉的东西，再补回来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了，还能有什么用呢？”摇了摇头，一阵清风拂过，缓缓吹起了青年额间的碎发。
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他轻声道：“可恶的异国人啊，弄坏了我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刚刚有了感觉，莫名开始冒鸡皮疙瘩的谢必安和范无救：“……”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觉得面前这个青年身上穿来的气息有些熟悉。
趁着没人注意这里，谢必安悄悄来到穆萤身边：“大人，他是？”
“你同行。”真不知道，姜凯这是什么体质。
沉默了一瞬，穆萤对这个后辈完全没有印象。不过如果对照国外的神话传说的话，那么他应该是……
“死神吧。”
第83章 拯救
既然都是生存在同一片天空下, 没道理华国这边有鬼神，而西方就没有。
穆萤虽然没有真正的见过这边的神明，但如果按照从网上看到的信息对比，那死神应该大约相当于黑白无常, 也就是谢必安和范无救。
至于冥王的话，实力大概和楚江王差不多。
顿了顿, 穆萤同样小声问了谢必安一句：“这么多年过去了, 你们两家没有相互接触过么？”
“没有。”摇摇头, 谢必安十分诚恳的回答：“上面说了, 我们收我们的，他们收他们的, 井水不犯河水就行。”
“额……那如果是外籍华人，还有在华的外国人, 这两种情况怎么办？”别说，穆萤对这个问题还真有点好奇。
谢必安：“……”
原来，大佬偶尔也会八卦一下啊。
被这种一闪而过的大不敬的念头惊醒, 垂下眼睫, 小心翼翼的收敛起乱七八糟的情绪，他四平八稳的开口：“死在谁的地盘上，就归谁管。”
原来是这样啊……
了然的点头, 穆萤轻咳：“多谢解惑。”
“大人言重了。”谢必安赶忙道。
就在两人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时候, 姜凯和那个青年的争执也暂时告一段落了。
看也不看姜凯递过来的钱包, 缓缓站起来后, 青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吉他, 他眼中，满是不舍与眷恋：“再见了，我的爱人。”
看着宛若同妻子耳语一般的青年，姜凯整个人瞬间就慌了。
话说，面前这位，精神上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正常人哪儿有这样的啊！
像是能察觉到他心中所想似的，青年倏尔转头：“陌生人，我记住你了。”
“我们以后……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别介啊！我知道错了！”被对方撂狠话的举动给吓到了，顾不得其他，姜凯赶忙拿着钱包去追。
要知道，珐国是允许公民合法佩戴枪支的，生怕对方一个不开心就把自己给爆头了，姜凯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在喊：“你别生气，我想办法赔给你啊！”
尽管姜凯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青年的速度更快。
眨眼之间，他就这样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谢必安和范无救：“……”
不是同行相欺哈，他们只是觉得，这个外国的死神，好像有点怪怪的……
“中二病吧。”最终，穆萤一语中的。
除了姜凯以外，其他人都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尤其是段弘易，语气可以说是轻松的不能再轻松了：“一把吉他而已，他总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把你干掉。”
“再说了，你又不是没道歉，也给他赔钱了，他还想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但不知道为什么，姜凯心里莫名有点慌慌的：“我总觉得，他给我的感觉不太对头，我也说不上来，就是离的近了，总想起鸡皮疙瘩。”
“再可怕，能有谢哥和范哥可怕么？”
“……这倒也是。”
听着两人嘻嘻哈哈的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穆萤无奈的摇了摇头。
*
由于《山村老道》这部片子给姜凯赚了个盆满钵满，加上他本身性格也大方，所以这次来珐国，所有人的食宿他全包。
酒店是当地最好的酒店，餐厅订的也是附近最好的餐厅。
姜凯本来一开始是说把穆萤他们的额外消费也给掏了的，只是后面他被穆萤给拒绝了：“范和谢都是我的朋友，自然没有让你花钱的道理。”
听到这句话，姜凯只好作罢。
推开房间门，不出意料，是非常欧式的装修风格，繁复的花纹壁纸，还真有几分老贵族的做派。推开窗户，就是暖融融的阳光。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加上完全没有拿什么东西，所以在其他人还在收拾行李的时候，穆萤就已经带着谢必安和范无救出门了。
