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息丹!”
“龟息丹?”江玉珠有些吃惊,“就是姑奶奶吃过的那个龟息丹吗?”
郁子宁点了点头,“没错。”
江玉珠定定了看了她半晌,“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想把毒药说成龟息丹,骗我服下吗?还是你在那龟息丹里下了毒?”
“随便你怎么想,用不用也随你!”郁子宁笑了一笑,便起身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又顿住了,“对了,如果你想好了要用,最好跟我打个招呼,我好安排你出宫!”
被人家骂几句又何妨呢?
几日之后,镜波宫传出了江玉珠服毒自尽的消息。朝野上下议论纷纷,都说当今的皇后娘娘容不下别人,连皇上最后一个妃子也害死了!
巧蕙出去办事,一路上尽是听到别人的窃窃私语,生了一肚子的闷气,回到微澜宫来,忍不住抱怨,“娘娘,您为什么尽做一些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啊?您好心帮江贵妃出宫,却被人说成了那样,您到底图什么呢?”
“随他们说去吧!”郁子宁头也不抬地看着文书,语气淡然,仿佛跟她无关一样。
“人家都说您是坏女人,娘娘您就不生气吗?”
郁子宁淡淡地笑了一下,“没什么好生气的!我本来就处在这样一个遭人嫉恨的位子上,就算没这样的事情,他们也会找别的理由来骂我。
我毁了许多女人做娘娘的梦,也毁了许多人想要把女儿嫁入宫里来享受荣华富贵的梦,被人家骂几句又何妨呢?”
“反正奴婢说不过娘娘就是了!”巧蕙撅起嘴巴来。
有宫人匆匆进门来禀报,“皇后娘娘,姑奶奶来了!”
“好,我马上就来!”郁子宁赶忙放下文书,简单理了一下衣鬓,出来接驾。
银双落座喝了两口茶,便叹息道:“这个江贵妃也真是的,怎么无缘无故就服毒自尽了呢?”
“姑奶奶,不是无缘无故!”穗儿接过话茬来,“奴婢之前听说,江贵妃听说柳淑妃和楚婕妤都死在皇后娘娘手里,害怕皇后娘娘也会加害于她,整日提心吊胆。怕是终于承受不住,服毒自尽了!”
银双蹙了一下眉头,“因为害怕服毒自尽,这像话吗?再说,皇后也没打算害她不是?”
“那时因为皇后娘娘不愿意亵渎已死之人,所以从来都不解释,想必是让江贵妃娘娘误会日深了!”
银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几次劝皇上纳妃,皇上都不肯。原本还指望江贵妃能分得一点雨露,多替皇上开枝散叶,没想到连她也没了!”
说着瞟了郁子宁一眼…
嗯,很重!
郁子宁心中苦笑,就知道她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不好接话也不能接话,只当没听见,捧着茶碗小口地啜着。
银双见旁敲侧击不行,索性挑明了,“皇后,你要好好劝劝皇上。身为皇上,不比普通人家的男子,说娶一个就娶一个,总要为将来的储君人选考虑考虑啊!”
“姑奶奶,皇上将来一定会立皇后娘娘生的皇子为太子,别的妃子就算生了皇子也没用不是吗?”穗儿光顾发表自己的高见,没发现银双脸上已经冰封雪罩了,“再说皇上对皇后娘娘情有独钟,肯定不会再…”
“住口!”银双厉声地喝断她,“你这个丫头简直越来越放肆了,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话,足够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穗儿吓得一个哆嗦,赶忙屈膝跪了下来,“姑奶奶饶命,奴婢知错了!”
银双冷哼了一声,“知道错了就好,起来吧!”
“是!”穗儿应了就要站起身来,却觉眼前一黑,咚地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缨儿吃了一惊,抢过来将她抱了起来,“穗儿妹妹,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突然有点晕!”穗儿努力地对缨儿笑了一下,可是脸上没有半分血色,任谁都看出她有事。
“缨儿,带她去里面躺下!”郁子宁果断地下了命令。
“是!”缨儿应了,抱着她进门来,将她放到床上。
郁子宁抓过她的手腕细细号脉,眼中便有了惊异之色。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穗儿一眼,又仔细号了半晌,神色凝重起来。
“娘娘,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很重的病了?”穗儿见她这样,不安了起来。
郁子宁点头,“嗯,很重!”
“什么?”缨儿大吃一惊,“娘娘,穗儿妹妹得了什么病?是能治好的病吧?”
