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深夜,外面的天气比较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把这个带上。”
语罢,管家从客厅的储物柜里拿出了一条厚厚的毯子。
“好。”孟既庭当然不会拒绝。
出了城堡,整齐的石头铺就的道路一直顺着河流绵延至远方,绿色的草坪、萌芽的垂柳,偶尔有凉风袭来,吹动叶脉发出飒飒的声响。
月光一如既往的皎洁,看样子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二十分钟后,等孟既庭走到地方,看到的就是一个纤瘦的身影蜷缩在摇摇晃晃的小舟上,而小舟正往湖心漂的场景。
白苋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
孟既庭心头一跳,然后大步流星的上前,“苋苋——”
她这是,她这是……
听到熟悉的声音,打了个哈欠,白苋坐直,“怎么了?”
女孩的声音懒洋洋的,但其中却没有半分萎靡。
孟既庭愣了一下,然后掩饰性的低咳,“……没什么。”
等等,这表情,分明就不太对。
白苋恍然,“你不会……是以为我要跳湖自杀吧?”
见孟既庭衣服猛的一绷,摸到真相的她不由得扶额,“这船是有绳子拴着的。”
“诺,就在小木码头上面那跟木桩上。”
好吧。
顺着白苋的指引,孟既庭这才看向那根绳子。
走上前去,他拉着绳子将船拉向岸边,然后趁着白苋不注意,飞快而又平稳的跳了下去。
“喂!”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白苋死死抓住船沿。
“我这是小船,自己用的那种。”
孟既庭长手长脚,根本施展不开。
仿佛没听到白苋在抗议什么,孟既庭像白苋刚一样,飞快的躺下蜷缩起来,然后顺便把她按在怀里。
“咚咚咚”,白苋听到了男人强而又力的心跳声,同时也嗅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浅淡的气息。
见女孩终于安静了下来,孟既庭拿着毯子给她裹上,“小心感冒。”
“嗯哼。”白苋窝在那里点头。
四周安静了好一会儿,只有潺潺的水流声轻轻扫过船底。
虽然不想打破这种平静,但孟既庭还是不得不开口,“佐罗和安娜……你准备怎么办?”
哪怕是阿克塞尔在的时候,她都没有真正回答过这个问题,好像在刻意回避一样。
白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苦涩一笑,“我觉得,什么也不做才是最好的办法。”
这个回答,可以说是非常的冷血了。然而这确实是白苋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我刚刚发了两条消息出去。”
仿佛是猜到了什么,孟既庭并没有表态,他只是低声问:“然后呢?”
“你知道是谁绑了他们两个么?”
是阿克塞尔的大哥?还是阿克塞尔的二哥?
“两个人都发了,内容是一样的,我懒得猜。”其实想也没用。
白苋抓着自己男朋友衣衫的手收紧,“我告诉他们,不管是谁做的,只要传来安娜和佐罗死亡的消息,我这辈子就跟凶手不死不休。”
“要么对方弄死我,要么我把对方打落到地底下,至于继承权,呵,想都别想!”
没有第二个选择,也容不得有丝毫的退步。
“你就不怕他们恼羞成怒?”听着自己女孩这样放狠话,孟既庭居然觉得……很有安全感。
因为男人离的很近,所以不用刻意感受,白苋就能察觉到他的变化,“你的心跳在加快,额头还冒出了热汗……”
“所以你在激动什么?”
“这种情况下你的荷尔蒙还能大量分泌,孟先生,请问你是变态吗?”
