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三年前她离开你的时候,你每天是怎么过的!如果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觉得你还会是现在别人口中的慕医生,钢琴界的天才leonardo mu吗?为了她,你差点就将你一生的梦想,一生的钢琴事业毁了,你都忘记了吗?”
如果说之前初末对墨以然跟流年之间的关系存在嫉妒的话,当墨以然将这番话说出来之后,她彻底的惊呆了。她从来不知道她离开的两年,在流年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
在她的眼底,流年一直都是很有理性的……像墨以然口中所说的那样……她是绝对想象不出会发生在流年身上的……
墨以然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看着初末震惊的脸,笑道:“哈!他没有告诉你吧?你瞧,不管你对他做了什么,带给他多大的伤害,他还是把你当成宝。自己承受过的痛闭口不谈。杨初末,你究竟有什么能耐,能让这么好的男人只喜欢你一个人……”
“闭嘴!”一直未吭声的流年打断她的话,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眸中隐隐的带着要爆发的怒气。
可是此刻的墨以然喝醉了,借酒壮胆,即使知道流年生气了,她还是笑嘻嘻地说:“怎么?你怕我破坏了你在她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形象吗?流年……何苦把自己弄得那么累,你也是人,会伤心会难过,你总是给别人一副难以靠近的疏离感,可是你并不知道你内心有多渴望有一个人爱你。”说完,她又转头看着初末,对流年道:“你敢让她听你在这三年里发生的事情吗?是不是你害怕她听完之后,发现她所爱的慕流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完美,你怕她会再一次离开你?慕流年,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
“墨以然!”她的话还未说完,初末就愤恨的打断,“不管你怎样看不起我,我都无话可说,可是我不准你这样说流年!”
“你不准?你凭什么不准?”墨以然嗤笑,“我告诉你杨初末,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有资格跟流年站在一起,除了你!你知道你离开之后,流年是怎么堕落的么?如果没有我,现在公司早就倒闭了!你知道他答应过我什么么?你以为世界上真的有什么天才?就算真的有,在他自甘放弃的前提下,若不是有人在背后一直打通关系,你以为媒体都是傻逼,扒不出来慕大钢琴家在这三年里做过的事么?”
第9章 惟愿与君生死不离 3
“墨以然,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这么拐弯抹角!”初末实在是受不了,她脾气也不再隐忍,直接道:“之前我一直相信了你的话,以为你真的是流年的女朋友,现在看来,我是上了你的当。你发给我的那些照片其实是你偷拍了流年然后合成的吧?也或许你们曾经真的在一起过,但现在你这样的态度,我可以相信,你跟流年之间已经完全不可能了。所以,不管你对我说这三年来,流年所发生的,对于我来讲可能很匪夷所思的事,我都想要告诉你,不管他做了什么,他都是我心中最完美的流年。”
“是吗?”对于初末的答案,墨以然似乎毫不意外,她说:“那如果我告诉你,我为流年打过胎呢?”
如果说之前墨以然说什么,初末都做好了心里准备,可当墨以然把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初末只觉得在心脏外面建立起的堡垒“轰”的一声,全部瓦解了。
她呆愣愣的站在那里,脑海里一阵轰鸣,眼前是墨以然的笑声,还有流年十分冷漠的脸,那一刻,她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墨以然依然不放过她,她说:“不过对于你来讲,应该能承受的吧?毕竟你也打过一次胎不是?如果让别人知道,流年喜欢的女人是曾经打过胎的女人,别人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慕流年就是个大傻逼,喜欢别人的——”
“啪”地一声,墨以然未说完的话结束的初末的巴掌里。
她冷冷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告诉她,“墨以然,你说我怎样都行,我就是不准你说流年任何一句不好!”
墨以然先是一愣,然后眼睛明显都是怒气,她说:“杨初末,你以为你是谁?你敢打我?”
大概是墨以然真的发脾气了,眼神跟表情都特别的凶狠,让第一次这么冲动的初末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就那样怔怔的看着她。
眼看墨以然就要还手一巴掌,流年立刻将初末拉到自己身后,伸手抓住了墨以然挥过来的手腕,狠狠的甩了下去,他斥道:“你闹够了没有?”
被甩开的墨以然跌倒在一旁的桌子上,她充满血丝的眼里都是恨意,一伸手就将桌子上喝完的没喝完的酒瓶都掀了,她说:“我闹够了没有?慕流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为了一个背叛了你的女人这样对我!你对得起我吗?”