郁子宁摇了摇头,“很难治!”
“不可能吧?”银双闻言也急了,“这丫头一直活蹦乱跳的,从小到大都没得过病,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会错的!”
“那她到底是什么病?”
郁子宁眼色一沉,“她怀孕了!”
说,那个男人是谁?
“什么?!”银双、缨儿、巧蕙和小喜都惊呼出声,就连穗儿自己也惊得忽地一下坐了起来。
“娘娘,你刚才说…说什么了?”她结结巴巴地问道,“我没听错吧?”
郁子宁看了她一眼,“你没听错,你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啊?!”穗儿眼睛张得更大了一些,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不会吧?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银双惊讶过后,脸色一分一分地冷了下去,“穗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跟男人私通,还怀了一个孽种?你真是太让本宫失望了!”
“奴婢…奴婢…”穗儿一脸的惊慌和无措,想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求助地望向郁子宁。
郁子宁按了按她的肩膀,“别怕,没事的!”
“娘娘,您是不是诊脉诊错了?”缨儿依然不敢相信,自己这个天真烂漫的妹妹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要知道,宫女与人私通可是死罪啊!
“不会错的!”郁子宁语气依然笃定。
缨儿眼神闪了又闪,一把抓住穗儿的肩膀,“穗儿妹妹,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被人…被人糟蹋了?”
不知道是惊的还是吓的,穗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目光呆滞地摇了一下头。
缨儿惊讶地张大了眼睛,“那么…你是自愿的?”
穗儿点了点头,又慌乱地摇了摇头。
“到底是怎么样的?那个男人是谁?”缨儿用力地摇晃着她。
“缨儿,别这样,你会吓到她的!”郁子宁赶忙阻止她。
“皇后,你不要再护着这个不知羞耻的丫头了!”银双喝了一声,目光冷厉地盯着穗儿,“说,那个男人是谁?”
穗儿惊恐地看了她一眼,没命地摇头。
银双蹙起眉头,“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穗儿嘴唇动了动,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姑奶奶,求您别问了,您就杀了奴婢吧!”
银双听了这话愈发生气了,“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让你豁出来命来护着他?”
“是奴才!”
他是个假太监!
有人接着她的话茬一脚迈了进来。银双看清来人,满脸惊愕。
“榛公公?!”巧蕙等人更是惊呼出声。
在得知穗儿怀孕的时候,郁子宁想起小榛子在逃亡的时候说的话,便已经知道了个大概,因而并没有太多惊讶。
穗儿没想到小榛子会在这个时候来,也停止了哭声,不安地扯住了郁子宁的衣服。
银双满眼不可置信的神色,“怎么会是你?你不是…”
“他是个假太监!”百里川微笑地走了进来。
银双脸色猛地一沉,“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当年我并没有让小凌子和小榛子净身,只不过是让他们假扮做太监罢了。他们两个对我来说亲如兄弟,我又怎么舍得让他们断了香火?”
“你简直是胡闹!”银双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就因为你纵容手下的奴才,才让他和穗儿做出这等事情来!”
小榛子屈膝跪了下来,“姑奶奶,请您不要怪罪穗儿,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酒后乱性,占了她的身子。您要罚就罚奴才吧!”
“不是,奴婢也有错!”穗儿急忙下了床,跪在银双面前,“当时奴婢也喝醉了,才会…才会…请姑奶奶饶了榛公公,惩罚奴婢吧!”
银双气极而笑,“你们两个还真是感情深厚啊,竟然争着替对方承担罪过。你们做下这等有违宫规的事,还敢跟本宫讨价还价?来人啊,把他们都拖出去…”
“姑奶奶,请您饶了穗儿妹妹吧!”缨儿急忙跪下求情,“穗儿妹妹年纪还小,不懂事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以后奴婢一定会好好管教她的!”
银双冷笑,“你管教?你怎么管教?她连孩子都怀上了!”
郁子宁和百里川对视了一眼,便笑道:“皇姑母,既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不如就成人之美吧!”
“是啊,皇姑母!”百里川也跟着劝说道,“小榛子对我来说算是亲兄弟,穗儿侍奉了你那么多年,相当于我的妹妹,他们两个凑作一对,也算是天作之合了!”
(今天更完 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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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是假公公也一样!
银双虽然震惊,虽然生气,可是穗儿从小就做了她的贴身侍婢,对她来说也是如同亲人般的存在,她当然舍不得真的惩治。
被郁子宁和百里川这么一劝,正想顺着台阶下来,却听穗儿急急地道:“奴婢不愿意!”
