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让她得逞!牧可没跑出几步,贺泓勋已经把“小妖精”捉回来了,他很严厉地说:“带外衣来了吗?再加一件,否则不许出门。”
牧可挣扎着反抗:“大中午的外面好热,你想我中暑啊。”
贺泓勋有点火,像捉小鸡一样把她搂在怀里:“中什么暑!我穿军装都不觉得热,你穿这么点儿不觉得冷吗?”
“不冷!”
“我说冷就冷!”
“除了身上穿的这件没带别的衣服。”
“那就穿我的军装!”
“不要……”
“我是给你下命令,不是和你商量!”
两人拉扯间,没有反锁的房门被推开了。
幸福眩晕感
以为是冒失的袁帅,贺泓勋的眼里霎时升腾起愤怒,很火地吼道:“谁批准你不喊报告就进来?”回头看清来人,他松开搂在牧可腰间的大手,郁闷地揉了揉太阳穴,说了句:“怎么是你啊,政委。”
闻言,牧可急忙退开一步,不好意思地躲到贺泓勋身后,然后探出个小脑袋,礼貌地说:“政委好!”
尽管撞破了小两口的“好事”,宁安磊依然淡定地笑,和霭的目光落定在牧可脸上,他说:“是牧可吧,你好!欢迎你来我们部队。”见贺泓勋要说话,他直接道明来意:“团上听说你女朋友今天来,让我和你说一声,晚上他请吃饭。开完会就跑得不见人影,机动速度够快的。”边说边往外走,退到门外的时候笑着补充了句:“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毕竟是久经沙场了,这点小阵仗怎么可能吓到鼎鼎大名的贺营长。贺泓勋抬手揉了下牧可的头发,急步追了出去。回来时看着羞意未褪的牧可笑。
牧可始终记得他那天的笑容,是她见过的他最傻的笑容。
被他笑得不好意思,牧可理了理原本就很平整的裙子,嗔怪地说:“傻笑什么呢?跟政委批准你纳小妾似的。”
贺泓勋闻言哈哈笑,用脚把门踢上,走过来,不由分说将她抱了个满怀。
牧可推他:“不怕政委杀个回马枪啊。”第二次被人撞见他们“暧昧”了,真是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贺泓勋用力抱了抱她,松开手后掐她脸蛋:“政委问我怎么把你骗到手的,批评我老牛吃嫩草。”
没想到政委会说出这么粗的话,牧可咯咯笑,歪着脑袋看他英俊的脸,淘气地说:“看吧,连你们政委都知道你是个大骗子。”
贺泓勋挑眉,不急不缓地伸出手,以食指略微将她小巧的下巴抬高,以轻挑的语气说:“骗你什么了,嗯?”见牧可竖眉毛瞪眼晴,他笑得有点坏:“等我‘连壳带肉,全部吃掉’的时候再说我是大骗子也不迟。”语落之时,他飞快地俯身在她颈间亲了下。
亏她以前觉得中校同志刻板严肃呢。现在不只学她说话,还偷袭她。牧可抬手欲打,触到他深情款款的目光,她犹豫了大概三秒钟的时间,然后改环住他的腰,偎进了他怀里。
贺泓勋摸摸她的头发,柔声问:“怎么了?”
牧可摇头,将脸贴在他左胸口,听着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安心地闭上了眼晴,无声地说了句:“和你在一起有种温暖的感觉。”
“找小时候的感觉呢?确实该转移到我这来了。”贺泓勋取笑她,收扰手臂拥紧了怀中小小的女孩儿,他微笑着说:“政委说差十岁最合适,看你就像是我的栽的小儿。”
这是牧可的第一个外号,宁安磊给起的。刚刚在走廓里他拍拍贺泓勋的肩膀说:“小同志很不错,看她的眼晴就知道人单纯,像是你栽的小儿,好好培养!”
小人儿?还栽!牧可皱眉毛:“怎么说得我像你女儿!”
贺泓勋以手指摩挲着她细嫩的脸蛋,拧着眉说:“你这么说以后亲热的时候我会有心里障碍。”
牧可呲牙笑,想起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退出他的怀抱,低着头问道:“你昨晚说过,我来了你就告诉我一件事。”
贺泓勋装大头梨:“什么事?”
