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 牧可的射击成绩震慑得贺泓勋还活在她无意间制造的阴影中,那么,今时今日牧可给出的回答,简直可以让他后半辈子都活在郁闷之中。

再次领教了 她过人的实力,贺泓勋觉得小女朋友的潜力似乎无限大,随时都有可能在激发中暴发。

见他黑着张脸不说话,心里的紧张感莫名消失,牧可微红着脸蛋笑弯了眼晴。利 落地从他手中接过狙击步自行架好,重新趴倒在席子上,在康博和苏甜音还在教官的指导下找扳机时,她已经就位,纤小的手放在了扳机上。

时间静止了 片刻,牧可偏头问他:“怎么没有瞄准镜?”

“问题倒是 很有专业水平。”贺泓勋的火气还没消,他挪了挪位置,作势帮她托枪把,漫不经心地说:“瞄准镜是配备给狙击手的,你就这么打吧。”

尽管牧可不 是专业人士,可她这个人有时比较较真,认为既然要做就该敬业一点,否则很没水准。所以对于贺泓勋的回答她不甚满意,便叫他:“贺营长。”

“嗯。”他 随口应了声。
她出人意表地说:“我们PK吧?”
“嗯?”贺泓勋怀疑自己听错了。

迎视着他从 惊愕到质疑的目光,牧可一字一句地重复:“我说我们PK。”接着还挪用了袁帅的一句话,她说:“和他们玩,发挥不出我的水平。”样子就像她是多高的高手, 其实身高不过一六三。

真是造反 了,居然要和他比试射击?!他的单兵作战能力绝对不亚于他指挥全军的能力,敢在军事上和他叫板的人实在少得可怜。

他有十足的 把握闭得她不知东南西北,可她不是敌军,是他正在努力发展成家属的女子,让他以什么水平和她比?输赢都不是回事。简直是,胡闹。

贺泓勋的脸 又黑了几分,与她对视几秒后,他摘了作训帽别在肩膀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说:“给你一分钟时间重新思考。”

愤愤不平他拿硬件显摆取笑她,牧可心里早有了主意,她笑得像只小狐狸,故意 激他说:“你就说敢不敢比呗?”

明知她采用 的是激将法,望着她坚定的目光,贺泓勋无奈了,好半天吐出两个字:“别闹!”神情依旧是严肃的,但语气却是十足的妥胁意味,像是在说:“小姑奶奶,你就消 停点儿吧,咱俩谁跟谁啊,完全没必要比。”

牧可将他一 军:“谁闹了,我不过是提了个建设性的想法,你要是不同意,我也反悔。”

贺泓勋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牧可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最后他只得站起身来, 撂下句:“就作吧!”便朝靶场负责教官那边去了,走出两步又转了回来,样子像是要劝她别比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嘱咐,他说:“记得一定顶紧了,要不几枪下 去你的肩膀就交代了。”尽管抬出来的狙击步是同类型狙击枪中后挫力最小的,他还是担心她瘦小的身何抵消不了狙击枪的后挫力。

了然他的关 心,牧可心里暖融融的,朝他低喊道:“不许让我,那是对对手的不尊重。我一样反悔的。”

还威胁他!不得了了。贺泓勋背对着她叹了口气,心想早晚得把这小丫头收拾得 服贴点,否则动不动就反悔,真够他受的。

袁帅听闻老 大要亲自上阵打狙击步,又看到不远处牧可堪称专业的姿势,他激动了,居然扔下苏甜音,背叛了营长,冲到牧可旁边,贼兮兮地说:“死定了,你死定了这回。”

牧可不解: “什么死定了?”
“我们老大是神枪手,别说这种条件,就是比这再差十倍,你都会死得很惨目忍 赌。”
牧可不以为意:“大不了就是满冠呗。我还不信他能打出花来。”

“他还真能 打出花来。”提起老大的光辉事迹,袁帅显得很兴奋,他说:“他可以在能见度极低的雷雨大雾天气里打出十环的成绩,而且是射中两个距离百米的靶子。”

