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勋贵世家中, 几乎无人不知永宁侯夫人出身不高。否则也不至于在承恩伯府, 以承恩伯夫人侄女的身份, 嫁给了永宁侯。
但凡出身官宦或是小富之家, 都不至于如此。
这事讲究心知肚明,问出来便有些失礼。更何况沈惜才救了元哥儿, 那份胆识气魄还有难得的善心,卫国公府自是不会在乎沈惜的出身, 来评判是否值得结交。
沈惜脑海中闪过片刻的犹豫。
杨老太君虽是问了她的身世, 却没有瞧不起她的意思, 反而如自家长辈般温和。比起太夫人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相处, 不知要轻松多少。沈惜并没有任何不快。
只是……沈惜却不能告诉她实话。
她只得说了对外公开的身份, 只说是家中有父母和哥哥,是刘氏的远亲。
杨老太君眼底恍惚掠过一抹遗憾之色, 很快又恢复了和颜悦色同她闲话家常。
沈惜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若是杨老太君知道内情,以沈惜丫鬟的身份,先是攀了承恩伯夫人的亲, 又嫁给永宁侯为嫡妻, 如今已是侯夫人的她,又有什么遗憾呢?
毕竟连永宁侯继室的位置, 都有太后的侄孙女、承恩伯府的嫡女盯着。
不过, 想要永宁侯夫人的位置空出来是不可能的, 她不会给那些人机会。
很快杨老太君便面露倦意,周氏便带着沈惜告辞,带着她去了自己院子里,寻乔漪和元哥儿。
她们两人临出来前,杨老太君还特意吩咐要留沈惜姑嫂用过午饭再走。
沈惜心中微讶,却没有推辞,笑着应了下来。
等到了廊庑下,周氏便笑道:“沈妹妹可真招人疼,祖母才见了你就喜欢得不得了。”
“还不是看了姐姐的面子。”沈惜摇头微笑道:“太夫人是疼爱你这位长孙媳妇,连带着看我也顺眼不少。”
沈惜倒不全然是谦虚,以卫国公府的身份,没必要刻意去讨好谁。杨老太君心疼元哥儿,自然有些好感分到她身上。她还没自大到觉得光凭自己一张脸就能讨谁喜欢。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去了周氏的景春院,却没看到杨老太君站在窗边,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半晌她喃喃的道:“偏生和馨姐儿一般,都生了双杏眼。”
齐家的孩子们多是细长眉眼,只有她的馨姐儿,随了外祖母,生了双圆圆的杏眼,甚是可爱。又因她年纪最小,在家里是最受宠的。
服侍在一旁的卫国公夫人,听罢却是心头一震。
杨老太君说的馨姐儿,本该是卫国公最小的妹妹。只是在十一岁时就被人所害,婆母受了极大的打击,始终不肯相信送回来的那具尸首就是她的女儿。
当时卫国公夫人陈氏还没进门,同齐馨也只见过寥寥数面。听说了这件事,也很是伤心了一阵。
怪不得婆母见了沈惜有些反常,原是瞧着沈惜和小姑子有几分相似。
沈惜也算是阴差阳错,投了自己婆母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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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卫国公府用过了午饭,沈惜和乔漪才回了永宁侯府。
马车才在二门前停下,只见赵嬷嬷匆匆过来,对沈惜道:“大奶奶,承恩伯夫人来了。正由乔三夫人陪着,等着您回来呢。”
刘氏过来做什么?
沈惜微微蹙眉,虽然她不喜刘氏,却又不能不见。“我先回去换身衣裳。”
“阿漪你先回屋子罢。”沈惜一面走,一面的对乔漪道:“你不必过去了。”
还没等乔漪说话,只见乔三夫人陪着刘氏,正往荣宁堂这边走来,四人竟在荣宁堂门前碰上了。
沈惜不由挑眉。
刘氏也太迫不及待了罢?难道还怕她不见不成?听到她回来的消息,便急匆匆的赶过来。哪里还有之前摆长辈的谱儿、端架子的模样?
