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结拉倒,还不乐意嫁呢。”郗颜不想他担心,又故作轻松的:“没什么大不的,睡觉就没事,明照样活蹦乱跳。”
叹口气,嗔怪地笑笑,他:“睡吧,明去看看再。”
章节62
清晨,郗颜醒来的时候,温行远正以手撑头,歪着脑袋侧躺着看着。揉揉朦胧的睡眼,浅浅笑,腮边的小酒窝隐隐可见,心里被暖暖的幸福充斥。

原来,在爱人的臂弯中醒来,是么奇异的感觉。与他眸光交凝的瞬间,郗颜觉得左心房猛地跳两下,有羞涩,有柔软,而更多的却是真实的快乐。是倔强的,可是此情此景,觉得自己性格中少许的刚毅已被他温柔的目光淡去,不自觉间就多丝柔顺。或许,爱情就是有么神奇的力量,或许,只要找到对的那个人,就会感觉幸福。

指腹在郗颜的脸上轻轻摩挲,他笑着:“小猪,真能睡。”
“能吃能睡才是福,谁像,生劳碌命。”郗颜笑嘻嘻地拍开他的手,抱着被子往他怀里缩缩,“有紧张,要不…”
“又想打退堂鼓?”温行远打断,语气不急不缓,还带着隐隐的笑意,向他求婚时也不见脸红,去趟他家就么令恐惧?
“哪有啊。”郗颜小声嘀咕,心里却紧张地要命。
“没有就好。”温行远笑,“有也不好使,今绑也得给绑回去。”
“土匪啊…”
“才知道啊?”
……

两个人收拾利索,温行远先去医院检查下,郗颜死活不肯去,身体好好的,大过年就进医院不吉利,温行远见脸色红润,精神也好,没太坚持,但心里还是很不稳实,想想还是和高阁通个电话。

“怎么,要结婚?婚检啊?”高阁讶然,声音中透着笑意。
温行远心情自然是很好的,笑笑,算是默认,“给安排下。”
“行,知道,十五之前有个别医师在串休,不好做全面的检查,等安排好,给电话。”高阁敛起笑意,神色严肃几分,“恭喜,行远。”
“谢,等从S城回来,起到‘上游’聚聚。”温行远温柔地看眼系安全带的郗颜,挂电话。

大年初四,温行远终于领着郗颜出现在S城的温府。温老夫人笑得嘴都合不上,亲热地拉着郗颜的手,完全不像是第次见面,倒比自家人还亲切。
“阿姨,行远您闲时喜欢种种花草,在古镇的时候去上过几堂插花课,束是自己插的,希望您喜欢。”郗颜小脸红红的,将车里的花束抱出来。

年前就在问温行远他妈妈喜欢什么,第次上门,又是过年,总不能空着手,可是温行远哪有那么细心,根本不知道自己老妈喜欢什么,又嘴硬什么都不用准备,他妈只要见着人就大功告成。怎么行?郗颜瞪他,掐着他脖子不依不饶地让他想,好不容易才获知条消息。

温老夫人亲自将花接过来,眼晴里满是惊喜,像温家样的背景,自是什么都不缺,盼星星样等来的儿媳妇能亲手插束鲜花当作礼物,老人家当然是格外喜欢,看着郗颜的目光中凭添几分喜爱。
温行远见状,更是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虽早就想到母亲大人会喜欢郗颜,但也意外于如此顺利,直到在客厅见不到老爸的身影,又听老妈等他回来让郗颜去书房,他才后知后觉地不安起来。

“爸。”温行远敲开书房的门,恭敬地立在门口,身侧站着衣着得体的郗颜。
温斐文的目光落在郗颜身上,透着几分探究和审视,微下头。
看着眼前满头白发,但是精神矍烁,目眺炯炯有神,犀利非常的温家老爷,郗颜不自觉握紧温行远的手。
“您好,温叔叔。”心里多少有些紧张,被温行远握在掌心的小手更是沁出丝丝细汗,但怎么也是见过世面的,看向老人家的眼神沉静坚定,并没有因为他的注视有丝毫的不妥。
“过来坐。”温斐文表情淡淡,用眼神示意郗颜坐到他身边来。