牧可嘟嘴表示不满:“你不说我走了!”
贺泓勋握住她的手,以大拇指轻轻按着她的手背,他弯唇一笑,以低沉的嗓音说:“听没听说过在部队官要越做越大,媳妇儿要越找越小。”见她皱眉,他一本正经地补充:“落实科学发展观,与时俱进。”
反应过来他又在逗人的时候,牧可抓起他的手递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口。
贺泓勋拧眉,笑着轻责:“属小狗的啊,还咬人!”看到手背上清晰的齿印,他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要是被团长政委他们看见了问我怎么回事,我只好说我女朋友牙痒,给她磨牙了。”
牧可惦起脚搂他脖子以娇气地声音说:“干嘛总欺负我。”
亲昵地以鼻尖蹭蹭她的,贺泓勋一脸温柔地说:“想看你笑。你笑起来特别好看,单纯得像张白纸。”
长长的睫毛抖了抖,牧可的指尖划过他脸的轮廓,甜笑着问:“我是白纸的话,那你是什么?”
见她淘气地笑,贺泓勋在她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神色平静地说:“报纸!”
牧可笑得直不起腰,贺泓勋轻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笑够了,牧宸和袁帅也正好回来了。他们规规矩矩地喊报告,听到贺泓勋说“进来”时才敢推门。
望着与牧可有几分相似的眉眼,贺泓勋问:“牧宸?”
牧宸学着战士的样子噼地一个立正:“报告姐夫,正是小弟。”
倍儿精神的小舅子,英姿飒爽的姐夫,彼此很对胃口。
午饭是在食堂吃的。生活中的贺泓勋是个低调的人,不希望因为自家女朋友来麻烦炊事班,不过事先知情的易理明还是提前交代了,所以留好了饭菜等着老大过来。
去食堂的路上,经过的战士不停地给贺泓勋敬礼,牧可跟在他后面,接收到战士们投射过来的“灼灼”目光,有点不自在,她快走了两步,悄悄扯了扯贺泓勋的军装:“他们干嘛都回头看我?我哪里不对吗?”
贺泓勋目视前方,沉沉砸出两个字:“裙子。”
难怪他极力反对她穿裙子。牧可恍然大悟。这回头率也太高了点,她吃不消呢。
当眼晴的余光再次瞥见战士回头看向身侧的牧可时,贺泓勋的步子加快了。牧可穿的新鞋有点磨脚,看着与自己拉开了些许距离的他,小跑着追上去拉他的手,抱怨道:“能不能别像冲锋似的,等等我啊。”
贺泓勋挣开她的小手,皱着眉说:“在部队不要和我拉拉扯扯,记得随时保持二十公分的距离。”见她噘嘴,他压低了声音说:“没人的时候零距离。”
尽管他的声音很小,还是被袁帅和牧宸听到了,两人扑哧一声乐了。接到老大递过来的警告眼神,他们赶紧正了正脸色,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大步走开了。
到了食堂门口,贺泓勋没有急着进去,这个血性霸道的男人,还在为她裙子长度引来的较高回头率生气,犀利的目光落定在她的脸上,他沉声说:“你可真给我长脸!”见她呲牙笑得没心没肺,他板起来脸训她:“下次再穿这么短看我不关你禁闭!”
把牧可放在后方担心赫义城和她父亲横加阻拦,到了大前方,他还得担心那些虎狼一样的战士,用贺泓勋的话说:“谈恋爱就是累,挣卖白菜的钱,操卖白粉的心。”
本来第一次来部队看贺泓勋,深怕给他丢脸,才折腾的紧张得不行,还默默承受了向薇及堂嫂的嘲笑,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
牧可撇嘴,老大不高兴地顶回去:“我是满足你的虚荣心,搞得像是有损安定团结扰乱军心一样。”不等他反驳,她又说:“别说我真动摇了你们团的军心,那他们也太不坚定了。”
“不是谁都经得住这种‘诱惑’!”看了眼她的短裙,贺泓勋有点气结:“你以为他们个个都有我的定力啊?”说完转身进了食堂。
照例午饭后贺泓勋要回去午睡会儿,但之前有了许诺,所以当姐弟俩吃饱的时候,他说了句:“结束战斗,看坦克去。”便带着牧可和牧宸去了坦克训练场。
走进一扇铁栅门,一种无形的震慑力扑面来。望向静如绿色屏障,动如山呼海啸的坦克及装甲车,牧宸激动地迭声感叹:“太帅太壮观了。”
贺泓勋拍拍他的头,围绕坦克这个话题说了很多。
牧宸听完,好奇地问:“姐夫你会开坦克吗?”
