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触及她的伤心边缘,眼泪掉得更凶猛了:翅膀也没有及格啊,隔壁的水水也没有及格,全年级都只有十个人及格呜呜呜呜…
是是是,全年级有一百多个人,才十个人及格,所以末宝不及格是理所当然的,都怪老师,出什么难题。末宝不哭了,不是说喜欢街头商店里新进来的流氓兔么?我带你去买好不好?
于是,那时候她总是觉得就算是考试不及格,也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因为慕流年总是会去买好娃娃来哄她。
可是后来,没有了慕流年之后,父亲也不在了,她最后一次考试不及格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没有最亲的人在身边安慰,是那么丢脸的一件事情。从那时候开始,她便努力读书,从一开始的及格边缘渐渐地向优秀靠拢。
罗希还没回家睡的时候,就喜欢和初末挤到一个床上睡觉,偶尔会问罗希:初末,你那么用功读书,是不是有很大的愿望想要实现?
她却摇摇头,愿望么?她真的没有想过,只是希望自己能变得优秀一些而已。
后来,她才发现,她的愿望,就是睡觉前,躺在床上时经常会想起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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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初末难得陪着杨母一起工作、吃饭,度过好久都没有度过的平静时光,以至于周一一大早回学校的时候居然有些不舍得。
下了公交,走在回寝室的路上,不过早上七点左右,就已经有人拿着书本往自习室的方向走了。初末回到寝室的时候,一屋子静悄悄的,罗希不在,其他两个人都还在睡觉。
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刚关上门,就见一脸睡眼蒙眬的双胞胎的其中之一艾双双从转角的厕所出来,把她吓了一大跳。双双倒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迷糊地说:昨天好像有人找你…然后就爬到了床上,倒下,呼噜响起。
初末失笑,将她的话完全当成是梦话。
今天早上没课,她在寝室里拿了几本课本就往图书馆里奔去。她的包上新挂上了一只小龙猫,是昨天在箱子里找到的,左看右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灵机一动便挂在了包上。
初末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出去了,刚合上门,双双又在梦里咕哝了一句:好像是医学系的慕流年…
正文回忆,有时候是很折磨人的东西(6)
这天是七夕,不过对于每年七夕都在图书馆度过的初末并不具备什么特别的意义。殢殩獍晓
照例看书,背单词。
罗希常说她的生活太单调,她自己有时候也会觉得,可就算再丰富的生活没有流年在身边,对于她而言也是新鲜的单调而已。
同学,介意我坐这里吗?
耳边传来一抹低沉的声音将初末的思绪扭转了回来,她忙挪了挪位置,让那人坐下。
低下头的时候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看去,才发现眼神的男生有些眼熟。而此刻已经有许多视线看往这边看来,甚至有些人交头接耳,兴奋地议论纷纷。
初末灵光一闪:你是小希的哥哥,罗子嘉?
听到她的话,罗子嘉英俊的脸上扬起一抹微笑,温和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怎么会不记得,小希经常在我耳边提到你。
嘴角一抹清和的微笑,罗子嘉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初末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本有关心脏学的医书,想起上次听说他要做一项医学研究来着…莫非就是做心脏有关的?
罗子嘉见她眼睛放在书上,解释道:学校的图书馆书一向齐全,我抱着试试的心态过来找,果然找到了这本。这本书有些历史了,很多书店都没有了。
初末看着那书,是有些旧了,估计是被借了很多年,只有书皮保存得很好,里面有些已经缺了角。初末拿过来看了看,里面密密麻麻都是写心脏有关的名词,她一个都看不懂,以防被取笑没文化,赶紧还了回去。
她本就话不多,也不会找话题,便沉默地低头看书。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应该静谧的图书馆今天特别的吵闹。初末抬头看了看,那些声音都是来自四周,而他们在讨论的对象好像都是她这边?
