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英勇的救命恩人?那我得表示表示。”小夏打断她,迎向束文波,以目光打量了一番后本能地伸出手,做出一个握手的动作。

束文波待人接物向来客气,见状习惯性要敬礼,手抬到一半忽觉不对,于是顺势把手递过去。小夏的手与他伸出的手握在一起,随即握紧了夸张地上下摇动了两下,很真诚很掏心掏肺地说:“危难之时还得是亲人解放军啊,同志,谢谢你!”显然是把束文波错认成邢克垒了。

恰逢此时,邵宇寒到了。下车来到米佧面前,他抬腕看看表,“我迟到了吗?”注意到军装在身的束文波,他问:“小夏,这位是……”

不等米佧回答,束文波抽回被小夏握住不放的手,一脸平静地对米佧说:“嫂子我先去办点事,等会你看完导师我们再去驻地,应该赶得上和垒子一起吃午饭。”

一声嫂子叫得邵宇寒下意识皱眉,而小夏在愣了几秒后跳过去掐住米佧的脖子,摇晃:“快解释,嫂子是什么东西?”

米佧奋力抵抗:“什么什么东西啊,不是东西……”

小夏的存在不在邢克垒预计状况内,对束文波也就没有交代,现下见柔弱的米佧同志被欺负了,擅于随机应变的束参谋阻止道:“嫂子面浅,姑娘你就别问她了,改天邢克垒会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小夏思索了下,收手:“他有这份心是对的。”

于是,米佧就在老实人束文波的三言两语下……被女朋友了。

☆、城池营垒14

明明是去探望导师,结果因为束文波一句“嫂子”成了米佧的专场审讯会。

束老实倒是一派安然地走了,米佧却不得不接下这个烂摊子。偏偏小夏是个耍二比卖萌擅长,女王比少女扮得像的百变天人,在听信了束文波的一声嫂子后,根本不给米佧审辩的机会,直接把人绑到小花园里一顿狂轰烂炸。

小夏想像力超丰富地编排了米佧因祸得福与恩人一见钟情后迅速升级为情侣关系,此时正值热恋期,至此才把她这个姐妹儿给忽略了等一系列剧情,把起初顽强抵抗欲解释的米佧批判到哑口无言,到耷拉下眼帘,到索性直接埋头。最后,彻底歇菜的米佧意识到,没随时随地向小夏汇报行踪及思想动态,是件多没心没肺的事儿。

反正,不管邵宇寒是怎么看待那声“嫂子”,小夏是信了。

米佧被审的,实则是被训的虚汗都下来时,小夏终于鸣金收兵,她很女王的说:“以英雄救美为基础的感情,可以有。这样的男人,应该靠谱。”

米佧闻言不禁自问:如果邢克垒都靠谱,地球上还有不着调的人吗?

小夏的好奇心还没被满足,说累的她拐拐米佧的胳膊:“到你了,给我说说细节,解放军同志是怎么牵你小手,搂你小腰,亲你小嘴的?”

细节什么的,太让米佧害羞了。然而,尽管她和邢克垒根本不是恋人关系,小夏罗列的那些亲密确实存在于他们之间,无论米佧想与不想,它都是那里,不离不去。

所以说世间最悲惨的不是被像邢克垒那样的痞子赖上,也不是被看似老实的束文波叫嫂子陷害,而是一切的假象被好朋友以真相之名相信了。

米佧泫然欲泣,想到邢克垒大笑时飞扬的眉眼和翘起的嘴角,她在心里把他骂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可是哪怕局面已经如此不堪了,她依然企图垂死挣扎一下,心里建设良久,她眼不眨地盯着小夏:“事实的真相是……”

“邢克垒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像是在照顾她害羞的情绪,小夏打断米佧:“择日不如撞日,等会我和你一起去驻地吧?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部队呢,正好沾你光让我见下世面……”

在小夏堪比酷刑的折磨下,米佧爆发了,她“腾”地站起来,铿锵有力地吼:“见见见,见鬼啊!都说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你们比赛似的欺负我是不是过份了呀?谁要陪你去部队啊,我才不要!就不去。有招想,没招死!”说完转身就走。

盯着米佧愤然离去的背影,小夏怔了一下,然后扬声喊:“怎么还急眼了啊?小气鬼你回来!我数三下,不回来的话后果自负,一,二,三……”三字刚一出口,米佧就折返回来,拿着自己的小包招呼向小夏的脑门。

小夏边跑着躲边说:“米小佧你长脾气了啊,敢打我!说不是邢什么垒的给你撑腰,谁信?!”

