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
“汤!”
“饭!”
齐昱不断地指使着秦曼,吃得不亦乐乎,自己那碗吃完了,还把秦曼剩下的小半碗饭也给吃了,吃完心满意足,脸上又有了笑纹。他生在皇家,从小到大吃过的美味珍馐数不胜数,行军打仗也有过吃糠咽菜、茹毛饮血的时候,什么样的饭菜他见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菜!
可能是有某人喂饭的关系吧?果然吃饭还是要看心情的。
秦曼见他心情似乎好了,暗自松了一口气。将碗筷收拢放进托盘,挪到门边去,在他旁边坐下来,“王爷,你的伤…”
“好了!”还不等她问完,齐昱就很快地答道,“本王哪有那么脆弱,你就别瞎操心了!”
切,逞什么能啊?明明吃过饭脸上还没一点血色,说什么好了?秦曼心里嘀咕着,在身上找来找去的。
“你找什么呢?”齐昱忍不住问道。
“找‘打不破’,我记得出宫之前特意放了一瓶在身上…”她说着,突然想起出王府的时候换过衣服,那打不破在宫女的衣服里面,顿时黑线了,“留在王府了…”
齐昱眼睛眯了眯,“你想给本王上药啊?那你过来…”
你凭什么亲我?
秦曼记得上次她被打板子的时候,他说过军营里有一种极其好用的跌打损伤药,以为他今天带了在身上,赶忙凑过去,“放在哪儿了?”
“什么放在哪儿了?”齐昱问。
“药啊!”秦曼一抬头,就看到他嘴角泛着不怀好意的笑,就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可惜她还是醒悟得太迟了,他的唇已经欺了过来,重重地压在她的唇瓣上。
啊咧?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头脑轰地一声,晕晕眩眩的?心脏更跟过了电一样,猛地收缩了一下,还酥麻酥麻的…
“这个比药效果好多了!”齐昱离开她的唇,扬起嘴角笑道。
秦曼头脑倏忽清醒了过来,一股恼怒油然而生,“啪!”她抬手给了齐昱一个耳光,“你凭什么亲我?”
齐昱被打愣了,笑容僵在嘴边半晌,继而被恼怒替代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打过,更没被女人打过。
“本王喜欢亲就亲了!”他冷冷地说道,“你不是也挺喜欢的吗?”
秦曼也有些傻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王爷,是主子,打了主子可是死罪啊!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请王爷责罚!”她赶忙跪下来,眼泪就一颗一颗地落了下来。
齐昱见她哭了,也有些慌了手脚,他可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哎,你别哭啊…曼儿,你别怕,本王是不会责罚你的…”
秦曼听了这话哭得更厉害了,她自认为不是爱哭的人,打板子都没掉过眼泪呢。可是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了,她并不是因为害怕才哭,就是觉得委屈。你都没说过喜欢人家,凭什么亲我?也不能仗着人家有点喜欢你,就随随便便占便宜啊,这跟调戏有什么分别?
“曼儿,是本王做错了,本王跟你道歉,你就别哭了!”齐昱好言劝说她。
哭出来秦曼觉得好受了一些,却又觉十分丢脸,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也不敢看齐昱,起身到离他远一点的地方背对着他躺下。小柴房里刚刚好转的气氛再次变得僵硬起来!
救兵来了
夜已经很深了,灯笼里的蜡烛也燃尽渐渐熄灭了,小柴房里陷入黑暗之中。
两个人谁都没有睡意,却又都没有言语,在寂静中聆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各自想着心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曼倦意袭来,眼皮渐渐变得沉重起来。隐隐约约中似乎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她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侧耳细听,确实是有动静,好像是打斗的声音。
“王爷!”她赶忙叫到。
齐昱也听到了,很快地“嗯”了一声,突然站起身来,奔到门边去顺着门缝往外看去,“是杜文杜武他们来了!”他声音里透露着欣喜。
秦曼听了也是又惊又喜,赶忙爬起来跑过去,跟他一起往外看,果然外面火光冲天,有两拨人混战在一起。杜文手拿一把折扇,杜武抡着一柄大刀,最先冲到院子里来了。
“王爷,您在哪里啊?”两个人扯开嗓子大声喊道。
“本王在这里!”齐昱应了一声,这一声洪亮非常,似乎是灌注了内力,震得秦曼耳膜都嗡了一下。
杜文和杜武立刻听到了,折身往柴房跑来,“王爷您退后!”他们喊道。
齐昱答应一声,揽住秦曼迅速地往后退了几步。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过后,门锁被砍开而来,二人齐齐地冲进来,关切地问道:“王爷,您没事吧?”