初末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罗子嘉,窗外的阳光透过大树穿过玻璃,点点倾洒在他的肩头,勾勒出他脸上的每一个小细节,他似乎又是上帝偏爱的一个男人,精致的五官里找不到任何瑕疵。这不禁让初末联想到上帝偏爱的另一个男人,与慕流年相比,罗子嘉的脸上多了一分温和,却比不上慕流年的冷漠更让她心疼。
罗子嘉今天穿着,一身休闲装扮,配上他一贯的淡定从容,初末从客观的角度去分析,的确是很养眼。
所以那些人才会那么不淡定地大声讨论他吧?初末在心底想着,觉得耳边的声音更大了起来,仿佛是他们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惊喜一般。然后他听见罗子嘉的声音道:流年,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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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周末啦。流年初末祝大家过的愉快。
正文回忆,有时候是很折磨人的东西(7)
初末心一紧,脑袋在那一刻瞬间空白一片,眼前好像有抹阴影遮挡住,那么高大,让她无处遁形。殢殩獍晓
这是小希的朋友,上次在后海的时候见过的。罗子嘉的声音不远不近地传来,初末生硬地将自己的脑袋抬起来,对着慕流年扯出一抹笑:慕师兄好!
初末怎么会跟子嘉在一起?一抹熟悉的女声,初末只觉眼前一闪,阮独欢就站在她面前,像挽着妹妹似的亲切地挽着她:今天可是七夕哦,莫非有隐情?
初末刚想要解释什么,可是看见慕流年面无表情的脸,话却藏在嘴巴里怎么都说不出口。心底有个嘲笑的声音泛起,杨初末,你着急解释别人又不在意,你又何必着急着去辩解什么呢?何况…她看着慕流年和阮独欢,心里酸酸地想,今天是七夕,他们还黏在一起,有隐情的应该是他们才对吧?
噘噘嘴巴,也不知道是跟自己生气还是怎样,她不着痕迹地将阮独欢挽着自己的手给抽了出去。阮独欢一愣,没想到她竟会有这样的反应,一时间有些尴尬。
罗子嘉正在跟慕流年说什么,没感觉到这边的情况,听了阮独欢的话,只是笑说:我们也是在图书馆正巧碰见的。然后扬扬手中的书:书我已经找到了,现在去实验室那边?
嗯。流年从始至终表情都很淡,甚至是在看见初末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眼神里都没有半分讶异,仿佛她出现在这里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阮独欢有些惊讶地看着一脸平静的流年,神思一转,对罗子嘉道:子嘉,不介意邀请一位嘉宾吧?
罗子嘉挑眉。
但见阮独欢对初末做出邀请:初末,有没有兴趣欣赏一下帅哥们穿白大褂是怎样子的?我偷偷地告诉你,可比他们平时要英俊多了。
换成以前初末也许会拒绝,可是当看见流年那波澜不禁的脸时,小脸一昂,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好啊。
站在你对面,本无心与你邂逅,却不想与你擦肩而过。
可有时候一次擦肩而过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了,所以即使擦肩而过我也会回过头去追你。
流年,我听说这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感情,有越来越深刻的,也有忽然消失的,你于我而言是属于哪一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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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就算我配不上你,也只想你是我一个人的(1)
他们要去的实验室自然是在医学院那边,两大帅哥两大美女一出现无疑是给医学院投下了一枚原子弹,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一步三回头,更有的甚至掏出手机打电话叫室友,让他们赶紧出来看帅哥美女。殢殩獍晓
比起阮独欢而言,初末的小脸也确实长得精致,只不过她平时太过于低调,根本让人发现不了她的美。
只在班上有几个男生对她发起过追求,但都被罗希挡了下来,用她的话来讲就是,我们家末宝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追求的!初末被她口中那末宝两字吓得愣住了,诧异地看去,才知道她只是无心地讲出了这个称呼,却在无意中激起了她久远的记忆涟漪。
如果说阮独欢是高挑的校花代表,初末就算是小家碧玉的校花代表,彼此不分伯仲。
但此刻初末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当踏进医学院大门的时候,她就想起之前流年说过的让她别在来这里。那天因为他的话有些受伤,可此刻,看着他跟罗子嘉交谈的背影,她却有种无言的恼怒,忍不住将小脑袋抬得高高的,好像要像谁证明,她还是可以踏进这里似的,幼稚极了。
当阮独欢转过头就看见她昂着脖子仰起头,不由问:初末,怎么了?脖子不舒服吗?
