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一只猫到处舔,你觉得呢。”
面对席喻的吐槽,阮初初撅撅嘴, 露出无辜可怜的表情:“那我再试试,你体谅一下,我没经验呀。”
……
席喻不想试了。
这种事情的主动权,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上吧。
他把手掌覆盖在她眼睛上,能清晰感觉到她的睫毛轻扫过手掌心。
薄唇靠近,俯首亲吻。
阮初初的身体陡然一僵。
视觉消失的时候,其他的感官都会被放大。
席喻很有技巧,阮初初的心神被他带领着,逐渐飘向另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
果然,她不如他。
之前的几次,包括第一次,都是由席喻主导的。
他的每一个动作,无论是体贴,还是充满攻击性,所有的主导权都在他手上。
几分钟前,阮初初忽然提出她想试一试。
席喻不准动,只能乖乖躺着。
于是,就有了刚刚那一幕。
她被他无情嘲笑了。
可是阮初初不服。
她不信自己那些十八禁的东西都白看了,傅漫教她的时候,明明说过这些都是干货啊……
阮初初的心思还在这事上,她的不专心都被席喻给发现了。
席喻惩罚似的咬了一下她:“专心点。”
像警告。
阮初初就觉得自己唇瓣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她定定神,偷偷做了决定。
在席喻埋首在自己颈间的时候,她一个翻身,从农奴翻身成为主人。
然而席喻不给她一点机会,直接一把把她扯下来。
阮初初只当了几秒的主人,这会儿又一下成了任人宰割的农奴。
过分,这男人!
阮初初还是不服输,继续要翻身,席喻也不让着她,处处钳制着。
两人明明是在做最亲密无间的事,反而像是在打架。
谁也不肯先退一步,谁也不肯先认输。
忽然间,阮初初闷哼一声,眉头皱起,手握成小拳头直敲打席喻的胸膛。
“你——你——”
哪有他这样说也不说就——
“老实了?嗯?”
席喻眸子里攒着欲-望,低头在她耳边说话时,漾着春风般的柔和,又像是另一种挑衅。
阮初初想打他。
可负距离却叫她大脑放空一半,完全没有打他的力气。
谁知道她要是打他,他还会做什么。
不过,现在这情况,也就只能做那种重复的运动了吧……
正这么想着,阮初初一下就足尖紧绷。
……
嘤,混-蛋呀。
阮初初想骂也骂不出口了。
因为她剩下的声音,都被冲撞的,支离破碎。
完全没有一个完整的音。
稍微缓和下来的时候,阮初初脑子还晕乎着。
清醒一点后,她抱着被子可怜兮兮地想,下次再也不干这种翻身当主人的事了。
这男人,控制欲极强呀。
不止一点机会都不给,反而还比以前还更……卖力了。
……
打完这一架,阮初初全身骨头跟散架了一样,累了,也困了。
她身上脸上还出着汗,应该要先去洗一洗的,但她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合上眼就想睡。
席喻侧躺在她身边,手指轻轻拨开粘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嗓音慵懒:“不洗一下?”
“唔……不想动……”
“我帮你?”
阮初初马上警惕地往一边转去,只留给背影给他。
“不要……我休息一会,自己去……”
她可是怕了他了。
谁知道他还会干些什么。
席喻敛着眸中笑意,俯身过来,贴着阮初初的背说:“生日快乐。”
阮初初还迷糊着,随后忽然感觉左手的无名指微微一凉——
她恍惚看过去,一枚波浪形的素圈戒指正套在她的手指间。
那波浪的弧度,看着像是心跳的波动线。
阮初初一下就清醒了。
她马上回过头,恰好对上席喻清明的眸子。
“这个——”
席喻淡淡挑眉:“嗯?”
阮初初忙从床上坐起来,借着床头的灯光,仔细看着手上这枚戒指。
“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
席喻还是清清淡淡的模样,指尖碰触着阮初初戒指圈,像是自言自语:“大小还挺合适,刚刚好。”
阮初初眼睛干涩涩的,鼻尖发酸。
要哭了。
席喻从没送过她礼物,结婚时,他们都没有买过戒指。
看出阮初初又要哭,席喻懒懒支起身子,调笑着说:“小哭包,又要掉眼泪了?你真是水做的?”
阮初初不理会,吸吸鼻子,眨着水蒙蒙的眼睛,问:“你干嘛突然给我这个?”
“因为觉得亏待你了。”
短短几个字,让阮初初呆滞。
席喻一字一顿,缓慢说着:“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没给你准备。这枚戒指是定制的对戒,独一无二,喜欢么。”
阮初初没忍住,掉下一滴眼泪。
开玩笑,喜欢!当然喜欢了!!