“不是 吧?”牧可有点惊讶,意识到差距确实有点大,不过又不是真要和他比试,见识见识总是好的嘛。

这时,贺泓勋喊道:“袁帅!”
“到!”
“把靶子最大限度后移。”
“是!”袁帅答应地特别大声,跑开前又小声对牧可说:“看见了吧,这就来了,瞧好吧你。”

调整完靶子的袁帅又跑了回来,他从后面帮牧可托住狙击步,嘴上解释说:“营 长给我下死命令了,要是你被后挫力伤着,就罚我晚上跑圈。同志,你悠着点。”

牧可抿嘴笑,与贺泓勋望过来的目光碰上,她抬起小爪子朝他轻轻挥了挥。

她心无城府 的笑容总是能轻易令他消火,贺泓勋闭了闭眼晴,无奈的眼底涌起丝缕笑意,瞬间柔和了刚毅的脸部线条,让他整个人显得特别温柔。

靶场上师生 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两人身上,他们心里是有数的,相信牧可老师的枪法再精准也必将成为贺泓勋的手下败将,可还是因为能看到教官一展身手而激动雀跃不 已,甚至很感谢牧可给他们提供了这个观赏的机会。所以,居然大声地喊起来。

“牧老师,加油……加油,牧老师……”

闻言,贺泓 勋皱了皱眉,牧可窘了。
袁帅扑哧一声乐了,他说:“我仿佛置身运动会会场。”

在师生的呐 喊声中,靶场中响起了“砰砰”的枪声。贺泓勋率先射出了第一枪,紧接着牧可也扣动了扳机。眨眼功夫,两人先后射完了五发子弹,然后贺泓勋在众人期待的目光 中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蹙着眉一脸郁闷地望向牧可。

外行的学生 们不明所以,袁帅也有点纳闷,他瞪大了眼晴向远处的靶子,在报靶员的比手划脚中明白了真相,憋笑得满脸通红。

比赛结束后,牧可和其他学员在袁帅的指挥下继续练习打靶。中午到食堂吃饭, 贺泓勋也在。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牧可听到他说:“你可真给我长脸!”她眨着大眼晴俏皮地笑。

下午的训练依然在靶场进行,牧可没有看到贺泓勋,只听到负责教官说长官领着 十名年轻教官跑五公里去了。晚上她正趴在床上看书,收到一条短信。

“来我办公室。”
原来没 走。牧可回复:“睡了呢。”

过了一分 钟,又收到一条信息:“动作快点!”
还命令她!牧可慢吞吞地又回:“肩膀有点儿疼,不想动。”

第三条短信 很快发过来,那人的语气变得很温和:“过来我看看,小心肿起来。”
脸腾地就红了,牧可蒙上被子傻笑。

苏甜音轻手 轻脚走过来,呼啦一声掀开了被子,问牧可:“干什么呢,比赛输了闹自杀啊?”

“讨厌,吓死人啦。”牧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跳下床呵苏甜音的痒:“让你 吓人,要付出代价……血的代价……”

苏甜音躲不 开牧可的魔爪,连连告饶:“哈哈……我错了……别闹,别闹……不行了,我上不来气了……哈哈……”

笑闹完了,牧可推开门探出个小脑袋四处张望了下,确定没人才拎着拖鞋,光着 脚跑了出去。
洗完小脚丫的同志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窝在床上看书,似乎已经忘了某人的“盛情 邀请”。

直到熄灯号 吹了,苏甜音睡着了,牧可悄悄下床,趴在窗台上看向外面,果然见贺泓勋站在训练场上,无聊地耙着头发。

她猫着腰慑手慑脚地跑回床边拿起纸笔,借着投射进来的月光写了一行娟秀的小 字,装进小号矿泉水瓶子里,瞄准目标扔向了外面。

听到轻微的 声响,贺泓勋抬头看向她的窗子,却见牧可用手指向右边的地面。遵照“首长”指示捡起瓶子拿出纸条,她问:“贺营长,你在干什么呢?”