杜文眼尖,一下子看到他身上的血迹,急忙问道:“王爷,您的伤…”
“没大碍,先去制服那些人再说!”齐昱挥手吩咐道,颇有大将风范。
杜文让杜武留下保护齐昱,自己则折身又加入了战团。一把折扇使得上下翻飞,点到之处,所向披靡,真是帅呆了!秦曼看到眼睛都圆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杜文竟然是个高手,而且武功这么俊的。
不过比起某人来,好像还差点!她不由自主地看了齐昱一眼,见他背负双手,一脸严峻,站得笔挺,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王爷,您不是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吗?”
“本王哪有那么容易被人制住?”齐昱很臭屁地回了她一句。
王爷真阴险
啊咧?这么说他一直都是能动弹的,那不能自己抓痒,不能自己吃饭,都是装的?就是为了使唤她?她不由愤愤然了。
“你们为什么来得这么慢?”
还不等秦曼有所动作,齐昱看了杜武一眼,沉声问道。
“十分抱歉,王爷。”杜武一脸惭愧地说道,“我们也是在小巷里捡到您的玉佩后,才知道您出事了,而且雌雄玉佩相隔太远,感应不灵,这个地方又太偏僻,找起来就颇费了些时候!”
这个人果然是故意被人抓的,又故意扔下玉佩让杜文杜武找来,真阴险啊!不过雌雄玉佩是什么东东?听话里的意思还会感应,听着怎么跟武打片里面那雌雄双剑似的那么神奇?以后找个机会要来看看。
她心里打着小盘算的时候,杜文已经带人将那些个蒙面大汉都制服了,跑过来跟以宜亲王请命,“王爷,这废宅之内的乱党一个不漏,全都被擒拿住了!”
“好,立刻押回王府,本王要严加审问,看看他们到底何方妖孽!”齐昱很有威严地下了命令。
“是,王爷!”杜文和杜武兄弟答应着去办事了。
齐昱看了看秦曼,“我们也走吧!”
“哦!”秦曼从沉思中醒神,赶忙跟了上去。
出了废宅,有人牵了一辆马车来,让他们二人坐了上去。便押着一干人犯,浩浩荡荡地往宜亲王府开来。
“杜武,把那些个人押到刑堂,本王要亲自审问!”到了王府,齐昱刚跳下马车,就急急地吩咐道。
杜文看了看他,“王爷,您还是先回去处理一下伤口…”
“不用!”齐昱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话,“这点小伤算你什么?杜文,你送曼儿回丹风苑休息!”
“是!”杜文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再多说,领了秦曼回丹风苑。
路上秦曼跟在杜文身后,鼓了几次勇气,终于问了出来,“杜大哥,那些人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刺杀王爷?”
到底谁吃醋
“暂时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不过王爷很快就会审问出来了。”经过今天的事情,杜文似乎也觉出了齐昱对秦曼有点别样的情愫,也就不瞒着她,“姑娘大概不知道吧,王爷的命可紧俏呢,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脑袋!”
秦曼吃惊地张大了眼睛,“啊?为什么啊?他…不是坏人吧?”
杜文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王爷当然不是坏人了!并不只有坏人才会招怨,有时候太耀眼了也会被人嫉恨,政敌了,敌军了,反正想王爷死的人一大把。王爷看起来很风光,其实很辛苦的,所以啊,姑娘你以后要对王爷好一点才行呢!”