他就算送她一个狗尾巴草戒指她都喜欢啊!!!
席喻轻笑:“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不是钻戒?不会觉得就这一枚素圈,太寒酸?”
阮初初反而有点懵:“我应该……要大钻戒吗?”
席喻看她这懵懵懂懂的样,心都快化了。
他从床头柜那重新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深蓝色戒指盒,递给她。
“这是什么?”阮初初不明地问。
席喻凝眸瞧着她,眼眸深邃:“给席太太的钻戒。”
阮初初眨巴眨巴眼。
席……席太太……
这真的是陌生却让人雀跃激动的称呼啊。
戒指盒打开,里面静静躺着的切割漂亮的钻戒,在暗色里布上微微闪着光。
很漂亮。
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钻戒。
阮初初觉得自己又要哭了。
席喻适时地打断她:“别哭啊,哭了我就收回去。”
阮初初赶紧把戒指盒往自己身后一藏,像个小孩似的抬起下巴说:“哪有人把送出去的东西又拿回去的。这是我的。”
她还特意加重最后几个字:“是席太太的。”
席喻侧头去亲咬她的耳朵,柔声应着:“嗯,是你的,是席太太的。”
“连我也都是你的。”
阮初初笑起来,带了些撒娇的亲昵,搂住席喻的脖子。
忽而,她想到什么,说:“上次……奶奶临走前,也给了我一样东西。”
“嗯?”
席喻好像有一点印象。
当时他情绪不佳,精神不好,并没细究席老太太给阮初初的是什么。
事后,阮初初没有提起,他也就忘了这事。
“是什么?”他问。
阮初初抬起左手,晃晃无名指新套上的那枚戒指,说:“也是戒指。是奶奶一直戴的那枚金戒指。”
席喻的神情蓦地沉敛下来,像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会,他将阮初初搂在怀中。
“当初老太太嫁到席家的时候,我爷爷什么都没有。后来白手起家,给老太太补了一枚那个年代含金量最大的金戒指。”
“就是奶奶留给我的这个?”
“嗯。”
席喻的下巴摩挲着阮初初的头顶,像是在喃喃:“初初,看来老太太真的很喜欢你。”
阮初初听着,低下头,攀扯着席喻的手臂,偏头倚在他的锁骨上。
没有席老太太,就没有他们现在。
就没有她的现在。
可惜,席老太太走得太早了。
他们都没机会告诉她,他们现在很好,她不用担心。
两人兀自沉默了一会,各自想着各自心里的事。
随后,阮初初浅笑着开口:“你第一次没有喊我全名哎。”
?
席喻蹙了一下眉,略有点无奈地说:“你这关注点……”
“这不能怪我啊,你每次喊我都是‘阮初初’,‘阮初初’,那么凶,听着就像是随时要骂我一样。”
阮初初故意撅嘴抱怨。
席喻反思一下,苍白无力地替自己解释:“好像,也没有很凶?”
“有!我说有就有!”
席喻笑了,认了。
“好,有。你说有就有。”
他这么说着,鼻尖又轻轻蹭着她耳后的皮肤。
阮初初怕痒,咯咯笑着缩到一旁。
席喻一把揪住她的脚踝,轻轻一拉,就将她拉向自己,随后俯身去寻她的唇。
笑声停了。
都化在了缠绵的吻里。
又是一夜无眠。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猛按小喇叭。
今天三更了,赶在零点前,
☆、缠绵
31
微博的事算是告一段落。
Lisa那边的公司声明出了后, 言论风向立刻就变了,阮初初在大众面前算是挽回了一点形象。
昨天下午, 阮初初也被Lisa要求,在微博放出她和他哥哥的合照, 来佐证他们的兄妹关系。
现在, 席喻正看着这张照片, 没拉全的窗帘往房内投射进一丁点温暖阳光。
阮初初在他身边睡觉, 弓着身子, 像一只小虾米。
席喻是从没见过阮初初学生时期的模样的。
他现在看的这张照片,阮初初恰好是十四五岁的模样,穿着白色的短袖校服, 衬衫领口的粉紫色蝴蝶结乖乖巧巧。
旁边搂着她肩膀的男人跟她有七八分像,眉目清朗, 鼻高秀挺,笑得肆意又张扬。
有点羡慕。
席喻必须承认, 他还真有点羡慕大舅子。
毕竟他现在,还没和阮初初拍过一张合照。
阮初初睡得迷迷糊糊,总感觉有人在动自己。她晕乎睁开眼, 看到却是眉眼清明的席喻,以及他不着痕迹往身后藏的手机。
她打一个哈欠, 软着嗓音问:“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席喻表情自然,“已经日上三竿,可以起床了。”
阮初初迷蒙一下,忽的从床上弹起来, 被子滑落,遮不住胸前的弧度。
她赶忙揪住空调被遮在胸前,问席喻:“现在几点了?!”