不等贺泓勋说话,随行的易理明笑道:“身为侦察营的老大,贺泓勋同志的技术可是一流的。”
牧宸的眼晴瞪得老大:“太厉害了!”
不止是他,想到那么大一铁家伙,在贺泓勋手里挥洒自如,连淡定的牧可都有点崇拜了。尽管出于军人世家,她其实极少到部队去,每次被迫和赫义城过去也是兴致缺缺。然而,这次走进贺泓勋生活工作的地方,看着他威严深沉的表神,听着他专业地侃侃而谈,牧可闻到贺泓勋身上的特有的军营味道,很男人。
望着他完美的侧脸,牧可不知不觉地就握住了贺泓勋的手。注意力放在训练场上的他,仿佛没有觉察一般,就这样任由她握着。
下午贺泓勋还有事,牧可很懂事的让他去忙,她回去他的房间睡了会儿,在袁帅的带领下和牧宸去菜地玩了。贺泓勋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换了运动装的她蹲在鱼塘边笑。
贺泓勋没有急着过去,站在远处,看着孩子般天真的笑脸,他的唇角不住上扬。贺泓勋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像孩子一样无忧,又不缺乏知性美的牧可了。
牧宸疯玩了整个下午,造得和泥猴似的,被袁帅带去营房休息,沾了床的家伙再就叫不起了,晚饭都不肯吃就睡了。牧可只好自己跟贺泓勋去小餐厅和团长他们吃饭。
落座后,贺泓勋郑重地一一给牧可介绍,团长陆湛明,政委宁安磊,主任李中平,作训股长张以桐,炮营长安基,以及中午就已经认识了的教导员易理明。牧可腼腆又不失大方地微笑,礼貌地和他们打招呼。
他们很热情,饭菜很丰盛,陆湛明甚至亲自到厨房里指挥炊事班长做了一道家乡菜。他笑咪咪地帮牧可舀汤,嘴里还批评贺泓勋:“赶紧给你小女朋友夹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这条件比不上城里,总得让人家吃饱啊。招待不周下次人家不来了,我可不负责。”
宁安磊也招呼着牧可:“赶紧趁热吃,这可是我们最高行政长官的保留节目。”
北方人向来豪爽,不习惯客套。陆湛明闻言赶紧纠正:“什么最高行政长官,不要乱说。牧可,别紧张,放松点。我们这部队就和地方上的公司一样,我们这桌子人就相当于董事会,政委就相当于董事长,主任就相当于办公室主任,作训股长,炮营长就相当于部门经理,贺泓勋呢,应该很快就是CEO了。我呢,就是CEO背后的顾问,我顾得过来就问问,顾不过来就不问了。”说完他咔咔大笑起来。
牧可当时没明白过来为什么说贺泓勋很快就是CEO了,以他的职务算来应该是和炮营长他们一样是部门经理才对。后来她从易理明嘴里得知当时团里参谋长的职位空着,团长他们心里有数,身为中校的贺泓勋很快就会被提起来,或许就是这次演习之后。
席间大家纷纷敬酒,就连饮事班长老张都出来喝了两杯。牧可平时滴酒不沾,可是面对这群爷们的热情,她居然也干杯了。贺泓勋见她眼泪都被呛出来了,说什么都不肯让她再喝,替她回敬了大家。
晚饭的气氛很好,陆湛明很和蔼,一点架子都没有。末了,政委宁安磊开始他攻心战略的第一步,他很真诚地说:“小牧,我们这里很偏,条件没有A城好,很多家属都不愿意来,即使来了也呆不了多久,今天你能来,我们都很欢迎你,欢迎你来这里安家。这地方是不好,但我们这群人很好,尤其是贺泓勋,他很不错,年轻有为又有责任感,是个好男人,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真不愧是政委,做思想工作绝对是一流。在贺泓勋明确表示非常中意牧可,是以结婚为目的和她交往后,宁安磊是鼎力支持的,他有心要把婚姻困难户打造成五三二团的金字招牌,隆重推出。
晚饭持续了很久。或许是心情好,贺泓勋喝了很多酒,见他一杯接一杯地干,牧可不免担心这位“绿林好汉”醉了。所以,在他站起来说要去方便下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站了起来,拽住他的裤腰带说:“我也要去。”