郗颜不着痕迹地挣开温行远的手,走到温斐文身侧坐下,温行远也想跟着坐过去,却听温老爷子沉声:“去看看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和郗颜下盘棋。”
“爸?”明显是要支开他,温行远怔下,张嘴欲什么,却又被温斐文打断,“还不去?”
郗颜知道他担心应付不来,对他柔柔笑,算是安慰。
温行远皱眉,张张嘴却终究没什么,无可奈何地转身出书房。别看他在外面横,在老爸面前还是不敢太造次,毕竟老爷子也已表态,并不反对他和郗颜的事,他怕强留下反而对不好。

“老郗还是喜欢下棋?”温斐文低头布棋,并不看。
“平时没事的时候,爸爸喜欢下棋打发时间。”郗颜并不插手,轻声回道。
“陪叔叔下盘?”温斐文布好棋,抬头问,见郗颜头,先执起颗棋子走步,“行遥长年在美国,行远也不常回来,家里也没谁能陪下上两盘。”
“那温叔叔可得让着,别让输得太惨,要不行远又笑。”郗颜微笑,执起棋子又落下。

“好久不下,以前就总输给爸,那时听他提过,的棋下得可是比郗贺好,偶尔还能赢上爸盘,可别在温叔叔面前有所保留。”着,竟然第二步就出军。
郗颜的眸光闪下,浓密的睫毛抖抖,对于温斐文种不按套路出招的下法,还真是头回遇上,想想,小心地跳马,“那是瞎玩,弄得像爸爸那样的老手反而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应对,才被胡搅蛮缠地赢。”

温斐文几不可察地扬扬嘴角,又将棋子逼近边,“听郗贺升局长?”
“哥哥和行远样,事业心很重。”提到郗贺,郗颜心里莫名紧,长么大,兄妹二人也算是第次闹别扭,温行远没有正常面劝,但路上也在旁敲侧击,都是在为郗贺话。
温斐文淡笑,丫头倒是聪明,既夸自家哥哥,又顺带夸他儿子,“老郗有们对儿,福气远胜,那对混小子,就会惹生气。”
郗颜没想到老人家的心情怎么就突然转阴为晴,心情也放松下来,想到温行遥,也忍不住笑,“大哥很亲切,比行远幽默。”
“他就那副样子,没个当哥的稳当劲儿,相比之下,行远更让人放心,就是脾气犟,属驴的。”提到两个优秀的儿子,温斐文又是欣慰又是生气。
郗颜轻笑出声,见温斐文笑而不语,开始专心下棋,也不敢懈怠,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样过去。

当郗颜推开书房门出来的时候,温行远神色紧张地迎上来,“爸和什么?”
“以为要什么?”温斐文面色沉郁地站在书房门口,显然对儿子的担忧有些不满,“还怕吃媳妇不成?”
郗颜轻握下他的手,眨眨眼,“赢温叔叔步棋。”
温行远看眼老爷子,又见郗颜俏皮的笑脸,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他笑着:“吃饭吧爸,就等您。”
“嗯。”温老爷子看看如胶似漆的小俩口,眉心渐渐舒展,先行步下楼。

吃饭的时候,温行远将两人决定结婚的消息宣布,温老夫人喜上眉梢,高兴得差掉下眼泪来,温斐文拍拍的手,微笑着:“结婚好,早结吧,可等着抱孙子。”
闻言,郗颜低着头,脸红。等温老夫人的情绪平复,无意间看到郗颜修长的手指空空如也,立马不乐意,不留情面的教训儿子,那架式好像郗颜才是儿,“行远,亏得小颜答 应 嫁给,怎么连个戒指也没准备?个婚是怎么求的,啊?”
温行远看眼害羞的郗颜,无奈地笑笑,“不是还没来得及求呢嘛。”

“没来得求就敢结婚?不怕小颜不要?”温老太太瞪他,又开始担心起来,“小颜啊,行远没交过朋友,笨得很,别和他般见识。”
郗颜求助般看向温行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却见他扑哧声笑,“妈,您不夸反而笨,要是小颜反悔可真急眼啊。”
“急眼还怕啊,臭小子。”温老夫人瞪着儿子,“下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下次别让见小颜的手上是空的。”
话音落,家人都笑。

下午的时候,温老爷子与温行远在书房话,郗颜就陪温老夫人聊,两个人聊起穿衣心得,郗颜本是学设计的,眼光自是独到些,与老太太聊得很是投机,更是约好第二起上街,帮未来婆婆选衣服。