初末脖子一僵,前面听见声音的二人同时转身,罗子嘉疑惑的问:怎么了?
没、没…初末忙摇首:没事。却不想太过于紧张,只听脖子咔嚓一声,不禁在心底泪奔,这回脖子是真的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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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空凉的实验室里,慕流年就离她不到十厘米的距离,他身上有淡淡的柠檬香气,还是她从小喜欢的那个味道,很熟悉。他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大褂,露出里面格子衬衫的领子。她的眼睛可以看见那散开扣子的领子里白皙的肌肤,人家都说女人的锁骨美,她却从来不知道原来男人的锁骨也能性感成这样。
初末双手紧紧地握成一个拳头,身体紧绷,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控制自己的心跳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她的耳膜轰轰作响,满耳都是心跳飞速的声音。
忽然眼前一只手挥过,她吓了一大跳,定睛看去,但见阮独欢玩味地看着她:在想什么呢?流年在跟你说话都没听见。
初末一愣,下意识地问,声音却有些结巴:说、说什么?
想要抬起头,却发现脖子还是很疼——
别动!他低斥了一声,英挺的眉蹙起。
初末再也不敢乱动,乖乖地坐在那里,双手放在双腿上,神情严肃得像个听课的小学生。
正文就算我配不上你,也只想你是我一个人的(2)
罗子嘉正巧拿了文件走出来正巧看见她那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流年虽然不是颈椎方面的专家,不过他的手法很不错,帮你揉揉之后,你的脖子就会好了。殢殩獍晓身体不用这么僵硬,流年不会弄疼你的。阮独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小师妹真是太可爱了,那坐姿,跟我小学的时候一模一样,我每次上班主任课的时候,就会坐得这么端庄。
初末被这么一说,顿时脸火烧成一片,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直帮她揉脖子的手忽然抽开,慕流年将药瓶盖盖上,转身走到实验室的桌子上将东西放下。
初末有些不安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做错了什么事,或者有什么做得不好惹他生气了。
她抿抿嘴巴,表情有些委屈。
嘴巴再扁下去就变成小鸭子了。初末一抬头,就见阮独欢忽然凑近的脸,把她吓了一大跳,半天你你你…你不出声,阮独欢轻笑:你什么你?脖子已经揉好了,还不去跟你流年哥哥说谢谢?
流年哥哥?初末瞪着阮独欢,仿佛她是鸡蛋里面忽然破壳而出的恐龙,她怎么知道她以前叫慕流年叫流年哥哥?