猝不及防被拆穿,孟既庭身体微僵。掩饰性的咳了两声,他赶忙把话题再引回去,“快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还能因为什么,让对方投鼠忌器呗。”白苋深深了叹了一口气。
“更重要的是,我不能示弱。哪怕一点点软弱,被他们看出来之后,就会变成我致命的弱点。”
“我表现的越在意,佐罗和安娜就越危险。”
跟她不一样,佐罗和安娜是地地道道的欧洲人,他们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如果有一天白苋实在是退无可退了,她还能回到华国,因为那里是她的故乡,也因为华国同样留有她的人脉。
但佐罗和安娜就只能在这边发展,白苋如果这次真的成功的被威胁到了,阿克塞尔三人就会像是水蛭一样,不把她吸干就绝对不会罢休。
这些人,绝对会把“无耻”两个字贯彻到底。哪怕这次绑架佐罗和安娜的人把他们给放了,白苋敢肯定,还会有下次,下下次。
至于承诺和所谓的契约精神?别开玩笑了,阿克塞尔他们三个可不是以商人的身份在同自己对话。现在的他们,只是想要下棋,并且试图把她变成棋子的恶棍。
一直到她彻底没有利用价值为止。
所以白苋不想动,不敢动,也不能动。
“你……”孟既庭闻言,嘴唇抿得死紧。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他们就非看好你,你难道就真的那么重要’,对不对?”白苋眼睫微颤。
“那么我的回答是,其实我处于一个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的位置。只要有利益在前,他们任何人都会率先舍弃我。”
“那位确实是老了,无论私人医生传过来的消息是不是真的,他估计也多长时间可以熬了。”
“但这种情况下,阿克塞尔他们三个总要有一个先挑起争斗的。总不可能等那位真的死了,遗嘱和继承权根本就还没有定下来,这也太荒唐了。到时候就算是其中一个人赢了,他们父亲所保留的产业估计也被折腾的七零八落了。”
以白苋对那位的了解,这事儿他绝对做的出来。
“但你从今天就应该看的出来,阿克塞尔他们真的太怂了,三个人谁都不敢先动手,都怕到时候惹那位生气。”
这也是富二代和富一代的差别,底气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所以我会是那个挑起斗争的人,换句话说,他们希望我会是那个挑起斗争的人,反正只要把这摊水搅浑,谁管他动手的是人是狗?”
“别人本事没我的大,所以我现在可能是被寄予厚望了。”
看着天上的星星,白苋撇嘴,“我估计阿克塞尔是这么打算的,跟我再次结盟,然后等和我联手把他那两个哥哥打压的差不多了,如果那位生气,就把我推出去挡刀,说我是因为亲近的人被他两个哥哥给绑了,情绪激动,所以才会蹿腾他对他两个哥哥进行报复,然后顺势洗白自己,说自己也是被蛊惑的。”
“如果那位不生气,他就会顺利成章成为继承人。”
反正怎么都不吃亏。
“阿克塞尔真的是……拿我当傻子吗?”
倏而扭过头,白苋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男朋友瞧,“他这是看不起我的智商?”
“……可能是时间太久,他忘了吧。”人不就是这样么,好了伤疤忘了疼。
两年过去,足够再次调动起阿克塞尔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了。
孟既庭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女朋友的头发,“尽管你分析的都没问题,却还是放心不下佐罗和安娜。”
“当然。”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的大脑提醒我,只要绑架佐罗和安娜的人没有疯,他们就不会有事。”
毕竟阿克塞尔三个人要是可以控制的刀,而不是发疯,会砍伤主人的东西。
不可否认,白苋要是真的跟其中一个不计代价死磕到底,那么那个人也基本上可以退出继承人竞争了。
所以佐罗和安娜暂时是安全的。
“但我真怕万一那个绑架犯急眼了可怎么办?”
阿克塞尔都急的出昏招了,其他两个人估计也够呛能继续忍着。
“那可是大几百亿美元的遗产啊,还不算集团什么的,放我身上我都保持不了一颗平常心。”白苋既想叹气,又有些焦躁。
“现在就只能尽量往后拖拖,等我想出个万全的办法就好了。主要是阿克塞尔动手太快,跟神经病一样,我这边一点准备都没有。”
提起这个,白苋就想一骑士剑捅他身上。
听自己女朋友喋喋不休的骂另外一个男人,孟既庭头枕着左手,右手食指则轻轻的放在她的唇上。
白苋眨巴着眼睛看过去,就只看到了近乎无限的包容。
“这次的事,让我帮你解决吧。”凑到她耳边,孟既庭口中呼出的热气让白苋半张脸都觉得麻麻的。
阿克塞尔兄弟三个,说到底就是欺负白苋无依无靠。恐怕在他们眼中,白苋一直就只是个趁手好用的工具。
一想到这些,孟既庭就觉得怒不可遏。白苋可以不在意,但他不行。
“我答应过你,要做你的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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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补……
98、约见
一周后,法国, 巴黎。
看着高高的铁栅栏, 再看旁边那一颗树, 佐罗眼珠一转, 走过去,像猴子一样“嗖”的一下就窜了上去。
下一秒,他就被黑黢黢的枪口给抵住了头。
“……”
空气瞬间变得凝滞,仿佛是反应过来他是在做什么,一脸凶悍,一看就是狠角色的黑衣保镖大声怒吼:“做什么?”
“滚回去!”