温行远下楼的时候,就见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灿烂的笑脸,不由抿嘴笑。心底霎时涌起的感动,柔软到极致,甚至还透着些许的湿润。
坐到们中间,他揽过母亲与郗颜的肩膀,轻轻声“谢谢”
母亲笑,目光慈祥又温和,拍着他的手嗔他是傻孩子。郗颜也笑,微红的眼晴证明已然他的感动,不再害羞,小手自他背后轻环上他腰身。

人活世,追求的幸福其实再简单不过,只是身边细微的滴常常被忽视。好在,他们都是懂得珍惜的人,否则幸福可能真的就在指缝间悄然溜走。

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用过晚饭,看看时间有晚,郗颜起身告辞。温老夫人舍不得走,个劲嘱咐着明要早过来陪上街,惹得温家父子直皱眉头。
“妈,明大早就把小颜送过来,白都归您还不成吗?”眸眸柔柔地掠过郗颜,温行远挑挑眉,随后又俯在老妈耳边什么,老人家才眉开眼笑地放人。

“大哥的婚礼是在美国办的,爸在商界有很多朋友,他希望们的婚礼能够隆重些。”温行远与郗颜回到他在S城的公寓,才与聊起结婚的事,“知道不喜欢铺张,可是辈子就么次,也不想委屈。”

歪靠在沙发上,面露倦色,好半郗颜才喃喃道:“们拿主意吧,只负责出人。”
“不修理就难爱,么大的事敢不给上心,么敷衍?”温行远恼,解开袖扣蹲在身前掐着的小脸。
郗颜偏过头,翻个身背对他,“别闹,累死。”

温行远知道,就算他家人再如何热情,对郗颜而言,都过得很辛苦,心疼地将抱进怀里,他放柔语气,“那就早休息,今不闹,嗯?”
郗颜低低应声,把头往他怀里靠,没多久就睡着。
或许是被幸福冲昏头,此时的温行远,完全没有注意到郗颜的异样。
章节63
从S城回来,郗颜搬到温行远的公寓。原本保守的观念令有些排斥,但温行远异常坚持,甚至有意和冷战,转念想想,两个人很快就要结婚,终究妥胁。

温行远与郗颜的婚期被提上日程,温斐文亲自打电话给郗灏,约定元宵节在A城的白鹭酒店会亲家。
温行远和郗颜到的时候,除温行遥已回美国没有列席,所有人都到,双方家长正坐在雅间里闲聊,见郗颜进来,温老夫人微笑着向招手。

礼貌地和长辈们打过招呼,郗颜坐到老人家身边,而温行远坐在身侧。
郗贺的视线经意不经意地在郗颜脸上停留,郗颜望着他,迟疑着叫声“哥”。

“老郗啊,要是没意见,事就么定,婚期订在六月如何?”温斐文含笑看着郗灏,切入正题。
与郗贺对视眼,又看看郗颜,郗灏微微笑,“小颜任性不懂事,以后还得亲家母多多原谅。”

温老夫人看郗家头,与温斐文相视而笑,“都是家人,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小颜孩子和很投缘,就盼着早进门。”着将郗颜的手握在手里,柔声:“小颜啊,以后就当老太婆是妈妈,要是行远欺负,给撑腰。”

“阿姨…”提到妈妈,郗颜的眼晴猛地红,声音哽咽。
温行远适时握住的右手,将纤细冰冷的柔荑包裹在掌心,目光爱怜之至,“那就么定,等忙完手上的几桩生意,再约时间商量细节。”温柔的眸光定格在郗颜的脸上,柔声:“可以吗,小颜?”

郗颜努力咽回眼里蓄满的泪,微红着脸颊头。温行远勾唇淡笑,更紧地握住。
两家人均无异意,饭局就样在合谐的气氛下接近尾声,送走两家的老人,温行远开车载着郗颜离去。

“是要去哪?”看着不是回公寓的路,郗颜不解地问。
“等会就知道。”温行远朝眨眨眼,声音很柔。
望着他俊朗的脸,郗颜抿着嘴笑,今是元宵节,也是情人节,而且是他们共渡的第个情人节,临出门前还在他枕头下藏盒巧克力,原以为他忙得忘,看来他记得。
十分钟后,车子停下,温行远拥着行至江边。