总之无论米佧如何解释,小夏就是认定了她嫂子的身份,更夸张的是与邢克垒素未谋面的她,居然振振有词地数落起米佧的不是来。当米佧听到小夏说“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现在既然你不能报以涌泉,就该以身相许”时,她有种自己过的日子很奇葩的错觉。

“这水深火热的生活啊……”米佧作猩猩状用力捶胸:“我还是死吧!”

看望导师的计划就这样被面都没露的邢克垒同志搅合泡汤了,米佧最终没有上楼见阮邵齐。本想提前走避开束文波,无奈束参谋和邢少校一样难对付。米佧和小夏从小花园出来时,束文波已经在等了。在打电话的他见到米佧,对话筒那边的人说:“挂了吧,你家那口子出来了,我去替你卖命了。”

那端的邢克垒笑得愉快,“回头请你喝茅台。”

“免了。”束文波叹了口气:“回头你少黑我电脑两次我就谢天谢地了。”

听着手机忙音,邢克垒失笑。

束文波先前说送米佧去驻地是邢克垒今早电话里交代的,目的当然是说给邵宇寒听。至于后面承诺请小夏吃饭,则是怕米佧当众否认嫂子的身份而临场发挥的,可眼见着米佧拿小眼神一遍遍地扫向自己,束文波提议:“垒子在新兵营不方便出来,不如我请两位吃个饭吧?”见米佧有拒绝的意思,他微微一笑:“顺便解释下‘嫂子’的问题?”

好吧,米佧顿时觉得人生还是有希望的。

遵照邢克垒的指示,束文波将两位姑娘带到了“邢府”,进门时他很慷慨地告之小夏:“垒子说了,欢迎小夏姑娘随时来邢府,账记他头上。”

看着小夏笑弯的眼睛,米佧颓然地垮下了肩膀。

收卖人心什么的,谁有邢克垒高明?

席间,束文波终于开诚布公地解释了米佧确实是被女朋友的。恨不得跳黄河的米佧听到一半便梗着小脖子拿筷子敲小夏的碗以示清白,结果不等小夏鄙视她的幼稚,束文波的一番话又把她推进了水深火热之中。

“垒子是真的喜欢佧佧,不过用他的话说底没打好,认识的时候就没给佧佧留下好印象,以至佧佧始终觉得他在开玩笑。说真的,师里喜欢他的女兵数不胜数,没见他对谁动心。李师长更是有意把女儿许配给他,我亲耳听见他拒绝,说没有三心二意的习惯……”

束文波说得不多,中心思想就是告诉小夏,尽管米佧还不是他嫂子,但邢克垒对她是真心的。向来视米佧为重点保护动物的小夏被邢少校赐予的无期限免费大餐打动,立场极其坚定地选择和少校同志站在同一战壕。于是,小夏连邢克垒的本尊都没见过,就被成功策反了。

饭后束文波遵照小夏的指示将她们送到市中心,就功成身退了。米佧还处于郁闷阶段,只想尽快摆脱缠人的小夏给邢克垒打电话骂人。然而小夏已经把帮邢克垒拿下米佧当成了任务,而且似乎是想以速战速决的姿态解决,所以米佧被她押去喝咖啡了。

在小夏的追问下的,心里藏不住事的米佧把从和邢克垒相识,到庆功宴后他送她回家,以及随后他隔三差五给她打电话发信息的骚扰、新兵营训练期间的照顾、和前几天跳楼事件后他的表白等事情汇报了一遍。