看见初末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脸都是惊讶的样子,阮独欢忍不住再次笑出声来,刚笑了两声,一份实验室报告就搁在她眼前,她一愣,慕流年面无表情地把报告放在她手中,淡淡的两个字:做事。
阮独欢吐吐舌头,别人都说这家伙心冷,她可不这么认为。
自从杨初末出现了之后,她才发现冷漠无情的慕流年其实也有嘴硬心软的时候。就比如现在,她不过是小小地调戏了一下他的末宝,他就忍不住出手相救。别看他表面上让她做事,实际上是不着痕迹地帮初末解除尴尬。
小师妹,我去做事了,你自己好好玩哈!说完就走到实验室去帮忙了。
初末坐在椅子上看着慕流年和阮独欢忙碌的背影,心情有些闷闷的。以前她经常听说什么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现在才亲身地体会到,这几个词的出现在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女人身上时,是多么的伤人。
罗子嘉抱了笔记本出来,插上电源,朝她道:无聊的话可以上上网,这里其他电脑都没联网,只是储存资料,这台是私人电脑。
嗯。初末只想找一件事情做,便嗒嗒地跑了过去。罗子嘉交代了她电脑上几个东西不能碰之后,便加入了慕流年的队伍中。
初末刷了一下网页,然后偷偷地抬眼看了眼慕流年的背影,其实她也不是真的无事可做,换成是别人,别说是实验室,就是人民大会堂她都不一定会待下去。可是这里有他,有她心心念念着的慕流年,就算是只能看着他的背影,于她而言也是一件极幸运的事情。
正文就算我配不上你,也只想你是我一个人的(3)
以前初末总觉得生活好累,可是在那么累的途中走了那么久,已经习惯了摘掉公主的皇冠做一个平民,也习惯了脱掉磨人的高跟鞋才好走路。殢殩獍晓现在的她过的平平淡淡,不喜不悲,可更多的时候,她觉得生活,只差那个人就美满了。
可是,杨初末,其实你早就应该知道,如今,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而你,也不再是过去的你。
初末撇撇嘴巴,将视线收回转移到电脑上,qq很快就被弹了出来,都是班上的同学,还有班上的群。
她有些奇怪,一个个点开之后,里面的问句基本上都一样——
初末?这个人是你吗?
旁边的女人是谁啊?
她点开他们发的链接地址一看,是一个署名叫不是人人都是灰姑娘的博客,接着闪入眼帘的就是两张熟悉的脸,一张是她的,一张是杨母的。那是周末那天,初末帮着母亲将要卖的东西铺在路边的照片。
流年,你帮我看看这个我是不是分错了?阮独欢正拿着单子问着慕流年的时候,就看见他对着黑色的电脑屏幕发呆,淡冷的眼眸中似乎了无波澜,却又像是在沉思。
阮独欢转过头,初末毫无血色的脸便被她捕捉清楚,怎么了?她走上去,刚问出口,就看见屏幕上的几张照片,有些诧异:这个是你吗?旁边的是?
我妈妈。
呃…阮独欢看了眼博客,还有下面不断弹出的企鹅窗口,越看越不对,问:这些照片是你传的吗?初末摇摇头。
也就是说有人将你的照片放在博客里,然后被b大的学生知道了?
她的声音太大,将在隔壁房间专注于实验的罗子嘉都被唤了过来,罗子嘉感觉到实验室里怪异的气氛,问:怎么了?
阮独欢指指电脑,示意他过来看,一边解释:好像是有人偷.拍,未经过初末的同意,然后将初末跟她母亲的照片发布在博客里…
她接下来说的什么,初末一点都没听进去,她始终低着头,脑袋里却空白一片,越告诉自己要镇定,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拼命地在发抖,初末虽然上不上顶级聪明,但也知道这个博客是针对她的,里面一百多张照片全部都是她和母亲铺地毯、叫卖以及跟客人讨价还价,像是要跟全世界的人宣布,她杨初末的母亲是摆地摊的!
初末的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刚刚流年也在上网,就算再不想被他知道,他肯定也知道了吧?
自卑的感觉一层一层地啃食初末的心,她在想,流年知道了之后会怎么看她?曾经被人放在手心里宠的小公主沦落到了这样的结局,换成是任何人都会看不起她的吧?流年本来就不喜欢她了,他应该会更讨厌她吧?
正文就算我配不上你,也只想你是我一个人的(4)
就算他不介意,可是这世界上有谁会喜欢跟穷小孩交朋友?就算是沾上一点关系也会觉得丢人的。殢殩獍晓如果让别人知道流年小时候的宠过的小妹妹,只不过是个摆地摊的孩子,他肯定会被笑的吧?