伸手拂开耳边的碎发,倾身亲亲的前额,温行远轻声开口,“从头的那起到现在,是三十年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有时甚至都不敢相信切是真的,直到早上醒来的时候见沉睡在怀里,那么恬静,那么安详,心里才能踏实。”

借着昏暗的路灯,郗颜抬头望着他的眼晴,墨黑的双眸异常闪亮,然后听见他:“小颜,会尽最大的努力,让快乐,让幸福,照顾辈子。愿意嫁给吗?”话语间,已从大衣内袋里取出枚白金素戒,在面前缓缓跪下去。

四周片寂静,郗颜似是失去知觉般整个人僵化成泥塑。五味瓶似是瞬间在心底打翻,已辨不出到底是酸是甜还是感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郗颜恍然惊觉,要与他共度此生。
他,有些话该由人来。所以,当两人的婚期已然敲定的时候,他还是郑重地向求婚。没有鲜花,不是钻戒,惟有个荒地老的承诺,和颗十年相随的心,真挚而柔软的心。

含泪的眸光久久落在那张英俊的脸庞上,脑海里像过电影般迅速闪过相识之初,相熟之时,相伴之际,以及相恋的滴。温行远,个温柔如他名字般柔软的子,十年如日小心呵护等待着,从不曾远离,更不曾背弃。

上是何其眷顾,失去至亲的人,丢铭记于心的初恋,度贫乏的生命因为有他的守候,还可以变得充实而甜蜜,原来,依然可以拥有幸福,原来,他才是上辈子未的缘。
心思恍惚间似是听到人“嫁给他吧”,回神时,迷茫的目光聚焦在他脸上,纤细的手指落在他下腭,泪眼朦胧中,在他眼中看见自己轻轻头。

然后,他唇角微扬,深情凝望着,将那枚戒指小心翼翼地戴在无名指上,起身吻吻的脸颊。
迷人的俊颜,潮湿的双眼,还有温柔的手心,温行远,是上帝赐予的救赎,是命定的王子,他完美得毫无瑕疵,对的爱更是毫无保留。切,圆满得仿若置身梦里,而他们,是梦境中惟的幻影。

从此刻起,他将与十指相握,无论涯,无论海角,都将不离、不弃…
人生行至此处,郗颜再无所求。

周围已然沸腾起来,似是有道灯光亮起后又熄掉,更是有如潮的掌声响起,郗颜才惊觉,他们身边不知何时已围满行人,不知道当时自己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只知道温行远将圈在怀抱之中,他的手自始至终扶在腰间,那么有力而温暖,是此生惟的倚靠。

他拥着行至江面,弯身燃烟火。
似乎只是个怔忡的时间,随着声轻响,如墨般的夜空瞬间亮起来,朵朵五彩缤纷的花朵呈现在半空之中,刹那间照亮漆黑的夜,染红整个际。抬头望去,头顶上方,绽放的烟花奢华而耀眼,绚烂而夺目,随着变小花火的降落,又有朵新的烟花绽放开来,朵接着朵,开也开不败,形成幅“火树银花不夜”的美景。

纤臂环上他脖子,轻轻惦起脚,在欢呼声中吻上他的唇…
有人,爱情是场偶遇的烟火,有人有幸遇见,而有的人,生都无缘得见。

年的情人节,郗颜与温行远拥吻在烟火之下,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许下荒地老的誓言。他们握紧彼此的手,坚定地认为:相遇,是缘起,相爱,是缘续,相守,才是“缘”满。

同年同月同,唐毅凡带着若凝飞到涯海角,他们相依着坐在海边,耳际是海浪拍打沙滩的澎湃响动,仰头望向际,夜空中闪烁着无数璀璨的繁星。

“毅凡,每年的今,们都来看海好吗?”若凝回握着他的手,眼波中的爱意与期待那么明显,以致唐毅凡双眸里惊起桃泽之色。
他就知道若凝直遗憾去年的情人节没能来海边看星星,所以今年早早订好机票,却没给透露消息,就是为给惊喜,果然,喜欢份情人节礼物。
“若凝。”望着娇媚的脸庞,轻喃声的名字,将整个人抱进怀里,他在唇间吻得热切而缠绵。