“三夫人、姑母。”沈惜纵是对两人都不满,却是礼数不错的上前见礼。
听沈惜的称呼还没改过来,乔三夫人脸上不由有些讪讪的。只是想起太夫人的耳提面命,断不可再得罪沈惜,只得强撑着笑了笑。
刘氏心中却是有了几分警惕,原先沈惜对乔三夫人的话也是推崇备至,一口一个“三婶”叫的亲。
如今骤然改了口,明显是对乔三夫人不满。可乔三夫人竟没有任何表示,还摆出一副笑脸来,简直太奇怪了!
她等了沈惜快半日的功夫,沈惜才姗姗来迟,刘氏心中存了几分不快,见状却没敢发泄出来。
其实是她失了礼数,上门前都未曾说一声。
只是刘氏没想到,沈惜竟也会有出门交际的时候。原先的沈惜,可融入不进京中勋贵的圈子里,更别提上门做客。离开永宁侯府,她唯一的去处便只剩了承恩伯府。
等到她今天到了才得知,沈惜竟是受邀去了卫国公府。
京中顶级的勋贵世家,资历甚至比永宁侯府还要更长久些。
还不是那日沈惜走了狗屎运,胡乱鼓弄了几下,就把元哥儿给救了过来。卫国公府自然是感激涕零,就连辅国公府也是感激不尽。
若是元哥儿真的在辅国公府出事,恐怕两家的亲家都要变冤家了。
“惜娘,你怎么能跟乔三夫人那样说话?”既是把刘氏送过来,乔三夫人识趣的走了,刘氏随着沈惜进了荣宁堂,沈惜也让乔漪先回去,刘氏才道:“到底是你的长辈,不尊敬些的话,别人只会说你做了侯夫人就轻狂起来,于你的名声无益。”
沈惜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
表面上刘氏是在帮乔三夫人说话,实则是敲打自己对她的态度。
“姑母今日过来,是所为何事?”沈惜让冬梅上了茶,神色淡淡的道。
见沈惜不肯搭话,刘氏也没办法。她只得叹了口气道:“我原是为你好,你若是不领情,我也没办法。”
这些废话沈惜一概不想理会。
刘氏耐着性子道:“过来瞧瞧你身子好些了没。”
“劳烦姑母惦记,侄女没有大碍。”刘氏问什么,她答什么,别的话不肯多说半句。
刘氏今日过来,确实有敲打沈惜的意思。只是见了沈惜对乔三夫人的态度后,便想着不能硬来,只能从试图软化沈惜,听自己的话。
她给沈惜使了眼色,示意让服侍的人都退下,她有话说。
“你们先下去罢。”沈惜摆了摆手,她很好奇,刘氏到底还能跟她说出什么话来。
等到屋里没了人,刘氏方才道:“听说方家的人回来了?”
方则栋夫妇回来的事虽然低调,却不算是秘密。刘氏能知道也是在正常。
沈惜点了头。
“是方家的大舅爷、舅太太,带着两个女儿过来了么?”刘氏向沈惜确认道。
沈惜一时间还真没弄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继续点头。
“惜娘,不是姑母捡着你不爱听的说,你可得上心了。”刘氏见沈惜一副懵懂的样子,忙压低了声音,“你可知道他们单带了女儿上京是何意?”
“要知道,方家如今虽然还富贵,可这仕途上,却是止步不前。”刘氏本还觉得沈惜聪明了些,谁知还是一样糊涂。“你想想,为什么没把两个哥儿带过来?只带了女儿?”
沈惜原先还糊涂着,听刘氏这么说,登时有了几分明白。
“你到底年轻些,没经历,少不得姑母帮你操心。依我看,方家就是打得把女儿嫁进永宁侯府的主意!哪怕是个妾,那也是贵妾!若是再生下一儿半女,可就把你给越过去了。”
刘氏见沈惜没有说话,似乎认真思考的模样,自觉她把话给听了进去。
“你是个性子柔的,那表哥表妹的,本就比你亲近一层。若是方家那表妹挑唆着侯爷寻个理由,逼你让出正妻的位置——”
刘氏越说越带劲儿,仿佛沈惜已经沦落到被休弃的境地。她火急火燎的道:“到时候你如何自处?”