大家见状全笑了,炮营长安基打趣道:“小嫂子,不用担心,要是贺泓勋醉了,我喊两兵把他扛回去。”尽管被笑话了,牧可还是坚持和贺泓勋一块去了,像是怕他醉了摔倒似的。
晚饭过后,告别了团长政委他们,微醉的贺泓勋领着小女友往家属院去。牧可开始紧张,心里想着不是让她睡他那里吧?为什么不送她去招待所?那他睡哪里?
等到了地方,牧可从微晃的他手里接过钥匙开门。就在她想伸手开灯的时候,贺泓勋将她抵在门上,覆上她唇前坏坏地说了句:“有点儿喝多了……”然后深深将她吻住。
牧可在他深切的吻中感觉到眩晕般的幸福。这时,熄灯号吹响了,营区霎时陷入一片黑暗……
两主力红军
或许是在自己的地盘,放松到无所顾及。
贺泓勋的唇压下来,炙热的唇舌肆意地在牧可贝齿间扫荡,吻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狂放。随着拥吻的深入,被他抵在门上的娇躯已紧紧地贴上了他的身体,亲密得犹如一体。牧可被吻得毫无招架之力,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下意识地随着他的节奏呼吸吞咽,双手不自觉地抱住了他劲瘦的腰。
贺泓勋的呼吸有些急,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将牧可更紧地按进怀里,他猛烈地以唇攻城略地。清冽的气息充斥了牧可的所有感官,她感觉到他狂野的心跳,感觉到他热烫的呼吸落在颈间,眷恋般缓缓滑向她裸落在空气中的锁骨,牧可感觉到他粗糙温暖的手探进她衣内,瞬间的迟疑过后,没有覆上在她胸前的禁地,而是抚上她柔裸的背……
此时此景,让人意乱情迷。
良久,狂风骤雨终于停止下来,他的吻越渐温柔,像安抚般轻柔地吸吮摩擦着她的唇,温热的气息在她鼻端流连不去。
牧可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她微微睁开眼他看,视线迷离。
贺泓勋是真的有些醉了,不过不是酒醉,而是心醉。抬头凝视着迟在咫尺的娇颜,他淡淡地笑了,额头抵着她的,他以低沉柔和的声音问:“弄疼你了吗?”小女友不止一次抱怨他吻得太过用力了,贺泓勋心里挺有数的。
牧可轻舔了下唇,想摇头又动弹不得,只是眨着迷离的眼望着他不语。
月光下的女孩儿楚楚动人,看着他的眼晴闪烁着流光溢彩的光芒,嘴拙的贺泓勋一时找不到恰当的语句形容她的美丽,只是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又俯身轻咬了下她小巧的耳垂,宽大的手掌烙铁一样将她重新扣进怀里,拥紧。
“好几天没见,挺想你的!”磁性的音质低沉地有着别样的诱惑,贺泓勋深呼吸,摸摸她柔软的头发安抚道:“别怕,我有分寸。”牧可听到他自嘲般轻声笑了下,沉吟了下补充:“就是难度系数有点大!”出于军人的自律,以及那份涌自心底的珍视,他没打算在婚前有所逾越,再粗野的吻依然止乎于情。
感动于他极力的克制,牧可弯唇笑了,乖巧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房间唯一的光源是外面的月光。他们保持拥抱的姿势,很久。
家属院是可以不遵守熄灯规定的。酒意渐消,贺泓勋开了灯,细心地为牧可整理着被自己扯得微乱的衣服,偏头看了看她脖子上被烙下的印记,他边轻轻摩挲边似笑非笑地说:“怎么像豆腐一样嫩,我也没用多大劲儿啊。”
简直粉碎她心中浪漫的幻想!牧可对他瞪眼晴。
气鼓鼓地被惹毛的样子实在可爱,贺泓勋忍不住揉乱了她自然卷的短发,把人往卧室领:“你晚上就睡我这,看看小王给你支的蚊帐。照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没蚊子了,不过还是防患于为然吧,免得你细皮嫩肉的被咬了怪我。”指了指已经挂好的蚊帐,他问:“喜欢这个颜色吗?”通讯员已经在他们去吃饭的时候给支好了蚊账,还懂事地连水果都洗好了摆在茶几上。