阵酥麻袭上若凝心间,五脏六腑似是被温柔的风吹过,翩然荡漾。身体的温度骤然高升,软绵绵瘫倒在他怀里,微微眩晕。他们的身体贴得那么近,也许此刻两颗心也是从未有过的靠近,炽热的情绪似是要在瞬间迸发。他抱得那么紧,仿佛是在努脸取身体的热量,也获取丝丝令自己安定的力量。

眷恋而渴切地吻过的唇,的颈,唐毅凡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然而,仅存的理智提醒他,他们还在外面,喘息着将扳离自己,溢满情潮的眼眸对上迷离的眼波,克制般深呼吸,再次将搂进怀里,爱怜地拥紧,哑声:“若凝,爱。”
若凝拾回理智,伸出纤臂回抱他,脸颊绯红地回应,“也爱,毅凡。”

有种爱突如其来,两个人从相识到相爱,然后顺理成章、水道渠成地牵手,他们认定,段悠长绵延的记忆不需要轰轰烈烈,依然可以永恒,而身边相守的人就是那个能给自己幸福的人。

那时,无论是温行远与郗颜,或是唐毅凡与季若凝,都是心怀虔诚,小心翼翼地珍视着彼此。在爱里,他们相继上演着宽容、忍奈、原谅、以及脆弱和甜蜜。

他们祈祷,对方的爱,止步在自己里。
那时的他们,距离荒地老,仅有步之遥。

章节64
站在人潮之外,仰头望着际由绚目的烟花拼合而成的“爱”字,种揪心的酸楚油然而生。
即便颜颜还有丝的眷恋,也终将被温行远的深情淡去,时至今日,他怎会再容逃离?
胸口矛盾地再次浮起挥之不去的惆怅,五脏六腑霎时绞在起,颗心已经被剜出血洞。
切都脱离控制,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混乱,尤其是的心。
合上双眸,将眼前清晰的影像彻底隔绝,近而平复轻微而又急促的呼吸。然而,心口依然凄酸百转。

“为钟情?”颜颜偏头看,腮边若隐若现的小酒窝愈发显得娇俏可人,“送的?”
停顿几秒,抬手搔搔的发顶,“难道让帮参考送谁合适?”
嘟嘴,在胳膊上掐下,笨笨的样子很是可爱。
“喜欢吗?”单看脸上喜悦的表情,就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却还是忍不住要亲自出口。
惦脚在侧脸上亲下,扬起甜甜的笑,轻声:“只要是送的,都喜欢。”
在眼中,看到自己唇边浮起丝几不可察的笑痕。接过耳环,亲自为戴上,端详几秒钟,逗:“果然漂亮多。”

“哈,韩诺,看不修理。”着作势挽袖子,在身上找下手的地方。
“又不是没被修理过,知道后果,嗯?”挑挑眉,看着笑。
颜颜的脸霎时红,不安份地挣开的手,笑笑重新握住,噘着嘴又挣开,皱着眉再次握住。两人对视几秒,抿嘴笑,嗔怪地:“要回宿舍,快放开。”声音低柔,令人沉醉。

勾唇轻笑,将拉进怀里搂住,“就么走?”
“那还要怎么样?”害羞般将脸埋进怀里,低声问。
“呢?”着轻咬下的耳朵,不看也知道,丫头的脸肯定红。
挥起拳头捶下的胸膛,扬眉,唇边轻笑,俯身吻上的唇,反复□、轻啄,辗转反侧,似是逃不开浓浓的爱恋,亦逃不开两相命运的纠缠。

“韩诺~”倚在怀中,唤出的名字,似是无力抵抗。
“颜颜~”在唇齿间低喃,如嵌在心底的烙印般,那么清晰,那么明朗,没有丝毫犹豫。
静静靠在怀里,颈间划过温热的呼吸,不禁笑,搂在腰际的手臂不自觉紧紧。
“韩诺~”轻声叫,声音温柔,似是带着无尽的盅惑。
“知道,该回宿舍。”将自怀里拉起,跌进那双羞意无限的眼眸,们相视而笑。

四年的时间过去,彼时的记忆还那么清晰,可们,却已隔着涯海角般的距离。
涩然笑着转身,眼中已是片湿润。
那是与颜颜共渡的第个情人节,送那副“为钟情”的耳环,戴整整三年,直到…

“韩诺~”不管不顾地扑进怀里,满脸的泪水尽洒胸前。
僵下,随即伸手抚住扎在怀里的后脑,将压进怀里,“怎么,颜颜?”
哭得伤心欲绝,口齿不清地:“不见……把耳环弄丢…就剩只…那只不见…”
轻呼口气,想笑,“吓跳,还以为怎么。”搂着娇小的身体,柔声安慰,“别哭,要不眼晴肿就变丑,等再送对,嗯?”

