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行宫回来后,姜长义最宠爱的偏房,就出了问题。先是姜姀被送到了静水庵、胡姨娘被夺去了诰命。接着便因为姜知瑞治下不力,京畿营副统领的位置也丢了。
这其中周承珏功不可没。
等到前来贺寿的藩王家眷们离京之后,周承珏把他搜集到的所有证据,都呈到了周钧禹面前。
周钧禹勃然大怒。当即把周承轩、姜知瑞叫过来对质。
只是哪怕找到了炸药的残骸、对得上是从演武场偷来的,做这件事的人也只是姜知瑞麾下一个不起眼的小兵,若是硬要联系到姜知瑞、周承轩身上,便有些牵强。
更何况炸山这件事,若说是周承轩的意思,实在有些蹊跷。一来炸药的量不够,本意不可能是要炸山、或是置宫中女眷于死地。二来,安贵妃也在其中,犯不着为了害谁,竟让安贵妃也涉险,这简直得不偿失。
周承轩和姜知瑞都辩解说不知情,并没有指使此事。
两人的辩解不无道理,是以周钧禹虽有些怀疑,却并没有真的算到周承轩身上。然而姜知瑞便没有这样的好运气,被降了官职、罚了俸银,手中的权力也被削弱了不少。
安远侯姜长义本已奏请皇上,立姜知瑞为世子。如此一来,便暂时搁置下来。
太子选侍受了伤,周钧禹自然要补偿东宫,除了赏赐了许多珍奇古玩和补品,还表示阿娆无论生下男女,都晋为才人。
周承珏得了太子指点,没有揪住此事不放,反而大度的替周承轩说话,让周钧禹对他改观了不少。年关下的祭祀等事务,协助太子的皇子,变成了周承珏。
而后宫中,虽是仍以安贵妃为首、王皇后退了一射之地,可皇上新宠的宁贵人,因有孕被晋为嫔,一时安贵妃的盛宠风头,被她分去不少。
安贵妃母子看起来虽是并没有被撼动,而宁嫔身边也开始多了奉承的人。
先是三皇子栽了一次跟头,之后又是六皇子被牵连,唯有太子没有受到任何实质上的影响,手中实权也在增加。不免有人怀疑,从背后推动这一切的人到底是谁。
周钧禹亦是如此,可他没有证据,反而要对太子多加安抚。
眼见形势变化,姜长义也动了心思。他原本以为六皇子继承皇位的可能性最大,才愈发纵着胡氏母子。如今见太子地位牢固,再加上姜知瑞被皇上申斥时,六皇子并没有出手相助,眼看着姜知瑞失了圣心。左右长女已经成了太子妃,不如与东宫也交好,往后也好多一条退路。
故此姜长义想让陈氏认阿娆为干女儿,卖东宫一个人情。
“娘娘,您看还回信么?”知道始末的珊瑚亦是觉得姜长义吃相难看,只是不好明说。
姜妙勾唇冷冷一笑,道:“不必了。把这封信给我娘送回去,让她斟酌着办,她自会敲打胡氏和侯爷。还有,阿娆的身份让娘别着急,我会想办法的。”
就算姜妙想给阿娆体面的身份,也不会在此时称了姜长义的心意。
珊瑚答应着去了,姜妙本来要看给各府送去的礼单,被这封信搅得没了心情。她面色微沉,眼中的嘲讽始终没有褪去。
正在姜妙出神时,忽然听到通传声,说是柔选侍到了。
姜妙闻言忙飞快的调整了神色,怕阿娆看出端倪来。
在太子上朝之后,阿娆带着芳芷和结香照旧到了太子处妃。不过今日才进门,她便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
太子妃仿佛有些不高兴。
“妾身见过娘娘。”阿娆察言观色,见太子妃似是不愿让自己瞧出她的不快,识趣的没有多问,笑盈盈的给太子妃行礼。
美人儿笑起来格外甜,哪怕是阿娆有了身孕,仍不失少女娇俏的感觉。害喜的症状好了后,阿娆巴掌大的小脸儿总算丰润了些,白皙粉嫩的肌肤吹弹可破,让人瞧着就喜欢。
姜妙见了,神色到底缓了缓。
“过来坐罢。”她招了招手,让阿娆在自己身边坐下。
站着的时候不显眼,当阿娆脱了大氅坐下时,便能明显的看到她的小腹已经有了圆润的弧度。
阿娆的产期是明年五月底,到了那时候,自己应该还会在罢。
姜妙想起仍旧没有秦铮的消息,虽是心中焦急,面上却没有透出来。她含笑问起了阿娆睡得可好、早饭用得如何等等,打起精神给阿娆讲起了京中世家的情况。
可阿娆没有错过她眸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因着两件事,姜妙情绪始终不高,正巧太子今日回来得早,来接阿娆回宜芝院。阿娆没有像往日一样粘着太子妃,而是乖乖跟太子回来了。