这是什么逻辑?我对他好一点他就不遭人嫉恨了吗?再说我凭什么要对他好?他又不是我…什么人!
她心里滴滴咕咕了半晌,已经到了丹风苑门口了。杜文道了别,便匆匆地回去帮齐昱了。
丹风苑里静悄悄的,乔珍妃和成妈妈、颖儿大概都睡下了吧?她放轻了脚步,往自己房里走去。
“是曼儿吗?”她的脚刚迈进门,就听到颖儿那迷迷糊糊的声音。
“哦,是我!”她赶忙答应着,摸到桌边去晃亮了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就看到颖儿和衣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不解地问,“你怎么会在我房里呢?”
颖儿飞快地从床上下来,急急地问道:“你们到底发生是什么事情了?听说你和宜亲王出事了,娘娘一直很担心,刚刚才被成妈妈劝着去睡下了,留下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秦曼把遭遇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她和宜亲王之间的小磕绊。颖儿听得一个劲儿地惊呼,“这么惊险啊?那王爷的伤重不重啊?”
“应该没事,反正我看他生龙活虎的,要连夜审问那些刺客呢!”秦曼笑了一笑。
颖儿抚了抚胸口,“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又有些遗憾地感叹,“我要是你该多好,能跟王爷单独关在一起…”
“他有那么好吗?”秦曼不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这次与其说是在问颖儿,还不如说是在问自己。
“当然好了,咱们多鲁国最帅的就是宜亲王了!”颖儿一脸的崇拜和向往。
他最帅?你也不怕皇上听了吃醋啊?秦曼暗自翻了一下白眼。没意识到吃醋的好像是她自己!
管不住自己的心
秦曼睡到中午才醒来,吃了些东西,在乔珍妃和成妈妈的强烈要求下把昨天的经历又讲了一遍,便无所事事了。
来了宜亲王府一天多了,还没仔细参观过,她便邀了颖儿一起出去走走。其实她想看的不是景,而是人。她很想知道宜亲王怎么样了,伤势处理了没,那些刺客的身份审问出来了没?
虽然她已经极力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了,可是人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的。
把王府转了一圈,也没看到齐昱的身影,倒是碰见杜文带着几个人,将昨天他们没买成的东西尽数都买了回来。
她从杜文那儿拐弯抹角地打听到,齐昱审问那些刺客一直到中午,刚才处理了伤口去睡觉了,她这才放了心。至于那些刺客的身份,杜文没告诉她,其实她也不是很想知道,只要知道齐昱没事就满足了!
一直到改天来的下午,她也没见到齐昱的人影,倒是见到了皇上。他是得知他亲爱的弟弟遭人刺杀,还被虐待受了伤,亲自上门来探视的,顺便也来看看他的宠妃乔珍妃。
“曼儿,听珍妃说你昨天跟宜亲王一起被抓,没吓到吧?”齐靖安陪乔珍妃吃过饭,找到秦曼,一脸关切地问道。
秦曼有些受宠若惊,赶忙摇头,“奴婢没事,皇上。有宜亲王在,奴婢怎么会害怕呢?”
“嗯,是啊,阿昱很可靠!”齐靖安也很坦诚地承认了齐昱的能力。
秦曼见他说话的时候,手不自觉地摸向肩膀,赶忙问道:“皇上,您是不是肩膀酸痛啊?”
“是啊,最近兴国的使臣要来朝拜,事情很多,朕每天都看奏折看到很晚!”齐靖安笑得有些苦楚。
“奴婢来帮您捏捏吧!”秦曼见他果然是一脸的疲惫之色,于是自动请缨地说道。
齐靖安很高兴地点了点头,“好!”
秦曼的动作很熟练,而且手劲不轻不重,每一下都恰到好处,捏得齐靖安很是惬意,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曼儿你的手法不错啊!”