“喜欢什么，尽管看，尽管买。”
知道金钱对面前的存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对视了一眼后，谢必安和范无救倒也没有客气：“多谢大人。”
给了两人一张卡，里面是出国前特意兑换的外汇。隐约明白自己在，两个鬼差会不太自在，很快，穆萤单独离开。
“唉……要是这里有香烛卖就好了。”比起人类的食物，谢必安他们还是更喜欢香烛以及各种贡品。
不过既然找不到，那勉强尝尝这里的特色也不错。
……
完全不打算探听两人的动向，穆萤一个人加上手上的大金龙，正兴致勃勃的参观周围的建筑以及观察这里的风土人情。
森林与大地的主人，自然不仅限于华国的森林与大地。
对于穆萤来说，全世界的人类都是一样的。
一个人走在珐国的街道上，除了语言和风俗以外，穆萤并没有感觉到有很大的不同。最重要的是，她听说这里的人高眉阔鼻，与华国人的审美非常不一样……
尽管听不太懂周围的人都在说什么，但从他们突然放缓的动作里，大金龙觉得，穆萤大人可能是放心太早了。
审美不同是因为美丽的事物没能打破那个界限，通俗点来说就是还不够美，但等美丽突破了极限后，审美相同不相同，就不重要了。
所以……
大人其实依旧靠脸就能征服一切。
一个白天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晚饭时间。
上飞机之前，姜凯清楚的记得穆萤是一点珐语都不懂的，但等一行十几个人晚上一起去餐厅吃饭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穆萤竟然学会说珐语了！
不仅仅是她，还有一旁的范无救和谢必安，他们看珐语菜单一点都不觉得吃力。
原本姜凯是打算充当翻译的，然而看到了这一幕，他飞快的把未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三个人不只是会说而已，无论是语法也好，还是发音也好，听起来都跟本地人没什么区别。
“你们为什么要骗我？”等侍者拿着菜单走了之后，差点丢了大丑的姜凯没忍住，幽怨的看着穆萤他们。
愣了一下，穆萤问：“我们骗你什么了？”
“语言啊，我刚刚都听到了。”
见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们三个身上，顿了顿，穆萤眉头轻轻蹙起：“下午现学的。”
坐在街头的咖啡店里，安安静静待上两个小时，大概就能知道哪句话该用在什么地方了。
“有什么问题么？”她问。
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三个人，段弘易他们一口老血憋在了喉咙里。至于辛辛苦苦上了好几年学，才能够正常跟同学对话的姜凯更是感受到了什么叫绝望。
不死心，又亲自验证了一遍，发现穆萤他们并没有说谎后，自诩天才的姜凯整个人都郁卒了。
穆萤也就算了，毕竟人家是仙女，比不得。可是，谢必安和范无救他们又是什么情况？
最后，不知道是心情不美丽，还是酒量太浅，姜凯再一次喝醉了。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出了餐厅大门，摇摇晃晃的走在前面，姜凯嘴里一直在嘟囔：“不行，我不服！”
瞥了一眼，谢必安和范无救并没有理会他。
虽然面上说着不爽，但姜凯还是十分惜命的。不用旁人操心，他每一步都稳稳的落在人行道中间。
一切看起来，都相当的正常。
十几分钟过去，一行人即将到达酒店，就在他们相携着，准备过最后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姜凯脚下一绊倒，整个人就要往一旁倒去。
“小心。”谢必安和范无救都还没反应过来，穆萤伸手，揪着他的衣领就将他扶正了。
下一秒，一辆摩托车轰鸣而过，
如果不是穆萤动作，自己铁定跑不了要被撞一下。
几乎是瞬间，姜凯那点微醺的酒意就被吓醒了：“谢、谢谢。”
“不客气，下次小心点。”眼中闪过讶异的光，穆萤面上则笑了一下。
原本以为这只是个小小的意外，但很快，姜凯发现压根不是这么回事。
经历了半夜灯泡突然坏掉、起夜被地毯绊倒把额头磕了个大包、凌晨口渴喝水差点没呛死后，姜凯觉得自己简直是被衰神附体了。
好不容易熬过一宿，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特别的不好。
“……国外的死神，都这么小心眼的么？”冒着亡灵之气的印记太过显眼，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同样知道是谁手笔的谢必安和范无救看着精神恍惚的青年导演，不禁有些惊讶。
穆萤叹气：“我本来以为，昨天晚上那次已经够了。”
谁知道……
对视了一眼，谢必安和范无救无言以对。
虽然知道这是谁下的黑手，但由于对方似乎只是恶作剧，并没有真的要姜凯小命的意思，他们两个插手的话，估计会上升到外交问题。
想了想，谢必安和范无救并不打算做什么。
他们本来以为这个印记最多也就存在个一两天，等那个小心眼的死神气消了就好了。然而，计划终究是赶不上变化。
这天下午，几乎被憋疯的姜凯冒死出门。
同样的十字路口，同样的红绿灯，他救下了一个即将被车子撞到的孕妇。
而这个孕妇，本身属于必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