“殿下,世子、秦世子、靖北侯他们还是没有消息么?”才回到宜芝院,阿娆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妾身看娘娘面上似有些伤感之色,妾身左思右想,只能是同他们有关。”
周承庭颔首,神色间也透着一抹困惑和无奈。
那日帮自己的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寻不着踪迹。周承庭怀疑他已经离开京城,甚是还去威远侯府试探过,也没有秦铮的消息。
若是秦铮还活着且到了京中,没道理不和家里联系。
“殿下,妾身问过魏大姑娘,听说威远侯府已经立了世子。”阿娆是“死”过一次的人,她明白每个人都有比自己性命还珍视、忠实的东西,会让一个人甘愿“死去”。
周承庭慢慢的皱起了眉,道:“你的意思是,秦铮不回来,是不想引起侯府的世子之争?”
秦铮是威远侯嫡长子,他还有个嫡亲的弟弟,被封了世子。
“妾身只觉得这可能是缘故之一。”阿娆轻声道:“还有就是,知道您和娘娘是假夫妻的人,算上妾身只有六人。秦世子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娘娘已经找到了自己最好的归宿?”
周承庭听罢,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你说得有理。不过秦铮离开,一定还有别的缘故。”周承庭已经默认秦铮还活着,他沉吟片刻,道:“秦铮出现的时候,正好是孤着手调查定北侯贪腐军饷案。而定北侯带兵驻扎的地方,就是在西北。”
这件案子最终调查的结果,落实了楼晖确实贪了十万两银子,只是并没有查出证据他与陈清随率领的中路全军覆没一事有关联,只得以贪腐定罪。
因临近年下,楼晖暂且被押入狱中等候皇上发落。
大概这就是皇上开始就预料到自己能查到的——周承庭顺着周钧禹安排的调查思路,再多的内情自己也接触不到。
周承庭也明白了周钧禹让自己调查的用意,一是因为王皇后、周承珏的事安抚他,给他一个展示自己贤明的机会;二是让他自己调查后,放下对四年前那场战事的疑心。
毕竟在那场战事中折损的,都是旗帜鲜明的太-子-党。
他身在京中,毕竟有所局限,派人去调查当年的事,也不能完全清楚。
难不成,秦铮得知了他的困境,特意回去帮他寻找新的证据?
周承庭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
“孤的小阿娆真聪明。”周承庭微微笑道:“倒是你提醒了孤。”
阿娆并不居功,小脸儿垮了下来,叹道:“妾身不想娘娘伤心。”
她希望娘娘像以前一样,眼角眉梢都是明媚张扬的笑意。
周承庭还没来得及安慰阿娆,只见她突然捂住了小腹,脸色也变了。
“阿娆,你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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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周承庭本想立刻就宣太医来给阿娆诊脉,阿娆从进了东宫后便七灾八难的, 他实在承担不起任何闪失。
阿娆却摇了摇头, 神色有些古怪,似乎并不全然是疼痛。她有些不确信的道:“殿下, 里面好像动了一下。”
在回东宫前, 陈氏给她讲了许多该注意的事情,诸如什么月份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记得四个月左右, 就可以感觉到胎动。算算日子她也差不多了, 却从来没有过。
周承庭亦是向太医请教过不少, 听了阿娆的话, 也顿时想到了胎动。他忙把阿娆扶着到了大迎枕上半靠着躺好,从侧面看去,阿娆的小腹隆起得更明显了一些。
哪怕是素来稳重的太子殿下,也想每个头一回做父亲的普通人似的,目露激动之色,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覆在阿娆的小腹上,却没有感到任何动静。
阿娆也屏声敛息,可这儿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动静。她甚至也有些怀疑,别是自己的错觉罢?