“你不愿意?”银双吃惊了,其余人都大为意外。
“是,奴婢不会成亲的。”
小榛子急了,“穗儿,你…”
“恕奴婢不敬,先回慈瀚宫去了!”穗儿穗儿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跟银双告了罪,便起身往外奔去。
小榛子想要去追却又不好在上殿面前擅自离开,满面焦急之色。
“小榛子,快去吧!”百里川对他挥了挥手。
“谢皇上!”小榛子匆匆地说了一句,便迫不及待地追出门来,在微澜宫外拦住了穗儿,“穗儿,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瞒你的,我一直想要给你解释,可是你总是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穗儿地瞟了他一眼,“我说过了,我要一辈子伺候姑奶奶的,不会跟你成亲的,就算你是假公公也一样!”
“当然有区别,你现在怀了我的孩子…”
“这个我会看着办的,你不用担心!”
“穗儿…”
“我又不喜欢你,干什么要跟你成亲?”穗儿吼了两句,挣脱他的手,施展开轻功,一路往慈瀚宫奔去。
小榛子迟疑了一下,刚要去追,却觉胸口一阵绞痛,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走,整个人往下栽去。
穗儿感觉身后有异,回头一看,就见小榛子身体蜷缩地倒在地上,大吃一惊,急忙奔了回来,“榛公公,你怎么了?”
小榛子嘴唇发紫,一手死死地抓住胸口,痛苦地抽搐着,已然说不出话来了。
穗儿吓坏了,高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
“怎么回事?”花狐狸应声奔了过来。
“花公子,您快救救榛公公!”穗儿见到他如同见了救星,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
花狐狸点了一下头,细查看小榛子的情况,脸色便凝重起来…
就怕…
看着花狐狸在小榛子身上这个那个地忙碌着,穗儿一颗心高高地提到了嗓子眼。
“穗儿妹妹,别怕,没事的!”缨儿揽住她的肩膀,轻声地安慰着她。
穗儿却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安心多少,紧张地看着里面的情况,见花狐狸起身往外走来,赶忙迎上去,“花公子,榛公公…他怎么样了?”
花狐狸看了她一眼,“他的心脏一直不好,这些日子我一直再给他治疗,已经初见一些效果了。不过…”
“不过什么?”穗儿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不过今天似乎受了太大的刺激,情况又恶化了。”
穗儿闻言满心自责,“都怪我,早知道他有这样的毛病,我就不会说那些话了…”
缨儿目光闪了闪,“花太医,榛公公的病能治好吗?”
“这个嘛…应该能治好的,就怕…”花狐狸瞟了穗儿一眼,“有人刺激他,那就说不准了!”
“我不会再刺激他了,一定不会了!”穗儿急忙保证道,“花公子,你一定要治好他。”
花狐狸点了点头,“嗯,我尽力吧。啊,对了,还有一件事,他这种病要是一个治理不当的话,就算不丧命,也不会再有孩子了。所以,这位姑娘,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肚子里的孩子,不然那位公公可真的要变成公公了!”
“嗯嗯,我会的,我一定会加倍小心的!”穗儿连连点头。
花狐狸眼中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嗯,那就好!你可以进去看他,不过不要吵醒他,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花公子!”穗儿匆匆地道了谢,便奔进房里去了。
缨儿眼神闪了闪,“花太医,你跟我说实话,榛公公的病到底怎么样?”
花狐狸薄唇微翘,“怎么了?如果很严重,你就不打算把妹妹嫁给他了吗?”
缨儿表情有点窘迫,“我没那个意思…”
“放心,虽然很严重,不会可以治好的,我保证不会让你妹妹做寡妇!”花狐狸笑了一下,转身往外走去。
让你别瞎吃醋!
缨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才回了神,脸颊不觉有些发烫。
“我这是怎么了?”她懊恼地抚了抚脸庞,这些日子,一看到那个人就会不自觉地走神,还几次三番地梦到他。难道她耐不住寂寞,春心萌动了吗?
“不行,不行,缨儿你不可以这样,穗儿妹妹要出嫁了,你要更加努力伺候姑奶奶才行,什么也不要想!”她用力地晃了晃脑袋,想把那些奇怪的想法驱逐出脑海,可是心绪却愈发乱了起来。
郁子宁看到花狐狸进门来,赶忙放下了手中的文书,“怎么样,小榛子没事了吧?”
