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倒还好,他这么一说牧可抱怨道:“说你要把我们训成特种兵还不乐意,看看你的安排的训练科目吧,快整死我了。”
“没你想像的那么可怕。”贺泓勋给她吃定心丸:“我敢保证你肯定喜欢这个科目。”
牧可不相信:“骗人。”
抬手在她鼻尖轻刮了下,俯身贴着她耳廓低声说:“我只骗小鬼!”话音未落,一记轻而柔的吻落在她脸颊。
见她再次脸红,贺泓勋一脸玩世不恭地说:“这回够轻了吗?不会再说我劲大吧。”
牧可彻底服贺泓勋了,觉得他像是记得她说过的每句话,只等时机反驳或验证。他们在不断地对抗和妥胁中相处,武力事件也时有发生。不过,这些完全不影响他们累积幸福,反而适时成了感情催化剂。
牧可轻手轻脚地回到宿舍,还没等爬上床,装睡的苏甜音噼地一声按开了灯。
显然被吓了一跳,牧可抚着胸口说:“你没睡啊?吓死我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苏甜音穿着睡衣飘到牧可床边:“从实招来,和谁幽会去了?”
牧可发挥占领地形快的特点霸占住自己的床,她歪着脑袋说:“你的样子怎么像是捉奸的?不会暗恋我吧?”
苏甜音切了一声,满脸陶醉的表情,似真似假地说:“要暗恋我也暗恋中校同志。”
牧可轻轻踢了她一下:“没出息,要恋就要明着来。”
苏甜音被她逗乐了,两个人嘻嘻哈哈地闹了会儿,就各自睡了。牧可猜苏甜音知道了她和贺泓勋的事,但她没再追问,她也就没多说。
晨光下的训练基地,是井然有序的繁忙和充满生气的。
身穿迷彩服的牧可随着大部队上车,转移阵地开拔去野外参加最后三天的训练。
贺泓勋说得没错,她确实喜欢上了这个训练科目。说是野外生存训练,其实更像是露营。
车子行驶了大概一小时,在山脚停下,学员们看到人民子弟兵正在扎帐蓬,他们都激动了。
苏甜音扯着牧可的袖子大声感叹景色的秀丽,惹来袁帅一记白眼,那样子像是在批评她头发长见识短似的,之后康博又问:“教官,可以烧烤吗?”
“就你话多!除了吃你还有别的爱好吗?”袁帅已经记住他了,觉得这学员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他很怀疑康博是怎么考上大学的,这智商也太一般了。
康博被他呛了,按照事先安排拉着别的男生去帮忙弄帐蓬了。
“好像有水声。”牧可的听觉很敏锐,她兴奋地凑到袁帅面前,问他:“能不能钓鱼?”
袁帅打量着她瘦弱的小身板:“你确定钓得动?”
牧可一副我钓给你看的表情,一蹦一跳地去找水源了。
袁帅担心她迷路,扬声提醒:“不要走远了,自由活动范围只限直径十米以内。”
露营奇遇记
群山因为客人的到来骤然间热闹起来,地上散落的黄叶像是一层厚厚的金毯子,与阳光接壤后将温暖又散发出去,空气中流动着令人雀跃的气息。
尽管人数很多,但训练基地在贺泓勋的指挥下安排得很到位,每位教官配备一名基地的战士做副手,带领着男生们在山脚下安营扎寨,忙碌的场景,嘻闹的笑声,有条不紊地为期一个月的军训画着句点。
牧可喜欢远离烦嚣的都市投入大自然,而露营无非是最简易直接的方式。自从离开海边小镇的家乡,她时常会想起童年时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的情景。在牧可年幼小的心里,妈妈的怀抱温暖得就如同大自然赋予我们的日照。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投入其中就距离妈妈很近的错觉。所以,对于军训中以野外生存为名的露营科目确实太得她的心了。
二十多天训练的辛苦烟消云散,望着远处的群山,想像着夜晚将枕着天际的星光入睡,牧可弯唇笑了,她边往山林中走去边掏出手机,在信号极是薄弱的情况下发出去一条信息。
“贺泓勋,谢谢你。我想我会爱上了这次露营。”
他的回复倒是很快:“如果你爱上的是我这个人,我会十分高兴。”
他们交往的时间还很短,虽说贺泓勋从来不掩饰对牧可的感情,还曾不止一次说过喜欢她,但爱这个字眼,他从未提及过。尽管根本不是向她表白什么,牧可却觉得胸臆间霎时涌起暖融融的甜意,脸颊更是莫名地飞上一抹微红。
针对牧可极爱脸红的特点,贺泓勋还逗过她。记得他当时笑得坏坏地说:“怎么老是脸红?我就这么让你不好意思?”