摇头,又轻轻头,哭好会儿才忍住眼泪,哽咽着:“早上的时候还好好挂在耳朵上,刚才看就没只。”摊开手心,仅有只耳环静静躺在那里。
“戴么久,也该换对,今年换成‘为钟情’怎么样?”用纸巾擦着脸上未干的眼泪,低声哄着。

“好~”吸吸鼻子应声,又马上反应过来,“什么呀?不要为钟情,要为钟情。”
伸手拧拧的脸颊,笑出声,“知道,是为钟情啊。”
破泣为笑,“讨厌,又逗…”
爱怜地刮下的鼻子,轻笑着开口:“真是拿没办法,都大学毕业,怎么还是么笨笨的。”
“不笨怎么显出的聪明嘛~”撇着小嘴反驳,将另只耳环小心地放进口袋里,抬起头对撒娇,“要模样的。”
“好,保证模样…”

然而,突出其来的变故打乱原有的平静,当取回订制的那副“为钟情”耳环,却再也没有机会送给。
疯般冲到机场,颜颜已经走,带着那颗支离破碎的心,被温行远带走。不知道在机场大厅站多久,直到双腿发麻,直到机场的人渐渐减少,直到远藤过来,才木然地随离去。
隔着千里的距离,似是可以听到心碎的声音,那种心被生生撕碎的声音混着低低的哭泣,越过山川,越过江河,落进耳里,令夜不成眠。

颜颜离开后的很长段时间,必须借助药物才能睡着,却又常常半夜惊醒,梦里总是血淋淋片,还有颜颜苍白的脸,绝望而空洞的目光,还有刺耳的刹车声,种种的种种,都足以令浑身颤栗。
颜颜走,父亲入狱,母亲撒手离去,世界就样在箱陡然安静,开始惧怕,惧怕安静,惧怕寒冷。

三年里,无论多忙,每个周末,都要放下工作,独自人回到校园,漫步在林荫路上,圈又圈地反复行走。
路上,突然就剩个人,看着眼前熟悉的风景,却再也找不到记忆中的人。

恍惚中,看到颜颜灿烂的笑脸,看见的那瞬,挥着手臂兴奋地轻喊,“韩诺,怎么才来呀,都等好久呢…”
合合眼,抬头再望去,又见沉静地脸上带着认命的荒凉,“韩诺…该怎么办?”
滴晶莹的泪自眼角滑落,湿入心底深处。
“颜颜,能怎么办…”仰起头,长长叹息。
多希望,什么都没有发生,多希望,切,只是场梦。然而,切已成定局。

“大哥,贺玉梅已经被停职,估计郗贺也从不政,事牵涉太大,又太敏感。要是事情进展顺利,郗家可能会破产。”
“想办法把开庭时间提前,免得夜长梦多。只要郗灏受贿罪名成立,郗家就倒,尽量别碰玉梅和那两个孩子。”
“身为土地资源局副局长,案子必然得牵扯上贺玉梅…”
“过,别碰玉梅。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扳倒郗灏就行,除他,郗家的人谁都不能有个三长两短。”
“知道,大哥。”

站在书房外,听到父亲与二叔的对话,的世界,的信仰,轰然倒塌。
尊敬的父亲,视为神的父亲,竟然是陷害郗家的凶手。

虽然并不解郗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对于那个白手起家的商界前辈,却在认识颜颜之前就有所耳闻。父亲过,当韩家已在商界站稳脚跟的时候,他还在为别人打工,然而,短短五年,他就开始在地产界崭露头角,同年又娶从政的妻子,就是颜颜的母亲贺玉梅。还听,他们夫妻很相爱,贺玉梅更是不顾家里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嫁过去,直到生儿子,也就是郗贺,贺家才真正接受郗灏个婿。只是不知道,父亲竟然也喜欢贺玉梅。否则他又如何能那般自然地叫“玉梅”,否则他为何在陷害郗家后,要求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