看得出,从一开始流年都处于隐忍状态的,他并不想跟墨以然有什么正面冲突,但此刻墨以然的癫狂状态,让他的好脾气也遗失殆尽,他的脸色非常阴沉了,如果有人仔细看过去的话,会觉得那比阴沉更重一点的是绝情,他说:“我的确很感谢你在那段时间陪在我身边,可是我当初就跟你说过,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到最后受伤的会是你。我承认我对不起你的付出,你要我答应你的事,我尽可能的去做。可你忘记了我曾经跟你说过只要别碰初末,什么都好办,这是我的底线。”
“是啊!你是跟我说过,可我就是那么不自量力,以为这么多年,你能看清楚谁对你真的好,你不是那么聪明吗?为什么接二连三的载到在同一个女人的手上?”
流年似乎已经不想跟她多说了,他说:“我的事,你不用管,我打电话让人过来接你。”
说完,就拉着初末要往回走。
墨以然怎么会甘心,她忽然疯了一样冲过来,从后面紧紧的将流年抱住,她哭着说:“流年,对不起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别离开我好不好?你离开我我真的会死的……”
墨以然从来都没向今天这样求一个人,以前的她总是高高在上,从来都不将男人和感情放在眼底。可自从遇见流年,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努力地去讨好他,了解他的喜好,他说一,她不敢说二,她不懂为什么她对他那么好,他却一直忘记不了杨初末。
对于她的伤心和痛哭,流年只是轻轻的将她抱在腰间的手拿开,他转过身,看着她,很认真的对她说:“你曾经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告诉我,这个世界没有谁离了谁都活不了。现在,我把这句话送给你,希望你能坚强,何况,当初是你说的分手。”
流年说完这句话之后,墨以然仿佛被说中了什么一般,整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也不发疯,也不纠缠了。
是啊,她差点忘记了,他们已经分手很久了,而且是她主动开口的。
她说:“流年,这么久了,你对我好,对我温柔体贴,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不能感觉你爱我?”
她说:“流年,你是不是还是忘记不了杨初末啊?她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念念不忘?”
她说:“要不然,我去整容成杨初末的样子,这样,你是不是会多爱我一点?”
她说:“从一开始你就跟我说,你可以对我好,但是不会爱我。我还傻傻的期盼你会为了我改变,如果我不把自己当成一个例外,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期待……期待你会爱上我?”
她说:“流年,我累了,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在刚分手的时候,她还能接受,现在却这么抓狂?因为刚分手的时候没有杨初末,因为她想要分手刺激他,可后来她才发现,他是真的不爱她,分手对他来讲一点意义都没有……何况,那个一直藏匿在他心间上的女人出现了,她知道,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part8
初末是被流年牵出去的,从墨以然说了上床的那句话之后,她就一直是现在这样恍惚的状态。
一直将她牵到了车内,将车开到了一个小公园的旁边,流年开了车窗,点燃了一根烟。
一路无话,此刻车厢内也是安静一片。
初末望着身边抽烟的男人,脑海里不断的回响着墨以然说过的那些话。她忽然就发现,她从小就认识的流年哥哥,她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了解。
又或者是,她从来都没见他看透彻过。
他什么时候有的烟瘾,回国后第一次见面,别人敬酒,他来者不拒;要知道以前,他几乎都不喝酒的。还有这些年里……八卦报道,他身边的绯闻女友换了一个又一个,虽然都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关系,但那时候的流年跟以前……真的变化很大啊。
初末收回眼神,心里好乱。一个能令人爆炸的事情摆在她面前,她被炸的太严重,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可是看着身边的人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她是有些心疼的,纠结了半天,她才软软的开口:“流年,你少抽点烟好不好,这样对身体不好。”
他却没有理她,头都没有回一下。
天色渐渐的暗沉了下来,流年手中的烟头变得特别的刺眼,初末一咬牙,扑上去,将流年手中的烟蒂抢了过来就往自己手腕上烫。
流年看见她的动作,立即将烟头抢过来丢到窗外,非常愤怒的朝她吼:“杨初末,你疯了吗?”
初末也忍不住了,她哭着说:“我就是疯了,我喜欢以前的流年哥哥!不喜欢现在看起来那么不开心的你,我知道你心里烦,有气。你可以发泄出来!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身体?”