看了看对方的体型,再看对方手中的武器, 为了小命着想, 佐罗讨好一笑, 赶忙缩回了头, “您忙, 您忙。”
看他这么怂, 还一脸猥琐, 保镖冷笑。
真是不知道老板要这两个人做什么, 不就是个做衣服的么,居然单独腾了栋别墅来关押他们。
女的倒是长得挺漂亮,但比起那些封面女郎还是差了很远。男的就更不用说了, 一个枪子过去,恨不能当场吓尿裤子。
虽然都看着没什么用,但无奈老板吩咐, 保镖也只能听命。
看着光秃秃的铁栅栏,再想起老板耳提面命的事情,保镖摸了摸下巴,然后挥手,“来,把这块都给我装上电网!”
论服务的贴心以及成功率,保镖觉得他们是绝对是全法国最专业的。
好几天过去了,刚刚那个小子就没有断过逃跑的念头。要是真的被一个软绵绵的菜鸟给成功了,他们就真的可以以死谢罪了。
这辈子都再没办法在保镖界抬起头。
“电网记得让人带最好的。”想了想,保镖依旧觉得不保险,“记得准备应急电源,顺便看看发电机那边还有没有燃料。”
“……”完整的听了对方的吩咐,佐罗觉得现在的情况可能是他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垂头丧气的回屋,看到跟自己处境相同的同事正百无聊赖的翻看杂志,时不时还点评一下,佐罗一口老血瞬间就堵在了嗓子眼,“你就不知道着急吗?”
因为心中焦躁,佐罗不可避免的提高了声音。
“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安娜把杂志放下,“又被挡回来了吧?”
所以说,着急有用么?
“六天前你把墙挖了个洞,结果他们直接在外面裹了一层钢板。四天前你把厨房烧了,弄响了火警警铃,想趁乱逃走,结果现在他们直接把我们的燃气给掐了,现在你又上树,试图翻越栏杆……”强忍着吐槽的欲望,安娜揉了揉眉心,“相信我,最多等到下午,树就要被砍了。”
虽然被说的有些尴尬,但佐罗原地踱步了好一会儿之后,还是梗着脖子抱怨,“那也总比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强。”
“万一、万一我们运气好逃出去了呢?”
“你死心吧,这是不可能的。”安娜摸起了茶几上的遥控器,“绑架我们的不是一般人。”
这一个星期观察下来,她已经绝了逃跑的心思。
“起码以我们的能量,就算是跑出去了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快被抓回来。”
“那怎么办?”不得不承认,安娜说的对,那些保镖,一看就不普通货色。看他们显露出来的气势,起码跟跟BOSS的保镖是一个级别的。
“也不知道我女朋友怎么样了,好不容易快结婚了,万一她见我失踪太久,反悔了怎么办?”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安娜有点不可思议。
“当然。”提起这个,佐罗就撇嘴,“你是不知道,要找到一个从三观到经济条件都差不多的伴侣有多难。”
所以,所以自己一定一定不能被甩。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安娜耸了耸肩,准备帮自己同事点小忙。
客厅里那么大个摄像头,两人在被关到这里的第一天就看到了。朝天花板一角挥手,紧接着安娜两只手呈喇叭状放在嘴巴旁边,大声喊道:“给我们准备两部手机,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回音还没有彻底落下,佐罗就瞪大了眼睛,“你疯了?!”
本来就已经被绑架了,还问绑匪要东西,她当绑匪是做慈善的吗?
事实证明,还真是。
等其中一个黑脸保镖拿着手提袋进来的时候,佐罗以为对方是来杀人灭口的。深吸了一口气,他想也不想就缩到了沙发下面。
根据电影以及真实事件,这里可能是整个客厅最安全的地方了。
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人,佐罗本能卧倒之后,就开始拉扯自己同事的衣服。然而……他的动作根本没什么效果,安娜可以说是纹丝不动。
就在佐罗以为黑脸保镖会打出一梭子子弹的时候,他头顶传来了镇定的女声。
“谢谢。”
完全没有预料到对方会这么客气,黑脸保镖愣了一下,然后后知后觉的说:“不、不客气。”
这可能是全世界最和谐的绑匪和人质交流的场面了,小心翼翼的探出头,佐罗甚至还看到那个黑脸保镖冲两人微微鞠了个躬。
“你是怎么做到的?”接过袋子,佐罗一脸迷茫。
伸手拿出一个小盒子,安娜若有所思,“看样子,他们还真的没打算要我们的命。”
“怎么说?”佐罗挠头。
“你就没发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遮脸。”安娜脑海里飞快的思索着。
“就是这样才可怕好么?”佐罗翻白眼,“反正我只知道,凡是看过绑匪真面目的人质都死了。”
而且死相特别惨。
“你觉得……”将盒子上面信息粗略浏览一遍,安娜似笑非笑,“绑匪会这么破费,给要死的人准备最新款的手机?”