无意中发现天不怕地不怕的贺大营长居然怕痒,被欺负时牧可自然要出绝招,她扑过去,小爪子极为利落地伸向他腋下。
贺泓勋大笑着闪躲:“不许动武,竟挑我薄弱点下手!”
牧可得意的咯咯笑:“这叫智取!谁像你就知道强攻!”
有次贺泓勋穿着衬衫,牧可没控制好力道下手重了,在他的皮肤上抓出几条印子,气得营长同志敲她脑门:“提前和你说,我这身上你怎么抓都行,我不跟你生气。要是你抓我脸,看我不把你扔出去!”
反复看着他的信息,想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牧可甜甜地笑了,笑容清丽如百合绽放,连脚步都变得更加轻快了。然而,好心情很快被他一条很欠揍的短信破坏了。
贺泓勋说:“声明,露营式野外生存在重遇你之前我已经做了计划。”意思很明显,他不是因为两人的关系以权谋私。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牧可撇嘴表示不满,她以有着挑衅意味的口吻回复:“你怎么不当着我面说?”
瞬间领悟到什么,进入地图世界的贺泓勋弯唇笑了,他耐心地解释道:“我很想陪你完成最后三天的军训,甚至有点嫉妒袁帅可以随时看到你。但是,半个月后的演习非常重要,我要对我的部队,我的战士和我自己负责。你能理解吗?”
有什么比心意被恋人感知更重要?牧可小小的抱怨瞬间化为泡影,她很懂事地回他:“我想我能!”看到手机幕屏上发送成功的字样,她又补发了一条信息:“我也有点儿嫉妒你笔记本中那张军用地图,你看它的时间比看我脸还多。”
站在办公室窗前,贺泓勋远远望见训练场中一抹抹奔跑的身影,忽然很想念她撒娇时娇滴滴的声音和憨憨的表情。按下快捷健打算给小女友打个电话,然而,手机中却传来无法接通的提示。
为自己情难自控的惦念感到不好意思,他习惯性耙了耙短短的头发,转身往外走。
此时的贺大营长急需消耗体力令心静下来,否则很难继续工作。
就在贺泓勋带领战士们进行四百米越障训练的时候,牧可正独自往山林中而去。
出于对贺泓勋的敬重,以及与牧可的投缘,袁帅在老大没有任何交代的情况下十分注意牧老师的动向,所以忙碌中的他在某位小同志离开视线半个小时后亲自出去抓人了。
边往牧可先前消失的方向而去,袁帅边嘟囔:“行动不听指挥的家伙,好在不是我们侦察营的兵……等回头让我们营长收拾你,保证身心舒畅……”
其实,袁帅的担忧是多余的。牧可的内务不及格,不代表她就一定会迷路。事实上,牧可的方向感极好,只要是走过一遍的路,无论地理环境如何复杂,她都能原路返回。但这次之所以“出走”的时间有点长,是因为半路遇上了突发情况。也就是说不是牧可不想归队,是她跟本回不去。
牧可的脸色因恐惧显得苍白无血色,她一动不动地站着,姿势堪比标准的军姿,声音颤抖地说:“你不要瞪着我,虽然我的样子看上去有点秀色可餐,但可以肯定我不是你的食物……”
“说实话,你长得实在太不友好了,我很害怕……”向来坚强的牧可被吓得快哭了,眼晴一眨不眨地盯着挡住去路的一条有她手臂粗的蟒蛇,脑袋发昏的误以为对方听得懂人话。
蟒蛇自然是听不懂她的话的,如果它听得懂,牧可肯定在一秒钟之内被吓破胆了,它瞪着一双小眼盯着牧可,缓缓张开了嘴,吐了吐信子。
“啊……”牧可被它有着攻击意味的动作吓出了眼泪,她脚下一软,形象全无地瘫坐在地上,以带着哭腔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求求你不要动……”她已经失去了思考功能,说出话的完全是下意识的。
牧可死死握着手机想求救又不敢,径自哭了起来,像个孩子。
“牧可!”袁帅的声音远远传过来,牧可分辨不清他的方向,只是不自觉哭得大声了些,像是回应。
“我警告你别吓我!”袁帅隐约听见她的哭声,他的第一反应是牧可遇到了危险,迅速拔出军刀,寻声窜向树林深处,嘴里威胁着喊道:“你给我说句话。否则找到你,我替营长罚你站军姿,三个小时!牧可!”