庆功宴那晚的事米佧没和任何人细说过,可小夏除了是导师阮绍齐的侄女,更是她的好朋友,所以她就吞吞吐吐地邢克垒对她做的事情巨细无遗地交代了。

见米佧脸越来越红,声音越来越小,头埋得越来越低,小夏不仅没有因为好朋友被冒犯而不平,反而无耻地激动了。凑到米佧面前,她一脸贼兮兮的笑:“邢克垒的办事效率很高啊,才见两面就把你吃了……”

米佧捂住她的嘴,紧张地东张西望:“你不要胡说啊,我们没有啦,他……他喝醉了,后来没有……”

如果是真醉能开一个小时的车把她从部队送回市区?也就只有米佧能把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话当真。小夏叹气,敛了笑拍拍她的肩膀,一针见血地说:“其实你不讨厌他吧?否则也不会在发生了那样的事以后继续和他来往。”见米佧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答不上来,她鼓励:“就凭他在那种情况下能煞住车,说明他对你挺珍惜的。如果你现在没有喜欢的人,我是觉得不妨试试。”

米佧憨憨地问:“试什么呀?”

小夏拍她脑袋一巴掌:“交往!”

米佧挨了一下,怯怯地问:“你不会是为了去邢府免单就卖了我吧?”

小夏把她头发一顿蹂躏:“我就是为卖你而存在的!你敢不让我卖吗?!敢吗敢吗不敢吧?”

疯完闹够,小夏郑重承诺:“如果他不是认真的,我替你废了他武功!”

或许是因为有了小夏的保证,米佧莫名地安心,随后又被灌输了“实践得真理”的观念后,她和小夏分道扬飙各自回家,然后在半路接到一个电话。

当话筒里传来熟悉而温和的嗓音,米佧下意识问:“短信是你发的?” 来电显示和她收到的那条四字短信的号码是同一个。

那端的邵宇寒轻笑,以一种类似宠爱的语气回答:“你还可以再笨一点,我不介意。”

米佧窘了两下:“导师身体好吧?我,和小夏逛街去了。”

“我知道。”邵宇寒的语气没有波澜,“见个面吧,我有话问你。”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说:“我在中山大道66号等你。”

中山大道66号—米家大宅。

她总是要回家的,所以对于他的邀约,米佧无从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搬办公室,又忙又累没顾得上更新,亲们见谅。

发现真是缺乏运动,于是决定每天上班不坐电梯,爬楼梯锻炼,今天已经开始实践了O(∩_∩)O

有没有想念邢少啊?他下章闪亮登场哦,正在和我抗议怎么不放他出来咬院长大人呢╭(╯^╰)╮

☆、城池营垒15

邵宇寒的车就停在距离米家很近的地方,车流川息的街道旁,身穿毛呢大衣的他倚车而立,微微仰头的样子在黄昏笼罩下,形成一派静谧的影像。

然而可惜的是,米佧不懂得欣赏这幅女人见了都会为之倾倒的画面。

下了出租车,她朝街对面的邵宇寒挥手:“院长?”

邵宇寒循声望过来,在看见她的瞬间立即奔过去。然后下一秒,米佧被他揽住肩膀退回马路边上。与此同时,一辆车几乎是擦着他的后背急驰而过。米佧反应回来,惊得腿一软,如果不是邵宇寒扶着她,差点跌坐在地上。

邵宇寒几不可闻地叹气,责备的语气中蕴含关心:“什么时候能学会过马路先看红绿灯?

米佧笨笨地解释:“路上堵车,我不想让你久等……”

明明知道迁就别人是她的习惯,邵宇寒还是笑了。

收拢的手臂将她拥进怀里,他低语:“我多等一下没关系。”

一语双关,却是说者有心,听者无意。

对于他突来的亲密米佧无所适从,她挣扎:“院长……”

邵宇寒克制着松手,神色无波澜:“刚从驻地回来的?”