沈惜听完,沉默了片刻,或者说她忍了一会儿没忍住,笑出了声。
“姑母,我觉得您多虑了。”沈惜笑眯眯的道:“我觉得侯爷不会这么做,方家也不会。若是侯爷真有心思,当初就娶方家的姑娘了,人家是亲上加亲,一早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纵然是我死了,到底我抢前一步,占了永宁侯原配嫡妻的位置。”沈惜粲然一笑,柔声道:“后头的永宁侯夫人,在我的牌位前,全要执妾礼。您当谁家姑娘都稀罕呢?”
刘氏听罢,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柔娘一心想嫁给永宁侯,却被她说的如此不堪。可是自己又不能说什么,毕竟沈惜没有指名道姓——
“罢了罢了,你主意也大了,我的话你也听不进去了。”刘氏怒气冲冲的撂下一句话,便要走。
还想着要挑拨她和乔湛外家的关系?不好意思,那是不可能的。
“别以为如今你有两分颜色,仗着侯爷宠爱你,就无所顾忌。”刘氏到底还是没舍得摔帘子就走,就差直接说沈惜以色侍人了。
沈惜却是一点儿都不生气,她笑容愈发灿烂。“是呀,如今越过越好,我才知道有侯爷的宠爱,比什么端庄持重的做侯夫人,要舒坦的多、悠闲的多。”
“既是能舒舒服服的享受,为什么我要费力不讨好?”
刘氏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她定了定神,对沈惜道:“惜娘,你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谁给的。”还不待沈惜再噎她一句,刘氏又道:“你爹娘甚是想念你,不日就要进京的。”
沈惜撇了撇嘴,他们想不想她,还不是看刘氏一句话?
“那就希望侯爷是真的宠爱你,对你的家人……能爱屋及乌才是。”
刘氏说完,唇角微微翘起,眼底却是没有半分笑意。
第61章 教训
沈惜在心中冷笑一声, 对这家人半点好印象都没有。沈德满做了刘氏的陪房,本是好差事,可他染上了赌, 欠债越来越多, 也被刘氏不喜。
原主本是他们买来做小丫鬟的, 只是她愈发出落得好了, 便起认了女儿。预备等沈惜长大后,卖个好价钱, 好给儿子娶亲用,自己也落些嚼用。
谁知沈惜先一步被刘氏挑中了, 进了承恩伯府服侍。当时沈家夫妻两个早就盘算好了, 沈惜若是能给刘氏的儿子, 不拘哪个做妾, 以后便不用再发愁生计。
未曾想到, 沈惜一步登天,稀里糊涂的竟成了永宁侯夫人。
沈德满还没来得及抖威风, 便被承恩伯府的人看管起来,送到了远离京城的庄子上拘着。刘氏之所以这么做,一则怕他闹出事来自己脸上无光;二则沈惜是个懦弱心软的, 用家人也能威胁她一二。
思及此, 沈惜笑了笑,微微扬起下巴。
“我叫您一声姑母, 我的爹娘也是您的亲戚。”她轻描淡写道:“若是他们真的做了什么不妥的事, 您也脱不开干系罢?”
刘氏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
沈惜如今真是愈发出息了, 竟敢反过来威胁她?