很快找到“案发”现场的袁帅被眼前人蛇对峙的一幕惊呆了,他站在牧可对面,精神变得高度紧张起来,安慰哭得不像样的女孩儿:“没事没事,你别怕,试着站起来。”
见到救星来了,牧可勉强止住了眼泪,她小声说:“我腿软……”深怕惊到蟒蛇一样小心翼翼。
“敢给老大设埋伏反而被它吓成这样?”袁帅激她。
牧可狡辩:“那不一样。”随即反应过来他居然拿贺泓勋和蟒蛇比,她腾地站起来,指责道:“胡说什么!等我告诉你们营长,让他收拾你!”
见她站起来蟒蛇反而没动,袁帅稍松了口气,他说:“跑得掉再说!”注意到蟒蛇似乎有些不对劲,袁帅皱眉想了下说:“你往右边挪一步试试!”
“它攻击我怎么办?”
“那你就站在那等它攻击?”
“可是……”盟友来了,牧可的情绪略有些放松,她犹豫起来。
“哪来那么多可是!”袁帅急了,尽管野外训练时蛇肉都吃过,可眼前的长虫实在太大了,他心底多少有点害怕,尤其是还得保护牧可不受伤。
他合了合眼,缓和了下口气说:“你听我的话往右挪一步,就一步。我保证它做出攻击你的动作时,我就能击中它的脑袋。”
牧可不信:“你以为你是小李飞刀啊!”
“营长的刀法小李飞刀也望尘莫及。”袁帅以目光锁定蠕动着身子的蟒蛇,以十分坚定的语气说:“他用同样的方法救过我的命。你不信我总要信他吧。”
袁帅的刀法是和贺泓勋学的没错,不过救人一说完全是瞎编乱造。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只要能让牧可配合,他只好范把错误欺骗下人民群众了。
“这样啊……”牧可信以为真,自语间盯着蟒蛇往右边轻轻迈出一小步。
蟒蛇没有动。
她又迈出第二步,蟒蛇依然不动。
“拜托你看着点儿,再走就撞树上了。”袁帅没好气地提醒,又命令道:“向我靠拢,动作轻点。”
或许是贺泓勋在无形中赋予了牧可力量,她以眼晴的余光注意着蟒蛇的一举一动,步伐极轻极缓地向袁帅靠过去。
与蟒蛇保持着最大限度距离错身后,牧可心惊胆颤地问:“它没动吧,你提高警惕啊……”
袁帅目光转晴地盯着蟒蛇,握着军刀的手蓄势待发:“我现在的警戒状态不亚于一级战备!”为了缓解牧可的紧张,他自问自答:“懂什么叫一级战备吗?所谓一级战备,就是局势极度紧张,针对战争征候十分明显时,部队所处的战备状态。”
被吓得够呛的牧可思维已经短路,哪里领悟得了他的用意,她不满地说:“如果我这次幸运地没有牺牲,一定要缝上你的嘴。”
袁帅不甘示弱:“我还想说等会儿回去非要绷上你的腿!”