说完这一段,流年看着她的手臂问:“那你呢?这些伤又是怎么一回事?”
初末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她的手臂上都是这些日子以来自虐的烟头痕迹,一个个的圆圈在流年的注视下无处遁形。
初末缩了缩手,有些难堪的将手放在身后:“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流年说,“墨以然去找你,跟你说了什么你就相信什么,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来问我,杨初末,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你宁愿自己伤害自己,也不愿来向我证明你要的答案?”
初末摇头,“我不是不愿意,我是不敢。以其让墨以然告诉我,让我相信了,我也不愿意在你口中听见你真的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我会受不了的。这些年,不管外界怎么传你跟比人的绯闻,我都告诉自己,我的流年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当我看见墨以然发给我的那些跟你的亲密合照……我真的快崩溃了,好像你已经离开我了……我知道我蠢我笨,我上了墨以然的当,去了商场,看见你们亲密的在一起,你一定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心痛,比从电梯上滚下来还痛。可是你看不到,别人总是说相爱的人会心有灵犀的,可我那时候跌倒了,你却一点都感应不到,我就想,我们是真的不可能了,真的不可能了……”
初末有些激动,所以有些语无伦次,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才能让流年明白这些日子以来她有多难受,如果这辈子她真的不能跟流年在一起了,她宁愿在三年前就死掉。
“这些年,我真的过的好苦,在每个我快受不了的时候,我都拼命的告诉自己,我还有你,还有你在这个世界上,我就要继续努力的活下去。我总是一遍一遍在本子上写你的名字,只有这样我才能坚持下去,我真的不敢想象没有你,我会是什么样子……流年……你能感觉到我的害怕吗?”她说,“你那么聪明,为什么不能感觉到我平时的镇定都是装出来的呢?为什么感觉不到每次我见到你就好想抱抱你?为什么感觉不到每个晚上我都好想好想你……你为什么一点都感觉不到我有多爱你……”
她余后的话被包含在忽然覆过来的唇里,她睁开眼,就对上他那么近那么深刻的眸,她欲挣扎,他却抱的她那么紧。她又难受又开心,不知道该哭还是笑,眼泪从眼眶里不断的溢出,她知道这一刻,她再也不用装作勇敢,可以紧紧的回抱着他,光明正大的吻他。
彼此的隐藏了多年的情绪都在这一瞬间爆发,这一刻,谁都不想放过谁,只想抱紧对方,揉进彼此的骨子里。
流年,你知道吗?如果你真的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宁愿这一生都不再开口说话,也不想讲假话祝福你。
第10章 星星没有告诉你
part1
车厢内,初末拥吻着流年,很久都没有在他的怀里,居然感觉自己变成了小小的初末,还是那个可以呆在他的怀里,让他哄着自己睡觉的小初末。
吻了很久,彼此才分开,初末有些气喘,想要静静的呆在流年怀里,什么都不做,就这样静静的呆着就行。
可是她又想看看他,摸摸他的脸,确定他是真的流年,确定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幻觉。
矛盾的心情翻来覆去,最后她倏地一声从流年怀里起来,一时间忘记这里是在车里,头撞上了顶上的车头疼的闷哼了一声,由于动静太大,打翻了搁在车边的保温杯,里面的水迅速的流了出来,初末忙将杯子捡了起来,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手一滑,杯子又滑掉到了身上,把衣服弄湿了一片。
初末忙拿起,这一回死死将盖子扭紧,递给流年,谄谄道:“对不起啊……浪费了大半瓶。”
流年递给她几张餐纸,道:“把身上擦干净。”
初末这才发现自己胸口沾了不少水,穿的衣服又单薄,这一湿了,衣服紧紧的黏在身上,让她顿觉尴尬不已。接过流年的餐纸就擦了起来。
当她胡乱的擦完,抬头的时候,就见流年一直在看着她,那玛瑙般的眼睛里隐隐的闪烁着火焰般的光泽。
初末被盯着有些发麻,她舔舔唇瓣,想要说话,可是嗓子哑的不行,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在隐隐作动,她心里也在期待着什么……
恍惚中,只见流年的手伸了过来,将她散落在额前的发拂到耳后,那手不经意间碰触到她的耳朵,初末只觉浑身都颤栗了一下,身上的细胞一下气全都紧张了起来,嘴巴里居然情不自禁的“嗯”了一声……
这一声让流年眼中的火焰更甚了起来,他忽然将她一勾,便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吻是那样的急切,他冰凉的唇吻着她的,初末脑海里从冰淇淋直接转化成了棉花糖,整个人都软化了,眼睛也忘记了闭上,就那样傻愣愣的盯着他瞧。
流年看见她瞪得偌大的眼睛,竟轻笑了一下,然后轻吻了上去,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说:“把眼睛闭起来。”
初末便乖乖的将眼睛闭起来,感觉他的吻来到了她的耳边,那样敏感的地带,她的脸很快就不争气的通红了一片。
最最令她受不了的是,流年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调戏她,说:“怎么脸红了?又不是第一次接吻?”