好在自己没 什么内伤,否则可能会吐血。贺泓勋觉得这小鬼气他的本事太高了,再拿她不下,非得减寿不可。

他深呼吸,仰头朝他招招手,示意她下来。
牧可趴在窗台上看着他,然后摇头。

他再次深呼 吸,又朝她又招了招手,一脸的耐心。
牧可托腮做思考状,然后乖乖点了点头。

月光皎洁的 晚上,令约会有着些许浪漫的味道。不过再看贺泓勋刻意板起的脸,那点为数不多的浪漫险些就散了。

牧可小跑到他面前,看着他“怒瞪”着她的神情,她扶着膝盖笑得不行。

“还笑。” 贺泓勋摸了摸她被风吹得毛毛的头发,严厉的语气中有着不为外人知的温和,他说:“敢用九环的成绩向我挑战的,你是第一个。”

牧可天生就 是捣蛋的料。她主动提出要和贺营长PK,然后故计重施,一枪一环,以九发子弹打出了九环的“优异”成绩,之后不知为什么死活不开第十枪,搞得贺泓勋也没法 射出最后一枪了,结果以九枪九十环的成绩收场,愣是没让他了解到她的真实实力。

牧可顶嘴:“谁让你嘲笑我,还总是关机,我记仇的。”原来是因为生气才耍的 小手段。

贺泓勋倒是 知错就改,很诚心地道歉:“对不住了,忙得忘了开机。”又放柔了语气哄她:“别生气了啊。”

牧可嘟嘴:“我已经生完气了。”想起听说的传闻,她问他:“你下午真和袁帅 他们跑五公里去了?没听他说要考核啊?”

贺泓勋点了 点头,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庆祝下。”见她皱眉不解,他伸出右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轻责道:“今天生日,你还气我。”低头看了看腕上的表,他似笑非笑地问 道:“这一天都快过去了,你说,我们用这最后一点时间做点什么比较有意义?”


17.实质性接触 ...
机灵鬼似的牧可在读懂贺泓勋唇边别有深意的笑时,第一念头就是撤,做出的动 作也绝对是本能反应。只不过念头终究只是念头,和侦察兵出身的他相比,她的机动速度自然是不够快的,转身动作只完成了一半,就感觉到搂在腰间的大手猛地收 拢,她娇小柔软的身体随即紧贴在贺泓勋结实有力的身上,距离近到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目光从她浮起微红的脸颊移到不知该看哪里的眼晴,贺泓勋失笑:“跑什么,我 又不吃你。”

无力逃脱的 牧可看着他唇边迷人的笑意,快速伸手把他的脸用力扭一边去,三分气愤七分羞涩地骂道:“流氓,色狼!”

手劲儿不减,贺泓勋拥紧她哈哈笑,然后低声道:“我不过是想看看你肩膀是不 是伤着了。你思想不纯洁,想歪了。”

居然逗她! 绝对是报复!就算不纯洁也是他诱导的好不好。牧可瞬间想捶他,而她也确实那么做了,绝对的行动派。

她的人身攻击不具备杀伤力,贺泓勋躲也没躲任由她拳打了会儿,当是给自己舒 活筋骨了,在把她抱进怀里时,以磁性低沉的声音俯在她耳边说:“好了,稍微撒一下娇就行了,适可而止啊。”换来小狮子一记脚踢,惹得他又笑了。

被他以情人 之间的拥抱搂进怀里的时候,小兽般不安份的牧可立时老实了,而且心跳失速。

抬扛是抬扛,打闹归打闹,动起真章来她脸皮儿还是薄的。从来没和谁有过亲密 接触的女孩儿怔怔地忘记了挣扎,只是下意识将小脸深埋在贺泓勋胸前,紧张到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连脚趾都羞红了。