果然是贺泓勋手底下的兵,说话和他一个腔调,牧可气结。
危险警报在两人不伦不类的斗嘴中解除,当牧可顺利挪到袁帅身边,那条蟒蛇游动着它粗壮的身子,呼哧呼哧地钻入了树林深处。
后怕的牧可抓住救命恩人的手臂,大哭起来。
袁帅被她吓了一跳,在想到她一个女孩子和蟒蛇对峙了好一会儿的时候,他像兄长一般在她背上拍了拍:“别怕,没事了。”
“要是你不来,我真怕它吃了我……”牧可泣不成声。
“它敢吃了你,我就吃了它。”
“你吃了它我就能活了啊?”
“那我就不给你报仇了?”
“……”
感觉到她身体还有些抖,袁帅说:“这山我们一年要来训练几回,从没遇上过蟒蛇。应该是山下的人养的不小心跑了出来,你不先动手,它一般是不会攻击你的。”
等牧可的情绪平复,袁帅带她归队。为免受训学员产生恐惧心里,袁帅没把他们遇上蟒蛇的事告诉大家,只命令基地战士在帐蓬区及活动区外用石灰、焦油等刺激性牧质围帐画圈,设置警戒线,防止虫蛇等爬行动作侵入,对学员人身安全构成威胁。而牧可也因为不想贺泓勋担心,没有对露营第一天的“奇遇”进行如实报告。
一切安排妥当后,训练如常进行。第一天的项目是徒步登山。
在教官的鼓励和带领下,牧可和其他学员一样背着五斤重的背包顺着蜿蜒的小路向山顶进发。当平时缺乏锻炼的她连滚带爬地来到目的地,整个人虚脱似的和累得不成样子的苏甜音歪倒成一团。
袁帅递上两瓶矿泉水,严肃而客观地批评她们:“懒惰的结果!”话音刚落,被牧可用尽全身力气甩出的背包砸中。
回到帐篷区的时候已是傍晚,在战士的协助下,学员们合理分工自行准备晚餐。不擅厨艺的牧可搞得头脸锅底灰,她无辜地眨巴着大眼晴,半是表扬半是挖苦地对像模像样当煮夫的袁帅说:“少尉同志很全能嘛。”
袁帅警惕地环顾了下四周,确定大家各忙各的没人注意他们时,痞痞地说:“不全能能在你老公手底下混吗?”
就知道被他知道了准没消停日子过。脸红的牧可撸袖子,作势欲对排长同志发起进攻。
夜晚的山林很寂静,牧可躺在帐蓬里翻天覆地睡不着,一闭上眼晴就想起白天碰上蟒蛇的情景。犹豫了下,她摸出手机想给贺泓勋打个电话,却发现完全没信号。
巡查的袁帅见牧可的帐蓬里发出微弱的光,他站在外面说:“睡吧,我的帐蓬就在距离你一米的地方。”
牧可将脑袋钻出帐蓬,露出珠贝般的牙齿,很“勇敢”地说:“我不害怕,我胆大着呢。”
第二天的训练科目轻松到跌碎了一地眼镜,古灵精怪的牧可都没想到居然是——钓鱼。
恐惧的心里有所缓解,牧可握着简易鱼杆,与苏甜音并排坐在岸边守株待鱼。
敏锐地觉察到鱼杆微微动了下,牧可像只小狐狸一样笑得贼贼的,嘴里喃喃着:“愿者上勾。”同时很迅速,也很大力地将鱼杆提起。
“哇,我们赢了,赢了……”她孩子气地尖叫,兴奋到手舞足蹈,甚至激动得把鱼重重摔到草地上。
望了眼被摔得七晕八素的可怜鱼,再回身看看齐齐望过来的学员们,袁帅很冷静地说:“别介意啊,你们牧老师没见过世面……呃,不对,是没见过大鱼。”
顿时,山林中传出哈哈的笑声。
原来,牧可钓上的那条鱼小得不像话,只比蝌蚪大一点儿。
被嘲笑的牧老师很不服气,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小就不是鱼了啊?人不可貌相,鱼也一样,懂不懂?”
结果,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这晚临睡前手机奇迹般地有了信号。牧可收到贺泓勋的一条短信:“小鬼,露营还有趣吗?是不是高兴得把我忘了?”