“惜娘,姑母劝你一句。这人呐,断不可忘了根本。”刘氏自觉沈惜这些日受宠,已是不知自己的斤两。她安心等着杀杀沈惜的锐气,便没争得这一时口舌之快。
沈惜一派坦然。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刘氏想控制她?她还想替原主报了旧仇。
“姑母放心,如今我的‘根本’是什么,我清楚着呢。”沈惜眸中闪过一抹暗芒,语气却愈发温柔。
刘氏冷哼一声,没有多言,很快便走了。
送走了她,沈惜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也不怪原主生成这幅懦弱的性子,先是没了爹,很快又没了娘,被卖进沈德满的家中,更是吃足了苦头。刻薄的养母,嗜赌的养父,动辄打骂她,还有对她不怀好意的哥哥——
“嫂子,你没事罢?”乔漪的话打算了沈惜的思绪。
她担心沈惜,刘氏才走,她得到消息后,便匆匆从东跨院赶过来。
沈惜忙笑着摇了摇头。
“你哥哥已经答应了,过两日咱们去街上逛逛。”沈惜见她皱着一张小脸儿,许诺道:“再叫上阿姣妹妹,她那活泼的性子,被拘在院子里恐怕也憋坏了。”
乔漪倒是好三言两语的哄过去,等到晚上乔湛回来,可没那么好糊弄了。
三人用过了晚饭,乔漪仍是早早的回了东跨院,乔湛牵着沈惜回了屋子。
兰香照例端来了汤药,一旁的白瓷碟子上摆着两块蜜饯。如今她吃这些都是有数的,沈惜都是在喝药前先吃上一块儿,捏着鼻子灌完药,再吃一块儿。
喝完了药后,沈惜觉得有些倦意,便先去了净房洗漱。
“好在是最后一副药了,我记得大奶奶以前喝药没有这么难呀。”兰香端着托盘出去,对一旁的兰草嘀咕了一声。
冬梅和腊梅在净房服侍沈惜沐浴。
如今入夜也凉了些,她们特意多备些了热水。沈惜舒服的泡在浴桶中,不肯起来。两人知道沈惜今日劳累,便多由着她泡了会儿,又放了玫瑰香露,撒了花瓣进去。
泡完澡,沈惜把寝衣一丝不苟的系好,才披上斗篷走了出来。
她一早便让兰香等人把那些薄纱的寝衣全都给收了起来,只留下了样式最保守、穿的最严实的寝衣。
被热水蒸得小脸儿红扑扑的沈惜,浑身热气腾腾、香喷喷的回到了里屋。
乔湛已经收拾妥当,换好了亵衣,拿着本书在床上等她。
如今沈惜已经习惯了乔湛睡在外面,她动作娴熟的从乔湛身上“爬”过去,盖上被子,一脸满足的躺好。
果然还是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最舒服。
“今日,承恩伯夫人过来了?”丫鬟们端着灯离开,照旧只留了远处的宫灯,乔湛忍不住问道。
沈惜点了点头,不用他细问,便把今日的事都讲了,说到他的表妹时,沈惜只是隐晦的提了两句。
“我说,‘就是我死了,后头的永宁侯夫人也得在我的牌位前执妾礼’。您不知道,她当时脸上都快青了。”
她正讲在兴头上,全然没注意,一旁的乔湛的脸色也愈来愈难看。
“哼,这下她没话说了罢?”沈惜不无得意。
可她没有等来想象中的夸奖。
“惜惜。”乔湛虽然唤了她的小名,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沈惜抬眼去看时,只见他的墨眸中,亦是一片乌沉沉的暗色。
“为什么要这么说?”
沈惜愣了片刻。
她分明觉察出乔湛生气了,却一时没想到乔湛因何生气。
“侯、侯爷?”沈惜漂亮的圆眼睛中闪过一抹惊慌不安之色,她怯生生的想去拉乔湛的衣袖,却被乔湛翻身压在身下。
乔湛周围环绕着低气压,眸中竟隐隐带了严厉的感觉。
明明两人的距离很近,只要乔湛肯低下头,便能吻到她的唇瓣——
“你为什么咒自己死?”乔湛喑哑艰涩的开口,手掌紧紧的攥成拳头,才能忍住不把她紧紧的嵌在自己怀中。
沈惜这才恍然。
她当时确实一时口快,也是为了气刘氏,便口不择言说了那样的话。
也不怪乔湛生气。
“侯爷,我就说随口一说,没过脑子。”沈惜暗中懊恼自己得意忘形,伤了乔湛的心。她小心翼翼的道:“侯爷,您别生气。”
乔湛闭了闭眼,猛地睁开后,低下头,以一种凶狠的姿势,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小坏蛋,不知道她对自己有多重要么?还敢说那样的话?