隐约看到袋子里还有什么东西,安娜挑眉,“哦,还有电话卡。”
对方这好像是,正迫不及待的希望她们对外求助啊。即使是吃顿如佐罗,也觉得现在的情况处处透露着古怪。
“不管了,先打个报警电话试试。”佐罗的想法一向简单粗暴。
然而这边他插上手机卡、刚拨通,那边就被掐断了。
“看样子是行不通。”没想到新手机还被安装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装置。
所以,这些人到底是想让他们跟谁联系呢?
有手机有WiFi,温度适宜,有正宗的法国菜伺候着,过了五天之后,说真的,佐罗还真的不太想离开了,这点从他不再试图逃跑就能看出来。
“啊,颓废啊……”伸了个懒腰,佐罗换了个姿势,重新窝在沙发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免费度假的感觉。”
还是衣食住行全部最高规格,并且花销免费的那种。
安娜抿了口柠檬水,赞同的点头。
……
……
……
见两人过的这么惬意,摄像头另一段的男人忍不住狠狠的咬了咬牙。
阿克塞尔的大哥,也就是巴尔看到这个情形,差点没气出个好歹,“你们就这么由着他们?!”
保镖听到这句责难,心头有着比巴尔还多的愤懑。
如果不是他亲自下了命令,不能伤到这两个人,事情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然而拿着雇主的工资,保镖当然不会真的把这些怨气表达出来,深吸了一口气,他只能把责任都推到轻松惬意的两个人质的身上,“没办法,打又打不得,自从他们发现我拿枪指着他们的头最多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们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安娜还好,佐罗现在简直就是一块滚刀肉,可以说是无法无天。蹬鼻子上脸,什么都敢要。
脸颊狠狠抽动了一下,保镖垂头,“还有一件事……今天他们又提出新的要求了。”
“是什么?”巴尔微微闭上眼睛,敛去暴露出来的情绪,但是偶尔抽搐的手筋还是在宣告着他内心的波涛,“说!”
“就是……佐罗似乎是想把自己女朋友也给接过来。”看样子,对方是彻底把他们当保姆了。
……
“咚”!
先是极致的沉默,紧接着巴尔的手狠狠拍在桌子上,“他做梦!”
不要电视机,说看着不过瘾想换3D投影他忍了。觉得无聊想玩游戏,死活要他建个游戏室他也忍了,想吃米其林三星大厨的做的菜,行,这也可以,那点钱他还不放在眼里。
现在要把女朋友接过来,怎么,这小子是打算扎根在这儿,顺便结个婚生个孩子吗?!
巴尔万万没想到,埃尔维拉的两个助理居然连她的手机号都记不住,并且丝毫没有像她求助的意思。
怎么,在他这里演上离家的孩子自立自强的戏码了吗?
说真的,巴尔还真猜对了一部分。佐罗和安娜还真是下意识的避开了白苋,不想给她添麻烦。
所以,可以说是阴差阳错造成了这个局面。
再好脾气的人被佐罗这么折腾下来都要发过,更何况巴尔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去,把埃尔维拉的电话号码写纸上塞给那两个人。”
剪根巴西雪茄压了压火气,巴尔冷冷道:“要是敢反抗,这回就真的给他们吃点苦头!”
不伤到性命并且能折磨人的办法多了,希望那两个人识趣一点。
“好的巴尔先生。”保镖也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招呼自己的队伍的成员去别墅,在转身的时候,十个人里有八个都露出了狞笑。
就这样,五分钟过去,客厅的大门就被人踹开了。
佐罗正在喝日本进口的神户矿泉水,就是那个连瓶子装饰都是镶嵌水晶的那个,他听到这个动静差点没呛死,“你们……”干嘛?!
这段时间下来,他的警惕心不可避免的下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安娜要比他细心的多,看到这个阵仗就知道情况不妙。
躲在幕后的人,恐怕已经忍无可忍了。
飞快捂住自己同事的嘴,安娜乖巧道:“你们想做什么,我们绝对配合。”
佐罗脸色涨紫,等挣脱安娜,能够自由喘息之后,他也跟着露出笑容,一如当初翻墙时候那样满脸讨好,“对的对的。”
“……”艹,这两个人转弯真快!