米佧心无城府,哪里会听出他话里的试探之意,退开一步如实回答:“驻地?没有去啊,束参谋开玩笑的。”自动将他的亲密理解成安慰的意思。

邵宇寒点头,不着痕迹地护着她过马路:“导师今天旧话重提,偏偏你和小夏都不在,吓得我没敢久坐。”

提到旧话,不得不说一下小夏。小夏本名阮清夏,阮绍齐的侄女。所以说身为学生,邵宇寒认识小夏是很平常的事。那时,阮绍齐得知邵宇寒与女朋友分手,有心将小夏许配给爱徒。结果当然显而易见,两人根本不来电。也正是那个时候,小夏把在医学方面很有天赋的米佧推荐给大伯,近而成就了米佧和邵宇寒的师兄妹关系。

而邵宇寒之所以能在素未谋面的情况下认出米佧,则是由于在小夏的电脑里见过她的照片。初遇那天,晨光正好,邵宇寒从阮绍齐家出来,恰逢上楼而来的米佧。

小夏的事米佧自然都知道,她闻言笑起来:“导师不会还不死心想搓合你们吧?”

邵宇寒挑了下眉毛表示默认,随后状似随意地说:“他还问起你,猜测没去看他是不是和男朋友约会去了。”

“你怎么说?没说,呃,嫂子的事吧?”米佧顿了下:“其实那也是束文波开玩笑的。”

心中所想得到证实,邵宇寒如释重负地笑了:“我说你和小夏去做义工了。”

提到义工米佧说:“下次休息的时候去。”

邵宇寒表态:“我和你一起。”

“好”字已经到了嘴边,米佧却毫无预警地想起邢某人,然后她问:“院长你在电话里说有话要问我,什么话啊?”

站在车前,邵宇寒抬手理理她红色的围巾:“没人的时候还是叫我师兄,宇寒也可以。”见她微微皱眉似是在抗拒,他补充:“听你院长院长的叫,见外。”

米佧想了想,点头:“师兄你要问我什么?”

并不是他所希翼的称谓,邵宇寒有一瞬的沉默:“导师说给过你我的联系方式,怎么你从来没有找过我?”所以说三年前他出国,并不是杳无音讯。

“国际长途很贵的,再说你是去留学,一定很忙啊,我不想打扰你。”

国际长途贵?不想打扰?对于她一派天真的回答,邵宇寒不知道是该责备她没心没肺,还是为她话中隐含的不在意而神伤。

“那么邮件呢?我走后给你发过的邮件,为什么没有回复?”

“你发邮件给我了?我都是用QQ或是MSE传递资料的,不习惯用邮箱,当时申请是为了给小夏申请游戏号用的……”

他以为她的回避是拒绝,可重逢之后她的表现又是那么坦然,邵宇寒是疑惑的,但却没有机会问她,确切地说担心回答不是他想要的。这或许就是不明朗背后的无奈吧,邵宇寒闻言苦笑,有种无能为力的意味。

对话至此被打断。一辆黑色商务车驶过来停下,身穿正装的米屹东下来,以深沉的目光打量小女儿身旁站着的气宇轩昂的男人。

米佧笑着蹭到老米身边挽住他胳膊:“爸爸你今天回来好早啊,肯定是妈妈做了好吃的。”

女儿的亲近让米屹东神色略有缓和,“怎么,你有意见?”

米佧俏皮地做鬼脸:“不敢。”

米屹东哼一声,“回家。”

米佧拉住他胳膊表示等一下:“师兄你还有事吗?要不要进去坐坐?爸爸,这是我们院长……”

邵宇寒上前一步:“伯父您好……”

米屹东却没有给他继续的机会,转而拎起纤瘦的女儿,命令:“回家!”

晚饭的气氛略显沉重,米佧却一无所觉,用完餐她像往常一样陪艾琳去散步,顺便抱怨了下老米对院长大人的不礼貌。

艾琳不以为意的笑:“你们院长是军人吗?”

“不是啊,他也是医学院毕业的,是我师兄。”

“那是你爸爸误会了,我会向他解释的。”

“误会什么啊?以为我们院长是军人?”见艾琳点头,米佧犹豫了下:“爸爸为什么不喜欢军人?”尽管向邢克垒转述了老米的原话,米佧也不相信那种理由是真的。

艾琳微笑着避生就轻:“他就是那样的性格,很少有人招他喜欢。”

米佧嘟嘴,闲聊时把那天被患者家属挟持跳楼的事说了。因为医院封锁了消息,外界并不知道这件事,艾琳听完吓得脸色都不对了,恨不得把女儿浑身检查个遍,还不停地问:“有没有伤着哪里?怎么不和妈妈说呢……”

“你看我的样子像受伤吗?活蹦乱跳得很呢。”米佧亲昵地挽着艾琳的胳膊,摇晃:“人家怕你担心才没说,妈妈你要替我保密不要告诉爸爸啊,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更反对我去陆军医院了,好不好啊?”