“……”不要说的这么直接,好歹也在意一下她是个女人好吗?
可是某人显然不会在意,他凑到她耳边,轻轻的在她耳边吹气,慢悠悠地说:“以前不是什么都做过了?难道你忘记了?”
初末“蹭”的一声,脸红上加红,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
她猛地推开他,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流年,不知道他、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知道以前的流年很正经的……才、才不会这样!
可是……为什么她虽然很脸红,但内心里觉得这样的流年更……性感了一些?有了些男人天性的禽兽样子?
天啊!她都要捂脸了!她什么时候变成了大色女,居然喜欢上流年禽兽的样子?
在流年眼中,害羞的初末是最可爱的,那隐藏在眸中的暗火终于在这样的时刻爆发,他扯过她,这一次,不仅仅止于一个吻,这样的状态很容易就擦枪走火。
part2
初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抱到后车厢的,即使现在的温度已经很低了,但她身上还是有股燥热。衣服已经不知不觉被解了扣子,凌乱的散在胸前,她感觉到他亲吻着她的脸颊,她的唇,然后渐渐徘徊在她的脖子处。他深知她的敏感地带,只要每次亲吻那个地方,就让她变得跟小猫一样温顺。
她忽然就想起夏图以前说过的话,她说,像慕师兄那样弹钢琴的手肯定很漂亮吧?要是这样的手拥抱心爱的人,然后再少儿不宜一下的话,肯定别有一番滋味。
也许是脑子里想了一些有的没的,加上某人在她身上动作,她忍不住一个轻吟出声,此刻只觉身上的某人立刻化身为野兽,力道也加重了,然后……
她一气之下,狠狠的咬上了他的肩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然后她就看见流年的眼底一丝狠光划过……
很久之后,初末都会后悔当时自己的那一口,因为那一口之后,她便再没了力气去所谓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且最后她被“折磨”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是被流年给抱回家的……
在未来的某天,初末想起时,都会很害羞的问流年:“那天……我们是车震了么?”
流年则是很淡定的看着她问,“你说呢?”
初末被流年抱回了公寓之后,初末一直都不敢抬头,直到门关上的一刹那,她才说:“放我下来。”
等到流年将她放下来,她便一溜烟的跑到了浴室里,将门给反锁了起来。
对于杨某人这么幼稚的行为,慕先生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便随她去了。
他来到书房,开了电脑,开始处理公务。
初末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才出来,在客厅里并没有看见流年的影子。她裹着浴巾想要跑去卧室拿衣服,刚才一门心思想着去浴室躲流年,忘记了拿衣服。
正当她往卧室飞奔的时候,手刚刚触碰门把手的时候,客厅的灯亮了……
流年倚靠在书房门口静静的看着她。
初末身上只裹了一件浴巾,明明刚才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都看了……她居然还会脸红,尴尬地解释:“我、我忘记拿衣服了。”
流年表示她随意,他出来只是倒水的。
当初末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流年已经坐在沙发上,大金毛趴在他旁边,很温顺的样子。
初末站在沙发边说:“我要回去了。”
流年对于她的话一点都不惊讶,仿佛料到她会这么说,他说:“我送你。”
“不用了!”她立刻打断,“我自己回去就行!”