而她在这之前还想一步一步去接触他,想要他变回以前的流年哥哥…
那么优秀的他,她怎么忍心去玷污呢?
想到这里,她就好难过,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即使忍住情绪,嗓子里透露出的哽咽还是克制不住:我还有事,先走了。
初末…
阮独欢喊了一声,她却像没听见一样,跑得飞快。
阮独欢和罗子嘉相视了一眼,各自有些担忧。
罗子嘉伸手在鼠标上移动了一下,将大致的内容翻看了一下,道:这个叫‘不是人人都是灰姑娘’的博客应该是新注册的,里面什么信息都没有,只有一百多张照片。同时这个博客的地址还出现在学校的贴吧里,大家应该都是从贴吧点到地址里的,明显是有人针对初末。他将事情分析了一遍,然后抬头问阮独欢:小姑娘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阮独欢耸耸肩膀,表示了一个不知道的动作,然后有些担忧地看向从始至终都沉默的慕流年,半晌,才道:流年,初末现在肯定很难过,你要不要去安慰一下?
慕流年是背对着他们的,所以阮独欢并不能看见他的表情,他的背影给人一种冷傲之感,好像并不是很关心。可她却不相信——
果真,几秒钟后,慕流年站起身走到电脑这边,俯身手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再换了贴吧在键盘上敲了几下。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先是全b大最关注的博客打不开链接,紧接着b大的专属贴吧跳出该网页无法显示。
阮独欢和罗子嘉相视一眼,都明白了,慕流年不但将博客给黑了,连学校的贴吧整个都黑了!
然后,b大的各类群纷纷闪现——
中文系(中华语言博大精深):博客为什么打不开啦?谁有照片?共享一下?
韩文系(学好思密达打倒棒纸):欧霸!贴吧也打不开了思密达!
日文系(学好八嘎做间谍):纳尼?发生了什么事?花姑娘地b大肿么了?
动画系:呜呜呜,吧主快出现…代表正义的吧主快出现…
计算机系兼职吧主:我了个去,谁黑了我的贴吧!尼玛黑那个地址帖就够了,为毛整个贴吧都黑了?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尼玛我黑了他的档案,注销他的学籍,废了他的身份证,让他彻底从地球上消失!
…吧主淡定。
主淡定…
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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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就算我配不上你,也只想你是我一个人的(5)
相比较群内的混乱,实验室里显得安静极了。殢殩獍晓
阮独欢看着慕流年离去的背影,喃喃地说:子嘉,知道我怎么会发现初末不对劲吗?
罗子嘉露出一个询问的表情。
阮独欢笑得有些凉薄:流年很少发呆,他刚才对着没开电脑的显示屏发呆,显示屏里正好倒映出初末的脸…
在感情里会受苦的人,最大原因就是勉强,明知道对方心里有人还要勉强自己在他身边,祈求也许有月老开眼,会将他们红线缠绕。
从医学院跑出去的初末在路上摔了一个跤,不知道是她最近特别倒霉,还是老天跟她作对,两个膝盖上都摔得擦破了皮,手上心也都是沙子。她一跛一拐地走到了学校的湖边,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在上课,湖边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对情侣。
初末坐在椅子上,任由膝盖上的血不断地往外面流,一颗心就像死掉一样,呆呆地看着碧绿的湖水,看着湖面偶尔荡出的圈圈。很多时候,她都在想,要是就这样跳下去结束自己的生命,是不是会不这么痛苦一点?