“还是请太医来瞧瞧罢。”周承庭不放心, 生怕有别的闪失,仍是让人请了太医来。
太医诊脉的结果是阿娆和腹中的胎儿一切都好,如今阿娆四个月身孕,有胎动属于正常现象。周承庭这才松了口气,亲自把太医送出了东宫。
“殿下, 您也太大惊小怪了。”阿娆红着脸,嗔道:“这韩太医,一个月里往东宫跑了四五趟。若是被人知道,定然觉得妾身娇气了。”
周承庭挑眉,道:“哦?某人不娇气?下回不喜欢的菜全自己吃了,别让孤帮着挑出来。”
他的话音未落,阿娆就要上前起身捂他的嘴。
自从得知有孕后,阿娆害喜持续了很长一段时日,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可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她还是得吃。她被孕吐折磨得心烦,对着太子妃不好意思表露出来,回了宜芝院后便朝着太子使小性子。
诸如她觉得某种菜闻不得味儿,就非要周承庭都挑出来才肯动筷子。到底是某一种菜,并不固定,全看阿娆的心情和胃。
“自己做的事都忘了?”太子殿下记性特别好,他捉住了阿娆的手,道:“就知道跟孤使小性子,还是这么笨。”
竟敢说她笨?阿娆也知道自己这些日子被太子惯坏了,可这时候是断断不能怂的。
只是还没等她发挥,太子便在她唇上夺去了一个吻,并且渐渐加深,直到阿娆几乎喘不过气,才放开了他。“捂嘴是不管用的,这样才管用。”
阿娆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主动撑着身子靠近了太子。
就当周承庭以为她学以致用时,却仿佛听到了磨牙的声音。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只见阿娆“嗷呜”一口,就啃在了他的下巴上。
周承庭哭笑不得的求饶,承诺晚膳时帮她把鸡丝粥里面的鸡丝全挑出来,阿娆才松了口。
见阿娆得意洋洋的笑模样,周承庭虚点了她两下,心中却也是松快的。先前在他面前拘谨小心的阿娆,到如今会撒娇、会闹,整个人都鲜活多了,也更让他疼到心坎儿里。
太子殿下一言九鼎,等到晚膳时果然把鸡丝挑出了大半。至于剩下的那些——阿娆看着太子饿着肚子,还在帮自己挑,顿时觉得很是过意不去,自己乖乖都喝了。
阿娆有孕后感觉自己最大的变化便是容易乏累,才吃过饭就想睡。周承庭怕她积食,哄着她起来散了会儿步,两人才一同就寝了。
柔软的丝质寝衣已经被隆起的小腹顶出了一个温润的弧度,周承庭有意无意时盯着阿娆的肚子,等着什么时候孩子再动一下。
虽然他没说,阿娆也知道他的心思,故此也在心中默念,宝宝再动一动罢,你爹爹等着呢。
原本在阿娆有孕初期,周承庭怕压到她的肚子,两个人分开睡的。可是阿娆早就习惯了在太子怀中睡,纵然房中烧着地龙,被子也是又暖和又轻的,可阿娆夜里总是手脚冰凉的往太子怀中钻。
过了没几日,太子心疼阿娆,两人便又睡在了一起。
两人躺好后,阿娆把手覆在小腹上,也没什么睡意,就想等着孩子再动一下。不知母子间是否已经有了感应,阿娆忽然感觉腹中的胎儿又动了一下,这次的动静比晌午时更大些。
阿娆抓起太子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她在心中继续默念,宝宝快给你爹爹动一下。
许是孩子听到了她的话,竟真的动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太子的声音竟有几分不稳,“阿娆,他动了!”