席喻不紧不慢地说:“大概快九点。”
“糟了糟了,小蓉姐和乔乔可能会找我,她们要是发现我不在房间里,一定会跟Lisa姐说的——”
阮初初忙里忙慌地卷着空调被跳下床,弯身捡地上的散落的衣服。
“我得回去了,Lisa姐还给我定了下午的机票回北市,我——”
阮初初话还没说完,就被拥过来的男人拥入怀中。
他身上有好闻的味道,是她熟悉和迷恋的味道。
适才的慌乱一下又辗转成为不舍。
她这次回北市,可能又要好久才能见到他了。
怎么离别总是那么漫长,相见总是那么短暂啊。
“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拥着阮初初的席喻微微一愣。
这冷不丁的一句话,惹得他心底悸动,心脏收紧。
他轻啄她的额头,压低声音安抚:“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阮初初眼睛一亮:“真的?”
席喻轻笑点头:“嗯,很快。泰国那边快拍完了,后面我就留在北市。”
阮初初像是在思考什么,眼波含水,很认真地说:“其实你不用刻意为我留在北市的,我知道你很忙。我不想让你为了我而作出什么牺牲,能像这样忙一段时间抽空见一面,我就很满足了。”
“真的满足?”席喻眼角微扬,问。
阮初初仿若被看穿一般,嘿嘿嘿笑起来:“那当然是不满足啦,我当然想每天都看到你,可是……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呀。”
席喻唇瓣勾了一下,抬手揉揉她的头发,说:“我尽量。以后尽量多抽点时间陪你。”
“好。”
阮初初笑得眉眼弯弯,离开席喻的怀抱,转身去浴室洗漱。
席喻跟进来,倚在门边,静静看着她,顺便问:“你下午就走,是不是要去跟你哥告别?”
阮初初停住挤牙膏的手,目光滞了一下。
而后她答:“嗯,要去见一面。”
现在她也不知道阮斐扬那边情况怎么样。
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担心。
“要我陪你一起去么。”
席喻问得轻便自然,阮初初反而晃了下神:“啊?”
席喻眼睛半阖着,像是觉察出什么来,讳莫如深地瞧着阮初初。
“怎么,不想带我去?”
“啊,不是的,就是……”阮初初抿抿唇,说了实话:“我哥还不知道我们的事,我怕吓到他。”
“吓到他?我有这么见不得人?”
“当然不是!我是怕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一下子接受不来。我下次一定找机会告诉他!”
阮初初举手发誓,模样认真。
席喻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阮初初又晓之以情动之以礼:“现在正是旅游旺季,外面游客好多,还有我们剧组的人,也可能会有记者什么的,你过去很不方便,对不对?”
行吧。
席喻万万没想到,他们结婚,他竟然是被她藏着的那一方。
但是想想,阮初初的顾虑也是对的。
如果他有个几年没见的妹妹,刚重逢就知道她已经结了婚,还不是因为自由恋爱结的婚,他肯定会担心。
现在阮初初哥哥这种情况,还是先瞒着比较好。
席喻自我安慰了一番,但还是很不爽地捏住阮初初脸颊上的肉,警告着:“仅此一次。”
阮初初摆出笑脸:“收到!”
简单洗漱完,小安过来,把阮初初送回住的客栈。
阮初初前脚刚回,小蓉姐和乔乔后脚就过来敲门,帮忙收拾行李下午回北市。
还好,她们都没发现阮初初昨晚偷偷出去的事。
在清和古镇待了也快有三个月,这儿民风淳朴,环境幽静,真的是一个令人留恋的地方。
因为微博的事已经过去,阮初初也不用再在房里躲着。
在小蓉姐和乔乔收拾东西的时候,她一个人倚在走廊栏杆上,看着远处的风景。
这样的景色,也许很久都不会再看到了。
季夏又是这个时间点出发去片场。
她走出来,瞧见阮初初,停顿了一下脚步。
阮初初听到声响,回头看,冲季夏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季夏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没有理会阮初初,只远远斜了她一眼,然后带着自己的助理离去。
阮初初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咦,她哪里惹季夏不快了吗?为什么季夏是那种表情?