旁若无人的斗嘴
“皇上过奖了!”秦曼很小没了父母,一直跟外婆一起生活。她外婆靠做缝纫活儿养家,很容易肩膀酸痛,她每天都帮外婆按摩一下帮她缓解疲劳,为此还特地学了几手按摩的工夫。
只可惜她老人家在她考上大学之后就走了,她按摩的功夫也没再派上什么用场。今天给皇上按摩,这情景有些熟悉,倒是让她想起外婆来了,不知不觉话就多了起来。
齐昱忙完,听说皇上来了,便来到丹风苑。问了颖儿,找到秦曼的屋子里来。一进门就看到秦曼在给皇上按摩,而且两人眉开眼笑、相谈甚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故意提高了嗓门问道:“皇兄,你怎么在这里啊?让臣弟好找!”
“阿昱啊,朕过来问问曼儿那天的事情。曼儿见朕肩膀酸痛,正帮朕按摩呢。”齐靖安笑着看了秦曼一眼,“曼儿还真是心灵手巧,会做菜,会设计首饰,还会按摩!”
齐昱看向秦曼,眼睛眯了眯,“本王怎么不知道你会按摩?”
拜托,我会按摩还要跟你汇报不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会的事情多着呢,也不用都告诉你吧?秦曼腹诽,嘴里却答道:“王爷并没有问过奴婢!”
“本王也肩膀酸痛,待会儿你也来帮本王按摩一下吧。”齐昱脸上笑得和蔼可亲,可是口气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就知道他要找机会使唤人!秦曼有些不情愿地翻了翻眼睛,“奴婢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有空!”
“本王有空的时候会差人来叫你的!”齐昱将她语气里带出推辞毫不留情地掐死。
齐靖安见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话乍一听都挺客气的,仔细一琢磨感觉更像是在斗嘴,完全是旁若无人的样子,感觉自己好像被忽略了,不快地抿了抿唇。那天在宫里他就看出宜亲王对秦曼不太一样了,不过那时候的感觉还不是很强烈。怎么秦曼刚来王府两天,就觉得他们的关系亲密了许多呢?
而且秦曼跟宜亲王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大了许多,心里似乎很激动…
情侣戒指设计图
秦曼感觉皇上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忙说道:“皇上和王爷有事要谈,奴婢就先告退了!”
“嗯,去吧!”不等齐靖安开口,齐昱便挥了一下手,打发秦曼出去了。好像迫不及待想要把秦曼从皇上身边赶走一样。
齐靖安心中的不快又扩大了一圈,看着齐昱的眼神闪了闪,半晌才舒缓了情绪,问道:“那些刺客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嗯,臣弟已经审问出来了!”齐昱点了点头。
唉,什么世道,被人从自己的房间里赶出来!
秦曼叹了一口气,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地方去,便到颖儿屋里去。百无聊赖之下,拿了纸笔随便画着,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画了一对情侣戒指的设计图。
人说不经意间最能显真心,看来她真是的春心萌动了。她感觉脸颊发烫,赶忙把齐昱的脸从脑海里驱走,又趁着颖儿没注意,将那图纸收了起来,不然被那丫头看到肯定会问长问短的。
齐靖安和齐昱在秦曼房里谈了不少时候,才告别了乔珍妃,带着人回宫去了。齐昱为了皇兄的安危,亲自带着杜文杜武等人护驾,也跟着去了。
秦曼本想问问他伤势如何了,可是却没找到机会问,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晚上她刚洗漱过要睡觉,杜文就来叫她了。
“王爷让我来请姑娘去帮他按摩!”杜文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秦曼又尴尬又黑线,她还把这茬给忘了,原以为他只是说着玩儿的,原来动真格的啊?这家伙果然是军人做派啊,说做就做,一刻都不带耽搁的。
她正好也想问问他的伤势如何了,便跟着跟着杜文出了丹风苑,直奔宜亲王的住处而来。
宜亲王住的地方叫碧竹院,比起丹风苑来要大的多,房子也不似丹风苑那般精致小巧,而是高大气派,不愧是王爷的住所。
“曼姑娘请进吧!”穿过一个院落,杜文推开正房的门,笑着对秦曼说道。
秦曼点了点头,迈步进门,一股浓烈药香扑鼻而来…
美男出浴图
这屋子里怎么会有药味儿?秦曼疑惑地吸了吸鼻子。
“你来了?”齐昱从旁边闪身出来,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用一条腰带随便在腰间那么一扎,松松垮垮地现出小半个胸脯,露出结实的肌肉,还有一条醒目的伤痕。头发湿漉漉的,用头绳随便拢在脑后,稍显凌乱,却很帅气。浑身散发着水汽,显然是刚洗完澡!