骤然被夺取的所有呼吸、还被人紧紧抱住的沈惜不由挣扎起来,却被乔湛的手臂箍得更紧。
他一手扣住沈惜的纤细的腰肢,一手便顺着寝衣的领子,一路探了进去。
沈惜从净房出来前把盘扣都扣得严严实实,此时乔湛却是没耐心一个个解开,干脆手上用了巧劲儿,珍珠做的扣子顿时崩开,有的散落到床上,有的甚至掉到了地上。
她很快没空去管珍珠都掉到了何处,只顾得上低低的惊呼一声。
乔湛只给了她片刻喘息的机会,他肖想已久、视若珍宝的人,竟会随口说出轻贱自己生命的话来。
他这次非得让她长点教训不可。
“侯、侯爷——”沈惜预感到乔湛要做什么,她在他的怀中不安的轻颤着,双手却是没有推开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没有力气,还是并不想。
“惜惜,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么?”沈惜的领口已经被撕破,正方便了乔湛的动作。他略显粗粝的手掌从她脖颈间一路向下,划过她胸前两团柔软的半丘间。
乔湛动作灵巧的解了沈惜的肚兜。
他低下头,牙齿在她精巧的锁骨上轻轻撕咬,却并不用力,沈惜眼中立刻便见了雾气。
“我、我不是故意的。”沈惜在他怀中动也动不了,声音又轻又细,仿若婉转求欢的呻-吟。
认错良好一向是沈惜自诩的美德,可这一次却是没让乔湛满意。
大手“蹂-躏”着她胸前那两团丰盈柔软的半丘,舒服的触感让乔湛差点忘了是要惩罚沈惜。
沈惜长而卷翘的睫毛颤抖个不停。
乔湛动作很快的把沈惜寝衣给剥了个干净,白皙柔软的胴体便在他面前展露无遗。
精巧纤细的锁骨,丰盈的半丘,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每一次都令他着迷,她茫茫然的睁眼看着他,明明是妖娆妩媚的容貌,眼神却是纯真又无辜。
泛红的眼角,可怜兮兮的样子,只想让人狠狠的欺负她。
“侯爷,我冷。”
乔湛只感觉到胸中有一团火被彻底点燃。
他一手圈着沈惜,一手飞快的解开了自己的亵衣扔到了床边。
两人间再无一丝阻碍。
“如此,还冷不冷?”乔湛紧紧贴着沈惜,男子强健有力的胸膛、矫健的臂膀,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又有什么暖得过体温?
他的肌肤虽远不及她的柔嫩白皙,却也是光滑细腻的触感。
沈惜顿时脸色飞红,她只是不想被乔湛扒光,以这样一幅赤-裸的姿态面对他。谁知道乔侯爷干脆自己也脱了,抱着自己取暖……
男子炙热的气息就喷在她的耳边。
“惜惜,还冷吗?”
沈惜被迫仰头看着他,眸中波光潋滟,唇瓣上亦是一片水色。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我们做些不冷的事。”乔湛眸色渐深,掌心分外灼热,没了衣料的阻隔,他揽住沈惜腰肢的手掌,热得烫人。
烫人的地方可不止一处。
她分明感觉到,那处又热又硬的物件儿,正杵在她身前。沈惜鸵鸟似的,把头埋在乔湛怀中。
不期然,她听到胸膛震动的声音。
乔湛闷闷的笑了,却又不敢大声,怕她更害羞。
到底还是怕弄伤沈惜,乔湛动作轻柔的分开她的双腿,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身上。
只是他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一路探到了幽径的入口之处。
沈惜只感觉到自己被乔湛托着臀间抬起,她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抓住了乔湛的后背,双腿不自觉的攀到了他的身上。
算算日子,乔湛已经许久没有碰过她,如今终于能吃到嘴里,自是有些迫不及待。
只是乔湛念着沈惜许久没做过,从床头的暗格中拿出一个圆形的白玉盒子。
沈惜已经分不出精力去想这盒子的来处,她觉得自己被乔湛弄得快要哭出来了。
他的手指试探着进入了花-径。
沈惜吃痛,不由声音细细哭出了声,如同幼猫一般。
乔湛柔声哄着他,手中的动作却没停,想让她尽快的放松下来。
“侯、侯爷。”沈惜被弄得浑身感觉酥酥麻麻,软成了一滩春水。她迷茫的睁着眼,见乔湛忍得辛苦,额上已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忍着难为情,小声的道:“可、可以了。”
媳妇的主动邀请简直是最烈的催-情剂。
乔侯爷提枪上阵,一如他的作风,稳准的楔进了她的花-径中。
沈惜没忍住尖叫一声,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她带了哭腔,听起来却更像是娇喘呻-吟。“乔湛!慢、慢点好不好?”
好疼啊!
乔湛一面怜惜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珠,一面真的放慢了动作。
炙热如烙铁的部位缓慢的摩擦过她的花-径,沈惜难耐的蜷缩起脚趾,被折磨的感觉却更强烈了。
“难受。”沈惜不得不两眼泪汪汪的小小声道:“要、要不,还是快些罢?”