***
安远侯府。
陈氏收到姜妙送来的信时,当即就满脸怒色,把信重重的拍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平日里有好处,姜长义从来想不到正房。明知姜妙已经嫁给了太子,却偏生纵着姜知瑞同六皇子走近,还让姜姀往安贵妃身边凑,摆明了是要站在六皇子这边。
如今眼见六皇子势弱,这才想着要首鼠两端——
姜长义想要立姜知瑞为世子的事被皇上驳回了,皇上却也没有把话说绝,只说暂缓商议此事。
胡氏的女儿被送走、自己又被夺了诰命,镇日里哭哭啼啼的,只怕是姜长义再怜惜她心中也有了些厌烦。可姜知瑞是庶子中最出息的一个,哪怕是看姜知瑞的面子,他也要给胡氏几分体面。
“我让你娘寻的人可找好了?”缓了片刻,陈氏方才对一旁的大丫鬟莲青道。
莲青是陈氏陪房的小女儿,已在陈氏身边服侍了六年,深得陈氏的信任。莲青闻言,忙回道:“我娘已经找了两个,俱是色艺双绝。正等您的话,随时都能把人送来。”
“你让人回去送信,即刻带人来见我。再任由那边胡闹下去,没得带累了阿妙。”陈氏眸中闪过一抹轻蔑之色,道:“平日里懒得料理她们,竟就愈发轻狂起来。”
一时莲青答应着去了,只剩下陈氏手中捏着信,反复展开了两次,复又揉做一团。
她对姜长义夫妻情分早就没了,她所出的嫡长子已经封了世子,姜长义爱宠着哪一房小妾,她并不关心,总之都越不过她去。她只愿儿女平安喜乐,此生已经别无所求。
在姜知越殉国后,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且她占着嫡母的名分,姜知瑞若想继承侯府,起码大面上要过得去。无论再艰难,就是为了姜妙,她也要继续支撑下去。
后来出了那许多事,幸而有太子帮忙,姜妙才有了条退路——陈氏想到姜妙所说出的真相,心中忍不住一阵针扎似的刺痛。
事已至此,陈氏便把阿娆当做自己女儿一般对待。她自是相信太子能登上皇位,往后阿娆的位份不会低。哪怕是姜妙往后离开了宫中,若是遇上了困难,阿娆也能帮上忙。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让阿娆顺顺当当的生下太子长子。
现如今偏房母子三人均是倒了霉,陈氏动了心思,不给他们翻身的机会。
很快莲青的娘、李满常家的便领着两个姿色不俗的姑娘进了正院。陈氏将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又问了几句话,只听两人声音婉转多情,通身都透着柔媚。
陈氏目露满意之色,各自都赏了一对金簪,便让人带了下去。
“夫人,您看——”李常满家的试探着问道:“若是还过得去眼,我就安排她们入府。”
她自然知道自家夫人的意思,这两个漂亮丫鬟是要给侯爷的。如今胡氏不甚得侯爷的心,夫人决定送两个温柔解语的人到侯爷身边,其实也是分胡氏的宠。
若是放在先前,陈氏是不屑于做这些事的,可如今为了姜妙,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让人都留下罢。”陈氏心中已有了主意,嘱咐李常满家的先把人安排在西厢房。随后对莲青道:“等侯爷下衙回来,请侯爷来正院一趟。”
那些人无耻的程度超过她的想象。
原本她要护着姜妙,现在要护着的人多了一个阿娆。姜知瑞喜欢阿娆这件事,终究都是个隐患。姜知瑞还未娶亲,着实不成个体统,她决定先让那两个丫鬟把姜长义哄高兴了,再由姜长义出面,给姜知瑞说亲。
满京中谁不知道,姜知瑞先是被贬官罚俸,请封世子的事也没了下文。只怕他能娶进门来的妻子,身份也不会高,对他助益不多。
陈氏特意嘱咐厨房做几个侯爷爱吃的菜,在心中暗暗谋划了一番。
等到陈氏准备妥当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当姜长义进门时,陈氏已经把姜妙送回来的信藏了起来,面上带笑,款款起身迎了过去。姜长义因有求于姜妙,故此带陈氏的态度也是和和气气的。
夫妻两人间的气氛倒许久没有如此融洽。
“侯爷这些日子来辛苦了,且家中有出了那些事,妾身知道您心里烦。”陈氏温和的道:“妾身还听闻,胡氏这几日又恼了起来?”