“嗯,已经没事了!”花狐狸点了一下头,“不过要彻底治好他的病,没有个三五年是不行的!”
郁子宁见他表情里有些遗憾的味道,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了?你后悔当初答应我留下来做太医了吗?”
“是啊,后悔了,后悔死了!”花狐狸瞪了她一眼,兀自笑了起来。
郁子宁正了一下神色,“对了,江玉珠怎么样了?”
“我已经给她解掉龟息丹的药力,将她送回江府去了!”
“那江大人怎么说?”
“他还能怎么说?一开始看到闺女吓坏了,之后就是教训,说她无法无天,竟敢犯下这样欺君的大罪,要把她送回宫里来!”
郁子宁笑了一下,“跟我料想的一样,不过那个假江玉珠已经按照皇贵妃的葬礼厚葬了,他也不敢再把人送回来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是啊,我说了这话之后他就没词儿了!”花狐狸说着扫了她一眼,“那个江玉珠有话让我带给你,你想听吗?”
“嗯?什么话?”
“她说皇上并没有临幸过她,让你别瞎吃醋!”
郁子宁愣了一下,便明白了,难怪那次江玉珠提起落红帕,百里川说了一句,“那又怎么样”呢,原来落红怕是假的。
这样一来,她再嫁人,就不会跟丈夫之间有嫌隙了,倒是个不错的结果!
“那她还说了什么?”
我现在好得不得了!
“她还说,反正你也是为了把她踢出宫、独占皇宠,顺水推舟帮了她,所以别指望她说谢谢你!”
郁子宁笑了一笑,“像是她说的话!”
花狐狸伸手翻了翻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书,“做了皇后就这点好处吗?”
郁子宁眼神晃了一下,“清越,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花狐狸微微一笑,“反正你已经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先走了!”也不等郁子宁回话,便出门而去。
郁子宁也能猜到他的几分心思,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果然,一旦动了情,就不能轻易做回朋友。
她知道花狐狸是个喜欢自由的人,之所以让他留下来做太医,就是想他能多接触一些人,找到自己的缘分!
也不知道他的缘分什么时候会来呢?
小榛子睁开眼睛,看到穗儿坐在床边,急忙起身,“穗儿,你听我说…”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快躺下!”穗儿赶忙将他按了回去。
“可是,穗儿…”小榛子挣扎着又要起来。
“我答应嫁给你就是了!”
“啊?”小榛子愣了,随即面露惊喜之色,“穗儿,你肯嫁给我?”
穗儿脸上一红,“都这样了,不嫁给你怎么办?”
“穗儿,太好了,太好了!”小榛子忘形地抱住她,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气,又想起什么来,伸手在左右袖袋里摸了半晌,“啊,对了,我放在房里了。穗儿,你等着,我马上去拿来给你!”说着跳下床就往外奔去。
穗儿急得大喊,“榛公公,你要干什么去啊?你还病着呢…”
“没事,我现在好得不得了!”小榛子兴冲冲地跑回寝房,拿上那个小盒子又折了回来,气喘吁吁地递给穗儿,“这个给你!”
穗儿疑惑地接过来,“这是什么?”打开盒子,愣了一下,便惊讶起来,“这不是我在汾城看到的…”
小榛子点了点头,“没错,我看你很喜欢,就买了下来,本来打算送给你的,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穗儿心头倏忽暖了一下,“榛公公…”
小榛子握住她的手,一脸认真地道:“穗儿,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当然,还有我们的孩子!”
“嗯,我知道!”穗儿红着脸点了点头。
“咳咳!”门外传来一阵假咳之声,二人吃了一惊,抬眼望去,就见郁子宁、百里川和银双等人都来了。
两个人赶忙松开相握的手,上前来见礼。
银双落了座,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两个做出这等有违宫规的事情,本该重重惩罚的。不过看在皇上和皇后的面子上,还有你们这多年来忠心侍奉的份儿上,就饶了你们了!”
“多谢姑奶奶恩典!”小榛子和穗儿双双磕头谢恩。
“先别忙着谢我,我的话还没说完呢!”银双瞟了他们一眼,“小榛子既然没有净身,就不能再做公公了。穗儿怀有身孕,也不能再留在宫里了。不然那些宫人有样学样,那还得了?”
穗儿闻言有些急了,“姑奶奶,奴婢不想出宫,奴婢还要和缨儿姐姐一起侍奉您呢!”
小榛子也有些难过,“奴才也想继续伺候皇上!”