“小娇气包。”乔湛一贯冷淡沉稳的声音中带了些暧昧的笑意,他看着沈惜,故作为难的道:“到底是让我快些,还是慢些?”
第62章 努力
他的话音未落, 沈惜的面颊顿时像煮熟的虾子一般,红透了。
这、这话也能是问出口的吗?
沈惜早就没了力气,只能“恶狠狠”的用目光表达自己的情绪, 殊不知落在乔湛眼中, 简直有点欲迎还拒的撒娇意味。
她娇娇媚媚的一眼望过来, 乔湛也有点儿把持不住。
“惜惜, 那我就快一点?”
乔侯爷说到做到,沈惜还没从他慢条斯理带来的“折磨”中缓过劲儿来, 便感觉到自己被拦腰抱起,再度紧紧的贴上他坚硬的胸膛。
沈惜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而摆动, 纤细修长的脖颈被迫向后仰去。
似乎这次他进入的更深, 被撑满的感觉, 实在有些超过了。
欢愉和痛苦交织在一起, 沈惜再也忍不住, 洁白的贝齿间到底还是泄出一丝浅浅的呻-吟。她觉得难为情,很快便咬紧下唇, 不让那羞人的声音发出来。
乔湛自是把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
他低下头,用舌头轻柔却不容拒绝撬开她的贝齿,加深了这个吻。
沈惜被他半抱着, 找不到着力点, 纤细的手指也只能继续用力抓着他的后背,生怕一不小心会掉下去。
“乔、乔湛, 我、我难受!”沈惜有些受不住了, 他的那物什儿又急又快的顶在她的花-心上, 丝毫没有疲倦的迹象。她开口后才察觉,自己的声音竟变得沙哑。
刚刚她可是哭了好一会儿。
乔湛的呼吸已是又粗又重,到底心疼她,用力的□□了几下后,便给了她痛快。
一股热流顿时涌入她的花-径中。
乔湛没有急着抽出去,就着这个姿势,低声哄着哭红了眼的沈惜,他的声音缠绵又温柔:“惜惜,咱们要个孩子罢。”
原本沈惜不舒服的扭动着身子,听了他的话,却是不由停下了动作。
孩子。
她的目光下意识的飘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不远处宫灯柔和的光芒照了进来,沈惜已觉得被抽干了全部的力气,看东西也迷茫起来。她才露出些想要点头的意思,乔湛便以露出激动之色。
能让沉稳成熟他这么开心,沈惜内心一片柔软的想着,有个孩子,他们就是个完整的家了。
是以她乖乖的忍了一会儿没动。
“侯爷,我想去沐浴。”沈惜难耐的动了动,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这时候也差不多了罢?
乔湛依言退了出来。
沈惜早就浑身酸软,干脆的伸出手环住乔湛的脖子,要他帮忙把她带起来,好去净房沐浴。
殊不知乔湛趁势托住她的后背,沈惜这才感觉到,那刚刚才释放过的物什儿竟又变得又热又烫,再度硬邦邦的顶在她的花-径入口。
沈惜被吓着了。
“惜惜,你不会觉得这一次就完了罢?”乔湛不满媳妇质疑他的能力,这回以一种凶狠的姿态顶了进去。就着方才的润滑,这次进去便容易了很多。
“啊、啊?”沈惜唇齿间更多细碎的□□漏了出来,胳膊、腿、腰……没有一处是不酸软的。“可、可是方才已经很久了——”
被媳妇肯定了的乔侯爷更加努力。
“惜惜,我还可以更久些。”乔湛张口咬住她小巧的耳垂,炙热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我不努力些,咱们的孩子从哪儿来呢?”
沈惜有些欲哭无泪。
若是任由乔湛这么放肆下去,她会很快就怀上罢?
不知道又被乔湛折腾了几次,沈惜已经记不清了。见她实在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乔湛才一脸意犹未尽的放过了她。
沈惜眼睛哭红了,嗓子也哑了,浑身酸软的躺在床上,任由乔湛一面帮她穿上了寝衣,一面顺带吃些豆腐。
这会儿沈惜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