听她提起胡氏,姜长义面上想到她状若泼妇的模样,心中不喜。面上却掩饰道:“夫人有心了。那胡氏是想让——”
本来姜长义想借机提一提姜姀的事,陈氏却不给他机会,笑道:“原本妾身知道胡氏是个贴心的,服侍您也勤谨,便没再张罗给您身边添人。如今胡氏竟有些不好,妾身念在她为侯爷生儿育女有功,不跟她计较。可是您身边,不能没有知冷知热的人。”
说着,陈氏给莲青使了个眼色,莲青会意的点点头,转身带了那两个漂亮的丫鬟过来。
“侯爷,这是绯衣和翠裳。”陈氏面上的笑容不改,不疾不徐道:“侯爷爱听小曲儿,绯衣唱的就极好;翠裳通些文墨,双陆也玩得不错。”
两张艳丽鲜嫩的面庞,娇滴滴的唤他侯爷,妖妖娆娆的上前行礼,姜长义便把原本想说的话忘了大半,满眼都是这两个新人。
“侯爷也该松泛松泛。”陈氏大度道:“今儿就让她们服侍您可好?”
绯衣和翠裳极为识趣,听了陈氏的话,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缠住了姜长义。
姜长义顿时觉得陈氏温柔贤惠起来,本想留在正院用饭,陈氏却“体谅”的让他把人带了回去,方便办事。
眼见姜长义带着两人离开,陈氏冷冷一笑,道:“把胡氏给我带过来。”
往日她有诰命在身,她作为妾室该做的一切,陈氏并没有要求过。而如今她已经没了诰命在身,又失了侯爷的宠爱,早晚来正院服侍是最起码的,也并不算磋磨她。
当年他们母子想暗算姜妙的账还没算——陈氏眸中的寒意越来越浓,如今便一齐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基友的幻言爽文:《八零年代金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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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林卉是被一个个人渣虐死的。
重生这一世,但凡虐过她的人,她都要双倍奉还!
☆、第 85 章
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胡姨娘梳洗打扮一番, 正等着姜长义回去用晚饭。
很快就是除夕了, 姜姀被送去那么个不得见人的地方, 日子一定难过极了。胡姨娘每每想起, 就又是恨又是怕。不仅对正室陈氏等人,还有对安贵妃——
他们本以为安贵妃默许了姜姀同六皇子周承轩的接近,又用着姜知瑞,起码也会给姜姀一个侧妃的位置。殊不知一旦出了事儿,安贵妃竟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把错误全推到了姜姀身上。
她的诰命没了,姜姀被送走了,连姜知瑞都被牵连, 她们母子三人倒了大霉。
更要命的是,姜长义待她的态度也远不如先前。胡姨娘终于开始着急了,预备着小意温柔的好生服侍他, 再吹吹枕边风, 务必要求动姜妙,说情让姜姀回来。
姜长义的交换条件她知道,心中虽是不喜阿娆,却也知道这是救姜姀的交换。且姜知瑞一直惦记着阿娆,正好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或许该同侯爷商议一番, 给姜知瑞说亲的事。
先前胡姨娘不着急, 眼高于顶的挑儿媳妇,是想等姜知瑞继承世子之位后,婚配的人选就能再高一个档次。偏生现下走背运, 世子没当上,副统领一职也丢了。
京中的好人家,挑着便更加困难。
正在她百般纠结时,忽然听到帘子外传来吵嚷的声音。不过片刻,只见帘子晃动,出现的人竟是陈氏身边的丫鬟莲青。胡姨娘在心中暗骂一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夫人请姨娘去一趟正院。”莲青并不在乎胡姨娘的态度,不卑不亢的道。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陈氏素来是对她漠然视之,怎么突然叫她去正院?胡姨娘心中预感不好,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要逃脱。“夫人所请本不该推辞,只是侯爷说了让我留在院子里等着,说是有事要说。这会子离开,多有不便。”