啊咧?美男出浴图?
秦曼感觉呼吸滞了一滞,呆愣着忘记挪动脚步了。
“还傻站着干什么?”齐昱对她招了招手,“过来,本王等着你来按摩呢!”
秦曼刚忙收敛了飞散的心神,不敢再看他,低头走了过来,“请王爷坐好!”他身上也散发着那股奇异的药香,莫非是用药水泡澡的吗?
不过这个人怎么这么邪恶?刚洗完澡让人家来给按摩,这不是存心让人想入非非吗?
“坐着多不舒服,本王要趴着!”齐昱扬了扬嘴角,大步走到床边去,脱了鞋趴了上去。
真够任性的!秦曼悄悄叹了一口气,只好起步跟了过去,挽起袖子,开始帮他按摩,每按一下就感觉他的身子抽动一下,而且能感觉到他整个后背紧绷着。
秦曼疑惑地停了手,她自觉自己的按摩技术不差,怎么会让他有这么不舒服的反应?突然想起来什么,赶忙拉开他的衣服,果然看到他后背上纵横交叉,十数道血条子,看样子像是被皮鞭一类的东西抽出来的,还有两条伤口很深,皮肉都有些翻卷了,露出鲜红的血肉来。这样按摩能不疼吗?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了?”齐昱侧过脸来问道。
她咬了咬唇,站起身来,“王爷身上有伤,不适合按摩。等王爷伤好了,奴婢再来帮王爷按摩吧。王爷好好休息,奴婢先告退了!”
齐昱见她表情闷闷地往外走,有些急了,鞋也顾不得穿,赤脚跳下床奔了过来,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曼儿,别走…”
您能只爱奴婢一个吗?
“王爷您就那么喜欢戏弄奴婢吗?”秦曼眼睛里是簇簇的怒火,“戏弄奴婢是那么好玩的事情吗?以至于您都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了吗?”
齐昱怔了一怔,戏弄?他并没有那个意思啊,他不过是想见她,想让她围着自己转,想让她对自己眉开眼笑,而不是对别的男人,哪怕那个人是皇上。
“曼儿,我…”他想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看着她的恼火的眼神,他的心很慌乱,行军打仗遇到强敌都没有这么慌乱过。
除了慌乱,还有心疼!
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伸手捧住她的脸,对准她的唇吻了下去,却被秦曼用力地推开了。
“曼儿!”他吃惊地看着她,“你到底怎么了?”
秦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就是很火大,“奴婢还想问问王爷您怎么了呢?奴婢虽然身份卑微,可并不是随便的人。奴婢的心愿很简单,如果将来有机会离开宫廷,就找一个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男人,简简单单地过一辈子。可是王爷您喜欢奴婢吗?您能这一生一世只爱奴婢一个人吗?您能满足奴婢的心愿吗?”
“我…”齐昱想回答,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啊,她的心愿真的很简单,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满足她的心愿。
我能吗?他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王爷不说话,就是不能吧?”秦曼冷笑地看着他,“既然王爷不喜欢奴婢,那么就请王爷放过奴婢吧,不要再戏弄奴婢了。奴婢真的…承受不起!”
她说完这几句话,转身推开门跑掉了。
齐昱站在原地呆愣了半晌,咧嘴苦笑了,“本王是喜欢你啊!”只可惜这话秦曼听不到了!
秦曼疾步地出了碧竹院,稍稍辨别了一下方向,便往丹风苑奔来。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话,只觉得心里跟刀绞一样疼痛,思绪混乱地翻腾着。原来心动只是那么一瞬的事情,她今天才知道。
只可惜,这份感情才刚刚开始,就被她狠心地扼杀了!