牧可有点撒娇地回复:“是你不理我!”
贺泓勋的回复杉杉来迟,半睡半醒的牧可看到他说:“乖乖的!”
清晨的山林被薄薄的雾气笼罩,犹如一副似真似幻的山水画。
沐浴在金色的晨光之中,牧可迎来军训的最后一天。
和康博及另外两名同学一组的牧可老师脸上抹着疑似锅底灰的不明“油彩”,以拿枪的姿势怀抱着一根木棍,东张西望的样子不像是在寻找伪装成树木的训练基地的战士,倒像是潜入我军部队的恐怖份子。
看情景仿佛是侦察营在搞对抗。事实上这是军训的最后一个训练科目,让学员见识和体验侦察兵强大的隐蔽和伪装技能。
正了正头上起隐蔽作用的手编绿色草环,牧可累得叹了口气,隐约看到相距不远的同伴向前移动的身影,她不拘小节地以迷彩服袖子抹了下额头的汗,慑手慑脚地向正前方拿着望远镜疑似侦察“敌情”的身影靠近。
待靠得完全可以近身格斗时,牧可同志双手握住木棍,动作不甚利落地顶住那人的后腰,以天籁般动听的美式英文命令道:“缴枪不杀!”
满溢的幸福
见“俘虏”动也不动地不肯配合,牧可气愤地用木棍再次顶了顶他的后腰,扬声重复道:“缴枪不杀!”清脆的声音配以难得严厉的语气,显得有点不协调。
“敌人”慢条斯理地放下望远镜,背对着她,问道:“没枪怎么办?”
牧可闻言怔忡了下,随即以木棍使劲在他背上敲了下,气鼓鼓地说:“没枪你还拽!拿人抵债!”
“我也正有此意。”那人笑了,以磁性低沉的嗓声说道:“作为你的俘虏,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又逗她。什么时候可以正经说话?牧可将木棍扔在地上,伦起粉拳捶他宽厚的背:“既然营长同志批准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被她“勇猛“的态度逗笑,贺泓勋施施然转过身,握住她素白的小手:“没问题,就就地正法。”话音未落,他抬步上前,揽臂将日思夜想的小女友搂在胸前,同时俯低头将她深深吻住。
牧可一开始还在抵抗,渐渐被吻老实了。下意识搂住贺泓勋的腰身,她微仰起头,承接他霸道又不失温柔的亲吻。
记得贺泓勋对牧可口语的评价吗?他说她讲英语和美国人一个档次。不得不承认,作为英语系的高材生,牧可的口音与“疯狂英语”相差无几。
当然,贺泓勋并不是听她说英语才知道俘虏自己的是牧可。他今天特意赶过来,老早就看见她了,一路顺着她走的方向跟过来。只是她们小组四人行动相对迟缓,没多大功夫,他这个没做任何伪装的侦察营营长在完全没被发现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超到前面去了。好容易等她落了单,贺泓勋才现身。听到身后渐近的刻意压轻的脚步声,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等待被俘虏。
说一辈子未免太娇情,毕竟他还很年轻。但活到三十二岁,贺泓勋头一回心甘情愿成为俘虏。确切地说该是,爱情的俘虏。贺泓勋之前没对牧可说过,和她在一起后,在她身上,他感觉到了家的味道。
一吻完毕,贺泓勋离开她柔软的唇,之后又像舍不得一样,轻轻地啄了一下又一下,惹得牧可笑了,嗔道:“你讨厌!”
贺泓勋凝望着她绯红的小脸,收拢手臂,让她娇小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他似笑非笑地问:“哪讨厌了,嗯?”