贺泓勋越搂 越紧,眼中闪动着深切的情意,唇边的笑意温柔。

或许,他自 己都没有发现,只要是和牧可在一起的时候,哪怕她是故意气他,他都格外爱笑,成份有着无奈的宠爱和无限的温情。

空旷的训练 场上,他们维持拥抱的姿势很久。牧可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她轻轻磕上眼晴,乖顺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安静地像只小猫儿。

没有对谁说 过,她其实也在悄悄地等待着有一天被一个喜欢的人搁在心里疼着,宠着。
没有谁知道,在别人眼中看似幸福的 牧可,是多么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她始终记得 妈妈对她说过的话:“可可,妈妈不能照顾你一辈子。总有一天,会有一个男人代替妈妈爱你,他才是陪你到老的人。答应妈妈,不要因为他的职业或是身份去抗 拒。因为你抗拒的不仅仅是他这个人,可能是后半辈子的幸福。”

在牧可心里,妈妈是个伟大的女人,她以柔弱的双肩为丈夫撑起了一个家,一片 天。她信她的话,从不怀疑。她是个听话的女儿,一直是。

对于贺泓勋 而言,抛开他的职业,牧可并不讨厌他,甚至还有一点点喜欢,毕竟,他是那么优秀。所以,在他表白那晚,她抗拒的想法最终被妈妈的话压了回去。她偷偷哭了一 场,然后到训练场上跑圈,听到贺泓勋说喜欢她。于是,她诚实地面对了自己的心意,勇敢地选择了接受他。

她不确定他们究竟合不合适,她只知道如果不试永远不会知道答案,而且他总能 轻易地让她笑,也许,这样的感情基础就够了。

贺泓勋温暖 的怀抱忽然让一向乐观开朗的牧可有些脆弱,甚至很伤感。她迟疑着伸出小手抓住了他军装的下摆,显得有些无助的动作有着依赖的意味。

她怯怯的回 应令贺泓勋诧异,原本担心吓着她而硬压下去的想吻她的想法猛地撺出来,他松了松怀抱,毫不迟疑地吻了下去……

可是,他的唇没有碰到她的,因为他发现,牧可哭了。

贺泓勋很怕 女人哭,以前是母亲,现在是牧可。尽管很倔强,可是小小的她怎么看都是柔柔弱弱的,令他不自觉地想疼她。

没有过多恋爱经验的贺泓勋哪里会哄人,他一边腾出手给她擦眼泪,一边问: “好好的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牧可极少在 人前哭,原本只是想起妈妈才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被他这么一问反而真的哭起来了,眼泪哗啦掉下来一串,凄凄惨惨的样子。

在贺泓勋拉 她手的时候,她抽泣着怪他:“就你欺负我……”

“我是想亲 亲你,不是欺负你。”贺泓勋边解释边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放柔了声音哄道:“好了好了,不亲了还不行么,不哭了啊,被人看见真以为我欺负你了。”这是他 能想到的最温柔有效的哄人方式了。

像是吃定了 他,牧可含糊不清地回嘴:“本来就是你欺负我……”

面对小女朋 友的哭闹,贺泓勋妥协:“行行,就算我欺负你了行吧。别哭了啊,本来就不好看,再哭更丑了……”

“那也没你丑。你比谁都丑。没有比你更丑的了。”牧可吸了吸鼻子,很不客气 地把眼泪鼻涕全蹭到他军装的前襟上。

贺泓勋被她 绕得头晕,想笑又忍了回去,只好说:“被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自己和猪八戒是同一档次了。”

闻言,牧可破涕为笑,她抹着眼泪说:“你才知道啊,亏得你们还是兄弟呢。”

“胡说八 道。”轻拍了下她的小脑袋瓜儿当作惩罚,贺泓勋给她擦干了眼泪,不放心地问:“到底为什么哭?要说我欺负你,那也是未遂。”

牧可不想说 是因为想起妈妈了,就胡乱找了个上不了台面的理由,她说:“眼晴进沙子了。”

贺泓勋掐了下她嫩嫩的脸蛋:“风都没有,又躲在我怀里,哪刮来的沙子?脑袋 里是些什么?水啊,还是稻草?”