看着土得掉渣的粉红色,牧可皱眉,她诚实地说:“不喜欢。”随后又亲昵地挽上他的胳膊,柔声说:“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牧可没想到他如此细心,居然还特意为她准备了蚊帐,尽管颜色不喜欢,却毫不影响她的心情,反而很开心。
“和我还客气什么,感谢的话以后都可以省了。”贺泓勋望着她笑:“我不介意你改成‘老公真好’。”
牧可扭过脸去:“谁老公啊,不认识。”
贺泓勋抬手扳正她的小脑袋,在她鼻尖上轻刮了下,眼中尽是温柔。
环视那张双人床,牧可犹豫了下,不好意思地说:“那你睡哪啊?警告你啊,不能睡在这屋里。”
贺泓勋拎她小巧的耳朵:“这可是我的地盘,我想睡哪就睡哪,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到先急着赶我了?”
牧可耍赖:“不管你,爱睡哪睡哪,反正不许在这。”话语间她走出去取过包,拿出个袋子递给他:“给你的,看看合不合适。”
没想到小女友还给自己准备了礼物,贺泓勋脸上现出惊喜的表情,他接过来打开看,然后低着头笑了。
“据我目测这个尺码应该合你的,以后训练的时候就戴上吧,总能起点保护作用。”想到他的腰受过伤,牧可特意跑去买了个磁疗护腰,因为不知道哪个效果更好,就以一分钱一分货的标准买了很贵的。
将感激和感动化成了两个字,贺泓勋说:“谢谢!”仔细地将护腰叠好,放进了衣柜里:“看弄坏了,先放着。”他不舍得用。
不知道为什么,牧可觉得这两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份量很重,她甜甜地笑,晃着他的脖子柔声说:“必须用!坏了再买新的,姐不差钱。”
“小东西!”被她俏皮的表情逗笑,贺泓勋手上用力,将不安份地跪坐在沙发上的小人儿抱到自己腿上,亲昵地搂着她。
牧可没有抗拒,她乖顺地靠着他。想起学校培训的事的,牧可征求他的意见,贺泓勋听完,问道:“出国?多长时间?”
“三个月或者半年吧,这个要看情况,反正不会太长。”
“八年抗战才算长?”贺泓勋皱眉:“你想去吗?”
牧可想了想:“无所谓。”
“理论上我不该反对,实际上我不同意。国外有什么好,以你的水平不出国技术照样过硬。”贺泓勋顿了下,深邃的眼底浮起为难之色,他坦白地说:“我不希望你离我那么远,不舍得,也不放心。”既然是问他的意见,贺泓勋觉得没必要给出那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明明不愿意反而故作无事地说什么:“我尊重你的选择。”或是“我不能替你作决定,你自己看着办吧。”的话。那种大度,抱歉,他装不出来。
牧可闻言很爽快地说:“那就听你的,不去了。”话语中完全听不出任何惋惜之意。
男人并不懂女人。那些他们勉强装出来的大度,未必是她们所喜欢的。很多时候,女人其实愿意男人替她拿主意。说白了,其实潜意识里女人总是希望男人挽留。在她们看来,那是爱的表现。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没人愿意过“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日子。所以说,女人都是爱情至上的“小怪物”。
贺泓勋牢牢地看住她的眼晴,像哄孩子般宠爱地说:“乖乖的!”贴上她细嫩如婴的脸颊,他承诺:“不会让你后悔的。”
牧可没说话,只是更紧了地偎着他。两个人又闲聊了会儿,牧可猛地想起早上的窘事,她很委婉很害羞地解释了下那条发错的短信。
故意用带着胡茬的下巴扎了扎她的光洁的额头算是惩罚,贺泓勋暧昧地说:“我还在想明天要不要抽空带你去买新的。”
牧可张牙舞爪地踢他:“流氓,色狼!”