凝望她的目光明亮又深遂,神态严肃中透着暧昧,散发出一种慑人的魅力,使得向来对异性定力十足的牧可同志败下阵来。她孩子气地嘟嘴,害羞地将脸埋在他胸前,半是回应半是报复地紧了紧手臂。
贺泓勋也没再说话,仿佛不愿打扰这一刻亲密的相拥,只是用手摸了摸牧可的头发,父亲般慈爱又宠爱,然后更紧的拥住了她。
明明已是秋天,世界却在他出现的时候充满了夏天阳光的气息,顿时绚烂无比。牧可仿佛嗅到幸福的味道,芬芳而甜蜜。那种小时候的感觉不知怎么的就回来,女孩儿的笑意从嘴角蔓延到眼晴,一点一滴地注入血液中。犹如将贺泓勋这个人,慢慢地根植在心里。
时间没有因为他们的小别重逢停下脚步,当周围变得不再安静,隐约听到有人向这边走过来。贺泓勋松开手,理了理牧可乱乱的头发,又给她正了正戴在脑袋上的草环,牵起她的手往树林深处而去。
牧可不关心他要带她去哪,只是紧紧地跟在他身后,顺着他的步伐往前走。
有人说别人走过的路不一定平坦,且没有新意。但对于恋人和夫妻而言,必定要有一个人顺着另一个人的步伐,可以说是迁就,也是爱和责任的体现。如果恋爱和婚姻中两个人意见总是相左,步调也不一致,幸福就会距他们越来越远,最后连影子也看不见。
没有遇见贺泓勋的时候,牧可是很独力的。当两人的关系升级,感情升温后,她的小女人性情自动觉醒,牧可依然是有主见的牧老师,但她更会撒娇了。而面对柔弱懂事的女友,贺泓勋夫贵妻荣的大男子主义有了用武之地。喜欢针锋相对的他们,性格其实是互补的。
在以后的相处中,牧可很多次都屈服在贺大营长建设性的想法下,他总会得意地说:“**的战士最听党的话,牧可同志最听贺泓勋指挥。”然后先招来小女友一顿“暴打”,再以很特别很有爱的方式“修理”不安份的小同志,最后还会很欠揍地问:“服不服?”搞得牧可很纠结。
大约走了十分钟,贺泓勋领着牧可来到一处靠近水边的空地。
他在水边蹲下,把手伸到水里沾湿,动作轻柔地碰触她的脸,笑着逗她:“怎么造的和小泥猴似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牧可仰起脸任由他清洗,嘴里解释说:“那也不赖我啊,在这种深山老林里和侦察兵作战,当然不能松懈,好歹搞点伪装吧。”
“就伪装成这样?”掐了下她的脸蛋,贺泓勋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轻责道:“那也不该落单。”
以为他指的是今天的训练落单了,牧可说:“人民子弟兵藏得太隐蔽了,我们不分头行动,估计天黑也发现不了。”精神放松的她将小手自然地垂放在他膝盖上,问道:“你不是该在部队训练吗,怎么又来了?”
“不放心你。”很仔细地清洗着她脸上的锅底灰,贺泓勋皱着眉说:“谁给你弄的?不是有油彩吗?”
“我不习惯涂那东西,感觉不舒服。”所以牧可拒绝同组人员往她脸上涂野战油彩,自己顺手在锅底上摸了一把涂在脸上,滑稽的样子惹笑了很多同学。
贺泓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看你就是捣乱!这玩意难洗。”
“那就不洗了呗。”牧可咯咯笑,趁贺泓勋专注地清理她左脸颊的时候,她淘气地伸出沾了锅底灰的小手摸他英俊的脸,状似温情地询问:“你怎么没涂油彩啊?”
怎么会没发现她小小的恶作剧,贺泓勋不以为意地说:“刚才亲你的时候不是顺便涂了嘛,节省军用物资。”
牧可不客气地掐他的脸:“你这叫侵占我军财物!”
贺泓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凑近牧可的耳朵坏坏地说:“连你都是我的,还什么我军财物。”
牧可打他,见他不痛不痒的样子,她眼珠一转,举起双手朝他腋下挠去。
贺泓勋笑骂道:“不许闹,脸还没洗完呢。”
很满意他反应如此大,牧可顺势将他扑倒,自己也趴在草地上,使劲呵他的痒,嘴里还振振有词:“闹完再洗。”
“听话,别闹……”贺泓勋左避右闪,哈哈笑着说:“看一会儿有战士和学生过来,被大家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