牧可抬手打 他:“没研究过,反正和你一样。”
“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不过你记住了,要是遇上难事要和我说,否则哭天抹泪 的我可不管你。”

“真不 管?”
“不管。”
“不管拉 倒。”
贺泓勋拉住她的手:“上哪去?”
“找管的人去。”
“黑灯瞎 火的哪找去?我将就将就得了。”贺泓勋勾了下唇,牵起她的手就走。
“去哪啊?”
“我办公室。”
接着,出现 一声高分贝的质疑声:“啊?”

“啊什么 啊?你以为我要干什么?”见她死力拽着他的手不肯走,贺泓勋板着脸解释:“不是说肩膀疼吗,擦点药去。”

牧可有点扭捏:“那个,也不是很疼……”

“放心,不 会趁机欺负你。”贺泓勋半拖半抱着把牧可带到他办公室,按坐在椅子上,转身去桌上取过一样东西放到她手上,以命令的口吻说:“吃了。”

端着那块水 果蛋糕,牧可抬头问他:“真的是你生日啊?”还以为逗她呢。

“难道骗你 不成?”贺泓勋揉乱她的头发,“袁帅他们买的,给你留了一块。”要不是考虑到军训还没有结束影响不好,傍晚兄弟们切蛋糕的时候,他特别想叫牧可过来。

牧可想了 想,自然而然地叉起一小块蛋糕递到他嘴边。

某人不解风 情,头一偏拒绝道:“我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你吃。”

牧可抬着叉 子不肯放下,仰着小脸撒起娇来:“吃一口嘛,就一小口。”

听说,会撒 娇的女人最好命;听说,怕痒的男人疼老婆。这两点在贺泓勋和牧可身上得到了最佳验证。只是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与对方竟是如此般配。

根本控制不 住嘴边的笑意,贺泓勋就着她的手吃了三十二岁生日这天惟一一口蛋糕。

以后的日子这样的情况时常出现,牧可喜欢吃的零食都是贺泓勋不喜欢的,但他 还是会给她准备,她却始终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喜好的,有一次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侦察过啊?”

见他摇头,她不相信地问:“真没有?”
他很坚定地答:“真没有。”
“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没有。”
牧可的胡 搅蛮缠劲上来了,她不甘心地说:“这个真可以有。”
贺泓勋转过脸去,好半天才说:“这个,还真有。”
望着他别扭的神情,小同志得意地笑了。

等牧可吃完 蛋糕,贺泓勋拿了一小瓶药过来:“不是有袁帅帮你从后面托着吗,怎么还是伤着了。”话语间,他已经伸手略微拉低了她T恤的领子,轻轻地抚在她红肿的索骨 上。

他的手有点 粗糙,应该是长年训练造成的,触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有种麻麻的感觉,还很暖和。牧可咬着下唇别过脸,小女人娇态尽显。

贺泓勋的注 意力全都放在她的索骨上,直到将药膏抹上小心地揉了会儿,拉好衣领才现在她的脸蛋红红的,他抿着嘴笑了,刻意靠近她说:“我发现脸红的你,还算漂亮。”

哪有他这么 说话的!牧可气愤了。

在她转过脸 来要回嘴的时候,贺泓勋伸手揽过她柔软的腰将她带进怀里,同时低下头,吻住了她微启的唇……

军人做什么都是有力度的,包括接吻。

贺泓勋强势 的深吻令牧可的心跳骤然加快,在充分体会到窒息感觉的同时,她似是被一股强大的电流直击心防,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搂紧了怀中 娇小的她,贺泓勋卸下惯有的威严,仅以男人的身份深深地吻她,从柔软的唇,滑到细嫩的颈,情不自禁地烙下专属于他的印记。