她看了看一路上放在口袋里不断震动的手机,那是罗希借给她的,上面许多陌生的号码,还有一些平时在班上根本就没说过一句话的人打来的,直到现在手机都还在震动着。她的手指慢慢地移到手机边缘,直接关了机,世界好像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样的安静,就像当年她听到父亲在牢狱中自杀的消息时一样,周围瞬间万籁寂静,只听见心脏在扑通、扑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破茧而出,直到整个心脏都鲜血淋漓。
可即使是心脏裂开了,那么疼,她跟母亲还是要坚强地活下去。
每个人的一生总会发生一些痛不欲生的事,可世界从不会关心你经历过什么事,有多痛苦,在你经历撕心裂肺的时候,总有另外一些人依旧很快乐的活着。
明天的太阳还会升起,地球也用相同的速度在旋转着,时间也从不说它会停止不前。所以你唯一能对自己说的就是,加油,要坚强啊!你不坚强,便没有人能替你坚强。
为父亲办理了后世之后,那年母亲便带着仅有的储蓄和她来到一个陌生的小城市。她们的家都被没收了,来到那个小城市是因为杨母的一个好朋友有一栋废弃的房子可以给她们住。
虽然破败,但对于那时候的她们来讲已经算是幸运了。母亲告诉她,从今天开始她们要努力生活,无论如何她都会赚钱让初末继续把书念下去,母亲告诉她:初末,你父亲唯一的遗憾就是没亲眼看见你上大学,所以你一定要争气,知道吗?
初末抹掉眼泪,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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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就算我配不上你,也只想你是我一个人的(6)
没有任何可以帮她们一把的关系,所以只能靠自己。殢殩獍晓一向都是精致打扮的母亲开始像大妈一样靠铺地边摊维持生活,那里没有城管,大家都和和气气的,路边偶尔铺摊也很正常。母亲卖的都是一些廉价的内衣内裤,袜子丝袜什么的,只因为这些比较好赚钱。每次初末回家的时候看见客人跟母亲讨价还价,母亲脸上谄媚的微笑都是那么的刺眼。那时候她年龄小,不懂事,觉得母亲这样很丢人,更甚至从来不帮母亲看货。
可是有一次,当她因为同班同学的取笑而跟同学打架,甚至抓伤对方的时候,还在铺摊的母亲匆匆地跑来,拿出包里所有的钱出来赔偿的时候,初末看见她额头晶莹的汗珠和一双满满是茧的手,才发现这些年最可怜的不是她杨初末,而是她眼前的女人。
那时候她才肯认清事实,她早就不是当年的杨初末了,所以没有资格骄傲。
一直到现在她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有现在都是靠母亲的血汗换回来的,她从来不高调的做什么,清楚知道自己的定位,为什么那些人还不放过她?要将她的悲惨昭告天下?
初末揉揉眼睛,把脸上的泪擦干,是剩下一双红得厉害的眼眶,被阳光刺得发痛。
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初末以为有人路过这里,迅速地起身准备离开。长大后的她有些许的自闭,不想要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情绪波动,就算受伤了,她独自舔舔就好。
就在她低着头与那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握住了她的左臂。那突如其来的力量让初末心惊,她低头看向那双略显苍白的修长手掌,那么漂亮的手怎么会抓住她?那是她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才对啊…
抬起头,初末看着慕流年的侧脸。一瞬间脑袋里什么都没有,只想要抱抱他…
而她的行动显然要比她的脑袋更为诚实,当初末鼻息间都是熟悉的柠檬味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真的紧紧地抱住了慕流年。
是紧张,还是尴尬?抑或是有其他的心情?她也不知道,只觉得自己心跳的飞快,脑袋一片空白,怔怔地松开了手,不敢看他,低头像个抱错了人的小孩。
慕流年若有所思的眼眸静静地望着她,半晌才道:跟我走。
说完举步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初末神思还在刚才拥抱的震撼中缓解不过来,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没听清他说什么。
流年走了几步发现她没跟上,看去时,就见她站在原地发呆。
蹙眉,他走上前,不由分说地拉起初末往回走。
于是那个上午,初末就这样顶着路人纷纷投过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里,低着头、红着脸被慕流年拉着走。
那么多人的目光里,她的表情都不知道该怎么摆,可当她抬起头看见那修长挺拔的背影时,就像看见了最真诚的希望。