虽然流年刚才有说要送她回去,但并未起身。
显然,初末要说的下一句,他也猜到了。
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未勉强:“好,到了发个短信给我。”
没想到他会是这样淡漠的态度……和刚才在车里的那个慕流年完全是两个人。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她现在的心情乱糟糟的,也没心思去想那么多,跟他说了再见之后,她便离开。
关门声响起,偌大的公寓里就剩下流年和一只大狗,那么的安静,安静的如同每一个他在等她的夜晚。
流年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看着楼下那抹纤细的身影,想起之前在酒吧,墨以然说为他打过胎时,初末绝望的眼神……
黑眸中隐藏着失落,叹息一声:“初末,你还是不信任我。”
part3
初末坐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看着外面的灯火辉煌,想着方才在车上的激烈,再感觉现在的心乱与寂寞,神思渐渐的把她拉回了现实。
墨以然的话始终是她心上挥之不去的梗,她可以不介意流年变成任何样子……也知道男女在一起就会必然发生那样的关系……可是从墨以然那里亲口听来……他们曾经滚过床单的事情,还是让她难以接受。
以前她就常常听别人说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只要关上了灯,任何女人都可以……女人则是从一而终。
可她一直觉得,别的男人怎样都行,但是她的流年哥哥是不会这样的。
他一直是她心目中最纯洁的存在,她总觉得他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可是现实告诉她,那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象,她对流年的要求太高……而她,有什么资格对他这么要求?有什么资格让他为自己守身如玉?
此刻的初末是矛盾的。
她忘记了人本来就是自私的,况且还是在爱情里,不管当初是不是她先选择离开,虽然口头上没说,但私心里都喜欢流年能够等她。
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就算再好的一个男人,不停的被伤害也会变的吧?
何况流年从来都没有说过要等她。
初末闭上眼睛,此刻用心烦意乱来形容她毫不为过。
她在自责,为什么要把自己陷入一个这样的困境中。
已经发生的事情本就不能改变,为什么她还要如此计较?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太爱吧?因为太爱他,所以才会计较那么多……所以才会计较,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曾经属于过别的女人。
想来,心就好痛。
带着浑身的疲惫回到寝室,一打开门,里面漆黑一片,但初末感觉里面有人,先是吓了她一大跳,但想起来可能是夏图,便说:“图图,你怎么不开灯?又在思考人生啊?”
打开灯一看,更是吓了一大跳,那里坐着的居然是墨忘。
她惊吓道:“你怎么会在我这里?”
墨忘目光闪闪:“我为什么不能在你这里?”
初末还是很惊吓:“这里是女生寝室……还有你怎么会有我们寝室的钥匙?”
墨忘说:“你话真多,我让你们校长带我过来的。”
一句话解释了所有问题……校长带的话,就算是女厕所,也能进的吧?
初末差点忘记了他是imb集团的高贵小王子,各种有关系。
“那你在我们寝室干嘛啊?”
“等你啊……”墨忘说,“听说今晚上会下雨打雷,我是来跟你睡的。”
“……”初末摸了下额头:“我没发烧啊……怎么会有幻觉?”
墨忘从凳子上跳起来,放大的脸凑到初末面前:“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来跟你睡的,我不敢一个人在打雷下雨的天睡觉!”
“……”初末将他的俊脸推开,“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我们很熟吗?”
“有啊!关系可大了!”墨忘说,“你把墨以然喜欢的流年抢了,就当做是补偿我吧!”
初末噎了一下,她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某人冷艳高贵的反问:“这世上有我不知道的事么?”
初末白了他一眼,“那也不关你的事!还有,我没有抢!我比她早认识流年的,而且他们早就分手了!”
墨忘瞬间从冷艳高贵变成了委屈:“你是嫌弃我么?你一定是嫌弃我得了绝症怕我传染给你所以才不跟我睡对不对?”
什么跟什么啊!初末快被他搞疯了,“跟你生病没有关系,难道你觉得一个男生住在女生寝室正常吗?两个见面还没到几次的人就睡在一起正常吗?”
谁知道墨忘瞪大了那双带了美瞳似的漂亮眼睛,他颤抖的指着初末,惊恐地吼:“变态!谁要跟你睡在一起!说要跟你睡在一起!我只是让你陪我谁,分床睡!”
居然说她变态!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初末说:“如果你今天一定要睡在这里,我就半夜趁你睡着了把你扒光了然后拍照发到微博空间校内网,再叫全女生宿舍的人来我们寝室围观你!”
“你!”墨忘凶巴巴的指着初末,你你你了半天骂不出来,最后气呼呼威胁了一句:“你给我等着!我会报复你的!”然后摔门离开,整个寝室顿时又一片安静。
初末也懒得去管他,他是imb小王子,既然能从医院跑到这里来,又能顺畅的找校长带路,就算半夜流浪在街头都不会有什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