一吻过后, 牧可脖子上难免留下引人遐思的痕迹。

看了看“战 果”,贺泓勋用手来回摩挲着她绯红的脸颊,一点内疚感都没有,反而说:“真是细皮嫩肉,轻轻碰了下就留这么明显的痕迹,疼吗?以后我注意了,下手轻点。”

18.有意义的事 ...
还想有下次?听了贺泓勋的话,牧可抬手摸摸微有点儿微疼的脖子,以极为不友 好的眼神狠狠谴责了他,然后扭过脸去不理人,委屈的像个小媳妇儿,直到鼎鼎大名的贺营长主动提出愿意接受首长的惩罚才勉强给了个笑脸。

贺泓勋速战 速决,在短时间内成功虏获了牧可的初吻,而牧老师也让贺营长为自己情不自禁一时失嘴留下的证据付出了代价,他负重九十斤绕着训练场走了整整一个小时。

趴在贺泓勋 宽厚结实的脊背上,牧可偏着脑袋把脸贴在他肩膀上,搂着他的脖子像政审一样问了许多问题:“你老家在哪儿啊?在家排行老几?还有兄弟姐妹吗?为什么考军 校?怎么会跑来军训?喜欢什么颜色?爱吃什么东西?除了训练还有什么人生爱好……”

贺泓勋很享受这样的相处方式,时而调皮时而乖巧的小人儿让他萌发了一种极为 强烈的渴望,他也很乐意用这种直接的方式让牧可了解他,所以痛快地一一作答,毫无隐瞒。

牧可知道了贺泓勋的老家正是自己的家乡,他在家排行老大,有一个二十七岁未 出嫁的妹妹,因为父亲是一名老军人,从小受到熏陶报考军校,真正对于事业的热爱源于到部队后的一场演习,从而意识到身上担负的责任与义务,二年前由连长升 任装甲侦察营营长,至于为什么来军训,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命令。”

牧可眨了眨眼晴,嘟囔着说:“看来只有你的领导才能遏制你。”

贺泓勋笑而 不语。他们确实有着强烈的上下级观念,不单单因为那是自己的领导,而是出于战争的需要,这是身为军人,必备的素质。

没有听到他 的回答,牧可用手指戳了下他的胸膛,命令道:“继续。”

贺泓勋手上 用力将背上的她颠高了些,抱得更稳了,开始进一步的自我介绍,他说:“除了对绿色比较敏感外,别的都没特殊感觉,不过你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我都喜欢……我不 挑食,只要能填饱肚子的东西都不抗拒,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对吃饭的要求不高……训人算爱好吗?”他笑了,又说:“我白天的时间大多奉献给人民群众了,就晚 上那点时间,还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要不你培养一个?”

听着贺泓勋 实在又不失幽默的话,牧可抿着小嘴在他背上偷偷地笑,细瘦的小胳膊不自觉搂他更紧了。觉察到她的接近,贺泓勋的唇角轻轻上扬,目光柔和,如同无波的湖水。

寂静的夜 晚,他们的身影叠成一抹,沐浴着皎洁的月光。微凉的夜风,轻柔地将他们萦绕。

时间仿佛静止,连月亮都不忍心打破这一瞬难得的温柔,悄然隐入云层。

到底不会乖 顺太久,没多大功夫,牧可就有了新主意,她很有精神地凑到贺泓勋耳朵边悄悄地提了个建议。

贺泓勋听完,眉头紧皱:“别瞎闹啊,被战士们看到了影响不好。”

牧可情绪高 涨,她笑嘻嘻地说:“你就说蚊子叮的呗,反正它们又不会只叮我。”

贺泓勋正了正脸色,很严肃地说:“被你的学生知道了,会觉得老师是流氓。”

牧可笑得像 只小狐狸:“你不说,谁知道啊。”话音刚落,没征得同意的她趁他不妨快速出手。

贺泓勋怕摔着她躲闪不及,尽管下意识偏过了头,依然没能避开,脖子上被牧可 使力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