算了,也无所谓了。
反正都已经杀青了,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临走之前,阮初初去见了阮斐扬。
阮斐扬的情况不大好,一个人坐着,神情落寞,瘦削的脸更显清癯。
不爱说话,或者是,不肯开口说话。
阮初初跟他说了几句话,他都没反应。
告完别,阮初初和傅漫走到一旁,傅漫说:“你哥哥应该还没从父母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他昨晚也是这样,不说话。最后勉强肯听我的,吃了一点东西。”
阮初初垂着脑袋,难过的情绪在心底翻滚。
怎么办,她哥哥现在这样,她根本没办法放心。
傅漫看出阮初初的想法,安慰她说:“你放心去忙你的工作。这两天,我会带他回海城,然后给他找医生,看看眼睛还有没有希望。”
“哥哥愿意跟你走?”
“他不肯,我也要把他绑走。”傅漫笑吟吟地说,“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他倔,还是我倔。”
听傅漫这么说,阮初初不知怎的,放心许多。
一物降一物,想让她哥哥走出阴霾,可能真的就只能靠傅漫。
时间要到了,阮初初跟傅漫还有阮斐扬告别。
她走之后,傅漫小步走至阮斐扬身边,开口说:“初初走了。”
阮斐扬没应。
傅漫却来了气。
“阮斐扬,你是个男人,就振作点。就算不为了别的,你就是为了你妹妹,你也得振作一点。当初你一个人离开,初初一个小女孩承受了那么多。她刚刚走的时候还在担心你,你就稍微为她想一下,行不行?”
“振作点,跟我回去。不然,你就是在逼我用绳子把你绑回去。”
阮斐扬心底有所动容,闭了闭眼。
“傅漫,眼睛治愈的希望,很渺茫。你放弃吧。”
如果一早有希望,他也不会在这个小地方躲那么久。
可傅漫偏偏就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她在阮斐扬身前蹲下,抓住阮斐扬的手,目光炯炯地对着他无神的双眸,说:“我不会放弃。就算没希望,我也要试一试。真的治不好就算了,看不到也没什么。反正我看得到,我可以当你的眼睛。”
阮斐扬悄无声息地从傅漫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冷着脸说:“不值得。”
“不值得?”
傅漫反问,轻笑一声,“阮斐扬我告诉你,只要我傅漫觉得值得的事,就是值得的。除非你现在告诉我你心里没有我,一丁点都没有,我现在就马上走人。”
她咄咄逼人,像是笃定了阮斐扬说不出口:“有本事你说,你有本事就说!”
阮斐扬下颌紧绷。
傅漫真的是抓住了他的弱点。
就算是被傅漫这么紧逼,就算他想狠狠心,骗一骗她,让她离开自己,但是——
他说不出口。
这些年,最挂念的人,除了家人,就是当初因为误会一气之下分手的傅漫。
他想她,可越想她,他就越自卑。
他现在这样,早已经配不上她。
“阮斐扬,你说不出口是不是?那你就什么都不要说了,跟我走,我们找医生。眼睛治不好就治不好,但你真的要振作,你为你死去的父母想想,你为你妹妹想想。你真的要看着本来属于你和你妹妹的东西就这么被你叔叔一家强占着?”
“你知道初初为什么会踏进娱乐圈吗,她就是为了找你,她很单纯,以为她站在你看得到地方,你就会来找她。她真的吃了很多的苦,你就当是为了她,好不好?”
阮斐扬陷入沉思。
其实他没想到阮初初会进娱乐圈的。
他以前也是个玩得开的二世祖,娱乐圈什么情况,他是知道个一星半点的。
阮初初这样单纯的性格,真的不适合这样的复杂纷乱的圈子。
过了许久,阮斐扬缓缓开口,说了一个字:“好。”
北市。
阮初初刚下飞机,就被Lisa派人接到了经纪公司。
“你真的要注意一点,以后出去随时都要注意周边有没有人跟着。你看看,就因为你昨天的事,我头发都白了一根。”
Lisa现在都还觉得头疼,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扶着额头对阮初初说。
阮初初知道微博那件事确实是自己过于大意,她乖乖跟Lisa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一定一定会注意的。”
“还好这次拍到的是你哥,要是换成别的人,就没这么容易处理了。”
Lisa说着,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她瞧一眼进来的人,头更疼。
其实归根究底让她头疼的人,就只有现在进来的时野而已。
这家伙,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一个有夫之妇。
“Lisa姐,你找我。”
时野进来,跟Lisa打过招呼,眸光不自禁落到一旁坐着的阮初初身上。
他眸子里漾起笑意:“你回来了。”
阮初初正襟危坐,冲时野礼貌点点头。
时野一直看着阮初初,没有离开目光,Lisa察觉到,适时咳嗽一声:“时野,你先坐。”
时野回神,走到会议桌另一边,在阮初初对面的位置坐下。
“今天特意把你叫过来,是有点事要说。”Lisa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一口水,润润嗓子,顺便给时野递去一个“你注意点”的眼神。
然后她接着说:“有个老牌综艺节目,《开心百倍》,节目组想邀请你们两个一块参加,正式录制的时间大概是两周后。节目有个嘉宾开场秀,你们两个,要一块合唱一首歌。”
???