莲青早就猜到了,她想都没想,脆生生的道:“侯爷今晚都不会回来了,您不必担心。”
想要趁机跟侯爷告状?莲青按陈氏的吩咐把胡姨娘给带回了正院。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陈氏的院里正摆晚饭。胡姨娘自是不敢像先前那般托大,她忙规规矩矩的上前行礼,道“夫人,奴婢来服侍您用饭罢。”
一顿晚饭下来,胡姨娘别提一口没吃,专心在陈氏身边服侍,伏低做小。
“要把姜姀接回来,还去请姜妙说情?”接过了莲青泡好的茶,陈氏才冷笑道:“你这枕边风吹得不错。”
听这话不好,胡姨娘忙跪下求饶,口中连称不敢。
“往日我懒得留意这些,念在你为侯爷生儿育女有功的份上,没做计较。”陈氏居高临下的看着胡姨娘,道:“只是规矩不能坏了,从明日开始,恢复每日两次的请安。”
早晚请安可不是行礼就能走的,还要服侍正室梳洗更衣、用饭等等,都不如正室身边体面的丫鬟。
“若是你觉得不服气,明日再跟侯爷告状也不迟。”
胡姨娘不敢张狂,自觉受了肚子委屈想要发泄,熬过了陈氏的训话后,她便飞似的跑了出去,一门心思准备告状。
可真的如夫人所言,安远侯也夜都没回来,再后来,夫人做主为侯爷身边添了两个美貌丫鬟的事,便在侯府中传开了。侯爷昨夜没回来,就是跟这两个人厮混去了。
胡姨娘几乎气歪了鼻子。
然而她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罢了。
***
自从太子殿下头一次感受到阿娆腹中的胎动之后,夜里睡前或是早上起来时,总喜欢贴在阿娆小腹上听一听孩子的动静。
他在襁褓中便失去了父皇母后,并不知道有亲生父母呵护的滋味。先前看着阿娆的小腹渐渐隆起,那温暖柔软的触感让他才有种真实的感觉,自己要当爹爹了。
特别是有胎动后,他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腹中小生命的力量。
“殿下,您该起了罢?”阿娆睡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她在太子怀中睡得整个人暖烘烘的,舒服的蹭了蹭脸,才声音沙哑道:“您今日不是还有早朝?”
周承庭微微颔首,道:“对。不过等到明儿,就陪着你一起赖床。”
今日是本年最后一次早朝,直到正月十六,都是不上朝的。周承庭自己起身后没着急穿衣裳,先把阿娆用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好了,才下了床。
“瞧您说的,妾身好像很懒似的。娘娘还夸过妾身勤谨呢!”阿娆一面说着,一面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显得更没有说服力了。她没睡醒时,声音软软的,听起来就像是撒娇。
周承庭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道:“是是,我们阿娆最勤快了。”
又是这种哄孩子的语气。阿娆把自己团在被子里,因还没完全清醒脑子正在放空,眼神无意识的追着他走。眼见太子洗漱回来换好了朝服,阿娆忍不住又道:“殿下,今儿是不是落雪了?您再添件大毛的衣裳罢。”
“可是觉得冷了?”周承庭先没顾着自己,反而先关心起阿娆来。“孤让人再把地龙烧得热一些?”
那日在京郊,阿娆在雨中被淋了大半夜,到底还是受了影响。她更加畏冷,对于下雨、下雪这样的天气更是敏感。
阿娆摇了摇头,她在被子中很暖和。
周承庭亲自确认之后,才依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