艾琳轻责:“你这孩子,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以后记得自己长个心眼,别那么容易被骗了,你真出什么事,让妈妈怎么办?”

米佧立正敬礼:“遵命!”

艾琳拍拍她的小脸:“你说救你的还是那个军官?”见米佧点头,回想上次她被绑的经历,艾琳若有所思:“上次的事多亏了他,我们应该对他表示感谢的。”

手机提示有信息来,米佧边低头翻看边回答:“大恩不言谢。”

艾琳失笑。

短信是邢克垒发来的,他说:“上网。”

换作以常米佧肯定和他抬几句扛,可想起邵宇寒提及的邮件,她快速回复:“马上就来。”

邢克垒正不解小妞答应得如此痛快,米佧的头像已经在闪了。

双击点开,一行小字映入眼帘,棉花糖说:“新兵营可以随意上网吗?”

另一端“攻无不克”的头像亮起,“我是老大,我说能就能。”

眼前晃过他得意的笑脸,棉花糖发个鄙视的表情过去:“截图为证,改天转发赫参谋长。”

攻无不克假装害怕:“╭(╯^╰)╮要不要这么狠啊,我就随口说说。”

想到白天被他女朋友的事,棉花糖质问:“干嘛麻烦束参谋来啊,我被你害惨了。”

“长那么带劲儿,不看着点行吗?”攻无不克回得理直气装,然后又问:“怎么样,那个劳什子院长是不是被震镊了?”

棉花糖作生气状:“什么劳什子啊?院长怎么得罪你了,这么说人家坏话。”

说坏话是客气的,急眼了还揍他呢。

邢克垒暗自腹诽,同时回复她一个傲慢的表情和一句:“看他不顺眼!”

棉花糖以大捶子表情回敬他的傲慢:“还有啊,你不要再各种无中生有啦。”

各种无中生有?他还各种恼羞成怒呢。邢克垒发出语音邀请,待她接受后直接命令:“我还有一个月刑满释放,到时候你给乖乖投怀送抱!再让我知道你和劳什子院长幽会,看我修理你!反对统统无效,必须百分百贯彻执行。”然后语音就断了,随后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敲过来一行小字:“破麦,怎么坏了(╰_╯)”

棉花糖当即表演各种恼羞成怒。

看着持续不断地愤怒表情涌来,邢克垒就笑:“不要总爆发小宇宙,伤身。”

又见一记重拳砸过来,他敲了两个字发过去:“听话。”

不知道为什么,米佧竟从字面上读出一种温情。

棉花糖静了会儿,然后向传说中的电脑高手求援:“邮箱密码忘了怎么办?”

“邮箱号?”邢克垒的回复稍慢了些,应该是打野战去了,

米佧把邮箱号敲上发过去,“要我试过的密码吗?”

那端邢克垒已经打开网页,他说:“不用。”

米佧有点好奇邮件内容,她问:“能找回来吗?我有邮件要看呢。”

“什么邮件?谁发的?很重要?”邢克垒右手拿开作战图,左手敲键盘输入邮箱号,破解密码。

米佧不满:“管那么多,烦人。”

很快地,邢克垒噼哩叭啦回复一行字:“最讨厌这种看似文质彬彬,实则磨磨叽叽,满脑子阴谋的人!!!”

米佧当然不知道他已经破解密码堂而皇之地进入了她的邮箱,莫名其妙地问:“说什么呀?你到底行不行啊,电脑高手的话是骗我的吧?”

邢克垒调戏她:“我行不行你早晚会知道!”然后就没动静了,直到米佧等得快睡着了,他才又说:“大爷心情不爽,破解不了,破解不了,还是破解不了!”