合唱一首歌???
阮初初睁圆了眼睛,弱弱出声:“Lisa姐,我……五音不全……”
她可是个连唱两只老虎都会走调的人啊,现在让她上台唱歌???
这恐怕不是在为难她,而是在为难观众的耳朵吧……
时野瞧着阮初初小脸皱成一团的为难样,忍不住笑。
“不用担心,我教你。”
“哎?”阮初初迷蒙望向时野。
Lisa又清清嗓子,手指关节敲敲桌面:“歌不难的,一共四个人开场表演,另外两人合作一首,你们两合作一首。唱的有瑕疵也没问题,后期会修。现在跟你们说的原因,就是想让你们回去好好练。毕竟这是个八点档综艺,国民收视率很高。这是最容易提升关注度和增加观众缘的一次机会,你们千万别出差错,到时要好好配合节目组。”
《开心百倍》这个综艺估计全国的观众都看过,上至八十岁,下至两三岁。
每期的节目,都会邀请时下稍微有一点知名度的新人,并搭配一两个大咖级人物。节目内容也没什么,就是大家一块玩玩游戏。
因为明星多,又不烧脑,每周准时收看的人不少,收视率一直很高。
像阮初初这种刚出道的新人,能有这个机会参加节目录制,真的是非常难得。
Lisa将一张a4纸推到阮初初和时野中间,说:“这是节目组送过来的歌单,你们看着挑一首好驾驭的,接下来两周好好练。”
交代完,她又不放心地看看时野。
Lisa是没有再准备把时野和阮初初捆绑,但是因为一开始的设定,现在网上站他们cp的cp粉还是占了大多数。
节目组也是看中这一点,才邀请他们一块去,目的是想借热度炒cp话题。
虽然Lisa有顾虑,想过拒绝这个邀约,但是诱惑实在太大。
毕竟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
“公司里什么都有,以后你们要练习,就到这来。”
Lisa非常认真地交代,这话尤其是对时野说的。
她还是顾虑他们私底下见面,谁知道又会闹出些什么幺蛾子。
“你们自己定歌,我还有事,先走了。”
Lisa利落地起身,在离开会议室前,她重重的给了时野一个眼神。
时野接收到,面上表情敛了几分。
抬头再看,他就看到阮初初正拿着歌单,一脸苦恼。
白炽灯明亮的灯光下,女孩的脸精致小巧,眸子里像蒙着一层浅浅水雾。
时野忽然想起,大学入学第一天,他在教室门口见到阮初初时的情景。
当时的阮初初个子小小,脸上有一点点的婴儿肥,整个人白白净净。
他记得很清楚的,阮初初当时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拉住他手臂的时候,眼睛明亮又有神。
她问他:“同学,这是表演系的311教室吗?”
所有的心神,大概就是那一刻被摄取。
可是她太低调,他又过于高调,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有可能。
一直默默暗恋的时野从没想到,有一天,喜欢的女孩子会跟他签同一个经纪人。
他们还能有机会,这样坐在一块,一起商量要合作唱什么歌。
这好像,是上天重新给他的一个机会。
“阮初初。”
阮初初听到时野喊自己,抬眸看过去:“啊?”
时野收敛一下自己情绪,对她笑笑:“选好唱什么歌了么?”
阮初初又一秒回到刚刚苦恼的表情:“没有呀,我真的不会唱歌,这真的太难了。”
“那我来选,我选一首简单的,教你。”
阮初初想想,这样也行,就点下了头。
跟时野商量完,阮初初终于在晚些时候回了好久没住的住处。
她回来前,Lisa找人打扫过,房子干干净净的。
阮初初在沙发上窝好一会,打起精神,从手机的音乐app里找到时野定的那首情歌,点了播放。
歌很安静,也很好听。
但是……
阮初初忍不住咬住手指。
她真的能行吗?
小学时候,班上搞六一大合唱,全班都得上,班主任曾特意要求她假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