保镖们见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至于监控后面的巴尔,他能怎么办,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真是有什么样多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助手,他们怎么就能平安活到现在,而没被人打死呢?
——
另一边。
确认佐罗和安娜都没有事情,也没有被虐待之后,白苋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
“抱歉,他们是冲我来的,是我连累你们了。”
安娜听到这话,想也不想就反驳,“这跟BOSS你有什么关系?”
抓人的是别人,为了让BOSS给他们办事就想出这样的办法,真是不要脸。
在心底狠狠的唾弃了绑匪一番,安娜面上则越发乖顺,“反正不管怎么样,请你快点来救我们吧。”
“好。”白苋轻轻点头。
“我会尽快处理的。”
两分钟后,电话挂断,白苋先是愣了一会儿神,像是在整理思路,片刻后她站起身。
“车子已经在城堡外面了。”在接通电话半分钟之内,管家就已经去做准备了。
弯了弯眉眼,白苋满口夸赞,“谢了,阿弗。”
走到车旁,白苋这边刚要动作,紧接着就被孟既庭给拦住了。
“你就不问问我准备好了没有?”孟既庭挑眉。
“好吧,如果你想的话。”白苋站直,她脸上的笑容隐秘却深刻,“孟先生,你准备好为我遮风挡雨,扫除一切阻碍了么?”
即使是钻石,大概也不会有白苋的眼睛这般耀眼了。
“当然。”打开车门,孟既庭坐在驾驶座上。
白苋见状,也跟着动作,坐到车上,她有些好奇的问:“所以你是要去找巴尔谈判?”
孟氏总裁,这个身份确实够分量。
“那多没意思。”孟既庭侧头,高挺的鼻梁投落下清浅的阴影。
“我们直接找他爸爸。”
咦?
“你认识阿克塞尔三兄弟的父亲?”白苋有些惊讶,她似乎并没有听人提起过啊……
“不认识。”孟既庭摇头。
“不过你说出他的名字,我就能约见到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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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补……
99、该死
如果不是孟既庭猛然提起,白苋都忘了, 其实他是和那位一个级别的人物。
所以说, 习惯真的会让一个人产生错觉。
白苋的神态变得极其轻松, “你说的对, 跟阿克塞尔他们耍有什么意思,我们直接找他爸爸。”
“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也是能够跟那位平等对话的人了。”
想想就非常励志。
“我敢保证,对方要是看到我,肯定会非常惊讶。”白苋眨眼,“当然, 也可能他根本就记不得我是谁。”
不是她谦虚, 是她真没有出名到那个份上。
“所以, 你现在高兴么?”孟既庭一边开车去机场, 一边低声问。
不知道为什么, 白苋突然察觉到了这其中隐藏极深的执拗, “这个问题你好像问了我不止一次, 我想知道, 答案对你很重要么?”
“很重要。”孟既庭勾唇。
解决了一个难题之后,白苋促狭的性子突然冒头,“比我爱不爱你还重要?”
等红绿灯的时候, 孟既庭扭过头来,微不可见的颔首,“对。”
“比你爱不爱我重要。”
并且重要的多。
就在白苋愣神的功夫, 跑车一声轰鸣就窜了出去。车窗外的景象飞快的倒退,让人忍不住有些恍惚。
仅仅过了两秒钟,白苋就反应过来了,“咳……”
不得不承认,在刚刚,她真的有种心动到难以自持的感觉。很陌生,但感觉不差。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关于那位的。”一手撑着下巴,白苋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孟既庭的身上,“这个故事讲完,我就再也没有什么瞒着你了。”
这人对她这么好,白苋当然会积极的做出回应。感情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付出,不然再喜欢一个人,也是会累的。
“你讲,我听着。”孟既庭语气沉稳。
“从前有个男孩,他是唯一的一个继承人,所以整个家族都非常的宠爱他。很快男孩就被宠坏了,无论是青年时期还是别的什么时候,他生活都非常的放浪形骸。
因为不想被管束,加上惊人的经商天赋使得男孩并不需要和门当户对的名媛结婚就可以让家族产业蒸蒸日上,所以他一直都非常自由,也一直都没有结婚。
男孩很快变成了男人,作为一个标准的花花公子,他养了好多个情妇,同时也生下了很多私生子。男人英俊多金,情妇们一开始都是冲着钱去的,但到了最后,她们很多都沦陷在了男人甜蜜的陷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