昭容娘娘
自从那天晚上摊牌之后,宜亲王半个月没有到丹风苑来,有什么事情都派杜文过来。
秦曼也半个月没有出丹风苑,每天除了给乔珍妃讲讲故事,帮成妈妈做饭,就是闷在屋子里写写画画,倒是画了不少不错的设计图。人家是化悲痛为食欲,她是化悲痛为创意了!
其实半个月没见,还是很想他的,每天出房门眼睛都不由自主地往外瞟上几次,只不过每次都失望。听杜文说,兴国的使臣已经到了,恐怕他也在宫里帮着皇上忙接待使臣的事情吧?
这天下午,她正坐在树下,百无聊赖地看着天上的云朵飘来飘去,就见小冒子一脚迈了进来,又惊又喜地跳了起来,“冒公公,你怎么来了?”
“曼姑娘,给你道喜了!”小冒子一见到秦曼就脸上带着喜气儿地道贺。
秦曼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冒公公,你是不是糊涂了?给我道的什么喜啊?我一个小宫女,喜从何来啊?”
“你是没喜,不过有人有喜啊!”小冒子神秘兮兮地笑着,故意卖关子不说明,在秦曼再三催促下才肯说了,“秦婕妤娘娘已经正式被皇上封为秩正二品的昭容娘娘了,这还不是大喜事吗?”
“阿妙成了昭容娘娘了?”秦曼真是惊到了,“为什么啊?皇上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封她为昭容娘娘啊?”
小冒子笑呵呵地说道:“是这样的,咱们宜亲王上次不是重创了兴国的大军吗?兴国吃了败仗,便派了使臣来朝拜,有意归属。可是那兴国的使臣来了好几天,整天吃喝玩乐,迟迟不肯在归属协议上签字,一拖再拖,把皇上和宜亲王给急坏了。
人家是使臣,说又说不得,打又打不得,最后你猜怎么着,是秦婕妤娘娘编了一个叫‘十面埋伏’的舞蹈,把那使臣给震撼住了,当即就把协约给签了。
因为秦婕妤娘娘立下大功,所以皇上就封赏了她,上午的时候就下了谍文了,搬去九华殿,成了昭容娘娘了!”
秦曼也曾有耳闻,多鲁国周边的国家,就属这个兴国最强大。兴国仗着兵士骁勇善战,屡屡犯边,惹得两国连年征战,百姓苦不堪言,能将兴国收归属下,减免战乱,对国家和百姓来说都是好事。没想到秦妙竟然会在这里立下大功呢!
这本应是个好消息,可是秦曼却喜忧参半!
撞破奸情
原本恳求皇上将秦妙收入后宫,是迫于活命不得已而为之。原本只想让她做个宝林之类的小妃子,不是那么出众,也不惹人嫉妒。皇上却封了她一个婕妤,已经够扎眼的了。
不过秦曼以为,只要秦妙不得皇宠,不掺和那些争斗,也可以保平安无事,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荣升为二品昭容了。就算皇上没有宠幸她,升得这么迅速,也会招惹是非的,以后日子恐怕要不太平了!
“冒公公,阿妙她这些日子怎么样?没事吧?”想着她急忙问小冒子。
小冒子笑了,“曼姑娘你出宫之前叮嘱我照看她,我上心了,你不用记挂,娘娘她好着呢。一天到晚跟那些宫女们跳跳舞,赏赏花,过得滋润着呢。”
“这样吧,冒公公,我去写一封信给阿妙,你拿回去,过几天再给她看。”虽然皇上和小冒子都答应帮她照顾秦妙,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小冒子会意地一笑,“我明白,我过个三五天再给娘娘,就说是曼姑娘从寺院写来的!”
“多谢冒公公!”秦曼道了谢,赶忙进屋去写信了。在信里细细叮嘱秦妙,一定要当心遭人嫉恨,凡事要低调,不要张扬。
出门来的时候,小冒子已经去给乔珍妃问过好了,成妈妈和颖儿也都知道秦妙成为昭容娘娘的消息,纷纷过来恭喜秦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