“小榛子,皇姑母只说你不能做公公了,没说你不能伺候朕啊!”百里川微笑地接过话茬,“梁阔去统领禁卫军了,新上任的侍卫统领也在上次的动乱之中战死了,你就接任做侍卫统领吧,这样就能继续为朕效力了!”
小榛子感激涕零,“谢皇上恩典,奴才一定尽心尽力!”
“当然,也不能委屈了穗儿,朕说过你像朕的妹妹,就封你为康宁长公主,赐婚给小榛子,择吉日成婚!”
“多谢皇上恩典!”穗儿也含泪谢恩。
“还有,朕打算在宣王府的旧址上给你们建一座府邸,在府邸建好之前,穗儿就留在宫里安心养胎吧。当然,府邸建好之后,你也可以随时入宫来陪皇姑母和子宁!”说着看了看银双,“皇姑母,我这么安排您没意见吧?”
你也要努努力了啊!
银双冷哼了一声,“你们夫妻俩早就商量好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
“谢皇上,谢姑奶奶,谢皇后娘娘!”小榛子和穗儿齐齐磕头谢恩。
“起来吧!”百里川拍了拍小榛子的肩膀,唏嘘道,“小榛子,恭喜你了,真没想到你竟然比朕先做爹啊!”
小榛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奴才也没想到!”
“你这小子运气还真好,朕都羡慕你了!”
银双立刻对这话产生了共鸣,看向郁子宁,“皇后,你还没有消息吗?”
郁子宁就知道她会问,笑了一下,“还没有!”
“唉,你也要努努力了啊!”银双颇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这种事情要看缘分,不是努力就可以的好不?郁子宁满心无奈,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应道:“是!”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也该搬到容沚宫去了吧?”
郁子宁笑了一笑,“住哪里都一样,搬来搬去的太麻烦!”
银双脸色沉了一沉,“难道你也害怕那些传闻,相信容沚宫闹鬼吗?”
“不是,我只是比较喜欢微澜宫,毕竟我一入宫就住在这里,对这里有了感情了!”郁子宁赶忙解释道。
“是啊,皇姑母,住哪里还不一样呢?”百里川也劝道,“反正我也没打算纳妃,子宁喜欢住哪个宫阁就住哪个好了。皇姑母如果你不喜欢慈瀚宫,也可以另外选一个…”
“皇上!”银双冷声地喝断他,“你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哪有皇上不纳妃的?”
“皇姑母!”百里川正色地看着她,“我有子宁一个就够了,不会再纳妃的,请您以后也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
银双霍地站起身来,“只有她一个就够了?你宠幸了她那么久,她都不曾有孕。万一她生不出皇子,你的皇位要传给谁?”
“皇姑母,您这么说子宁就太过分了!”百里川也急了,“就算子宁生不出皇子,我也只要她一个,大不了我把皇位传给小榛子的儿子!”
让我生个女儿吧!
“你…你刚才说什么?”银双满脸愕然,“我没听错吧?你刚才说要把百里家辛辛苦苦创建的江山,传给小…小榛子的儿子?”
“那又有什么不可?只要贤明有德,可以为百姓谋福利,谁来做皇上还不是做?”
小榛子吓坏了,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姑奶奶息怒,皇上是有口无心。奴才是皇上的奴才,奴才的儿子当然也是奴才,绝对不敢对皇位有半点非分之想…”
“这还用你说?”银双冷冷地说了一句,便看向郁子宁,“本宫不管你是从什么地方来,你若是再敢给皇上灌输一些怪异的思想,本宫绝对不会饶过你的,你可听明白了?”
郁子宁忍不住苦笑,你们姑侄吵架,干什么怪我?嘴里也只好应着,“是,皇姑母!”
“你不要总想方设法地敷衍我,马上准备给皇上纳妃,哼!”银双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皇姑母真是固执!”百里川气呼呼地拍了一下桌子。
郁子宁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皇上,皇姑母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何必跟她顶撞,惹她生气呢?”
百里川满脸无奈,“若是不把话跟她说清楚了,她总是是惦记着纳妃的事,下次她还不知道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呢!”
“就算这样,皇上您也不该说要把皇位传给奴才的儿子啊!”小榛子苦着一张脸,“穗儿这次生下女儿还好,若是生个儿子,那…那姑奶奶还不…那奴才的儿子就保不住了!”
“那怎么行?”穗儿也恐慌起来,跑过来拉住郁子宁的胳膊,“娘娘,您赶快生个皇子吧,我不要我的孩子被姑奶奶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