贺泓勋爽朗地笑,英俊的脸上尽是温柔:“等以后结婚了我们就是最亲密的人了,咱俩说点私房话再正常不过,害羞什么。告诉你啊,这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必然得擦出点火花来,那话怎么说来着,属于精神和身体的倾慕。”
耍起流氓来牧可当然不是对手,敌不过他的厚脸皮,她只好跳起来赶人:“不知道你乱七八糟说些什么,赶紧该去哪去哪吧,我要睡觉了。
”
忙了一天贺泓勋也累了,看看时间确实不早了,他站起身从衣柜里又抱出一床被子:“我再给你铺一层吧,我这硬板床你怕睡不惯。”给她铺好床后抖开豆腐块的被子,回头看着她说:“明早给我恢复原样,听见没有?”间接批评她的内务。牧可撇嘴。
“好了,你赶紧睡觉吧,我去办公室睡。明早你爱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吧,睡醒了小王会给你安排早饭,上午你先和小宸玩,我忙完就回来。”走到门口,他又说:“要是你半夜害怕允许你给我打电话,要是你邀请我回来睡觉,我也挺乐意的。”说完,他径自笑了起来。
“快去吧你,我才不会半夜给你打电话呢。”知道他们办公室有休息间,里面一应俱全,牧可很放心
贺泓勋趁机在她脸蛋上亲了下:“别嘴硬,据我预测,过不了多久,咱们两大主力红军就会在这张床上‘会师’的。”
这是贺泓勋美好的愿望。然而,在他努力去实现的过程中,赫义城为他设置的阻碍也接踵而至。牧可甚至没在五三二团呆上两天,贺泓勋就接到上头的命令,原本类似于考核的演习任务突然有所变动,王牌侦察营的对手在一夜之间由本师的某团变成了训练有素的——蓝军部队。
谁都知道,这是一场硬仗。
远比爱情,惨烈!
关于费云帆
演习任务突出其来的变动令五三二团紧张起来。贺泓勋一方面要抓训练,一方面要参加团部会议,整个人忙得几乎没有睡觉的时间。
牧可体谅他的辛苦,故意抱怨部队不好玩,要求回去。
看穿了她的心思,贺泓勋抱歉地说:“对不住啊,让你过来又没时间陪你。要不再呆两天吧,好歹晚上还有时间见面。”实在舍不得她走,牧可在身边,可以抵消一切的疲累。
看到他脸上浮起强烈的落寂和歉意,牧可懂事地说:“我在这会给你添乱的,等演习完了我再来呗,到时候让你天天陪着我。”为了给他宽心,她挽着他的胳膊煞有介事地叹气,好似抱怨更像撒娇地说:“真是国民党税多,□会多,你白天的时间全都贡献出去了,可怜我只能分享一点你的睡眠时间,好不公平啊。”
说到分享睡眠时间,换作以往贺泓勋免不了借题发挥流氓一把,可此时此刻他却没有心情,揽过她的肩膀,他说:“我和政委说了,等演习结束休几天假。到时候全陪你,行吗?”
牧可点头,回以甜甜的浅笑。
临别前一晚贺泓勋依然在办公室睡的。倒不是担心自制力不行,不过毕竟美人在怀,他又不姓柳,怎么可能睡得踏实安稳?留下对他而言,绝对是折磨。与其遭罪,不如日后要求小女友补偿来得实惠。所以,等牧可趴在他怀里睡着后,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贺泓勋轻手轻脚地将人抱回了床上,细心地把被子给她盖好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