那边米佧抱怨他吹牛,批评他幼稚时,邮箱已被清空。

很久之后,当邵宇寒得知发给米佧的邮件被邢克垒一一审阅后像处理病毒一样永远性删除,他再也没有使用过邮箱。

作者有话要说:走过路过的小妞们,给邢大爷留句话呗,他正处于心情郁闷阶段O(∩_∩)O

PS:感谢夜夜的长评,经鉴定你小学毕业啦O(∩_∩)O,等JJ抽得不那么销魂时某雨再来回复众亲的留言哦。

☆、城池营垒16

对于删除邮件这件事,米佧后来是和邢克垒发过脾气的,毕竟作为收件人,她觉得自己有知情权。然而面对这个执念了多年的男人的道歉,她又满心愧疚。

当然,这都是后话。目前米佧首要面临的问题是——相亲。

作为女婿,岳父的命令如同军令,岂有不从之理?尤其像谭子越这种帮小姨子打过掩护试图欺瞒老丈人的人,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于是,在收到谭子越制定的“相亲排期表”时,米佧各种风中凌乱。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抱着艾琳的胳膊,米佧的眼神自动调整到迷路小孩的可怜模式:“妈妈,我是不是你和米先生捡来的呀?”

宠爱地抚着她柔软的发,艾琳轻责:“还不都怪你自己不着调,让你爸爸操心。”

米佧扁嘴:“像我这么省心的孩子打着灯笼都难找了呀,我都没学姐姐早恋呢。”

艾琳轻笑:“你要是有你姐十分之一的本事,我和你爸也不必担心你嫁不出去了。”

想到前不久某人提出的处个对象的建议,米佧嘟哝:“人家行情有那么差嘛。”

“以你单身二十四年的事实来看,”艾琳笑倪着女儿,“确实有点差。”

米佧把小脑袋扎进艾琳怀里撒娇:“那也没必要这样吧,相亲排期表这种神奇的产物会让人惶恐啊,一惶恐,上阵时我就容易发挥失常,一发挥失常我就……”

“还敢搞小动作!”艾琳敲她脑门:“难怪我有白头发了,都是你气出来的。”

“在哪儿呢,我看看。”爬起来盯着艾琳姐徉装委屈的表情和乌黑的秀发,米佧为自己耍赖的小个性找到了根源。根本就是遗传基因嘛,真是的。可俗话不是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会被拍在沙滩上吗?怎么她这个后浪在前浪艾琳姐面前一点后劲都没有?

艾琳理理她乱蓬蓬的头发,“这次妈妈可不帮你了,必须去见。不过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了,就另当别论。告诉妈妈,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不要害羞。”

在米佧的个人问题上,艾琳和米屹东是达成了共识的。不以嫁掉她为目的,仅以让她谈场恋爱为出发点,他们认为依米佧的年纪而言绝对有必要。

记得当年米屹东对米鱼的早熟很是担心,自从与前妻分开,他一直很努力地想要弥补女儿,无奈米鱼与他并不亲近,而且向来不擅表达的他也不知该从何入手。如果不是艾琳无私的付出化解了米鱼的心结,他哪里享受得到女儿绕膝的温暖?

随着米佧的渐渐长大,姐妹俩越来越亲近,米屹东欣慰的同时开始操心她们的终身大事。好在米鱼独立有主见,嫁给谭子越后渐渐淡出娱乐圈,几乎不必他再管什么,用典型的老米式语言表达就是:“米鱼的事是该她老公操心的,和他这个老爸没有直接关系。”那么和老米有直接关系的,就只剩小女儿米佧了。

米佧性格温和绵软,除了对学医和吃感兴趣外,很少见她对其他事物上心。曾经严防死守深怕米鱼早恋的米屹东眼见她到了二十四还像个小孩儿似的扬得二正,是真犯愁了。这才和艾琳商量,借工作之名逼她相几场亲,也不指望一相就中,就希望她多认识几个优秀的异性,近而对个人问题关注起来。所以说,谭子越究竟是帮米佧遂了心愿,还是顺水推舟成全了岳父,真是不好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